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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村上春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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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大家会认为没什么奇怪的,村上作品的登场人物总是独自一人在吃早餐,或是两个人以上在一起共用早餐。而且,独自一人吃早餐和两个人以上一起吃早餐,其吃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独自吃饭的时候,菜单大都是烤面包和咖啡。(偶尔会出现蛋包饭和###汁。)若是头天晚上酒喝多了,或是吸烟过量,“我”的早饭就会索然无味。比方说,《寻羊冒险记》中,在冒险尚未开始之前,便如此描写了不太可口的早餐。
  我从电冰箱里取出橙汁喝,把三天前的面包放进电烤箱。面包发出墙土一样的味儿。
  (《寻羊冒险记》,2001年,146页)
  《舞!舞!舞!》中,“我”在海豚###虚度光阴时所用的早餐“吃起来味同嚼蜡”。
  换言之,对“我”来说,早餐(通常是烤面包)的味道实际上构成了对“我”自身境遇那种不毛性质的一种比喻。
  但是,即便早餐席上有人相伴,如果对方拒绝“共食”,一样会破坏早餐的味道。在《寻羊冒险记》的开头,就有一段文字描述了一顿尴尬的早餐,它发生在喝得烂醉后回到家的“我”和在厨房等“我”的已经离婚的妻子之间。
  “我”泡上咖啡,而她仅仅“像在驱寒似的用双手拢住咖啡杯,嘴唇轻贴杯边定定地看着我”,并不打算喝。她为“我”做了色拉。
  我从电冰箱里拿出装有色拉的蓝色深底冲绳玻璃盘,把瓶底仅剩五厘米的色拉调味料全部淋到上面。西红柿和扁豆冻得如阴影似的瑟缩着,索然无味。饼干和咖啡也没有味道。
  (同上,18页)
  没有共食者的早餐,就算当时有他人在场,也同样是“索然无味”。
  可是,能与某人分享的时候,就仿佛黑白电影摇身变成了彩色画面一样,早餐恢复了它温暖而丰富的口感。 。 想看书来

村上文学中“早餐”的“物语论”①功能(3)
《舞!舞!舞!》中为女友准备早餐时便是如此。
  “早饭有什么?”她问我。
  “没什么新玩意儿,老一套:火腿、鸡蛋、烤面包,昨天中午做的土豆色拉,还有咖啡。再给你热杯牛奶,来个牛奶咖啡。”我说。
  “好!”她微微浅笑。
  (《舞!舞!舞!》,2002年,13页)
  在五反田家中叫了应召女郎后的第二天早上,四人一起吃早餐的场面也洋溢着某种幸福感。
  我在厨房煮咖啡时,三个人睡醒过来。清晨六点半……四人围着餐桌喝咖啡,抓烤面包片来吃,相互传递黄油和果子酱。调频广播①正在播放“巴洛克音乐献给您”。亨利?帕赛尔。颇有野营之晨的味道。
  “好像野营的早晨。”我说。
  “正是。”###赞同道。
  (同上,189…190页)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里“我”和图书馆女孩一起吃的那顿生平最后的早餐,恐怕是村上文学中最为奢华的早餐了吧。
  我用锅烧了开水,从电冰箱里拿出西红柿,又切了大蒜和手旁一点蔬菜,做成西红柿酱汤,然后加进斯特拉斯堡香肠“咕嘟咕嘟”煮了一阵子。同时细细切了甘蓝和圆椒,做了个色拉。又用咖啡壶煮好咖啡,在法式面包上淋了点水并用箔纸包住放入烤面包机烘烤。早餐准备妥当后,我叫醒女孩,撤下客厅茶几上的杯子和空瓶。
  “真香啊!”她说。①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2002年,409…410页)
  与他人分享早餐,最能带来“同步”的感觉。
  《舞!舞!舞!》中迎来早餐的高潮,则是在“我”感叹“好像野营的早晨”后,###回应道“正是”的时候。这样的同步体验给“我”带来了深切的共生感。于是,在###死后,每当“丧失感”攫住我时,“正是”的回答声便会反复回响在“我”的耳畔。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的早餐也出现在“我”与图书馆女孩亲密###的翌日早晨。因此,“真香啊”之后紧接着是一段重要的描写。
  “可以穿衣服了吧?”我问。先于女孩穿衣服是我的一忌,文明社会称之为礼仪。
  (同上,410页)
  作为人类,感觉到“同时”穿上衣服乃是事关“礼仪”的规范,是十分健全的想法。在亲密的性行为之后,一方“先于”另一方穿上衣服,在心理上是遭到忌讳的。“同时穿上衣服”与“同时搁下筷子”一样,是对同步性加以确认的虽然微弱却又准确的信号。我们在性行为之后,让对方留在床上,自己去手脚麻利地准备饭菜,这可以解释为一种“友爱的姿态”,而只顾自己赶快穿衣打扮,则被解释为“不合礼仪”。这一判断在人类学上具有很深的渊源。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的“我”那时应该是光着身子在准备早餐。关于“###做家务”,村上春树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兴趣。在《村上朝日堂是如何锻造的》中,他分两次谈论了“###家务主妇”的话题,不惜为此花费了十页①的笔墨。村上在美国报纸的人生咨询专栏里读到了那些“###着做家务的主妇”来信,并因此受到启发。他写道:
  ……奇怪的是,那以后“###家务主妇”就不肯离开我的脑海了。手抓电车吊环发呆的时间里,那赤条条地切白菜或扎围裙的主妇形象时不时倏然浮上脑际。说起来,人是经过怎样的程序才想到###做家务的呢?如此左思右想之间,我也不由得心想:唔,脱掉衣服赤条条做家务,没准真的很快活。
  (《村上朝日堂是如何锻造的》,2005年,31页)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的执笔在时间上远远早于这篇随笔。所以我想,惊愕于“###家务主妇”的村上本人,那时大概已经忘记了自己让小说的主人公“###着做家务”的事了。(村上春树反复说过,因为不会重读自己的作品,所以不记得自己写了些什么。)因此,村上对“###家务”所表现出的“善意的兴趣”,实际上源于村上对自己作品中的主人公在女友面前表现得“彬彬有礼”所做出的善意评价。这样考虑或许比较自然吧。
  以上,围绕着“村上文学中早餐”的“物语论”功能,我阐述了自己的想法。关于村上春树在世界范围内的流行,许多评论家都试图去解开这个“谜”底。而我认为,村上文学围绕着“共同体如何建立,又如何崩溃”这一对所有人而言都属于根源性的主题,几乎是执拗地(作者自己却未意识到)持续写作着(就连“写来消遣的随笔”也不例外),从而获得了世界性。这点从这篇关于“早餐”的简短考察中也能管窥一斑。
  

村上春树恐惧症(1)
第四章 村上春树与评论家们
  第一节 村上春树恐惧症
  曾经担任责任编辑的安原显将村上春树的亲笔手稿变卖给了旧书店。关于这一事件,村上春树本人也回忆了与这位“###”编辑之间的奇妙关系,并刊登在《文艺春秋》上。
  我几乎没怎么读过安原显所写的东西。还记得在部分报刊上,业界某些“专业人士”对他评价很高,不过,从我读过的出自他笔下的少量文艺述评或随笔类文章中,我只留下了“此人相当尖刻”的印象。
  村上春树的文章记述了这一人物与作家之间,从经营爵士酒吧时代就开始的长达二十五年的交往。在文中,关于安原显,村上春树写到了非常重要的两件事。
  我对安原显这个人不感兴趣,但对他所体现出来的日本文坛的心理状态还多少有点兴趣,因此特将部分文字摘录如下。
  首先是关于安原显对中央公论社破口大骂,然而却迟迟不愿辞职的事情。
  那时我忽然想到,无论他如何强硬,或许工薪阶层的生活方式在他的体内扎根之深,早已超乎我们的意料。我从来没在公司上过班,所以“中央公论社职员”这一头衔到底有多么了不起,它所带来的稳定收入又具有多么重要的意义,我都无法真切地体会。然而我想,既然他巧妙地利用着公司这一存在,那就不必骂得那么难听吧。当然巧妙地利用公司这一组织也无可厚非。但是,既然如此,那么难道不该斟酌一下自己的言辞吗?难道不应该有适当的羞愧感吗?
  (村上春树《某位编辑的生与死——关于安原显》,《文艺春秋》,2006年4月刊,文艺春秋,267页)
  我觉得村上春树抨击安原的关键,就在于“羞愧感”一词。
  在我们的自我评价和来自社会的外部评价之间,必然存在着落差。
  只要这个落差没有严重失衡,就不会带来危害。高于外部评价的自我评价能够防止自我厌恶的产生,而高于自我评价的外部评价亦能激励人的上进心。
  但是,一旦自我评价出现分裂,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情况一,深信自己才华横溢的自我陶醉和惧怕自己或许并无才能的重重疑虑,这两者相互争执,喋喋不休。
  情况二,对自己清白的坚信和觉得自己当负责任的愧疚,两者同时存于体内。
  在上述情形下,我们会陷入难以排解的郁闷心理中。
  而“羞愧感”就是“这种不平衡”的表现之一。
  当然,不平衡也有许多其他的表现方式。
  羞愧感——请原谅我用这种费解的说法,还算是其中“保持着均衡的不平衡”了。
  这与“爽快的落败”、“生气勃勃的死法”、“带着温暖的冷漠”之类的东西颇为相似。
  “保持着均衡的不平衡”,这是我在人类的美德中评价最高的品质之一。
  说得有些晦涩难懂,真是抱歉啊。
  那还是回到原先的话题吧。读了村上春树的文章,感觉安原这个人似乎是深陷在“缺乏均衡的不平衡”里的人。
  于是某一天,突然翻脸不认人的安原显开始对那个“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村上春树展开了猛烈的批判。
  于是,有一天(是什么时候来着?)安原先生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用极其难听的字眼儿排山倒海地谩骂起我的一切。……他的批判如此猛烈,让我真是吓破了胆。毫无疑问,话语中包含着憎恶的感情。一夜之间(只能这么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呢?究竟是什么,将安原先生变成了我的“敌人”呢?老实说,我全然摸不着头脑。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村上春树恐惧症(2)
(同书,270页)
  窃以为,这段关于安原“豹变”的叙述可谓入木三分。并非由于具体的分歧而产生了龃龉,毋宁说是在编辑先生的内部萌生了更为本质的厌恶感。
  关于其理由(虽不是直接说明的),村上春树推测到,或许是由于安原显本人对自身“作为作家的才能”产生了评价上的误差。
  得知安原显曾写过小说,已经是后来的事儿了。他用好几个笔名,有时又是用真名写了一些短篇小说,或是去应征文学奖,或是发表在小规模的杂志上。……说实话,也算不得特别有趣的小说。既没有毒性,也不能成为治愈的良药。尽管这样说可能有点过分,但小说中丝毫没有显露出安原显这个人的本性。记得那时我还十分费解,为什么如此令人兴趣盎然的人物,却只能写出如此索然无味的小说呢?……既然他是个性如此炫目的人,就应该能够写出更加有趣、更加生动的故事才对啊。然而,个性与创作,往往是在不无距离的地方得以成立的吧。
  据我所知,他的小说既没有拿过奖,也没能广泛引起普通读者的注意。这件事似乎让安原先生伤透了心。……
  ……我现在仍然觉得,安原先生在他的一生中真正追求的是成为一名小说家。作为编辑,经手过许多作家的作品,于是,他可能萌生了这样的想法吧:“这种程度的玩意儿都行的话,那我也能写啊。”我很理解那种心情。而且认为,即使他写出了小说也不足为奇。可不知道为什么,实际上他却连“这种程度的玩意儿”都没能写出来。
  (同书,267…268页)
  这就叫“眼高手低”。
  比起创作,更倾向于评论的人,作为创作者,是做不成什么大事的。
  这是事实。
  我自己就是如此,所以心知肚明。
  我也读过成千上万本小说,也曾经很多次觉得“这种程度的玩意儿,我也能写啊”。
  可实际上,不用说“这种程度的玩意儿”了,就连区区一页都没能好好写完。
  据说银色夏生①先生在电视上看了流行歌曲节目之后,觉得“这种程度的玩意儿,我也能写啊”,于是奋笔疾书,一气呵成,写出了一百首歌词。
  这才是“作为作家的才能”。并非通过努力、通过学习就能得到的东西。
  人的类型是各不相同的。
  作家和编辑之间并不存在着上下的等级差别或阶级差别,仅仅是能力的种类有所不同罢了。
  不过,也有人认为,这是人在资质上或才华上的差距。虽说这是一种不幸的错觉,但产生这样的想法也实属无可奈何。
  对于安原作为作家的才能,外部的评价显然没有达到他所期望的高度。安原显开始憎恶村上春树的起因,或许与此不无关系。
  把作家的亲笔手稿这种活生生的素材,当做赚钱的商品变卖给旧书店。安原对村上春树的憎恶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把手稿当做“物品”变卖,就意味着把作品看做是一件平常的“稀奇玩意儿”(就跟珍奇的邮票或是硬币一样)。垂死之人是不可能为了一丁点儿钱去做那种事的。
  也许我们应当这样来看待——这一行为的目的恐怕仅仅在于毁损作品的“文学性”。
  “这种东西不是文学!只是件商品而已。”
  这才是安原显想一吐为快的心里话吧。
  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评论家所做的最后一件工作,居然是全盘否定一位作家的文学性。我竟从此举中感到了某种近乎于悲壮的东西。
  为什么某些评论家总是把深恶痛绝的矛头指向村上春树呢?
  在日志中也曾好几次谈到这个话题,其实至今我也不明个中缘由。不过倒是弄懂了一点:这种憎恶乃是“日本文学”的一种生理现象。
  直觉告诉我,这里有着通往日本文学底层的一道倾斜的深坑。
  不过,看来日本的评论家们现阶段尚无打算从“指向村上春树的集体憎恶”这一特别的视点出发,来切入日本文学的深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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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为什么被文艺评论家们厌恶呢?
第四章 村上春树与评论家们
  第二节 村上春树为什么被文艺评论家们厌恶呢?
  在《每日新闻》的回顾报道“本年度?文艺”中,松浦寿辉和川村凑对今年的文学作品进行了盘点,照例对村上春树展开了批判。
  川村:村上春树的短篇集(《东京奇谭集》)一如既往地精妙呢。
  松浦:展示出了短篇这一容器经过千锤百炼之后所达到的顶峰。不过我认为,这是一种犹如万能钥匙一般的文学。无论什么锁都可以打开,所以能吸引全世界的人。但是,它不具备日本近代文学那种记忆的厚重感,感觉就像是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小说。
  川村:印度的研究生们也评价说,读起来毫无异质感。应该说它属于塞林格之后美国都市派小说的流派吧。之前的短篇集《神的孩子全跳舞》还营造了重重迷雾,可这次几乎没有那样的部分。
  松浦:语言中应该有一种根植于本土的羁绊,然而,在村上春树的文章中却嗅不到泥土和血液的气息。那是一种恍如淫靡与甘美交织在一起的羁绊呢。可它们却在村上那里戛然断裂了,让人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尽管的确写得非常精妙,但所谓的文学便是这等之物吗?
  (《每日新闻晚刊》,2005年12月12日)
  奇怪的是,与莲实先生评价村上文学的时候如出一辙,使用了“上当受骗”这个字眼。
  这种评语,指名道姓地把一位作家的作品称做“骗人的玩意儿”,全盘否定作家在文学上的苦心经营,同时也意味着把读者们归入了“上当受骗的傻瓜”这一行列。我是村上春树的忠实读者,因此,看到这样的评语实在无法心平气和。
  “为什么村上春树被文学评论家们厌恶到这种地步?”
  关于这点,就谈谈我的想法。
  “吸引全世界的人”、且“印度的研究生们”也评价道“读起来毫无异质感”,我认为,这些乃是属于文学的世界性指标。
  而且,在日本文学史上,赢得这种世界性的作家可谓凤毛麟角。
  恰巧这位作家的《海边的卡夫卡》于12月1日在《纽约时报》评选的“年度十大佳作”榜单上也占据了一席。十部作品中小说类和非小说类各占五部。
  《海边的卡夫卡》被评价为由“强有力而又充满自信”的作家所创作的“优雅且富于梦想的小说”,并在当年出版的英文小说中被遴选为全年五大佳作之一。对于日本人而言,这是理应庆贺的喜事。
  然而,甭说庆贺了,在我看来,评论家们反而把这一事实作为村上文学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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