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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变形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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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回答:“去会计范为巧家。”
一个人说:“要留人看守奸牛犯。”
一个人说:“我们吃完了来换你们。”
然后;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东边墙上的窗户完全黑了下。就像一只盒子被人关上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堂屋里已经亮起了灯。
灯光昏黄;从门框那儿照了进来。礼九正在和什么人说话。我听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闺女说话。礼九说:“农以田为本;田以牛为力;你是牛;就要出力啊;总归不能就这么卧着;偷懒耍滑啊。牛通人性;会六国的话;不要装听不懂;只要你爬起来;赶明儿我就去牛王庙烧高香。看什么看啊;礼九这辈子没吃过牛肉;吃过牛肉我不得好死;下辈子变牛。。”夹
七夹八的;礼九说了很久;充满了迷信的内容。闺女自然没有回答。
这时有人在北屋的窗户下面说话;我的注意力转移过去。听声音好像是二号和三号。
只听他们中的一个说:“这牛有什么好日的?又不是狗。”
另一个说:“狗逼有锁;猫逼有火。”
第一个声音:“牛逼那么大;怎么日啊?”
另一个声音:“尽一边嘛。”两个人不无猥亵地笑了起来。
这两边的谈话都很奇怪;我闻所未闻。更奇怪的是;没有人提到我;提到这个案子。我就像是被他们遗忘了。躺在这一片昏黑之中;只有麦草相伴;我在想;也许一直躺到死也不会被人想起来。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那倒也不错呀。
过了一会儿;二号、三号离开了窗下;走到一边去了。通向堂屋的门外突然扔进来一个东西;落在麦秸上。由于我的手上拴着绳子;不方便去取;只好将脸伸了过去。原来是一只黑馒头(没去麦麸的面蒸的)。
我朝堂屋里喊了一声:“礼九。。”礼九没有出现;只有声音:“莫做声;赶紧吃。”于是我叼住馒头;大口地吞咽起来。从嗓子眼一直到心口;再到肚子里;那馒头就像没经过嘴巴似的一路下去了。
刚咽完;又一只馒头扔了过来。只听礼九说:“慢点个;莫噎着。”这两只馒头吃得我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但丝毫没有伤感的意思。
15
第二天;仍然是早饭以前开始提审。王助理的开场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则强调自己“相信群众;相信党”。
于是王助理说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还说我“拖得过初一;拖不过十五”。
他说:“赶紧交代;不要废话啰嗦的;否则就是自掘坟墓!”
我说:“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
正僵持着;仁军端着脸盆进来了。脸盆上面依然冒着热气;只是香味儿有所不同。大秃子跟在后面;拿着碗筷。
仁军对王助理说:“队上穷;没有什么好东西;队长让做的疙瘩汤;新下来的麦子。”
“你先搁这儿。”王助理说。
仁军放下脸盆;大秃子摆放碗筷。和昨天不同;大秃子只拿来了五只碗;因此放在桌子上的也是五只碗。仁军用一把铜勺在脸盆里搅了搅;将疙瘩汤分装在五只碗里。那疙瘩汤做得很稠;里面尽是面疙瘩;绿菜叶子也不少。
王助理突然说:“少一碗。”我心里一惊;难道说王助理也想分我一点疙瘩汤?仁军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他回头看了看我。
“警犬不吃吗?”王助理说。
仁军反应过来;用手拍着自己的脑袋说:“对对;我咋给忘了呢。”他推了大秃子一把;说;“快去拿个碗来。”大秃子奔出门去;跑向东厢房。王助理和勤务员们这几天就住东厢房;早中两顿饭都是在那儿的灶上做的。
旋即;大秃子跑了回来;手上拿着一只空碗。仁军接过;装了一碗疙瘩汤;让大秃子放在门边的地上。大黄狗走过去;伸出鼻子不停地嗅着。大秃子看得出神。仁军吆喝一声:“看什么看?还不快走!”然后就拿起空脸盆;推搡着大秃子出去了。
主屋里响起一片稀稀呼呼吃疙瘩汤的声音。
王助理故意把嘴巴咂得吧唧响;边吃边说:“香;真香;新下来的粮食就是香!”所有的勤务员都跟着喊香。
“香;真香!”
“都要赶上吃肉了!”
“吃肉也没有这么香!”我也觉得非常香。不过那是嗅觉而不是味觉;并且也没有机会说出来。
王助理停下筷子;叮叮当当地敲着碗沿;对我说:“老子有的是工夫;一天三顿饭;有鱼有肉;队上还给换花样。。你要不要也尝尝?”不等我回答;他转过脸去对瘦猴说:“小七子;把地上的那碗端给他。”地上的那碗也就是大黄狗的那碗了。由于疙瘩汤很烫;大黄狗边吃边甩头;还没有完全吃完。小七子;也就是瘦猴走过去的时候;大黄狗龇出犬牙;发出护食声。小七子吓得手缩了回去。
我说:“我不吃。”
王助理说:“你想吃;警犬还不肯呢!”勤务员们发出一片哄笑声。
“狗吃过的东西人哪能吃啊。”我说。
“你什么时候讲究起来了?”王助理说;“连牛都日的人;狗吃过的东西就不吃了?谁相信哪!”
我说:“我又没有日过狗。”
王助理不说话了;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勤务员们也都停下来不吃了。我心里想;这下坏了;闯大祸了。可转念一想;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祸可闯呢?正一惊一乍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响;邵娜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她卷着衬衫袖子;手上提了一把镰刀;头发上粘着几片麦草屑子;显然是直接从麦地里过来的。我自然吃了一惊;王助理他们也很惊诧。房子里所有的人都转向了邵娜;谁也不说话。几天不见;邵娜的脸晒得更红了。由于喘息;单薄的衣服下面胸脯起伏不定。
邵娜并没有看我;她大声地说:“我找王助理。”
王助理身体向后仰了仰:“你是什么人?”他问。
邵娜说:“大范一队的知识青年;我叫邵娜。”
“你有什么事?”“找王助理证明罗晓飞的清白。”王助理没说话;盯着邵娜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后者突然意识到什么;当啷一声扔掉了手上的镰刀。
“你怎么证明?”王助理问。
“我;我;我是罗晓飞的女朋友。”邵娜说;“我们是恋爱关系。”王助理“哦”的一声;来了兴致。他把装疙瘩汤的碗往旁边一推;说:
“说说看!”
邵娜于是说:“罗晓飞曾经对我说过;他没有干过你们说的那些事。”
“我们说的哪些事?”
“就是;就是和母牛的事。”邵娜的脸色越发地红润起来;显然不完全是割麦的时候太阳晒的。
王助理紧追不放:“和母牛的什么事?”
“就是;就是。。”邵娜说;她在选择词汇;也可能是在下定决心。
“就是什么呀?要说也说说清楚!
”“就是;就是;就是和母牛交配的事!”邵娜说;毫无必要地提高了音量。
王助理大笑起来:“交配;哈哈哈哈。。你一个大姑娘;怎么说得出口的!”勤务员们也跟着大笑起来;捶胸顿足;拍着桌子。装疙瘩汤的碗被震得当啷直响。
我喊了声“邵娜!”大概是想制止邵娜;但自从她走进这间房子就没有看过我一眼;这会儿也没打算朝我看。
之后邵娜就安静下来了;就像是从众人的嘲笑声中获得了某种奇怪的镇定。王助理他们笑完以后;邵娜淡然说道:“反正他没有干过。”
王助理喘着粗气;由于刚刚笑过;脸上线条柔和了许多。他说:“既然没有干过;又怎么会对你说起干过。。不对;是交配;又怎么会对你说起交配的事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邵娜说:“他告诉我是大许他们干的;他没干。”
“你看见大许他们干的?”
“我没看见;是罗晓飞告诉我的。”
“还是的呀;”王助理说;“你和罗晓飞是一对儿;当然帮着他说话啦!”王助理招了招手;小七子连忙递过去一支烟;那个长相粗黑的勤务员划着火;为其点上。
王助理闭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睁开眼睛后又开始打量邵娜;目光十分的不怀好意。他让小七子去喊人;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掉。后者走到门边;冲外面大喊:“来人;来人;吃好了!”
只见大秃子带着一块脏抹布跑了进来;摞起空碗;把桌子抹了一遍。动作竟然十分的麻利。然后他便捧着一摞碗哐啷哐啷地出去了。
整个过程中;邵娜一直被晾在那儿。她姿势不变;也不说话;就像是一尊英勇不屈的雕像。
一阵忙乱过后;王助理这才若有所思地说:
“其实;你要救罗晓飞也不难;我问你;你们交配过吗?”他故意把“交配”两字念得很重;怪腔怪调的;显然是在模仿邵娜。勤务员们很配合地笑了起来。我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坐直了身子;冲王助理喊道:“王助理;你不要欺人太甚!”
王助理转过脸来看看我:“你不要不识好人心;我这都是为你好!”说完又转过脸去;不无淫荡地看着邵娜。
“你什么意思?”邵娜问。
王助理说:“要是你和罗晓飞交配过;罗晓飞自然就不会和母牛交配了;守着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大姑娘;换了我也不会啊。要是你没有。。”邵娜打断对方;异常干脆地说:“我们交配过。”
这一次她没有气喘;也没有脸红;居然十分的平静。王助理和勤务员们爆发出歇斯底里般的狂笑;简直高兴坏了。王助理一个劲地“我的妈呀;我的妈呀”地叫唤着;同时用手拍着他的秃脑门。 我绝望地叫道:“邵娜;你胡说什么啊!”一片喧闹声中;只有邵娜安静如故。
终于笑完了;只听王助理说:“怎么交配的?你要是能说得让我相信;我就放了罗晓飞。
我说话算数。”邵娜欲言又止。看得出来;她不是不好意思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毕竟;我们没有“交配”过呀。
“我;我们。。”邵娜抬着头;谁也不看;眼睛盯着主屋顶上发黑的望砖;就像那儿写着答案似的:“我;我们;在福爷爷的棺材上。。”
王助理说:“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演给我们看看也行啊。”说着他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绕过供桌;向邵娜走过去。勤务员们纷纷后退;让开了一条路。
“你就把我当成罗晓飞;这桌子就是;就是那个什么福、福爷爷的棺材。。”
邵娜显然害怕了;躲闪着王助理的目光;但她却没有退缩。突然邵娜看了我一眼。这是她进来以后第一次看我;意义异常明确;在向我求援。但这会儿我被拴在桌子腿上;又怎么可能救她呢?正因为我被拴在这儿;她才会跑来救我的。这一点邵娜自然是清楚的;只是危险突至;她有点儿不假思索了。可见在邵娜的内心深处;我一直是她的依靠。
但邵娜马上就认清了形势;迅速地收回了看我的目光。但那出于本能的信任已经像闪电一样地击中了我;使我不禁颤抖起来。
王助理一把搂住邵娜;在她的身上乱摸起来。后者无声地抵抗着;目光在屋顶上的房梁、椽子间来回地移动着。我听见自己吼了一声:“王助理;我操你妈!”身体跟着向前蹿了出去。
笨重的供桌居然被我拉得吱的一声;移动了几寸。然后;我又被桌子拉回到长板凳上去了。手腕剧痛;显然是受伤了。我回头看了一眼;那麻绳绷得直直的;像琴弦似的颤动不已。
二号、三号扑了上来;按住我的肩膀;手指像铁钩一样;抠进了我肩颈附近的皮肉里。
二号还不解气;拿过靠在墙上的枪;用枪托在我的腰上狠狠地砸了两下。于是我在板凳上坐不直了;靠着供桌才没有瘫下去。
王助理总算停止了动作;回过头来问我:“你喊什么喊啊!”
援救邵娜居然成功;虽说遭到了重创;我心里还是高兴。但接下来呢?事情不是还得继续?邵娜愣在那里;也不往外面跑;像个头号大傻瓜似的。我不禁暗自骂道:你这个蠢女人;真是让我颜面扫地呀!难道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吗?不知道我现在没办法保护你吗?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来这儿给我添乱!喘了几口气后;我尽量缓和地对王助理说:“王助理;你别听这女的胡说;我根本就没有和她交配过。队上的母牛是我干的。”
王助理放开了邵娜;抬起手;将一缕垂挂下来的头发搭上秃脑门:“你承认啦?”他说;“真正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说:“是是;我承认。”
这时候邵娜大叫起来:“晓飞;你没有和队上的牛干过!”
“我干过的;以前没有对你说实话;谁让你不愿意和我干呢。”
“你骗人!”
“我没有骗你。都什么时候了;我骗你干什么?”
“你;你。。你这个流氓!”邵娜哭了起来。
她捂着脸;边哭边跑了出去。
16
下午;审讯继续。手腕上的绳子被解了下来;大概是对我认罪的某种奖励吧?那被绳子勒过的双手手腕不仅皮开肉绽;而且已经化脓。
细麻绳镶嵌在红肿的皮肉里;被他们硬生生地扯了下来;之后二号便将严重污染的绳子盘成几圈;挂在腰后的皮带上;以备后用。
接下来是交代细节。怎么干的母牛?以及干了几次?具体的时间、地点;我的感受;以及对方(母牛)的反应。这自然是审问最精彩的部分;从工作组成员兴奋的神情里即可以看出。
王助理在房子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晃得人眼花。小七子更加频繁地用蘸水钢笔刮擦着墨水瓶瓶口。二号、三号也擅离职守;不去门外站岗了。王助理也没有轰他们出去。期待如此强烈;让我觉得很对不住他们。承认干过母牛容易;但杜撰细节却需要极大的想象力;尤其是热情。问题在于;对于编造如此不着边际的事我一点热情都没有。此刻;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双手上。已经两天两夜我没有看见过它们了;这还是我的手吗?见我神思恍惚;语焉不详;王助理说:“罗晓飞;我警告你;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你的问题非常严重!”这个问题我倒是很愿意谈谈的。
“能严重到什么程度?”我问。
“奸污生产队的母牛;破坏春耕生产;枪毙都够了!”王助理说。
这我就不能理解了:“就算我奸污了生产队的母牛;和春耕生产又有什么关系?”我说。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他们不能证明奸污母牛和春耕生产的关系;我最多也就是个生活作风问题。传扬出去;名声自然不好;也许还会因此坐牢(这年头;因为作风问题坐牢的很多);但枪毙总不至于。即使是那些和人干的强奸犯或者破坏军婚的家伙也不至于会被拉出去枪毙。王助理显然是在吓唬我。
只听他说:“你把牛干趴窝了;不就耽误春耕生产了吗?”我说:“那你又怎么证明闺女趴窝不是因为生病;而是我干的呢?”“你没有干它;干大发了;它又怎么会趴窝呢?”
此路不通。就像昨天我问王助理:“你们为什么抓我?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他回答:“你没有犯事;我们为什么要抓你?”一样;进入了一个逻辑上的死胡同;必须另辟蹊径。
于是我说(尽量有理有节地):“我喂牛是冬天的事;而闺女趴窝是一个星期以前;总不能说我冬天干了它;到了夏天它才有反应;要趴窝那还不早趴下了?”
王助理不禁语塞;噎了半天。“好啊;死到临头;你还嘴硬!”说着他走回到供桌后面;坐了下来;开始到处找他的小梳子。最后终于在插钢笔的口袋里找到了。
“就奸污生产队母牛一条;就够判你十年八年的了。。”他说。
一下子我就被从枪毙减刑到了十年八年;信心不禁大增。可王助理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他边说边想边梳着他的秃头;整理着那匪夷所思的思路。
王助理说:“奸污母牛;和畜生配对;是资产阶级腐朽的生活方式。。你有对象;为什么还要奸污生产队上的母牛?这不是故意的吗?这是出于阶级仇恨的故意报复!报复到贫下中农的牛身上去了。。你们队上统共只有这一头牛;还是土改的时候分给贫下中农的;当年的小牛犊子也有二十多岁了吧?牛二十多就等于人七八十;你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干一头七八十岁的老牛;老黄牛;能背得住你干吗?冬天受的内伤;春天才发作;也是正常的。。贫下中农的老黄牛啊;你怎么下得了手的?真正是心如蛇蝎、罪大恶极!”王助理明显在搜肠刮肚;但居然这事儿被他说通了。我真的觉得奸污母牛的人应该被枪毙。即使没有影响春耕生产;也最好枪毙掉。
让我不能接受的只是;这个人恰好就是我。那么;我应不应该或者会不会被枪毙掉呢?晚上;我仍然被他们带回到牛屋的北屋;扔在那堆麦秸上。工作组的人轮流去队干部家吃饭;留下来的勤务员背着枪;守在牛屋门口。
礼九趁他们不备;又扔给我两个黑乎乎的馒头。
我连忙从麦草上捡起来;吞咽进肚子里。所不同的是;这次我是用手捡的;然后用手送进了嘴巴里。我不禁真切地感受到;人有手真是好啊;真是方便;哪怕是一双流着脓血的烂手呢。
虽然很疲倦;但我完全睡不着;脑子里思绪纷飞。我想起了死去的母亲;用自行车推着我;后面跟着我的哥哥和姐姐;我们去南京唯一的胜利西餐厅吃西餐。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面包上的黄油也像此刻粘在馒头上的脓血一样;味道咸咸的。
自然我还想起了邵娜;想起了隔壁的闺女;以及老庄子上的闺女、媳妇们。总之我想起了所有我认识的女性或者雌性。也难怪;我还没有结过婚;就像大许说的那样;没有尝过女人味儿。难道说我真的就要这么死去、被人枪毙了吗?当然啦;王助理是在吓唬我。他的说法牵强附会;逻辑上漏洞百出。但在这荒谬的逻辑中却包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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