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两步之后,流年已远-第5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一一没再尖叫了。她听进了吴教授的话。灵魂深处的挣扎渐趋于宁止,她在吴教授温暖的胸怀里微微抽搐哽咽着。
吴教授转头扫一眼茶几,玻璃杯里的茶早冷透了,茶汤由碧转为浅浅的褐,青玉小碟儿里烟头析出暗浊的黄。吴教授问,“要不要喝点水?”沈一一摇头又点头。吴教授放开她,又安抚地摸摸她脑门儿,旋即端着玻璃杯和青玉小碟儿去厨房。厨房洗碗池里浸泡的碗筷,很明显是双人份。吴教授手脚麻利地把所有碗筷杯碟都洗净,这才倒了一杯凉白开,转回到客厅。
沈一一较之前又静下许多,她也是真渴了,咕嘟咕嘟一杯水一下子就灌下去大半杯。尔后她请吴教授坐在一旁的单人小沙发里头,她也不看他,眼神空茫地盯住某一点,缓慢滞涩地开口道,“吴教授,您知道我最嫉妒的人是谁吗?”
——我最嫉妒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我爱她的同时还恨她,这纠结复杂的情感让我一面甘愿为她舍弃我自己,一面又在下意识折磨自己之际隐隐有报复的快意。其实我有什么理由恨她嫉妒她呢?是她当初的决绝勇敢使我有机会人世走一遭。可人的内心就是这样的黑暗,否则也不会有哲人说每颗人心都是深渊了。
——是的我恨她,恨她只为了成全自己生下我,让我生而不知父,自幼被人嘲笑像牲畜。初恋男友的母亲因此拒不接纳我,初恋男友跟我分手时,骂我是老婊|子养的小婊|子。而她是多么的圆满啊,我外婆在世时据说连句重话都没给过她,我外公一辈子视她为掌中宝。她要当单亲妈妈我外公就由得她生下我。她要忙事业我外公就在家照顾我。每年春节她和我一起拿外公给的压岁钱。六一儿童节,我外公给我买礼物亦从来不会落下她。在我外公眼里她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囡囡,他给她操的心远远多过我。怕她痛经我外公从不许她吃凉和吃辣。冬天夜里只要她回家住,我外公就盯着她泡脚。我外公第一次淘宝,买的东西全是给她的。她三十多岁了还可以倚在我外公怀里嗲声嗲气叫爸爸,每次都叫得我外公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她失恋,她被男人骗,我外公忧心得不得了,早早把我打发回房间做功课,却陪她在院子里的花树下喝酒。可是我失恋就只能自己躲起来舔伤口。我外公临终前握着她的手,满眼都是不放心地喃喃念,小囡小囡,爸爸以后照顾不了妳了妳可怎么办?又望着我说一一妳要照顾好妳妈妈,妳妈妈没有妳懂事,妳妈妈这一生太难了……
——是,她好难!她选择生下我就是她一生艰难的开始。而他纵容她生下我,如何不是促成了她的难?这一对好父女,从来都不曾想过,一路被人讥嘲着长大的我,就过得容易吗?
——吴教授您能想象那时我有多恨多嫉妒吗?眼瞅着我外公咽气有一瞬我甚至想死了好死了他们就再不会在我面前大秀父女情深了!而她自此也跟我一样,都是没有爸爸的女儿了。然而那一瞬过后我又很难过,因为无论我多恨多嫉妒,我没有的,就是没有,并且永远也不会有。
——吴教授心理学上管这种心态是不是叫埃勒克特拉情结?也对,我外公就是我对父爱所有的寄望与幻想。可他到死都只是我妈妈一个人的爸爸,到死他都放不下他的小囡囡。那我又是什么呢?我的存在又是什么呢?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个乖小孩,早恋是我做过最叛逆的事;而即便早恋我也规规矩矩的,唯恐行差踏错让我仅有的亲人们失望。我努力做好每件事,六岁以后就不再顶撞我外公。我暗暗跟我妈妈较着劲儿,比谁才是我外公的贴心小棉袄。其实我何尝不想像我妈妈那样活得张扬且肆意?但那是被娇养大的女人才有的底气和权利。我没有,我不敢,我小心翼翼地打磨着我的棱角和脾气,就怕被人斥一句:有娘生,没爹教。
——但就算没人指着我鼻子说我是有娘生没爹教,我也确乎是有娘生没爹教。吴教授您知道么,刚刚,我父亲来找我了。接到他电话的最初,我又忍不住暗藏希望了,可命运果然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他来只是为补偿,进而求一份良心的不亏欠。可笑他临走前还问我能不能管他叫一声爸爸……能不能?能不能?他没有拿我当女儿,我凭什么拿他当爸爸?爸爸是像我外公那样的,爸爸是长久的关注与心疼。爸爸不是他那样的,他都没有心,他一点不爱我,他知晓了我的存在仍当我是路人甲,他只想着我不要打扰他。
——吴教授您说我善良又热心,可善良热心有用吗?我没有文凭,我一身病,我背负着盗窃三年缓刑的案底,我随时可能复发抑郁症,我的人生不因我善良热心而有好的改变。我爱一个男人,却自惭形秽只能远离他。我的生父也不会因我善良热心就承认我。如果我妈妈不养我,我同样不能用善良热心给自己换一碗饭。而人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妄念与渴望?明明我得到的关照也很多,还是斩不断我迫切想要一个爸爸的心愿。又或者命运看清了我的不知餍足和贪婪,才刻意下狠手惩罚我?可是这一切的源点难道不是我的原生家庭造就的吗?我人性最初的阴暗,无不始于我对我妈妈的嫉恨。吴教授,我多希望我外公是我的爸爸啊。我又多恨他只是我妈妈的爸爸。正因为这不可告人的恨,我想毁灭我自己。这样我就能狠狠地报复了!然而更悲哀的是,我有多恨,我就有多爱。
——恨很沉重,爱很沉重,誓言尤其重。我外公临终时我答应他会好好照顾我妈妈,我妈妈为了我割腕后我答应她不再毁灭我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我总是被要求的那一个,因为是他们给了我生命,他们养育了我。而我再难也得兑现我曾经的承诺,哪怕为此罔顾羞耻把我的心剥出来,给人看……
“现在您看到了吴教授,看到了我长久以来深埋的恶。为了不负众望地活下去,我真是连脸都不要了。”沈一一最后静静望着吴教授,扯一抹笑在嘴角,那是摒绝了所有希望的笑,如同一名垂死者,豁然且凄凉。“吴教授,”她喃喃问,“接下来我还要做什么?催眠么?我现在不怕催眠了,也不会再对抗催眠了。所以只要您说,我都配合。”
而吴教授说了什么呢?
吴教授说,“一一,妳先睡一觉,等妳睡醒了,我带妳走出这片荆棘海……”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卡卡写啊写啊写啊写,总算写到这章了,也总算写完这章了。呃,字数有点多,可能一下子看下来会觉得累,但从情节上看,一起发才连贯,毕竟,前面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最后的大爆发。
下章大结局。请众亲再耐心地忍我一下哈!
爱你们!
☆、尾声(一)
小杏,在人群中
我找了你好多年
那是多么孤独的日子
我像人们赞赏的那样生活
作为一个男子汉
昂首挺胸,对一切满不在乎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才能拉开窗帘
对着寒冷的星星
显示我心灵最温柔的部分
有时候,我真想惨叫
我喜欢秋天,喜欢黄昏时分的树林
我喜欢在下雪的晚上,拥着小火炉
读阿赫玛托娃的诗篇
我想对心爱的女人,流一会眼泪
这是我心灵的隐私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理解
人们望着我宽宽的肩膀
又欣佩,又嫉妒
他们不知道
我是多么累,多么累
小杏,当那一天
你轻轻对我说
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我唱只歌给你听听
我忽然低下头去
许多年过去了
你看,我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于坚《给小杏的诗》
淤积多年的秘密一朝被倾吐,沈一一如同卸下所有的捆缚。如果之前她还担心别人在窥得她内心阴暗后会不喜欢她,现在,她则完全一副破罐破摔的浑不吝。她暴躁、她质疑、她反复,她一忽儿人格对立地自言自语,一忽儿哀哀压抑地捧头痛哭,一忽儿满室转圈地乱晃,一忽儿拉着吴教授的手,翻来覆去地叨叨她成长过程中刻骨铭心的N个场景……
吴教授很淡定,由着她尽情尽兴地宣泄。心理治疗中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叫“无条件积极关注”,顾名思义即心理医生要对病人无条件地关心、鼓励、理解、肯定,这样才能与病人构建起绝对的信任,进而达到修通的目的。而修通又是什么?简言之打开心结。只有心结彻底纾解疏散了,我们方有与过往、与残缺、与耿耿于怀的记忆,握手言和的可能。
当然面对沈一一目下的情形,仅有无条件积极关注明显不够。沈一一找吴教授过来时,是周五下午两点差一刻,泽大那头三点钟有个会,吴教授果断推掉了;康复中心原订周六有一个预约,吴教授也让助理代为通告延迟了;至于周日他母亲那儿,他更实话实说隔周再去。
沈一一偶尔也有清明懂事的时候,会问吴教授您这样陪着我,耽误了您的工作怎么办?吴教授就笑笑,“打从我女儿和妻子去世,我已经六年没有因家事请过假,现在……任谁都会理解宽宥一下吧?”在对待沈一一的态度上,吴教授从不否认他的反移情,他大大方方坦承他把他对女儿的爱,悉数转移到了沈一一身上。不过作为一名成熟的合格的优秀的心理医生,吴教授绝不耽溺,他充分利用他对沈一一的反移情,将与她的相处和治疗,努力导往积极的方向。
于是从周五下午两点差一刻开始,吴教授竭尽所能地挽救沈一一不被崩溃所吞噬。他不仅于心灵上予她静笃的支持力量,还按时按点给沈一一做菜做饭。这倒多亏沈一一这阵子不论吃什么都给筱歆带份儿,冰箱里存货正经不少,俩人即便不出去采买,那些鱼肉菜蛋也够维持个三五天。
期间筱歆有来敲过门,陆沛涵也从公差所在地打来过电话,应对统统由吴教授得体而言简意赅地代劳了,吴教授并请她们放心:一一仅仅是暂时有点不舒服,一一很快就会好起来!
是的,很快!即便那一刻,沈一一刚在吴教授的催眠下陷入并不安稳的睡眠,即便前一刻,沈一一还在不可抑地躁郁下,手执水果刀欲自残。但吴教授仍抱持着乐观地期许与信心——这个逆商惊人的女孩儿,必将藉由她对母亲复杂的爱,不破不立,大破大立。
事实上,沈一一也没有让吴教授失望。从周五下午两点差一刻,到周日晚八点,漫长的五十个多小时里,她一次一次歇斯底里地发泄,一次一次在发泄后强迫自己静下来,哪怕最初做不到、要靠吴教授来催眠,哪怕边睡边流泪、睡醒了比没睡还疲惫,然而这片荆棘海,她确乎拚尽全力在泅渡。
小仲马曾经说:全世界的人都在呐喊,“我的救命恩人,你在哪里?我需要一个人来救我!”其实对于心理疾患者而言,唯一能救己身的人,惟有己身。
终于,漫长的五十多个小时熬过去,沈一一小憩醒来忽而望定吴教授,问,“您衣服怎么这么脏?”——敢情!吴教授周五穿来的那件棉恤衫,颜色本就浅,被沈一一一通揉巴一通哭,蹭得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嘎儿;再加上出于毕竟孤男寡女的顾虑,吴教授既不好在一个单身姑娘的住处洗澡,亦不好半夜光了膀子洗衫,以致穿了两天两夜的灰恤衫,早就造得不成样子了。不过听到这句问,吴教授并没答,而是仔细小心地观察着沈一一,欲确定她是又一次偶然乍现的清明,还是从麻木混沌中彻底恢复了对外界的敏感。
沈一一等半晌,没等到吴教授应声儿,微微嘟了嘟嘴,自被窝儿里一骨碌爬起来,“您要不嫌弃,就先穿陶陶的衣服对付一下吧?我看您身材跟陶陶差不多,应该可以的。”边说她边下地去开衣柜门,很快找出一件棉麻套头衫,并一条阔腿休闲裤,却在将将阖上衣柜门时,一眼瞥到柜门里侧穿衣镜中的自己个儿,“嗐,我这副鬼样子!”她是真真儿有点被惊到了,赶紧抬手拢了拢鸟巢似的发,又捻掉眼角两团极明显的哧吗糊,“咳,让您见笑了吴教授……”年轻女孩儿哪有不介意形象的,沈一一这一刻就差没以手遮脸了,“要不我先去洗澡,然后您再洗?”话出口,她猛然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大妥,懊恼地咬住了下嘴唇。
吴教授一直在默默看着她,这会儿方答腔,“一一,妳好了,是不是?”
沈一一静了静,“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还得做几次辅导吧?不过心底的疙瘩,往后应该不会严重困扰到我了。因为有人曾经对我说,一个人若存心要令自己快乐,并不是很难的事,只要懂得放下记忆与执念。”衣物递给吴教授,她轻缓语气里带着竭力压抑的怀念,“其实,这话本身不稀奇,换我去劝谁,我也张口就能来。重要的是,说话的人——我想好好按他说得来,这样每次想起他,才会心安点。”
“嗯,那个人,是妳朋友?”吴教授接过衣裤问。
沈一一垂下睫,片刻点了点头,“不止是朋友,我……很爱他……”
吴教授又嗯了声,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那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沈一一阒然掀起嘴角,倏尔抬眸凝视他,“您是知道他的,对不对?”
吴教授莞尔,为什么他总是低估这小姑娘的敏锐和敏感?他也不讳言,“给妳催眠后,妳一直喃喃在叫‘瓦洛佳’。瓦洛佳就是他,对不对?”心理治疗的基础说到底是建立于彼此的真诚,故而好的心理医生向来不避讳与病人坦白自身的感受和想法,向后稍稍退远些,吴教授同样凝视着沈一一,“老实讲,见妳神智昏聩时还念念不忘着‘瓦洛佳’,我仿佛又回到了乍闻我女儿早恋的那瞬间,酸酸的,极不平衡极不是味儿,想揪住这个臭小子狠狠教训他一通,想把妳藏起来,再不叫他找到妳。”
沈一一噗一下笑出声。吴教授拿她当女儿,吴教授吃醋好比老岳丈,她亦不禁视他如父辈,娇娇倾吐她的小秘密,“瓦洛佳可不是臭小子,他比我大了整十六呢。”
“什么?!”吴教授的表情愈入戏,随即严肃且郑重地表明他的怀疑和立场,“大妳这么多,你们能够正常交流么?妳不是说,妳没有恋父情结么?我奉劝妳,三思再三思。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心灵的契合最重要。”
沈一一仍是笑,笑意却掩不住沉沉的伤感与落寞,“不用三思了,我跟他已分手。他是个极好的人,对我也做到了无可挑剔的好,我们交流没问题。可我配不上他,不论哪方面。再相处下去,无异自取其辱。”
吴教授叹口气,“那为什么要频频对他说‘对不起’?”
沈一一黯然,“这就好比您尽心尽力救我于水火,我却声儿都不吱掉头就开溜,在您可能一笑就置之了,我对您又岂能自觉无亏欠?”
“那何不亲口对他说一句‘对不起’?难道妳要让这份歉意成为妳的新隐患?”
沈一一沉默,尔后轻轻阖上衣柜门,这衣柜是房主留下的,连同她卧室的梳妆台与双人床,俱是年头久远的朱红色,看样式当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手工木匠活,敦实又古拙,漆色亦斑驳,由此她背靠着衣柜门,便如同衬着一块时光凄迷的背景板,人显得愈小愈无助,像犯了错的小孩子,惶惶不安没底气,“我不敢。我们分手那一天,我说了很多伤他的话,他发怒的样子好吓人,我怕他。更怕他,不肯原谅我……”
吴教授鼓励地望着她,“一个电话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他若真心在意妳,又哪儿会真的计较妳?再不济,妳随时可以摁下结束通话键,甚至关掉手机也随妳。一一,毋须我说妳也该清楚,压抑只会让情况变糟糕,与自己对峙的结果,很可能是再一次陷入心之囹圄。”
沈一一咬唇,“您刚还说想把我藏起来,还让我三思再三思,怎么这会儿又劝我主动找他了?”
吴教授无奈轻喟,往前两步靠近她,“就是这样啊——我一边忿忿在想,女大不中留;一边又企盼,妳能心安是归处。”温暖大掌抚上她肩膀,他俯首垂望她的目光满满是蔼慈,“一一,我尚如此,妳的瓦洛佳也必定是一样,相信我,他不会再生妳的气,有的,只可能是牵挂,是惦念。”
……
一个小时后,沈一一披一头如水长发窝在客厅沙发里,身上是一条粉蓝底印金海星的双层雪纺百褶连衣裙,由于是晚间,洗过澡图省事她只抹了层睡眠面膜,却在翻来覆去摆弄了一番小44以后,到底打开化妆包,选了支YSL裸粉甜吻唇颊霜涂嘴上了。
在她对面是也才洗过澡的吴教授,陶陶的文化衫休闲裤他穿着倒蛮合适,攒了两天的胡子也用陶陶留下的剃须刀刮净了,清秀儒雅的好气度,一扫适才的犀利风。眼瞅着沈一一仔细涂完双唇又要往脸蛋儿上招呼,吴教授连忙叫STOP。“一一,只是打一个电话,妳不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好吗?”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