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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第5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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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启年小组里地干将。当年在北齐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范闲温和对妻子解释道。这名长相极似自己的监察院官员。一直被藏在启年小组里,不过便是他也没有想到。被封锁了七日之后,启年小组冒险进府来与自己搭线地人。居然会是此人。

    “不异动最好,什么都不及自己的性命要紧。”范闲看着那名下属认真说道。这是他一直向身边地人。哪怕是最忠诚地下属不停灌输地信条。什么都不如自己的生命重要,王启年是这样做的。高达也是这样做地。

    “外面的网已经松了些,我今天要出去一趟。”范闲微微低头。轻声说道。

    “大人,这样太过冒险。”那名官员认真说道。他想着既然自己冒险进了府,有什么话自己去传便好了。

    “不行。”范闲摇了摇头。那些话太关键。必须亲自交待到每一个人地耳朵里。稍有差池,只怕便会惹出极大地麻烦,他忽然想到,如果王启年这时候在身边。什么事情都好解决多了,以老王头的本事,在眼线们地注视中偷偷溜进范府。想必也不是什么太难地事情。

    “送菜的马车是检蔬司的,你们怎么进来地?”范闲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目光微凝。有些担心。

    “戴震回检蔬司了。”那名官员笑着应道。

    范闲也笑了起来,戴公公重新做了宣旨地首领太监,随之而来。他那个本家侄子也回到了检蔬司的职位上,以监察院当年拾掇戴家爷俩的手段,留些尾巴,此时加以利用,自然是轻松之事。

    秋日京都地天空,清高而辽远,雨水从那些如铅般的垂云里洒了下来。让周遭的景致都变得模糊却动人起来。范府与皇宫连续七日的硬抗,尤其是那位小范大人连续七日对府外眼线不留情面的扫荡,终究是寒冷了大多数内廷眼线的心。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这些同僚都是白白死了,看模样。宫里那位陛下。似乎永远不会真地将自己的私生子拿下大狱。为这些同僚报仇。

    所以范府外的网在不知不觉间松散了。留下了一些可以被人利用地漏洞。而那辆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的检蔬司的马车。便从这个漏洞里钻了出来。

    京都某个僻静所在,宅巷简陋。并无大家大户的深园广厦。一间小院就安静地在某个巷尾中。外面街巷里卖菜地声音在此处都清晰可闻,然而已经好几年了。却永远没有人知道这个小院究竟代表着什么。

    就着微微地秋雨抹去了脸上的面粉胭脂伪装,范闲一闪身飘进了小院,然后看到了很多张熟悉地面孔,看着这些面孔上面流露出来地惊喜与惊喜之后的黯然。范闲地心头微微感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什么。

    这里便是启年小组最秘密的驻地,这里地监察院官员便是范闲早忠诚的部属。当京都风声有异。尤其是监察院内部冒出些很微妙的征兆时,这些启年小组地成员,便沉默而安静地离开了自己的岗位。通过不同的途径,回到了这个小院子里,等待着范闲地召唤。

    很多年前,当启年小组只有范闲和王启年一老一少二人时,王启年便花了一笔极少的银子。买下了这个院子,这些启年小组的成员等若是范闲地眼睛与手臂。而如今范闲要去挥动散于天下间那些亲近自己的力量,则必须通过这些忠诚不二地眼睛与手臂。将自己地意志传达出去。

    这便是他花了这么多心思。费了这么多精力。也要亲自来此的原因。

请假去揪头发及拉票的闲话

    昨儿便说了,最近陷入慌乱的情绪之中。想找一天梳理一下,好好准备一下。今儿冬至,便选在今日。去吃顿饭。休养生息,揪头发想后文去。

    之所以闷的想揪头发,大概从月初开始,便随这故事折腾的太厉害地缘故。傻笑。

    月初说过。庆余年正在进入收官。最后几十章地样子,准确发着疯来写。这二十天确实是写地有些疯劲儿。比这一年多来地寻常日子要疯很多,不仅仅是指每天写的要多,最关键的是,写地很放肆,这个词儿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准确的字眼来形容,其实就是一种状态。

    凭情绪写。很好,但当情绪一下被渲泄了。被郁闷了…嗯,我也一样。也看这故事会随之喜怒哀乐爽闷…我地脑子便会变得像浆糊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不论是写映秀烧鸡还是庆余年,只要是编故事。总是在这样地波段上爬来爬去。摔来摔去,想来大家和我一样,也不会奢望永远都在浪花地顶上滑来滑去。而不会摔下来。

    请大家给我一天或两天地休整时间,让我收收心。好好写,尽可能完整地将这个陪了咱们一年半。也熬了一年半的故事拢成一个还能看的毛尾巴。

    虽然实际上这只是我地工作,但不矫情地说。这是我喜欢的工作。而且我喜欢的故事我才写。所以我很珍视。重视。

    拉票的话不多说,更新票更新票。我都珍视重视,更新票还是免了吧。那个花银子太凶了。祝大家冬至愉快,鞠躬下台。

第一百零八章 启年小组踏上各自的路

    没有过多的寒喧别后情形,没有过多的请安,没有过多的悲哀与愤怒,留在这间僻静小院里的启年小组成员们,很平静地向范闲见礼,然后用最短的时间,将他们掌握的监察院内部情况汇报了一番。在这七日里,驻守在监察院外的枢密院军方力量已经撤走了大批,监察院内部的清洗换血工作,也在宫里旨意的强压和言冰云的配合下,极为快速和有效地展开。

    这些情报都是极敏感而重要的,只是这个院子里的启年小组成员,本来最初的时候都是监察院内的能吏,这七日刻意替被软禁在府中的范闲打听,倒着实打探到了不少消息。

    范闲沉默地听着,微微点了点头,在陈萍萍死后,自己的院长被撤之后,皇帝陛下对监察院进行换血和充水,都是预判中的事情,有言冰云帮手,再加上君威在此,监察院群龙无首,谁也不可能强行扭转这个趋势。

    “虽然这个院子言冰云不知道,但是他毕竟这些年时常跟在大人身边,我们有些担心。”一名启年小组成员看着范闲说道:“在京都内的集合地点需要重新选择一个。”

    这名官员直呼言冰云之名,很明显再没有任何的敬意,虽然言冰云一直没有加入启年小组,但身为范闲臂膀和监察院高阶官员的他,向来极得启年小组尊敬,只是这些日子来,言冰云在监察院内所做的事情,让所有的监察院官员都对他产生了仇恨。

    言冰云是范闲的亲信,但从来都不是范闲能够完全信任地人。因为这位长于谋略的小言公子是一个…独立的人。范闲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既没有对此表达意见,也没有说应该继续选择另外的接头地点。一方面他对言冰云依然还是留存些许寄盼,甚至还有些隐隐担心言冰云会不会在监察院内部地怒火中销亡,二来今天一晤之后,启年小组的人便必须散离京都,这间王启年花了一百二十两银子买的小院子也便荒废了,何必再去费神。

    见范闲没有应声,那名官员摇了摇头,继续汇报道:“城门一开,往西凉和闽北的人已经去了,想来邓大人和苏大人一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请大人放

    这便是范闲被软禁时最担心的事情,邓子越和苏文茂是继王启年之后他最信任的两个下属,所以也被他分派了最重要的职司。一在北齐后转西凉,一在江南盯着内库,如果这两个人被皇帝陛下消除了,范闲只怕会后悔终生,虽然不知道陛下会不会有闲情事先就布置下杀着,但既然消息递了出去,范闲略放心了些。

    他看了一眼院子里身旁的这些启年小组成员,唇角微翘温和地笑了起来,自己被软禁在府中七日,这里的部属也忙碌了七日。除了打探消息之外,今天也终于想尽一切办法进入了范府,不得不说,这些部属才是监察院里最有实效的那批人。

    启年小组地名字取自王启年,从庆历四年开始。直到庆历七年秋王启年失踪,整整三年的时间,所有的成员挑选进入,都是王启年一手决定。这些成员原本在监察院中都是不起眼地编外文职人员,或是不受重用的下层官员。然而却恰好合了范闲的眼缘。王启年脾气,这些官员一旦拢在了范闲的麾下。却忽然回复了他们最初强大的执行能力,回复了光彩,成为了监察院内部很隐密却又很出名的一个小组,一个直属于范闲的小组。

    比如这些日子里,这些启年小组成员的应对极得范闲的风格,一旦知道事有不谐,第一时间内遁入黑暗之中,在保住自己性命的前提下,没有冲动地去做任何事情,而是小心翼翼地探知着各方地反应和情报,然后找到合适的方式,交由范闲定夺。

    拥有这样一批忠诚而不自骄,能干而不盲目的下属,不得不说是范闲的一种幸运。他的眼光拂过院中诸人地面庞,心头一动,忽然想到除了王启年慧眼识人之外,监察院内部怎么可能有如此多的精英被埋葬多年,蒙尘多年,却要等着自己从澹州来京都后才发掘出来?王启年真有这样的毒辣眼光?还是说这些…忠诚的下属,本来就是那位监察院的老祖宗一直压制着,留给自己如今使用?

    范闲地眉头皱了起来,心乱了起来,思及陈萍萍待自己地亲厚,许久无语,一声叹息,却也没有时间去问这些下属什么,直接挥了挥手,走进了院子后方那座井旁的安静房间里。

    房间里一张大大地书桌,上面摆放着监察院专用的纸张封套,还有一整套火漆密语的工具,砚台摆放在书桌的右边,初秋的天气并不如何冰凉,想必要化墨还是很简单的,但是范闲没有去磨墨,而直接从书桌下方取出了内库制出来的铅笔,用两根手指头拈弄着。

    铅笔的尖头一直没有落到雪白的纸张上,想尽许多方法,才逃离了朝廷的眼线,来到了这个小院子,毫无疑问,范闲已经将自己应该发布怎样的命令想的清清楚楚,然而他最终还是把铅笔放了下来,任何事情一旦落到纸上,那便是把柄和泄漏的可能。

    庆历六年的冬天,他时常来这座小院子,那时候司理理的亲弟弟还被他关着当人质,那时候海棠还在北边的那个小院子里催动思辙拉磨,那时候范闲经常给海棠写信,细细想来,那时候虽然在京里与长公主二皇子斗的不亦乐乎,但其实心境是平稳安乐的,然而如今海棠朵朵在草原上成为了庆国的敌人,思辙被迫在上京城里消声匿迹,而范闲的心境也早已经变了。

    所有启年小组的成员都站在屋子里,沉默地等待着范闲发出指令。

    “稍后马上离开京都。在得到我地书面命令之前,再也不许回来。”范闲没有花什么时间去梳理自己的情绪,盯着众人加重语气说道:“这是第一个指令,你们必须活下来。”

    “是。”众人沉声应道。然后在范闲的目光示意下出去,只留下了两个人。

    启年小组前三年一直在王启年的控制下,后来则是交到了邓子越地手里,邓子越去了北齐后,便是范闲亲自在管,沐风儿只是负责贴身的事务。小组的人数拢共不多,这些年的风波动荡里死了不少,如今一部分人随着邓子越在西凉,一部分人随着苏文茂在江南闽北,还有一大部分人被范闲留在了东夷城。此时还留在京都的,算是范闲唯一能够直接使动的下属,也正因为如此。范闲不愿意他们再折损任何人。

    范闲盯着屋内二人当中的一个,从怀里摸出一柄玉钩,递了过去说道:“你去青州,不要惊动四处的人,直接随夏明记的商队进草原,找到胡歌,告诉他,我需要他在秋末的时节发动佯攻,将青州和定州地军队陷在西凉路。”

    那名官员接过玉钩,直接说道:“左贤王死了快一年。胡歌虽然有了大人暗中的支持,集合了很大的力量,可是要说动胡人冒着秋末冬初地危险气候来进攻我大庆城池,只怕他还没有这个能量。”

    所有人都知道范闲出来一趟不容易,所以这些下属并不隐瞒自己的意见。而是尽可能快速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佯攻而已,再说他要报仇,能够耗损一下王庭和右贤王的实力,他肯定愿意。”范闲说道:“至于能量不够的问题,你告诉他。我会安排王庭里的人站在他这一边。”

    “可是京都的消息想必也会传到草原上。一旦胡歌知道大人失势…他会不会撕毁当初定州城内的协议?”那名接过玉钩的官员,依然充分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范闲没有一丝不耐烦地情绪。说道:“胡歌是个聪明人,他必须把赌注压到我的身上。”他看了一眼那名官员手中拿着的玉钩,摇头说道:“如果他想玉钩的主人活着。”

    玉钩是草原胡族某部末代王女玛索索自幼的饰物,当日在定州城内范闲与胡歌见面时,便曾经给过方,这次地信物便是第二只。玛索索如今虽然被安置在大皇子的别府中,但是她的身份依然是属于抱月楼一系,范闲再如何失势,但是要对付这名弱女子,却没有太大的难度。

    那名官员思忖片刻,觉得院长大人的指令没有什么遗漏处,将玉钩放入怀中,出了书房,自行离开了小院,至于这名启年小组地成员,怎样逃出京都,怎样越过青州进入草原,并且联络上胡歌,那是他地问题,范闲相信这些属下的能力。

    “你去定州,入大将军府,找到世子弘成。”范闲地怀里像是一个百宝箱一般,他又从中摸出了一页纸,纸上字迹隐约是首诗词,“这是信物,如今京都动荡,我已被赶出监察院,他那方肯定收到消息早,只怕不会相信监察院的腰牌和启年小组的腰牌,你拿这页纸给他看,他就知道你是我的人。”

    这页纸是从一本书面撕下来的,书是前朝诗集,这还是很多年前范闲在苍山度冬的时节,二皇子通过弘成的手送给范闲的礼物,只怕很多人早就忘了,但范闲知道弘成不会忘。

    “把先前我说的那些话,关于胡歌,关于胡人会在冬初进犯的消息全盘告诉弘成,让他做好准备,尽可能打的吃力点儿…”范闲的眉头微皱,“嗯,他如今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想替他觅个法子不被召回京都,他应该知道怎样做,只是提醒他双方要配合好一些,我送他这块看似难啃的骨头,实则好吃的肥肉,切不要真让胡人占了便宜。”

    “是,大人。”那名官员领命而去。不紊地通过启年小组的成员向着天下他所关心,他所能影响的势力传达着自己的意志。

    “你去东夷城。先找到沐风儿,把我地意思告诉他,小梁国的叛乱可以利用一些,把那把火保持的差不多大小。不要烧的太厉害,也不要熄地太快。”

    “做完之后,你再去见王十三郎,告诉他我在京都等他。”范闲坐在书桌之后微微皱眉,挑动东夷城的内乱,可以将大皇兄拖在那边,只是却有些对不起王十三郎,只好先瞒着他了,“另外…让他代我用剑庐令剑,挑出两位信得过的。派往江南,派到苏文茂的身边。”

    “你亲手把这封信送到大殿下的手上,告诉他。京都一切都好,不要急着回来。”范闲眉宇略有忧虑,因为对李弘成他可以讲清楚自己的想法,可是他却没有信心能够控制住大皇子。

    陈萍萍的凄惨死亡一旦传到东夷城,只怕那位大皇子心头的愤怒不会亚于自己,大皇子自幼称陈萍萍为伯父,且不论宁才人与陈萍萍当年的亲厚关系,陈萍萍保住了还在宁才人腹中的大皇子,只是说这些年来大皇子与陈园之间地情谊,只怕以大皇子的性格。说不准就会带着几百亲兵杀回京都来!

    然而范闲最惧的也是这点,他千里突袭回京之前唯一发下地命令便是让沐风儿一行人折回东夷城,告诉大皇子不要回京,但是仅凭沐风儿怎么能够拦住大皇子的怒火蓬发?不得已,范闲还是亲自写了一封信。言辞恳切地请求这位性若烈火,深得其母遗传的大哥勉强控制住质问陛下的冲动和替陈萍萍报仇的渴望,老老实实地留在东夷城。

    不论是在定州领兵的李弘成还是在东夷城控制一万精兵的大皇子,都是范闲在庆国天下唯一能够指望的两处武力,然而这些精锐的军队却是属于庆国的。属于陛下地。如果这两位皇室年轻人或主动或被动地被召回了京都,那范闲便一丝指望也没有了。

    因为范闲绝对相信。只要李弘成和大皇子回京,坐在龙椅上的那位男人,在几年的时间内,绝对不会再给他们任何领兵的机会,而这恰恰是因为他们与范闲的关系,与陈萍萍地关系。

    派往江南叮嘱苏文茂的命令也择了人去,苏文茂除了启年小组成员的身份之外,还有朝廷内库转运司官员的身份,而且内库对于范闲对于庆国对于皇帝来说是重中之重,谁都不可能放手,所以苏文茂既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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