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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一日(入夜书)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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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这个天赋异禀的女孩,然后在直系血亲的晚辈中间拟了一条皆大欢喜的亲姻。
大家族里枝枝蔓蔓如此之多,血缘遥远的远亲联姻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且不说那个来自直系的的男孩愿意与否,这个被直系的人嗤之以鼻的旁系孩子就和他注定了一个未来。
不管那是个幸福或不幸的未来。
好了,在这样的故事的套路里面,还缺点什么?
噢对了,这个大家族应该有一个势均力敌的敌人,这样才有继续讲的价值。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藤堂家族确实有个毫不逊色的对立者,且世世代代水火不容。
那个家族姓千代,族中产业更多的在国外,但在就近与藤堂一门相抗衡的势力亦不容小觑,至于他们两家到底在抗衡个啥,这就不是我们这故事的重点了。世族恩怨,扑朔迷离,谁知道呢。
那么我们说重点。
千代家的当家人在某个巧合的情况下认识了藤堂梓,当时千代族中唯一凌驾当家人之上的“灵媒”一位正空缺,后辈中都在为下一代是否出现“灵媒”而紧张的时候,他们相爱了,并且有了一个孩子。
好吧相爱不相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一个孩子。
千代家的当家人和藤堂本家的未婚妻有了一个孩子。
真是太有趣了,嗯?
更有趣的还在后头呢。
藤堂家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情,废话,不知道才怪,藤堂梓嫁到本家来的第6个月那个男孩就出生了。
其实这有什么难办的,大不了踢出去,逐回分家从此不能踏入本家一步。
但是偏偏不可以。
因为故事就是故事,充满了各种巧合和不巧。
巧的是,藤堂家的现任灵媒在孩子出生前不久去世了。
不巧的是,藤堂梓的孩子就是个灵媒。
她的丈夫藤堂道隆并不是傻瓜,这对于他对于家族来说都是奇耻大辱,然而他却必须接受,这个女人要留在他身边,带着不属于他的孩子。
就因为这个孩子是灵媒。
在灵能者的世族中,凡是带着家族血统的孩子都有可能是灵媒,不管另一半的血统是否只是个凡人。虽然直系的血脉可能性更大,但也不排除旁系的血出现意外,是不是?
况且随着那个孩子的长大,还令人惊恐地表现出了甚至超越历代灵媒的优异能力。
当然了,藤堂道隆夫妇作为灵媒的父母,自然在族中享有地位,这倒霉的男人不能把灵媒怎么样,但折腾一个对他不起的女人还是可以的。
所以藤堂梓常年被虐待,被鄙视,只是因为灵媒身上有她的血,她才得以留在族中。
本来事情就要这样下去了。
本来这样下去就好了。
但是五年后,藤堂家本家某对不怎么有口碑的夫妇生下了一女孩。
女孩身体虚弱,不过,她是个灵媒。
一个家族怎么可能诞生两个灵媒?
现任的灵媒未死,这种力量是不会出现在任何一个后代的血之中的。
藤堂家族很恐慌,也很疑惑,不过,既然直系正牌的灵媒已经诞生,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灵媒自然也就不被稀罕了,可以把他们一家子从东院搬到偏院去,从此无视。事情就这样,直到四年后。
四年后,千代家找上了藤堂的门。
他们要的是梓的孩子,那个如今已经九岁的男孩。
藤堂家族猛然发现自己简直就是傻子。
梓所生下的男孩,有她藤堂家的血,但另一半,是千代家的。
那个男孩也有50%的可能是千代家族的灵媒。
藤堂家出离愤怒了。
他们一直轻视的,有着一半仇家血统的,连族中人都不屑于叫他名字的灵媒,原来竟然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们。
但还能怎样么样呢?
藤堂家选择了他们认为最大度的方法:从藤堂的家谱中除去了这对母子的名字,把他们扫地出门。
就这样,这个恶俗的家族恩怨的故事可以更换背景了。
藤堂梓——哦不,她现在已经没资格姓藤堂了——那个梓,带着这个甚至连名字都失去了的孩子,被千代家的当家——也就是孩子的父亲——千代崇德,接回了千代本家。
崇德是现任当家,坐在仅次于灵媒的位置,谁也不敢说什么,但梓就不一样了。
她得到了和在藤堂本家时候一样的待遇:众人的冷眼,背后的流言蜚语,有意无意的孤立。她生活的力量几乎只有这个无辜的孩子和她的爱人了。——这当然也是她能得到的唯一的保护和安慰。
事情足够有趣了吗?
不,还没呢。
一直患有严重胃病的千代崇德,在五年后不幸病逝了。
堪堪护着那母子俩的羽翼折断。
你也许觉得,那孩子是个灵媒,那时候也已经十四岁,可以护住自己和他的母亲了吧?
千代家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崇德一死,这个家族和那两个“外来者”就没情分了,大可以赶出去了。
可是,偌大一个家族里不能没有灵媒不是?
那多好办呀,女人赶出去,那个灵媒孩子——想办法弄死。
只要他死了,新的灵媒就会诞生了。
啊对了。
我们说来说去,其实这个故事的主角就是这个男孩。
那个没有犯任何错,却一出生就是个大错的灵媒。
他后来有了名字,叫做千代晶。
他是个安静的孩子,但决不是个搞不清楚自己处境的笨蛋。
相反,他很聪明。
聪明地保持安静。
安静地掩饰他的聪明。
他貌似无所知觉地干他该干的事情,像往常一样无视族中人的冷眼和嘲讽,像往常一样狠狠教训对他无礼的同辈。
直到千代家把他在父亲死后就濒临崩溃的母亲赶出门外。
他把母亲平安送回藤堂分家亲人的身边后,干脆利落,消失不见。
他不见了。
远远远远离开那两个家族纠缠不清的地方。
本来就是,那些纠缠与他何干,为何要由他来做这个故事的祭品?
就这样又过去好些年。
这些年他都在哪里,去过哪里,在干些什么,遇到了谁,没有人知道了。
也许就在他都快忘了这个可笑的故事的时候。
一个倒霉绝不在他之下的女孩来到了他所在的地方。
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导致他再也不能被藤堂家容忍的女孩?那个诞生在直系的灵媒女孩?
对,就是她,她因为某些更为可笑的理由,某些昭然的阴谋,某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以及她自己的无能,离开了藤堂一门。
然而正牌的灵媒就是不一样,送走了,还要偷偷找个人护起来。
所以,有人想到了这个当年离开了的男孩。——他们觉得当年仅仅把他赶走,就已经够得上一个值得他用力报答的恩情了。
当然这个男孩没有拒绝这个“报恩的机会”,他仍然很安静,没有说什么,但也没有感激涕零。
也许这个女孩和他的当年有点像,他做个好人,可怜她一回。
于是他微笑着出现在女孩到达的机场。
微笑着用带着波兰口音的英文告诉她,他是她的亲人,他叫藤堂悠一。
悠一,悠一。
这原本是他出生前,他的母亲为他取好的名字。
只是当年,在藤堂家,没有机会叫罢了。
什么?你说故事到这里该完了吗?
不是的,故事到这里才是开始。
他转了一个大圈,还是回到了那年,回到了那个他不愿意再听到的名字。
我们的世界兜兜转转,始终还是停在了起点。
我以为我们已经走得足够远。
我们一起,离开得足够远。
原来不过是回到了原处。
只能回到原处否则我们无处可去。
好像可以结束其实什么都不曾开始。
就像一个巨大的零 。
正文 妄念
风恼人地温热。
绫人铺天盖地的梦境褪去之后,失去了主人的房间安静地提醒所有人——刚才的一切,熟悉的音容和不熟悉的笑貌,不过幻觉一场,镜中水月,似真还假。
残象,残忍的假象。
述说的却是被伪装的真实。
从张桃的苏富拉比出来,绫人的司机仍然尽职地要把我们送回学校,绫人犹豫了一下,拒绝。
“陈叔,你先回去。”他把我拖上车去,一边回头对司机说,“我们自己可以回去。”
绫人拉过安全带,粗暴地把我扣紧在副驾驶座上。
以上故事,就是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照零碎却多得可怕的线索拼凑出来的。
很完整,符合逻辑,无话可说。
突然让人觉得这是一件荒谬无比的事情,故事讲完,我撑着脑袋大笑起来。
多么可笑,这多么可笑!我们所羡慕着的爱慕着的仰慕着的人,实际上是个应该恨我们的受害者。
我真的忍不住要笑,笑着笑着笑着不能言语。
“够了!不要笑了!”离开喧嚣的市中心,绫人终于不耐,猛踩刹车回头对我吼道。
我看了他一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真是够了……”绫人把我拉起来,狠狠抱住。“——想哭就哭吧。”
绫人的手死死地扣住了我的后脑勺,我已经不能再抬起头来,最终垂死一般靠在他的肩上,泣不成声。
我不是个坚强的人,我无知,我懦弱,我无法独立成活。
我是很多人的累赘。
绫人的手很紧,紧得根本是在掐我。
要不是张桃一再声明,除了我也许没有人能把悠一带出来,我想绫人现在很可能已经恨不得掐死我吧?
他们护着我,一直护着我。
只不过因为我是个灵媒。
而不是因为,我是我。
这种时候我越是感受到悠一存在的重要,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换他回来。
我们返校的时候学生会秘书处的人正在对校园进行地毯式搜索,紧急搜索对象为学生会会长。
当我们走进校门,学生会秘书处长近乎是高呼着感谢上帝朝我们扑来的时候,绫人才嘴角抽搐地想起自己昨天定下的会议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了。
我差点也忘记了,今天晚上就是曼菲斯万人学院庆典的开幕晚会,学生会会在今天组织最后一次开幕前会议,绫人急急忙忙地往学生会主楼上跑,到二楼还从走廊猛探头出来冲我吼了一嗓子:“有事打我手机!”接着继续奔命。
我才想说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号码,翻开手机一查,发现此人的号码赫然列在号码记录簿中的第一位,这才想起差不多一个月前在学校的花廊,绫人抢了我的手机一通乱按,删除了悠一的号码。我没想到他用自己取而代之,上下翻找中发现悠一的号码已经根本不在,不禁觉得很不是滋味。
当然,今天的行为还是会算逃课。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很可能要留级,但是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不习惯制度明确的学校。不是讨厌读书,只是单纯地讨厌上学这件事情而已。
下午的课程已经要开始了,在返回教室的途中春辰和我擦肩而过,她扭过头和身边的人说话,装作没有看见我。
一直到下午放学时间,我都再没有见到春辰。避开我么?那便由着她吧!
没有事情我也不打算往高三楼乱跑,我不像绫人,闲抽了老往我们高一蹿,逮着我就折腾一轮。
不可思议的是,我私下里向认识的学生会的人查我的旷课和记过次数是不是真的快要留级了,那人很厚道地替我去查,却回来说我的记录不在学生档案室,在学生会长那里。
——嗯?绫人已经闲到了这地步么,我还道此人忙得很。
连哄带骗让那厚道友人去找秘书处的钥匙来,把我得档案摸出来,我翻。
惊。
记录全销,一条不剩。
绫人真是……不会做人……
你让我占尽了小便宜,我自然是却之不恭;可是你别太过了啊,让人家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咳,毕竟如果不想日后伤心,劝你还是……就如你劝我那样。
藤堂和千代,互相之间的付出没有任何意义,我们成不了什么朋友的。
放学的最后一遍铃声打过,我仍然呆在校园内,在那个早被推平了修建喷水池的的旧花园边上坐着,那里原本有着大丛美丽的九重葛,不过现在没有了。看着那些筹备组的同学来回地忙碌,检查各种开幕式的准备,作最后的清点工作。
曼菲斯的万人庆典,三年一度,是这个颇有历史的学校一直非常重视的活动之一。
直到入夜。
我远远地望着被布置成露天舞会场的大操场,绚丽灯光交相辉映,不见星月的夜空都被染上了一层玫瑰色。夜风的叹息淹没在远处隐隐的音乐声里,我闭上眼睛,轻轻地哼着。
为什么相信圣母,告诉我忠于人像。
我和上帝隔着世界还是墙……
我的声音也渐渐散在风中了,一点,一点,被夏夜的味道蚕食殆尽。
手划十字在胸膛,一个人的教堂。
外边是俗世的广场,披挂好节日的盛装……
被风撩动的草地在身侧簌簌地响,那声音慢慢地变成无数细声哼唱,忽高忽低。
面具还是化妆,漫街飞舞的衣裳。
真的假的影子来来往往。
是恶魔的脸庞……
我唱着,无数的声音就唱着,低低回回,声声慢慢,层层叠叠,往往复复。
缘自肉体和灵魂同样的伤,那生产罪恶的作坊。
传遍钟声杂乱无章,伴着和平鸽飞翔。
要学会伪装……
那时还小,悠一抱着我唱这首歌,那时的我还不能理解歌词里唱的是什么,虽然现在也不见得能理解,但我仍然牢牢记着。悠一是第一个教我唱镇魂歌的人——
来不及歌唱,悲伤的伤显现在悲伤的脸上。
谁还在歌唱,快接受神的恩赏。
我独自歌唱,杀同被杀都皆要面对死亡。
神从不歌唱,善良者并非出于高尚……
像这样,唱这首歌。
无数的声音附和我,隐隐约约。
我就能在天地之间听到那些亡灵来回走动的声音。
他们低笑,他们交谈,他们走近又走远。
优……
优一……我……
我对你……
我猛然惊醒过来。
身侧低低回旋的风突然乱了拍子似的呼拉一声掠过去了。
歌声消失,只剩下草摇摆的声响和那些远远的热闹。
“谁?”我神经质地站起来,四处张望。
我确认我刚刚听到谁的声音了!什么时候有人可以打破我的音场插进来?
悠一能,但是他不在。
谁?
并没有人回答我。我的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这首镇魂歌是很小的时候悠一断断续续交给我的,说是在我一个人的时候,害怕的时候可以唱。搬到这个城市来之后,我也无意中唱起过,悠一沉默地听着,并没有对我暗示我们曾经相识的事情有所表态,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告诉我,这首歌其实是个微型的场,声音形成的场,没什么特别,至多能够防打扰。
之前似乎也有人这样闯入我的音场,虽然那时我还不知道镇魂歌能唱出音场来。记忆模糊了,我不记得了。——北实验楼有着巨大玻璃推窗的走廊边,那个在逆光里分外让人心神不宁的人。他浅褐色的头发隔着玻璃,看上去是一种微妙而模糊的色彩。千代绫人他做不到的,千代家的人无法破解场。我只是神经过敏了,也许他只是远远地看着我而已。
如果不想日后伤心……
临近开幕式,我慢吞吞地穿过操场,远远看着已经人声鼎沸的礼堂。
“怎么,你和春辰还在闹别扭?”有人从后面踱过来,和我并肩站定。
“绫人。”我嗤笑一声,没有回头。“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曾经也叫春辰少靠近我吧?现在算是有点效果了吗?”
绫人似乎是噎了一下,一时没答话,我无法判断他是否有对此感到愧疚或后悔。
“也许你说得对……”扑面的凉风直吹入眼睛,刺刺地疼着。“藤堂和千代之间,没可能成为什么长久的朋友的……”
“哼,迟早的吧,两个女生你们还想好到什么地步。”绫人讥讽地笑了一声,接话道,“谈恋爱么?”
“哦。你现在才说起这茬。”你当我是傻子,连春辰是男是女都分不出?“如果你想说你阻止我们接触只因为担心我和你姐姐勾搭成一对,早些时候你怎么从来不提?别否认,你满脑袋是我们两家的旧怨而已。”
“你倒还挺聪明的。”绫人拍拍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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