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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世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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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有一阵子,奥伯龙跟他父亲的关系才稍微缓和了些。
但尽管奥伯龙已不再仔细检视别人的动机和行为,他自己的神秘作风还是丝毫未改。他常毫无理由地掩饰自己的行动。这肯定不是为了故作神秘,因为他连担任特务的时候都不想让人觉得神秘,毕竟特务就是不能启人疑窦。他若有理由,可能就只是想以一种较柔和、较清楚的方式呈现自己,因为他眼中的自己是很幽暗狂热的。
“你匆匆忙忙要去哪里?”黛莉·艾丽斯问,他一放学就在厨房里狼吞虎咽地吃掉饼干和牛奶。今年秋天,他成了史墨基班上最后一个巴纳柏家族的人。露西去年就毕业了。
“去打球,”他嘴里塞满食物,“跟约翰·沃尔夫他们。”
“噢。”她又在他杯里倒了半杯牛奶。感谢老天他最近已经长得很高。“好吧,请约翰跟他妈妈说我明天会带些汤和东西过去,看她还需要什么。”奥伯龙只是盯着自己的饼干。“她好些了吗?你知道吗?”他耸耸肩。“ 泰西说……哎,算了。”从奥伯龙的态度判断,他应该不大可能跑去对约翰·沃尔夫说泰西说他母亲快死了。说不定连她刚才那个简单的口信他都不会传过去。但她还是没把握。“你打什么位置?”
“捕手,”他回答得很快,“通常啦。”
“我以前也是捕手,”艾丽斯说,“通常啦。”
奥伯龙若有所思地缓缓放下杯子。“你觉得,”他说,“人们是独处的时候比较快乐,还是跟人相处的时候比较快乐?”
她把他的杯盘拿到水槽边。“我不知道,”她说,“我猜呢……呃,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他说,“我只是在猜……”他只是在猜测是不是每个人(至少是每个成年人)对这个问题都有个笃定的答案:不论是独处快乐还是与人相处快乐。“我想我跟别人在一起比较快乐吧。”他说。
“噢,是哦?”她露出微笑,但她面对着水槽,因此他看不到她的表情。“那很好呀,”她说,“个性外向。”
“可能吧。”
“好吧,”艾丽斯轻轻说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又缩回自己的壳里。”
他已经准备出门了,正把多余的饼干塞进口袋。他没停下动作,但突然有一扇古怪的窗子在他内心开启。壳?他之前都缩在壳里?还有(更怪的是),人们都当他是缩在壳里吗?这是大家共同的认知吗?透过这扇窗户,他第一次看见了别人眼中的自己。与此同时,他已经从厨房宽阔的门跑了出去(门板还在他身后嘎嘎作响),穿过弥漫着葡萄干味道的食品储藏室、越过寂静的长形餐厅,赶往那场虚构的球赛。
水槽前的艾丽斯抬起头,看见一片黄叶从窗外飘过,因此叫了奥伯龙一声。她听见他的脚步声愈来愈远(他的脚简直跑得比他的人还快),因此她拿起他忘在椅子上的夹克,追了出去。
等她出了前门,奥伯龙已经骑上脚踏车不见了踪影。她又叫了他一声,走下前廊的阶梯,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整天都没出过门,外头的空气清新浓烈,而她不知该往何处去。她环顾四周,刚好可以在屋子转角处看见花园的一小部分。转角处有个石雕,上面停着一只乌鸦。乌鸦看着她四下张望,然后拍着重重的翅膀从公园上空飞走。她不记得自己在这么靠近屋子的地方看过乌鸦,它们虽然很大胆但总是很有戒心。嘎、嘎……(史墨基说乌鸦讲的是拉丁文)嘎、嘎:“明天,明天。”
她到有围墙的花园附近绕了一圈。小小的拱门半开半掩,仿佛在邀请她进去,但她没进去。她绕过那条两侧都是绣球花的滑稽小步道,这些花原本的用意是要修剪成挺拔整齐却又呆板的装饰树丛,但多年来已经变成了单纯的绣球花丛,蔓生到步道上、遮蔽了它们原本应该展现的景色:两根多立克柱,后方就是通往山上的小径。艾丽斯漫无目标地踏上那条步道,往山丘上走去,最后几朵绣球花即将凋零,干燥如纸的花瓣被她扫落,像褪色的碎纸片纷纷飘下。
荣 耀
奥伯龙在石墙边的路上折返,然后下车。他从墙上爬过,把脚踏车也拖过去(那儿倒了一棵树,对面则有一座杂草丛生的圆丘,可以充当台阶)。他推着车子穿过沙沙作响的金色山毛榉林来到小径上,再次跳上车,往背后瞥了一眼,随即朝夏屋骑去。他把脚踏车藏在老奥伯龙搭建的棚子里。
夏屋里寂静、满是尘埃,九月的阳光从大窗户洒进来,温暖了屋子。桌上原本放的是他的日记和窥探工具,后来他又在那张桌子前整理老奥伯龙的照片,现在桌上则躺着一大叠写满潦草笔记的纸张、格雷戈罗维乌斯的《中世纪罗马》第六册、其他几本大书,还有一张欧洲地图。
奥伯龙仔细读了读最上面那张纸,是他前一天写的:
场景是以哥念城外的御用帐篷内。
皇帝独自坐在一张X型的宝座上。
他的剑横放在膝上,穿着盔甲,
但某些部分已经卸了下来。
有个仆人正慢条斯理地为他的盔甲上蜡,
他有时会望向皇帝,但皇帝只是直视前方,根本没注意他。
皇帝看起来很累。
他思考了一会儿,在心里把最后一句话划掉。他想表达的不是累。任何人都有可能流露出累的样子。但在他的最后一场战役前夕,红胡子腓特烈皇帝看起来……呃,看起来怎样?奥伯龙打开笔盖,想了一下,又把笔盖上。
他这部关于红胡子腓特烈皇帝的戏剧脚本或电影剧本(两种都有可能,甚至可能改写成小说)里面有撒拉森人、教皇的军队、西西里游击队、武术高强的侠客,还有公主。一大堆浪漫的地名,一票浪漫的人物在这儿交战。但奥伯龙喜爱的却不是任何称得上浪漫的东西。事实上,他写这么多就只为了带出那个人物,那个独自坐在椅子上的人物:一个在两场剧烈活动之间抽空休息的人物。不论刚才是打了胜仗还是吃了败仗,他都已筋疲力尽,坚硬的盔甲在战争中磨损严重。最重要的是那道眼神:一种冷静评估的眼神,不抱任何幻想,明白进攻的机会十分渺茫,但必须进攻的压力又无法抵挡。他对周遭氛围毫无所觉,而根据奥伯龙的描述,这氛围就跟他的人一样:严厉、冷淡、毫无温暖。背景很空旷,只有远方一座看起来跟他很像的高塔,也许还有一个骑马捎来讯息的远方信差。
奥伯龙给这剧本取了个名字:荣耀。就算荣耀一词不是这个意思,他也不在乎。他对剧情发展(谁会主宰一切)也没有太大兴趣,反正他向来搞不懂教皇和红胡子到底在吵什么。倘若有人问他为什么会想写这位皇帝的事,他恐怕也说不上来(但没有人会问,因为这作品是个秘密,多年后也会被他偷偷烧掉)。也许是因为这皇帝的名字听起来很严酷。也可能是因为他那张画像:年迈的皇帝骑着马、穿着盔甲进行他最后一场无谓的东征(每一场十字军东征在年幼的奥伯龙眼里都是无谓的)。接着在亚美尼亚一条无名的河流里因为坐骑突然退缩而穿着那身盔甲被水卷走。荣耀。
“大帝看起来不真的是累,而是……”
他愤怒地把这个也划掉,再次盖上笔盖。他想写作的雄心壮志突然显得难以忍受,而他又为自己得独自承受而悲哀。
我只希望你别又缩回壳里。
但他可是费尽心力才让那个壳看起来跟他本人一模一样。他以为自己骗过了大家,其实不然。
依然有大片阳光洒进夏屋,点点尘埃在阳光下飞飘,但屋里已经愈来愈冷。奥伯龙收起笔。他身后的架子上放满了老奥伯龙的一箱箱、一册册照片。会一直这样下去吗?永远都有一个壳,永远都有秘密?他自己的秘密很可能也会像他们的秘密一样,在他和他们之间形成一道隔阂。而他只想成为自己想象中的红胡子腓特烈:不抱幻想、没有困惑、没有任何可耻的秘密——时而残忍,也许胸中有恨,但从里到外都是一个样。
他颤抖了一下。他的夹克到哪去了?
时机未到
爬上山坡时,他母亲把他的夹克披在肩上,心想:谁会在这种天气打棒球?小路两侧,年幼的枫树提早转红,如烈焰般立在依然青翠的大树旁。这种天气不是该打橄榄球或踢足球吗?外向的个性,她心想,然后微笑着摇摇头:那愉快的手势、那轻松的笑容。噢,天啊……自从她的孩子不再长得那么快之后,季节就开始加速流逝了。以前她的孩子从春天长到秋天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因为一个漫长的夏季里就学了太多知识,有太多感受、欢笑和泪水。但她却几乎没注意到今年的秋天已经到了。这也许是因为她现在只剩一个孩子要上学。一个孩子和史墨基。今年秋天,她早上几乎都没什么事做,只要准备一份午餐、把一个睡眼惺忪的孩子从浴室拖到早餐桌前、找出一条绑书带和一双靴子就好。
然而她步上山坡时,却觉得仿佛有什么重责大任在等着她。
她来到小山顶上的石桌旁,有点气喘吁吁地在石板凳上坐下。她在板凳下瞥见了露西六月时弄丢、整个夏天都念念不忘的那顶漂亮草帽——现在已经烂了一半,变成一团糟,很有秋天的感觉。一看到这草帽,她就强烈感受到她孩子们的脆弱与危疑,还有他们面临失落、伤痛和无知时的无助感。她在心里依序念了他们的名字:泰西、莉莉、露西、奥伯龙。听起来就像不同音高的铃铛,有些比较真实,有些不是,但都响应着她:他们很好,真的,四个都很好,她向来这么告诉沃尔夫太太或玛吉·朱尼珀,或任何询问他们近况的人:“他们很好。”不,她直觉自己即将面临的重责大任不见得跟他们或史墨基有关(她此时坐在山顶上的阳光下,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不知为何,那些责任攸关这条上山的小径、这多风的山巅,攸关那片缀满灰白色羽状云的天空,攸关这个充满希望与期待的初秋(奇怪的是每个初秋似乎都充满了希望与期待)。
这感觉强烈无比,她仿佛被它攫获,一动不动地任由它摆布。她有些惊奇又有点害怕,预期它会跟那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样在片刻后消失,但它没有。
“什么?”她对着时光说,“怎么了?”
时光是哑巴,无法回答,但它似乎对着她招手、熟稔地拉扯着她,仿佛把她当成了别人。听见她的声音后,它似乎一直要回过头来——仿佛这段时间她看到的其实都是它的背面(还有她看见的其他所有事物也都一样),而她现在才即将看见它的庐山真面目;时光也一样,但它还是无法说话。
“噢,到底怎么了嘛。”黛莉·艾丽斯说,却没意识到自己开了口。她觉得自己正不由自主地融入她所看见的东西,但又有十足的能力驾驭它;轻盈得可以飞翔,但又沉重无比,仿佛她的座位不只是那张石板凳,而是一整片岩丘。她心生敬畏,但当她得知自己的任务是什么时,她却不感到惊奇。
“不。”她回答。“不。”她轻声说道,仿佛面对的是一个把她误认成自己母亲的孩子,拉住她的手或她的裙摆、满脸疑惑地抬头仰望她。“不行。”
“你走吧。”她说,于是时光走了。
“时候未到。”她说,把子女的名字又默念了一遍。泰西、莉莉、露西、奥伯龙。史墨基。尚未完成的事还太多,但总有一天,不管未了的事情还有多少、不管她每天的责任是增是减,总有一天她将无法再拒绝。她并非不愿意,也并不害怕,但她一直以为当时候到了,她一定会害怕但又无法拒绝……真是太惊人了,她竟然能无止境地扩大。几年前她就已经认为自己庞大到没办法再长了,但其实她根本还没开始长。“还没,还不行,”时光转身时她说了,“ 还不行,该做的事还太多,拜托,时候还未到。”
眼睛看不到的远方树林里,黑乌鸦(或某个像它的人物)叫着飞回家。
嘎、嘎。
Ⅱ
超越了规则与艺术,是无比的幸福。
——弥尔顿
关于女儿们长大这件事,史墨基最开心的一点就是尽管她们离开了他,理由并不是因为厌恶或无聊,只是因为需要空间来容纳她们愈来愈庞大饱满的人生:她们还小时,她们的人生和牵挂(泰西的兔子和音乐、莉莉的鸟窝和男朋友、露西的困惑)可以全部装进他的人生里,让他的人生达到饱和状态。接着当她们愈长愈大时,就挤不下了;她们需要空间,她们的牵挂愈来愈多,他必须再容下她们的恋人和孩子,因此除非他也扩张自己,否则根本容不下她们。他确实扩张了自己,所以他的人生也跟着她们愈来愈大。他觉得她们丝毫不曾远离他,这点让他很开心。但令他懊恼的也是同一件事:他被逼着不得不扩张,有时他会觉得已经超越了自己的个性所能承受的限度。
辗转反侧
他有了孩子时,身为一个毫无特征的人有一项很大的好处:孩子可以根据自己的脾性把他任意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和蔼或严格、神秘或坦白、开朗或忧郁。身为这种“万用父亲”是件很棒的事,什么事他都知道。虽然无法证实,但他敢打赌大部分女孩告诉自己父亲的秘密都没有他女儿这么多(不论严肃、可耻还是好笑)。但他的弹性终究有限度。随着时光过去,他已无法再像从前那样伸展,而且他的个性已经变得跟龙虾愈来愈像、甩也甩不掉,所以当他不赞同或无法理解年轻人的做法时,他也愈来愈没办法不当一回事了。
也许这就是他跟小儿子奥伯龙之间主要的问题。在史墨基的记忆里,自己对这男孩最常有的感觉就是一种带有挫折感的懊恼,而且对两人之间那道神秘的鸿沟感到悲伤。每当他鼓起勇气试图了解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奥伯龙就会摆出一种复杂但老练的神秘姿态,史墨基对此束手无策,甚至曾觉得无聊;另一方面,奥伯龙来找他时,史墨基也会忍不住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标准父母姿态,因此奥伯龙很快就退缩了。随着日子过去,这状况只有愈来愈糟,因此当史墨基终于送他踏上那趟前往大城的古怪旅程时,他表面上虽然频频摇头、百般不舍,但内心其实松了口气。
说不定他们只要更常一起打球就好了。父子两人在夏日午后一起出去,投投那个旧球。虽然史墨基球技不佳,对这玩意儿也没什么兴趣,但他知道奥伯龙向来爱打球。
这场无谓的白日梦令他发笑。无法理解自己的孩子时,他这种个性的人就是会想出这种事。但也可能是因为他发觉某种共同的接触、某种平凡的举动也许可以让他们父子俩跨越隔阂。倘若他跟女儿们之间也有这么大的鸿沟,他倒是从来不曾察觉,话说回来,那鸿沟未必不可能存在,只是以另一种怪异的样貌呈现:每天都跟一个前一天才长大的父亲一起长大。
他的女儿都没有结婚,也似乎都没有结婚的打算,但他已经有了两个外孙,也就是莉莉的双胞胎,泰西似乎也准备生下托尼·巴克的孩子。史墨基并不特别相信婚姻(但即使他的婚姻很奇怪,他还是无法想象自己没结婚)。至于忠诚呢,他根本没资格谈。但他确实很烦恼他的子孙可能会变成没有姓氏的人,而且倘若继续这样下去,恐怕有天会变得跟比赛用的马匹一样,只能用“某男跟某女所生”来描述。而且他总觉得女儿跟恋人上床时总是明目张胆得令人尴尬,已婚的人反而会乖乖掩饰这种害羞的事。或者应该说,他的个性迫使他这么想。史墨基本身对她们的大胆狂放倒是抱持鼓励的态度,而且毫不羞于欣赏她们的性感与美丽。毕竟都是大姑娘了。但……好啦,他只希望当他的个性开始作祟、逼得他开始发牢骚或拒绝到泰西和她男友同居的洞穴拜访他们时,她们可以不要太介意。洞穴!他的孩子们似乎有种倾向,会把整个家族的历史重现在自己的人生里。露西搜集草药。莉莉会占星,还在她宝宝脖子上挂珊瑚驱邪。奥伯龙背着一个背包去闯天下。泰西在她的洞穴里发现了火,而且还是在世界的电力似乎快要永远耗尽的时候。念头转到这儿,他听见钟敲响一刻,猜想自己是不是该下楼去关掉发电机。
他打了个哈欠。书房里只亮了一盏台灯,那圈光晕让他舍不得离开。他正在挑选教材,椅子边放了一堆书。由于用了太多年,原本那些书已经变得不堪入目、无聊透顶了。另一个钟敲了一响,但史墨基认为它不准。外头的走廊上,一个熟悉的鬼影拿着蜡烛走过,是还没就寝的索菲。
她走过去(史墨基看见墙上和家具上的光线亮了又暗),然后又走回来。
“还没睡?”她说,而他也在同一刻问了她同样的话。
“真讨厌。”她走进来。她穿着一件长长的白色睡衣,让她看起来更像鬼。“我翻来覆去。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好像你的心智在睡觉,身体却醒着(而且不愿入睡),非得一直改变姿势不可……”
“每次都让你微微醒来……”
“没错,所以你的脑袋没办法沉下去真正入睡,但又不愿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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