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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旧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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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周祚玩味地瞧了眼前这个武将,又拿眼瞥了一下程再伊,不咸不淡地说:“嗯!王将军胸中果有百万雄兵啊。”

  王梦熊这番话,说得甚巧。

  其实,水师之败,船炮不如人还在其次,其所以落败,还是士气和斗志!此战之初,不但下层士兵斗志不坚,张嘉策也有些畏于红毛的船坚炮利,而心中迟疑。若他们开始便能入后面那般,拼死一搏,红毛如何能够从容来去?

  当然,张嘉策不曾在接战之初,便那般猛追猛打,亦非全是怕了红毛。他是有所疑虑,不过,叫他最为害怕的,却身后射来的冷箭。起始便以小船牵制,以大船贴近炮战,这路子或许可以取胜。但是,红毛也可能在借着上风优势,击沉了水师数船后,在水师靠进射程前扭头跑掉。若果然如此,张嘉策仍将面临损失数船,却一无所得的局面。

  这法子张嘉策未必想不到,他也未必没有这个胆量。然而,他考虑问题的与李一官还是不同的。作为李家嫡男,李一官有李旦撑腰,他所要考虑的,更多还是如何果断地取得胜利。只要他大事不糊涂,即使败了一两仗,也不碍大事。张嘉策却不同。他的背后,没有如李旦这般的撑腰。朝廷一面拖欠着水师钱粮,一面又指望着水师能够旗开得胜,这分明是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而张嘉策身后的刀笔吏们,更是枕戈待旦,时时刻刻盯着他们这些军将。前方打胜了,那些刀笔吏们,会舞文弄墨,将功劳算到自己头上,生怕旁人不知他们如何运筹帷幄,如何功劳卓著。而一旦前线战败,那些刀笔吏,便会毫不犹豫地,将一切责任往军将身上,用这些军将的鲜血,来粉饰他们的无能和无知。

  红毛东来,本是千年未有之劲敌。前面是红毛的坚船利炮,后面是尖酸刻薄的刀笔吏。如此情境,他张嘉策又哪里敢如李一官想得那般,上来便与红毛拼死一搏?为将之人,不得不应付身后的冷箭,他们又如何在强敌面前取胜!所以,张嘉策没有上来便与红毛拼死相搏。便是再来打过一次,张嘉策仍不会像李一官想得那样,与红毛放手一搏。这是大明的悲哀,是这个国家和这个民族的悲哀,又怎能刻薄地指责张嘉策呢!至少,他还是顶住了红毛的攻势,也让红毛看到了大明水师抵抗的决心!

  有番话张嘉策憋在心里,王梦熊也想得明白。只是,许多话又岂是能够放到台面上说的?所以,王梦熊不会实话实说。他避重就轻地,点到商周祚的底线,仍是给了商周祚一粒定心丸。

  当然,这番官样文章,也是事前张嘉策、程再伊以及他王梦熊议定的,只不过由他说出来罢了。听商周祚的口气似乎不善,王梦熊心道,那些话终究是搪塞不了程再伊的,只得又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只是火攻之法,伤亡亦重,不……不立重赏,只怕无兵可用,且水师用于火攻之船亦有限度。此……此……还须妥善谋划才是。”

  王梦熊的说辞,商周祚当然不能满意。奈何时局如此,商周祚虽身为福建巡抚,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商周祚故意忽略了王梦熊这几句话说得磕绊,也不在意王梦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只关心地说:“火攻之船有何特别之处?”

  “并无特别之处,寻常渔船即可。只是需要许多火药、麻油等物。”

  商周祚紧闭双目,将福建的家底仔,仔细细盘算了一趟。末了,商周祚道:“如此,本部堂先拨出五千两银子,做以修置船物之用。程再伊,此乃汝分内事,汝当用心办妥才是。台院再备出一笔银子……嗯,便一万两吧,用以立定赏格,张将军以为如何?”

  “抚台大人在闽,福建百姓幸甚!”

  “罢了,都起来吧。对了,那沉船上的红夷炮,捞起来没有?”王梦熊言不尽实,但也不全是虚言。商周祚心说,这三人此番来见自己,不定惶恐成了什么样子,他们还有报国之心,也就是了。

  张嘉策等人闻言,明白商周祚真是不拿他们开刀了,心下皆是欢喜,却也不敢真的起身了。见他们不起,商周祚也不再说,只听张嘉策答说:“捞起来了,大小红夷炮,共计一十八门,炮子,也一并捞起来了。”

  “是否当用?”

  “可用。”

  商周祚闭目想了片刻,忽道:“张将军,东征澎湖需要多少兵马?”

  下面三人,原本以为这一劫算是过了,岂料商周祚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可是吓得他们冷汗直流!这回不待张嘉策开口,程再伊便已跳出来分说,道:“非有战船二百,精兵二万不可。”

  程再伊是商周祚一手提拔到漳南道位上的,算得上他的人。程再伊这般抢话,商周祚虽说多少有些不快,但是他更多地却是感到悲哀。张、王两人雄名在外,闻说东征,便是如临大敌,体如筛糠。而自己一手提拔的程再伊,也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说话,这朝廷的水师的窘况,可想而知啊!他商周祚,堂堂天朝上国一方首宪,却叫几个红毛闹得束手束脚,岂不悲哉?

  “那些红夷炮,张将军要好生使用。都说红毛船坚炮利,随后,台院会抽调一批能工巧匠,一道参详参详。若能制成,则红夷利器,亦为我之长技矣。如此,驱逐红夷亦当指日可待了罢!”

  “是,抚台大人深谋远虑,驱逐红毛指日可待!”

  “众将士杀敌有功,朝廷的封赏,不日便到。望尔等再接再厉,再建奇功啊!张将军,红毛此番兵犯中左未遂,难保不会再来一次,万万不能大意呀。”

  程再伊从旁道:“大人,红毛有了这次教训,只怕也得安分几日。这剿匪,历来是剿抚并用的,属下以为,应再遣一使去往澎湖。一则瞧瞧红毛有无向化之心,一则,看看红毛究竟损伤几何,若红毛冥顽不化,咱们也好抵御。”

  “嗯,本部堂便修书一封,却不知哪位愿领此命,为本官分忧啊!”

  商周祚没有点名,但张嘉策分明看他瞟了自己一眼,哪里不知商周祚的心思。张嘉策当下主动出言,揽下了这桩差事,没让商周祚再说二遍。

  “如此甚好!”

升官,开战☉第十八回
大战之后,李一官便回了石湖。张嘉策等人在福建巡抚衙门的一番遭遇,李一官不知详情。不过,他却知道,不久前,商周祚向朝廷报了捷,王梦熊从福州回来后,则给水寨的弟兄们,发了一笔银子。

  李一官心说,仗打成这样,居然有脸向朝廷报捷!这大明官场上的门门道道,他还真是有些转不过弯来。不过,王梦熊发下来的银子,确是实实在在,李一官道也没有不取之理。

  这一番恶战,水师折损了不少,却好歹顶住了红毛的进攻。照职别高低及功劳大小,张嘉策和王梦熊自掏腰,包给队伍打了赏钱。李耀这一船人,是跟着刘英烧毁红毛船的,功劳不可谓不大!赏银经过层层盘剥之后,最后落在李一官手里的,仍有足足四两,这已是他第二次从王梦熊手里领赏钱了。

  握着别人发下来的卖命钱,李一官便想着好好吃喝一通,顺便找个娘们快活一番。他搬着指头算了一算,他上一次挺进温柔乡,还是在吕宋的时候,至今已足足隔了半年。想着自己竟做了半年的和尚,再回想一番那西洋娘们的放荡风骚,憧憬一番汉家女的温柔可人,李一官掂着手里的银子,便忍不住乐了起来!

  李一官等人养了半个月,身上那点皮肉伤,早已不当个事了。李一官、李忠、林福以及张弘四人,吃了午饭,领了银子,便往营门外走去,打算好好犒劳犒劳自己。这回,与他们一道的,还有陈勋和陈国猷两人。

  却待他们正要出门的时候,李一官见到李耀推门进来。说来,李耀和李一官一笑泯恩仇,又一道经历了生死,但是李一官的心里,却不能真个接受李耀。似乎,李耀也是一般的心思。所以,李一官这回出去寻欢作乐,只给李耀打了个招呼,以示尊重,却不叫他们同去。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哇!

  方才,李一官去找李耀告假的时候,得知李耀他们,过一会子也要出去,只是与李一官不是一路罢了。此时,见到李耀进门,李一官多少有些意外。却不待李一官多想,便见一个军校模样的汉子,跟着李耀进了来。那人朝着李一官拱拱手,道:“李兄弟,还记得我么?”

  李一官起身看了一回,讶道:“刘爷?”

  “哈哈!”

  刘英大步上前,拍拍李一官的肩膀道:“好啊,还记得我。怎样,伤好了吧?”

  刘英是张嘉策身边的红人,这番,又是他发了疯,才给张嘉策挽回了一些颜面。只是刘英身为把总,他与李一官之间,除了之前那次联手作战,实在说不上什么交情了。这共历生死,说起来倒也不算交浅。只是,李一官想不明白,他一个小小水手,如何能够劳动刘英跑来探望自己?所谓不合常理既为妖,李一官脸上热情,心里却堤防起来。

  “刘爷赫赫威名,小人岂敢或忘?”李一官拍拍腰间的两处伤口,道,“些许小伤,何足挂齿!”

  “哈哈哈哈!”刘英抬拳,在李一官胸口顶了两下,道,“上次走得匆忙,却未发现,你这身板,蛮结实的嘛!”

  “咳,从前给别人跑船。这海上不太平,好歹练了几手。却不曾想,能来军中效力,呵呵。”

  “哦,李兄弟原来便在海上跑船?嗯,我看也是,瞧你驾船的手段,便是个老把式了。你这几个弟兄,也很有些能耐啊!”

  “唉!别提了,年前给人家跑船,去南洋。一路顺利,回到家门口了,却是先遇了红毛,又遭了大风。好容易上岸,便被拉进了水师,嘿!”

  “嗯,这番,红毛来者不善,嘿!”刘英听了李一官的话,微微叹了口气,旋即又道,“对了,今日我来,是有件要事办的。想必你也知道,前番,与红毛一战,张爷折了几条船,我的船,也喂了龙王。如今中左空虚,张爷有心从此抽三条大船和一些人手过去。已同王梦熊谈妥了,这番,我便是来办此事的。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你和李耀,皆同我一道经历了生死。你们有本事,我也信得过。所以,我有心带弟兄们,到张爷那边去。放心,张爷为人仗义,决不会亏待了各位。这番,张爷要划给我两条大船,还有几条小船。我想,你二人各带一条大船。你想带哪些弟兄们过去,且管开口,我去同王梦熊说,如何?”

  听到这里,李一官算是明白刘英是做什么来了。感情这厮,是来挖王梦熊墙角的!想想也是,福建水师几个寨子,浯屿水寨一家独大,连张嘉策的中军队伍,都远远不及。这番张嘉策又折了几条船一些人,若不尽快弥补上来,张嘉策的日子,可是确实难过。

  想来,这刘英的人,在前一战中损伤必重。所以,才要拉他们这些外人去。他们一同经历了生死,信任上多少高出旁人一筹。尤其,李耀也好,李一官也罢,他们在张嘉策身边,皆无根基。去了那边,他们也只能老实听刘英的话,做他刘英的爪牙。呵呵,这厮的脑筋倒是好使!

  李一官闻言,心中迅速权衡利弊。同时,他一个眼神扫了李耀一眼,看样子,这厮已经答应了。这倒也是。李耀虽领了一条小船,这番又立了功。但是,船已沉了,蔡应世却既不给他配新船,也不给他补人手,显然已有了防备之心。如此这般,若是老实巴交呆在蔡应世手下混迹,只怕也混不出头了。

  到了那边,直接便领大船一条,指挥几十号兵丁不说,还是在张嘉策身边做事!这番,商周祚给朝廷报了捷,眼看着,张嘉策便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跟着他身边,显然更有出息。何况,张嘉策这番是打算强化自己的力量,可以预见,张嘉策的队伍,仍会继续扩充。红毛就在澎湖,这军功也不遥远。只要,下回能再有所建树,如刘英这般,领上几船,也非不可能的!

  李一官原本并不打算在水师久留,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刘英的话,还是深深地触动了他的神经。从一个小小水手,一跃而统领一条大船,这翻一个跟头,他的处境,便相隔了十万八千里。如此诱惑,任谁也是无力抗拒的。即便李一官不打算在水师久留,但他此刻的处境,毕竟太低贱卑微了些。

  不过,李一官终究是不愿在此久留。战前的数月,水师看守甚严,李一官和他的心腹,又被人打散,他想走也走不了。现在,红毛暂时退了,水寨的防备,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其实,他今日这般出去,心里还是盘算着,若是可能,便要抬腿跑路的。

  所以,刘英的这个建议虽然诱人,却并不能真个打动李一官。不过,李一官却也不愿当面拒绝。现在能否走成,却也两说。万一,又如上回去澎湖一般,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有了刘英这个说法,此番走了,自不必说,若走不了,回来水师,也混得舒心一些。况且,李一官的眼角,分明瞥见边上的李忠,正不动声色地给自己打眼色,似乎也是希望自己应承下来。

  李一官不知李忠是个什么打算,但瞧他的模样,显然有话要说。李一官略作踌躇,便道:“我李国助何德何能,得刘爷提携,混了尺寸之功,何足道哉!刘爷瞧得上我李某人,是我的福分。好,恭敬不如从命,一切全凭刘爷吩咐便是!”

  见李一官答应下来,刘英也是十分高兴,道:“好!李兄弟果然爽快,好,明日,你将要带走的人,拉一份单子给我。待我同王梦熊说了,咱们就好转还中左。我还有事要办,便不久留,二位留步,留步!”

  看刘英拱手要走,李一官一把拉住了他,道:“这便走了?我们兄弟正要出去吃酒,刘爷若不嫌弃,一道去可好!”

  “真的有事,耽误不得!”

  刘英办妥了正事,再不耽搁,便出门去了。他这一走,却将李耀留了下来。自上次李一官和李耀动手之后,他们除了战场上有一番合作,倒也绝少有什么交流。即便方才李一官去告假,两人也是客套居多,诚意不足。刘英说要去办事,李耀自不好相随,倒是留在屋里,颇觉尴尬。

  李一官是个机敏的人物。他知道自己和李耀之间,不可能真个交心。但是,考虑到日后,可能还要共事,这场面上事,还是要做足了功夫才好。李一官当下向李耀拱手道:“方才,李兄不是也说,要同弟兄们出去吃酒。你我这便要去张爷帐下听差,不如一道去吃?放心,一顿酒钱,我还是请得起的,绝不慢待李兄!”

  “哎!李兄弟这些银子,来得不易,哪敢叫你破费。若非有事,倒是我要摆酒,敬李兄弟一杯。只是,方才刘爷吩咐了几件琐事,还要去办,却耽误不得。改日,改日!待到了中左,办妥了张爷的事情,咱们不醉不归,如何?”

  “也罢!”

  李一官本来也是客套,见李耀推辞便不强留。当下送了李耀出去,李一官便带领李忠等人出了营门,寻温柔乡去也!

  凭李一官的出身,他可是花街柳巷的常客,混迹勾栏的老手。石湖虽非什么要紧的所在,却有浯屿水寨驻扎于此,吃喝玩乐,各色场所,却也是不缺的。李一官对这石湖不熟,这又哪里难得住他?出门前,他便将去处打听得明白,出了营门,一众人等,便直奔目标而去。

  此番,水师虽损失惨重,但红毛毕竟是退了。原先的紧张,自然也松弛下来。加之王梦熊将军饷和赏银一遭发了,出营找快活的,大有人在。是以,李一官一行人,在路上倒没有遇到任何阻隔。

  上了楼,李一官一行六人,要一间雅间围坐下来。老鸨子,便领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进来,由众人各挑了一个抱在怀里。张弘最是猴急,老鸨子尚不及掩上房门,他便已上下其手,直捏得怀中的人儿,呓咛娇哼喘息不止,招得老鸨子好一通浪笑。

  老鸨子去了,李一官推开窗子,从二楼瞧了瞧下面大呼小叫的军汉们。他抚了抚怀中的软香嫩玉,却又将那女子拉了起来,道:“陈国猷,带她们回房侯着。陈勋,你去门口盯着。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

  陈国猷和陈勋领命出去,房内便只剩下了李一官和李忠等四人。李一官道:“阿忠,方才刘英来时,我看你有话要说?”

  李忠谨慎地向张弘偏了偏头,待张弘绕着屋子察探了一周回来,这才压着嗓子说:“阿兄可是想今夜就走?”

  李一官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道:“七月内,家里便当得了咱们的消息。至今已足足三月,不能再拖了。”

  “阿兄,若是刘英没来,走倒是走得。不过,他明日还要来拿名册,只怕……

  现在水师防备松懈,正是脱身的大好时机,乘机跑路,也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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