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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番外(完结至233章)-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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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光已气的脸色泛白,禁不住冷笑,“李老大,我们国主自来敬你是一条好汉,与你兄弟相交!前些天,你的人在帝都闯了祸,还是我们国主多方安排调解,保他们安全无虞,回了海上!如今你倒来围堵我们,岂不是恩将仇报!江湖上,义薄云天的李老大倒是叫小的开的眼界!”

李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他哈哈一笑,揽住阮鸿飞的肩,“杜老弟啊,你得见谅,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放心,只是请老弟你到我这里歇息几日。”

陈大豹亦笑道,“是啊,我们哪里敢对国主无礼呢。国主,这也是为了咱们海上的基业着想哪。”

李陈二人既然敢对他出身,那就不是小事,短时间定是难以解决的事情。阮鸿飞顺势道,“正好,我与两位大哥时久未见,多少心里话想与你们说呢。趁此良机吧,我倒也不怎么急着回去呢。”

李方与陈大豹皆是松了一口气,若是阮鸿飞非暴力不合作,他们还真不敢太大的得罪阮鸿飞。

镇南王府。

“帝都定是出事了。”凤景南道。

凤景乾接过弟弟递过的密奏,是藏人在云藏边境集结兵马的奏章,凤景乾略一思量便明白了凤景南之所想,“难怪藏人与鞑靼人联姻,意在牵制你了。看来,鞑靼又对西北用兵了。”

凤景乾比凤景南更加了解西北的情况,拧眉道,“上次生擒了鞑靼王子,新可汗败于明湛之手。看来,此次用兵,定是规模不小。可能……”看向凤景南,凤景乾轻拍几案,叹道,“可能西北军已经败了,不然,藏人不会这样急着表态。”

“明湛实在太大意了。”刚登基就遭遇惨败,凤景南可以想像明湛的艰难之处。此时,他尚且不知道鞑靼人已经过了大同直逼帝都。

明淇的肚子已经有些大了,穿着宽松的衣服,不过,她从未放松过对于云贵军政的关注。明礼也在,明淇待明礼也看过密奏后道,“父王,依我看先给藏王写国书,关闭新城贸易市场,无限期的停止与藏人的贸易。戒严藏云边境,告诉藏王,我云贵子民有在藏行商者,若是有半点儿不妥当,就把云贵的藏人全都宰了!”

明淇靠着椅子叹道,“可惜我如今身子实在笨了,不然定要亲自去问问藏王,他安的是什么心!”

明礼道,“既如此,父王,儿臣去一趟藏地吧。”

“大哥,眼看大嫂就要生了,比我还要早呢,你去更是不妥当。”明淇揉揉眉心,叹道,“让柳蟠去吧,他跟杨将军守在那里。上次见到了仁明亲王,各方面的人脸儿还略熟些。藏王不过是想牵制云贵的兵马不能驰援帝都而已。”

“实际上藏王实在是多此一举,云贵兵马从不出云贵的。”明淇食指无意识的一颤,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肚子里一痛,顿时脸就白了,唉哟了一声。

凤景南着实关怀爱女,忙道,“你小心些,要不要紧?让杨濯过来瞧瞧?”

“无妨。”明淇笑,“孩子有些不老实。”

待到晚上,明淇寻了个机会找到凤景南,方将心头所虑之事说出,轻声道,“父王,我琢磨着,这次怕帝都会有危险了。”

“不会。西北五十万的边军,纵使有败绩,也不可能危及帝都。”凤景南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军队生变的事,他虽然担忧明湛,不过想着明湛没向云贵求援,大约并不打紧。做皇帝,哪有一帆风顺的呢。

明淇摇头,捧着肚子腆着腰坐在椅中,叹道,“若是如父王所想,藏王于咱们边境集结军队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不是鞑靼人许了藏王无数好处,他怎么肯冒着得罪咱们的危险来集结军队呢?”

凤景南的脸色慢慢的沉下来,明淇继续道,“西北草原,我虽没去过,不过听说穷的很。人们靠牧马放羊为生,冬天没吃的,还会去抢劫边城。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处给藏王呢?我想呢,没哪个王肯割地赔款的来请藏王牵制我们吧?”

“西北没有好处,可是朝廷富裕哪。万一鞑靼人真的危及朝廷,帝都都危在旦夕,要什么好处不得呢?”明淇道,“西藏那地界儿,荒凉的很,等闲人去了气都喘不上来,水也烧不开就那么喝,咱们的人服不了那样的气候。别看西藏集结军队,咱们到底不愿与西藏开战的。首先,它这么穷不拉唧的地界儿,纵使打下来,于咱们又有什么用处呢。损兵折将,得不偿失,都对不起开战兵马吃的粮草。”

“藏人哪,也是吃定了咱们的心思,才与鞑靼人合谋呢。”明淇皱眉,“我十分担心明湛在帝都的处境。”

“到这个时节,担心也无济于事了。”凤景南格外的沉得住气,虽然知道明淇一向很有分寸,仍然嘱咐道,“这些话,任何人都不要再说了。”

“我明白。”明淇早便想到了这些事,只是,当着凤景乾与明礼的面儿,她都没说,只是私下说与凤景南听。危急之时,远近亲疏的关系一目了然。

明淇虽然在许多方面与明湛多有摩擦与争执,不过,明淇仍然是明湛坐稳帝位的有力支持者。

在任何时候,明淇都希望,坐龙椅的是自己嫡亲的弟弟,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

凤景南道,“上次的信里,我提醒过明湛。他应该会有所准备。”

明湛的确是有所准备,但是他娘的,他也没有料到军官叛国军队哗变好不好?

126、更新 。。。

李方与陈大豹摆好水酒;招待阮鸿飞。

事已至此;阮鸿飞倒沉下心来;该吃吃;该喝喝,态度洒然;半点儿也不怀疑李方等人给他在饭菜中下毒啥的。

李方见阮鸿飞如此姿态,叹道;“杜老弟实乃大英雄,我老李不如你。”

陈大豹气闷,抓人是俩人一起抓的;可这李方咋回事啊,一个劲的对着杜若国主唉声叹气,说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实在是叫人泄气。

“李兄,我们在海上称霸一方,何其快活。如今李兄甘愿为人所驱使,已失往日豪情,方有此语啊。”阮鸿飞吃得七八饱方撂了筷子,感慨道。

阮鸿飞对李方有些了解,熟知此人的性情。何况李方原就在海上为霸一方,这样的人,不会太甘心为人之下的。

陈大豹笑道,“我们自然不能与杜国主你相比的,既然不能自立为王,做个公侯也能博得子孙富贵。”

阮鸿飞哈哈一笑,看向陈大豹,“陈老兄啊,咱们几个,现在还为得着博富贵么?有人有刀有船,海上有地盘儿,你去帝都城瞧瞧,哪个公侯有咱们潇洒。”

“再者,说到公侯,两位老兄与那位藏头露尾的公子联手,莫不是就认定他能做天下之主不成?”阮鸿飞笑问。

“若非帝都已被攻陷,国主也不会这样急着回国吧?”既然李方不争气,陈大豹也不能再指望他。他原就对阮鸿飞多有嫉妒,如今把阮鸿飞劫了,阮鸿飞这风度却比他们这劫人的更加舒服自在,怎不叫人暗恼,故此陈大豹忍不住噎了阮鸿飞一句。

虽然以前他是挺羡慕阮鸿飞能与皇帝搭上关系,不过,这回他却是占了先机。眼瞅着帝都被人占了,你小皇帝的皇位还能坐稳哪?待改朝换代了,人陈大豹却是早早的与新皇一派打好了关系,这不,还把杜若国主从海上给劫了。凭这功劳,怎么着也得弄个王侯当当啊。

阮鸿飞哈哈大笑,摇头道,“陈大豹啊陈大豹,你真是……这话莫不也是那位公子说的?”

陈大豹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阮鸿飞笑道,“俗话说,白首相知犹按剑。你与他有什么交情,他一说,你倒什么都信。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什么?你想一想,不要说帝都,就是你手里这大几千的人马,若有朝廷兵马来围,岂是三两日可以打干净的?”

“帝都是什么地方?皇帝在那里,王公大臣都在那里,九门提督就有二十万兵马,今年刚修的城墙。别说攻城,哪怕闭门不出,死守一年也不是难事。”阮鸿飞笑问,“还是你们觉得当今皇帝是昏馈之君,三两下就能被人给打跑的?”

阮鸿飞见两人都不说话,便道,“我为何这样急着回杜若国,自然也是皇上的交代。为的还不是别的事,”手一指二人,阮鸿飞道,“我就是为了李兄与陈兄而来哪。”

其实帝都现在是个什么情形,李方与陈大豹也不清楚。他们在海上还凑合,可是在岸上,俩人都是天朝的特级通缉要犯,就是上岸,最多也就是去浙闽淮扬一带抢一顿,再跑回海上。至于去帝都,风险太大,像李方就格外有这种感受,小情人回了趟帝都,还险些遭了官司。当然,他得知人家阮鸿飞的情。

就李方与陈大豹两人,帝都啥样,他们根本不知道。哪怕他们自己去了,没关系没路子,也打听不出消息来,所以,他们所知的这些事情,都是有人告诉他们的。

至于准不准确,此时听阮鸿飞一挑拨,顿时心里打起鼓来?

阮鸿飞这样一说,俩人懵了。

这,这,这,这要是帝都无碍,公子一系登不了基,做不了皇帝,他们的王侯梦自然也是雾中花水中月了。偏在这时候,还把人家杜若国主给得罪了。

李方反应快,且并不露出心内的忐忑来,反笑道,“杜老弟倒是来找我们的不成?看来,咱们想到一处去了。”这还套阮鸿飞的话儿呢。

阮鸿飞何等精明之人,顿时察觉李方之意,阮鸿飞摇头,“我与李兄陈兄二位想的可不是一样的事。你们都知道我已经与帝都建交,我在帝都与皇帝是什么关系,同衣同食。皇上待我如座上贵宾,这个时候,帝都虽有一时之难,不过依我看来安全却是无虞的。哪怕西北鞑靼人到了帝都城,他也进不去。你们想一想,这可是在天朝的地盘儿。天下各地若是得知鞑靼人危及帝都,定会起兵勤王,鞑靼人哪,来了也是白给。若是他们想围攻帝都,更是自己送死,战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不过,皇上在帝都,却还想着你们呢。”阮鸿飞似笑非笑的看了二人一眼,“虽然我没见过那位装腔作势的公子,不过,你们以为皇上在帝都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公子串连你们四家的事,皇上早就一清二楚。”

“哪怕他当时说的那些话,皇上亦早有密报!”阮鸿飞淡淡道,“咱们是多少年的关系,往常谁要有个难处还要互相伸把手儿呢。如今,我已与帝都建交,怎能忘了你们两位兄弟。我也知道,你们皆有招安之心。我把东西从天朝贩过来,平价卖给你们,说句老实话,我不但一分银子不挣,还要往里搭运费。这些事,莫非皇上不知么?”

“现在跟你们说句实话,皇上早就是明察秋毫,经我苦心劝谏后,默许了咱们之间的交易。”阮鸿飞正色道,“你们想一想,这代表什么?”

陈大豹心机就浅些,给阮鸿飞三两下糊弄住了,连忙问道,“皇上真的这样圣明,不与咱们计较?只是以往兄弟于岸上多有得罪百姓,怕是皇上不肯轻易赦免咱。”他早眼红阮鸿飞拢断海贸之事久矣,若是能像阮鸿飞这样与天朝大大方方的做生意,他陈大豹也不乐意去抢劫啊!

海盗做到他们这份儿上,真是看不上沿海小渔村儿那三瓜俩枣的东西了!他们希冀的是与天朝正式的贸易。

哪怕现在为人所困,阮鸿飞却不肯轻易应下什么,正色道,“你所虑者,也正是皇上所虑之处。你们当时做的那些事,天下都知道,皇上就是想给你们遮掩,也得遮掩的住啊!总不能为了你们,而失了江南民心。”说到这里,阮鸿飞见陈大豹颇有些戚戚之色,想着这莽夫没几个心眼儿,乍听此话,竟不吃惊,反露出这种心有准备的神态。阮鸿飞心如电闪,顿时话锋一转,冷笑道,“公子不过是拿这话吓你一吓,莫不是陈兄弟就认为,招安无望了不成!”

陈大豹已经给阮鸿飞绕晕了,瞪着一双豹型环眼道,“老杜,我可没你的本事,弄那么些人,还成立朝廷了。咱没你的本事,兵马也比不上李兄,咱也知道皇上贤明,如今浙闽戒严,咱捞不着上岸,多亏老杜你义气,能从你那些买些物件儿,维持着兄弟们的花销。你也说了,前头的事儿,皇上怕是不肯赦免咱。既这样,咱也不能坐视小皇帝安稳,大不了同归于尽!”

听了这话,阮鸿飞心里已经有了底,将公子忽悠陈大豹几人的话猜了三分出来。阮鸿飞不赞同道,“陈兄,眼瞅着机会就要来了,你怎么倒糊涂了。”

“你想一想,若是皇上不想赦你,怎会默许我卖东西给你们呢?”阮鸿飞微微一笑,“人哪,谁不犯点儿错呢。能做错,自然能立功。若是陈兄为朝廷立下大功,现成的赦免理由已经有了。皇上啊,不愿意打仗。这倒不是说皇上就怕了你们。”

“相反,倒是陈兄李兄对皇上颇有几分畏惧啊。”阮鸿飞道,“如今皇上刚登基,就修了天津港,将来必然还要南下建港,开海禁早已是铁板钉钉之事。咱们在海上讨生活,东洋南洋去遍了,将来海禁一开,咱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更有甚者,咱们早有盗匪之名,皇上开海禁,必然要建一条畅通无阻的海上商路。”阮鸿飞道,“故此,开海禁第一件事,就是要缫匪哪。”

陈大豹与李方皆是默默,先前他们在海上称霸啥的,那是因为朝廷禁海,也没海军,他们偶尔上岸抢些东西,官兵一来,往海里一跑,谁也抓不着他们。

可实际上,他们是断然无法与朝廷正式军队相抗衡,只看明湛登基前后将浙闽淮扬官场肃清后,他们的日子有多难过就知道了。

倒不必朝廷海上缫匪,只要海岸线全面戒严,他们半点儿东西也得不着,日子就已经是备加辛苦。

阮鸿飞一嗔,“这些话,公子给你们分析的全对。”

“只可惜,这位公子怕是小人之心度君子这腹了。”阮鸿飞长叹,自斟了一盏酒道,“皇上亲口对我说过,他不想与你们开战,不是怕你们,是想着,你们也是天朝人,你们麾下的弟兄们,也是天朝人。皇上哪,是不想自家人打自家人哪!”

“虽然如今在海上漂着,可是老家还有亲戚在吧?想不想,什么时候光明正大的回家去瞧一瞧,看一看。”阮鸿飞道,“大丈夫在世,还当锦衣还乡哪。在外为匪,到底名头儿不好。”

“皇上的心哪,一直是想用你们的。可你们呢,却没明白皇上的意思。”阮鸿飞摇头惋叹道,“我真为你们可惜啊。”

李陈二人脸色微变。

此时,一个含笑的声音骤响起,“都说杜若王惊才绝艳,舌灿生花,果然传闻非虚哪。”

阮鸿飞坐的是对门的主位,他一抬眸,就见到了推门而入的那个人。

帝都。

虽然败讯来的很快,但是鞑靼人想要到帝都,并没有明湛想像的那样快。甚至在帝都周围的百姓,该藏的藏了,该躲的躲了,鞑靼人的军队才到了河北境内。

当他们在杨宇同的带领下临近帝都城,他们发现,生活真的与他们想像中的有那么一点儿不同。

要知道,在鞑靼人的眼里,天朝那就是满地金银财宝,遍眼鸡鸭鱼肉,粮食满仓,其民虚弱如群羊的形象。

可是,当他们绕过诸多军事重镇,抄小道逼近帝都城,却发现一个问题,村庄都空了,除了天上的飞鸟,地上的空房,燃烧后的黑灰外,啥都没了。

萨扎得庆幸,他们来的时候穿的都是皮裘,别的不说,起码能应付越发寒冷的天气。

萨扎此时颇是扬眉吐气,想起先前被章戍讹去的五千匹马,仰望夜中寒星,对陈敬忠道,“王叔,如今帝都唾手可得,不知道小皇帝会不会派人来跟我们求和。”

“如果要派人的话,希望还是那个能说会道的使臣来!”萨扎冷笑。

陈敬忠忧心道,“不知哈木尔如何了?”

“怕什么,晋国公一家子还在咱们手里,大不了直接把哈木尔换回来。”萨扎意气风发,对于叔叔提及他最讨厌的哥哥一事也不计较了,笑道,“不过,我还要他们皇帝还我五十万匹马才肯换!”

乌塞部的王乌塞王的年纪比萨扎年长的多,当然也比萨扎稳重,也没这些说狂话的毛病。现在还没到帝都呢,也没见人家皇帝的影子,说这些大话,没什么屁用。乌塞王着眼于眼前的问题,问道,“可汗,明天我们就要到帝都城了,从哪条路进帝都哪?”

萨扎看向杨宇同。

鞑靼人上一次打进帝都城,那还是德宗皇帝年间的事情,德宗皇帝是谁呢,论辈份,那是明湛的曾祖父,这么一算,起码是五十年前的事儿了。

五十年前,在场的乌塞王是最年长者,也还没出生呢,更不必提萨扎了。

所以,鞑靼人对于路况并不熟悉。他们这次这样快的来到帝都,那都是汉奸扬宇同的功劳。在杨宇同的带领下,他们走的各种小路,途经各种村庄县城啥的,似太原城这样的军事重镇,他们根本没打。

所以,鞑靼人到帝都,并非直线推进。这样,他们的速度相对来讲就要慢的多,故此,也就留给了帝都百姓颇多的转移时间。

杨宇同是个相当稳健的人,答道,“听闻新皇帝狡诈多端,这会儿,小皇帝定已经知道我们攻来帝都的消息,以保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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