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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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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也是如此,朱棣狠狠拍了拍御案,冷哼一声。

    这纪纲的火气,霎时间消了,他带着几分不安和焦虑,连忙拜倒在地,不敢多言。

    郝风楼举目看着大家,抿嘴笑了,只是当他的目光和太子触碰一起的时候,郝风楼明显的感觉到,太子的眼眸中,所流露出来的愠怒之色。

    可是现在,郝风楼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他继续道:“数次名落孙山之后,这秀才不禁会信冷意,只是恰在这时,远在北平的燕王殿下靖难,这秀才觉得有机可乘,于是思虑再三之后,宁愿铤而走险,前去北平,加入了北军。”

    “此人颇为伶俐,办事又稳妥,很快,就从军中脱颖而出,不只是如此,此人还善于交际,他在军中,认识了许多人,比如汉王,比如丘福丘将军人等,都对他欣赏有加。”

    “而这秀才,攀上了汉王这棵大树,岂肯松手,汉王在军中,屡立大功,极有威望,再加上燕王殿下疼爱,当这秀才被汉王刮目相看之后,这秀才也就自然而然,飞黄腾达,等到燕王殿下入了南京时,此人的身份,已是不低了。”

    “因为蒙受汉王的赏识,汉王数次保举,这秀才亦开始受到陛下的垂青,一路扶摇直上,很快,他便成为了锦衣卫都指挥使……”

    这话里话外,傻子都能听得出来,郝风楼所说的这个秀才,就是纪纲了。

    纪纲的脸色阴沉,无奈何却是不敢反驳,当郝风楼说到这里,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盛。

    郝风楼的声音继续响起来:“不过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

    郝风楼在这里卖了个关子,似乎在斟酌,是否犯了什么忌讳。不过他看了朱棣一眼,最后咬咬牙,冷笑道:“他很快发现,自己的地位并不稳固。他的一切,来源于汉王殿下,来源于许多所谓的军中老兄弟,正是因为这些人的保举,才有他的今天。因此他走马上任时,身上就烙了汉王党的大印。而郝某人说句犯忌讳的话,这朝野内外,谁不知汉王殿下素来争强好胜,一向都有争储之心,纪纲很不幸,他必须绑上汉王的战车,去做这‘从龙功臣’。”

    殿中顿时起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虽然现在汉王的反迹已露,可是郝风楼这番话,却还是把宫闱的一些内幕抖了出来。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不能说的话,即便事实就在眼前,也确实不该有多嘴的必要。

    可是郝风楼既然说出来之后,就已经不在乎了,他继续道:“至于这太子和汉王之争,别人或许看不明白,那些个对汉王殿下青睐有加的勋臣们或许也看不明白,可是纪纲却能看明白,太子既是储君,又是嫡长子,名正言顺,而陛下虽然有些举棋不定,可是素来冷静,太子终究乃是陛下的儿子,汉王再有本事,想要夺嫡,却是千难万难。”

    “那么问题来了……”郝风楼说到这儿,差点下一句要脱口而出,请问挖掘机技术哪里强之类的昏话,不过这时候,他头脑冷静而清明,却是继续道:“汉王既然必败无疑,断不可能克继大统,而他又是认死理之人,不见棺材不落泪,纪纲作为汉王党,跟着汉王螳螂挡车,结果如何?微臣再斗胆说一句罪该万死的话,假若有一日太子殿下克继大统,难道敢让一个汉王的党羽,担任亲军的要职么?”

    众人心里都不禁摇头,知道郝风楼的话,倒是颇有道理,太子再如何良善,也断无可能如此的,因此大家几乎不用去想,便可以料定,等到新君登基,或许五军都督府,暂时还不会轻易去动,可是锦衣卫这种衙门,必须得紧紧的抓在手里,届时,新任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必定是太子亲信中的亲信,否则留给任何人,太子都不会放心。

    可是纪纲作为汉王党,又在锦衣卫经营多年,余威尚存,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何以服众?新天子如何才能最快的速度,将锦衣卫控制在手?手段只会是一个,纪纲必须死,纪纲死了,汉王就成了没牙的老虎,纪纲死了,才能敲山震虎,震住那些锦衣卫内部的上下人等,大家才会死心塌地,对新任都指挥使俯首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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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反复改了几次,本来上午就能发,但是发现几处错误,只得推倒重来,终于差不多了,发上来,疲倦啊,中饭都没吃,平时挖坑一时爽,现在要填坑了,才傻了眼,发现老虎是属土拨鼠的,挖的坑太多,真是坑爹。求大家一点月票吧,在这即将入冬的天气里,众人拾柴,给老虎一点温暖,老虎尽量,会把更精彩的章节奉上。(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九章:事情败露

    郝风楼的话,立即道出了一个动机。

    这是一个只有最聪明的人才明白的人动机,天子明白,几个内阁大臣明白,各部堂的部首们也都明白,甚至一些聪明的大臣也同样明白。

    唯独不明白的,就是一些个丘八,这些个丘八本来也已明白了,因为眼下汉王的惨状就在眼前,汉王根本没有任何克继大统的机会。

    一方面是因为立嫡以长,而另一方面,以汉王和汉王世子的能力,也绝不可能是太子的对手。

    郝风楼的声音,在殿中绕梁回荡:“这位都指挥使明白,若是继续如此下去,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同时,他也明白,甚至自己的身家性命,到了最后,都不可能保全。三年前,指挥使大人,就明白了这一切,放任自流,就是死路一条!”

    众人不禁精神一振,都看向纪纲。

    纪纲的脸色,阴沉之中,带着几分悲哀,其实本身,根本不是他的问题,他要的,无非是荣华富贵而已,他身居大明最显要的职位,而且已经尝到了权利的滋味,他还能罢手么?怪只怪当年一心为了爬上来,而误入歧途,走了一条捷径,只是后来,他必须为这个捷径付出代价。

    动机……这就是动机,动机或许可以说是保护自己,甚至可以说可笑,可是这个动机,天衣无缝。

    从一开始,谁能想到。纪纲纪指挥使,这个汉王身份的大红人,会……

    而现在。大家似乎了然了一些,许多人渐渐,接受了这个想法。

    朱棣眯着眼,嘴角微扬,却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么,他重重的咳嗽一声,把玩着手头一方御案上的白玉镇纸。啪,白玉镇纸落地,从经典上。如车轱辘一般的滚下去。

    咯咯……咯咯……咯……

    所有人抬头,看着自己的君王。

    朱棣却没有做声,他不开口,其他人更是鸦雀无声。

    只是这声音传出。靠着侧殿的赵忠似乎会意了什么。身子一闪,立即进入了一旁的侧殿。

    侧殿里,几个金吾卫如标枪一样挺直。

    赵忠看了他们一眼,眼眸一闪,伸出手来,化手为拳,将拳头在身前扬了扬。

    几个侍卫会意。

    过不多时,晨鼓的声音响起。

    四面八方。无数的鱼服校尉如潮水一般奔向奉天殿。

    一个个带队的武官,神色紧张。身后的侍卫,俱都是手按刀柄。

    宫中的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哗啦啦……哗啦啦……

    数百人左右的侍卫抵达奉天殿的外围。

    在这外围,本该站在此当值的大汉将军立即被推挤到了一边,在沉默中,被卸下了刀剑。

    在侧殿,在正殿的门口,人头攒动,无数个侍卫,如鬼魅一般的出现,他们没有喘动粗气,个个都是脚尖点地,却堵住了奉天殿的所有出入口,一个个身躯前倾,似乎在等候最后的号令。

    只要一声令下,这些最忠诚的侍卫,将会如迅猛猎豹一般冲入殿中。

    殿中的人,当然能感受到外头的气氛,那陡然出现的侍卫,外头急促的脚步,刀剑落地的声音,都仿佛在告诉大家,这宫城之内,所有的隐患,都在进行清除,纪纲乃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无论他有没有掌控宫中的亲军力量,可是在宫中,有为数不少的大汉将军,都隶属于锦衣卫,任何一点闪失,都不可能 会发生,所以,即便明知这些大汉将军的忠诚,可是现在,这些人都必须清理开去。

    纪纲脸色骤变,他抬头,看着御案之后,稳如磐石的天子,纪纲心里,似乎也已明白了什么。

    朱棣抚案,面露微笑,这微笑背后,却带有肃杀意味。

    今天,无论是谁在耍弄花招,是汉王,是纪纲,甚或者是郝风楼,不管怎样,牢笼和刀斧手,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他要的就是真相。

    “郝爱卿,你为何不说话了,继续说下去,这个故事,有点意思,朕很喜欢。”

    郝风楼行礼:“微臣遵旨。”

    礼毕之后,郝风楼看着有些惊慌的每一个人,淡淡道:“所以,这位指挥使大人,必须未雨绸缪,可是他同样明白,他是锦衣卫,即便是想弃暗投明,以太子殿下的谨慎,也绝不可能接纳他。一方面,他的身份,是太子殿下,绝不敢轻易接触的……”

    这话,倒也没错。

    太子是何其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轻信一个汉王党,这个人突然凑上来,谁知道此人,有没有什么阴谋,再难听一些,身为东宫,太子不似汉王,会大喇喇 的和锦衣卫打什么交道,锦衣卫,太忌讳了,这朝中的关系,天子哪一个不知道,储君勾结锦衣卫,这是想要做什么?

    太子的立场其实就是等,慢慢的等待,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不出任何的差错,这天下,也就是他的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节外生枝,去和一个声名狼藉的家伙厮混一起?太子的力量,主要来源于大臣,而这些大臣,也绝对不会接受,有一个锦衣卫头子,每日在太子身边。

    郝风楼微笑:“况且,他得不到太子的信任,也不可能为太子所用。一旦和汉王贸然决裂,只会受到汉王殿下的疯狂反扑,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庇护。指挥使明白,自己无路可走了。”

    纪纲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他冷冷看着郝风楼,一动不动。

    郝风楼视若无睹:“既然没有路,他就想走出一条路,这条路,极为艰险,却也不失为火中取栗的办法。纪纲需要一个投名状,需要汉王殿下的人头,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卖太子殿下一个恩情,汉王……对太子殿下的威胁,确实太大了。”

    朱高炽脸色也变了,这番话,自然是他的心事,可是郝风楼当着父皇,当着衮衮诸公的面说出来,这无异于是那个揭穿皇帝新衣的孩子。

    郝风楼冷笑:“所以,三年前指挥使开始布置,他一方面,安排了一个朱允文,这个朱允文,是他欲盖弥彰的把戏,另一方面,却暗中教唆汉王世子,让一些奸邪之辈,如某个拳师,不断的诱惑世子。另一方面,他也在诱导汉王,不断制造紧张的气氛,让汉王殿下,在他的教唆之下行事。只有纪纲才明白,汉王的破绽,并非是汉王本身,而是世子,所以纪纲在汉王面前,举荐了许多人,教导世子,而这些人,却都是三教九流之辈,他们围绕在世子身边,不断的进献谗言,这世子误以为真,于是作出了许多胆大妄为之事,金刀……黄袍……若是微臣没有猜测错误,只怕都和世子有关,汉王再如何不明智,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

    “这一次,汉王奉旨去大同,对指挥使来说,便是一个最佳的时机,他意识到,陛下已经痛下决心,希望汉王能够知所进退了。假若这个时候再不动手,那么一切的辛苦,都将付诸东流。”

    “于是他随汉王前去大同,一面暗示京师中的党羽,开始将汉王的某些谋反之事,泄露出去,引起朝廷的疑心,并且开始 追查,同时,他命在漳州的党羽,也就是‘朱允文’开始动作。”

    “一切的布置,十分简单,京师这边,负责泄露汉王的反迹。在漳州,‘长孙殿下’的安排,也很是简单,他的出现,只是要将这浑水搅乱,搅乱之后,才会千头万绪,才能欲盖弥彰。”

    众人心中暗暗点头,若是朝廷,单单出现了一个汉王谋反,那么势必,天子乃至于文武大臣,都会将注意力,转到这上头,这对纪纲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因为一旦万众瞩目,那么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就成了焦点,所以必须得有一个人,吸引更多人的眼球,他要告诉朝廷,汉王要反了,却并不希望,大家把注意力,通通转移到这里。

    这也是他布置朱允文的原因。

    郝风楼微笑:“汉王事败之后,天子必定震怒,其实,若只是一个汉王,陛下或许 还会好好思量一番,再做定夺。可是当长孙殿下出现的时候,朝野内外,议论不休,这就不得不逼迫,天子快刀斩乱麻,立即了结汉王的事,于是,汉王府被围,搜出违禁之物,紧接着,圣旨抵大同,试图捉拿汉王。”

    “这就是一个机会,汉王一句慌了,于是他开始犹豫不决,最后在这位指挥使的教唆之下,只能铤而走险,他圣旨愚蠢到,让这指挥使,去联络各镇,妄图奋力一搏。”

    “指挥使大人的时机,真正到了,他没有去联络各镇,反而是立即开始游说北平都司,一方面,造成汉王妄图谋反的事实,另一方面,却在汉王抵达北平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汉王拿下。如此一来,他不但摆脱了这个汉王党,还成了此次擒拿反贼的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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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到,睡了一觉,过头了,真是坑,最近睡不好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章:奸臣伏法

    纪纲身体在颤抖,却也不知是愤怒,还是畏惧。

    他终于忍不住,大喝道:“郝风楼,你够了,这些,通通都是你的臆想之词,难道你就想凭这凭空乱造的故事,来弹劾老夫么?”

    郝风楼似乎早有准备,却是道:“单凭这些,当然不够,不过……就凭着这个故事,以此来反推,就出现了许多吻合的地方。比如下官既然在这个故事上,得知 这位指挥使在三年前 就已经有了谋划和布置,又知道,这个朱允文,必定是大人安排出来的烟雾弹,那么,我只需要查一下卫里的记录,就可以猜测出这假冒的长孙殿下,是何方人士。”

    郝风楼深吸一口气,道:“三年之前,我查访到,当时的纪大人,在秋后特意去了一趟通州,理由是,巡检当地锦衣卫事,这个理由,说来可笑,锦衣卫刚刚筹建,百废待举,大人却有如此多的闲心去北通州?因此,郝某人便在想,长孙殿下的事,非同小可,以大人的谨慎,绝不可能假手于人,所以这个人,你必须自己去寻访,而你之所以选择通州,是曾经你在通州调度过钱粮,对那里的事务,了若指掌。你这一去,便是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明面上是坐镇通州,实际上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郝风楼笑了,笑的有点儿诡异,让人心底,生出寒意。

    郝风楼看向了那瘫坐在地的‘朱允文’。道:“于是我断然猜测他,乃是通州人士,很不幸。这位长孙殿下,果然是通州之人。”

    嗡嗡嗡……

    无论是纪纲,还是‘朱允文’,此刻脑袋都不禁在轰鸣。

    他们怎样都想象不到,自己从一开始,就上当了。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郝风楼断定这是他们搞的鬼。所以冒了一个险,纪纲自然是没有破绽,可这世上的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郝风楼拿这位‘长孙殿下’来做突破口,直接就将这位长孙殿下是通州人士和赌徒的事抛出来。

    这‘长孙殿下’即便心理素质再好,一听到有人道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心里的惊愕。可想而知。等到最后。郝风楼说已命人去通州查访时,他的心理防线,自然瞬间崩溃。

    而长孙殿下既然果然是通州人士,那么再回过头来反推纪纲,纪纲在三年前去过通州,那么纪纲的嫌疑,自然也就不小了。

    到现在大家才知道,这位郝大人的所谓‘智珠在握’其实都是假装出来的。这家伙是在冒险,而且风险很大。假若‘长孙殿下’是真的朱允文,又或者人家不是通州人,郝风楼都极有可能,遇到僵局。

    只是这家伙显得过于自信,使人产生了一种此人已经知悉了真相的幻觉,这才着了他的道。

    也就是说,一切事实的基础,都建立在朱允文乃是冒充的基础上,而一旦解决了这个问题,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纪纲的脸色苍白,虽然只凭这个证据,还不足以论罪,可是当郝风楼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无从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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