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药引-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摸黑回自己的房间,开灯,拿毛巾,睡衣。然后,蹑手蹑脚的到浴室,放水,放泡泡浴香精,干的各种花瓣,脱衣服。

  今天真不该喝那半杯威士忌,虽然没有抱着左岸喊妈妈要奶喝,但现在头痛得要裂开,而且直到现在喉咙还堵堵得难受,或者是心堵堵得难受。把整个人泡进浴缸,手抚过身体,白嫩泛红的肌肤,许是从小喝花茶泡花浴起的作用吧,其实家里是开中医店的也不错,了解各方草药的用途。手摸到坚挺且柔软的胸,如富士山,有些盈瘦的身材,雪白而细腻。饶沁绝对是个美女,且与西安古城有种配搭的古典美。

  她慢慢滑下,困意袭来,把毛巾枕在头靠下便睡了过去。

  有些事,原来是预兆。

  下雨了,很多水。饶沁只看到水,因为已经淹没她半个身子。她的小脸吓得苍白,如云朵,她大声呼救,声音倒是很响,没有堵堵的感觉,但是声音发出去后是一片寂寥的空旷,甚至还有回音,把她的呼救声又送了回来。她一步一步的慢慢走,没有声响,这些水是无声的,无声的流淌,无声的涨落,无声的淹没。有人向她走来,动作轻盈,似乎不受水的阻力。饶沁感觉她不是救兵,她是女的,有张比自己还苍白的脸,眼角有暗红的血,一路滑下。人在恐惧时,最最无奈的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亏得饶沁是学医的,看过无数重残伤患,尸体,她很快镇定。但受不了那女人浑身散发出来的腐烂怨恨气息,足以把饶沁跟片鱼片一样片了。饶沁暗想,这个女人肯定跟自己有仇?此时女人向自己走来,有一股浓郁的咸湿气息也向自己走来,如铁锈。

  “啊……”饶沁终于叫出声来,也正是如此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慢慢下滑,头快被浴缸里的水淹没。

  是梦。饶沁呼了口气。

  可是,那个女人。

  最终令饶沁叫出来的,是当那个女人走近时,她发现那个女人的肚子是裂开的,里面血肉模糊,有一个婴孩状的东西是活的,呲着牙齿一扭头,望着饶沁笑。头是一百八十度的旋转,细小细小似手的血肉里捏着,好像是,好像是,肠子。是那女人的肠子,正往口里塞。

  想到这里,饶沁堵在心口喉咙口的东西全部呕吐出来,对着洗脸台一阵猛呕,掏干胃,掏干心,不再留恋,一去不回。

  浴室的门敲响,是饶远志的声音。

  “小沁,能不能开门,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饶沁抬头朝镜中看了看眼泪都爆出来的脸,那么小,那么细。

  拿起浴架上的睡衣穿上,开了门。

  “爸,我没事,泡澡时睡着了。”

  “我刚刚听到……听到你的叫声。”

  “哦,做了个恶梦而已,没事。”

  饶志远看了看自己听话的女儿,泛红的眼眶,发白的小脸,于是安慰道:“没事就好,回床上睡吧,要把头发吹干,否则会得头痛症的。”

  吹干头发再次睡去,没有梦。

  次日到店里,饶远志很早就在熬药,满室的药香,让有些头痛心慌的饶沁微微缓解。

  “小沁啊,来,把这碗药喝了。”饶远志端了一小碗黑糊糊浓稠的药递到刚进柜台的饶沁面前。

  冒着热气,药香更浓。

  饶沁狐疑的望了望饶远志:“爸,我为什么要喝药?”

  “我早上开了副压惊的药方,熬好给你喝。你昨天不是做了恶梦吗?你看你今天脸色苍白的快没了人色,喝完会好些的。”饶远志端着那碗药递到女儿的唇边,就差强灌了。

  饶沁暗暗叹了口气,接过那青花瓷药碗,努力喝完。饶远志又递上两块山楂片,真够周到的。

  上午只有一妇女买了几两当归,半斤桂肉,一女孩买了一包干花草,听说泡茶喝,于是饶沁介绍要放些冰糖,女孩听从之,买了半斤冰糖。

  中午,饶远志照例午觉,雷打不动。

  今天的太阳有些晃眼,照下来,光秃秃的,有些碜人。

  饶沁把一些易潮湿的药拿个簸箕盛放,摊开放在门口晒。摆好,一起身,便看到一辆车从店门前的大街上开过去,车速很慢。

  但这条街没有什么行人,一般车速都会略快的。

  黑色宝马。

  饶沁不安的感觉又来了。

  那辆车明明是向前开去的,渐渐远离自己的药店。可饶沁的感觉却是那辆车一直朝自己缓缓开来,速度很慢,有一双眼睛,宛若要慑人魂魄,诱人堕入深渊,眼睛是在车里,一定在车里,可为什么朝挡风玻璃看去却什么都看不见呢。感觉自己的呼吸正在抽离,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萎缩下去,双脚不得动弹,车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小姐,行行好,行行好,打发点。”一只破碗递到饶沁的胸前。

  饶沁眼前一晃,身形差点不稳,仿若有什么东西瞬间从身体里逃走。

  是那个老乞丐和小乞丐。

  “你们……你们……”饶沁看着又突然出现的两个乞丐,语无伦次。

  “爷爷,这个丫头这么笨,你干嘛还救她。”小乞丐的语气很鄙视,眼神更是斜着用余光看饶沁的。

  “唉……万事皆有因果,遇到也算是缘份。”老乞丐倒不像是丐帮人物,更像佛门中人。

  饶沁看着说自己笨的小屁孩,气结。

  反正看到这两个人,又惊又喜,一时半会不知如何开口。

  “夭夭,我们走,唉……”又是一声叹息,似乎老乞丐看到饶沁只有叹息了。

  “唉……你们……你们别走啊。”饶沁叫住他们,且几步走到他们前面,拦住去路。

  “老爷爷,我叫饶沁,还有事情问您,您能不能……”

  “没用的,事情已过了最好的时机,现在只有听天由命。”老乞丐摇头。

  “可是,可是……您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家到底有什么怨结?”饶沁继续哀求道。

  “我……”

  “小沁,别难为人家了,让老人家走吧。”这声音是站在店铺里饶远志的,他不是睡了么?

  饶沁也疑惑,平时爸爸睡午觉,天大的事也要睡满两个小时才醒,现在才不过半个多小时。

  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不是么?

  小乞丐扶着老乞丐颤微微的走了,几片枯黄的树叶颤微微的落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4
是夜,有人睡死,睡着睡着就死去,有人醒着,却也要死。

  垃圾场,荒芜,腐烂,阴森。

  有几只硕大的老鼠在垃圾堆里肆意游走横行,它们可以分辨哪些垃圾是食物,甚至哪些食物可以吃,哪些食物不可以吃,哪些有毒。

  人却不得而知,明明有毒,是危险,却依然,所以才有了那么多的死不眠目。

  垃圾场的隔壁是棚户区,挨着垃圾场的棚子里住着一个老乞丐和一个小乞丐。老乞丐醒着,小乞丐睡得香甜,梦里可能还讨乞到了好吃的食物,嘴巴还咂咂有声,嘴角边一片濡湿。

  阴冷的风从缝隙里吹进棚子,是啊,秋天了,快到冬天了,周围应该要多贴一些报纸才好,要不风吹进来真够冷的。

  这冷风,并不只是令人发冷的,并不是多贴些报纸就能够阻挡的。

  这冷风,是来要人命的。

  老乞丐知道这风的来意后,已经没命了。

  往往许多事情,都来不及。来不及嘱托,来不及说再见,来不及赶晚班车。

  小乞丐醒来,迷迷糊糊摸了摸破烂的竹席,没人,他还以为爷爷出去找吃的了。肚子实在饿得慌,算了,去垃圾场看看有没有吃的吧。

  他走了几步却觉得地上滑溜得很,还没低头看,人早已滑倒。

  眼前是一片血肉,他踩滑的并不是什么香蕉皮,而是人皮。

  地上像是屠宰场,什么肠子、心脏、肝脏、头皮,还有一些认不出来的内脏摊了一地。像摆地摊的,卖的是人肉器官。

  那小乞丐叫不出来,就连眼珠子也不会转,手上脸上,滑倒时背上满是粘粘的是血是肉的东西,他半天才看到挨他最近的一条手臂上有几块褐色的斑,那是他每天搀扶的手臂,现在孤零零的弃在一边。

  老乞丐被杀,且被碎尸,并未引起多大的哄动。

  报纸上小小的一角轻轻描写了一老乞丐饿死垃圾场。

  报纸嘛,从来是这样,这种会陨害某些官员形象及工作能力的社会阴暗面的事情,往往蜻蜓点水般就过去了。无人关心,反正自己又饿不死。

  当饶沁坐在店里吃饶远志做的饭菜,手边还拿着手机发短信,住在国外多年的好友一家人要从加拿大搬回西安,正询问她关于西安天气,西安小吃,西安步行街的事情。

  “小沁,吃饭要专心,对肠胃不好的。“饶远志看着女儿双眼盯着手机,饭菜差点塞进鼻孔,忍不住提醒。

  “哦。对了,爸,下个月齐眉一家人要回来喽。”

  饶远志漫不经心问道:“哪个齐眉?”

  饶沁皱了皱眉头,“您忘记了?我五岁那年搬去加拿大的齐家啊。”

  “啊……”饶远志突然从椅子上惊起来,半晌又怔怔的坐下去,整个人呆若木鸡,眼神也呆滞,嘴里喃喃一句:“他们怎么刚好这时候回来昵?”

  饶沁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动静,自从身边的人一个个相继离去,饶远志一副万事都不关心的神态,每天安安然然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激动过。

  还没待饶沁想明白,只听见有人敲柜台,她抬头没看到人。

  正以为耳误,敲柜台的声音又响起,饶沁把身子探出去才看到那个小乞丐站在柜台外。

  这柜台还是很老式的那种,很高,像以前当铺里的,不过略矮些,没有栅栏罢了。

  小乞丐可怜兮兮的模样令本想大声责斥两句的饶沁很不安。他的眼睛红肿似乎哭过,而且身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烂潮湿气息,好似到臭水沟里打了滚似的,右手紧紧攥着什么,一条不辨颜色的绳子露在外面。

  没有看到老乞丐。

  “讨钱?还是有事?”饶沁口气有些不佳。

  “我爷爷死了。”小乞丐轻轻说。

  “那关我……你是说,你爷爷?那个老乞丐?”饶沁惊叫了下。

  小乞丐点点头。

  “怎么……怎么死的?”

  “姐姐,我饿。”小乞丐没有回答,只是可怜巴巴的说饿。

  饶沁叹了口气,跑到后面端了碗饭菜走出柜台递给他,不过,他身上真臭,粘粘糊糊的一身,看着不像是掉进臭水沟,倒像是落进粪池。

  可他浑然不觉,端起饭就吃,筷子都不用,双手脏兮兮的伸进碗里往嘴里扒饭菜。

  这也难怪,本来没有吃东西的他,清醒后见到爷爷那样子,更是把胆汁胃酸都吐得一干二净,直到觉得身体里的器官麻木了才停。

  饶沁想着真不该拿这青花瓷碗给他,以后自己怎么用啊,用个一次性的就好了,吃完就扔。

  等他噎着,这下饶沁学乖了,拿了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给他。

  吃饱喝足,心满意足。

  坐在门槛边,还好不往椅子上坐,否则这椅子得拿出去冲洗然后用檀香薰一天才敢摆出来,等一下这药店得熬几副药,冲冲秽气,真是臭得不行。

  “你一个人打算怎么办?”饶沁问完又后悔了,他才是五六岁的孩子啊。

  小乞丐低下头去,磨挲着手中的东西,不回答,想必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我不知道。”他半天才挤出一句。

  饶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收留他,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以什么名义,儿子?这么大的儿子,自己才二十四岁呢,弟弟?那饶远志还不愿意认呢。

  两个人,一站一坐,发呆。

  很难的事情。

  “小沁,就让他先住我们家吧。”

  每到关键时候总有关键人物作决定。

  饶远志就是这样的关键人物。

  小乞丐和饶沁同时回头,一个泪眼婆娑,满含感激。一个惊讶万分,不可思议。

  五六岁的孩子,把手中的物什捏得更紧,学会了感激。

  感激就会报恩。报恩,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惜。

  这世上有刀山火海么?

  当然。有的。总会有的。

5
西安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在秋天就可以看到冬蛮横的搔乱每个人的神经,街上的人群都裹着厚厚的呢子大衣、羽绒服,穿着靴子,踩得冬的牙齿都发酸。

  左岸,依旧印花长裙及脚裸,白色棉布衬衣,套了一件有扣子的黑色毛衣,穿胶鞋,夹着烟走在人群中,有情侣,有朋友,有暖昧,有交易。但大多是学生,可今天并不是星期天。

  左岸是被男人包养的,虽然她没有告诉饶沁,想必她也猜到了。

  这个男人包养她半年了,有高级别墅,有黑色宝马,没有女主人。他每个月只来两三次,无话,无交流,上床,做爱,持久,然后早上离开。

  在长安路走了许久,左岸看到一家咖啡厅,走进去拣了个靠窗的座位,要了一杯卡布其诺,一杯黑咖啡。

  卡布其诺放着,不喝,光看。

  黑咖啡喝着,很黑,很苦。

  卡布其诺上面有一层白色泡沫,她看到了自己,终有一天,她也会如同这泡沫。

  细想想,她被那个男人包养了两年,却在脑海里形不成他的脸像,只是一片模糊的黑影,连基本的轮廓都没有,她嘲笑自己。转眼看到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有爱没爱的人,怎么都比自己快乐。桌上白色素净的瓶中插了一朵红玫瑰,塑料,无香,但娇艳,而且永不凋零,可惜,会蒙尘,洗却不了。

  假使她也是玫瑰,只是一朵蒙尘且花蕊正在腐烂的玫瑰吧。

  在未包养前,左岸是吧女,陪酒,偶尔出台。每天换名字,丽丽,艳艳,鹃鹃,芳芳,重复又重复。如老式录音机。

  再往前去的话,那就是读大学,晚归被人拖到一个僻静弄巷里被轮奸,阴道破陨,子宫移位大出血。谁知道强奸犯用什么来钻了她的下体,总之念大二的她弃学,最后不知所终。

  医生说,你这辈子不能做母亲了。

  左岸对着玻璃再次笑了笑,玻璃上印出一张销骨的脸。瘦得性感。

  现在,谁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

  现在,谁在意自己能不能生孩子。

  那个男人吗?连做爱都戴着墨镜的男人,在心中没轮廓的男人,只记得扔钱扔银行卡给自己的姿势。冷笑。

  左岸开始觉得身上发冷,虽然咖啡厅有暖气,至少比外面暖和,但还是觉得越来越冷。她叫来服务员买单,逃也似的出了门。

  再转下去,再走下去就到饶沁的药店,要不要去看看呢。

  左岸决定还是去看看,难得白天出来一趟。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害怕人群,害怕阳光。每当行走在阳光下,都会忍不住低头看自己的影子。因为她害怕自己没有影子,被人群发现,当她是魅魉,从此不得安宁。

  饶沁好不容易给那个小乞丐收拾干净,很意外的发现就是,那个一直认为是男孩子的小乞丐其实是女孩子。亏得她上街买了一套男装,还好,六岁的孩子可以男女混装。以前头发乱糟糟的还结痂打结,所以看上去一点点长,没想到洗净梳直居然到肩膀,发质不错,摸上去柔柔的。脸上干净后眉目清秀,皮肤嫩嫩的,比自己的还好(也不想想,人家是什么年纪,自己什么年纪,还敢比)。

  要修剪指甲时使劲才掰开她的手,手心里是一枚如鹌鹑蛋大小玉石一样的东西,有琥珀的光泽,中间有孔,看上去是白色,但其中沾染了几根如头发丝大小的血丝,对着阳光看如割伤,质如血玉,隐隐流光。只可惜那根从孔中穿过去的绳子并不怎么样,又难看又恶心还有臭气,好不容易说服她千保证万保证说只是换根绳子,她才放心交给饶沁。饶沁到饶远志的书房里找了一根去法门寺游玩时买的玉环上的红绳给拿了来,那玉环很早前被饶沁不小心打碎了,饶远志不愿意扔掉,把红绳和玉环依原样放回盒子里。饶沁穿好挂到她脖子上,还挺灵气的模样。

  只见她细细抚摸着玉石,眼眶里的泪水又掉了下来。

  “怎么了?”饶沁看着她哭的模样挺不安的。

  “这是爷爷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平时都戴爷爷身上,那天看到它挂在我的脖子上,而爷爷却死了。呜……”

  “哎……你别哭啊。”饶沁把她揽到胸前,也说不出安慰的话。

  哭了会,她抬起头看了眼饶沁,扁扁嘴说:“别哎哎的叫,我有名字,叫夭夭。”

  “夭夭哦,挺好听的。”饶沁没心没肺的说。

  夭夭鄙视的眼神又来了,“你真是个笨女人。”

  同情心一直在泛滥的饶沁突然被这句话弄得转不过弯来,“喂,你才笨了,才几岁的孩子啊,怎么这么早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