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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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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第一篇《非其鬼而祭之,谄也》,他选用的是,万历二年进士赵南星的。

万历二年离现在也不过几十年光景,进士的文章自然是非常有水准。此人的在历史上名气虽然不大,可这人却是当时东林党人的著名人物,东林虽然在历史上的评价有不少争议。可不可否认,这群人的学问素养却是极强的,一句“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更是闻名遐迩。他的文章若不合考官的口味,那才是见鬼了。

于是,孙淡提起毕就抄下了他这篇文章的破题部份“圣人戒谄而及于妄祀者焉!

夫谄而用于祭,侥幸之极思也。此夫子举之以诗戒诶!”

所谓破题,就是文章开篇先将题意点明,八股文章规定破题只有两句,最多三句。

这个题破得好不好,直接关系到这篇文章的最后得分。

科举考场中,考卷实在太多,而阅卷的人就那么几个。题目一律,文体一律,阅卷的时间也短促,审卷官每天要看若干本卷子,阅卷人的情绪不问可知,那是十分枯燥,一肚子不耐烦。因此,很多考官只需看一下破题,就可以的得出这张卷子值不值得花费时间读下去的结果。若题目破得好,就跟下去。若不然,直接扔废纸篓中去了。不少考生就是在这一关上被刷了下去,由此可见破题的重要性。

破完这道题目,孙淡没接着写下去,而是接着去破第二题《诚者自成也》的题。

他在旁边这张卷子上抄道:“《中庸》原人之当诚,而推能城之妙焉。

甚矣,诚之切于人者也,成已成物于是乎在,而君子可不务哉……”

这一篇文章本为顾宪成所作。

顾宪成乃是万历四年解元,万历八年进士,与高攀龙等人创建东林书院,乃是东林党人的首领,天下读书人的领袖,名气可比赵南星大多了。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文章,就算放在嘉靖一年,也能秒杀所有考官的眼球。

就这篇文章的破题而言,虽然看起来毫无出奇之处,可却言简意赅,根本没办法增删一字。

他一开篇就说,《中庸》推究了人为什么要诚的根本原因,而且好说明了诚的好处。

诚对人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完善自己和完善万物都有赖于此,君子怎么能不扎扎实实地做呢?

而且诚是道产生的基础。他的本原来自于天成,所以在我们心中就能够找到他,他到道理可以遍及万物,而我的心就是统领。诚在这里可以贯穿万物,并发挥他的作用。

……

儒家认为人性本善,关键在于发现;耶稣教认为人性本恶,关键在于忏悔。

谁对谁错,历来就争论不休,孙淡也不认为这样的争论有什么意义。就他现在来说,顾宪成这篇文章真是不错,选他的文章来抄,肯定没错。

至于第三题《左右皆曰贤未可》,孙淡这选择的是汤显祖的同名八股文章。

老汤是万历十一年的进士,文学大家。他最著名的戏剧作品《牡丹亭》,乃是千古名剧。就算在现代,《牡丹亭》也是昆曲中的经典剧目。

其中最著名的唱段是“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当初孙淡在读大学的时候,老师就要求学生们去图书馆借来细读。

汤显祖文学上的成就且不说,就拿他能够在万历十一年那种文风鼎盛,竞争激烈的时代脱颖而出考中进士而言,此人在考场上也是一个大能,写的八股文章绝对一流,抄他的错不了。

就拿他这篇文章的破题来说,也有值得称道的地方:“不以近臣之誉而进闲,盖其慎也。

夫左右太信,则有与不肖论闲者矣。国君之所可,岂在是诶?

孟子箴齐王之疾曰:人才首关大政,君心每每惑于小言。所贵乎进贤者,亦慎诸此而已……”

文字朴实无华,却难得有论有据,不像其他文章那样空洞无物,是一篇值得一读的文章。

这样的文章必然会让考官眼前一亮。

写完这三篇文章的破题部分,孙淡出了一口气,非常满意自己的速度。

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同张璁疑惑的目光碰在一起。

二人同时目光大亮,好象是要撞击出火星来。

这个时候,孙淡猛地将头一埋,有开始去写第一篇文章的承题和起讲部分。

张璁更是抓狂:怎么可能这么答题,怎么可能这样,这明明白就是写文章的大忌啊?

一念至此,他只觉得心中一片混乱,刚才还连贯的思路顿时乱了,文章也写不下去。

他一负气,将笔放下,死劲地盯着孙淡看,看孙淡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在破题之后就是承题,一样是用三句话说明白破题所说出的意思,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

承题以下,引申、讲明题意,或说明题目内容的背景等等。这部分叫起讲,或者小讲。在格式上也有一定之规,要求在阐明主旨的同时,所用的句子不能超过十句。

八股文中的句有的时候很灵活,有时一句中有很多顿挫的地方,可以不算做一句。更有搞怪的考生为了将文章写得面面俱到,甚至使用上百字的长句,弄得考官很是恼火,至于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抄起文章来就是快,三篇文章的承题部分,就算全用长句,全写满十句,也不过三十句。

孙淡就像后世深圳的电器厂流水线上的工人一样,逐一将三题的承题部分全抄完,前后不过花了半个小时时间。

接着,他又回到第一题,开始抄起讲部分。

他的动作麻利异常,看得对面的张璁一阵眼花,对孙淡同时写三篇文章的才华更是惊叹到心怀羡慕嫉妒恨的地:这已经不是凡人了!

起讲抄完,接着是入手、起股、中股、后股。

孙淡也写发了性,只觉得身上一片火热,索性将大氅和棉衣都脱下扔到一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夹衣,披散了头发,就那么酣畅淋漓地写下去。

一切都是那么容易,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和令人激动。

恍惚之间,孙淡并不认为自己是在抄袭,而是在进行一次创作。

这三篇文章也好象是依附着那三个作者身上的精气神,贯穿时空的限制灌进孙淡的身体。他们的一言一笑,他们所具备的精神和思维也为孙淡所有。

这个感觉实在舒服,舒服得孙淡不忍结束。

可是,两个小时不到,这三篇文章终于到了束股部分了。

他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笔使劲地摔在地上,突然有一股仰天长啸的冲动。

这是孙淡最后一次写八股文,从今天到以后,直到生命结束,他再不会碰这种东西。

八股文,这种凝结了无数人血泪和无数人期待向往的东西,终于要在今天从孙淡生命中消失了。

八股文,再见!

张璁已经彻底认识到了孙淡的实力,他木木地坐在对面,忍不住喃喃道:“怎么可能这么写文章,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日上中天,阳光明亮,孙淡发现,张璁的眼角的皱纹更深,先前还油亮的胡须好象已经失去了光泽,变成一种灰败的颜色。

第三百六十六章 接连不断

这边,孙淡一写完那三篇文章,只随意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在墙壁上涂鸦。

他刚一动笔,早已经就注意他许久的考官就飞快地跑回贡院大堂,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赵鉴等人。

于是,如第一场一样,那十多个考官很快跑过来围观,期待着孙淡有更多的佳作问世。

孙淡现在在墙壁上写的正是龚自珍的“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这首诗道也应景,就现在来说,科举制度的确是国家选拔人才的最好手段,公平、公开、公正,对考生的综合素质要求甚高。可是,到如今,八股文的题目好象已经出尽了,几乎四书五经的每一个句子都有相应的范文。这样的情况越是往后,越显严重。

到清朝时,已经蜕变成一种过场,或者说一种仪式,已经失去了为国家选拔人才的初衷。

其实,这样的诗未免没有质疑朝廷取士政策的嫌疑。而且,还说什么万马齐喑,这不是打大明朝和皇帝的脸吗?若是在清朝,直接一个文字狱下来,就可以让孙淡永世不得翻身。

但可惜这里是明朝,胸怀开阔,自信强盛的大明。

大明朝不以言罪人,就算是大臣们指着皇帝的鼻子大骂,皇帝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反赔笑嘉奖。

有明一朝,士大夫与皇帝共治天下,皇权受到极大制约。即便是如太祖、成祖这样的一代雄主,有事也行不得快意之事。

所以,当孙淡将这首诗写完之后。在考舍外围观的众考官同时抽了一口冷气,内心之中却将孙淡佩服到了十足。

抛开孙淡这首诗本身的文学价值不谈,单就孙淡这种敢说话的胆量,已是士林之楷模。

便有考官小声嘀咕起来:“好诗,恰恰说到我心中去了。如今陛下虽然英明神武,可未免不受到小人的蒙蔽。比如皇考一事,我看就是有奸臣在背后挑唆。”

“对,肯定是黄锦,下官听人说了,这个黄锦不断在大臣们之间游走说项,极尽威逼利诱之为能事,想游说大臣们为陛下的父王正名。”

“是黄锦干的?”赵鉴本就是老成君,听到有人说这个八卦,心中一惊,忙小声问。

“对,就是这个阉贼!”孙应奎咬牙切齿:“不然还能是谁?他曾经执掌过东厂,手头有一些牛鬼蛇神,这段日拿出大量的银去各家大臣家中,让大家不要提皇考一事。若有不从者,更是一通威逼。此贼为了在陛下面前邀宠,连脸都不要了。幸亏陛下把东厂交给了毕云,毕云毕竟是读过几年书的,懂得道理,颇有气节。可黄锦这个阉贼却没有这些顾忌,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接着呢?”赵鉴气得身子微微发抖。

“有不少大臣们得了他好处,或者说怕了,也不说话。”孙应奎叹息一声,压低声音道:“万马齐喑啊,孙静远这句诗算是说到我的心里去了。”

“哎!”众人都是一声叹息,心情突然抑郁起来。

孙淡刚写完这首诗,心中正一阵舒爽,突然听到外面的议论声,心中突然有些发窘…………这些家伙实在太能联想了,居然能将这首诗联系到大礼议上面去。捕风捉影果然是读书人的强项,文字狱这种东西就是这么牵强附会出来的,还好现在是明朝。就算事情被爆出去,也只能给自己平添一笔刚直不阿的好名声,却没有什么妨害。

果然,外面的考官们叹息一声,又纷纷点头小声议论:“看不出来,孙静远也是个敢说话的人。”

“孙静远的老师是李梅亭,以前国子监的,本就是个敢于直言的人。孙淡又是杨慎的好友,所谓近朱者赤,小杨学士的朋友自然是我等的同道。”

众人越说越是让孙淡汗颜,不知不觉中,自己竟被他们划到同一阵营了。

可以看出,大礼议一事已经酝酿成熟,各种矛盾都已经开始激化,已到了不得不解决的时候了。

好在孙淡又开始写一下首诗了,这才打断了考官们的议论,否则让他们再说下去,只会越发地不象话。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此句刚一写到墙上,便有考官突然有些失神,喃喃道:“不对劲,这句子怎么这么熟悉,是不是哪个唐人写的,颇有些盛唐气象。”

“不会吧,大才如孙静者,怎么可能抄唐人诗句,还写到墙上,有什么意思?”

大家都觉得眼熟,心中皆觉奇怪,这两句诗味道非常纯正,读起来朗朗上口,绝不是明诗风格。

可还是有人很慎重,便问孙应奎:“孙大人,你擅长诗词,对唐宋元的诗词也是非常熟悉,以前也在秘书监做过几年官,读书休说破万卷,几万卷坑肯定是少不了的,你来看看。”

孙应奎也觉得这两句非常好,道:“确实是孙静远原作无疑,唐宋元人诗句,我都通读过一遍,自然是非常熟悉的。”

这下众人这才同时赞叹:“孙淡竟然能够写出唐人风韵,殊为不易啊!这两句已然不错,却不知后半首如何?”

正说着话,就有人小声喊道:“安静,孙淡在写下半首了。”

如此一来,众人都安静下来,同时定睛看进去。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孙淡考舍里很清晰,能够清楚地看到墙壁上的文字。

“儿童散学归来早,

忙趁东风放纸鸢。”

这半首诗句一写完,众人都同时叫了一声好。

众人却不知道,这首诗乃是清朝著名诗人高鼎的诗句。

“好诗,看起来质朴平白,却将那江南阳春三月间的景物写活了。”

“举重若轻,宛如白乐天的诗句,这样的句子也只能妙手偶得,至少我不认为当今还有人能写出这样的七言。”

“草长莺飞二月天……”赵鉴突然叹息一声:“正值春和景明时节,我等却被关在这贡院中。老夫已经忍不住想走出去,看看这初春的新绿了。”

众人都同时点头,又是一阵感叹。

孙应奎满眼都是向往,他本年轻,自然比年纪大考官们好动。在考场里关了六天,早就烦透了:“本科会试结束之后,咱们去酒楼喝点黄酒,然后联袂去西山踏青吧。所谓春服既成,怎么也浩浩荡荡去看一看那草长莺飞,看一看那拂堤杨柳和满山的春霭。”

“好,就依孙大人所言。”

“算我一个。”

众人都小声地笑了起来。

孙应奎道:“还好,有孙静远的诗词,有他笔下的阳春和杨柳,我等在考场里也不寂寞。”

大家又都纷纷点头。

赵鉴道:“孙静远果然了不得,先前三首诗词且不说了,加上今天两首,足可以留名史册了。好了,我们等积聚在这里成什么样子,若让别人看了也不象话,今日估计那孙淡也没有新的诗作问世,大家都回去值守吧。”

一众考官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听赵大人这么一说,也知道老集聚在这里不是办法。就安排那个李姓官员和一个姓向的考官在这里盯着,纷纷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大堂。

还没等众人落座,向大人浑身是汗地跑进来:“又有新作了。”

“这么快?”孙应奎猛地站起来:“不可能,就算他是诗仙李白,也不能写这么快。”

赵尚书也说:“的确如此,孙淡的诗词自然是极好的,先前几首已经他的才气用尽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又有新作。就算有,依本官看来,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罢了。”

“却不是。”向姓官员也不废话,立即大声念颂:“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越。意欲捕蝉鸣,忽然闭口立。”

孙淡所作的这首诗乃是清人袁枚的作品。

听到这首诗,堂中众人都没有说话,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可能写这么快,怎么可能写这么多,而且一首比一首精彩。

不但如此,孙淡的诗词风格多变,时而清婉,时而质朴,时而慷慨激扬,好象没有固定的写法。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向姓官员二人在大堂和孙淡考舍之间跑来跑去,不断将孙淡的新作带过来。

这一天,孙淡又抄了十几首纳兰容若的词,这才罢手。

到第二天,孙淡又来了。接着十来首清诗,有龚自珍的,有钱谦益的,也有吴梅村的。

第三天,等孙淡将三面墙壁都写满的时候,这才罢手。

孙淡的最后一首是郑板桥写竹的,当赵尚书听到那句“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时,已经彻底麻木到不能发出赞叹声。

他端起一杯早已经准备好的酒,猛地喝了一口,然后摔在地上。

痴痴地坐了一个时辰,突然放声大笑:“孙静远大才,若此科中不了进士,老朽将自己眼珠子挖出来。赵鉴我是何等的幸运,居然做了一个大名士的座师!”

第三百六十七章 就按静远的意思办

这最后三天对张璁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

一众考官在孙淡考舍前跑来跑去,时不时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声,让张璁心中乱得不能再乱。

刚开始的时候,他被孙淡同时做三篇八股文的手段给惊住了,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等他好不容易静下心,想回过头去作题的时候,思路却怎么也接不上。

大凡遇到这种情况,张璁都会采用静坐的方式调整自己的状态,等心中空了,脑子也就灵活起来。随即让自己兴奋起来,这才借着这种情绪去做题。

说起来,张璁是一个非常情绪化的人,虽然才华出众,可容易被外界事务所影响,注意力也不集中。按照现代人的说话,张璁有一点注意力缺陷综合症,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小儿多动症。

他这个毛病在小时候非常突出,后来年纪大了,凭借着自身出众的智慧,倒也成了一个大学者。只不过,他这个毛病让他在早年命运坎坷,不管是童子试还是乡试,过得都非常费力。上一次会试,居然名落孙山。

不得以,他找了一个高僧学了一门养气的法门,这才渐渐地有了几分静气。

本以为今科无论如何也能借此中个进士,对此他也充满信心。

可谁曾想,阴错阳差,居然做了孙淡的对面,这几天以来,也被孙淡骚扰得定不下心来。

于是,张璁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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