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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德林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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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这应该没有使他感到忧虑。在他的学位授予之中,他像往常一样排名第6,
他在毛尔布隆也将保持这个位置。有可能他曾安慰过母亲:你别为这些事情烦心
了!然而,她的关怀无微不至,她想为他铺平所有的道路。你应该得到很好的照顾,
弗里茨)。
玛格瑙的修道院院长还继续当了一年的“老睡虫”施米德林,他“已经非常
之老,并且也对年轻而易怒的人太宽宏大量了”。据说,夜里参观旅行是家常便饭,“市民们一直以来都习惯于向大学生们伸手,后者的金钱可以克服所有的阻碍”,
并且经常喝得酩酊大醉。十年之后,玛格瑙回忆的时候这样写道,那时他自己已
经成了卫道士,试着从自己的记忆里把所有的挑战、娱乐活动和男孩们的兴趣爱
好驱赶出去。
施米德林,这个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人,死了。继任的是魏因莱德,公爵对
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很显然,刚开始的几个月里他动作很大,惩罚恶作剧者,
禁止那些用父母的金钱在村里和修道院之间建立起来的联系,很注重少用葡萄酒,
然而,年轻人的恶意捣乱行为和已经在施米德林手下工作时间长了的迈耶和希勒
教授的漫不经心却更加坚毅。
在毛尔布隆,他的图像变得更清晰了。他不再是那个几乎没话可说并且谦卑
恭顺的孩子了,他不再是那个一再退回到自己那过于强大的家庭所形成的阴影地,
受到保护、看起来不堪一击的孩子,而是头一次学会了自己独立行事,他骄傲地
占领无人到达的领域,并也能够再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
这个可以当成故事来讲述。他写信给母亲:“我的头发现在处于最美的形状。
现在我又有了卷发了。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您喜欢啊!”事实上,他的发型十分
规矩,一直垂到太阳穴的卷发使整张脸显得柔情脉脉。他或许就是这样讨得了母
亲的喜爱,还略显稚气并且有礼貌,正如她所愿。他想一直保持这样,他顺从地
按她为自己设想的图像发展着,出于对母亲的喜爱,或许也是因为这样让他感到
舒服,但这绝不是他算计好了的。
他到毛尔布隆还不到两周,他周围的一切就都已经在发生变化了。男孩们受
到了要给自己赢得新环境的锻炼。他们必须适应这里的老师,每天的日程与在邓
肯多尔夫的日程差不多,只是所有的事情都比那里“高了一个级别”,他们受到
了比在那里多一丁点的成人待遇,有了更多的藏身之所(指宿舍)——他们利用了这一点。日后受到玛格瑙控诉的大度对这些当事者来说犹如清凉饮料,使他们精神振奋。与村里的联系很快就建立起来了,事实上还变得更牢固,因为许多村民都抱着与这些寄宿生、与这些“年轻的先生们”的交往之心,并且女孩子们也懂得如何*。一段“恋情”获得了允许了,当然,这是在母亲们那警惕而贪婪的目光监控之下的恋情。情况还可以进一步发展,成为牧师夫人——你必须能够等待——对这些机灵活泼的女孩来说绝对值得追求。
Ⅴ 毛尔布隆(3)
毫无疑问,他也在那里跟他们一起玩乐,或许他比朋友们要腼腆一点。但是社交活动也包括被自己的远房亲戚家或者至少是跟自家比较熟悉的家庭接受,然后“年轻人”之间相互吸引,按照学来的仪式爱慕一个漂亮的“堂妹”,并且用不太夸张的方式向她求爱。没有人会超过这种程度,因为人们还得把大人们的警惕考虑在内。当然,时不时会有一些丑闻爆出,但是这些都被巧妙地掩盖了,有因引起许多敌意而告终的桃色事件,也有深刻而给人带来几个月之久绝望心情的恋情。刚开始,他应该就有了一些经验,因为他的朋友,比如比尔芬格和芬格从不错过任何逃出修道院而去人群当中试用他们甜言蜜语的机会。而不久过后,他就会对村里的这些美女们视而不见了。他爱上了露易丝· 那斯特,修道院管家约翰· 康拉德· 那斯特最小的女儿。关于这段故事的开端并没有留下什么传言,但是故事的开端总得讲述的。
我自问,当和母亲一起踏进这个修道院时,他看到了什么。由于健康状况的不稳定,那之前的两天,在诺尔廷根时,他还遭受了胃痉挛的折磨,海恩外祖母用*和溴的混合物招待了他。尽管如此,他还一再保证:对毛尔布隆,他一点也不害怕,他对此感到更为高兴和期待。此外,坐车去毛尔布隆的路程还是非常漫长和劳累的,他们可能是与比尔芬格家合租了一辆马车;他们途径了田野到达默林根,从那里到了莱昂贝格和马克格勒宁根,福尔玛姑妈在那里等着,逗留了一小会,除了给他们提供了滚烫的果子酒之外,还给他们带了些新消息;途径了法伊英根之后,他们终于到了毛尔布隆。他下了车,把母亲扶下了轻便马车。在他那嗓门极大并且自信的父亲的陪同下,比尔芬格用一个眼神就把已经在院子里的那些人给聚集起来了,而这时候荷尔德林则因为惧怕过于热烈的问候,走到了树阴底下,观望着各自聚集起来的人群,父母们凑到了一起,而男孩们则通常是逃得远远的,然后在一些引人注目的人的召唤下又聚集成堆。他顺便还听到人们说,禁闭室对面那幢雄伟的建筑便是修道院大院,那斯特一家就住在那里,这位管家是个了不起的男人,是他把这里变成了一份丰厚的财产。
我想,“修道院大院”是个关键词。我也曾经在这样的房子里居住过,我就是在那里诞生的,他对自己说,我的第一位父亲也曾有着跟那斯特一样的地位。他稚气地继续想着,穿过这扇窗户,进了其中一间屋子,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只不过他没有把这个以前当成一种现实的图像保存起来,而是当成一种模糊而亲切的感觉。
你在做梦啊,母亲说。
我没做梦,亲爱的妈妈,他回答道,我想了些事情。
关于新修道院的?
我在想,这里也有一个修道院大院,就像在劳芬一样。
但是邓肯多尔夫不是也有一个吗,约翰娜说。
当然,但是您不觉得这里的这个跟劳芬的那个更相像吗?
跟劳芬的那个?她惊愕的盯着他看。你怎么想到那里了呢?你以后就想不起来它了。她估摸似的看着那幢大楼:它们不能相提并论,不,没得比。
真的没有吗,妈妈?
如果仔细看过去的话,可能有这个或那个地方有些相似,但是劳芬的那个不是这样的。
尽管如此,这样的说法在他心里生了根。他打算去这栋房子里做客,因为它如此奇怪地让他想起了一段久远的过去。
Ⅴ 毛尔布隆(4)
之后他便被喧闹拽着走了,去做所有一切接受新生活的准备,被领进进房间,穿梭于修道院内,途径美丽的宿舍。当父母们离开后,他们聚集于第一顿晚餐,并受到了老师们的郑重欢迎,魏因莱德做了第一个朗诵。他们感到舒适而无把握,但是有些东西他们是熟悉的:他们座位的秩序跟在邓肯多尔夫时的一样。伦茨坐在他对面,右边是比尔芬格,左边是芬格。
每次从管家的家门口经过时,他都带着一种乡愁打量它(写这样的一个句子是危险的。我在重构一种心理冲动,而这种心理冲动却没有被任何一种书面的提示所证实。因为我一再阅读他那个时期的诗,尤其是那些写给施特拉,写给露易丝的诗——“每当我在山谷里独自而寂静地,并且/ 被你所遗忘,漫步”——所以我有了回忆中的视角:这种试图从虚构的距离之中制造亲近的兴致。我可以像以上这样解释。我必须这么做吗?难道一个两年多以来一直在一个严厉的寄宿学校里生活的半成年人有乡愁很难让人理解吗?在一座与此类似的房子里,他度过了他幸福的童年。关于这先前的几年,他知之甚少,它们会变得越来越清晰)。
夏天早已过去了,也许男孩们在这十月的最后一些天就已经在挨冻了。因此,他们也就更加羡慕每一个能享受温暖的房间的人,他们那些经常逃到村里去而能享受温暖的房间的人。他还不到17 岁,人们不能把这个给忘了,以免想象幻化出错误的图像,露易丝比他长两岁。他什么时候第一次看见她的呢?如果说粗略地看到的话,那一定是在刚到的第一天。因为他们进来的那一天,露易丝和她的姐妹们以及父母应该曾经站在房子前面打量过这些新来的。他们那时候就已经有了目光的交流吗,她那“骄傲的步伐”那时就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了吗?他应该很快就注意到她了。朋友们的闲聊,这些大吹大擂、关于桃色事件的谣言和比尔芬格那始终如一的兴高采烈让他做好了迎接一段“伟大爱情”的准备。比尔芬格的这种兴高采烈让他感到恼火,他也不敢跟他相比。我敢肯定,在他跟她说话之前,他就把她给理想化了。并且有可能他还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之间就暗地里称她为施特拉了。从他的诗和信件里可以看出,虽然他的种种感觉如此热情洋溢地找寻表达的出口,但是它们却从未与恐惧分离过,一切都可能迅速消逝。
他喜欢她,他渴望着与她遇见。他写下诗歌,延续自己的梦想。但是那斯特在寄宿生们面前保护着自己的女儿。为了接触到露易丝,他必须找到一个帮手,必须等待有利时机。
毛尔布隆的院长其在儿子出逃并被领回家后,在给赫尔曼· 黑塞的父亲的信中写到:“……昨天的教师*上,我们已经讨论过对您儿子的惩罚了,并且我有义务把我们所做出的决定通知您。我们一致认为,赫尔曼所犯的错误并非是有所准备和目的明确的逃跑,并且这也不是蓄意或者说是对抗的表现。因此,他在做出此种行为时所处的极度的精神激动和困扰必须成为减轻对他的惩罚的背景原因。所以,我们决定罚他关8 个小时的禁闭,赫尔曼必须从凌晨1 点半开始接受惩罚,直到早上9 点半。”
惩罚的各种形式对荷尔德林和黑塞来说都不陌生:从禁止喝葡萄酒(后来则是禁止咖啡),从偶尔的按规定挨饿到过分困难的笔头作业到关禁闭,所有的人都害怕“简陋小屋”。黑塞的老师们的友好有一个原因,他们想摆脱这个男孩,尽管因为毛尔布隆的严格管理黑塞的父母曾对自己那心绪不宁的儿子抱有很大的希望。“此外,*当中大家一致认为,把黑塞留在神学院里……并非大家所愿。” 荷尔德林知道,如果他母亲受到这样的无理要求,她将永远不能忘怀。因此,他隐瞒了自己在上完神学院和教会学校后不打算成为牧师的计划,母亲的忧虑吸引着他。
Ⅴ 毛尔布隆(5)
他从不向任何人倾诉。尽管如此,他需要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一个一旦建立起与其的联系就可以忘却的人。在施瓦本,扮演这种角色的每次总是亲戚。这些大家庭到处都有他们的支撑点,叔叔姑妈、堂兄弟姐妹,需要的时候还有教父。修道院中的一名教师助手也属于家里的远房亲戚,而他的儿子——我把他看成是一个屈从了的、懊恼的家伙,经常小心翼翼地迅速穿梭于修道院之中,在来自父亲的不断的威胁当中渐渐失去活力。他的血肉里继承了那种警惕,尤其适合从事教师助手的职业,在餐桌旁毫无怨言地服侍着教授、留级生和寄宿生,他低三下四地打开修道院的大门,注意着学生们是否准时来上课或者是否致力于自己的功课。他嗅着烟草气息去找寻受到禁止的烟草,他保持着一种整天都带着的微笑,他把脏活累活都转嫁到仆役身上,在厨房、在家具作坊、在那斯特内廷参事的雇工和女仆那里、在那些没什么可以发笑的妇女和孩子那里,他们必须为实习医生提供实习的机会,他们必须服务于他——这个教师助手的儿子的姓名并未流传下来。他被荷尔德林说服了去当信使。
我现在已经认识他了,才觉得他敢这么做,使我感到很惊奇。他总是想方设法地打听别人的隐私,用朋友们的玩笑话和冒险故事来愉悦自己,而对他自己,他总是保持缄默。这个男孩一定是很想接近他们的,以至于他使这个自己很陌生的男孩成了中间联系人。
你经常去那斯特家,对吧?
……
你能够转告那位年轻的女士几句话吗?
……
但是你一定知道,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我相信你。
……
然后那个男孩回来了:我跟小姐说上话了,最开始她不愿意,但是您可以来,今天中午,哲学探讨课后,在我们的花园里。
这是虚构的。一直都只有一个人说话,另一个人的沉默使我杜撰起来轻松一点。但是男孩建议在他父亲的花园里这件事是的确存在的,可能是因为它有地理优势,不在教授们和那斯特家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这样的准备工作非常之美好。他的头脑里一定掠过了写给施特拉的诗行:“然后我抬起头看,颤抖着看,是否施特拉的目光/ 在对我微笑——噢!我在找寻你,夜莺!/ 而你则将自己藏匿——噢,施特拉!对着谁/ 你在叹息?你是在对我歌唱吗,我的甜心?”
对他来说,施特拉独一无二。当他回想起西德莉或者劳拉时——她们属于文学,藏匿于句子之后,而施特拉却有其现实中的对应,他爱她。他在诗歌里向她表露的感情和思想与现实可能本来就没有很多的共通处,它们把玩忧郁,找寻孤独,害怕分离。他这样写只是因为受到了诗歌模式的促使吗?抑或这些寄宿生们比各种希望还要强大?他比我这个从遥远的时间距离之外观察他的人所想象的更加了解他自己吗?
他和她在毛尔布隆时的信件分别只留下一封。露易丝的另一封信里的一句话被保存了下来,因为他在蒂宾根重读这句话的时候曾把它写了下来,这是她给他的第一个信号,也是最为感人的。这个信号是一切的开始,它不是否定的,而是承认了一切:“您占据了我的整个心!”在所有其它的信件当中,他们都是以你互称,在这封信里用的还是“您”。所以,这封信事实上应该是在他们第一次幽会之前写下的。而那个帮他们安排这次会面的跑腿男孩也必须偷偷地为他们传递纸条,这一定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什么也不能被人发现。她是在哪里读了这些纸条上的信息的呢?而他又把它们藏在哪里了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Ⅴ 毛尔布隆(6)
我们还能够理解类似于此的秘密行动所带来的刺激吗?刚开始时,两人是多么地拘束呀,没有说任何话。或者他们开始时对爱意避而不谈,滔滔不绝地讲话,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而这样只是为了听到对方的声音?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相互中意,相互等待,并且很快就把对方拥入了怀中:“我感觉到一种无法言状的舒服,就仿佛行走在山巅,嘴唇上还感觉着你的亲吻——”头几次见面之后,露易丝可能就已经感觉到了,因为恐惧和怀疑,他的爱变得不安而充满忧虑。但与此相比更加强烈的是洋溢的热情和对另一个人的发现。他第一次找到了一个可以将其理想化的人物形象,一个他可以把语言附加于其上的形象,他可以把自己不敢说出来的话放进她的形象里:这种对与某个人走得太近和要永久忍受这种近距离的恐惧。
我们明天见面吗,弗里茨?
明天不行,我必须得把献给公爵夫人的赞颂诗写完。整周都不可能见面了,因为那个高层的拜访。
你们这些修道院里的人太夸张了。这对院长来说很重要。
对你来说也是。
这是另外一回事。
那么我呢?
很快会再见的,露易丝。
那时他们能够见面而没有什么大的困难,这都得归功于露易丝的堂兄伊曼纽尔· 那斯特。
就像他在露易丝那里找到了初恋一样,他在伊曼纽尔身上找到了第一个“真正的”朋友。而在此便清晰地显示出,与爱情相比而言,与他有着非常明显的近距离的友谊要率直得多。
然而,在一段时间里,伊曼纽尔遭到了排斥。那斯特家族也对此有了察觉,并不无好感地观望着自己的女儿和一个诺尔廷根有声望家族的后代逐渐发展起来的关系。而伊曼纽尔则不知不觉地成了中间人。
这是一个自成一体的故事。它发生在清晰的时间段里,有开头,有结尾。最后还有时代背景,有政治经验的影射,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社会差距。
我承认,自己是有立场的。我站在伊曼纽尔的一边,就这一段差距而言,我不针对荷尔德林,而我却以一种怀疑的眼光看待他,并为一些轻率行为感到生气。
伊曼纽尔比荷尔德林长一岁,是修道院管家的侄子。他属于家族里面不富有的那部分,所以,他“在学习上受阻”,尽管他非常有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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