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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一九七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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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上童小萌的人还有李永青,跟她同台演大春的男生。一对金童玉女,无比匹配。令人难以置信,这两个人,后来真的结了婚,成了两口子。我们见多了金童玉女各奔东西,或者是,金童玉女结了婚就不再是金童玉女,就像姚琼,成了卖咸鱼的女人。但童小萌不是,她的生命,情感,容貌,体态,无一不完好如初,成为藏在人间的极少数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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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 十二(3)
我专门去看过几次童小萌的演出。
  坐在前排,很近地看。一个节目没有她,两个节目也没有她,很多节目都没有她,我们的仙女哪里去了?迷惑间,出来一排女演员,共八个,花布大襟衫,又粗又长的独辫子,额前一排整齐刘海,每人手里拿着一只碟子和一根筷子,另一根筷子夹在碟子的下方。这个节目叫桂林渔鼓。她们动作整齐地敲起来,边敲边唱。这里面,难道,还没有童小萌吗?我一个个仔细看过去,这才发现其中一个有点像她,已经不太像了,但确实就是她,她在舞台上很黯淡,比台下难看一倍。
  一个人化了妆比不化要难看,我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其余七人都比她有光彩,她们眉眼活泛,表情生动,像一树花,不断地招来蝴蝶,只有童小萌,像一根木头。她目光空茫,跟任何方向都没有交流,动作都做了,嘴里也在卖力地唱,却是乏味。舞台就快要把童小萌毁掉了,她不喜欢。
  老天爷就把她送到了图书馆,她改行了。她柔弱无骨的身体就是要藏起来的,正如月光藏在黑夜。她跟书在一起,很安静,好像她天生就是长在这里的,就像玉兰花应该长在玉兰树上而不是长在荔枝树上。八十年代我回南流镇,曾到图书馆看过她,她还是那样白里透红,眼含秋波。她跟李永青真的结婚了,喜儿跟大春结婚,人人欢喜。她生了一个女儿,很漂亮。一九九三年我回南流镇,又意外见到了她,是在她家里。我母亲要给全镇的产妇作随访,我跟着去。来到花果山的一幢新房子,我意外地发现,躺在床上坐月子的正是童小萌,她这次生了一个儿子,气色润泽,奶水充盈。我没想到会见到这样一幅图景,真正是花好月圆,现世安稳。同是一代人,所有人都在地里的泥水里滚过,唯童小萌例外,她来自天上,落在地上也还是在天上,任何风雨,污泥浊水,都到不了她身上。有一只天上的眼睛在看着她,眼都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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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 十三(1)
我是历届文艺队员中资质最差的一个。每个学期开始,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留在文艺队里。以下同学下午第二节课后在校礼堂集中,我最喜欢听到这样的通知。
  校广播站女生的声音朗朗地响起在每一个教室里,有线广播的播音器悬挂在教室黑板的侧面,像一个陈旧的月饼盒子,这盒子播送学校通知,或者表扬稿,傍晚七点到七点半,会放革命歌曲,《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大红枣儿甜又香》、《红灯记》唱段。学期开学的头一周,在某一天中午,它就会说:现在广播校文艺队的通知,以下同学请在今天下午第二节课后到学校礼堂集中:张大梅、杨海燕、王雪、李永青,这样的广播使我全身紧张。一个只能演群舞的人,个子太矮,这次还会有我吗?张大梅,她的名字一出现,我的心脏就像被猫抓一样,她的名字就是猫的利爪,利爪之上,站立着全身着红的吴清华,她纵身一跃,闪电般掠过黑沉沉的椰林,她的足尖无与伦比,她的衣襟像风一样。
  我怀着绝望倾听着,张大梅、杨海燕、王雪、李永青,他们是全校的偶像,我将不能再跟他们一起排练了么?当音乐声从礼堂传出,我只能在远处听着,或者,只能挤在门口看了么?我提前感到了这情形,眼泪也快要提前掉下来了。我绝望着让自己继续听广播里的名字,凌玲、李小宇、周青、李飘扬……李飘扬!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犹如晴天霹雳,这个名字从广播里砸下来,它坚硬地从我的头顶进入,进到我的五脏六腑里,这个坚硬的东西一进到我的体内它就变软了,我感到自己僵硬的血液和肌肉在松弛,我一下坐在了座位上。我听见姚红果说:李飘扬,文艺队叫你去呢!
  我到礼堂去,见到了张大梅、凌玲、周青、李小宇她们,文艺老师、工宣队长、乐队,都齐全了,有久别重逢之感,温暖,振奋,看到她们,觉得一个个的都很好看,简直是明眸皓齿呢。好了,发剧本,人手一册。剧本是一台节目的合订本,从大合唱开始,有舞蹈、独奏、样板戏清唱、样板戏选段。
  这种程式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所有的文艺团体到南流演出,也都是这样的程式,不管来自何方,第一个节目统统都是大合唱。
  大幕一拉,全部人马出场亮相,排成三排或四排,乐队在第一排坐着,第二排是女演员,第三排是男演员。这是给观众看人的,哪个高些,哪个矮些,谁最漂亮,黑的白的,胖的瘦的,统统站得好好的给人看。我们看到漂亮的女演员立即眼睛一亮,这样漂亮的女人在大街上是看不到的,看到了也不能盯着看。现在好了,她正对着你唱歌呢,一动不动的,但她旁边那个女子也是很好看的,另一种好看,让人不得不看。第三个,第四个,一个个看过去,这里面,有一个或两个尤其美丽,有三四个很漂亮,其余的都好看。但是大合唱就要唱完了,一眨眼,舞台就空了。
  我们就怀了期待,等着那个我们看中的女子出来,她是一定会演主角的吧。但她一等不出来,二等也不出来,好像专门要吊我们的胃口。等到终于出来了,却是夹在群舞当中,她的舞姿一般,她的美就减弱了一半。这时我们的目光就集中到了领舞的身上,领舞肯定不是最漂亮的,但她有着良好的舞蹈感觉,她用另一种语言告诉你另一种美,她搅动了空气,带着群舞飞升,她既柔软又有力,既像火又像水,她已经超出了人间,成为了精灵。这时我们意识到,这个女子才更好看些。美就这样被转换了,不是么?
  校文艺队也大合唱,每人发的剧本首个节目就是它,一支新歌,印着简谱,又有舞蹈,又有器乐独奏,最重头的是样板戏选场,有两个选场压轴,一台晚会的节目就下来了。《白毛女》第一幕和第三幕,《红色娘子军》序幕和第一幕。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张大梅手持灯盏,独自出现在舞台,窗花舞四女伴,周青、凌玲、李小宇,还有一个是谁呢,大概就是杨海燕。她们头扎长辫子,身穿带花的大襟衫,每人手里拿着两张红窗花。《红色娘子军》的序幕是在土牢里,张大梅和周青,她们光裸的手臂被化妆颜料画了一道道伤痕,但她们怒目而视,然后张大梅就从土牢里逃跑了。第一幕开始是黑沉沉的椰林,吴清华一番独舞,旋转、跳跃,倒踢金冠,但她又被南霸天的狗腿子抓到了。南霸天出场,他身后跟着四个丫环,穿着淡绿的宽腿裤,深绿的大襟无袖背心。吴清华遭受毒打,众丫环做感同身受状,南霸天走了,丫环们对躺在地上的吴清华做依依不舍的动作,她们在台上只停留几分钟,地位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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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 十三(2)
这四个丫环中有一个就是我。我还会有两个舞蹈节目,群舞,或者是藏族姑娘,或者是为前线士兵纳鞋底的村妇,大红枣儿送亲人,丰收舞或插秧舞。我热爱这些舞蹈,它们健康而欢快,坚强,明朗,我们的舞姿和灯光融为一体,红妆、红衣、手中的花篮或鞋底,在某一个夜晚,在某一处舞台。我们脱离了单调平凡的日常生活,飞升到了这个舞台上。举目都是黑沉沉的,唯有舞台明亮如仙境。仙境早已下凡,它就是遍布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舞台,大大小小,虚幻而短暂,俗艳、生硬、别扭,而又生机勃勃,坚硬有力。
  它是艺术吗?不知道。我们认为它就是艺术。
  校文艺队到处演出,各公社、各工厂,林场、农场、五七干校。农忙假,各班下生产队干活,插秧或割稻子,文艺队集中在礼堂里,白天排练,晚上演出。整座校园空而静,教室没有人,操场也没有人,唯有这二十几人,在空荡荡的校园里,且歌且舞。
  如此奢侈,又如此无辜。
  四点半化妆,五点钟出发。我们在礼堂的楼台上,先往脸上抹一层凡士林,再抹一层肉色的彩底,扑上腮红,又用粉定妆,那粉扑跟扑爽身粉的一样,弄到脸上痒痒的。好了,画眼影和眉毛,用一支细细扁扁的毛笔,沾上油彩,先用红色,再用一点黑色,画成的眉毛又弯又长,眼皮上的眼影是锐利的,犹如一根小小的长矛,整个眉眼看上去极不真实的,既像古装戏里的旦角,又像别的什么。但我们觉得很好看呢。又画上唇线,在改变了形状的嘴唇上涂上朱红色,这样就更好看了,眉目分明,腮圆唇红,在灯光下更显柔和美好,连我们自己都有点认不出了呢。我们对镜顾盼,左看右看。楼台上没有灯,光线有些暗,我们靠在栏杆上,还是有点暗,一抬头,天已经灰了。乐队的男生陆续装车,他们拎着手风琴二胡,拎到停在校门口的大卡车上,乐谱架,服装,道具,码得结结实实的,用绳子固定好。
  再也没有比坐上大卡车更威风的了,七十年代的南流镇没有别的车,医院里的救护车、车站的长途客车、偶尔停在县委门口的吉普车,这些不算,它们跟我们没有关系,它们是南流镇的大熊猫,是用来观赏的。唯有大卡车,是我们最热切的运输工具,它与我们肌肤相亲。解放牌厚重,东风牌轻灵,是一对兄弟,各有优点。我们对解放牌更熟一点,它停在校门口,就像我们的兄长。我们七手八脚四面攀爬,很不好上,颇有难度,但我们已经轻车熟路,脚蹬大轮胎,双手抓挡板,一使劲就上去了,活像一群国民党逃兵。
  我们化着浓重的妆,接上了长辫子,里面还穿着鲜亮的演出服,这样的一车人装在卡车厢里,颇像大木箱里养的一箱花草,奇里古怪,煞是好看。
  豆腐社和红旗旅社,时不时地有人出来看,这两处就在学校的斜对面。有一次,李玉琪站在豆腐社门口,大卡车一开动,她就冲我们一车人喊道:预祝你们演出成功!这使我大为意外。这样有水平的话本应由校领导说的,李玉琪,她在我们班什么都不是,从来不是班干部,连小组长都没干过,而且她也不在县委大院长大,不过是豆腐社的孩子,她却冲着一车文艺队说了如此有气派的话,真让人不得不另眼看待。
  我们站在卡车里,敞着篷,大声唱歌,大声说笑,总之是兴奋的。豆腐社、红旗旅社,大园、医院宿舍、门诊、太平间、留医部、妇产科,它们纷纷扬扬,向后退去,马上,前面就是大片稻田了。那都是我们小学的时候拾过稻穗的,田中间有一眼水井,田那边有一棵龙眼树。农机厂简陋的大门一闪而过,坡上农科所的平房像童话一样遥遥在望,一眨眼就越过去了。大下坡!大下坡转眼来到,一个男生高喊:逸逸桥——车身随即飞快下降,车上的人,从浪尖跌下浪底,顷刻失重,心脏一高又一低,女生尖叫,男生粗嚎,一片混乱,又一片热烈,甚是刺激。这是我们特别熟悉的下坡,早已被男生命名为“逸逸桥”。
  

时光 十三(3)
逸逸桥是我们的最后一道化妆品,是文艺队的重要成员,经过了逸逸桥,男生变得多话有趣,女生则脸蛋涨红而益发妩媚,全体都心跳加快。如果有晚霞,就更完美了,站在敞篷卡车上,一眼望到天边,没有房屋,晚霞就在田野上燃烧,离我们真是近啊,一伸手就能碰着。金红和浅红,层层叠叠,有时特别明亮,映照着一车人,把这一车疯疯癫癫的人也都变成了晚霞。
  脸上悬挂着逸逸桥,卡车就停下来了,八分钟,从学校到水泥厂,这个距离真是天造地设,逸逸桥的兴奋还在脸上悬挂,又加了一点晚霞的恍惚,这样一副神情最适合上舞台!恍惚和兴奋着,被水泥厂的文艺干事引进后台,那里灯光明亮,大家更衣压腿,对镜修补妆容。文艺干事是一个颇有风度的女同志,她指出,我们的眉毛画得不够自然,像贴上去的,应该眉头和眉尾淡一点,不要一样深浅。但已经来不及改了,乐队在校音,灯光已经调好,大幕马上就要拉开。
  水泥厂虽在南流县,却是地区级的,叫地区水泥厂,气势很大,厂区和设备都一流,人多,礼堂大,更重要的是,我们学校的工宣队就是水泥厂派出的,学校由工宣队领导,也就是由水泥厂领导。每学期排好一台节目,首先就要到水泥厂汇报演出,这是政治任务呢,学校和厂里都很重视。水泥厂,我们来了许多次,路已经烂熟,逸逸桥也烂熟,更加烂熟的是水泥厂的食堂,演出结束后的夜宵,最令人振奋。
  竟然会有鸡肉粥,难以置信,南流镇的居民,过年才杀鸡呢,地区水泥厂的豪阔真是罕见。鸡肉粥的香气钻进鼻子,五脏六腑都颤动,热气腾腾,鸡肉和米粥交融在一起,简直富丽堂皇,又刚刚洒了新鲜的葱花和生姜末,碧绿和淡黄,更觉丰饶。用大碗盛好,摆成两排,每人端上,边暖手,边吹气,吸溜着,半碗鸡肉粥下了肚,全身暖洋洋的,我们太爱水泥厂了。正享受着,一大盆米粉又端了上来,冒着更浓烈的热气,散发了另一种香味,又软又滑柔情似水的米粉,荡在肉汤里。顿时,我们头脑一片空白,谁能想到会有两种夜宵的呢?从未听说。
  如果到瓷厂、农机厂、大风门水泥厂,或者大容山林场,或者上河公社、香塘公社、民乐公社,都只有一种夜宵,那也是好的,有夜宵就都是好的。回想我们的文艺队时光,除了舞台,点缀其中的就是一顿又一顿的夜宵,工厂多是米粉和面条,放了猪肉或者鸡蛋,油水很足,还有酱油和葱花,全都是很香的。经常,我在谢幕的时候就开始神往,味蕾长了眼睛,看到了远处食堂里的大镬,那里正冒着热气,肉汤翻滚,竹筛里的米粉就要倒下去了,切好的葱花和姜末就放在灶沿上,还有一大碗盐,一切历历在目;口腔里,涎水■■冒,味蕾开出了花,我们一边咽口水一边微笑鼓掌,而汤米粉正在起锅,很快,它们就在一只大铝盆里等我们了。我们来不及卸妆,顶着满脸的油彩,一个跟一个,像游击队,在当地群众带领下,摸黑走过一些台阶、泥地、走廊,来到烟火缭绕的食堂。大的食堂有饭桌凳子,小的食堂就没有,我们就站着,端着碗。条件艰苦的地方是白米粥,白米粥也是很好的,因为有炒得很香的咸萝卜干,里面放了青蒜和猪油。还有一次是糖粥,放了黄糖,粥也是浅棕色的,这样简陋的粥我也觉得好。
  一边走路一边卸妆,人人都拿着东西往脸上擦。我们会围着李小宇,她有一只雪花膏的小盒子,万紫千红的牌子,那上面的花密集而鲜艳,一打开,里面全是浸泡了花生油的棉球。这种棉球很好用,一个就足够,比凡士林还好,很滑溜,而凡士林是干的。棉球擦在脸上,凉冰冰,一股花生油的气味从各人的脸上散发出来,像是打翻了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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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 十四(1)
高二那年是奇怪的一年,文艺队一下没有了人,张大梅早就毕业,童小萌周青凌玲她们也毕业了,礼堂空空荡荡的。而群众文艺正如火如荼,专业团体的人到公园、广场教群众唱演样板戏,也到学校来,就在操场上。工宣队说,全校同学,不管是谁,都可以去学,就用上课时间。
  这一年,数学课已经变成了打算盘,物理课是安装电灯,化学课走得更远,是在厕所旁边挖坑,再从纸厂挑来废水,要搞一种化肥。我们就在操场上学革命舞蹈,有《唱支山歌给党听》、《红棉花开红万里》、《阿佤人民唱新歌》、《八月桂花遍地开》。
  那个教我们的县文艺队员,是位舞蹈尖子,相当于我们的张大梅,当然比张大梅更棒,我们知道她叫张逸宁,玉林人。
  张逸宁气质很好,业务精湛,却不高傲。我喜欢她。却未能想到,八年后,我会在N城图书馆,我的宿舍,见到张逸宁。很有些凑巧,她跟我的一个文友成了一对恋人,快要结婚了。文友叫黎力,写诗。张逸宁一九七七年从南流县文艺队考上了玉林师专艺术系,琵琶专业。然后她就分在了文化馆,黎力是玉林师专的校园诗人,她崇拜黎力,爱上了他,她比他大两岁,但她死心塌地爱上了他。
  我从食堂打来三份饭菜,又炒了鸡蛋西红柿,腊肉青蒜。三个人挤在我的小屋子里,菜摆在椅子上,黎力坐唯一的一张矮凳,我和张逸宁坐床沿。与黎力相比,我更喜欢张逸宁,我给她夹菜,回顾八年前她到学校来教我们革命舞蹈,但张逸宁几乎没有印象了,对她而言,南流县是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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