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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德林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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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故事始终的一个病人来看,这是错误的——他比其他的人更敏感,或许也更清醒,但是无论如何都比别人更受伤和更容易受伤。
Ⅴ 毛尔布隆(11)
怎么了,弗里茨,露易丝对他说道,你为什么总是那么不安呢,镇定点,你不是有我在嘛。
但正是在毛尔布隆的这两年,它们纷繁复杂而多彩多姿地被载入了他的记忆之中。而他一到蒂宾根便试图抹掉的,也正是这两年的记忆,他要忘记一切,伊曼纽尔和露易丝,甚至像比尔芬格这些跟他一起搬迁的朋友们,他要忘记这些不能够再次纳入自己圈子的人,而更愿意去接触那些新的、不让他回忆起毛尔布隆的人。并非单单只是他的天资让他的脸庞显得比其他男孩的明朗、成熟,让他偶尔在老师们的眼里显得像成年人,让他变得极其快乐和安静,不只是这个让他顺从并且让自己的温顺不显得矫揉造作,不只是这个让他想成为一名诗人。这些背后也有现实的原因,一种他在自己周围创造的、能将他与周围其他人区别开来的现实。
“您占据了我的整个心。” 我不想让他变成一个英雄,尽管如此,他仍是个例外。这就是为什么我那么努力地去关心他的日常生活的原因。
当他现在跟露易丝说话,并且为第一次将要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不能见到她而感到痛苦时,他就已经心不在焉了。因为公爵夫妇要来参观神学院,魏因莱恩德已经叫他去过了,激动地说:“这样的荣誉!这样的荣誉!”公爵夫妇还要到访海德堡,他们已经通知了要来访,并且想参观课堂,对一切进行检查,因此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他,他们的诗人,被挑选出来为尊贵的夫人写首诗,并且以适当的形式把它呈献给她。这是一种荣誉,荷尔德林,一种荣誉。而到11 月8 日为时已经不多,因此,他要加把劲,不是吗。他将要帮学校增添荣誉,因为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学校里出现了一些麻烦和需要加以警告的状况,由于松散的纪律和一出喜剧(现在它已经被禁止了),因此需要我们做些姿态,你明白了吗?但是男孩早就已经没有在听了,他已经在构想诗句了,一些为这首诗所用的表示敬意的句子,“尊驾/ 公爵殿下/ 符藤堡之公爵夫人/ 弗兰西斯卡/ 光临毛尔布隆修道院/ 请受它最虔敬深沉的恭谦/ 请最崇高的殿下接受/ 它最高的敬意与虔诚/ 约翰· 克里斯蒂安· 弗里得里希· 荷尔德林”,他扮演着那个有着良好教养的寄宿生,把自己列入阿谀奉承之列,把带金锡纸的诗呈献给女士:“热烈而诚挚的祝愿永存/ 男孩的祝愿,永存!”我不喜欢他这样。
然而,就在1786 年年底的那几周里,他还写了一些与此相对的诗行,它们
不需要公众,也不需要女统治者,它们是写给露易丝的:“被爱恋,它杀死了欢
乐,/那个狂热者。”那之后,就像在邓肯多尔夫一样,他没有利用假期回去,
而是留在了修道院里,这使得他结交了伊曼纽尔,他们的友谊在信件和相互对文
学所进行的阐释当中得到了巩固。伊曼纽尔谈到威兰和他的诗作《新生阿玛迪斯》,
荷尔德林则跟他谈克洛普施托克、舒巴特以及席勒,或者他试图使自己的朋友为“俄葙”而着迷,“这位独一无二的宫廷诗人,荷马的最大对手”。
1787 年4 月的复活节他终于是在诺尔廷根过的了,在母亲那里。他跟比尔芬
格一起旅行,跟他聚会,他们经常见面,“非常快乐地在一起”。我让他们漫游穿
过深深的溪谷,走向特克山、诺伊芬市,我想象他们如何出现在欧文博伊伦,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Ⅴ 毛尔布隆(12)
让自己的记忆和他的目光联接起来,“噢,我的山谷!我那毗邻特克的山谷”。只
是我无法去追踪他的那些英雄们,因为与他相反的是,在我儿童时期,英雄主义
就已经从我的脑子里被驱逐出去了,在我的想象里,骏马永远也不会将我载向一
种“德国式雄伟的论战”。
朋友们又聚在一起了,而比尔芬格也忘记了对露易丝和那斯特这些外来者的
嫉妒。但是,高涨的情绪却消失了——也只能是这个样子了,否则这便违反了他
的心里节奏,而恐惧不会再来了,对自己的怀疑,对一个灰暗而被束缚着的未来
的展望也不会再有了。或许比尔芬格曾支持他去跟母亲说明白他不想做神职人员。
你根本就没有当牧师的意愿,弗里茨,就是这样,说吧,解释清楚。
但是约翰娜对此根本不予理解。
她这么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是为了什么呢?
那么他呢?
她说,他做了牧师也可以写诗。她为了他付出了很多,他是知道这个的。亲
戚们会怎么想呢?她可是说他在学校表现很好的。
是的,妈妈,他说,可是——
她不听他说话,她说,他应该成熟地来考虑这些。
他放弃了,虽然他不无讽刺地描画着一个狭隘的未来,“如果,知道吗,真
的能成为一名乡村牧师,人们可以有益于这个世界,还可以更加幸福。”
忧郁占据了上风。
那斯特和露易丝帮不了他,他也不让他们帮忙。
从写给伊曼纽尔的信里可以推断出,从根本上来说,他享受着这种剧烈的情绪变化,这是一种服务于他的写作的疾病:“你可以相信我所说的,上帝赠与了正直的那部分我以痛苦!我什么也不想说——或许你会在快乐的时候收到我的信,而我则会因为我的哀诉毁了你的好心情而受到良心谴责!我知道自己经常多么渴望去抓住一个快乐的瞬间——而当我拥有它时,我又得花多大的努力去留住它,因为它也会那么轻易地就溜走了”。他吐血,冥思苦想,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在不过问母亲的情况下就离开学校,秋季考试之后的成绩比以往的差了一些,一直延续到10 月20 日的秋季假期他又是在诺尔廷根度过的,换着花样“消遣”自己,然后又到了修道院,他咒骂自己为“永远、永远坏心情的人”。
自从伊曼纽尔成了他和那斯特家的联系人之后,他和露易丝要见面也就变得简单一些了。姐妹们也都知道了,她们偶尔也收到“短笺”。这段关系没有安宁的时候——荷尔德林一再自己折磨自己似地追问自己,这种巨大的、令他感到惊奇的爱慕是不是能够使他快乐,是不是会改变,会不会长久。他自己投下阴影,为此,他并不需要第三个人。到目前为止,伊曼纽尔依然没有被告知他们的秘密,虽然从他们两个仿佛一再表演给他的谜语之中他应该早就能看出真相了。荷尔德林在堂兄的花园里碰见露易丝后一年,在一封冗长的信中告诉了伊曼纽尔他跟露易丝的故事:“我来到了这里——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我们相互探问对方的性格——就像通常情况下那样——只是出于偶然而由露易丝先发问了……当时我的心如何怦怦乱跳——我怎样几乎说不出一个字——我又是怎样颤抖着甚至不能结结巴巴地说出露易丝这几个字——这些你都知道——兄弟——你可以感受到我的心情。”在他倾诉的同时,过去的那些月份里那些激动的心情全都变得记忆犹新:他是如何察觉比尔芬格也爱慕露易丝的,但是当然,他却从未与其约见过;他是如何怨恨比尔芬格的,并且比尔芬格并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原因,露易丝也毫不知情地就受到了他的猜忌;他最终是怎样跟比尔芬格摊牌的,而比尔芬格又是怎样“自愿放弃”她的;他是怎样越来越不敢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爱他的;老师同学们都觉得他是“危险的忧郁症”;最终,他是如何在一个月未见之后“跟露易丝一起大哭”的;当他在去厄尔布龙的路上看到露易丝走进花园时,是如何翻过一道矮墙向她追去,而把惊讶的伊曼纽尔撂在一边的,“而现在,我最好的朋友,我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这却持续了不到一个夜晚,他就在同一个夜晚写了这封信,因为他已使露易丝感到如此不安,以至于她在一首诗中预料到了他们的分离:“忧心之分离已潜伏,/ 宛如盗贼觊觎好运,/ 早先分离的痛苦/ 暗淡了你女友的眼神”——这些诗行有着与玛丽安娜· 冯· 维勒默斯,歌德的苏莱卡类似的旋律,虽然与其相比稍逊一筹。这样的爱情从一开始便知道其结局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Ⅴ 毛尔布隆(13)
他们约会,他们相互保证他们的幸福。这就像那些“符合当时品位”的那些老旧而并不怎么样的图片上的场景一样。对我来说,他们藏身于戏服之中,而对他们来说,这只是普通的衣服。他们做着僵硬的姿势,而这些图片使我记住了这些让人感到可笑的姿势。他们在花园里悠闲地散步,走在铺了鹅卵石的路上,时不时消失在树叶和灌木之中。但是他在信里所写的却没有物质性,没有亲近。通过他,我只认识了他看到她之后所翻越过去的那道矮墙,一道低矮的、或许已经有些倒塌了的岩石砌成的墙,“在去厄尔布龙的路上”,那条路我也认识,但是我却没有见过这样一堵墙。我又描写着已经成为过去、已经消失了的东西。
他“被允许”一起庆祝卡尔· 欧根的60 岁生日,其间他有幸以诗人的身份作了一首诗。年初的成绩好一些,他的表现被评定为“上等”。复活节假期里他又重复了一次他曾有过的旅行,到马克格勒林根的福尔玛姑妈那里去。跟他同去的人也没有变,海因里克和母亲,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又没有去。约翰娜对家里的经济条件进行考虑过之后决定现在12 岁的卡尔将不去念大学,而是要成为书记员,然而,他要晋升,而荷尔德林则将一直感到自己有责任去“抚养”比自己年轻的兄弟。里克使他回忆起的那些游戏已经不复存在了,再也不在花园里捉迷藏了,再也不一块儿在卧室里喧闹了。福尔玛太太病得很严重,布卢姆不可避免地接待了他们。使布卢姆感到特别伤心的是,他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告诉他的女主人自己和其女儿弗里德里克订了婚这件事,因为诺尔廷根的亲戚们“不断地围绕在她身边”,一个得不到赐福的未来女婿。然而这位呆头呆脑的人发现,原本打算来这里做一次轻松愉快的拜访的约翰娜· 荷尔德林现在正以自己的方式照料着病人,“这位心地善良的女人引起了我的同情——因为她在这里还得做病人看护工作”。但是或许他也在心里打算着一个没有风险的未来,从而在这些料理事务上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和“年轻的荷尔德林”一起去散了一次步。我无法想象,这个夸夸其谈的大话者会使荷尔德林感到高兴,但是就在同一年,他还和这个人以及他的新娘一起去做了一次旅行。这次旅行使他到达了普法尔茨,是他到那时为止最远的一次远足。他们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往返于勒士高的教士住宅和马克格勒林根的福尔玛家。约翰娜一定是非常紧张的,并且两个年幼一点的孩子没人照看。
只是为了能够让他们浮现在眼前,我必须扼要地重述一下他们的年龄:约翰娜40 岁;海因里克16 岁(一张出自那个时期的剪影展现了她是一位女士,有着一张讨人喜欢的丰满红润的面颊,束得高高的胸脯,穿着讲究的巴黎长裙。几年以后,她嫁给了毛尔布隆的布罗伊林教授,这再次说明了这个社会是多么封闭); 荷尔德林18 岁。
复活节的假期他们是在马克格勒林根度过的,姑妈的病情决定了一切。那之后他们又回到勒士高,约翰娜精疲力竭地希望自己能够得到放松,但是这样的放松时刻是短暂的,因为她的小姑子的状况变得更糟糕了,而布卢姆决定把约翰娜叫回去,在他的日记里,这样的一次大胆行动显示了他的组织才能:“……因为当地没有马匹可以去接他们,所以我就撞开了一个马车夫的家门,由于他亏欠我的债务,不能拒绝我的请求,所以他昨天去把在勒士高的内廷参事夫人连同她的儿子接了来,带回了这里。”
Ⅴ 毛尔布隆(14)
或许他曾经很安静,盯着看。“我坐在那里”,他在给那斯特的信里写道,“整整4 周,我就坐在格勒林根我姑妈病危的床前,并且学会了忍耐——向她学会的!而现在,兄弟,现在她走了——噢,兄弟!她那个样子应该跟我那已经进入极乐世界的父亲曾经的状态是一样的,我从未了解过他,他去世时我3 岁。但是如果他像她一样的话,应该曾经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又出现了“第一位父亲”的图像,却只是在和一个垂死的女人相比较时才变得栩栩如生;“我从未了解过他”,但是他却一再地尝试着使他变得可以被自己了解。
在给伊曼纽尔的同一封信里,他写道,他的诗歌处于“真正的漫游状态”。他把它们寄给了他在马克格勒林根认识的鲁道夫· 玛格瑙。结交玛格瑙的过程并不是那么困难:他跟他同属于一个圈子,他跟荷尔德林有着相同的成长道路,只是他比荷尔德林先开始了两年,邓肯多尔夫、毛尔布隆,然后从1786 年起在蒂宾根的神学院念大学。玛格瑙是马克格勒林根市书记员的儿子(都是这一个阶层的,市书记员、市长、牧师、教授、内廷参事、神职参事这些受到特权保护的人,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富有的教会或者宫廷官员,他们相互贬低,相互促进,也支持着自己的孩子们),而他父亲又与舒巴特这个受人敬仰的反叛者是朋友。虽然玛格瑙也尝试着诗歌写作,但是他跟荷尔德林是相反的类型,高不可攀、自负、粗俗并且幽默风趣,之后他成了牧师,收集些民谣、地方传说,是一位颇有威望的乡土研究者。几年过后他就从与荷尔德林的友谊中被开除了,但是现在他很重要。他的博学、他的判断力以及他经由他的父亲与舒巴特所建立起来的联系都使荷尔德林印象深刻。他给了玛格瑙一卷他的诗歌,并且随即收到一个答复,其间,玛格瑙以一个经验丰富的文学家自居:“人们简直不敢相信,这些来自柏林的先生们是如何嘲笑这种稚气的”,这么说时,他指的是荷尔德林对于“不常见字词”的运用的喜好,在别的地方,这些字词可能会引起人们的不解。就比如说,他不应该写“河流疾驰”,而是汹涌或者一泻而下。他虽是好心,但给荷尔德林的建议却是错误的,他试图把些陈词滥调灌输给他,而很显然,它们在时行的批评当中很常见,尽管他自己也对此进行了批判。这些反驳没有使荷尔德林感到恼火。他继续用着那些老的用法,至少在几年之内是这样。
已经与弗里德里克· 福尔玛定婚了的布卢姆在对自己的独立*到了肯定之后,邀请荷尔德林跟自己以及新娘一起前往自己的家乡施派尔。荷尔德林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忧无虑过了。他将给妈妈写一份日记,里面清楚地记载了每一笔开销,虽然在旅行的过程中“布卢姆表兄”支付了“大多数的酒菜钱”。1788 年6 月2 日那个“令人振奋”的清晨,他骑着马上路了,途经克尼特林根、
“被赐了福的普法尔茨地区”、布雷特海姆、迪德尔斯海姆、贡德尔斯海姆和海德尔斯海姆后到了布鲁赫萨尔,他和布卢姆约好了在那里的一家旅馆碰面,随之一起继续旅行。我在地图上追踪了这条线路,没有去寻找公路,而是寻找了被标注成绿色的森林地区边缘上的一些道路和小径,我努力去感觉第一次出发时他的情绪。我想,对他来说骑马出行一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且清晨骑马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因为人们经常需要清晨出发,以便能够到达目的地——旅行的时间更长。然而,以前那个曾有所耳闻的陌生世界、一切曾经激起过他的想象的事物:莱茵河、施拜尔大教堂以及海德堡附近的内卡河,这一切都变成了可见之物,这对他来说是新奇的。这次旅行唱响了他一生当中的一些主题,它们将伴随他的一生。
Ⅴ 毛尔布隆(15)
布卢姆并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到达布鲁赫萨尔,荷尔德林等待,等待,初次旅行者的急躁催着他前行。他独自骑马去施拜尔:“从布鲁赫萨尔出发后虽然没有公路了,但是却有很好很宽敞的铺沙路可以走。我经过的大多数都是浓密而令人感到恐惧的林区,除了我的小路外,我几乎看不到三步之外的地方。我在维尔藤堡还从未见过如此浓密的森林,没有一丝阳光穿透。穿过森林、经过汉姆桥和绿茵谷之后,我终于又到了敞开的空地上。我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右手边是海德堡的、左手边是法国的边界山脉——我久久地静望着。”事实上,人们为他所描画出来的图像不是以下这样的:一位骑着租借来的马匹横穿这个地区的年轻先生,只带着少许的行囊,被与他说话的旅店老板、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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