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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普通人("探花"推理第一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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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逸年自言自语:“这么说来,树上那个人八成是这个时候离开的。”
“从时间上判断,这个人不太可能是凶手,可他爬上树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没人能给出答案,还得由她自己来解决。
“楚小姐,我觉得阿水昨天有点反常。”
“哦,说来听听。”
“请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他有嫌疑。”
“你真好心,接着说。”
“那是昨天中午的事。我睡过午觉,换好了衣服正准备出门。路过大厅的时候,我看见阿水在打电话,声音很小,似乎不想让别人听见。他听见我的脚步声,急急地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我问他只是找老爷还是找太太的,他说打错了谁都不找……”
“你所说的反常一定与这个电话有关。”
“是的,楚小姐。他当时的表情很慌张,没等说完就匆匆地走开了。”丁宝根说。
“然后呢?”
“然后我给唐老板送支票,然后开车去接您。我回来看见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还是神不守舍的模样。”
乐逸年皱皱眉,说:“这确实很可疑!”
“阿根,你进到书房时,石太太面前的书桌上有信纸吗?”
“我没有注意。”
“丁宝根,”乐逸年向身旁的巡捕打了个手势,准备结束这场审讯。“因为手枪是在汽车里找到的,我们需要暂时拘捕你……”
“你们不是说……”丁宝根立即叫了起来。
“只是暂时,”楚闻娟解释,“等我们弄清真相,马上放你出来,而且在拘留所里你会受到公平的对待。是这样吗,乐警长?”
乐逸年没有打包票。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八章 记者(上)
“请问,”缪永伦出言谨慎,“您找我有事吗?”
“你这么自觉地来了,还不明白吗?”乐逸年揶揄道。
“以前知道,这次……”他狡猾地嘿嘿一笑。
“你的脚受伤了,严重吗?”楚闻娟说。
“现在这也违法?”
乐逸年不动声色地把一台照相机拍在桌子上。
“眼熟吗?”
“哎呀,”他拍了下脑门,“我说嘛,哪里都找遍了也找不到,原来在这儿。”
“原来”其实不在这儿。一个小时之前,它还挂在崇文跌打馆的墙上。那里的老板和缪永伦熟识,准备等他回来取,谁知等来了一帮杀气腾腾的条子。
缪永伦被请进巡捕房已经不是头一回了,每次的理由大致都是“职务之便”。他抬起表看看时间,将近十二点了,他还没有开工呢。
新闻界有句老话,“截稿过后出大事”。前头的经验都给你备好了,只管照着做便是,准没错。缪永伦自认不是个懒惰的人,对待工作加班加点向来没有一句怨言。再好的演员一个人也唱不出一台戏,可他不一样,不光要唱念坐打还得会吹拉弹奏,扛知识分子的旗,干的都是体力活。今天早些时候一个自称巡捕的声音在电话里出了道选择题:甲,主动到捕房投案;乙,“被动”到捕房投案。
缪永伦不是黄花闺女。他决定主动一点。
“看来是你的没错啦?”乐逸年淡淡地说。
“没错,如假包换!”
“说吧,这是第几次了?”
缪永伦满不在乎地说:“身为记者,采访新闻自由是受法律保护的,你们巡捕房无权过问。”
“爬到别人家院子里的树上也算新闻自由?”楚闻娟道。
“你也是巡捕吗,你有什么资格问我问题?”
“她问什么你最好如实回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乐逸年为了加重语气,把照相机重重砸在桌子上。缪永伦心疼地皱起眉头。
“你轻点!”
“再废话我就把它摔烂。”
“想知道什么就问,我又没说不配合。”缪永伦旋即展现出记者特有的警觉,“是不是出事了?”
楚闻娟没有接茬。
“昨天晚上,你去过石中谨家?”
“去过,怎么啦?”
“承认就好,能不能告诉我原因?”
“当然为了工作。”缪永伦语重心长地说,“我是记者,职责所在就是让广大读者了解事实背后的真相。”
“事实背后还有真相?”
“事实只是表面,而真相往往隐藏于不为人知的地方。像我这样的媒体工作者有义务、有责任将它们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不懂。”楚闻娟诚实地说。
“就拿我来说吧,为什我要到石府去?”
“我问你一遍了。”
“为了真相!你想,凄风苦雨的夜晚,我提心吊胆地爬到树上,孤孤单单一个人,少人关心少人问。那是什么感觉?换成你们根本想象不到!我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
“不是吗?”
“坚决不是!”缪永伦手掌愤愤地横空一劈。“我心里想的只有读者,他们是我的衣食父母,我的父母需要知道真相。”
“你找到真相了吗?”
“非常遗憾,但是——我有信心。”
“你乱七八糟说这大堆,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乐逸年纳闷地说。
“听不懂是对的,你不了解内情。”缪永伦说,“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这件事,报社主笔我都没告诉他。”
“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助。”楚闻娟鼓励地说。
“告诉你可以,有个条件——”
“但说无妨。”
“你先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何颖被人杀死了,就在昨晚。”
“你……说真的?”
“昨天晚上,你偏偏又在现场,怎么会那么巧呢?”
“何颖死啦!怎么没人通知我,打个电话也好嘛!”缪永伦大声喊道,“你说,是不是除了我,全上海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大概。”
“天呐!”他仰天长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呀!”
楚闻娟听着耳熟。
“何颖死了你激动个啥?”乐逸年说,“你俩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关系重大!我的前途全指望她了。”
“活的她还是死的她?”
“废话,死的有什么用!我天天烧高香祈求她长命百岁还来不及呢。你们不会以为是我把他杀了吧?我压根就不会杀人,不信你去问问。”
“问谁?”
“街坊邻居,朋友亲戚,领导同事……我上小学还得过好几张表扬信呢。”缪永伦表情严肃地像头版头条。
“嗯,这个无罪证明相当充分。”楚闻娟略带讽刺地说,“缪记者,你应该明白,现在的你就是一根煎饼里的大葱,毫无疑问已经被卷进去了。能否证明自己的清白,要看你跟我们的合作态度。”
“合作,一定合作!但是我没有看见凶手是谁,我离开的时候何小姐还活得好好的。”
乐逸年失望地向椅子靠背仰过去。
“白瞎了!”
楚闻娟说:“没看到也没关系,说说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什么?”缪永伦自言自语,“我的确看见了一些事情,可对你们没什么帮助。”
“是否有帮助要由我来判断。”
“那好,你想听我就说,不过我觉得没什么用。”缪永伦动了动身体,“就从何颖在书桌请坐下开始讲吧,当时天已经黑了,书房里亮着灯——台灯也开着。所以我能清楚地看见她在写东西,没错,一直趴在桌子上写东西。”
“写信?”
“有这个可能。她写了不少,还向后翻了一页。后来好像进来一个人……”
“谁?”乐逸年问
“不知道。”
“人家家底都让你翻遍了,还能不知道是谁?”
“有长相的我都认识,问题是根本没看见。”缪永伦不无遗憾地说,“那棵树长得不是地方,要是能再向西偏一点,哪怕一丁点,我也能看见进来的人是谁了。能站人的枝子正对着窗户跟前,只能看见何颖和桌子,对面是谁一点都看不见。”
“还有这么巧的事!”
“先不管它,后来发生了什么——你看见的。”楚闻娟示意他继续说。
“进来的人拿起桌上的一打纸,接着大声说了句什么,好像很生气。”
“他说什么?”
“没听清,当时风太大,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男人女人?”
“男人。我可以肯定。”
“何颖什么反应?”
“她把窗户关上了,大概怕被人听见。幸亏树叶够茂盛,要不然非看见我不可!”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窗户一直是开着的?”
“没错。”
“哦,我明白了。”楚闻娟与乐逸年对视一眼,接着问道:“这个人——我们不妨暂时叫他‘屋人甲’——待了大约多长时间?”
“时间不长。他把纸重新扔到桌子上,应该没多久就出去了。”
“这个人离开后,何颖有没有继续写信?”
“没有,光顾着哭了。”
“谈话的过程中,何颖是什么表情?”
“时而委屈,时而不满,时而怨恨,还带有一点绝望和……”
“这么复杂?”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嗯……然后你就离开了吗?”
“然后又进来一个人。我们不妨暂时叫他‘屋人乙’。”缪永伦刚才一直大气没敢喘,这会儿放松下来了。
“哦?”
“这时何颖的态度就大不相同了。愤怒,十足的愤怒。”
“这个‘屋人乙’和刚才的‘屋人甲’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
“然后呢?”
“何颖从抽屉里拿出个黑色的小本子。”
“支票本。何颖签了一张支票给进来的这个人。”
“奇怪,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树上只有我一个人。”缪永伦吃惊地说。
“该不会你就是‘屋人乙’吧?”乐逸年说。
楚闻娟得意地笑笑:“没人敢给我起这么难听的外号。”
缪永伦继续说:“‘屋人乙’之后,还有一个人进去过。这时候何颖的情绪平复了许多,和进来的人说了几句话。如果知道要出大事,我就再坚持坚持了。没有门房这么机会难得,偏巧遇到个坏天气,还害我伤了脚。”
“你是哪家报社的?”
“金鸡晓报。”缪永伦顺手递上名片。
“难怪嘛!我知道你们这种小报馆专以揭露名人隐私过活的,但是何颖的丈夫是未来公共租界的警务处副处长,你惹得起吗?”
“正因为惹不起,别人才不敢下手,所以弄出来就是爆炸性新闻。何颖有外遇,还是跟家里的下人搞在一起,你说是不是够震撼?呵呵……”
第十九章 记者(下)
“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乐逸年气愤地说。
“谁?”楚闻娟迫不及待地问。
“反正何颖也死了,告诉你也无妨。”缪永伦事不关己地说,“有个叫任水的你知道吧。”
“胡说!”
“你还不信是吧,没有证据我不会随便乱说的,别以为我是那种没有职业道德的小报记者。”
“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
缪永伦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照片。拍摄者与被拍者隔了一层窗玻璃,对焦也有问题,模糊的一男一女面对面坐着。从背景的装饰判断,那是家档次不低的西餐厅。
“照片是在半个月前拍摄的。你看,这个是何颖,这个是任水。”缪永伦指着照片说。
“能说明什么?”
“你见过谁家的下人敢和主人平起平坐?”
“一点都不清楚,说这俩人是我和我媳妇也有人相信!”乐逸年说。
“你有媳妇吗?”楚闻娟问。
“所以它才不具备证明价值!”
“如果认识他俩的人,这张照片已经够清楚了。怪不得何爵士会说那样的话。没想到居然查出一起绯闻。”
“巡捕小姐,请不要以绯闻的名义粉饰丑闻!”缪永伦大义凛然地说,“只有一张照片的确还不足以证明什么。我见过任水西装革履地进了大四喜夜总会。以他的身份,敢去那种挥金如土的地方你不觉得异常吗?”
“说来说去都是猜测,拿上法庭根本不能作为证据。这叫诬告,你要负法律责任的!”乐逸年说。
“我又没打算跟何颖打官司。别说还有张照片,就算什么都没有又能怎样?我们是报社不是法院,抓住读者的眼球才是硬道理。什么叫成功媒体你知道吗?成功媒体就是登什么都登胡说的不登真说的。所以,我们做媒体的的口号就是:宁可胡说,不可不说!”
缪永伦掐着腰,瞪着眼,极具伟人气质。
没等缪永伦胡说完,两人已先他一步离开了审讯室。
“老乐,你注意到了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楚闻娟拉住他的胳膊,兴奋地两眼放光。不等乐逸年答话,自己又接着说,“缪永伦看见了,可偏偏缺少最重要的情节。”
乐逸年点上烟,悠悠地说:“在树上蹲了一个晚上,却错过了最重要的谋杀场面。”
“我说的不是这个。”楚闻娟摆摆手,“如果他看见凶手是谁我们还做什么,要的就是这种模棱两可又带有启发性的线索。你记得吗,所有出现在现场及其周边的涉案人士无一例外地否认进过书房。但是缪永伦所见足以证明,他们中一定有人说了谎。”
“丁宝根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可那不是全部。何颖为什么哭,然后又是谁惹她大发脾气,当晚开出的那张支票现在何处,留声机在案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所有的问题都要对应到一个或几个人身上,而且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绝对不止一个人。现在我们只知道窗户关着是因为何颖怕争吵声被人听见,像丁宝根一样,不过是整个案件的冰山一角。如今摆在面前的是道连线题,屋人甲乙丙丁,嫌犯子丑寅卯,当我们将其一一对号入座,也就意味着破案的时刻到了。”
乐逸年表示同意她的观点,随即又提出新的疑问。
“石太太和任水搞婚外情,你敢相信吗,听起来真是远远超出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不是你不明白,只是她太奇怪。何颖这种人的行为不能用中国传统思想去理解。她曾向何爵士挑明同石中谨离婚的打算……”
乐逸年叫起来:“这么重要的线索怎么没听你说过!”
“终究是人家的私事,而且门伯说的话未必靠得住。不过听缪永伦这么一说,让我不得不对此予以重视。”
“这么看来确实不单纯。何爵士的意见呢?”
“还用问,当然是坚决反对。何守仁在上海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女儿离婚居然还是因为和下人胡搞在一起。这要是传出去,真成天大的丑闻了。”
“我真的很难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可空穴来风,势必有因呀!”乐逸年感叹道。“两人天天在眼皮子底下,石局长会没有一点察觉?”
“抑或是安于现状。”
“你的意思……”
“随便说说,关键要看他如果离婚能得到什么。你想,何颖要离婚容易理解,她不会失去任何东西,石中谨似乎无论如何都不会走这步棋。以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哪一样不是仰仗何守仁的女婿身份得来的。倘若抛开这一点不算,警务处副处长的位子由谁来坐,还不好说了。”
“你把案子分析的太复杂。”
“先导向复杂,然后你就会发觉侦破过程将变得越来越简单。所有的未解之谜都会像拿着小铲子的鼹鼠从地底下拱出来。”
“不管怎么样,就职典礼就要明天举行了。到时候石局长将正式成了我和你的上司,这起案子最好谨慎行事。老板有权利让你不爽,却没义务叫你高兴。”
“还有,知道那张照片的人越少越好。像何守仁说的,牵连其中的不是普通人家。”
“缪永伦怎么处理?”
“放了他,留在巡捕房更是个麻烦。”楚闻娟说,“我必须尽快和任水谈一下,而且要绝对保密。如果事实不像缪永伦说的那样,也不至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定要万分谨慎,这起案件关系到你在巡捕房的工作能不能长久。”
“不用担心。我楚闻娟能在侦探行业立足自有一套不为外人道的办法,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是什么?”
“说了不为外人道!”
乐逸年点点头:“好了,公事说完,我还有点私事想跟你聊一聊。”
“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这么回事。首先要声明一下,我不反对你跟我弟弟交往……”
“就此打住!我不想再听到跟这件事有关的任何话题。我说了,我不承认!”
“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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