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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普通人("探花"推理第一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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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这不过是些老生常谈的内容了。

  楚闻娟的敏感神经渐渐体味到笼罩在这个家庭之上的隐隐阻滞。人人都摆出一副程式化的面孔,何颖尤为如此。她不动声色地送食物入口,咀嚼的动作微乎其微,似有说不出来的盘算。她对餐盘里的东西无所谓满意不满意,只希望不要引起别人对她的注意。每当父亲的目光投向她,何颖的嘴角会礼貌地微微上提,但随即又被冷淡所淹没。

  门汝平面前的酒杯很快又见了底,任水第N次为他斟满。多年的行医生涯不仅没有改变他对酒精的特殊偏好,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在红色液体的刺激下,他的舌头不听使唤了,也不再像进餐上半场那样附和何守仁的话头。

  石中谨适时地取代了他的位置。不可否认,楚闻娟对他有着极好的最初印象。平易友善,耐心十足。不知道他是天生的好脾气,还是婚后被调教的结果。至于他搭话的技巧可谓毫无技巧可言,少了一点灵动是这个男人十分直观的缺陷。

  “……最惊心动魄的要说是1916年,”何守仁把食物送进嘴的同时,仍能滔滔不绝的将他在战争中的所见所闻,实在令人咂舌。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清晨,我的团在此之前与德国人在法国北部一条不知名的小河两岸已经对峙了一个多月。记得当时我还在睡梦中,突然接到指挥部的急电,命令我在上午八点之前一定要攻下河对岸的德军阵地。当时还只是初冬,河面上只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敌人一定会放松警惕。正是偷袭的最佳时机。可惜冰面无法支撑整个军队的同时过河。不得已,我只好让士兵分批前进,谁知道我们的行动很快就被敌人发现了。炮弹不断地落下来,薄薄的冰面很快就被炸得七零八落,后续部队无法通过,前面的士兵也退不回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倒在敌人的炮火下。远远地看过去,金色的河滩上尸体遍野,很黄,很暴力,足以使任何经历过的人刻骨铭心……”

  何守仁的话让楚闻娟顿时没了食欲,其他人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讲类似的故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只有石中谨假装饶有兴趣地问长问短。

  “亲爱的,你能给我上楼拿条披肩吗?我觉得有点冷。”何颖故意用娇滴滴的声调说。

  “我去吧!”容妈说着话就要上楼。

  “不用你,以后也一样,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进我的房间!”

  容妈想要争辩,嘴唇却哆哆嗦嗦地没有吐出一个字,她似乎正强忍着内心极大的痛苦。何颖的突然发作,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石中谨赶忙出来打圆场。

  “不要这样说,那件事和她没有关系。”

  “亲爱的,到巡捕房上任你最好收敛一下。”何颖冷冰冰地说,“这种毫无原则的善良迟早会害了你……”

  “作为协约国军队中职位最高的中国军官之一,”门汝平身形摇晃着站起来,高高地举起酒杯。“让我们为获得荣誉军团骑士勋章的何守仁上校干杯!”

  石中谨积极响应,很快将尴尬的局面化解。

  “楚小姐,你抓住过杀人犯吗?”他问。

  “当然。”

  “没事的时候我也很喜欢读读英美的侦探小说——只是为了消遣。在书里真正的罪犯总会被绳之以法,可在现实中,即使是人所共知的罪行,也未必一定会被追究,你认为是这样吗?”

  “只要您想追究,就不会有人敢反对。”

  石中谨摇摇头说:”这可未必。这个世界上有权有势的人有很多,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根本不可能完全了解它们彼此之间的关系。”

  楚闻娟明白他的意思,表面风光的人总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无奈,之于工作,之于家庭。 。。

第九章 谋杀
席间,何颖托辞要写几封信,独自一个人提前上楼了。晚宴结束,石中谨陪同岳父在餐厅里喝咖啡。门汝平明显是喝多了,浑身燥热难耐。他提议到后花园纳凉,楚闻娟欣然同意。

  两人聊了许多往事。鉴于门汝平与楚雄才不算友善的关系,话题很快变得难以为继。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傍晚时分终于滴干净了,墙外的行人业已散去,放大了沉默的声响。

  就是这样一个夜晚,月不黑,风不高,安详地让人打瞌睡。谋杀案的不期而至充分证明了悲剧总是发生在人们缺乏准备的时候。

  楚闻娟没有能力阻止犯罪,她是“事后诸葛亮”。此时她的好奇心正停留在打听八卦消息上——符合他的职业特点。

  “石太太跟鲁妈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鲁来海,就是鲁妈的儿子,原先在这里当门房。”门汝平以核电站食堂员工谈论链式反应的口吻说道,“我第一眼看见那小子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果不其然,十足一个赌棍,来了没多久就趁人不注意,跑到主人卧室偷东西,结果被颖颖当场抓住。鲁妈苦苦哀求,中谨也帮忙说好话,这才没有报到巡捕房。”

  “我没有看见他。”

  “赶走了!这种人谁敢留在身边。”

  “阿华犯了什么错?他好像是以前的厨子。”楚闻娟想起有人提过这个名字。

  “颖颖的餐盘边缘掉了一块瓷。”

  “就为这个?”

  “颖颖——我得说,她是个追求完美的人。”门汝平意味深长地说。

  “这么对待下人,可一点都不慈善。”

  “如果仅仅是对下人如此,问题就好办多喽!”

  “怎么说?”

  医生打住话头,神秘地朝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压低身子,示意楚闻娟附耳过来。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可不要对别人讲。”

  这句话约等于一份授权书。明确告诉你可以将它一传十,十传百,变成人尽皆知的秘密。

  “颖颖向老何表示过——而且不止一次,他和中谨的婚姻走到尽头了。”

  楚闻娟用感叹词表达自己的关切。

  “这种事何爵士也跟你说?”

  “暗示!懂吗?暗示!怎么说也是家丑不可外扬。我跟老何认识这么多年,他有拿不定的主意都会和我商量。可离婚这种事不比其他,不好明说,我也只好装糊涂。别人的家事,我这个外人还是少管为妙,你说是不是?”

  她说“是”。门汝平借题发挥,又顺带给她传授起做人经验。

  “何爵士的态度呢?”楚闻娟很快把话题拉回来。

  “还用问,当然是坚决反对!老何怎么说在上海滩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丑事要是传出去,那还了得!”

  “现在离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没有信仰的人才会视婚姻为儿戏。”门汝平态度坚决。“我们老了,看问题没法像你们年轻人这么洒脱。”

  “石太太对她丈夫说过吗?”

  “我猜没有。刚才你也都看到了——风平浪静。”

  “可是周日一过,石中谨就成为正式的公共租界警务处副处长了。”楚闻娟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告诉你这个秘密的原因就在于此。你在巡捕房能工作多久,全由坐在整个位置上的人说了算。现如今变数很大,你最还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侯撒出去鹰,还没逮回兔子来。”

  她用力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一直以来,巡捕房的工作是她的主要收入来源。中国人缺乏在私家侦探那里寻求帮助的经验和习惯。除了一些骗钱的害群之马降低了人们对这个行业的信任度之外,高昂的调查费用也是普通的中国民众无力承担的。

  做这个行业运气有时是最关键的,楚闻娟历来对自己的运气很有信心。她那积极向上、不知死活的乐观主义精神很快站了上风,立刻把饭碗问题提下日程。在周围认识的人中,真正打算离婚的少之又少。大多数在为找不着对象发愁,譬如她自己,因此这个话题还算蛮有吸引力的。

  “为什么要离婚,是不是其中一个有外遇了?”

  “不晓得。你也别瞎猜!”

  门汝平的神情告诉她,他的瞎猜结果和楚闻娟大同小异。

  “你觉得可能吗?我是说——外遇。石太太对参加慈善活动热情很高,三天两头地上报纸。这要搞婚外情的话,是不是应该低调一点?”

  “低调?”门汝平像被电到了,一个爆破音从喉咙里窜出来。“低调就像零钱,天生不是阔太太们需要的东西。”

  医生开始发牢骚就没完没了,直到说得口干舌燥。他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我们回屋吧!客人老是自己呆着可不太礼貌。”

  “说的是,去看看我的老朋友在干什么。没准还能搞点恶作剧。”

  门汝平狡黠地眨眨眼。他的酒劲还没下去。

  回到客厅,里面已是空无一人。医生推开餐厅房门,只有两杯咖啡在桌上兀自飘着热气。

  丁宝根神色慌张地从楼梯上跑下来。门汝平叫住了他,询问是怎么回事。

  “太太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了。我们叫了好久她都不应声。”

  “你去哪里?”

  “钥匙可能在太太手里,我去拿老爷的那把。”说完,他便消失在了一扇门里。

  楚闻娟跟在门汝平身后快步上到二楼,所有人都聚集在书房前的过道上。石中谨叫着妻子的名字,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出什么事了?”楚闻娟问。

  看见战友到来,何守仁立刻展现出军人雷厉风行的作风。他向门汝平递了个眼色。

  “帮帮我。”

  门汝平心领神会,挽起袖子做好撞门的准备。

  “让我来。”石中谨说。

  “你闪开!”何守仁命令道。

  一下,两下,三下……楚闻娟相信门锁一定是德国制造的——乐逸年担心总有一天他家的楼梯会承受不了牛红的蹂躏而轰然倒下,可是在十几年后的今天,仍旧不见一道裂痕。

  两人撞了十多下,枣红色的木门纹丝未动。何守仁抚着肩头,叫医生停一停。门汝平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念叨:

  “老啦,老啦……”

  “有没有别的通道可以进去?”楚闻娟问。

  “只有这一扇门。”石中谨说完,自己也尝试着在门上猛撞,羸弱的身躯上全是反作用力。

  “这可怎么办?”任水急得团团转。

  鲁妈完全僵住了。她手里还端着茶盘,咖啡从杯子里撒了出来。

  “找到了!”丁宝根晃动着钥匙串,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众人为他让出一条路。他的手一个劲得哆嗦,费了半天时才捅进锁眼。门一打开,所有人一起拥了进去。房间里的灯全都亮着,恍如白昼,所有一切都清晰无误地呈现在人们眼前。

  何颖倒在地上,胸口流出的鲜血在猩红的地毯濡湿了一大块,如残阳。书桌挡住了她的下半身,地上散落着少许类似于棉花的东西。原本放在桌上的文房用具散落在地上。留声机摔得粉身碎骨,点缀其间。

  书房里挤满了人,却静地鸦雀无声。他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石中谨僵尸一样向前挪着步子,嘴唇抖个不停,就是说不出话来。人群后面响起鲁妈的一声呜呼。

  “都别动!”楚闻娟大喝一声,用力拦住石中谨,挡在所有人的身前。门汝平酒醒了大半,他猛地几步跨到何颖跟前,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按在何颖的脖子上。当他的视线再次与楚闻娟交会时,无力地摇摇头。

第十章 调查(一)
听说新任警务处副处长家里出了大事,已经下班的巡捕们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赶往现场。一气来了足有几十个人,他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石府团团围成了西洋吊灯。

  书房里,闪光灯此起彼伏。拍照的警员毫不吝惜为这起谋杀案谋杀着底片。

  楚闻娟一动不动站在房间中央,眼神却不在何颖的尸体上。她以脚后跟为轴,缓慢转动着身子,眼睛像两只独立工作的探照灯不放过书房的任何角落。这是她惯用的工作方式。

  乐逸年反复开关了几次门锁,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他走到楚闻娟身边,小声说道:

  “真不敢想象,有人竟在警务处副处长的家里杀人!”

  “而且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楚闻娟嚣张地指了指自己颧骨。“无知小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上大麻烦了。”

  “有没有发现?”

  “你先告诉我,”她顿了顿,“今天气温大约有多少度?”

  “得有个……将近三十度吧!”乐逸年摇了摇制服领子。南方的天气一直让他无法适应。不知是因为炎热还是着急,后背已经全部湿透了。

  “问这干啥?”

  “我在想这么热的天气,石太太为什么不开窗呢?”

  乐逸年顺着楚闻娟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种按西洋方式设计的钢条框子玻璃窗。每扇的下部都有个金属手柄作固定用,隐约还能看到上面的浮雕花纹,此时都死死地压在窗框上。

  “书房里没有电风扇,她不知道热吗?”

  “有嫌疑!”乐逸年道,“你说她上楼来是为了写信,会不会是怕信纸被风吹了。刚才那一阵风不小。”

  “可今天吹的是东风,这扇窗是向阳的。”楚闻娟心不在焉地说。她似乎正在想其他什么,注意力没有停留在窗户上。她扳起手柄,轻轻地推开窗子,眼前的景象都被前院的那个法国梧桐挡住了,浓密的树叶沙沙作响。风比刚才小了许多,雨也停了。她隐约看到成对的巡捕像守护王陵的石像立在车道两旁。

  楚闻娟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已是见怪不怪了。自从依靠老乐的关系,成为公共租界巡捕房的探侦顾问,特别在她破获了几个小有影响力的案件之后,巡捕们都习惯了守在周围看着她一个人工作。恰好楚闻娟也不喜欢在工作的时候有人打扰,两方一拍即合。

  “吃过晚饭,石太太说有几封信要写,自己一个人上了楼,”她回忆着事情的经过,“从那时到发现尸体,前后共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她却一个字都没有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理解?”

  楚闻娟的指尖在写字台上敲了敲,桌上一打信纸上空无一字。从表情来看,这才是她关注的重点。

  “这么大个人,连这个都不懂?”乐逸年背着手说,“所谓写信不过是个托辞。什么时候不能写信,偏要在有客人来吃饭写不可,依我看,八成是来了她不想见的人。”

  “我了解到石太太不久前和他父亲大产生了矛盾,而且吃饭的时候对他的态度也比较冷淡。所以不排除你说的这种可能——写信只是一个借口。”楚闻娟暗自思忖。

  “我说的人是你!”乐逸年摇摇头,对她缺乏自知之明很气恼。

  “都沛沛干过什么你也看见了。没准气一直就没消下去。”他突然话锋一转,“当然啦,石太太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你说是吧?呵呵呵……”

  “变得可真快,可惜没能拍下你刚才的那副嘴脸。”楚闻娟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认为我也有杀人嫌疑?”

  “那倒不至于,”乐逸年摆摆手说,“你俩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杀她干啥,再说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不能说一定就是他杀。”

  “如果是自杀,凶器在哪里?”楚闻娟摊开双手问道,“手枪呢?石太太不可能自己把它藏起来。当时窗户关着,门被从里面反锁……”

  “等一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乐逸年大声打断了她,两只眼睛几乎要凸出来。“听听我的看法,案发之时窗户是关着,房门又被从里面反锁,而且这间屋子本身也没有发现可供出入的秘密通道。”他面色凝重,用一种奇怪的声音说,“如此看来,问题绝不简单,因为这是一起如假包换的密室——萨斯紧鸡根!”

  “行了,别拽日文啦!这种房门可以先上锁,再从外面关上,是个人就能办到。”

  楚闻娟懒得再和他费唇舌,把话题重新引回到案子上。

  “你来之前,我检查过这些信纸。上面留有一些很浅的印迹,说明石夫人曾经用过这打信纸,只是现在还无法确定在今天晚上还是之前的某个时间写的。剩下的信纸共有十张。不出意外的话,用掉的两张应该是同一封信的内容。”她感叹道,“相信不会有人写信像我妈那样在一张偌大的信纸上洋洋洒洒地码了七个大字——宝贝速给我寄钱。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理解一下吧,闹革命总需要点儿本钱。”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在北平跟着一帮阔太太搞什么女权运动,几个月都不见人影,家里的事从来不打听。现在倒好,我爸也跑到深山老林里找他所谓的灵丹妙药。她想要钱就只能找我,整天正事不干一点儿,像什么样子!”

  楚闻娟越说越气愤,在老乐的胳膊上掐了几下。

  “你跟我嚷嚷什么,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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