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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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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把刘修当成什么大人物,他虽然是侍中,可也只是天子身边一个近臣而已,就算受宠,又如何能逆了天子之意?”王苞打断了王楚的话,不快的说道:“他胆大妄为,迟早会出事,你以后要多劝劝他。要不然的话,指不定哪天就连累了我王家。”

    王苞在家中甚有威信,他这么一说,王楚也知道自己失言,再也不敢吭声了。

    “而且,他上次因为一个伍伯和曹节闹翻,还拉上了太尉张奂做后盾,看起来是赢了,可是曹节那个岂是肯善罢甘休的?”王苞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声:“说真的,我现在有些后悔了。这个刘修少年富贵,不知道仕途险恶,我非常担心。”

    王楚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指环。从王苞的话中,她听出了不和谐的音符。在思索了几天之后,王楚决定去一趟太极道馆,她要让毛宗尽快把王苞可能会变卦的消息传递给刘修,让他尽快赶回洛阳。

    毛宗听了王楚的话,也吃了一惊,正好卢植现在也遇到了困难,需要刘修尽快赶回来处理,他一口答应了王楚的要求。得到了毛宗的承诺,王楚这才松了一口气,在太极道馆吃了一顿饭,又欣赏了一番刘修和蔡邕共同绘制的十副山水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太极道馆,出门的时候,正好和曹破石擦肩而过。

    曹破石最近心情很不错,虽然想夺安权的老婆罗氏没夺成,反而损失不少,但是在曹节的运筹下,他现在又官复原职,不仅所有的损失都补回来了,而且还得到了天子的赏赐,可谓是因祸得福。他对罗氏念念不忘,虽然曹节警告过他,刘修现在深得天子宠信,你不要去惹他,他不敢再强抢罗氏,但是趁着刘修不在洛阳的时候,他还是经常到太极道馆来吃饭,顺便过过眼瘾。

    王楚银玲般清脆的笑声一下子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抬头看了一眼,眼睛顿时直了,心中暗呼,这才是美人啊,罗氏虽然漂亮,可是和眼前这个女子一比,那岂直是不值一提。

    见王楚穿着不差,曹破石没敢当面生事,他立刻派人去打听这是谁家的女子,时间不长,消息传回来了,这个让他心动的年轻女子就是故虎贲中郎将王苞的孙女,司马王瑜的女儿。

    曹破石一下子想起了那天在鸿都门外听到的笑声,顿时心旌动摇,心里的邪火就像是春天的野草一样,怎么也拦不住了,饭也不吃了,立刻赶到王家,直截了当的对王瑜说,我看上了你女儿,把她嫁给我作妾吧,我保证能让你这个司马马上换成校尉。

    王瑜虽然心动,却还没有乱了方寸,他很客气的对曹破石说,不好意思,我家女儿没福气,已经许给了卢植的弟子刘修为妻。

    要是换了别人,曹破石才不当回事呢,抢了就跑。可是一听到刘修的名字,曹破石想起了上次张奂堵门的事,不敢造次,只能怨自己没福气,灰溜溜的走了。他越想越不甘心,转身便去了曹节府,想和曹节商量一下,如果曹节支持,他还是有资本争一争的。

    曹节一听就火了,你怎么又去惹刘修?洛阳那么多好女子,你非要娶刘修看中的女人?再说了,一个落选的女人,能好到哪儿去。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说选秀的事,曹破石也觉得有些不对。不管是王楚的容貌,还是王楚的声音,都是一等一的,而且听说才艺也非常出色,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落选?

    他把疑问对曹节一说,曹节顿时眼前一亮,如获至宝。他起身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曹破石的面前:“真想纳王楚为妾?”

    曹破石看到了希望,连连点头。

    “别急,等我去查查,看王楚究竟是因为什么落选的。这一次啊,说不定能揪出很多人。”曹节轻声笑了笑,立刻进宫去查当时的记录。当天晚上,他又把曹破石叫到家里,对他说:“你去对王苞说,王家有欺君的罪行,如果他不肯把孙女嫁给你,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曹破石恍然大悟,欣喜若狂。他也不多想,转身又去了王家,按照曹节所说对王苞一说,王苞大惊失色。曹破节哈哈大笑,扬长而去,临出门的时候说,过两天我就派人来下聘,你们家也准备准备,我们抓紧时间把事情给办了。

    王家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

    王苞和王瑜对面而坐,面面相觑,王瑜额头密密麻麻的冷汗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曹节现在很受宠,他又是内朝官,要想在天子面前告一状是易如反掌。王家别说是不敢申诉,就算是敢申诉,他们也未必能找到机会。

    更何况他们觉得这件事上的确也说不清楚,只要天子一看到王楚本人,相信就能看出其中的猫腻,至于那几位主持复选的宦官,恐怕没有一个能站出来为他们做主的。

    欺君是大不敬,杀人是轻的,灭族都有可能,这个时候谁会为王家出头?

    王苞越想越生气,破口大骂刘修害人,这下子把王家害惨了。王瑜被王苞的狂怒吓得战战兢兢,几次想开口,话到了嘴边都没敢说出来,最后等王苞骂得没力气了,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父亲,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你说还能怎么办?”王苞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王瑜一眼:“把阿楚嫁给他,要不然我王家就等着全部弃市吧。”

    王瑜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没敢再吭声,唯唯喏喏的应了,服侍王苞休息后,转身去了后院。

    王楚哭得死去活来,一看到王瑜的脸色,她就知道了结果,不等王瑜开口,“扑通”一声跪在王瑜面前,连连叩头:“阿翁,我不敢求阿翁回绝曹家,我只想请阿翁拖延几日。”

    王瑜叹了一口气,轻轻抚去王楚脸上的泪水,无奈的摇摇头:“拖延几日又有何用?我知道,你是想等刘修回来,可是这件事这么大,他来了又如何?你们啊”他悔恨的推开王楚,一屁股坐到一旁,自责的说道:“我真是笨,早就该想到这是他的主意。阿楚啊,你跟阿翁说,是不是这样,是不是?”

    王楚泣不成声,王斌看了不忍,也轻声劝道:“阿翁,不管怎么说,当初已经答应了刘修,就算是要变卦,也要让他知道,要不然将来闹起来,我们一女二嫁,又如何面对世人?更何况更何况曹节是个阉贼,我王家怎么能和他们联姻呢。”

    “你以为我不知道?”王瑜突然抬起头,怒视着王斌。他在王苞面前受气已经受够了,现在在儿女面前还要受指责,实在有些气不过,他指着王楚斥道:“要不是你当初不小心,被鲜卑人掳了去,我们会被刘修那小竖子要挟?要不是你自己晕了头,听他摆布,我们至于闹出这种事来,以你的才貌应选入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又哪里会被曹破石威胁?你以为我把你养大容易啊,本指望着你能给家里出点力,可没曾想,你带来的全是祸啊。”

    王瑜痛心疾首,压抑多时的愤怒喷薄而出,劈头盖脸的把王楚兄妹臭骂了一顿,最后一甩手:“你给我好好看着她,不准她出门一步,也不能让她出什么意外,否则我唯你是问。”

    王斌目瞪口呆。

    王楚渐渐收住了哭泣,擦干净了眼泪,瞪着红肿的眼睛看着王斌:“阿兄,你要帮我。”

    王斌非常为难:“阿楚,你也听到了,阿翁不准你出门啊。”

    “我可以不出门,但是我要你去一趟太极道馆,把这件事告诉毛宗,让他无论如何赶回涿郡,把消息告诉德然。”

    王斌连连咂嘴,不敢答应。

    王楚又说道:“如果你不肯,我绝不答应这桩婚事,你能看我一时,能看我一世吗,就算我进了曹家的门,我也会找机会杀了曹破石,然后再自杀。到时候王家就能落了好?”

    王斌大惊,连忙说道:“阿楚,你疯了?”

    “我没疯。”王楚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德然说过,他要做一件大事,需要我的帮助。他为了我,千里迢迢的从北疆来到洛阳,艰苦打拼。我已经和他有了婚约,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毁婚。我当初愿意为了他放弃入宫的机会,现在也愿意为了他拼个鱼死网破。”

    王斌的额头滴下了豆大的汗珠,张口结舌。

    “我知道,这些事大父、阿翁也没有办法,你也没有办法,那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德然身上。”王楚放缓了口气,接着柔声劝道:“阿兄,德然能以白身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在洛阳创下这样的名头,他的才干你是知道的,更何况曹破石之前要抢罗掌柜,也是德然一手拦下。他能为了罗掌柜出力,就不能为了我出力吗?”

    王斌结结巴巴的说道:“这可是欺君之罪,他能有什么办法?”

    “那不是你能猜得到的。”王楚沉声道:“如果他也没有办法,那是我的命,我只能嫁入曹家,为你们的荣华富贵,委身于人。”

    “真的?”王斌听出了王楚的坚决,不得不答应。

    “一言为定。”王楚举起手,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愿意以我将来的孩子起誓。”

    王斌犹豫了半晌,最后用力的点了点头:“那好,我去一趟太极道馆,成与不成,就看刘德然的本事了。”

    “你放心,只要他赶到洛阳,一定能化险为夷。”王楚快步走到书案前,提笔作书,还没写几个字,眼泪就落到了纸上,洇化开来。她强忍着悲痛,迅速写好了一封书信,然后交给王斌。王斌刚要伸手去接,她又收了回来:“阿兄,你千万不能大意。德然与我情义深重,如果你不把信送到他的手上,将来他迁怒于王家,就算有曹家的帮助,只怕王家也免不了要有灾祸。”

    王斌激零零打了个冷战,他本来是想着骗骗王楚的,可是一听这话,想到刘修那不择手段的脾气,想到将来可能的报复,他再也不敢玩花样,老老实实的应了。王楚这才将书信交给他,让他立刻赶到太极道馆。

    毛宗得知此讯,吓得魂飞拆魄散,不敢怠慢,立刻骑上了那匹乌桓名驹,狂奔而去。

    王楚得到王斌的回复之后,又过了一天,才很冷静的对王瑜说,我已经把消息送出去了,你们要是不想出事,就等一个月,如果一个月之内刘修不到,那我什么话也不说,听你们的话,嫁入曹家,如果你们要逼我,那别怪我不孝。以我对刘修的了解,他如果发起火来,不比曹节更容易对付。

    王苞大发雷霆,立刻派人去追,可惜已经追不上了。他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了王楚的请求,让王瑜去对曹破石说,我们需要一点时间准备,请你宽容一下。曹破石本来不答应,可是曹节却答应了,他对曹破石说,王家这是把消息送出去了,他们要等刘修回来。

    “等刘修回来。”曹节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在欺君这个罪名面前,他还有什么花招。”

    曹破石这才明白曹节的真实用意。。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03章 大贤良师() 
刘修和卢敏面对面的坐在书房里,听着内室毛嫱和唐英子嘻嘻哈哈的打闹声,轻声交谈。他听唐英子说,当初她就是在这间书房里,利用那枚指环表演戏法,而刘修他们就在外面跪着,唐英子从这里看到刘修,也看到了他脸上的怀疑,从那时起,她就对刘修产生了深厚的兴趣。

    卢敏夫妇虽然不知道唐英子就是那场请神的幕后黑手,但是他们对唐英子非常喜欢,毛嫱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正是对孩子喜欢得有些着迷的时候,几乎成天和唐英子厮混在一起。

    案上放着几张朝廷发来的邸报,还有一封卢植的急信。卢植说,蔡邕下狱之后,本来是判了弃市,后来亏得中常侍吕强为他诉冤,这才减死一等,髡钳后全家徙往朔方,并且不得赦免。

    刘修对这个结果大感意外,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罪名居然让天子这么惩处蔡邕。蔡邕这个人和他的老师胡广一样是个好好先生,虽然有些乡愿,但是基本上还是持身甚正,你要说他有什么罪大到这个地步,刘修还真是不相信。

    “这应该是阉竖得势的结果。”卢敏一句话给定了性,“袁家、杨家这两个世家从朝堂上退出,士人的实力就损了一半,现在阉竖独大,他们要赶尽杀绝。唉,阉党之祸再起啊,这个曹节可比当年的五侯狠毒多了。”

    刘修不以为然,曹节再狠毒,最后做决定的不还是天子?他现在已经成年了,不是当年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而且他对蔡邕并不陌生,怎么可能连蔡邕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要刘修来说,这更像是天子在打击了袁杨之后,进一步清理世家的跟进手段。

    蔡家也是世家,是陈留的世家,蔡邕本人着迷于学问,官做得不大,可是他的叔叔蔡质却是位列九卿的卫尉。蔡家是个大家族,蔡邕成年之后,和蔡质一直没有分家,一个做官,一个做学问,为了都是家族的传承。而蔡家和泰山羊家是通家,蔡质和著名的党人羊陟是对门九族,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这次解党禁,羊陟也在解禁之列,现在官居冀州刺史。

    在打击完了袁杨这样的世家之后,蔡家、羊家这样的世家进入天子的视线也是必然的结果。

    “这个阳球是什么样的人?”刘修对司隶校尉阳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在诬陷了蔡邕之后,这个阳球反戈一击,把王甫一家抓起来了,连同段颎一起投到了监狱里,只用了三天的功夫,王甫和他的儿子王萌、养子王吉就被杀掉了,速度不可谓不快。

    “他啊,是个酷吏。”卢敏撇了撇嘴,明显有几分不屑:“他是渔阳人,阳家在渔阳也是大族,他现在整蔡家,以后难保会整到自家的头上。这样的人,不会有好结果的。”

    刘修对卢敏的态度不置可否,卢敏虽然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对天子下狠手整治世家还是非常不赞成。在他看来,士人才是大汉帝国的中流砥柱,能代表士人的正是袁杨这样的世家,袁家虽然有不对的地方,可是杨家有什么问题?他们一来没有像袁家那样与宦官勾结,二来也没有像袁家那样豪奢,基本上还是保持了道德传家的儒者本色。天子连杨家也整,这可有点过了。

    而阳球这样的酷吏,他更是没什么好印象。酷吏凶残好杀,与儒家的仁恕之道背道而驰,是法家的余孽,向来与儒生势不两立。刘修听说阳球是酷吏,这倒能理解阳球看似反常的行为了。法家唯上意是从,天子要整谁,他们就对谁下手,不存在什么立场问题。士人也好,宦官也好,只要天子看他们不满,他就可以下手。

    刘修原本也以为法家是坚持以法治国的人,后来才知道,法家所谓的法和他理解的法有非常大的区别,而法家的以法治国,和法治更是大相径庭,儒家对法家的反对也并非完全是因为利益之争。其实从商鞅的商君书和韩非的著作就可以看得出来,法家的法是从最高统治者的角度出发的,他们的法是王法,他们的术是帝王术,这一点在韩非子中体现得最为突出。也正因为如此,汉家才表面上尊儒术,实际上行法术,而儒家虽然也掺杂了法家的学问,但对崇尚法家的酷吏却一直很排斥,整个东汉对酷吏都奉行贬抑的态度。

    卢敏对阳球的态度,就是最典型的表现。

    刘修对阳球的举动同样不赞成,天子左手抑世家,右手抑宦官,用意已经非常明显了,他为了大权独揽,甚至不惜用最卑劣的手段,明知蔡邕不可能十恶不赦,也狠心要致他于死地。他忘了蔡邕在不久之前还校订了五经,为他的文治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同样是蔡邕帮助刘修写在了洛阳志和长安志,为天子压制世家做了前期的舆论准备。

    且不论把世家赶尽杀绝不可能,也不符合刘修的用意,就以个人的利益来衡量,天子今天会对蔡邕下手,下一个会不会对他刘修下手?

    刘修不是卢敏,他不会认为这些只是酷吏和阉竖的打击报复,他也不会认为天子杀了人之后能平反就皇恩浩荡。他现在对天子的表现非常失望,天子强烈的权利欲望让他心惊肉跳,而天子这种近乎粗暴的手段更让他非常反感,因为天子远远还没有能掌控全局,现在就大开杀戒,看似雷厉风行,大刀阔斧,实际上是自掘坟墓,照他这样子搞下去,崩溃只会来得更快更早。

    只是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能对卢敏说,否则卢敏肯定会跳起来指责他大逆不道。

    这个阳球不能留着,他是天子手里的一条恶狗,比那些阉竖还要可恶,必须要尽快的除掉。

    刘修想着心思,琢磨着自己是现在就动身去洛阳,还是等一段时间,让洛阳的冲突再剧烈一点再出手,也没什么心思听卢敏对酷吏的指责。

    直到毛宗跌跌撞撞的冲进来。

    看完王楚的信,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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