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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北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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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秋萍说:“军情如救火,一刻也耽误不得,我们分头开始吧。”她转身向文三儿伸出手:“文大哥,真对不起,我们现在来不及讲演了,因为前线需要支援,我们应该做些更实在的工作。感谢您的爱国热情,我希望您能参加志愿运输队,到前方去,行吗?”
  文三儿连个愣儿都没打就答应了:“没说的,我算一个,不就是卢沟桥吗?一溜达就到,到那儿我还想问问29军的长官,打鬼子还要不要人,我文三儿别的能耐没有,舞个刀弄个枪的咱还在行,走吧,现在就走。”
  民众自发组织的志愿运输队里什么车都有,有人推着手推车,有人赶着马车,有个汉子竟牵着一匹骆驼。还有个公子哥把自己的“福特”牌小轿车也开来了,汽车的后备箱里塞了几箱弹药,车顶上码了十袋白面,堆得像座小山。文三儿的人力车座儿上放了四箱手榴弹,因为前线急需手榴弹。据29军军需处的一个长官说,鬼子的武器好,玩枪炮咱玩不过他们,29军的弟兄们也有自己的招儿,脱个光膀子,腰上缠一圈儿手榴弹,手里拎着大片儿刀,专跟他打肉搏战,远了甩手榴弹,近了抡大片儿刀,所以手榴弹的需要量很大。
  志愿运输队出了西便门,队伍浩浩荡荡地拉出七八里地长,文三儿的心气儿正高,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激情,跟喝了四两酒的感觉差不多,他本能地感到,一个创造英雄的时代已经到来,还是他妈打仗好,平时一个臭拉车的,人嫌狗不待见,谁拿正眼瞧过你,没想到和日本人一开战,文三儿倒在北平的老少爷们儿面前露了脸,居然还让学生们请去当众讲话,那个叫杨秋萍的女学生小手可真软乎,平时你要想摸一下,门儿也没有。
  七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文三儿把身上的白布汗褟儿脱下来,光着板脊梁拉着车一溜儿小跑,始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快到八宝山时就听见西边传来爆豆般的枪声,还夹杂着滚雷般的炮声,文三儿这才想起来,昨夜听到的雷声敢情是打炮呢。这时路上出现潮水般逃难的人群,运输队的人迎着逃难的人群走上去,大家都好奇地向逃回来的人打听前线的情况,文三儿大模大样地说:“老少爷们儿,我们是29军的,前面打得怎么样?”
  一个商贩模样的中年男人余悸未消地说:“我说老少爷们儿,别再往前走啦,前面打得正凶呢,日本人的飞机大炮忒厉害,一炸一片火,29军快顶不住啦,死人可死海了,赶紧跑吧,上去也是白搭一条命……”
  文三儿建功立业的热情正处在高涨之时,一听到有人泼冷水便不爱听了,他一把揪住那中年人的衣领凶狠地晃了几下骂道:“我看你小子像个汉奸,跑这儿动摇军心来啦,小鬼子有什么了不起,不也是俩肩膀扛个脑袋,至于吓成这样儿?再他妈胡咧咧文爷我毙了你……”文三儿越说越怒,竟一脚踹过去,把那中年人踹了个仰面朝天。
  志愿运输队的人都叫起好来:“好样儿的!”
  文三儿有些陶醉了,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很有些英雄气概的,只不过以前被埋没了。前几年的一天,他拉车路过29军的募兵处,一位少校长官问文三儿愿不愿意当兵,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儿后悔,要是早当了兵,现在的军长是不是宋哲元都很难说。想到这里,文三儿感到一股豪气直冲脑门,他拍着胸脯大吼道:“老少爷们儿,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后咱又是条汉子,怕死的都往旁边挪挪,不怕死的跟我文三儿上……”他的话音没落,就见人群“轰”的一下乱了……
  文三儿正在纳闷,忽然听见有人在喊:“飞机……”他回头一看,只见两架翅膀上涂着血红膏药标志的飞机擦着树梢向人群俯冲过来,机腹下正喷着骇人的火焰,一串子弹打在地面上溅起两尺多高的尘土……
  文三儿本能地扑倒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屁股却撅得很高。日本飞机一掠而过,两个黑乎乎的东西翻着跟头落下来,“轰!”“轰!”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文三儿五脏六腑一个劲儿地翻腾,他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后背“咣”的一声遭到沉重一击,像是一只装满土的麻袋着着实实砸在后背上,文三儿顿时觉得喘不上气来,在一种求生欲望的支配下,他拼命屈起膝盖往上一拱,硬是从土堆里拱了出来。他昏头昏脑地四下望去,发现不远处出现了两个巨大的土坑,坑的四周是潮湿的新土,怪不得呢,刚才他差点儿被活埋了。他看见土坑的四周散落着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有的东西还在蠕动着,文三儿以为有人被埋住了,便用手刨了几下,抓住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往外一拽,当他看清手里的东西时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发直,这竟是人的一截小腿,脚上还穿着整齐的鞋袜,文三儿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单独的一条人腿,只有腿,却没有人。
  他的脑子在一瞬间竟成了空白,几分钟以前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攫住了他,浑身的肌肉也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两排牙齿在不听使唤地互相撞击……文三儿很奇怪,自己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哦,想起来了,29军和日本人干起来了,他是来给29军送弹药的。可是……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呀,得好好琢磨琢磨,文三儿不是个条理清晰的人,要把这件事儿想明白得一条一条地理,先是得问问自己是干吗来了,这点他清楚,是抗日来了。问题是……抗日是件大事,理应由政府来管,自己算干吗的,是政府官员吗?是军人吗?都不是,那么他管得着吗?他文三儿不过是个臭拉车的,平时汗珠子摔八瓣闹好了混个仨饱一个倒,闹不好连仨饱都混不上。
  文三儿忽然想明白了,像抗日这么大的事轮到谁操心也轮不到自己,这是政府的事儿,政府的责任是什么他闹不清,总之是管像他这样的草民的,日本人没来时政府在哪儿呆着呢?它给文三儿什么好处了?是管自己吃了还是管自己喝了?没管过,既然没管过,怎么他妈的日本人一来这个政府就想起他文三儿来了呢?捐了钱不算,还让他拎着脑袋来流血拼命,凭什么?再者说,日本人来不来他文三儿都得靠拉车过日子,好也好不到哪儿去,坏也坏不到哪儿去,要这么算起来,日本人来不来都和文三儿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怎么就一时昏了头,稀里糊涂地起着哄就抗日来了呢?文三儿啊,你真是他妈的诸葛亮×狗——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就这短短的十几分钟,文三儿终于想明白了一些重大问题,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在路边的水沟里找到被爆炸气浪掀翻的人力车,头也不回地奔西便门去了。
  城里的气氛很紧张,西便门的城门口堆着沙包掩体,路口处挡着蛇腹形铁丝网,城楼上架着重机枪,29军的巡逻队在城内各街口上盘查行人,一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日本人的炸弹轻易地炸掉了文三儿的抗日热情,此时灰头土脸的文三儿只想找个酒馆喝二两去,此番出城算是在阎王爷鼻子上摸了一把,文三儿认为自己对这个国家已经尽到了责任,从今往后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了。
  文三儿在象来街的一个酒馆里喝了三两衡水老白干,又吃了一碗刀削面,酒足饭饱后晃晃悠悠出了门,在路口遇见了罗教授,老先生刚从朋友家出来,正东张西望地找洋车,一见文三儿就高兴地喊道:“文三儿,真巧了,我正叫车呢,快,拉我去西四牌楼。”
  罗教授刚坐上车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哎,文三儿,陈掌柜的‘聚宝阁’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在这儿?”
  文三儿心里一惊,忙问道:“‘聚宝阁’出事儿了?我不知道呀,早上我离开时还是好好的。”
  “嗨,我也是才知道,陈掌柜把《兰竹图》卖给了日本人,消息不知怎么走漏出去,被《京城晚报》捅了出来,写文章的人署名‘爱国’,这显然是个匿名者,不过此人对《兰竹图》的成交情况甚为清楚,价格、成交地点、买主的情况,甚至连‘裱糊王’于庆同都牵扯进来。”
  文三儿不解地问:“报上登出来又怎么了?陈掌柜开的就是这种买卖,一幅画儿卖谁不是卖?别人管得着吗?”
  “我说文三儿啊,你怎么这样糊涂?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准备和日本人打仗的关口,日本人是我们的敌人,怎么能和敌人做生意呢?更何况卖的不是一般的东西,是文物,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今天下午两点《京城晚报》刚一上市,北平各界反应激烈,燕京大学、清华大学的学生们也闹起来了,一伙学生跑到琉璃厂把‘聚宝阁’砸个稀烂,陈掌柜也被打了,要不是警察拦着,学生们就一把火把‘聚宝阁’烧了。”
  文三儿听得目瞪口呆,他没料到自己把消息透露给陆中庸会引起这样大的麻烦,这个陆中庸简直太王八蛋了,要是早知道这小子会来这么一手,文三儿说什么也不会为了两块钱就把陈掌柜给卖了,也怨自己太财迷,当时一见那两块大洋就昏了头。唉,说来说去,这姓陆的是够阴的,这文章早不发晚不发,偏偏在这日子口发出来,这不是成心毁人吗?文三儿可太了解北平胡同里的老百姓了,只要有人带头,就绝对是一窝蜂地跟着起哄架秧子,“聚宝阁”到底该不该砸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的过程,又有热闹看又能捡瓜落儿,这种事儿若是让文三儿赶上,他当然也不会闲着。问题是,“聚宝阁”完了,陈掌柜也就完了,东家完了文三儿也就该卷铺盖卷儿回车行了,拉包月对于车夫来说是个肥差,丢了这份差事也就只好到大街上等散座儿了,要这么算起来,为了姓陆的那两块钱就丢了差事,实在他妈的不划算。
  罗教授还在喋喋不休地唠叨着:“唉,陈掌柜这个人……怎么说呢?真是个生意人哪,生意人当然要赚钱,可不能见利忘义,只顾赚钱,民族气节总是要讲的,把文物卖给日本人,这不好,很不好……”
  自打29军在卢沟桥和日本人开了仗,北平的老百姓群情激愤之余又有点儿一惊一乍的感觉,这仗怎么打打停停?有些市民见识浅,又不懂军事,认为凭一个29军把日本国灭了都有富余,既然打起来了,对小鬼子就甭客气,先灭了他再说,和他们谈判纯属多余。
  7 月7 日凌晨,驻守宛平城的吉星文219 团3 营先和日本人干了起来,双方各有伤亡。7 月9 日,中日双方谈判代表达成停火协议。北平的老百姓见停了火便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谁知好景不长,7 月25日廊坊那边又干了起来,驻守廊坊的29军38师226 团和日军川岸师团77联队发生冲突,226 团于激战之后撤出廊坊。与此同时,29军何基沣旅在丰台和日军重开战火,在双方反复争夺下,丰台镇几成废墟,中国军队功败垂成。
  战争刚刚开始,北平的老少爷们儿就找着了出气筒,城里的日本侨民成了民众的攻击目标。本来日本侨民们都喜欢穿着和服上街,显得牛皮哄哄与众不同,这下子谁也不敢穿了,都生怕别人认出他是日本人。有些日本侨民还想方设法弄到一些中国式的服装穿上,以为这样别人就认不出来了。其实这没用,那些长袍马褂一旦穿到日本人身上,就会显出不伦不类,一看就是个冒牌货。最近日本侨民成了过街老鼠,在街上只要被人认出,马上会遭到殴打,只要第一个人动了手,旁边看热闹的人就蜂拥而上,挨打的人自然要逃,围攻者便轰轰烈烈地展开追击,见者人人有份,不打白不打,连乞丐都不肯置身于事外,手中的打狗棍不抡上两下,显得吃了亏似的。一旦到了这步田地,就谁也无法控制局面了,乱拳之下这个倒霉蛋除了横尸街头不会有别的结局。
  “聚宝阁”被捣毁,文三儿果真丢了拉包月的差事,他只好回车行拉起了散座儿。那天他路过菜市口,忽然听见一片喧哗声,只见一个满脸是血、一瘸一拐的中年男人正没命地从米市胡同里跑出来,后面有一大群人在追赶,文三儿正纳闷,那男人已经蹿上了文三儿的车用生硬的汉语喊道:“先生,先生,救救我,有人要杀我……”文三儿明白了,这是个日本人,后面的那群中国人想揍他。对这类倒霉蛋,文三儿的想法和大部分老百姓是一致的,这些小鬼子是活该,谁让你到中国来了?我们请你了吗?再者说,既然来了就老老实实呆着,别犯各,别乍刺儿,要是犯各就揍你。文三儿幸灾乐祸地看看这个受伤的日本人,心说乐子来啦,文爷近来不顺,就是你们这帮孙子闹的,那天在八宝山挨了颗炸弹,震了个七荤八素,只当是你这孙子扔的,不是你也得拿你出气,谁让你是日本人呢,嘿嘿,孙子,不是你扔炸弹那会儿了?这会儿怕了,想跑?门儿也没有。文三儿决定好好耍耍这孙子。
  文三儿眼见那群人从米市胡同里追出来,便笑嘻嘻地对车上的日本人说:“孙子,你带钱了吗?你文爷从来不赊账,快点儿掏钱,先交钱后拉车。”
  日本人掏出两块钱急不可待地催促道:“先给你这些,等到了地方我有重谢,先生,请您快一些……”
  文三儿接过钱放进衣兜里又伸出了手:“不够啊,爷们儿,你这是舍命不舍财呀?快点儿,把钱都掏出来。”
  日本人拍拍衣兜表示没有了。文三儿瞟了瞟渐渐追近的人群嘲讽道:“这位爷,您坐好,留神别摔着。”说完便拉起车不紧不慢地跑起来,那日本人不住地回头看着追赶的人群,惊恐地催促道:“先生,先生,请你快一些……”文三儿偷偷地乐了,这会儿知道叫先生了,早干吗去了?你就是叫爷爷也晚啦。文三儿猛地一扬车把,那日本人猝不及防,仰面朝天地摔了出去,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愤怒的人群一下子吞没了他,混乱中传来日本人的惨叫声和击打肉体的嘭嘭声……
  文三儿拉起车正要走,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他回头一看,发现是车行里的马大头。马大头叫马志生,是回民,长着一颗硕大的、肉乎乎的脑袋,头上永远刮得泛青,寸草不生。他到“内联升”买帽子得定做,没这么大号的帽子,外人送号:马大头。马大头喜欢摔跤,脾气也大,和人吵架时没说上两句就撸胳膊挽袖子准备揍人,回族人的悍都写在脸上。马大头喜欢听评书,也喜欢模仿说书人说几段,这一来二去也练出了一张好嘴,那嘴皮子利索得很,论斗嘴车行里的伙计们谁也不是他的对手。文三儿平时和马大头的关系还算不错,两人见面就要互相取笑一番。
  马大头向文三儿竖起大拇指:“文三儿,好样儿的,干得漂亮。”
  文三儿摆摆手谦虚道:“小事一桩,如今不是抗日嘛。”
  马大头望着狂暴的人群跺着脚解气地说:“杀!杀!杀光了这些杂种操的小鬼子,斩草除根,一个不留!我有个师兄刚从通州回来,那边干得更漂亮,妈的,连男带女一百多个日本人全给宰了,一个没剩,真痛快。”
  文三儿吃惊地问:“连日本娘们儿都杀,警察不管?”
  “这么说吧,只要是日本人,杀了白杀,连娘们儿带孩子,有一个算一个,警察也是中国人,还能胳膊肘朝外拐?告诉你,通州那边杀日本人,带头的就是通州保安队。”
  文三儿想起笠原商社的那个日本女人,那小娘们儿长得怪可人疼的,真给杀了也太可惜了,文三儿由那小娘们儿想起了佐藤那混蛋,这小子居然敢打文爷?原先咱惹不起日本人,如今日本人走了背字,文三儿该考虑一下报仇的问题了。
  马大头还在兴高采烈地说:“29军还等什么?打呀,早该打这帮孙子,我要是宋哲元,还等到这会儿?早他妈带兵打到日本去啦,先灭了他再说,敢跟咱中国叫板,反了他啦,咱中国有多大?日本有多大?咱中国要是头牛,那小日本顶多就是个牛卵子,这能比吗?听说日本现在还有皇上?甭着急,等咱打上他金銮殿把日本皇上抓回来,做一大号鸟儿笼子给这丫挺养的装进去,蒙一布帘儿往天桥那儿一搁,谁想掀帘儿一眼,对不起您哪,掏钱吧,一毛钱一位……”
  文三儿听得乐了起来:“大头,你把人家皇上搁鸟儿笼子里,那娘娘搁哪儿?”
  “这好办,把那日本娘们儿卖窑子里去,八大胡同咱还不卖,就往寿长街那儿送。”
  “大头,我要有钱就先买你这张嘴,你小子值钱就值在嘴上,横着竖着怎么用怎么好使……”文三儿坏笑着抄起车把就走。
  马大头的骂声从后面传来:“文三儿,你有舅舅没有?我×你舅舅……”
  文三儿站在曲尺形柜台前,他要了二两“烧刀子”,然后一扬脖儿全进了肚子,他抹抹嘴准备掏钱付账,这时身后伸过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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