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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至少的了。

　　　　可是冼千凌却带着林芳，来到了刑警大队的看守房。

　　　　关雄和之前你所看懂到的一样，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不知是因为身体冷，还是心里发寒，他蜷得很厉害，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个佝偻的老人。

　　　　“雄。”

　　　　林芳进入房内，轻轻地唤了一声。

　　　　那关雄还以为是幻听，微微动了一下头。

　　　　“雄。”

　　　　这一次林芳提高了音调，关雄听得真切，他猛然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死而复生的林芳。

　　　　关雄只是傻傻愣愣地看着林芳，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十几秒之后，关雄猛然转过身，把额头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雄！”

　　　　林芳猛地扑了上去，死死地抱住了关雄那看似臃肿的身躯。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关雄每说一次“对不起”，就要狠狠撞一次墙，直到林芳把略冰冷的手捂住关雄那已经破皮并流血的额头，关雄这才垂下头，哭了。

　　　　关雄哭得很大声，哭得就像是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嗷嚎大哭！

　　　　你在一旁看得有些心烦，冷冷地说了一句：“这年头，如果说声对不起就能把事情都了清，那还要警察干什么？还有，若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就不应该说狗屁不是的‘对不起’！”

　　　　关雄转身看向你，而此时你却发现关雄那原本无神的双眸之中投射出一丝刚毅之色。

　　　　林芳的升高和关雄差不多，此时他们两人已平行对视。

　　　　关雄定定地看着林芳，沉默了良久，这才开口道：“小芳，我知道我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

　　　　“哎，有点诚意好不好，这些台词电视剧里面都用烂了。”

　　　　你很是干脆地拉过一张椅子做了下来，一边扣着耳屎，一边吹弹着。

　　　　关雄看了你一眼，双眸之中的坚定之意更浓了：“小芳，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将用我的余生照顾你，保护你，不让你再手半丁点的委屈！”

　　　　“哎，你还有机会么？这一次，至少会给你判个十年八载的。”

　　　　你话音刚落，林芳就抢着说：“我可以等！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我都等！我等得起！”

　　　　听到林芳的话，你笑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冼千凌上前，一把扯住你的胳膊，把你往门外拉。

　　　　“哎哎，你拉我干什么，哥自己有脚，哥自己走还不行吗？”

　　　　你和冼千凌走了出去，在关门之前，两人已然紧紧拥抱在一起。

　　　　两人站在凉风嗖嗖的走廊上，一同抬头看着头顶皎白的月亮。

　　　　“队长、李少，你们还没走呐？”

　　　　这时候，孙铭宇提着大包小包地走了过来。

　　　　“你手里提着什么东西？”

　　　　你的视线很自然地朝着孙铭宇手里的包装袋看去。

　　　　“哦，这些啊，这是火锅汤料和火锅食材。”

　　　　“嚯嚯，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走走，咱们吃火锅去。”

　　　　“等等。”冼千凌一把扯住你的衣领。

　　　　“干嘛？我吃火锅都要经过你批准啊，你又不是我妈？”

　　　　冼千凌翻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白眼，她朝着孙铭宇身后十来米，同样提着两三袋塑料袋的女刑警努了努嘴：“人家吃鸳鸯锅，你这单身狗搀和什么？”

　　　　“呃，抱歉，你们继续。”你耸耸肩，转身趴在走廊上。

　　　　“李少，要不你也一起吧？反正材料很多。”

　　　　“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我的瓦数太高，比较刺眼。”

　　　　见你挥了挥手，孙铭宇和他身后的女刑警这才快步朝着看守房隔壁房间走去。

　　　　待一切又归于平静之后，冼千凌用她那尖细的高跟鞋轻轻踢了你一脚。

　　　　“干嘛？”

　　　　你转头看向冼千凌。

　　　　“陪我去吃宵夜怎么样？我肚子有点饿了。”

　　　　你转头看了一眼看守房：“那里面的两人怎么办？”

　　　　“值班的人早在一边等着呢，因为我在，他才不过来的。”

　　　　你耸耸肩：“那行，走吧，今天晚上我请客，请你吃一碗令你永生难忘的夜宵！”

　　　　“耶呵？好大的口气！说大话，也不怕把你那小细腰给闪了。”

　　　　“哥从来不说大话，你到了就清楚了。”

　　　　两人上了车，在你的指引下，你让冼千凌把车子缓缓靠近了学校附近的老街。

　　　　此时已经过了九点半，又起了寒风，街上基本看不到多少行人。

　　　　冼千凌透过汽车挡风玻璃看向前方，这一条窄窄的青石板老街显得异样的萧瑟，街道两边的商店都已经关门了，街道上只有昏黄的灯影重重。

　　　　“哎，这是什么地方？你所说的好吃的东西在哪？”

　　　　女孩子大多都是贪吃，冼千凌也不例外。

　　　　“走吧，下车，那个地方车子开不过去，得步行。”

　　　　说着，你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313。第313章　二货

　　　　冼千凌下了车，忽然一阵寒风刮了过来，使得她纤长的娇躯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你看了她一眼，不禁轻叹一声：“你们这些女孩子啊，没那个体质，就不要逞能。明明冻得要死，却偏偏喜欢挤胸、露大腿。”

　　　　说着，你脱下自己的外衣，走到冼千凌身边，给她披上。

　　　　冼千凌很不客气地把你的衣服穿上，连一句“谢”字都没有。

　　　　“哎，你好歹也说声谢谢吧，我难得绅士一次。”

　　　　冼千凌瞥了你一眼，道：“等吃了你所说的美食之后在谢也来得及，话说，如果不是我认识你，还真担心你是不是接下来要对我使坏。这四周阴气森森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你不会是带我下地府吧？”

　　　　你可没想到冼千凌的脑洞居然开得这么大，当即笑着说：“还真让你猜对了，我们的确是要下地府，去吃人肉！”

　　　　“嘁，蒙谁呢！”冼千凌瞄了你一眼，“如果真是去吃人肉，只要你敢吃，我就陪你吃。”

　　　　听到这话，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筋了，居然下意识、条件反射地说了一句：“如果我去死，你也陪我？”

　　　　冼千凌听了当即快步走到你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你，那犀利的双眸之中更是透射出无比坚定之色：“如果你是自杀，我会拉着你的手一起跳楼、喝农药，甚至上吊；如果你是被别人杀了，我会拼尽所有把对方碎尸，然后随你而去！”

　　　　这算是被告白了么？

　　　　这一刻，饶是向来注意贼多的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完全没有想到冼千凌会说这样的话，更没料到她竟还有这样的决心。

　　　　怎么办？

　　　　怎么办？

　　　　“哇！好精彩的告白啊！”

　　　　正当你苦于寻找缓解眼前尴尬场景方法的时候，两个男生忽然从你们后面跑了上来。

　　　　其中一个男生笑嘻嘻地对着你们说：“哇塞，刚才那告白好帅气啊！姐姐，我支持你！”

　　　　“咳咳，今天晚上月亮挺圆的啊，也不知道婆婆她会不会出摊。”

　　　　接着男生说话的间隙，你抬头看天，步履匆匆地越过冼千凌，朝着前方的石头拱桥走去。

　　　　“哎，哥，你多少给个表示吧，你看人家姐姐都刚才说得那么言真意切。”

　　　　那说话的男生同样跟上你的步伐，一边走，一边用手里的一台小dv录你。

　　　　“你谁啊？”

　　　　你转头看向男生，这人长得并不讨厌，只是有些碎嘴。

　　　　“哥，我叫张钊远，我是火红青春摄影社的。”

　　　　“啊？”

　　　　你一下子被张钊远说愣了：“摄影社是干什么的？”

　　　　你这么一问，另外一个男生快步跑到张钊远旁边，两人一同摆了一个类似董存瑞炸碉堡一般的动作：“我们的宗旨是用镜头录制我们灿烂、瑰丽、无悔的青春！”

　　　　冼千凌这时候走了过来，虽然没有得到你的回复，但将心事倾述出来，让她的心境多少得到了一些升华，而且她看你的眼神也越加的柔和了。

　　　　“这两人是你的同学？”

　　　　冼千凌话刚出口，那张钊远就急忙道：“姐姐，你错了，我并不是李社长的同学，我们是校友。虽然我与他同届，但在我看来，他是天空的明月，而我则是明月背后一颗微不足道的星辰而已。”

　　　　这张钊远的话虽然有些拗口，但你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些信息，当即问道：“你认识我？”

　　　　“当然啦，你可是我的偶像！灵异侦探社的社长，李牧云！”

　　　　张钊远满眼星星地看着你。

　　　　你抓了抓头，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名了？”

　　　　“被两个二货崇拜，你觉得很有意思？”

　　　　冼千凌的脸就是六月天，说变就变。

　　　　张钊远旁边那个二货，哦不，那个男生目光清澈，用激亢的语调对着冼千凌道：“这位美丽的姐姐，虽然你绝美的容颜能与月宫的嫦娥比肩，但你仍旧不能诋毁我们不灭的青春！青春是一首诗，激扬文字；青春是一卷画，跌宕起伏；青春是美人脸上的笑意，清纯、美丽……”

　　　　“咚，咚咚！咚，咚咚！”

　　　　一个为你所熟悉的敲竹杠声音远至近，徐徐、缓缓而来，打断了张钊远和他朋友的动作。

　　　　“社、社长，这是什么声音，我听到之后怎么忽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啊。”

　　　　“副、副社长，我也觉得有些手脚冰冷。”

　　　　眼见不远处迷雾缓缓覆盖而来，你转头对着身边两人问道：“哎，你们肚子饿了么？”

　　　　“叫哎好没礼貌。”张钊远有些不满地说，“我刚才明明已经自我介绍过了。”

　　　　“就是。”张钊远的朋友也点点头。

　　　　冼千凌估计也是被这俩二货给逗乐了，笑着问道：“那你们就再自我介绍一次呗。”

　　　　“我叫张钊远，是江浙大学火红青春摄影社的社长。”

　　　　“我叫祁高杰，是江浙大学火红青春摄影社的副社长。”

　　　　看到两人这正儿八经的介绍，冼千凌不由笑着问了一句：“你们可别告诉我，那所谓的摄影社其实只有你们两个人。”

　　　　“嗯，没错，虽然目前只有我们两人，但是我们的青春之火并不会因此而浇灭，我们的青春就如同平原上的荒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张钊远目光坚定地让你会不自禁地产生一些错觉，话说之前你也到电影院看过一部纪录片，里面有一个人为了拍摄真实的人生，好几次都在死亡边缘徘徊，而他却依旧对摄影事业甘之如饴。

　　　　你看着张钊远和祁高杰，不禁竖然起敬，对着两人笑着说：“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今天我做东，请你们吃一碗，一生难忘的美食。”

　　　　正说话间，老婆婆的三轮车缓缓出现，她又“咚、咚咚”地敲起了竹筒，不过有趣的是，你发现老婆婆换了装备，原先的脚踏三轮车变成了电动三轮车。

　　　　冼千凌看了老婆婆一眼，转头对着你说：“你所说的绝顶美食，不会是老婆婆摊上卖的馄饨饺子吧？”

　　　　“嗯，没错。”

　　　　冼千凌笑了笑，微微摇头道：“这车载当余杭哪里没有，味道都不出左右，虽然我小的时候也会经常吃一碗，但也就一般啊，哪里称得上是美食？”

　　　　你神秘一笑，道：“你吃了就知道了。”

314。第314章　嘘，安静

　　　　你们正说话间，前方不远处的小巷里忽然走出了五个染着头发的小混混，这五人显然没有看到你们，而是快步冲到老婆婆的电瓶车前，将电瓶车围了起来。

　　　　“老太婆，下来！”

　　　　一个小混混用手里的铁棍，敲了敲电瓶车。

　　　　“这帮渣滓！”

　　　　冼千凌嫉恶如仇，当即色变，抬腿就欲冲上去，然而，你却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笑着说：“你静静看就好了。”

　　　　对于你的脾性，冼千凌还是很清楚的，她见你脸上依旧笑面春风，也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向桥的另一边。

　　　　“哎，好奇怪哦，为什么dv里拍不到老婆婆？”张钊远诧异出声。

　　　　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摄像机只是死物，如果你真的想谱写出一段灿烂的青春，就应该用你的眼睛去看个真切。”

　　　　说着，你伸手在张钊远和祁高杰的双眼抹了一下。

　　　　“咦？看得比刚才清楚了好多，李社长果然厉害！”

　　　　“嘘，安静。”

　　　　自从知道你们灵异侦探社每个人都能通过你研制的眼药水看到鬼怪之后，冼千凌也从肖峰那里拿了一些，早先她就已经滴了眼药水，因此眼下很自然地看出了端倪。

　　　　待你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一个小混混已经在翻老婆婆的放钱的铁盒子。

　　　　“老太婆，你一个晚上就卖一丁点啊！”

　　　　小混混抖了抖铁盒子里的十来张零碎和硬币。

　　　　老婆婆面色不变，带着淡淡的笑意，对着小混混道：“这不刚出来嘛，还开张呢，你们倒是今天晚上第一批客人。这样吧，老婆子手里也没几个钱，但馄饨、饺子还是有的，要不给你们盛几碗？”

　　　　“你不说，我倒是想起来，今天晚上还没吃晚饭呢。快快，给我们兄弟每人整一碗饺子，要肉馅多的啊，肉要是少了，我把你这摊给砸了。”

　　　　那拿铁盒的小混混把里面的零碎都倒入自己的口袋里，骂骂咧咧扔在了路边。

　　　　“咦？那铁盒不见了。”

　　　　张钊远揉了揉眼睛，他发现被小混混丢在地上的铁盒忽然不见了。

　　　　“真的哎。”祁高杰也是一直注视那个掉在地上的铁盒子，在他的视线里，铁盒子是慢慢消失的。

　　　　“好了，别一惊一乍，当心那五个小混混听到，把这一出好戏弄砸了。”冼千凌已经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卖饺子的老婆婆不是普通人，或者说，她并不是人。

　　　　你看了冼千凌一眼，笑着说：“放心吧，他们已经听不到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

　　　　你指着老婆婆的电瓶三轮车道：“老婆婆三轮车四周会自动产生一个大致有十米的结界，一旦人进入结界，就会与外界完全隔绝。”

　　　　冼千凌看着你，问道：“这老婆婆究竟是谁？不会是你奶奶吧？”

　　　　没想到冼千凌会有如此一问，你当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奶奶还在世？”

　　　　“小莜说的，她说你除了母亲之外，还有一个奶奶，不过，她也从来没有见过。”

　　　　想到自己的奶奶，你的脸上不自禁地流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我奶奶住在偏远的乡下，说起来，我也有小半年没有去看他了，这次元旦放假，正好可以去乡下看看她。”

　　　　听你这么一说，冼千凌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再说了，你是刑警大队的队长，平时不是公务缠身么？哪有闲工夫游山玩水的。”

　　　　“什么游山玩水，那是看望长辈。”

　　　　你撇了撇嘴：“先不说我奶奶压根就不知道你的存在，她所居住的环境你们这些城里的公子小姐就不可能会习惯。”

　　　　“你小看我？”冼千凌笔尖微扬、两眼一瞪。

　　　　聪明的男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不自在，你急忙道：“行，行，既然你真的想去，到时候我让疯子喊你。”

　　　　“肖峰也去？”

　　　　“废话，疯子的命可是我奶奶救的，他去看老人家的次数可比我频繁。”

　　　　正说话间，你旁边的祁高杰忽然惊呼出声，用颤抖的声线指着前方：“那、那、那、那是什么！？”

　　　　你转头看过去，发现五个小混混已经争先恐后地吃了老婆婆煮的饺子。饺子下肚，五个小混混正吵着要吃第二碗的时候，他们身后的地表开始发生变化，紧接着，五个长着满嘴尖牙、手里抓着满是尖锐锯齿狼牙棒的怪物从地表慢慢冒了出来！

　　　　“哇！”

　　　　张钊远和祁高杰同时大喊一声，两人对视一眼，转身就准备跑开。

　　　　眼见这两人准备逃离，你笑着对两人道：“你们两个不是说要记录青春吗？这其实就是青春，你们要用你们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然后编织成一部青春手册，这样应该来说是对你们青春最好的致敬吧。”

　　　　你这一句听似简单的话，却好比一个梭子，直直刺进了两人的心。

　　　　正转身的张钊远和祁高杰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泛起了火花，彼此郑重地点点头。

　　　　“没错，李社长说得很对！”

　　　　“与其天天拍摄那些半死不活的画面，还不如拍摄那些潜藏在人性表面下的阴暗！”

　　　　说着，张钊远又重新拿起了dv，只是dv里依旧拍摄不到任何画面。

　　　　你见了，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朱砂符，径自贴在了dv的摄像头前。

　　　　“哎，这样挡住我就看不……咦？居然能拍到了，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