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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诚-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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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楞爹一直搓着脚片抽闷烟。

  “爹,你说怎么办啊”。二楞也似乎意识到刚才的生硬口气对娘有些冒失,有些缓和的问。

  “那就挤一挤凑成二十桌,乡里乡亲的也没那多计较。中午的烩菜多放点油煎山药,饿肚子有点荤腥就是肉”。二楞爹把旱烟锅敲向炕棱时说道。二楞想:经见的多了,还是主意多,不然怎么说人老成精啊。二楞娘也不在叹气,眼神也又开始恢复眼前的光亮了。
十一
(十一)

  “二楞结婚了!

  在这个不大的村庄,人们的忙碌和灿开的笑容处处洋溢着喜庆。



  二楞一家更是忙的屁股蛋上都印着一脸花。

  “阴阳先生给配的八字说:‘让早点回来,’怎么,怎么还……”。二楞爹守着两捆用红头绳两头扎紧的干谷杆着急道。

  二楞娘皱着眉,从门口挤出来的时候,围裙挂住门上的钉字“哧拉”一声就是个大口子。“这个老头子给安顿过多少回了,这个钉子还有……”,撩着围裙角跑出来,不安的跑到外面把手遮在眉眼上望着村口的方向。

  “怎么还没回来,不会碰到什么麻烦事了吧?”背着老头着急的口气。

  “婶子,婶子……找不到………”。

  “在那瞎看什么呢?,赶紧的看又要什么呢?”。二楞爹责怪道。

  二楞娘的小脚跑回去的时候,又拌在石棱上差点摔倒。

  “哎呀,哎呀呀,这个老婆子你就给俺省点事吧……”。老头瞪着眼把刚欠起的身子又从新沉了下去。

  “嘟哇,咚,嘟哇,咚咚”。

  “回来了,回来了,快……”有人喊。

  屋里屋外的人瞬间进入了倒计时一样,手忙脚乱像是炸了锅。二楞爹又向那捆扎紧的干草仔细的靠了靠。二狗,三柱子蹲在放满一筐的“二踢脚”旁点纸卷烟。靠东镶砖门脸的两孔窑洞,白生生的窗户纸上不远不近点缀着火红的窗花剪纸。屋里火炕上墨绿底的油漆布上画着一丛丛鲜艳的牡丹花翘首昂头。一床绿底缎面的褥子上游着的一对鸳鸯有一只的身子被整齐的卷压里面,桃红的碎小花被子结实的又压在上面。被褥各两床,这也是女方家提出的要求,也正所谓“两铺两盖”。门缝从上到下摆着一排羡慕的眼神,瞅着这两铺两盖“啧,啧”的感叹。朱砂红的木方桌上的盘子里放着一些瓜子,炒蚕豆,酒醉红枣。盘底像是标签一样的不规则白胶布上写着“二狗,党胜,福和等字样,也都是借来时各家自己做的“标识”。

  院子外面的草席平铺在砖面门脸窑洞的窗户下面的薄石板铺成的地面上。正前方整齐的摆放着学校借来的两张长条课桌,上面铺着粉红色的毯子,一盘稀疏的水果糖和一盘黄金叶纸卷烟中间夹着一本镶红边的粗纸礼薄。

  村口的老槐树聚集着男男女女,似乎也比平常穿的体面一些。学校也因为老师记帐和暂用的的桌椅只能放假两天,这也是孩子们很渴望的意外假期。王福和额头滚着汗珠在冒着黑烟的拖拉机前面叫喊着,被拖拉机的噪声和吹鼓手的乐声淹没,只能看到嘴一张一合。一群小孩冒着汗卷着尘土跟在拖拉机后面“嘻嘻哈哈”跑进村庄。

  “二狗已把爆了一响的炮甩到空中,一会儿工夫爆裂的碎纸片飘飘洒洒在空中散落,二楞爹有些紧张的向干草又靠了靠。

  新娘子来了……快。

  秀珍对门扣的红棉袄和前呼后拥的灰蓝人群在雪白的村庄,就像黑白的世界凭空冒出一簇红,格外鲜艳。

  吹鼓手翻着白眼珠把所有音量调到最高时,一个穿一身蓝的男人扛着秀珍又前呼后拥的的进了院门。进去的时候,二楞爹发抖的手划过五根火材才让两捆扎红绳的干草卷着黑烟烧起来。也没来得及自责跟跑了进去。

  吹鼓手围着一个用碳垒起的大火塔吹打着,很久没有听到这样响动的人们蜂拥般有把他们围了一圈。

  二楞和秀珍又被从新扛放在那张草席上的时候,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在王福和嘹亮的嗓音后面。

  “好女子,你看和二楞一般高”。一个身材不高的女人说。

  “怎不是,风水先生说二楞家的祖坟毛清烟呢”。建花娘接上话头。

  “他家出过和尚,不是说家里进庙的能给子孙修来福”。

  “对了俺听家里那个说:他家坟地那棵老榆树前天一只乌鸦叫唤了大半夜”。住在村口的德厚老婆有些酸溜溜的说。

  “说什么呢,大喜的日子”。站在旁边的德厚涨红着铁青的黑脸左右扫了一圈怒声道。

  “第二项,啊!请爹娘讲话”。

  “二婶子你先说两句……”。

  “不说了,不说了,俺,俺……,好好过,生个大胖小子”。二楞娘揪着挂破的围裙角用那张像揉皱了的笑脸望了一眼秀珍,缩到老伴身后。

  “二楞爹捋了一把花白胡子,嘴动了一下,道:“不说了,不说了……,下一项,下一项”。手开始在大腿根部的腿面上下不听的摩擦,皱脸笑的像一朵年画里的塑料花。

  “三……四,第五项,秀珍和二楞谈谈你们的恋爱经过”。福和脸上的笑也像受到传染了一样像一朵塑料花。二狗、三柱的口哨已响成一片。

  “说啊,谈恋爱经过,你们是怎么谈上乱爱的”。跃明的凉腔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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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的人群在笑声中骚动。秀珍的脸红的像是一根麻绳从脖子扎出来的。

  “说啊,怎么谈上乱爱的,不谈下一项不能进行”。

  “二楞,你是张嘴吃秤砣铁了心不说了,不怕把你的秀珍妹子冻着了,你不心疼俺可要疼了”。欢云探出脑袋。

  “那秀珍说,秀珍你是怎么和你二楞哥好上的”。

  秀珍底着头揪着棉袄底角,眼睛斜瞟着身旁的二楞,好象盼望从二楞这里找到脱困的办法。

  “不说也行,那你把门上对联给大伙讲讲”。二狗跑过去推开挡在门口的人群。

  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民办老师有财工整的正楷宽对联个换成歪歪扭扭的窄对联。上联:孙悟空金箍棒能长能短,下联:白骨精无底洞有深有浅,横批:冬暖夏凉。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前俯后仰,一窜窜笑声好象掉地上能砸脚。一些小孩揪着旁边的父母问什么意思的时候,大人便顿时收起笑脸一把掌扇开扒过响炮后粘满火药灰的手厉声道:“娃娃知道那清楚做傻”小孩们便满脸迷惑的噘着嘴等二楞哥。

  秀珍垂着头从笑容里显出几分害羞,不知所措,还有些生气。

  旁边有些年长的便会叹着气:“咱可没见如今这些年轻人”。

  二楞“哼,哼在一旁傻笑。

  “二楞你不是有两支钢笔吗?,识字人说说对联”。欢云乐的差了气。

  “二楞娘对着二楞爹说:“如今年轻人做傻没个样子”。

  有人在旁边对二楞说时间不早了,这冷不要把秀珍娃娃冻着了。总领也对二狗他们说差不多就行了。

  “二楞,讲也不讲,你想怎办么,把你平时那爷们劲拿出来,要不你对着秀珍念一遍……”。二狗有些不耐烦。

  二楞红着脸有些无辜的看着秀珍。“秀珍,把头抬起来看着二楞”。欢云跑过去扳秀珍的头,秀珍把身子左右抽扭了一下还是羞答答的望向二楞:这就是要和俺过一辈子的男人,这个标志健壮的男人马上就是俺的那口子,俺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俺会为这个男人拾材打碳生火做饭,俺会为这个男人……,将属于自己的男人打猪喂狗塌实过日子,俺会为着个男人……。

  二楞望着秀珍:这个女人就是俺的老婆,俺还能有老婆,她就活生生的站在眼前,难道这不是在做梦,俺也能有这么水灵的老婆。从平日里二狗,三柱得耍笑中能感到他们为俺能娶到秀珍这样的老婆酸酸的羡慕。俺要好好过日子,俺要让秀珍成为村里最好活的女人……。想到这就好象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力气,想马上拿起工具去干活。

  “哎呀,俺的先人呀,别看了,在看要出事了。这么两人等不上晚上啊,黑了钻被窝里好好看,想看哪就看哪,手也不闲着”。欢云又喊了一句。

  “这个欢云没一点正经,哈哈哈”。

  接着念礼帐,最多的三块,也有几毛的,二狗手里托着放盘子里的十几张崭新的一元让秀珍抢…抓富贵钱。抓的瞬间二狗顺势一口气把藏在下面的面粉吹到秀珍脸上,像唱戏的小丑又惹来一阵笑声。盘里糖果和纸卷烟被洒向空中,人们轰抢一阵,有的小孩已经扭打到一起被大人拉开。有在进洞房的门口你推我搡了耍闹一翻后各自入席。

  中午的阳光像窗花,对联一样火红的洒落下来。辈分不高手脚麻利的年轻小伙们手里托着红油漆四方木制托盘,从院子外面临时搭起的大灶台把菜按辈分先后端上朱红色木方桌。

  “来了,来了,六碗四盘”。

  在当地六碗四盘的席面算是很体面的人家了。六碗:宽粉零星洒一些碎羊肉,豆腐烩菜、焖肉和过油肉被肉被面粉裹的严严实实各一晚、土豆粉条一碗、豆腐,粉条、白菜和零星的肥猪肉一碗。四盘也就是一些豆芽之类凑起来的体面。一般人就的席面也只有“光棍五碗”也无非就是一些土豆,粉条,豆腐和少许肥肉之类。

  “哥两好,二进喜、全来到、八匹马呀”。一群人扯着嗓子的划拳声和外面的吹鼓乐响成一片,有的甚至站在火塔旁搓着手跟着唱起来。

  “大门一迈迎新人啊

  青砖瓦房竖一旁

  红盖头下妹妹把脸藏

  妹妹进门哥哥迎

  青砖瓦房真齐整

  一瞅哥哥就是个勤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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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房炕上铺盖新

  妹妹的大眼真水灵

  亲蛋蛋的妹妹哪里寻

  哥哥出门地里忙

  怎舍得丢下妹妹守空房……”

  “在来一段……”。吹鼓手把从铁壶里的砖茶水碗放在火塔旁冒着热气。酒足饭饱后一些和二楞娘关系亲近的和同家的打着嗝帮着清洗碗盘。端菜的开始叫喊着喝酒,几个洗碗帮手守在方桌前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闹腾厉害的二狗,三柱,欢云等。

  晚上饭罢,闹腾的人都走光了。二楞用一块床单把白天在窗户上捅出的黑窟窿挡起来。秀珍把灶台上的长命灯埝挑了一下,屋里一下亮堂起来。

  炉火轰轰穿过炕洞,也同样穿过两个靠在一起的新枕头。秀珍红着脸钻入绣着鸳鸯的被褥里,把头蒙起来……。

  不一会儿,两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影子挂在墙角,油灯的火焰左右摆动着,墙上的影子也随着灯光焰摆动……。

  “秀……”喘着粗气的秀珍用一只手捂住同样喘着粗气的二楞的嘴,用手指了一下窗户外面。

  二楞故意咳嗽两声,又让咬着嘴唇的秀珍捂了起来。二楞聂手从地上探起一只鞋“嗖”一声朝门角甩过去。接着,听到哄一下散去的脚步声。秀珍这回是捂起自己的嘴生怕笑出声来,接着道:“羞死人了”。把头缩被窝里。

  “二狗,你狗日的,三柱你也是狗……”。二楞对着窗户外没喊完又被秀珍捂起来。

  “不刚有我,还有建……华,党……胜,哈哈”。所有的话好象是从窗外也被捂起来的手缝还了回来。

  “楞楞啊,天长地久……,来日方长,悠着点,二楞……”。声音从远处传来。

  “二楞,秀珍妹子白不白,哪最白?”。又有人喊。

  “白,哪都白,面粉白啊?,还是白糖白啊?……哈哈哈……”声音似乎更远了一些。

  次日,按照当地的风俗新女婿把新媳妇送回娘家去了……。
十二
(十二)

  秀珍在娘家住七天,这也是当地的规矩。当二楞把秀珍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刚结婚后的喜洋洋从这对新人身上散发在回家路上的沟沟岔岔。

  路过的村庄也到处都能闻到将要过大年的欢喜和忙碌。

  任何一对新人,尤其是那个年代的新人就像猫迷恋鱼腥味一样,迷恋着属于他们的热炕头。因为,只有婚姻的开始才能让他们有权利大胆的去享受恋爱,去体味因为恋爱而注入足够多的成|人血液。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婚姻会强迫他们独立去承担起应该有的责任和义务,将要独立面对他们在以后的坎坎坷坷,也将独立去承担在生活中所遇到的欣喜或悲伤。在所遇到的所有风险中,把流淌在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就像雨水绕在黄土地上的经脉一样完整的传承下去。

  二楞爹一大早在院子里“沙沙”的打扫院子。老伴出来进去总要小声的嘱咐“轻点,轻点”,让他们多睡会儿。二楞爹放下铁锹拿起扫帚的忙碌。由于是今年最后一次打扫,所以格外仔细。那只老黄狗卧在门口吐着舌头看着二楞爹,有时也跟在二楞娘的脚下吐着舌头摇尾巴。

  二楞把秀珍的棉袄藏在身下眯着眼打着呼噜装睡。

  “快!过年了,俺不睡了,去帮娘干活去……”。秀珍捏着二楞鼻子说。

  “在不给俺衣服,抓你痒痒了……”。

  二楞爹娘听到小两口传来的“咯咯”的笑声,高兴的像核桃皮一样的波纹涌向眼角。

  秀珍起床以后看着花白胡子的爹,羞红的脸缩向娘的身旁,帮忙做早饭。

  傍晚……。

  天蒙蒙黑。屋顶的烟囱伴着月光抽绞出一股丝丝缕缕的青烟,街上的孩子们你追我赶的点放着鞭炮,家家户户都热气腾腾的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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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楞家笑声不断,半圆式的窗户像皮影一样斜贴在院子中央。二楞娘又拿出十几枚硬币脸散的像朵深秋的桃花说:“包几个放硬币的饺子捞“元宝”也热闹热闹。

  二楞爹抹了一把白胡子:“在温一壶热烧酒,爷俩晚上在来点。”

  “中午不是刚喝了,黑了还喝。”二冷娘板着脸把添好的酒壶放在锅后面的灶台上。

  “晌午吃了,黑了不是还吃,夜来早起你屙了,今儿早上你跑的比谁都欢。”二楞爹在这个喜庆的日子也开始调侃。二楞娘看了一眼秀珍:“死老头子,都一把老骨头了说话还没个正调,你看像是做公公的……。”

  二楞看着擀饺子皮的秀珍,“嘿嘿”傻乐个没完。

  二楞娘看了眼仔仔细细擀饺皮的秀珍,又看着傻笑着的二楞笑呵呵的说:“和俺一茬的孙子都好几个了,你们傻时候能让俺抱上个大胖孙子啊”。说完又小心的就像抱着一只薄皮青瓷大花碗一样看羞红的秀珍。

  饺子在开水锅里翻滚着白肚皮就像六伏天的野鸭子在河里戏水一样热闹,二楞妈高兴的在锅沿边追赶着。二楞爹嘴对着酒盅沿“吱溜”一声眯起的双眼缩起脖子好象生怕屋顶有东西砸向自己,身子缩起来瞬间脸也开始泛红,话也多起来。

  “那时候二十多岁……,五八年那年……”。当然,这些旧事二楞已听了不知道有多少遍了,但每次都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学生一样,听的认认真真,那些本来很难过去的坎,在今天却成了一道舒心的“下酒菜”。

  外面不远不近的放炮声不时使窗户“翁翁”的抖动,孩子的叫喊、狗吐着舌头的叫唤、邻里之间出来进去还没忘记一墙之隔的聊上几句。村庄里的人也像是开水锅里饺子冒着热气翻滚在一年中最后也是最隆重的喜庆中。

  年复一年,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年复一年同样的热闹,忘记了曾经的是是非非, 让这喜庆年复一年的传承。所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都不会怀疑从明天开始会更好。因为在今天用最诚恳的心跪在菩萨面前祈祷过,也用最虔诚的心跪在祖辈的坟墓前磕响了眼前的硬朗的黄土地。相信在天有灵的先辈们时刻注视并且保佑这些勤勤恳恳善良的子孙。
十三
(十三)

  正月二十五一过,过年的喜庆和阴沟地的雪花一样零零星星散落在上庄村的街头巷尾。

  二楞爹吃过早饭坐在火炕上右腿蹬压在弯回来的另一条腿的脚跟上。捏着旱烟杆的肘又松松垮垮得耷拉在上面。

  “过了年就七十六了。乍一想没觉的怎么活,但细一盘算,从我进了上庄村眼皮子底下走了多少人啊。”

  “哎!俺回来的时候西梁上的二仁家的油坊院正红火。你说娶回那个大媳妇好好的一家人就败了,败的崖倒水推家破人亡……。后塔那畔上……当时人多稠啊!咱这畔上俺也数了一下大大小小走了五十六个了,还不算隔壁的他大叔叔,哎!……”。二楞娘说起这些从门缝看着外面……。

  “是啊,看着福厚那个孙小子都结婚了,这么一盘算觉得活的就不短了。咱这是得子晚,要不孙子也跑上了。”二楞爹耷拉着眼皮抠光脚片。”

  二楞爹又问刚坐后炕上的老伴:“欢云的昏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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