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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番外(完结至233章)-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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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名状要是这么好投,天下就尽是好人了。

本家虽对徐叁无恩,不过,他生于此,长于此。在本家风雨飘摇之际,徐叁虽懒的去搭把手相救。可若是落井下石之类的,正常人,都不会情愿。

朝廷,帝王,却不会做此想。

徐叁叫了徐盈玉到书房说话儿,对女儿多有叮咛,并且将招揽的几个可靠的侍卫都给了女儿带在身边使唤。

徐盈玉见父亲眉宇中颇多愁绪,猜度一二,反是劝徐叁,“父亲,事已至此。太后娘娘如此看重女儿,女儿也只有尽心尽力将差使办好的,只要咱家忠心,太后皇上亦不会亏待咱家。”

富贵前程啊……徐叁轻叹。

徐盈玉冷声道,“父亲长嘘短叹,忧愁至此。若是本家与父亲换一换,本家在父亲的立场上,怕不会有父亲的难为。”

“你这孩子,怎么说这种话。”这句话却真是宽了徐叁的心,往事种种俱浮心头。

“女儿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徐盈玉笑着倚在父亲肩上,温声道,“父亲,您放心吧。女儿能有机会为家族出一分力,心里高兴的紧。本家的良心从来不曾用来咱们身上,父亲不忍用本家换富贵。本家却一直想着拉父亲下水呢。”

“家里兄长弟弟,还有女儿,能依靠的就是父亲。”徐盈玉柔声道,“父亲能倚靠的则是君恩,父亲三元出身,也是一腔热血想报国。如今得君王重用,父亲只管一施才为就是,也不枉父亲多年苦读。”

徐叁欣慰的拍拍女儿,笑道,“如今倒是你劝起我来。”

“父亲心太软了。”

“我担心的也并不是本家。”儿子不顶用,徐叁索性将心事与女儿说一说,“本家与咱们并无恩情可言,它富贵或落败,咱们只做不知就是。”

“如今这世道,你还不知道么。家族再有错处,那也不算错处。你这次去江南,的确是为太后当差,可将来若是清算,咱们这样大义灭亲,怕是会受尽世人唾弃。”徐叁长叹。

徐盈玉道,“父亲必竟是帝师,我们一家人俱为帝王卖命。”

“只要立下功勋,在皇上面前就有脸面。有了脸面,父亲,不怕皇上不将咱们徐家从泥潭中择出来。”

“毕竟,帝师若是名声不好,对于帝王也没有半分好处呢。”

“如今,二弟三弟皆为皇上所用。太后对我亦是青眼有加,满朝文武皆看在眼里,若是将来帝王不念情分,咱们徐家不过是坏了名声。”

“名声坏了也不要人命,吴婉照样活着。”

“可是,皇上若如此冷心冷情,寒的是满朝文武的心。”

“父亲,皇上绝顶聪明,并非这样的蠢人。”

徐盈玉一句连一句的相劝,到最后,还真是稍稍解了徐叁的心结。父女二人又商议了许久,直到夜深,徐叁方送女儿回房,他也自去妻子那里安歇。

只盼家人平安吧。徐叁暗中祈祷。

67、更新 。。。

徐盈玉与张太医带着卫太后的懿旨去了淮扬。

好在卫太后将身边女官紫苏派到了善仁堂;吴婉也能喘口气的一意去忙天津港的事;并且还要关心沈拙言的伤情。

沈拙言跟着林永裳过活;林永裳是个安贫乐道的;家里房屋陈设实在与他的官位相比,实在够寒碜。

吴婉并没有去过林家;只是派侍女送东西,听侍女回来感叹;“沈公子家的房子还没咱们这宅子一半大,就两进二十来间房屋,连个花园子都没有;一眼望到底。一个半聋的老家人照顾沈公子,奴婢去时,沈公子正在用左手捏着勺子喝稀饭呢,瞧着实在可怜。”

沈拙言伤了头伤了手,而且伤的还是右手,对于读书人来说,右手就是半条命。吴婉颇是内疚,听说林家只有个老家人,年纪太大,且手脚不大俐落,吴婉便时常命家中厨房炖了补品给沈拙言送去补身子。

沈拙言虽颇有几分沾沾自喜,却并没有“病”太久。

他还有皇家报刊的差使,而且,总是“病”在家中,见不到吴婉面儿,说句心里话,沈拙言还怪想念吴婉的。虽然未到古人所云“一日未见,如隔三秋”的地步儿,可是心中总是牵挂,故此,吃了十来天的药膳补品后,沈拙言就自发好了。

他先拉着魏子尧去找徐秉忠,见着吴婉,就开始没话儿找话儿,“吴姑娘,你瘦了。是惊吓着了吧?”

惊吓都是哪辈子的事儿了,吴婉无奈。虽然吴婉与沈拙言年纪相近,不过女人的成熟总在男人之前,何况吴婉早经世情,不动声色的问他道,“沈举人可有空闲,上次救命之恩,吴婉还未曾当面致谢。若是沈举人方便,待落衙后,我请沈举人吃饭。”

沈拙言求之不得。

魏子尧是花花公子,他将沈拙言拉出来,低声出主意,“去备些礼品,方不失礼。”

“我知道。”

沈拙言与魏子尧的工作时间可不是吴婉他们那样死板,沈拙言特意捯饬的光鲜亮丽,找了新做的袍子换了,腰上挂上坠子玉佩,望眼看来,颇有几分俊秀。

魏子尧又不知从哪儿摸了把玉骨折扇给他,“拿着这个,更添风采。”

沈拙言道,“我可不要这个,我舅舅说了,没事儿拿着把扇子晃当,显得油滑。”

魏子尧笑,“你可真不懂女人心。”

“我懂婉娘的心就是了。”

“真是个笨的。”魏子尧对沈拙言道,“你对吴婉有意,不过,我先给你提个醒儿,你们门户不对。可若是吴婉那样的性子,做小为妾是绝对不能的。你头上还有个总督舅舅,看你舅舅平日里拿你当儿子管,你的婚事,你舅舅必定放在心上的。”

“拙言,你现在一头子热。若是真想娶吴大人,就得先跟你舅舅透个信儿。”魏子尧叹道,“吴大人一介女流,能到这会儿,殊为不易。若你没本事拗过你舅舅,你就别去扰了人家清静。女人家,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吴婉如今本就难嫁,若是再传出与沈拙言的事,捕风捉影的,损的是吴婉的声名。

“我自然是真心的。”沈拙言虽不爱听这话,他也并非不识世事的孩童,明白魏子尧一番好意,便道,“我已经托了徐家姐姐带信给舅舅,将事情在信里与舅舅说了。”

魏子尧这才不说什么。

吴婉在帝都虽无甚势力,钱财却不少。

席面儿摆的极是精雅。

吴婉先斟酒道谢,“多谢沈举人救命之恩。”

沈拙言是毛头小子,对着心爱之人很有几分激动,端着举杯的手都微颤,不过他并非无能之辈,并不因此就昏了头脑,郑重道,“我是自愿救你的,不必你谢。这酒,我喝了。”

吴婉又为沈拙言倒一盏酒,沈拙言举筷夹了一筷子凉拌藕片放嘴里嚼了,压一压酒气方道,“吴姑娘,你在帝都也有些时日了。我住在舅舅家,如今也只有舅舅一个亲人。我出身浙闽农家,不是什么显赫人家的公子,因着舅舅做了官,我来帝都春闱,结果误考。”

“我少年时,都是舅舅照顾我。日后,我也是要给舅舅养老的。”今日吴婉摆酒,沈拙言心里高兴,却也能猜出些吴婉的心思,索性把话说在前面,缓声道,“我对姑娘的心意,并非是想亵渎姑娘。我已经去信与舅舅说了这事,我是想正正经经的娶你做妻子。”

早已想好的拒绝话梗在喉间,吴婉一时愣住,良久,摇一摇头,“不成。”

“我一商女,配不得你。”

沈拙言有些发急,道,“也没哪条律法说商女嫁不得举人,再说,我其实没什么本事,就一功名而已。我也不想做什么大官,我觉着就做皇家报刊就挺好。吴姑娘,我真是如此想。”

“沈举人,你这么想,不一定你的家人也这么想。”吴婉轻声道,“我见过的人多了。像沈举人这样的,少年才高,就有举人功名。再过三年,进士已是你囊中之物。”

“你有位高权重的舅舅,自身有才干有功名,如今连帝宠都有了,什么样的名门淑媛求娶不得。”吴婉颜色镇定,她心志之坚,绝非一般女人可比,头脑更加清醒过人,温声道,“我出身商贾,亦并非绝色,性情更说不上好,公子却是大好前程在眼前。公子娶了我,就是全帝都的笑柄。”

“现在,我相信公子的真心,或许公子的确是不介意他人目光的。”吴婉叹,“第一日不介意,第二日不介意,第三日?第四日呢?”

“男人,没有不介意的。”

吴婉轻轻松松的便拿回主动权,道,“既然公子把话说开,我也把话说在明处,我是绝对不会考虑与公子的婚姻的。”

沈拙言也没想着一蹴而就,他退一步,苦笑道,“看来还是我唐突了,我向姑娘赔罪。”举杯饮一盏,退而求其次,“那日后,只求姑娘当从前一样。”

“不能。”吴婉是何等心性之人,当下便道,“日后公子不必去我当差之处,我与公子亦当避嫌。”

吴婉声音极轻极稳极沉,“沈举人,我并非可随意玩笑之人。”

沈拙言忙道,“吴姑娘,你别误会,我并无此意。”他的确并非轻薄之人,得知吴婉竟如此作想,当时便急红了脸,鼻尖儿上汗珠都往外沁出来,带出几分可怜。

吴婉心中没有半分感动,只管随棍打蛇,“希望沈举人言行如一。”

沈拙言哑口。

不提小沈举人失恋事件,如今帝都里又有一桩婚事惹人眼球儿。

永安公府与康国公府大喜。

永安公府传至这一代,并不算一等权贵兴旺之家。不过,永安公府嫡孙温长枫被点为驸马,倒是给公府增光不少。如今永安公府二房嫡孙结亲康国公府嫡女,令人颇为瞩目。

大家都知道,原本康国公家这闺女好像先前是要嫁给皇帝陛下的。

那会儿,皇帝陛下还只是镇南王府的世子。

据说,亲事还是镇南王亲提的。

不过,也不知怎么回事,后来皇帝陛下由镇南王府世子之身被册立为皇太子,太上皇直接为康国公府的小姐指婚。

不是别人,就是永安公府温家二房嫡次子温长智。

这里面的事,着实令人会联想无数。

而且,又是两家国公府联姻,故此,颇受关注。宫里卫太后听说后,赏赐颇丰。

康国公夫人杜氏亲自细细的检查过女儿的陪嫁,暗暗叹息,女儿这样无福,原本镇南王府的亲笔信都到了,想着聘为世子妃的。若有此福气,如今女儿就是皇后娘娘的。

谁知道后来帝都风云变幻,太上皇为女儿另指婚事。

虽然永安公府门第已是不低,只是与皇家一比,哪里还有高贵的门第。

杜氏心里的不足之处,也是由些而起。

金银珠宝,首饰宝石,古董字画,衣料药材,家俱房产,应有尽有。这一番陪嫁直折进了大半康国公府的家底去。

杜氏手面儿大,不只是因为一片疼宠女儿之心,还在于,她没有儿子。

康国公除了杜氏,亦有妾侍通房,可是,康国公先前仅有一子,却在年初染病夭亡,如今只有这唯一的一个女儿。如今康国公已年逾四旬,再有子嗣的机会也不大了,甚至,康国公已经在暗中盘算过继嗣子之事。

嗣子再好,亦非自己亲生骨肉。

故此,女儿大婚,康国公自然是肯倾家陪嫁的。

晚间,杜氏想着女儿不日就要出嫁,成为别人家的人,这颗心就跟搁油锅里似的,反复煎熬,哪里还能睡得着觉。

“夫人,且安心吧,温家也是旺族人家儿。”

“唉,人口倒是多。”杜氏叹道,“连花园子里都起了房舍,新房不过是小二进的院子,还不比女儿闺房大。”

“这日子啊,只要和美就好。”康国公给妻子宽心,“再说,过几年老国公去了,总要分家的。咱们给女儿陪送了别院,还怕女儿受委屈不成?”

“公婆还在前头呢,哪里有轻闲日子过呢。”杜氏许多不放心。

康国公悔道,“若不是当初实在没法子……太上皇直接指了婚,咱们也只得盼着女儿好儿了。起码只要康国公府在,没人敢怠慢女儿。”明明当初陛下亲自允婚的,后来太上皇另指了婚事,康国公府能如何?

杜氏听丈夫语气颓丧,忙道,“是我多想了。咱们就这么一个宝贝,自然是不舍的。瞧着女婿是个敦厚脾气,待日后有了外孙子外孙女,女儿也能过好日子。”

“很是。”

68、更新 。。。

明湛对于康国公府与永安公府的婚事并未过心;他会知道;完全是因为康国公与永安公同时请婚假;要操持家中子女婚事之故。

明湛此时方想起来;康国公与永安公府有婚姻。

当初,继阮晨思入府为侧妃后;凤景南又给他订了康国公府的小姐。后来,就是凤家兄弟被劫;朝中三位皇子争储位,康国公府怕被拉去站队,便将康国公府与镇南王府的婚事抖了出来。明湛虽然暗中火大;不过他当时在帝都站的也不是多稳当,为了拉拢康国公府的势力,他便顺水推舟的把婚事认了下来。

帝都风云变幻,明湛做了储君,当时他又跟阮鸿飞勾勾搭搭的没个消停,他是不愿意娶康国公府的姑娘的。

倒不是他对康国公府有啥成见,关键是他见过康国公那人,整个一刘备超生的,特会哭。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一想到要有个活刘备做岳父,明湛就对他家姑娘没了兴致。

明湛那时已是太子,想悔婚,当然就能悔婚。

坏人还是凤景乾做的,他亲自为康国公府的小姐指婚于永安公府的公子。

两家俱是公府门第,门当户对。

康国公府再如何心里郁结,其实也无话好说。虽然婚姻之事,镇南王是来信亲自提过的,只是人家镇南王也只是一提而已。

一无媒聘,二无婚书。

镇南王府权赫一方,明湛也做了太子,凤景乾亲自为他女儿另指婚事,康国公除了谢恩,没有别的选择。

康国公与永安公要请婚假,明湛想起了先前与康国公府的那桩婚约,笑笑便允了。

明湛对阮鸿飞道,“飞飞,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克妻啊?几次婚姻都不成。我还想跟你办个婚礼呢,又有些担心。”

阮鸿飞没当回事儿,道,“做皇上的,一生不知要杀多少人,换句话说,这些人都是给你克死的。所以说,命不硬的真做不了皇上。我看你克的人多了,不过,我不嫌弃你啊,胖。”

“咱们啥时候办个仪式吧?”

“搞那些做什么,偷偷摸摸的,现在就挺好。”

明湛去摸人家的手,开始动手动脚,嘴里油滑的占着便宜,“我这不是怕你委屈么。”

阮鸿飞握住明湛的手,在明湛水润润的脸上揩把油,笑道,“只要你在床上乖一些,别总惦记着上面下面的事,你就委屈不到我。”

明湛不服,“我堂堂正正一男人,怎么就不能在上面啦?”

阮鸿飞淡淡的瞟明湛一眼,没说话,意思却很明白:想在上面,你也得有那本事啊。

明湛气的咬了阮鸿飞两口。

阮鸿飞半点儿亏不吃,拧明湛屁股,明湛嗷嗷叫痛,阮鸿飞狠揪两把才算完,问明湛,“盐商们已经到了吧?”

明湛翻身坐好,与爱人肩并肩的躺在榻上,“嗯,昨天就到了。”

“建天津港,你想让他们出钱。”这也是明湛惯用伎俩,阮鸿飞一猜便中。

“借鸡生蛋么。”

阮鸿飞笑着摸摸明湛的脸,“其实,你要是银子不够,我也可以借给你。不但可以借银子,连匠人什么的都可以借。还有,你不是要造大船么?图纸没有吧?我也可以帮忙。”

明湛一喜一忧,他天生就是个疑心重的人,当下便怀疑,他家飞飞啥都好,就是在家业这块儿跟他分的那叫一个清楚啊,半点儿便宜都不给他占。

明湛小心谨慎的问,“你不会是想让我一辈子都在下面吧?”

阮鸿飞唾弃,胖子这星点儿小姿色,还真是自信哪。不过此话,阮鸿飞也只敢心里吐槽,他是万万不敢当面说的,否则明湛那狗脾气,非翻脸不可。

阮鸿飞唇角上扬,笑容在阳光中散发着钻石一样的光芒,明湛当下就觉得鼻尖儿发痒,忙揉了揉,生怕没出息的流出两串鼻血来。心道,他家飞飞是不是修练过什么摄魂术之类的邪功啊。妈的,仗着鼻子眼的比别人漂亮几分,动不动的就对他使美人儿计,长期以往,如何消受得了啊!

明湛定了定心志,就听阮鸿飞道,“咱们可以签定国约,这些东西,我无偿资助,不过在五十年之内,你要免收我的海关税,而且在我杜若国与大凤朝的贸易类型上,你要给我放宽。”

“天哪天哪。”明湛张大嘴巴,大嗓门儿的喊道,“我说怎么忽然大方了,原来你是想坑我一头啊!”

明湛伸出五根胡萝卜似的胖胖手指,不可思议,“五十年的海关税啊!你真敢想!现在我跟你做了半年的生意,光税我就收了五十万。以后肯定更多,这五十年的海关税,五千万不止。你弄些破烂图纸,现在给上我几百万银子,就要抵五千万,你真说的出口啊!高利贷都没你这么黑的!”

“你当我是傻瓜!”明湛噼哩啪啦的将帐草草一算,捂着胸口,一副受伤害的模样,“我说怎么忽然之间要给我银子呢,唉哟,你真不一般哪,险些被你坑了!大骗子!”

阮鸿飞笑两声,丝毫不拿明湛的怨卒当回事儿,他握住明湛的手,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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