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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赌花嫁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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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姐——”白茫转头解释。“药不会伤人,只会让他没气力动而已。”
  “可是……背叛小姐……”原来这个小丫鬟正是小驴儿,她犹豫着,心想,小姐好不容易盼到他来,怎好扫了她的兴。
  赵缨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这五百两够你当个小姐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天下少有银子摆不平的事。
  她眼睛倏地一亮,连忙的收下。“谢谢赵三小姐,小婢马上为你办。”
  银子的力量真是伟大,刚刚还惺惺作态地迟疑了老半天,而银票一亮就瞠大眼,手快地揽入怀,急急忙忙为她办事去,一步都不停留。
  还好她的秋儿是个忠心的丫鬟,绝对不会出卖她,并且劳心劳力地为她处理善后。只是她这个主子有点坏心,右手一掷骰就把她输掉,真是罪过。
  “三小姐,如果我万劫不复,请拉我一把。”白茫哭丧着一张脸说道。
  她无情地一瞥。“罗唆。”
  闻言,他更想哭了。
  空灵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浅浅淡淡的歌儿随梁绕,曲弦末弹却别有一番清意,使其烦躁尽消、心情愉悦。
  双阁的灯笼高挂,表示采花接的花魁段凝霜正在接待客人,其他人只好识像的排好队,明儿个再来,花们为每一位“千金”公子开着。
  有钱便是大爷,青楼乃是方便门,砸得多的人便进得了香闺,口袋不丰的就只能摸摸鼻子走人,找便宜些的妓女伺候。
  今儿个虽然有月却被乌云遮住了,闷热的天气显得有些凉意,但霜阁的段凝霜仍满心欢欣,嘴角始终洋溢着一抹满足的笑。
  “嗯!古爷很少在夜里来找凝霜,让我为你的怜宠干一杯。”她甜柔的举杯一饮。
  怜宠?他干笑地揽紧她的腰。
  “瞧你小嘴甜的,让我尝一口。”古珩放浪地吻上她的唇,一手往她胸前揉搓,惹得她娇喘连连。
  “喔!古爷,我快喘不过气来。”她偎在他怀里,酥胸半露。
  “我的好霜儿,鼻子是来呼吸的,别忘了它的存在。”他狎笑地一抓她乳房。
  段凝霜轻嘤地星眸迷醉。“今晚留下来好吗?让霜儿伺候你一回。”
  “你不是卖笑不卖身,我可出不起你的开苞费。”他说得毫无真心,低头一啮她的纤颈。
  “霜儿愿以身相许,将自己的一生托付于你。”她含羞带怯的说道。
  以往她不敢开口,是因为他从未在夜里前来她的霜阁,不仅举止有礼不轻薄,言行规矩如君子,更纯粹是为听她弹曲吟唱而来。
  可是今日他却一反常态,不但一入夜就向嬷嬷点了她陪侍,而且一见面就朝她上下其手,似有意与她“共鸣鸾凤”怎不叫她暗自窃喜。
  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回应,只要今夜他要了她,他的心就走不远,迟早会回到她的身边。
  他是个有原则的浪荡子,绝不狎淫处子——除非他有心定下来。
  “一生?”古珩好笑地抚摸她的大腿。“霜儿,我对你的一生没兴趣。”
  她微怔了下,随即娇吟一声。“古爷,你不想要霜儿了吗?”
  “想。”
  她绝对想不到他有多强烈要她的欲望,妓女本来就是让人嫖的——但她不行。
  “那你为什么不要了霜儿,霜儿是心甘情愿给你。”她不解的脸蛋泛着红晕。
  “因为我不要成为破了你身子的第一个男人,我不玩处子。”他说得无情。
  闻言,悬泪欲泣的段凝霜搂着他的肩。“只当你一个人的女人不好吗?”
  “我是浪子,负不起责任。”他对她只有欲,没有爱。
  蓦然,一张少年公子的美颜在他脑中一现,他竟起了温柔心。不知她此刻在做什么?该不会又在算计他?
  这些时日她的跟前跟后令他只觉得烦,恨不得她离自己远远的,最好老死不再相见,免得他犯头疼地控制不住双手的力道,一把掐死她。
  可是不过才半天没听到她喳喳呼呼地师父长、师父短,心里莫名嘀咕着想一听清脆的吆喝声。
  赵缨。
  真叫她说对了,这简单的两个字全刻在他心坎上了,抹都抹不去。
  “霜儿愿意等古爷不再浪荡的一天。”她眼露祈求的望着他。
  连他都不确定自己有停泊的一刻,她凭什么执着?“有好男人就跟了他,别指望我。”
  “霜儿只爱你一人而已,其他人都不是我心中想要的良人。”她激切的表达爱意。
  一时之间古珩不晓得该如何反应,幸亏小驴儿适时温了一壶酒进来,暂时化解了凝窒的气氛。“古爷,这是汾阳的汾酒,十分香醇,你尝尝看。”为了五百两,小驴儿拼命的倒酒。“嗯!”他没多想地一口饮尽。
  齿颊留香,爽喉利口,口感十分醺然,他又命小驴儿倒酒,不自觉地多喝了两杯。
  “小驴儿,你先下去,我和古爷有话要聊。”段凝霜轻声吩咐。
  “是。”她心中有愧的赶紧退下。
  虽然这样做会对不起小姐,并坏了她的好事,但是赵三小姐说得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想一辈子当个下人。
  有了五百两,她可以让家里环境大为改善,买屋置地豢小婢,摇身一变成为人人称羡的富有小姐,不用再看人脸色讨生活。
  她要过富裕日子!
  “古爷,让霜儿陪你饮一杯。”她有意借酒浇愁。
  他笑了笑。“别把酒当茶喝,我可是付了银两点你坐陪哦!”
  他不愿应付一个喝醉的女人。花钱只为买个痛快狎玩,不包括看她醉酒的丑态,那会坏了他的兴致。
  “霜儿会有分寸,不会扫了古爷的兴。”她放下酒杯,微醉地靠在他肩头。
  “瞧你脸都红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这模样迷得我想开戒要了你。”但心动不代表行动。
  “真的?”她满含情意地盈盈一笑。
  古珩调戏他捏捏她下巴。“想而已,别太兴奋,我会招架不住的。”
  “古爷,要了霜儿吧!”在酒意的作祟下,她主动地吻上他。
  “你……”他差点就要解开她的衣襟,手却一软的自然垂下。
  “怎么了,古爷?”说着话的段凝霜顿觉浑身无力,她以为是酒喝多了的缘故。
  他冷汗直冒的强打起精神。“这酒……有问题。”
  “怎么可能!小驴儿跟了我两、三年,她不会动手脚的。”既知已遭出卖的她仍相信自己的婢女。
  “人……是不可信任的……”该死。他着了人家的道。
  “说得好,师父,徒儿又学了一招,”
  一道清柔的女子嗓音破空而入,他为之一振地苦笑,她果然阴魂不散,非缠死他不可。
  “赵缨”
  “不好意思哦!师父,没想到你对徒儿如此念念不忘,叫我好生感动。”
  敬酒不吃吃罚酒,怨不得人,她的眼中透露了这般讯息。
  早告诉他屈服无罪,抵抗从严,他就是自以为长了她六岁不听劝,一意孤行导致下的后果,怎好咬牙切齿地用眼力砍她呢!
  瞧!不是说纵欲过度会虚脱,现今儿个不就手脚发软站不起身。
  女祸唷!
  “你给我下了什么药?”天呀!他全身软得像一摊泥,连抬个手都没劲。
  “一点点宫中秘药啦!你知道江山是我们姓赵的,而皇上的老子不巧正好是我爹的兄弟。”进宫对她而言,像在走茅房。
  “解……解药。”她还真不知死活,竟敢对他下药。
  “对不起喔!师父,徒儿向来只带赌本,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挺累赘的,你说是不是?”再挣扎呀!
  表面诚恳的赵缨鬼得很,两手一摆表示无奈,摆明了比纸重的拉杂物不屑带,会伤了她的千金腰。
  聪明人不做傻事,谁会把“筹码”带在身上。
  她是八王爷府的三千金那!惹的祸多如羊毛,成事的话就用不着提了,指望太深只会心痛,为了大家长命百岁,自个儿保重咯!
  “你……你把解药放在……哪里?”可恶,他一定要扭断她那颗顽劣不堪的小颈子。
  “师父,徒儿的药不致伤到你的脑袋吧!这种上不了抬面的问题很丢人呐。”唉!原谅他吧,人“老”痴呆。
  “放、在、哪、里?”他磨着牙床,一字一字地用鼻孔哼出。
  赵缨非常“开心”地抚抚他的额头。“当然在八王爷府,我能藏哪去!”
  没发烧,正常。大概气到晕了头,一时失常,少了平日的判断力,值得被谅解。
  “拿来。”
  “师父呀!你这样的态度很不对,求人的口气要委婉些,不然会吓坏徒儿这颗小小脆弱的心。”她的表情是带着狡狯的笑波。
  “放弃两个字你会不会写?”一失足成千古恨,眼拙地错把煞星当金主。
  千金难买早知道。
  苦不堪言的古珩只能说他流年不利,出道多年从未栽过跟头,偏偏让个女娃儿烦得无力脱身,是他命中注定该遭此劫吗?
  自古以来,美丽的女子谓之祸水,而她是祸水中的极品,磬竹难书,一本万言录刊不了她的恶言恶形,破书而焚上达天厅,以求天眼正视。
  “师父没教。”一句话堵死他。
  “可否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定感激涕零。”北方蛮女大概得向她请益蛮法。
  赵缨柔荑一荡。“人家哪是贵手,不过是镶了玉、嵌了金,用珍珠打造罢了。”
  “你……”他暗自呻吟,明明全身软如面糊,偏有一处反常的硬。
  “徒儿了解,师父的意思是千万别妄自菲薄,虽然我样样高人一等,但是也别让自卑心打倒。”
  噗哧。
  有人受不住她的自捧,转了几圈的口水一喷。
  她要有自卑心,太阳底下大概找不到一位骄傲女子。
  “白板,很脏耶!”太不给面子了,她有说错话吗?
  “抱歉,三小姐,我看到蟑螂在搬家。”反胃得住不下去。
  她冷哼一声,绝不会自贬为六足秽虫。“是吗?可我瞧见的是分了身的半截板儿。”
  吓!嘴一闭的白茫不敢再作声,顿时引来一旁的讪笑声。
  “赵缨,你到底要怎样?”事已至此,他还能不好声好气的求人吗。
  “师父,咱们好商量,你到八王爷府里当当贵客,我照着三餐上香……呃,山珍海味的供养你。”
  供养?等他作古再说。“不。”
  “喂!你很不合作喔!”有些人的骨头就是贱。
  面色灰涩的古珩舔抿唇舌。“你不能强人所难,快拿解药来。”
  “暖!是你逼我做小人的,休怪情不留。”她先嗔后喜地摇摇小指头。“你们还不动手。”
  微微的叹息声儿不可闻。
  只见四道顺长人影手拿粗绳,身手俐落的将古珩五花大绑,一人一侧将他高高举起,犹如上火架的祭品。反抗是无济于事,终归死路一条。
  助纣为虐非己愿,乃是顺天意而行;而他们的天就是赵府三千金缨小姐是也。
  “你们想干什么?”头昏沉沉的段凝霜勉力地撑开眼皮急问。
  “姑娘别紧张,我们八王爷府想请他去作客。”谦尔一莞的向青华代为开口。
  作客?分明是绑鸭子上架,要他难看,古珩在心里咒骂不已。
  “八王爷府的人就可以不讲道理吗?古爷根本不想跟你们走。”作客需要上十条大绳吗?
  说得好。“赵缨,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她笑得很乐。“你不晓得王法是我赵家人定的吗?”
  她所言不假,大宋江山确是太祖立下,黄袍加身称为之帝,万民景仰,人心所至。
  “别忘了汴京府有位青天在。”总有人敢犯龙颜。
  “噢!我没告诉你汴京府尹是我爹的八拜之交吗?”青天也有一片私心,难免乌云蔽日。
  “你……你好样的。我太小看你的胡搞蛮缠。”真拿她没辙。
  “客气了。”她手一扬,就要命人把古珩抬走。
  “等一等,你们不能把人带走。”外柔内刚的段凝霜伸手欲拦却跌落在地。
  刁钻得无法无天的赵缨身一低,蹲在她头顶。“等你当了皇上的宠妃再来命令我。”
  “那是……不可能的……”她苦涩地说,心中再也容不下旁人。
  “既然如此你只好认命,因以你目前的身分还没资格使唤我。”连她爹管都不住她。
  说句难听话,青楼女子和王爷千金是无法放在同一座天秤上,各有定位。
  “仗势欺人。”
  赵缨懒得理会她。“别嫉妒我有势可仗,想欺人就攀附权贵去,地位最好高于王爷。”
  夜色低沉,一行人如风拂过,在顷刻间踏月色而去,不留半点痕迹——只有嘤嘤轻泣的段凝霜卧地不起。
  “小姐,你怎么躺在地上?”
  不放心的小驴儿终究折返一瞧,见状,便慌张地将段凝霜扶起,毕竟服侍了几年,多少有些主仆情分在。
  “小驴儿,你快去报官,古爷被人绑走了。”她只顾着救心上人,未察己身的不适。
  她为难地面露局促。“官字两个口,只怕大不过王爷府。”
  “你怎么知道……”她恍然大悟的瞠大眼。“酒是你拿来的,难道……”
  “是我下的药,小姐。”她坦诚的说道。
  “为什么?我待你不薄呀”亲近的人都不可尽信,叫她能依靠何人?
  伤心欲绝的段凝霜掩面哭泣,抖动的肩膀叫人心生磷惜。
  “因为五百两,赵三小姐保我下半生无虞。”她不想掩瞒一己之私。
  “赵缨——”一股怒气充膺成恨,屈于人下的羞辱凝结成蛹。
  为了心爱男子,她将不择手段。
  “小姐,你的表情好骇人。”像要噬人似的。
  “你走吧!小驴儿,我段凝霜就算从未认识过你。”她绝情的说道。
  “小姐——”
  她冷声一喊,“走,别让我再见到你。”
  恨,使人强悍。
  无权无势的青楼女子如何出头?只有靠……身体。
  须臾,她命人前去唤来老鸨——“嬷嬷,我要标出初夜权,竞标者的条件是王候将相。”
  是的,权贵。
  第六章
  大眼瞪小眼。
  小眼瞪大眼。
  真不敢相信就这样过了三天,和一群臭男人关在一室,睁眼闭眼不是赌经就是赌具,古珩的神经已绷到极限,快要崩溃了。
  他要嫖妓。
  “碰,东风对。”
  一张牌掷出,无人喊抢。
  一张四方桌,五人轮流上场,不眠不休,努力地钻研最高境界,为赌后铺桥造路,方便她通行无阻,猖狂于赌界。
  赌技智囊团的成立宗旨是研究赌术,培养高深的技巧和三小姐厮壳,其他琐事一概不得涉入。
  因此,他们除了赌还是赌,没有别的消遣。
  洪中、白茫、向青华、石统已在府里住了一段时间,习以为常地不当一事,悠哉游哉的过着闲适生活,不就打打牌,赌两把,轻松自在。
  可是向来流连脂粉圈的花丛浪子却是大不习惯,眼前晃动的是四张不变的大脸,他拿牌的手都有些不稳,下头的“小兄弟”大喊着饿呀!
  他的一技在身仍是错棺字的妓呐!要他整整三天不碰女人就好像吃了三天的菜根,口涩舌苦食不下咽。
  要他多年修行的“道行”毁于一旦吗?
  不行!他得再诈赌一次好逃出生天,去嫖个过瘾。
  “大四喜外加字一色,海底捞月多二台,算算快三十台,真有你的‘师父’。”
  白茫的取笑声让失神的古珩为之一振,他几时摸到这种自摸的大牌,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他是天生赌徒来着?!
  以往从未这么顺过,三日来他几乎牌牌皆赢,玩什么、赌什么都没输过。
  天要亡他不成?要是他有天赋奇才早发财了,何必靠出老千赢得嫖妓银两,不时要换场子赌。
  “你们不是赌界精英吗?为何把把皆输?”他两眼无神地拄着下巴一睨。
  石统忍俊一笑:“我们都是三小姐的手下败将,而你是她的师父,输是必然之事。”
  其他三人含笑点头,眼中有抹不明的诡谲。
  “也不至于输得如此难看吧!你们该不会故意耍我?”他怀疑地在四人脸上搜寻蛛丝马迹。
  “怎么会,你艺高技巧,我们只有甘败下风的佩服,哪敢在孔老夫子面前舞文弄墨。”赢还不好吗?
  “白板,我看到你在好笑。”牙齿都露白了。
  他坚持是敬仰之笑。“不愧是三小姐的师父。”
  但其中的玄奥只有他们四人知晓。
  因为古珩的诈赌使得秋儿平白输给白震天,怀恨在心的白茫不好正面和他卯上,于是和赌技智囊团成员们达成协议,让他受点教训。
  首先,四人轮番上阵向他挑战赌术,一个接一个折磨他的精神体力,假意输局不服气地一比再比,当一人累了就由另一人接手,而退下来的那人便乘机合眼休息。
  玩人者,人恒玩之;讹人者,人恒讹之。
  一场赌局应该有输有赢,从一开始的不公平诈术起,就注定整局牌面的重新洗牌,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有两把不过,他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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