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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离忧公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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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在朝堂上见到一个大帅哥。”
  “帅哥是什么?”
  “帅哥就是美男子。”
  魏暮笑笑:“他有多帅?”
  “如仙人从画中而来。”赵熹脸上还带着一抹花痴的笑容。
  魏暮却敛起笑容道:“那我大概知道他是谁了。”
  “谁呀?”赵熹好奇心大起。
  “翰林学士江之咏,素有仙才之誉。”
  “这么说,”赵熹的好奇心更甚:“他不单长得美,而且很有才华?”
  “不错。”魏暮拿起案上的书卷扬了扬:“这本书,便是他所着。”
  “是么?能不能给我看看?”
  魏暮将书递给她,赵熹接过一看,原来是《老子注》。心中不禁暗道:此人如此年轻,便给老子作注,还能令魏暮手不释卷,想必有过人之处。看了两页下来,果然见解独到,令人佩服。
  “赵姑娘觉得如何?”
  “很不错,”赵熹将书合上,递还给他:“可惜我并不十分喜欢《老子》,对了,你喜欢《老子》么?”
  “我也不十分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看这个?”
  “多看看,才好知己知彼么。”
  知己知彼?赵熹被他弄糊涂了:“你的意思是?”
  “此人乃今上的入幕之宾,”魏暮语气中似有忧愤之意:“他的父亲,是前中书舍人江戎,今上那些见不得人的主意,都是他们父子的手笔。”
  “居然是这样……”赵熹着实吃了一惊。她怎么也想不到,如此貌若潘安,才如子健的人,竟然是……
  “果然是有甚美者必有甚恶呀!”赵熹忍不住感慨。
  听了这话,魏暮眉毛一扬,道:“你是说我不美,还是说我很坏?”
  “噗”的一声,赵熹被他逗乐了:“凡是总有例外么,刚好我运气不错,碰上你了。”
  魏暮轻笑:“我运气也不错,碰上了另一个例外。”
  赵熹脸一红,手指朝他一点,道:“魏紫说的不错,你都跟我学坏了。”
  魏暮忍俊不禁:“还有这么说自己的?”
  “嗯。”赵熹头一扬:“你看,我都有自知之明。”
  玩笑过后,二人又回到正题。赵熹问道:“对了,既然江之咏是今上之谋主,为何之前从未听你们提起过他?”
  魏暮的眸色有些暗淡,静静地看着赵熹,良久才道:“一直以来,与先人有关的人和事,我和魏紫都不愿再提,李公子他们体谅我,也不会提及此人。”
  原来是这样……
  赵熹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则是后悔:“对不起,我好像……经常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事的。”魏暮淡淡一笑:“其实,你问起他的时候,我也不像之前那样难以接受。这个人,还有先父之事,终究是要让姑娘知道的。此人此事,与我们今日处境密切相关,更重要的是,我们约定过,要坦诚相见的。”
  “魏暮……”赵熹看着他真挚的目光,眼睛又一次湿润了。
  “给我点时间,让我慢慢告诉你,好么?”
  “嗯……”
  “赵熹——”魏暮忽然唤她之名:“你有没有,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赵熹没有回答,疑惑而又充满心事地看着魏暮,茫然不解其话外之音为何。
  “我有一件。”魏暮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赵熹一愣,旋即亦道:“我也有一件。”
  说罢,二人不再言语,但心中,却已了然对方所指何事。
  几日后,具氏一门在东市问斩。这一天,李蕤与魏暮亦来观刑。二人坐在刑场近旁的酒家二楼临窗位置,刑场上的情形,全部看得一清二楚。
  具文濂人头落地的那一刻,魏暮举起酒杯,默默饮尽。李蕤心中则暗暗感慨:数百载名门望族,一朝陨落,可叹也。
  “公子,”魏暮缓缓言道:“自古无不亡之国,亦无不败之家,盛衰循环,此天道也。公子纵有感慨,亦唯有行法俟命一途而已。”
  李蕤会意,举杯道:“魏暮说的是。”
  待李蕤饮尽,魏暮又道:“公子,求你一事。”
  “何事?”
  “永远也不要让赵姑娘知道我在具家的遭遇。”
  

☆、生活的颤音(一)

  具氏的突然覆灭,在朝堂市井,都引起不小波澜。今上亦忙于处理此事余波,平衡各种势力,暂时无暇顾及赵熹,这倒令一直处于阴谋风暴中心的她过上了一段难得的好日子。
  有时在家与魏氏兄妹谈笑,有时去李家找李艾学下棋,还有时乔装出门,上街闲逛……不过,赵熹最喜闻乐见的,还是李蕤到这里来做客——自从上演过这种戏码之后:
  李蕤:“魏暮,我们下盘棋好不好?”
  魏暮:“不好!”
  李蕤:“陪我下盘棋你都不乐意?”
  魏暮:“不乐意!要下棋,回家找你妹去!”
  李蕤尴尬一笑,二女过来帮腔,赵熹道:“魏暮,你就陪李公子下一局呗。”
  “就是啊,哥——”魏紫道:“李公子帮了咱们这么多忙,你就和他下一局吧!”
  “他又不是只帮我一个,”魏暮瞪了瞪胳膊肘向外拐的二女:“你们也有份,你们陪他下好了!”
  “算了,赵姑娘,”魏紫道:“我们再劝也白搭,他怕输。”
  “激将法没用。”
  “魏暮啊,”赵熹使出杀手锏:“你就和他下吧,我好想看的。只要你答应,我就给你做好吃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只做给你一个,好不好?”
  “真的?”魏暮居然被说动了。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于是魏暮真的坐下来与李蕤下了一盘,赵熹还没看够,魏暮便以惨败告终。
  不过这一次魏暮破天荒的没有不高兴,对赵熹道:“好了,下完了,我要吃甜心糕。”
  “喂……好歹也认真一点啊?”赵熹真心不相信他会输这么快。
  魏暮一脸无奈:我很认真了好不好?
  赵熹看看二人,问道:“你们俩认识这么久,除了下棋,就没有其他娱乐了?可别告诉我,你们俩见面就谈学问,谈时局,多无聊……”
  “也有啊,”魏暮道:“不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就从不逼他陪我投壶。”
  李蕤忍不住笑笑,满脸都写着两个字:才怪!
  “诶,李公子,你笑什么?”赵熹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开玩笑的大好机会。
  “没什么。”李蕤看着魏暮:“一向都是我主动说要和你投壶的,对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公子请——”魏暮得寸进尺。
  李蕤很配合地玩起游戏来,司空见惯的魏紫坐在旁边吃着瓜子,赵熹则看得目不转睛。魏暮的投壶技艺可谓出神入化,百发百中不在话下,连闭着眼睛都投得进。
  这种实力悬殊的游戏二人不一会儿就没了兴致,准备收拾东西。赵熹却起了玩心,对二人道:“先别收,让我试试——”
  魏暮递给她一矢,在她耳边轻声道:“投壶是有窍门的,窍门就是……”
  赵熹摇摇头:“这种事情吧,再懂窍门,该投不进还是投不进。”说完,将矢投了出去。
  “诶,居然中了?”赵熹顿时信心倍增,将魏暮手中数矢悉数拿过,投了一番,最终结果,十投七中。
  魏暮点头微笑:“想不到姑娘倒很有天分。要不,我和姑娘比一局,如何?”
  “不要,”赵熹见识了魏暮的水平,道:“我才不要输呢,要比,我们三个对你一个,比不比?”
  赵熹一说,李魏二人也来了劲:“这主意不错!”
  “魏暮,”李蕤道:“你要是能赢了我们三个,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下棋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魏暮说完,又对赵熹道:“若你们赢了,我就表演绝技给你看。”
  为了看到传说中的绝技,赵熹投得十分认真,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李魏一样的队友,由于二人烂得出奇的表现,他们三个最终还是以惨败告终。
  赢了的魏暮心情大好,对三人道:“李公子,以后你可不能再跟我提下棋了,还有赵姑娘,答应我的甜心糕别忘了做啊。”说完,施施然而去。
  赵熹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暗暗发笑。只见李蕤也是一副既无奈又好笑的样子,遂道:“他这么傲娇,也真亏得公子天天往这儿跑。”
  李蕤愣了愣,道:“什么是傲娇?”
  “傲娇就是……”赵熹搜肠刮肚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头一摇道:“算了,他多傲娇几回你就明白了。”
  不过,那日赵熹为魏暮做了甜心糕后,魏暮还是为她表演了绝技:将矢投入壶中,弹出,接住;再投,再弹出,接住。反复数次,看得赵熹目瞪口呆。
  这一日,李蕤又来了,这回是为魏紫请他来的。今天是她十七岁生日,赵熹特地为她设宴庆祝,还亲自去邀李蕤,并嘱咐他带上自家花圃中那株魏紫牡丹做贺礼。
  “魏紫送魏紫,这主意倒不错,”李蕤道:“不过,眼下花期已过,恐怕不太好罢?”
  “没关系,”赵熹道:“公子只管送,魏紫一定会很高兴的。”
  李蕤依言带了牡丹花过来,这花与魏紫同名,又是李蕤亲手所植,魏紫一见,果然欢喜非常。席间,赵熹拿出自己从穿越来就开始酿的酒,为众人一一斟上,众人尝过,再一次对赵熹的技艺赞不绝口。
  大概是最近不用与今上周旋,大家的心情格外舒畅,谈笑风生,开怀畅饮,不觉便到了深夜。
  兴头正浓,没人肯说再见,还是李蕤的小厮提醒,他才恋恋不舍地对三人道:“本想与诸位做长夜之饮,但明天一早还有事情,只好先行告退了。李蕤自罚三杯,改日再与诸位共饮。”说罢,真的饮了三杯。
  三人起身相送,到了门口,李蕤再次与三人道别:“多谢诸位盛情,今日就此别过,诸位请回,也早点歇息吧。”
  赵熹与魏暮见李蕤上车,便回去了,魏紫却突然跑了过去,眼见车子起行,终于忍不住喊道:“公子!”
  李蕤掀开车帘,见魏紫正红着脸望着自己,一双眼中光波流转,似有无限心事。
  李蕤不由得愣住了,这样的魏紫,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回过神来,却见那双眼中已噙满了泪水,忙道:“怎么了魏紫?不开心么?”
  魏紫摇摇头,冲他一笑:“公子,今天你能过来,还带礼物给我,魏紫……真的很开心……”魏紫再也控制不住,转过身,泪水止不住地落下。
  “魏紫?”李蕤察觉有异,关切而略带犹疑地唤着她的名字。
  魏紫依旧背对着他,咬了咬下唇,说道:“夜深了,公子早些回府吧。”说完,便跑开了。
  李蕤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认识魏紫这么久,却是头一回发现,那个单纯的女孩子,竟有这么重的心事。
  魏紫一路跑回房间,倒在床上,失声痛哭。
  “魏紫?”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还有赵熹的声音。
  魏紫连忙擦干眼泪,起身开门。赵熹看着魏紫的模样,愣了愣道:“可以进去么?”
  魏紫点点头,将她让进房间,又将门关好。
  二人坐下来,沉默了好一阵,赵熹才道:“你……刚才哭过?”
  “没事的,”魏紫道:“我只是……好久没像今天这样开心了……”
  赵熹叹了口气,道:“魏紫,你一直都喜欢李公子,对不对?”
  魏紫闻言,泪水再次盈睫:“姑娘果真早已看出来了。准备宴席,请公子过来,还让他送牡丹给我,姑娘有心了……”
  “我是不是冒昧了?”
  魏紫摇摇头:“没有,魏紫很感激。我知道,我和他,不可能的……有这些,就很知足了。赵姑娘,这件事,魏紫一直深藏于心,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虽然,你一直极力掩藏自己的感情,但每次见到他,你的眼神,就会暴露一切。”
  “是么?”魏紫轻声道:“连我自己都没发现呢……”接着,她又正色道:“赵姑娘,求你一事。”
  赵熹有些难过地看着她:“你想让我永远不要将此事告诉李公子还有你哥,对么?”
  魏紫点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他们若是知道此事,我和公子,恐怕很难像现在这般相处了,甚至,可能会、再也见不到他……所以,请姑娘帮魏紫掩藏心意吧!”
  “魏紫,你这又是何苦呢?”
  魏紫凄然一笑,说道:“因为我和他,注定不可能的。公子生于乔木之家,而我为罪臣之后;公子具天人之姿,又博闻多识,而我既无殊色亦无才情……”魏紫一边说,泪水一边无声滚落。
  “魏紫……”赵熹见她如此,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别这么说……”
  “可这都是实情。”魏紫道:“赵姑娘,你……是不是要劝我忘了他?”
  “我……”赵熹思量一番,最终摇了摇头。
  “是啊,我也真的忘不了他。可又毫无希望……我该怎么办?”
  “魏紫,”赵熹道:“以前,我有一个朋友,她爱上了一个男神似的人物,但对方却无意于她,那时我们都劝她彼若无情我便休,而她却念了一段话给我们听,这段话,原本是金圣叹评《水浒》中,为燕青、卢俊义所写:今者,小乙自知员外,员外初不能知小乙,然则小乙又何感于员外而必恋恋不弃此而之他?曰:是何言哉!夫我之知人,是我生平一片之心也,非将以为好也;其人而为我所知,是必其人自有其人之异常耳,而非有赖于我也。若我知人,而望人亦知我,我将以知为之钓乎?必人知我,而后我乃知人,我将以知为之报与?夫钓与报,皆市井之道,施于相知之间,此乡党自好者之所不为也……然则小乙今日之不忍去员外者,无他,亦以求为可知而已矣。”
  魏紫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一直念叨着那一段话,良久,她抬起头对赵熹道:“赵姑娘,你的朋友,和她的男神,有没有终成眷属?”
  “没有。”赵熹如实相告。
  “那她……”
  “她不后悔,也放下了。”
  “她说……”停顿片刻,赵熹又道:“我是爱他,并不是想要得到他。”
  “赵姑娘,”魏紫又道:“什么叫做求为可知?”
  “就是尽其在我者。”
  “尽其在我,尽其在我……”魏紫把这几个字念叨了两遍,又问赵熹:“你是说,我要努力提高自己,好让自己配得上他,对么?”
  “这……”赵熹想了想,道:“提高自己是没错,但并不是为了配得上谁。”
  “那是为了什么?”
  赵熹犹豫再三,始终觉得有些话并不适合自己来讲,于是她叹了口气,道:“此事非我所知,我想,你哥他一定知道,不如,去问问他。”
  “可是,”魏紫急道:“我说过,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我哥,他一定会劝我放弃的!”
  “如果他劝你放弃,”赵熹道:“你就把金圣叹那段话念给他听。”
  

☆、夏翠微

  第二天一早,魏紫便来到哥哥房间。魏暮正在看书,见她过来,便将书放下,问道:“魏紫?有事么?”
  魏紫低下头,欲言又止。
  “魏紫?你怎么了?”魏暮关切地问。
  “我……”魏紫嗫嚅道:“哥哥教我读书好不好?”
  魏暮见这般情形,并不像只是让自己教她读书那么简单,于是搬过一把椅子,二人坐下,魏暮正色问道:“你愿意读书,哥哥当然可以教你,但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想读书?”
  “因为……”魏紫鼓起勇气:“因为我喜欢李公子!”
  “你……”魏暮闻言大惊,只见魏紫的眼神中,坚定中又夹杂着一丝凄楚,心中极不是滋味。叹息一声,话语温和却略带苦涩:“李公子仗义慷慨,温良谦恭,诚有君子之风,论样貌才学,更是世间仅见。妹妹与他相见之日多,动情亦在所难免。但妹妹当知,齐大非偶,你还是放弃他罢。”
  魏紫一听“放弃”二字,不禁有些鼻酸,声音也变得哽咽:“我知道,哥哥劝我放弃,是不想让我为情所苦,伤心难过,但妹妹心意已决,我可以……终生不让他知道我的心意,也不怕为爱伤心痛苦;当他心有所属,我会为他祝福,但唯独、不会主动放弃对他的爱!”
  “妹妹……”
  “哥哥一定很奇怪吧,我为什么突然给你说这些。昨天晚上,赵姑娘念了一段话给我听,还对我说,如果你劝我放弃,就把这段话说给你听。”于是,魏紫将昨夜赵熹所念金圣叹评语说与魏暮。
  魏暮听得极认真,心中感动而充满敬意。待她说完,不禁感叹道:“说得好,说得好……深情厚意,生平一片心,岂是有所为而发?计贫富,论贵贱,人知则喜,不知则忧,皆未免世俗功利计较,是我俗气了。”
  “这么说,”魏紫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哥哥你不劝我放弃了?”
  “不会了。”魏暮道:“哥哥为你骄傲。”
  “那……哥哥可否教我读书?”
  “这关读书何事?”
  “不是说要求为可知么?”魏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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