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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张牌-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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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蕾的眼睛里擒着泪水,却锁在眼眶,没有释放出来,让人觉得不太伤心,有种更复杂的情感。
「你想谈谈什么?」
「他到最后,大发脾气,一个人先……」托蕾深吸一口气,「在我没有注意的时候,一个人先离开了。我立刻追上去,他跑的太快,落地也有些狠,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没有回头。」
克蕾奥诺亚静静地听着。
托蕾的视线向自己的头顶飘去:「我从后面追上他,抓住他的肩膀,他没法保持平衡,身子向侧一歪,靠在墙上,头偏向一边,费力地喘着气。」
「说不定他只是累了。」
「不,他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很畏惧。我拉住他的手,责问他为什么不辞而别。他没有回答,吃了一惊,然后维持着缄默,什么话都不说,什么话都没有说。」
托蕾很想要抓住她的手,她也能想象自己的父亲这样逃避自己的情况,但她没有,只是任由雷吉纳接着向下提问。
「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一样,静静地待着,静静地僵持着,直到他说……」
她仿佛从梦中惊醒,警觉地摇摇头。
「我……」
「我们保证不会把这些话对别人透露。」
尽管如此,要让托蕾进入状态还是有些困难,相当困难。她残存的理性和自己倾吐的欲望交战着。
弗雷恩想了想,从椅子上站起来,抓着利奥的后襟往外走,在经过克蕾奥诺亚的时候,他停了一下,用不小的音量说。
「不让我知道也没关系。」
「但是……」
「我知道,没关系。」
他们两个离开了。
第128章 逃脱者(四)()
「好了,他到底说了什么?」
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克蕾奥诺亚选择在另外一个角落坐下,能够同时看到他们两个的表情,不怎么显眼,也不躲躲藏藏。她在尽可能的削弱自己存在感的同时,也避免自己刻意地藏起来,这种态度反而会让别人觉得自己心里有鬼。
如果她想说,那么也一定要愿意在自己面前开口。雷吉纳没有对她的存在多发表些什么意见,应该没问题。
托蕾绞着自己的双手,伸出相抵的食指,放在胸前。
「他说他不想害我被抓住。」
她语气很平静,里面蕴藏着某种难以攫取的力量。
克蕾奥诺亚没有试图去捕捉这种情绪,她的注意完完全全的被说话的内容吸引住。
「抓住……什么?」
雷吉纳轻声鼓励。
「他说他会遇上些麻烦。但和我在一起的话,他那里一旦出了问题,我这边也要被发现,所以他要准备自己离开,不连累我。」她深吸一口气,笑笑,「是吧?很可笑吧?他居然会亲口说不连累我。」
她的身体抖了一下,对着空空如也的椅子:「到头来,结果要说这种话……太差劲了。放他这么行动的我也一样差劲。」
雷吉纳的眼神快速地闪烁着,仿佛是在犹豫让她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还是把她强拉出来。他征询似地朝克蕾奥诺亚看看,似乎是想要知道克蕾奥诺亚的看法如何。
克蕾奥诺亚把食指竖在自己的嘴前,轻轻地左右摇了摇,现在不是寻根究底的时候。托蕾开始就极为固执,但真到对着这把椅子开口的时候,罕见地沉浸了进去,有些要脱去自己外壳的迹象。可以把这些细节记下来,事后再慢慢分析。但现在重要的,是让她开口说话。
雷吉纳看到她的动作,轻轻地点点头,把视线重新锁定在托蕾身上,舔舔自己的嘴唇,继续构建起两人交谈的场景。
「那么,斯图听到了你在和我们抱怨,现在,他放下手中酒瓶,舔舔自己的嘴唇,意犹未尽,胳膊肘随意地搭在桌子上,半醺地看着你。但他的双眼罕见的,不怎么浑浊,看得很清楚,似乎等待着你开口,你要对他说些什么?」
托蕾欲言又止,她神情复杂地看看雷吉纳和克蕾奥诺亚。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我也一样。」
克蕾奥诺亚觉得自己应该宣个誓,或者别的什么。弗雷恩让她来听,本身大概意味着他部分放弃了聆听一手资料,所以即使其出现了什么问题,也要由他们两个解决。
所以,不跟别人说也没关系。
托蕾却没理他,深吸一口气,开了口。
「我恨你。」
她抛出来的这句话,并不让托蕾有多么意外。
一切仍有股蒙着面纱的,模糊的不安感。
「你不关心我,从来不关心我。也从来不思考我怎么想,但你又摆出一副冠冕堂皇的,关心我的模样。你从来只是享受关心我这个态度,却不真正的关心我,所以和别人提起来的时候,和别人提起来的时候也是一样。能做到的很好了,能做到的最好了,你似乎挺爱我似的……」
托蕾的语气转为愤怒,撺成拳头的手向下空挥着:「你不应该这么对我,你压根没有在正视我。你看的是你那不成器的儿子,想象着对待他的态度对待我。但我不是他,不是,从来不是。我就是我,不是别人,你要看到我,好好的看到我。」
她敲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的调中渐渐渗入些苦涩:「但如果不是在我身上看到他,你压根不会正视我……我做错了什么?我生下来就是错误的吗?是吗?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来看我。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
克蕾奥诺亚看她低下身子,胸口几乎要碰到自己的膝盖,言辞非常激烈,情绪几乎满溢出来。
「想要向你复仇,也失败了。」托蕾的手紧紧抓住椅子边缘,语调有些哽咽,「你压根不知道我做什么,就选择要原谅我。我不要这个,我不需要这个,我需要痛痛快快的复仇,需要你否定之后,反抗,辩驳,最后才不情不愿的接受,而不是一开始。从一开始,听到我说什么,又不再听,就……」
有哪里不对,克蕾奥诺亚坐在原地,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想从中挖出些什么。
「不对,你应该辩解,为你自己辩解,为你自己可耻的行为辩解。要辩解到最后一刻,才被我驳斥的哑口无言。而不是,而不是压根不在乎我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全盘接下,这不是我想要的。」
说完之后,托蕾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低声啜泣着,她身体整个垮在椅子上,只有头微微上下起伏着。
雷吉纳缄默地转向一边,压着自己的膝盖,仿佛随时可以出手。看到她只是单纯的哭,他才慢慢放松下来,重新维持着坐的姿势,他的表情一样暧昧不清。
他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
过了好一会,托蕾才渐渐平静下来,向后一靠,声音很虚弱:「这就是你们需要的吗?」
如果说这是释放,的确也释放了一部分情绪,但是……
雷吉纳的语调有些困惑:「你应该直接跟他说的。这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直接。」她的嗓音有些嘶哑,「如果我还能够做到的话。」
「为什么做不到呢?」
雷吉纳抛出的这个问题效果非凡。克蕾奥诺亚开始意识到全错了,从开始就有什么全错了。
托蕾盖付在脸上的手掌下垂,露出红红的眼角。
「但是,你们不是……」
「有什么话,不能亲口对他说呢?」
克蕾奥诺亚看见雷吉纳抛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几乎是一字一顿咬出口的,仿佛心中预设了什么答案。
预设的答案。
「但是,不能,你们知道……」
托蕾明显词不达意,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
「你知道些什么?」
托蕾从椅子上跳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反问到:「那么,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来找我?」
她的语气极其焦虑和暧昧。
有什么误解。
「来保护你的安全。」雷吉纳回答,「我告诉过你的。」
「真的是我的父亲拜托你们的吗?」她猝然停下脚步。
说谎不难,很简单,但她问出这个问题,就意味着他起了疑心,尤其在这个关键问题上,谎言的效力已经失去一大半。
「见过。」
雷吉纳还是想坚持到最后一刻。
「那么他的伤疤在哪里?左脸还是右脸?」托蕾反过来问,「他一直觉得那个很难看,但又忍不住吹嘘是自己在战场上留下的疤痕。他明明没怎么参战,是练习时不小心的,但他一直……」
这个问题没法回答。
「都不在。」
「那在哪里?还是说你要主张根本没有这个伤疤吗?」
雷吉纳耸耸肩,哑口无言。
「你赢了。」
这句话似乎没有让托蕾感觉好受多少,她的手依旧紧紧地握成拳,有些喘不过气来:「你们压根不是知道我父亲的情况,不是从那边过来的。」
她不再看雷吉纳,而朝克蕾奥诺亚求证。
托蕾终于意识到这里还有别人的存在。
「对。」
克蕾奥诺亚思考一下,决定照实回答。
她似乎现在真的有什么很重要的话想说。
「我以为你们。」托蕾深吸几口气,刚才的情况让她狼狈不堪,「我以为你们是因为我父亲的事情过来的。」
如果要说为什么会造成误解,大概是一开始,布莱克就没有成功博取到她的信任,但这并不合适。虽然她现在起了疑心,但这不意味着把雷吉纳的小手段亮出来是安全的。
下面有些吵,大概是错觉。
「我们一开始就说,要保护你的安全。」
雷吉纳耸耸肩,这样重复了一遍。
「保护,安全,是吗?」
「对,我们一直在这么做,回到刚才的问题,他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托蕾看着地板,头昏脑胀。
「我想想……」
想什么呢?
克蕾奥诺亚想要问,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不要急,不要逼她,慢慢来慢慢来,还有时间。
哪里传来了轻微的噼啪声,下雨了吗?
「你们会保证保密,对吧?」
不知道是第几次问,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回答。
「我保证。」
但是这一次,终于有种不一样的真实感,逼近。
「你们说的保护安全,是哪方面的安全?」
「哪方面?当然是说……」克蕾奥诺亚说到这里,看见雷吉纳突然从椅子上跳起。
他站到窗边,看着外面,抹抹头上的汗珠,语气急促:「怎么回事?你需要哪方面的安全保护?」
听到他这样强调,克蕾奥诺亚才反应过来。
刚才的语气是……
「好。」托蕾被吓了一跳,扶着椅子,视线下垂,「首先,我没有说谎。」
「没有说谎,那么……」
「他和我见面的时候受了重伤,我的错。」她慢慢地回答,「然后,我本来以为斯图死了,但他没有,醒了过来,我看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还有就是……」
托蕾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她的话题方向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
「什么都没有。」克蕾奥诺亚插话,「没什么问题。」
「不,有什么味道,这是……」
木门突然用力的摔向房间里面,在房间的内壁弹了一下,才回到正中。
克蕾奥诺亚讶异地看向门口,看到弗雷恩的冷峻表情:「很抱歉打断你们,但是,似乎起火了。」
他说完,克蕾奥诺亚才突然察觉到他额头上的血洞,以及伴随而来的滚滚浓烟,从头顶不断窜出。
第129章 脱逃者(五)()
虽然弗雷恩说这里起了火,但火没有很大,至少克蕾奥诺亚感受到的只有浓烟,没有火光,也没有灼热的温度,所以自己先前才毫无察觉。
毫无感觉,除了愈发浓厚的烟雾,顺着天花板向外滚,同时缓缓下沉。
「怎么回事?」
「他找对地方了,他看见我,知道自己找到了地方。」弗雷恩的左眼被留下来的血完全盖住一半,有些吓人,「先快点离开,这里太危险了。」
「但是……」
「别说了,快点走。」
利奥从弗雷恩背后闪出来,抓住她的手,往外拉扯。克蕾奥诺亚在他的牵动下,到了走廊上,奇怪的发现火势居然这么大,比自己想象中要大的多。
浓烟覆盖着自己的视野,什么都看不清楚,胸口呛的厉害,几乎无法呼吸,即使是这短短的一段距离,感觉也无比漫长。她小心地下了楼梯,没有摔倒,顺着模糊的亮光,来到街道。回头看去,浓烟从整个建筑物的所有窗户里急着往外窜。
「只有烟啊。」
托蕾在她后面一点,表情很不乐观。
但谁会习惯这个呢?
克蕾奥诺亚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的确,只有烟。」弗雷恩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拍拍自己身子,又掏出被汗水浸湿的衣服里侧,擦擦手,才用干净了许多的手擦擦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啊,对了,这里还有伤口,自己应该带着手帕来着,克蕾奥诺亚翻找着递了出去。
「谢谢,没事,你……」
「我也要去看看,你们待在这里别动。」
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有三两个人比较显眼穿着长袍,从上面金色的花纹来看,都是忠实的神术使,和在外面坐立难安的雷吉纳谈了什么,随后冲进建筑物。
不知道为什么,没什么人靠近狼狈不堪的他们。
「他们在确认什么?」
「确认起火源,什么在燃烧,有没有人需要救援,还有……有没有人纵火。」
利奥在她身边小声补充着说,这是标准程序。
「那么,是纵火吗?」
肯定是,不会这么巧合。
「没错。不过虽然声势很吓人,实际上再燃烧的东西不多,但也得要管。」
虽然有不少人,但大部分人只是推推搡搡地看着建筑物里冒出的青烟,以及冲进去救火的那些人。克蕾奥诺亚觉得现在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也没有被人能来阻碍。
「愚者吗?他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怎么找到这里,我不知道。但是他在下面转悠了半天,看到弗雷恩之后,便找理由四处窜窜。」利奥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我当时还在奇怪怎么还有脾气这么好的,可以忍受为难这么半天的家伙,现在看来,别有所图,我应该想到的。」
克蕾奥诺亚想起弗雷恩说过的话,他认出自己了,也就是说,愚者在见到他的时候,确认自己找对了地方。
绝对是这样没错。
「然后呢?」
「过了不久,我闻到味道,才发现起了火。」他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巾,现在彻底被烟熏黑,看不出原先的黑色,但还好端端的立在这里,「他立刻追去找人了,他希望能够找到有没有人见过……」
他?是说……
啊,克蕾奥诺亚回过头,看见托蕾还在自己身边,脸上也是空空如也的虚无表情。
是那种终于意识到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咀嚼着酸楚的后怕和漠然,倍受冲击。
恐怕压根没有在听这边在谈些什么,但还得要小心些。
最好不要出现布莱克这个名字,不然可能会有问题。
「说起来,你怎么看这个的?」
克蕾奥诺亚看见雷吉纳和弗雷恩商量,两人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小声说着话。雷吉纳脸上完全是被摆了一道的愤懑表情。
「怎么看什么?」
「为什么要点火。」
「为什么……」
她刚开口,就卡了壳。
「是啊?为什么?火不大,只有烟。即使他在里面有什么布置,烟一熏肯定也破坏了,不会留下什么,而安全的话,似乎也没有问题。」说到这里,克蕾奥诺亚也觉得那种冲击感降在了自己身上,刚才自己说不定是在刀尖上起舞,浓雾中说不定压根不知道袭击者会从哪个方向袭击过来,「如果要袭击的话,没有比刚才更好的时机了。所以我能够想到的,是要恐吓我们?」
恐吓……
克蕾奥诺亚觉得这个说法不靠谱,如果恐吓的话,明明应该有,也肯定有更好的方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既绕弯子,又没效率,纯粹在浪费时间,最后要自己补充。
「没必要模仿疯子的思考模式,只要我们能把他抓住就行,别太执拗了。」
利奥看克蕾奥诺亚钻入牛角尖,迟迟得不到结果,安慰地拍拍肩膀。
「疯子?」
托蕾插入话题。
「那个放火的人。」克蕾奥诺亚看她恢复的差不多了,便缓缓回答,「杀人不眨眼,也喜欢放火的疯子。我们要从他的手中保护你。」
「但他为什么要……」托蕾左右看看,声音尖到发颤,似乎出来之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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