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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番外(完结至233章)-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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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么。哪里能怨得着我儿子呢。
凤景南这样一想,顿时在心里就替儿子开脱了,凤景乾看着弟弟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悠悠的点头,“哦,你这意思,这事儿要怪我呢?”
一见他哥露出这样似笑非笑的狐狸样,凤景南马上提高警觉,连连道,“哪里能怪皇兄呢,您当朝的时候,那真是天下太平呢。”想了想,凤景南叹,“明湛的运气实在不大好。”
原本,凤景南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挺看好明湛。明湛甫一登基就开始改盐课,建海港,甭以为改革是多么容易的事,断然不是上嘴皮儿一碰下嘴皮儿这样简单。
明湛有这样的魄力,凤景南觉得自家儿子日后定是一代大大的明君,这让千秋后世人说起来,他这个做老子的脸上也有光彩不是。
可是,谁料到,竟然出了大同军变这一档子事儿!
明湛自从出了娘胎,虽然也算经了不少波澜坎坷,但是,军事是头一遭。
凤景南每每想到此处,就担心的不得了。
凤景乾倒是放得开,劝弟弟,“做了皇帝,就不能怕打仗。帝都城屯兵十万,通兵尚有三万兵马,再加上直隶山东河南等地,若是明湛命他们驰援帝都,凭鞑靼那几个人是白给。约摸抢些东西,就回去了。纵然有死伤,也不会太大。你我在这里,明湛的皇位是无虞的。”
说起来简单,抢些东西,那抢的不仅是东西,还是民心哪。
凤景南叹道,“幸而先前天津港招商,明湛应该还有不少银子呢。”
凤景乾笑,“这回明湛损失巨大,怕要向你开口借银子呢。”
“打好欠条儿,我也能挤出些银子给他。”凤景南如今倒是难得大方一回。
凤景乾笑拍他肩,“尽管放心,我了解明湛。”
这话,凤景南一千个不爱听。
切,那是我儿子,用得着你了解!我自己了解的不行!那个混帐小子,平时跟他吵架都不会输,哪个会输给鞑靼人呢?
若是真输了,他,他,他非打烂明湛的屁股不可!
这样窝囊,屁股也不配去做龙椅了!
陈敬忠十万火急的回了鞑靼军驻营处。
他们自大同到帝都的时间并不短,陈敬忠以为小皇帝死守帝都,定已经抽调直隶山东兵马回援帝都,故此,帝都这样难打,也在情理之中。
甚至,连杨宇同也有这种认知。杨宇同是在九门提督府里混过的人,从不知道,帝都军的战斗力有这样厉害。
陈敬忠刚刚到了鞑靼人驻扎的军营,早已来到帝都附近且歇了一天的山东军与直隶军就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另一边儿,明湛命五万帝都军出战。
萨扎如何气贯如虹势不可挡的来到帝都,他以同样的速度败退大同关。
在大同关,萨扎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大同新守将宋遥。
说萨扎熟悉宋遥,那是因为宋遥是生擒哈木尔的人,萨扎自然记得宋遥的名子。
说陌生,是因为这二人实在是头一遭相见。
宋遥手持长刀,一张罗刹鬼面,喊道,“陛下有旨,尔等交出杨宇同,本将亲送你们出大同关!”
杨宇同的脸色微微一白,其实在萨扎的逃命途中,他就想脱身去江南,只是自帝都到大同,他们受到了多次突袭劫杀,与萨扎等于一处方能保命,他实在没有机会脱身。
此时听到宋遥此语,杨宇同不由望向萨扎。
萨扎的脸色被冷风吹的坚硬如同岩石,眼睛凶狠似独狼。
陈敬忠没有半分钟的犹豫,手一挥,几个鞑靼士兵驱马,渐渐包围杨宇同,不过杨宇同身边儿亦有忠心随从相护。
宋遥再道,“陛下有旨,随杨宇同谋乱者,本应一同定罪,念尔等无知,为小人所骗。只要尔等依旧在大凤朝土地,朕赦尔等之罪!尔等食朕之俸禄受百姓供养,若尔等执意叛国叛家,无悔过之心,杀无赦!”
杨宇同带出了五千人,这些人,有杨宇同的死命相随的兄弟,亦有懵懂无知,上官谋反了,他们也只好跟着一条道儿走到黑的士兵。经过帝都之战,五千人只剩两千不到。
这两千人听到陛下能赦他们,顿时心思活了起来。
毕竟,谁也不愿意去草原上。
出了这大同关,如同圣旨上所言,就是叛国叛家,哪里还有再回来的机会!
如今,鞑靼已败!
杨宇同望着周围一双双或是冷漠或是凄凉的眼睛,远眺苍茫长空,北风呼啸,吹散他憔悴的面容。杨宇同左手一动,快如闪电的一剑掠过,一抹血光溅出,杨宇同保持着自刎的姿势从马上跌落下来,重重的摔进尘埃里。
战场上的人,见血见得多了。见到杨宇同自尽,宋遥脸上没有半分动容。当然啦,人家脸上带着面具,即便动容,也没人能看得到。
杨宇同肯自己死,那是他明智,也能死个痛快。
杨宇同一死,忠贞于他的一位亲侍大恸,大吼一声“将军!”接着自尽。
直到想死的都死干净了,宋遥高声命令,“凡鞑靼军中大凤朝将士,尔等待罪之身,放下刀枪,下马!”长枪指向一处空地,“撤至此东南处!”
萨扎此时的心情,无人能得知,他看着杨宇同自刎,看着归降于他的大凤将士,再次归降于宋遥手下。他曾经攻破大同关,一路杀到帝都城,是何等的英雄豪迈!如今……萨扎坐在马上的身躯绷的笔直,一手紧攥缰绳,一手握紧自己的马刀,似乎是随时准备战斗的姿势。
宋遥命人将这些随杨宇同造反的家伙们带下去,挥枪示意鞑靼人前行。
这一幕,对于鞑靼人是奇耻大辱。
可是,对于武皇帝的一生而言,同样是奇耻大辱。
明湛并没有再令边军死战鞑靼人。大同的惨败,这种沉重几乎让明湛难以承担,何况并非只有萨扎与乌塞部。
明湛能胜萨扎,是因为萨扎远道奔袭帝都,冬日已到,且补给失利,明湛又命坚壁清野。且帝都军已是退无可退,除了卫城就是死,只有这两条路可走。
所以,帝都军才能发挥出从未有过的战斗力来。
萨扎虽败,但是主力部队犹存,若是在大同府苦战,其结果如何,明湛真的不好预估。
故此,明湛想了想,留下杨宇同,让鞑靼人回到草原去吧。待日后积聚实力,再战西北,并非没有机会。
明湛在大凤宫反省这次战事带来的巨大损失,萨扎却是在连反省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位鞑靼部落最短命的可汗,在他短暂的不到一年的执政生涯中,是唯一一位与他的祖父霍原可汗一样攻入关内,兵临帝都的王者,终其一生未得到大凤朝正式的册封,陨命于出大同关反回鞑靼部落的路上。
至于萨扎的死因,并没有太过清晰的记载。
史书上轻描淡写一句:为帝所败,吐血而亡。
可关键是你萨扎又不是周瑜,明湛也没怎么欺负过萨扎,哪就这么容易吐血就死了呢。
关于萨扎的死因,明湛倒是有着明确的说法,“萨扎既然死了,且看吧,谁若是成为新的可汗,就是谁杀的。”当然,此话有着浓浓的挑拨的嫌疑。
但是历史就是这样的巧妙,当明湛收到鞑靼人求和并请求赐封可汗的国书时,其落款姓名为:您最忠诚的臣子陈敬忠。
明湛一声轻叹,“死了一个年轻冲动的萨扎,却成全了一只更加老谋深算的狐狸。”
此时,明湛并没有心情给陈敬忠封什么狗屁可汗,江南的战争,正是激烈之时。
在这个时候,帝都里却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笑话。
事关沈拙言。
要说小沈举人是个颇为实诚的年轻人,对于明湛,那更是忠诚不二。在帝都城被困时期,虽然沈拙言因是弱脚书生,也不能去参加个预备役为国尽忠什么的。
不过,小沈举人就跟着天天搞爱国宣传,非常尽力,每日演讲,嗓子都哑了,以至于吴婉心疼丈夫,常命丫头给小沈举人煮些下火的药茶带在身边儿。
沈拙言完全是想着精忠报国,却不料此举落入一有心人的眼里。
这有心人倒也不是别人,先前瞧上刘影的被明湛警告过的临江侯之子凤栗是也。
沈拙言当然不是倾国倾城,但是也算眉目清秀,风仪俊朗,再加上偶尔冒出的一点儿小憨气,把凤栗勾的心肝儿直痒。
凤栗会认得沈拙言,完全是因为与魏子尧打的火热的缘故。
魏子尧是帝都城里出名的纨绔,又是偏好龙阳断袖之事,凤栗既也有此爱好,俩人志同道合,慢慢的熟悉起来。此事,先是落入了卫颖嘉的眼里。
卫颖嘉只一句话就让魏子尧与凤栗保持了距离,他对魏子尧道,“凤栗刚来帝都时欲强抢民男,皇上最是厌恶此人。”
魏子尧听后大惊,久久不能合嘴,叹道,“有你表哥的事,现在还有人敢强抢民男呐?真看不出凤栗是这样有胆量的人。”
卫颖嘉听后那叫一个堵心,现在人每逢提到什么有关风化的官司,定要将永宁侯的表兄拿出来说道一番。赵喜一介凡人,竟因为永宁侯而出了大名儿,后来他此事还被史官寥寥几笔记入史书,遗臭万年了。
卫颖嘉心里不痛快,搂着魏子尧,手开始在魏子尧身上摸索,轻声道,“你离他远些就是。”魏子尧虽然爱玩儿,分寸还是有的。
魏子尧握住卫颖嘉的手,另一手绕过卫颖嘉的腰线,不轻不重的捏着卫颖嘉的后面打转,跃跃欲试。不想,却被卫颖嘉劈手压在身下,迅速分开魏子尧的双腿,卫颖嘉强势的顶了进去,势如破竹!直捣黄龙!幸而刚刚做过,后面颇有几分润滑。饶是如此,魏子尧仍是一声呻吟,痛的拧起眉毛,开骂,“你他娘的轻点儿!”
卫颖嘉调整下姿势,不紧不慢的进攻,魏子尧哼哼唧唧,“你说,要是我去跟皇上告你弓虽。女干我,皇上会不会把你给阉了。”
卫颖嘉握住魏子尧的腰,顶了顶,不慌不忙道,“若是阉了我,就把这东西塞你后面去,也算全了咱们彼此的情分。”
魏子尧翻个白眼儿,催促道,“你快点儿,老头子都比你强,慢吞吞的。”
“你给老头子上过吗?”卫颖嘉是斗嘴干活儿两不误,习武的人,又正是年轻力壮。过一时,魏子尧便受不住,唉唉哟哟的叫唤,“慢点儿慢点儿,你要弄死我吗?”
得了卫颖嘉的告诫,魏子尧便与凤栗疏远了。
凤栗倒也无所谓,因为他盯上了新的目标——沈拙言。
135、更新 。。。
李平舟恭敬的跪在地上;整个上身与冰冷的地砖平行;额头触地;明明恭谨的不能再恭谨的跪姿;却让人觉得李平舟的身体中带着一种执拗的僵持与坚硬,如同李平舟的脾气一样不讨人喜欢。
明湛叹口气;“李相这是做什么?”
李平舟低声道,“臣身为首相;陛下视臣为外人,军政不与臣言。臣有失职司,来与陛下请罪。”
明湛明白李平舟要说什么;却故做不知,只管问道,“李相此话,从何而起呢?”
“陛下,虽然如今鞑靼人已退,臣有几句不能得陛下欢喜之言,依旧要说。”李平舟并不起身看明湛的神色,眼睛盯着漆黑的散发着沉沉寒意的地砖,沉声道,“陛下先前不召直隶山东军,在鞑靼陈王来使后,却密召直录山东军备前来驰援帝都。且直言相告陈敬忠。陛下,虽然先前帝都侥幸小胜几场,但是鞑靼人主力未失。陛下这样胆大妄为,臣实不敢苟同。幸而未有差错,鞑靼人败退西北。若是鞑靼人去了直隶亦或山东,如今两地军备空虚,岂不是令百姓遭秧,城池易主么?”
“若事有差池,陛下如何与列祖列宗交待呢?”李平舟直言问。
他这话,的确是太不讨好了。若是明湛败了,身为首相,你问一句帝王安排不妥,还是正理。如今明明明湛胜了,三呼圣明者不计其数,李平舟却私下发此语,已经受好承担帝王怒火的准备。
出乎他所料,明湛的脸上并未有任何不悦之意,捏了捏酸疼的颈项,明湛抬了抬手道,“李相,起来说话。”
“臣出此大逆之言,不敢起身。”李平舟道。
“说都说了,有什么不敢起身的。”明湛问,“你是想朕去搀你扶你么?”
明湛这样说话,李平舟只好自地上起身。依旧脸色冷肃,不见一丝活泛气儿。明湛随手一指手边儿的绣凳,“帝都本就在直隶境内,鞑靼人要回西北,自然要经直隶的,但是却不一定去山东。因为若去山东必然要绕远。鞑靼人惊慌失措之下,只会取最简短的距离回家。”
“既如此,陛下焉何会调直隶之兵呢?”这是让李平舟最不能明白的一点儿,帝都危急时,明湛都肯硬气的不调地方兵马,却在忽然之间抽调直隶兵马,李平舟始终想不通为什么?
明湛摇头浅笑,“李相,那陈敬忠是何人呢?”
“鞑靼王族。”
“是啊,那是鞑靼人,还是王族。”明湛肃容道,“鞑靼人攻入大同关,劫掠大同,我边军三万皆陨其手,百姓更是死伤无数。”如今统计方知道,大同军并没有全死,很大一部分逃了出去。虽然逃兵不咋光采,但也比都死了强。
“朕与鞑靼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朕面对大仇人,怎么会说真话呢?”明湛唇角一翘,似笑非笑的盯着李平舟,“若是朕真的抽调直隶山东之兵马,又如何会与鞑靼人直说呢,李相?”
“朕又不傻。”明湛总结一句。
您岂止不傻,您简直云里雾里把老臣搞得晕头转向了!
李平舟听明湛继续道,“朕根本没有抽调山东直隶兵,直隶山东要调共十万兵马,朕着人送信儿,他们再过来,三天怎么够呢?李相熟读史书,当明白风声鹤唳之语自何而来。帝都有九门,萨扎营地驻扎之处,朕早命人密探好。朕有天时地利之便,是晚上秘密令帝都军出城,形成包围势,三万大军,多弄些旗帜,做出十万大军的样子。朕这里严辞厉色骗过陈敬忠,不然,你以为怎么陈敬忠一回去,马上就有兵马围攻呢?朕让他们急攻,就是不想给陈敬忠反应的时间。”
“人嘛,只有在慌乱中方容易出错。”明湛淡淡道,“这些天鞑靼人攻城,死伤三万不止。前有三万帝都兵秘密合围,后朕再派五万兵马,一路疾攻快进,带足粮草,不给鞑靼人半点儿反应的时间。待萨扎终于带着人退出帝都郊外,到了直隶境内,那里才是直隶的大军等着萨扎呢。”
“朕不与你说,是因为帝都军死伤达到四万,后余拢共十万兵马不到,朕派出八万有余,帝都城剩下的守军不足两万人马。”明湛叹道,“李相,朕也怕啊,除了天地,也只有朕与永宁侯知晓此事了。”
李平舟既惊畏又叹服,“陛下神机妙算,老臣远不能及也。”相对于永宁侯,李平舟还是服气的。毕竟那是皇上的亲舅舅,皇上偏向自己外家,也是人之常情。
“陛下行此险棋,唉,陛下实在……”李平舟摇头,竟说了一句,“幸而陛下没与臣说,否则老臣真是要担心的日夜难安了。”
明湛如何能不知这是一步险棋,但是,他刚登基,根基原就不稳。若是此战拖的时间太长,国家损失过重,对于明湛的威信,将会产生难以挽救的影响。所以,明湛冒险行计,一是希望此战速战速决,其二,但是为了塑造出自己神鬼莫测、智深如海的形象来。
凡人是做不得皇帝的,明湛微笑,“朕还是那句话,李相,你是朕的首辅,政事上朕赖你多矣。但是军务方面,李相,你毕竟是文官出身,文官指挥武将,这十分不通。军备上的事,李相知道,但是军队军略,朕与李相都是外行。既是外行,就多听听内行的想法儿吧。”
李平舟明白皇上的意思,正色道,“是。指挥打仗的事,臣的确远不及永宁侯等大将。” 李平舟虽然为人执拗些,但是立身极正,他本已是首辅,哪怕明湛不说,他也十分注意与武将保持距离。何况此次帝都保卫战的胜利,的确多赖永宁侯的安排。李平舟并非不讲理之人,永宁侯的确并非纨绔、纯粹靠关系上位之辈,经此战,李平舟对于永宁侯也有更加公允的看法。
明湛听李平舟这样说,哈哈一笑,“这有什么?论武功,朕也不比平阳侯永宁侯他们。论文采,朕更是不怎么通。再论及琴棋书画,朕亦是平平。但是,这有什么关系,这些并不能妨碍朕做一个好皇帝。”
明湛的性情中有相当大程度的光明磊落的一面儿,尽管明湛的疑心非常重,但是,他并不是一个阴险的人,在更多的时候,他表现出疏朗明快的性情,令人向往。
李平舟脸色柔和许多,恳切赞道,“陛下智慧,常人所不能急也。”
明湛哈哈大笑,又与李平舟说了许多话。
李平舟脸色渐渐冷然,皱眉点了点头,“陛下,既有此贼,安能容他?”
明湛唇畔含着一抹笃定的笑,“李相放心,朕心里有数。你心里也有这个数就是了,现在外头的,不过是些弃子罢了,朕得靠他们把大头儿找出来呢。”
此刻,李平舟对于明湛的智慧不是一般的敬服,既然明湛坚持这样说,李平舟自然领旨。
离天宣德殿的时候,李平舟禁不住感叹,陛下心机深沉至此,怪不得,怪不得……
其实对于明湛登基一事,李平舟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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