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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风骚-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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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以巧妙的暗示,规劝司马光收敛锋芒,忍隐求取。以小忍而成大谋。但在与范祖禹的简短交谈中,皇帝的梦境破灭了,自己的一腔热情冷却了,司马光不仅中风之疾未愈,而且今天未时又再度中风,昏迷失语。可怜的司马光,今年对你来说,也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年头啊!

  梁惟简在范祖禹引导下走进钓鱼庵,司马康急忙跪地迎接:

  “晚生司马康,代家父跪迎梁大人驾临钓鱼庵。”

  梁惟简双手扶起司马康,拱手为礼:

  “公子跪拜大礼,梁椎简愧不敢当。梁惟简奉圣上口谕,特来看望司马大先生。”

  司马康再次跪倒,叩头高呼:

  “皇恩浩荡,司马父子敬祝圣上万寿无疆!”

  梁惟简走近床榻向司马光望去:司马光仰面而卧,形容憔悴,双目深陷,白发稀疏而散乱,嘴角歪斜,昔日一双如电如火的目光今日也变得暗淡昏浊了。这是一幅比范祖禹所言更为悲哀的情景啊,他心头一震:司马光不行了,一代人杰无望了!这悲哀来自何处?来于固执的政见,来于无情的贬逐,来于不移的忠贞,来于清冷的孤独,来于清贫的生活,来于痴心的著书,也来于执著的追求啊!他竭力控制着酸楚的感情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开了口:

  “司马大先生,圣上思念大先生甚殷,常于梦中相晤,特命梁惟简前来探视,转圣上谕示:盼司马大先生早日大安。”

  司马光闻声点头,泪水滂沱而下,其情甚哀。

  司马康急忙代父亲回答:

  “父亲失语,仅以泪水恭奏:谢圣上九天恩德。臣生生死死,不忘圣上知遇之恩。”

  司马光连连点头,表示司马康的回答表达了自己的心愿。

  梁惟简泪水盈眶:

  “梁惟简此次来洛,带来大内御药局所制‘追风丸’六十盒,计三百六十丸,请司马大先生日服三丸,或可有益于贵体康复。大先生,此乃梁惟简之所祈,亦非梁惟简一人之所祈啊……”

  司马光凝视梁惟简而目光不移,司马康急忙取巾为父亲拭去泪水。司马光向梁惟简三次点头。

  司马康急忙代父亲回答:

  “家父三谢梁大人深情厚谊,五年前独乐园遭谣言啄伤,幸遇梁大人施恩相援,明辨是非;此次千里奔波,转述圣恩,恩深莫报;‘追风丸’之赠,更是送春回生,情深谊重。”

  司马光点头。

  梁惟简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哽咽而语:

  “梁惟简已转达了圣上的眷念,有话要说,但说不出来了。大先生病得不是时候,梁惟简来的也不是时候。大先生还有什么话要奏知英明的圣上吗?”

  司马光闭目而泪水出,忽而睁开眼睛,举左手而指枕,司马康一时不解:

  “倚枕不适,要调整吗?”

  司马光摇头。

  “枕有泪水,需擦拭吗?”

  司马光摇头。

  “枕下有物,需取出吗?”

  司马光点头。

  司马康轻手从父亲的布枕下取出一封书信,一时不解其意,见父亲以目视梁惟简,便拱手呈上。

  “家父请梁大人阅览。”

  梁惟简接过一看,是苏轼从黄州寄给司马光的书信,急忙阅览:

  ……谪居穷陋,如在井底,香不知京洛之耗,不审迩日寝食何如?某

  以愚昧获罪,咎自己招,无足言者。但波及左右,为恨殊深,虽高风伟度,

  非此细故所能尘垢,然某思之,不啻芒在背尔。寓居去江干无十步,风涛

  烟雨,晓夕百变,江南诸山,在几席上,此幸未始有也。虽有窘乏之忧,

  顾亦布褐藜藿而已。瞻晤无期,临书惘然,伏乞以时善加调护……

  梁惟简览毕,茫然片刻,忽而恍悟:司马光知自己病入膏肓,无望再起,遂荐苏轼以符皇上更车换马之愿。司马大先生啊,病危而不糊涂,失语而不忘国事,且与皇上之思暗合,可谓知君信友啊!他收信于怀,拱手向司马光一揖告别:

  “请司马大先生放心,苏子瞻书信,梁惟简一定亲手呈交圣上,大先生心之所思,梁惟简定亲口转述。愿大先生依时服药,善加调护,早日大安,以符天下之望……”

  司马光嘴唇颤抖,意欲挣扎坐起,忽头落布枕,闭目昏迷过去……

  司马康急声呼叫。

  梁惟简急声呼叫。

  老医生李兰亭、范祖禹,刘安世闯入了钓鱼庵……

  梁惟简带着司马光再度“中风”、无望再起的病情和苏轼的书信回汴京向皇帝复命去了。老医生李兰亭为救治司马光行针、煎药、喂药,忙了一个通宵,黎明时分,又为司马光服了一剂静心安神汤药,看到司马光已安然入睡,才由刘安世送回府宅歇息,钓鱼庵里只有司马康和范祖禹守护着司马光。秋雨是夜里什么时候下的,他俩不知道,现时还在绵绵不停的下着。

  司马光整整睡了一天,九月三十日深夜亥时,他从熟睡中苏醒,也许因为老医生的高超医术和用药的神奇,也许因为这次“中风”不是发生在重要的部位,也许因为这近十个时辰的歇息使他耗尽的精力有所恢复,他突然听到了窗外浙沥的雨声和雨打翠竹的索索声。他突然觉得头脑不再昏昏沉沉,有着清爽之感。他慢慢睁开眼睛,桌案燃着一支红烛,光焰金色的轮廓是清晰的。他打量着桌案边倚椅闭目的范祖禹,这几天来分明瘦了许多,两腮已陷,颧骨突起,把一张“国”字形的脸盘拉长了,此刻虽在闭目消乏,但右手手指在轻弹着木椅扶手,分明是在闭目思索。淳甫,你在为我的病情担忧吗?

  “淳甫,生死,命也。勉强不得,我再次‘中风’,说明此疾朝夕均可再三,再三则摔然不救,连我也失去自信啊!从来好与天争力,困竭方知己力微,人总是要死的,也该作后事的安排了……

  “淳甫,你在为《资治通鉴》之未成而优于心吗?事物之奥秘,似乎早寓于你我之间: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高下相依,前后相随。天以淳甫佐助我修《资治通鉴》,即以成《资治通鉴》付淳甫,只是司马光虚名于上,掩抑了淳甫的光彩啊!司马光去,范祖禹出,此天道之必然也。”

  司马光把目光移向床榻前倚榻打盹的儿子司马康,心里浮起一层舐犊之哀:可怜的康儿,居母丧未尽又侍父疾于病榻,两祸压肩,能经受得起这哀痛不绝的折磨吗?他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康儿”,谁知舌动声出,却不成语言,惊动了范祖禹和儿子司马康,在范祖禹、司马康闻声乍起而惊恐、紧张的脚步踉跄中,他看出心力交瘁将要拖垮范祖禹和儿子司马康的身体。病累后生啊,若他俩心力交瘁而病倒,这独乐园可真就坍了天了。

  他以躺得时间太久、腰痛难耐为由,示意儿子扶自己倚被而坐,并示意范祖禹移近烛光,拿来半年来卧床著书的支架垫板,以笔代语。用左手写出了他要说的话:

  “速去歇息,勿违。”

  范祖禹不肯离去,申述床榻之前不可无人守护之理,司马光以笔代答:

  “宦侍所语,我要静思。”

  司马康恳求父亲静养勿思。

  司马光摇头闭目。

  范祖禹知道司马光有重要事情需要在安静中思索,拉着司马康走出钓鱼庵,但他俩没有离开湖心岛,悄悄地坐在岛岸丛竹旁一株枫树下的钓鱼石上,注视着钓鱼庵的烛窗和烛窗内司马光的身影。

  秋雨淅沥地下着,敲打着身边的一丛竹丛和眼前湖面上的残荷……

  钓鱼庵里倚被闭目而坐的司马光,回想着宦侍梁惟简病榻前短暂会见的全部过程,神态、情绪、话语、话语中的暗示和话语外潜有的深意,他明确无误的察觉到,朝政上一场根本性的变动即将发生,这场变动也许会总结从“庆历新法”到“王安石变法”近四十年来的成败利钝,开始大宋一百多年来实实在在的一次“中兴”,但自己已无缘参与了。

  唉,过往的历史,无论是轰轰烈烈,还是凄凄惨惨,都是人们用血泪写出的。

  这血,有圣洁之血,有卑污之血;这泪,有舒心之泪,有苦心之泪,自然有功过是非之分。圣洁的血泪,可以青史育人,卑污的血泪,不也可以污地肥田吗?巧其施用,鉴戒人生,都是有益于未来的。感谢圣上的眷念和恩德,司马光老而无用,残而待毙,只能以十几年来积存的热血苦泪写出一篇叩拜而别的遗言了……

  司马光艰难的坐直身躯,左手执笔,在萤萤的烛光下,和着窗外的雨声,一笔一划写着他的《遗表》:

  臣光言。臣世受国恩,常思补报,但以性识愚憨,不合圣心,是以比

  年以来,屏居杜口,不敢复言。今衰疾日侵,将填沟壑,敢以平生忠恳一

  达天聪,庶几陛下知臣无求于朝廷而未尝忘国家也。臣光诚哀诚切,顿首

  顿首:伏惟皇帝陛下天纵睿哲,烛物精敏,践柞以来,锐志图治,图任奇

  术,恢张洪业。得王安石委而信之,不复疑贰,听其言,从其计,人有沮

  毁之者,责而逐之,虽周成王之信周公,齐桓公之任管仲,燕昭王之倚乐

  毅,蜀先主之托诸葛亮,殆无以及,斯,乃不世出之英主,旷千载而难逢

  者也。不幸所委不得其人……

  钓鱼庵外,秋雨不停,敲打翠竹的“沙沙”声,叩击残荷的“蓬蓬”声,组成了雨夜凝重不散的哀愁。

  司马康坐立不安地望着烛窗里父亲的身影,任秋雨浇着湿淋淋的长衫;范祖禹无可奈何的叹息着:老师啊,朝事堪忧,忧在汴京,你何必如此多情啊……

  钓鱼庵里,司马光神情激越地一笔一划地写着:

  ……臣窃见十年以来,天下以言为讳;大臣偷安于禄位,小臣苟免于

  罪戾;闾阎之民,憔悴困穷,无讫所控告;宗庙社稷,危于累卵,可为寒

  心;人无贤愚贵贱,莫不知之,而讫无一人敢发口言者。陛下深居九重,

  徒日闻谀臣之言,以为天下家给人足,太平之功,十已###成矣……臣是

  以不胜愤懑,为陛下忍死言之,庶几陛下览其垂尽之辞,察其恳忠之志,

  廓然发日月之明,毅然奋乾刚之断。悔既往之失,收将来之福;登进忠直,

  黜远佞邪;审黄发之可任,悟偏言之难信。罢苗役,废保甲,以宽农民;

  除市易,绝称贷,以惠工商;斥退聚敛之臣,褒显循良之吏;禁约边将,

  不使贪功而危国;制抑近习,不使握兵而兆乱;除苛察之法,以隆易简之

  政;变刻薄之俗,以复敦利、之化。使众庶安农桑,士卒保首领,宗社永

  安,传柞无穷。则臣殁胜于存,死荣于生,瞑目九泉,无所复恨矣。

  司马光写的这份《遗表》,在政见上没有新的创识,只是坚持自己以往的政见而已。但情感之深切,人格之高尚,忧国忧民之执著和对皇帝谏奏的无隐无畏,表现了封建时代一个政治家忠贞耿直的本色,历代有的学者,以此表与贾谊的《治安策》、李密的《陈惰表》并举而誉,乃“情”之使然吧!

  司马光以沉疴病体不凡的毅力,写完了心中之所思,似乎了却了一桩心愿,他掷笔于案,收起《遗表》,妥加密封,置于枕下,然后,吹灭烛火,倚被闭目,安然睡去。

  钓鱼庵外,秋雨停了,黎明的晨光,闪现着垂首俯枝的翠竹、零落遍地的枫叶、雨滴莹莹的残荷。

  窗内的烛光熄灭了,范祖禹、司马康急忙走进钓鱼庵,司马光已经倚被睡着了,气息平稳,神情舒展。

  床榻的支架垫板上放着一张纸笺,司马康拿起一看,上面写着:

  预作《遗表》,置于枕下,慎勿拆览,吾若一睡不醒,寿尽命亡,仅

  授淳甫代呈圣上阅览。司马光拜托。

  司马康泪流如注,咬牙吞声,把纸笺交给范祖禹。范祖禹看毕,双手抱着司马康,泪水流了下来……

  

暮鼓卷  07
江宁·半山园

  王安石在苍凉孤独中度着晚年·“永乐

  兵败”的哀音化作惆怅的悔恨,“尧桀

  入梦”的探索化作慷慨的低吟·

  元丰五年十一月初,“永乐兵败”和皇帝赵顼病重卧床的消息,已在江宁街巷悄悄流传,失意的王安石,在江宁城外荒僻的半山园里,茫无所闻,仍在苦度着他“知世知梦无所求”的淡泊晚年。

  半山园,位于江宁自下门外七里许一个名叫白塘的地方,原是东晋谢安(字安石)的故宅所在,岁月沧桑,几百年后的故宅遗址,已是荒草蓬蒿编织的一个宁静清冷世界。熙宁九年(1076年)十月,王安石第二次罢相离京返回江宁,在心神憔淬,无人对话的悲怆苍凉中,于元丰二年(1079年)选定这片荒僻之地辟荒结舍。他没有惊动官府,在“书场浪子”和几位农夫的帮助下,筑起三合院式茅屋一幢,正屋五间,厢房对峙各六间,天井极小,矮墙柴门,在门前辟蔬圃数畦,广约三亩,辟鱼塘一泓,广约一亩八分,并引悟真院八功德水成清溪浅流绕屋入溏,依水旁植垂柳,垒石作桥。他似乎在着意摆脱以往生活的记忆,使自己成为一个闲散无忧之人。屋舍左侧有一座山丘隆起,高约两丈余,苍松覆掩,状若碧玉,即谢安故宅留下的唯一证物——“谢公墩”。传说东晋孝武帝太元八年(383年),前秦荷坚率大军几十万南下,“投鞭足以断流”,列阵淝水,威逼东晋,江东大骇,谢安力主抗争,进与其弟谢石,其侄谢玄,弈棋筹画于此,演出了“淝水之战”,以少胜多,大破前秦荷坚,留下了“八公山下,草木皆兵”千古不朽的历史足音。王安石似乎着意要在这足音中抚慰自己孤独的灵魂,在苍松覆掩的山丘上,筑起四角飞亭一座,亭内置石几石凳,并命名为“半山亭”,亭碑上镌有戏趣之作一首,是他与古人谢安执杯相语的对话。

  我名公字偶相同,

  我屋公墩在眼中。

  公去我来墩属我,

  不应墩姓尚属公。

  戏则戏矣,然王安石一颗虽落魄而不改其狂狷的灵魂,仍澎湃于亭中。

  王安石几年来太孤独了,除了妻子吴氏扶病莳蔬、灌田除草的身影外,就是垂柳袅丝的轻吟。“书场浪子”和“燕尔婵娟”常来为他抚琴唱和,解忧消愁,但都是言不涉国事,语不及“变法”,忘年相交的友谊,怕刺伤他痛苦的情怀。他常常登上“半山亭”,望着苍劲的古松,缅怀昔日“谢公墩”的主人,士族出身而位居东晋宰相的谢安,除晚年遭受排挤,出居广陵,忧郁而亡的悲哀命运引起他“相惜相怜”的忧伤外,似乎再也无话可谈。他经常走进定林寺,与年老朋友时空法师谈佛论禅,“功名荣禄尽烟雨,六朝兴衰一梦中”的虚无,虽可宽释胸中的惆怅,却不是心灵上渴求的。他有时也走向田间黎庶,江山依旧,世情依旧,织女依然吟着哀歌,富豪依然飞扬跋扈,丰收的锣鼓,唱的是风调雨顺,歉收的愁怨,骂的是将相王侯。他几十年来追求的一切,都似乎消失于无声无味、可有可无的境域中,为世人所冷漠、所轻视、所不知。这“不为人知”的悲哀更增添了他灵魂深处的迷惘和痛苦。他似乎为了逃避现实中一切世情的刺激,便终日幽居于茅屋之中,抱疴负忧的审定着他一生中最后一部劳心巨著——《字说》,以排遣自己灵魂之中的怨悱之音。

  秉性难移,心志难改啊,他心曲难诉的灵魂,在这部浩瀚二十四卷的文字学著作中又闪现了他执拗,叛逆、不合时宜、失于严谨的灵光。他要从文字的形成和发展中,探索远古的人性之谜、国家之谜、权力之谜,他带有“变法”的浓重色彩,从“道衰以隐,官失学废,循而发之,实为圣时”的变革需要出发,《字说》成了《三经新义》的姊妹篇。王安石“以天下为己任”,要把《字说》作为青持学子的教材,从孩童抓起,用他的“理想”影响未来。他以大无畏气概,向东汉经学家、文字学家许慎挑战,冲破儒家经学的传统樊笼,从佛老百家、野史传闻、民谚俚语,话史小说等更为广阔的领域寻找材料,博取所见,诠释语言文字的起源和规律,取代许慎的《说文解字》,为后人提供一种敢于疑古开拓的精神。他似乎要在此领域里追取他在朝政上丧失的一切。

  也许因为“变法”的旗帜还没有最后降落,皇帝赵顼又一次把他高高捧起。他的《字说》在“元丰改制”的高潮中上呈朝廷,皇帝赵顼在思谋“用兵西夏”创建“武功”的同时,立即抓住《字说》,与《三经新义》并举,思谋创造“文治”的辉煌,便加封他为“荆国公”。宰执大臣们迎合着皇帝赵顼的心意,同声唱和,极力吹捧,把他的《三经新义》和《字说》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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