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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意思？”霍泉问。



　　　　“就是再没有出现在街上的意思，凭空消失了一般。”李泽摊手，“没有人再在街上见过他，李念在街上打听了很久也没有人再说过宋丽德之后的有关‘A哥’的事情了。所以，他就重新返回原路调查宋丽德的死因，最后还是有发现的，宋丽德失踪在1999年的8月份左右，翻看一下旧的资料里面，八月份在清河的下流曾经发现过一具漂流了几天都面无全非的尸体，做了尸检后鉴定为无名尸体然后归档了。这具尸体是被人击中后脑，然后多刀刺进心脏后致死的，身穿黑色T恤牛仔长裤，最重要的是，手腕上带着一个褪色镀银的长命手镯。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宋丽德。”



　　　　“可是尸体必定已经被火化了。”老王可惜道，“这样无法查证了。”



　　　　“但是，还有DNA在。”李泽微微一笑，“留在了宋丽德的口齿上，他咬了一口那个袭击自己的人，还有指甲里，都有。”



　　　　“这些难道没有被河水冲走么？”霍泉疑惑。



　　　　李泽也是皱了皱眉，道：“但是那是当时的法医从宋丽德的身上挖出的所有资料了，而且作为疑案存档，那些都应该都在老的仓库里。”



　　　　听李泽一说，屋子里的人都安静的下来，三人面面相觑。



　　　　霍泉思考了一下，道：“那么也就是说现在李念怀疑当初失踪的宋丽德是王映的第一具尸体么？”



　　　　“不一定是第一具尸体，而是能可能有用的一具。”李泽谨慎地说。



　　　　老王和齐大姐两人都看着思忖的霍泉沉默了，再过了两秒，霍泉道：“李念见过王映么？我说的是，真正的，确定的，面对面地见过。”



　　　　李泽一愣，脸色有些沉了下来，眼神也闪烁起来。



　　　　“他没有？”霍泉沉声道，跟着摇头。



　　　　李泽犹豫后道：“并非没有，只是，他见的那个人和现在这个人不一样。”



　　　　霍泉一震，一阵不好的感觉汹涌上心头。



　　　　“这是什么意思？”老王抢先激烈地问道，“难道王映还能有两个。”



　　　　李泽咬牙说不出话，老王急切起来，道：“李泽，这可不是一个玩笑。难道你都没想到要早告诉我们这个么？！”



　　　　李泽叹口气，看着老王无奈道：“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李念说，他在2002的圣诞节见过王映，他们不会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说了几句话，而且大部分是王映在说话，谈论的大概是什么利益的问题。但是，那个时候的‘A’虽然带着针织帽还有厚厚的黑色围巾，但起码是个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瘦，声音嘶哑的男人。虽然其他的地方可能会有明显的改变，但是身高不可能突然缩水了近十厘米吧。他们两个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这段话如同一个惊雷打在了房间中，三个人都震在了原地，不敢相信地瞪着李泽说不出话来。



　　　　“这不可能。”这次是齐大姐先开口，虽然她的话是那么单薄和颤抖，“那个王映是孟冲亲眼见过的不是么？是这样吧。”



　　　　霍泉沉重地点点头，却道：“虽然孟冲形容中这个男人必然是王映，必定是’‘A’，可她并没有有利地证明，也没有实际的证据，光凭感觉是不能断定的，她的感觉更不可能是完全正确的。”



　　　　老王愣愣地看着他，道：“那是什么意思？”



　　　　霍泉用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子，道：“就是我们可能抓错人的意思。他可能是真的王映，也可能是个替身，也可能是王映的一部分。”



　　　　老王的话都隔离在了脑子里，现在他还能做出现来的就是笑容了，虽然看上去好像哭泣一般：“哼，这是不是我们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是子虚乌有，都是受人教唆的么？天啊，我突然觉得吧，这些都是我的幻觉了。”



　　　　霍泉也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他要停下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脑子里的线索。天啊，孟仇就是死在这个案子里了么？！简直不敢相信，在所有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一个弥天大网的时候，真正有预感的人却先去世了！不，只能期望孟仇的死不是一场暗杀了！



　　　　他们四人正在震惊的头皮发麻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不过几秒后张星出现在门前，他先松了一口气，但是看见李泽在这里正准备疑惑又见三个人的沉重他本想说的话被吓回了肚子里。



　　　　“这是怎么了？”他低声问。



　　　　老王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刚刚发现我们被一个可能是虚拟出来的人给耍了。”



　　　　“老王！”齐大姐立刻斥责道。



　　　　老王也知道不该说于是又沉默了。这时霍泉沉沉叹了一口气，然后突然中气十足地说道：“李泽还有张星，你们去把宋丽德的证物给我取出来，我不管现在多晚了，资料仓库必须开门！刚才小白打了那个王映后用了纸巾，用纸巾去对比DNA，立刻交给什么实验室！什么钱都出！我必须在明天就拿到这个检测结果！”



　　　　霍泉突然来的镇定和士气让所有人都全身一震，李泽首先点头，张星虽然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霍泉这样也能猜出是出了大事，中气十足地说了一句“是”后就跟着李泽出去了。



　　　　老王的心被霍泉叫的一阵跳，他看着霍泉，还是怀疑地说：“你相信那能有结果么？”



　　　　霍泉眼神是无比的镇定和坚持，他看着老王没有了任何对自己的怀疑，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到了这个犯罪的网有多么的大，那个‘A’不管是个人还是个鬼，现在该是他们偿命的时候了。”



　　　　老王沉默了几秒后，又是轻笑却少了刚才的讽刺，而是豁出去了。



　　　　“这样的话，其实人知道王映应该会长的什么样子，虽然……可能是个可能。”齐大姐也放弃了质疑，突然道。



　　　　“谁？”



　　　　“小白啊，她不是记得小时候的那个人么？”



　　　　霍泉想了想，道：“嗯，我去见她。”



　　　　说完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走了出去，留下一句：“你们先将其他蒋洁带来的资料整理吧。”



　　　　医院总动员的分割线连纪和自己队里的一名叫严令的警官将律师还有王映送到了医院，并且是一步不落地跟在后面冲进了医院的急诊，走进去突然发现这里像是爆炸了一般，走廊上都是伤病员，而且很多都是穿着黑色衣服，像是个帮派斗殴后的结果，都人脸上有伤，有人脚上有伤，还有人光在哀嚎着。



　　　　“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律师皱眉道。



　　　　连纪突然想起来，今天在D7的演唱会上发生了事件，而小白正是从那里回来的。



　　　　“大概是演唱会上踩踏吧。”连纪道，“不要紧，小严你去挂号！”



　　　　小严点头就挤进了人群中。连纪想让他们两个坐下好看着，可王映却抢先一步说道：“什么踩踏？”语气里不乏命令和一丝担心或是忧虑。



　　　　连纪看了他一眼，严肃道：“这我无可奉告。”



　　　　王映的声音十分沙哑而且模糊，但连纪还是清楚地听见了他十分严肃地问道：“有人被枪击了么？是女的，还是男的？”
第八章 ； ； ； ；　谁才是同伙
　　　　连纪狠狠瞪着他，再警告他一遍道：“这件事情我无权透露，你也无权过问。”



　　　　王映第一次愤怒地皱起了眉头，毫不掩饰地瞪着连纪。连纪既是疑惑又是恼怒，他是护送嫌疑犯来的，为什么看着却好像自己是个手下似的，更何况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名会被判死刑的恶魔，跟他说什么都是Lang费自己的口舌。



　　　　“哦，王先生，不要冲动。”律师看着他们锋芒相对后立刻出来打圆场，他伸手放在王映的肩上希望他能冷静，一边再伸手挡在了连纪身前，丝毫不像是在劝告王映而像是在奉告连纪后退。



　　　　连纪抬起眼睛瞪了律师一眼，他的姿势好像是自己要攻击王映一般，这让他十分不满。连纪干脆将身子转过了过去，看着那走廊里的人不愿再看一眼王映。



　　　　律师看着连纪转过了身子，于是靠到了王映的耳边跟他商量起什么来，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连纪听见了轻微的争吵，王映好像坚持发好起施令让律师去走什么，可是律师却在不停地争辩，最后律师控制不住自己很是不情愿地叫了一身个“好吧”。



　　　　连纪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是走廊上的声音十分嘈杂，他也不敢靠近于是便什么也没有听见。争吵刚刚结束小严就从走廊另一端跑了回来手里拿着挂号单还有病历，他气喘吁吁地跑到连纪面前道：“这里人太多了，一时根本拍不到，我们应该去武警医院的。”



　　　　连纪想了想，侧目看了看黑着脸眼睛四处扫视的王映，对着小严摇头接过了他手里的病历，道：“不，我们就这里吧，去哪个门诊？”



　　　　小严告诉他只要去看普通外伤门诊就好了，但是那里正是人满为患的。



　　　　“这样吧，你去排队，我在这里看着他们。拍到了就给我电话。”连纪道。



　　　　小严有些犹豫地看了看那一脸不满的律师还有正在不知为何神游的王映，道：“那你小心。”



　　　　连纪点点头，小严就走了。



　　　　“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待多久？”王映冰冷的声音随着小严离开的步伐就传来了。



　　　　连纪在心里反复让自己冷静，然后转过头来看着王映尽可能用亲和的口气说：“这个医院外伤的人太多了，我们需要等待一些时间，现在我想严警官去排队了。”



　　　　王映没有反应，律师却是有些不满道：“为什么选择这家医院，难道武警医院不是更近么？”



　　　　连纪正想要板起脸拿出那一套“规定”来说话时王映却抢先对律师说：“没事，这里就很好，警官都替我们排队了，不要再为难了。”



　　　　听见王映替自己说话连纪不禁有些奇怪而且又提高了警惕，他点点头，然后道：“你们还是坐下休息算了。”



　　　　律师的脸更黑了，看出来他受了王映的气现在又要听警察的教训十分的不满，他轻哼了一声，然后坐了下去。王映却没有坐下，他看看走廊的那一头，然后放下了那一只一直捂着他鼻子上流血的手，用模糊的口气说：“现在要等很久话，警官你能带我去急诊手术室看看么？就在这个走廊就的尽头。”



　　　　连纪就知道王映替他说话必然是有所求的，但是又不知道他要去手术室干嘛，难道他认识的什么人在手术室里么？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连纪问道。



　　　　王映看了看他，犹豫了片刻，道：“我一个朋友也去看了演唱会，他可能也出事了。因为我没有打通他的电话。”



　　　　连纪皱眉：“你并没有申请电话。”



　　　　王映点头用眼神示意了律师，道：“但是他打了，而且我朋友没有接。”



　　　　连纪很是怀疑，王映的朋友？这个朋友该是什么人？杀人狂，变态还是黑帮老大？连纪犹豫了，最好还是决定跟着他去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虽然要防止他耍什么花招，但是看着这个走廊上样子，估计也保险一些，王映这样精明的罪犯大概不会做出什么夺路而逃的行为来。面对现在的形势，逃跑绝对是最下策。



　　　　连纪再打量了一下其实没什么担忧表情的王映，准备开口说话了却又被王映打断了。



　　　　“如果警官不信任我，我能理解你用手铐。”



　　　　这下连纪傻了，那个到底是什么人？王映居然能牺牲这一点？



　　　　可是王映现在并不是犯人，充其量是个嫌疑犯，他已经被抓捕而且看管了，又在有律师的情况下，连纪疑惑着要不要给他上手铐了。



　　　　果然他还没有说什么旁边的律师就跳了起来，严正道：“现在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是被告方”



　　　　连纪可不想听他废话于是干脆地摇了摇手，道：“我不会对王映上手铐的，我同意了，我们可以去看看手术室门口。”



　　　　说着他就让王映还有律师先走，自己则跟在后面。



　　　　王映不快不慢地往前走着，连纪也只能耐着性子向四周看看，发现受伤的人还真不少，大部分人应该都是在拥挤和逃跑的过程中弄伤的，对于这个人数连纪是不惊讶，但是看见他们清一色的衣服他却惊讶了，没有追过星的警察还真是无法理解。另一个地方不知是什么伤员之类的聚集了不少人围着。可是这里除了伤员以外还有记者，四五名记者在不停地找人采访，连纪开始庆幸自己还好不是穿着警服就出来了，能顺利逃过追问。刚刚想到这里，他前面突然出现了六七名警察，定睛一看，带头的人他认识，现在是小白的搭档，名叫晁一洋。



　　　　他十分冲忙地从走廊的一边挤了过来，本以为这朝着自己来的，却看见他根本没看自己，而且找到了自己身边的一个位子上的女士。



　　　　王映停了下来，连纪奇怪，他再往晁一洋那里看去，难道王映说的是他？



　　　　王映往连纪那里看去，见晁一洋刚刚过来本来有些僵硬坐在位置上的一位脸上有些擦伤的女士就特别激动地站了起来，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了？”



　　　　晁一洋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香气熏人身材有些娇小的女孩就推开了连纪，凑到了晁一洋面前，也用有些饶舌的普通话激动异常地问：“她的手术结束了么？”



　　　　连纪被挤开了，可是他明显看见了王映眼神中专注，他将身子往前凑了一点，听着晁一洋的话，律师也很有心机地将他的身子挡住了一些。



　　　　晁一洋虽然来的好像十万火急，但是看见了她们却犹豫起来，好像难以启口，两个女生的脸都渐渐白了。



　　　　“你快说啊！”那个娇小的女生急切道，嗓子的沙哑让连纪有些时曾相识。



　　　　晁一洋的脸色也不好，他有些小声道：“手术进行不是很顺利，她还是抢救中，但是她的失血过多，而血袋不够了。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蒋小姐和孟小姐的血型相同，已经去输血了。”



　　　　不过最后这一句并没有起到晁一洋预想的作用，两个女人一听见“不是很顺利”脸就已经雪白了，她们根本没有听完最后一句就僵在了原地，等他说完了就猛然推开他然后就往手术室跑去了。



　　　　连纪很疑惑的看着晁一洋还有那两个女人的动作，正想着会是谁的时候，他突然扫到王映的脸，全身一僵。



　　　　王映的脸也苍白了，深邃的双眼里闪动着明显愤怒的火焰，好像是什么他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一般。连纪又一次看见王映的怒火，感觉全身都是一震随之就是冷汗。他不知道这个像小白脸一样的男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怒气，只是当他真正大怒的时候，连纪感觉到了真正的锋芒在背，好像身后就是无尽深渊一般。



　　　　猛然间连纪脑中闪过一个闪电！演唱会？朋友？孟小姐？



　　　　他愣愣地盯着王映，想到：难道王映的朋友，是孟冲！



　　　　警局还有的疯狂霍泉亲自来看自己这让小白真有些惊悚，她站起来看着霍泉有些冒冷汗的脸，下意识道：“又出什么事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想要离开这里用这种口气跟自己的上司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霍泉背着手，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刚刚知道了一个你不想知道的消息。”



　　　　小白耸肩道：“还能是什么坏消息呢？最坏的消息我早就听过了。”



　　　　霍泉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低声道：“也是。李泽给我们带来了李念的一些证词还有他能提供的证据，这里面有些不太好的预兆，证明，王映并不是一个人，或者，他不是那一个人。”



　　　　小白一惊，立刻否认道：“那不可能！以他跟我在审讯室里说的话，这不可能。”



　　　　霍泉皱了皱眉：“他在审讯室里跟你说了什么？”



　　　　小白冷笑了一声，道：“还能说些什么？自然是戳我的痛处，说些什么刺激我的话。我真愚蠢，居然上了他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