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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修道呀！”

　　　　“可我们是和尚，原本佛道一家，可从莲花洞那金银角二怪之难开始，我们就和道派已经决裂了！”猴哥苦笑着说。

　　　　“为什么这么说？”我很疑惑“当初那金银角是知道我们身份的，既然知道还对我用那移山之法，那摆明了是要我命的！后来的那红孩儿，更是招招致命，全是道派针对我的功夫！我后来想了想，都吓出自己一身汗！………金银角是太上老君的弟子，老君说他俩只是烧锅炉的，但你仔细想想，如果只是个烧锅炉的，能那么轻易就拿到老君的贴身宝物？也就是我们那次赢了，要不然，咱们早就死了！最可悲的是我们现在的身份是神不神、鬼不鬼、佛不佛、道不道！如来不会为了咱们的死而和同样是神仙高层的老君翻脸，大不了从新再指派几个什么人保护师傅！”

　　　　我听了不禁也有些后怕，又听猴哥继续说：“你在看那红孩儿，标准的道派上乘功夫，天罡之术更是道教不传之秘！三界五行里唯一能克我火眼金睛的就是三昧真火，而碰巧他就会！那么个漂亮孩子你说还能是谁的种？”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冰凉，大晴天的浑身居然冒冷汗！一切一切的过往开始逐渐有了清晰的答案。但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侥幸，问：“那为什么你当初不杀了金银角？这样不就逼得佛道翻脸么？”

　　　　“原因很简单，我根本就杀不了他俩，让老君带回他们不过是个顺水人情罢了！今天我杀了那三个妖道，完全是因为气愤！如果说非要加上其他理由，那就是，他们没有仙籍，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后台！这样一来，你我在西行中佛教那里有了功果，又不得罪道派！今日之战，表面上是胜负生死之争，其实就是佛道之争的一个部分！而我们只不过是棋子而已！只是我不甘心作棋子！”

　　　　明白了明白了！我看看前面的师傅，心里暗暗说道：“师傅呀，以后就只能靠咱们大家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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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长生诀
　　　　不得不说，自从离开高老庄，我经历了很多很多，这几年来，感觉自己成熟了不少，人生成长的道路也许真的就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回头看看，心里恍惚间居然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成就感！命运就是这样，他让我失去了高老庄安稳的家庭生活，却尽赏了西行的无限风光；我没有了老婆和泰山的唠叨，却还有着兄弟和师傅的关心；少了年少的激情，却多了成年的稳重！师傅也说我们改变了不少，他看在眼里也很高兴，但凡事总难十全十美，比如说到现在我和猴子、老沙连个基本的经文都不会诵读，这让唐僧多少有些遗憾，他每次说这事儿的时候，我们也都没怎么上心，毕竟这一路能活着走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天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我们当下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保护师傅的安全，虽然他就没安全过！

　　　　过了这条河，我们就算是离开车迟国的国境了，师傅吩咐大家休息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船家渡我们过河。瞅这空当，师傅又开始了他的说教，什么行万里路也要读万卷书什么的，听得我们几个云里雾里的，就听猴哥终于开口了：“师傅不是徒儿不想学习，实在是这一路上我的全部精力都放在降妖工作上了，您看，我每天的精神都是高度集中，哪还有学习的功夫呀？”

　　　　就听师傅柔声说道：“傻悟空，学习不一定是坐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看固定的书，学习是一种满足对知识渴望的途径！你们知道吗？天地之大，六界之广，知识是永远也学不完的，但知识的海洋永远都不会拒绝畅游其中的万物，无论是巨鲸，还是小虾，只要你拥有对他探索的执念，你就一定会得到他丰富的馈赠！”

　　　　“知识的海洋？”我重复着师傅的话，“嘿，师傅，您这比喻还真是贴切又清新啊？”师傅听了浅浅地笑了笑，我又继续说：“那师傅依你看，我们在知识的海洋里都像啥？”

　　　　“这个嘛！”师傅略微想想，先对猴哥说：“悟空就像一条海蛟，上可以俯瞰大海的波澜壮阔，下可以享受深海的静谧安详！”猴哥挠挠头说其实我没有师傅说的那么好了啦！既然师傅这么看好我，那以后我一定跟着师傅开始抽空学习了啦！你看猴子那吊样，貌似谦虚，其实特骚包！我忍不住鄙视地瞅了瞅他，心想你到现在怕是连字都还没认全呢吧？师傅忽悠你两句你还当真了？还有师傅，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现在这话你都能说出口，娘的你读书读瞎了？

　　　　师傅并没有觉察到我的表情，转向我说：“悟能呢，应该说是你们里面文化最高的了，如果今后能改变自己懒惰的习惯，为师可以肯定地说，你的上升空间最大，有一天你会发现这片海本就是你，为师看好你哟！”我听了这些不禁又瞬间进入了飘然境界！这种不施法就能双脚离地的感觉真好！也亏得师傅人家是伯乐知马、慧眼识人……………。哎！刚才我是不是好像还说他是瞎子来着？算了算了，一点儿小误会，我已经释怀了，至此，我得意地抬起头，发现猴哥看我的表情和我刚才看他的一样！操！你狗日的也有嫉妒我的时候？

　　　　“那我呢？师傅你说说那我像啥呢？”沙僧围着师傅问。

　　　　“哦，哪个谁？悟净啊，你看看有没有船家可以渡我们？”

　　　　“我看了，今天没有。师傅你先说说那我像啥？”

　　　　“没有？这不能够啊！那算了，咱们往前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找个借宿的人家。”

　　　　“有有有，您看那远处有炊烟，应该是个村庄，咱今晚去那投宿就行，师傅你先说说我像啥呗？”……………………………。。

　　　　“这很重要么？”

　　　　沙僧严肃地点点头。

　　　　“那好吧，你知道鲤鱼么？”

　　　　沙僧不耐烦地点点头。

　　　　“那锦鲤呢？”

　　　　沙僧迷茫地摇摇头。

　　　　“猜你就不知道！还是为师讲给你听吧，这个锦鲤呢，顾名思义，就是很漂亮的鲤鱼，是鲤鱼中的贵族！贵族啊，你知道不知道？”

　　　　沙僧兴奋地点点头。

　　　　师傅满意地接着说：“这些锦鲤有的通体金黄，象征高贵；有的五颜六色，象征美好；还有的是黑白相间，象征清雅，真是美不可言！”

　　　　刚说到这里，就看老沙已经开心地咧大了嘴，一脸不敢相信地说：“师傅您是说我在知识的海洋里就是那条最美丽的锦鲤？？？”

　　　　师傅微笑着看了看前方，“好了，大家上路，到前面的村子投宿吧。”

　　　　“好嘞！”老沙勤快地挑着行李，牵着马缰和师傅走在前面…………………………………………………………………………………。。

　　　　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猴子看着前面屁颠屁颠的沙和尚，小声说道，至于么！我也轻声叹口气说这博学固然是一种境界，但无知又何尝不是一种快乐呢？

　　　　猴哥问我为什么有这种感慨，我不屑地瞪了他一眼说你不知道鲤鱼是淡水鱼啊？

　　　　……………………………………………………………………………………………

　　　　车迟国边境，陈家庄。

　　　　不就是化个斋，至于满脸是泪么？这位陈姓施主边哽咽边给我们盛饭，我看着实在是吃不下去了，还没等开口，就听师傅先说话了：“老人家何故如此，我们可以付钱的。”老汉听到这话，终于拉着哭腔开口了，“长老有所不知，老汉我活了六十有二，平日里也是个诵经礼佛的善人，非是老朽舍不得这点米粮，而是我那老来得的儿子明天就要送于他人入镬作吃食了！你叫我这心里如何能好受呢？”……

　　　　原来，这条河叫通天河，这里有个庙叫作灵感大王庙，这里的百姓每年都要供奉一对童男童女作祭品，否则就降灾当地，让百姓民不聊生，老百姓没有他法，只好照办，今年轮到了这陈老汉和他亲戚家了。碰巧这两家的孩子都是老来得子的独苗，你让他如何割舍得下？

　　　　猴哥听到这里，双眼一亮，又是个开杀戒不犯法的好机会！

　　　　师傅听到这里，转身看看猴哥那兴奋的模样，很是满意！

　　　　老朱我听到这里，精神一振，又是跟着猴哥积功德的好机会！

　　　　悟净看看师傅，摇摇头，又是个秃驴自找麻烦的劫难！

　　　　啥都别说了，陈老汉你放心，今儿你算是烧香跪对了庙门，家里的孩子好生看管教育，我们去找那个什么灵感大王，保证从此不再出现这种令人发指的惨案！老汉一跪到底，师傅将他扶起，徒儿们，明早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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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内定提拔
　　　　晴空万里，通天河畔，沙僧拆庙，猴哥叫阵，我出战…………………………。

　　　　这一战没什么意思，老朱我先出场，狗日的功夫很一般，被我筑了一耙之后就挂彩跑了！远处传来百姓们热烈的欢呼声，我拎着上宝逊金钯洋洋自得地站在岸边，身后是猴哥，他高兴地拍拍我的肩膀，说贤弟当真了得，一个回合就打败他了。我客气地说哪里哪里，要是你上的话，这会儿他应该已经挂了！老沙顺着血迹捡到一片鳞片拿给我们，猴哥瞅了一眼，说这是很普通的鱼鳞，就是没见过这么大的！我说鱼鳞和鱼鳞也不同，这是鲤鱼的！老沙说你们看这鳞片通体泛红，应该是锦鲤的吧？我俩看看悟净，嘿，你还真是活学活用呀！

　　　　接下来无战事，那妖怪的大体身份我们已经知晓，猴哥说看那厮的样子不像是凡间修成的妖怪，因为他感受不到那种熏人的妖气，我说别想那么多了，反正他现在死活不到岸上来，咱也不知道水底是个什么情况，等明天再作计较吧！

　　　　当天夜里忽降大雪，望着漫天鹅毛，师傅说照这么下雪的话，通天河怕是早冻硬了，那妖怪怎么出来呀？沙僧出主意说，要我看呐，这结了冰才好，我护送师傅走过河去，你俩降妖，这样就两不误了嘛！

　　　　呵呵呵，你他妈真会挑活干！行，那就这样吧！

　　　　…………………………………………

　　　　坑，这就是坑！师傅被掳了，这下好！妖没干掉，师傅丢了！老沙安慰我们说，师傅倒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别急，咱们想想办法！我一听就火了，什么别急，这妖怪没吃到童男童女，正饿呢，谁知道他会不会马上就吃了师傅？要我说，咱现在就得动身下水救人才对！说定了，猴哥走门路查底细，我和老沙下水作战。

　　　　菩萨来了！在我们打得正热闹的时候又来了！按照套路，还是收了妖怪，告诉了我们真相：这妖怪还真是条锦鲤！在菩萨的花池里修炼成了精，趁着菩萨不注意，偷偷溜下了凡间，在这里作孽！菩萨得知，连洗漱装扮都来不及，就赶来帮助我们了，我们齐向菩萨拜谢，此事就此了结！

　　　　借着降妖，一只老鼋拿回了属于他的水府，作为答谢，他驮我们渡了河，到了对岸，老鼋希望师傅见到如来时能帮着问问他还能活多久，我骂这老妖物说你个王八还怕活不长，我们干的那都是大事业，没空给你打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师傅拉着我对那大鼋说行了行了，到时候我就帮你问问吧！不过照这个情况一路走下去的话，我能不能活着见到如来还两说呢！

　　　　了结了这通天河的事儿，我们一路有说有笑的行进着，师傅说我们要是能早几年到这里，就能多救几个孩子了，猴哥说人的命天注定，凡事别总责怪自己；我说人我也吃过，但小孩儿我从来都不吃，下不了那口！哎！老沙，你怎么不说话？老沙皱着眉头看看我们，面带疑惑地说：“菩萨赶来从来没有这么匆忙过，未坐莲花台，裙带不及束，按当时我和二师兄与那鲤鱼精的战况看，没这么紧急吧？那家伙被我俩打得相形见拙，败势已现，可见到菩萨就像见到了援兵一样，而菩萨连句责备他的场面话都没说过就带他走了，你们不觉得这些都很奇怪么？”

　　　　是哦！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不解，那老沙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沙神情少有的严肃，问我们，你们知道怎样才能长生不老么？

　　　　师傅说吃我的肉呗！

　　　　猴哥说吃蟠桃呗！

　　　　我说吃人生果也行啊！

　　　　老沙苦笑着说，也许，吃小孩儿也是个办法！！！！！！

　　　　打住，这事儿不能再往下说了，大家都沉默了。老沙的智商实在是，呃，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就像咱天朝的股票，要么跌停要么涨停！完全没有规律可讲。但我总是不自觉地要往下想：就说这长生不老吧，如果吃了师傅能行，那他为什么是金蝉子的十世转生？他的前九世干嘛去了？都能长生不老了，为毛会转世啊？吃蟠桃可以长生？那为什么每五百年都要开一次蟠桃会？至于我说的人参果，那完全就是扯淡，连它的业主镇元大仙自己都不信！那寿星公为什么能长生不老？他不用当妖怪追着吃师傅、也不在乎什么蟠桃会，他靠什么长寿？凡人们给他塑的像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可爱的小娃娃？

　　　　…………………………………………………………………

　　　　答案渐渐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渐渐清晰，也渐渐恐怖：吃童男童女，也许真的可行！唐僧的肉能延长寿命，但不能长生不老；蟠桃也有很大的功效，但它可能和药物一样，估计也有个什么半衰期的说法，所以每五百年开一次蟠桃会，也就是说蟠桃的功效大概就是在五百年左右。这么看来，除了那几位开天辟地的鼻祖级神仙，天下没有长生不老，但有延长寿命的办法。这中间夹杂着多少阴谋，多少利益也许谁都说不清楚，佛大概不是那么慈悲，道也不是那么高尚。

　　　　晚上的夜色不错，大家都睡了，可我怎么都进入不了梦乡，太多关于长生的问题像洪水一样不停冲击着我信仰的堤坝！那句话是谁说的来着？信仰的崩塌从来都是从怀疑产生开始的……好了好了，跑题跑远了，趁着大家都睡了，我突然想去找菩萨问个究竟，毕竟她也算是个间接责任人嘛，嗯，就这么办，说走就走……

　　　　………………………………………………………………………

　　　　南海普陀山紫竹林，观音苦笑着看着我，轻声说道：“悟能，我就猜到你会忍不住来这里的，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如实告诉你吧！”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那你还能问什么？”

　　　　“那您说吧！”

　　　　“好吧，其实………哎！这个吃童男童女吧，怎么说呢？”

　　　　“直说，你就直说”我的内心开始焦躁，我感觉到自己对宗教的信仰之塔已经摇摇欲坠，这一刻的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溺水的孩子，明知稻草不可为，却还是不肯放手，结果还是和我想的或者说拒绝想的一样。

　　　　就听观音大师徐徐道来：“知道么悟能，自从上次你猴哥被压五指山，那长生不老的终极方法，就在我们佛界高层内部知道了……”

　　　　“好了，我不想听了！”我的声音已经有气无力了，“你知道么观音姐姐，一直以来我把保护师傅西行的工作看得多么神圣，尽管我知道我的很多毛病和缺点配不上神圣这两个字，但从今天起，我也就把它看成是一份工作而已了！告辞！”

　　　　“待到你们到仙山，我会奏请如来至少封你个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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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青牛怪
　　　　记得当年在天宫的时候，有个仙友曾经可怜巴巴地问我，怎么才能得到领导的赏识呀？我说我不知道，因为单从本事上来说其实我和你一个吊样儿，都是玉帝从来就看不上眼的那道菜。他不解地问我那为什么他老人家还大力提拔我，我笑着说那是因为玉帝虽然不赏识我但他信任我！他听了之后挠挠头就走了，显然，他没懂！后来，他莫名其妙地被要求下界出差，结果又莫名其妙地被开除仙籍！多少年没有音讯之后，又重返天庭了！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当年那英气逼人的面庞早已英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沧桑，左手拎个酒坛，右手提着把破剑，迷茫地在天界东游西荡，彻底一个逼人！让人看着心里直泛酸他叫吕洞宾！

　　　　也许是应了那句否极泰来的老话，在天界颓废了不知多久之后，玉帝闲来无事看了看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