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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张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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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看到自己的布鞋,他就有模模糊糊的判断,他没有理由把这种不适合野外行动的鞋子带到野外,看到底下没有夹着泥土的时候更是笃定。光是刚才那一会,鞋子就有些就磨脚,脚掌又酸又麻,不可能走上很远。

    裤子也太短,光是爬起来就感觉自己的脚踝像是要被割伤般刺痛,所以,他不可能把这身装束穿到这处荒郊野外,一定因为什么。

    所以,他没有在说实话。再加上,如果他所言非虚,那么完全不可能出现树枝和树叶因为血而粘在剥皮刀上的情况,一定是反过来,先砍伤了人,最后再在那里制造出用以掩饰的噪音,也就是他刚才听到的刷刷声。再加上,自己如果最后真的判断错了,大不了把他重重扑倒然后再卖嗲装乖就行。

    幸亏没有那样做的必要,他想象自己尬着脸赔礼道歉就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因为说不定他是真的想要吓吓自己,好在自己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或者开玩笑之类的,也有可能。

    还好不是,不然最后这下。

    不过,得到了那家伙在撒谎的结论,并不会让现状好多少。谎言如此拙劣,明显没有事先做过准备,但反过来,也就说明青年意识到他现在难以否认哪怕如此拙劣的谎言。也就是说敌人很有可能知道他失去了记忆。

    得出的结论更令人不安。

    感觉自己习惯了腿部的伤,他的呼吸也稍微均匀了些,右腿上匕首带来的异样感非常难受,刺激着人清醒的同时,又让人感觉犯困,想闭上眼。虽然拔下来包扎也是不错,但是,他现在并没有足够的用来包扎的材料,只是彻底暴露在空气中的话,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好处。

    或者说,腿上还插着刀这件事情本身,就让人觉得很不爽。

    他一边揉着大腿上部——小心避开伤口所在,免得扯得自己的大腿疼,尽可能稍稍缓解一点现在郁积的酸痛感,一边又环视四周。

    该去哪里?

    四周的样子没什么特别的,和之前如出一辙——也许再往深处能够发现什么,但是他现在的情况,很难回头但刚才走了那一遭,他有些密迷失了方向。

    「这里……这边……」

    「谁?」

    听到微弱的呢喃,他警惕地向四边看,虽然同一个招数大概不会用两次,但也说不准。

    不过即使是陷阱,也只得硬闯,比起判断失误,停滞不前绝对是最坏的选项。他无法容忍自己不行动,即使是现在。

    「前面……这里……」

    他侧着头,发现前方稍远,有一块两人高的巨石,爬满了青苔,所以他之前判断,自己无法爬上去。所以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他才注意到,有一个人捂着自己的胳膊倚靠在一旁。听声音,大概是女性,面孔发青,褐色的中短发,军绿色的制服,斜挎在右侧的挎包。

    她左手捂着右侧的胳膊,闭着一只眼,非常虚弱,看着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稍稍加大了声音,倒也没有重到哪里:「本来应该是我来……咳,咳……」

    不过,她没有足够的力气继续说下去,到这里的时候,咳出一抔鲜血。

    他无法坐视不理,慢慢拖着脚步爬上坡,绕到后面——这一过程意外地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省力那么一点,大概是真的习惯了。

    她还在原地咳个不停,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便伸出手要去搀扶她。她碰到手的时候,面色一凛,稍稍摇头,示意自己还没有说完,要继续往下讲,他便因而稍稍退后,内心有些放松——自己现在不至于在迷雾中转圈圈,大概是有方向了,但又不住有些忧虑。

    现在他才近到看得她长得清楚什么样,仔细打量了一下。

    果然是少女,年龄约十五六岁,黑色的瞳孔,皮肤不错,红褐色的短发刚刚过耳,给人以坚毅要强的印象——即使现在血色尽失,面色苍白,也一样坚毅,让人觉得值得信赖。

    直觉上就不由自主萌生好感。

    她失焦的眼珠在他的轮廓上确认了几圈,才气若游丝的开了口:「还好,还没结束……」

    他吞下自己的疑问。现在,她所掌握的情况毫无疑问比他要多,所以,不要主动发问,仔细听,然后遵从指示,必要的东西他肯定会知道。

    现在知道这个森林的名字除了浪费时间,没有什么别的益处。

    她一边咳着血,一边从腰间后部掏出一把材质很独特的匕首——刀刃是纯粹的银色,看得到他倒映出的黑色瞳孔,整洁如新,但直觉上,又觉得这不太可能,绝对应该用过才对。刀柄是金色,也许是黄金?纹理复杂而细致,中间嵌入了一块灰色的,浑浊的,半透明的宝石,感觉雾气在里面流动,而非静态。

    「带好这个,三号据点——萨尔基里酒馆旁。三时前。这个包你也拿着。」

    「萨尔基里酒馆旁,三号据点,三时之前。」他重复一遍,接好,放进口袋,这应该是目前最重要的事项,而匕首可能是类似的凭证。所以他应该尽量记住,也不要丢失,「现在要做什么。」

    「你的话,尽快逃。腿上的匕首要拔出来,他应该会索物之祷……会暴露位置。」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话的时候,指甲也狠狠地嵌入自己的掌心,以防自己失去意识。声音变得含混不清,仿佛下一刻就要咳出血来。

    「那你呢?」

    他的声音冷静,几乎没有表露出什么情感,看着她的身体渐渐下滑——但他感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只是不知道到底应该做什么。又感觉她说的差不多了,便忍不住开口。

    「我没办法了。」她抓住他的手,喘着粗气,瞳孔越来越小,呼吸也变得急促,「我中毒了……但作为士兵,没有学习过治愈。你也没有办法。倒是伤口先处理一下你的……」

    「那你……」

    「先处理好你自己。」

    「明白了。」他觉得如果不处理好自己,少女恐怕什么听不下去。

    他拔出插在大腿的匕首,一时涌出点血,但站的意外的稳,也不怎么痛,他翻找出她挎包最上层的手帕,捆在大腿上侧,以防继续冒血,系的很死。随后,又把匕首往来时的方向丢了回去,虽然没有太远,但好歹不在身边。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回过头看着她。

    「我好了,那你要……怎么办?」

    「我想大概没办法。」

    「你不会叫我放弃你吧?不行,做不到。」

    「放弃我?不会,绝对不会,这太痛苦了。」她的头稍稍上下摆动着,猛烈咳嗽,同时挤出一副艰难的笑容:「你只要杀了我,杀了我就好。」

第3章 自将() 
他的外壳被这句话击得粉碎。

    先是不停地眨着眼,像是无法理解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当这几个浅显易懂的词语在他的脑海中凝结成句,变成一句命令的时候,他眨眼的速度更快了。

    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还有被没有理解成其他意思的可能,但似乎没有,语法简单,指代明确,别无他意。

    「听我说……」

    直到女性的微弱低语飘入他耳中。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身体后倾,抵住后面的枯枝,脸颊发僵,嘴唇微微抽搐着,前言不搭后语的音节从口中接连冒出,自己都听不懂,而且声音也大的要命。

    她的眼神紧张而疲惫,并非物理意义上,而是精神上的憔悴。撞上她带着求助意味的视线时,他才瞬间回到现实,张开嘴,一滞,然后说:「认真的吗?为什么?非死不可吗?没有其他办法吗?」

    他自己都没有料到自己的反应会这么大。难道自己先前没有给追击者补上一记,不是自己因为觉得时间太紧,而是真觉得这样太残忍了,下不了手吗?

    现在问出这四句话,就抽干净了他说话的全部力气,即使想要继续追问,详细点,也没办法——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冷静了一点,深呼吸,思考,判断。

    「没有,我说过,没有学过治愈。」

    她的膝盖完全直不起来,斜靠在石头上,感觉随时会扑倒,摔到地上。词与词之间的间隔被拉长,而单个词又更加简略,就如同模仿人说话的动物,听不出什么情感。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非得这样做,不明白。

    怒气涌上喉头,无处发泄。

    他感到自己的手心被狠狠扎了一下,忍不住左右扭头,想要蹭掉下巴上粘上的泥土——此时他觉得这种黏糊糊的触感尤其缠人。他闭上眼,又张开,转头向旁看看,他希望现在能够有人出现,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

    不过,没有,唯有一处树丛不自然地晃动,下一瞬间,一只矮小的生物从中猛地窜出,一眨眼就扎进草地,留下白色的残影。

    但有一种被盯上的,芒刺在背的紧张感敦促着他行动,而不是放纵自己此时呆呆地站在原地。

    即使这对他来说,意味着做出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也一样。

    比起判断失误,停滞不前绝对是最坏的选项。

    他俯下身靠近,免得少女因脱力失去平衡,他的双手撑住她的肩膀,用点力,将她前后摇晃着:「清醒一点,有别的方法吗?有延后的方法吗?必须要让我……」

    他最后那句话说到一半时,不免责备起自己的自私,说不出口。但这股自责又瞬间消散,他不禁带着希望低下头,期望能够看到动摇或者犹豫。

    不过没有,她的表情中只有满溢出来的愧疚和决绝。

    「没有,不行,来不及了。」她的双手握住他的手腕,缓缓地往中间提了点,头也微微下垂,像是倚在他的胳膊上。又费力地伸出右手,朝外指出,「我大意了……往那边走……」

    没来得及说完,她失去重心,往前一扎,扑在他的胸口前,大声咳嗽着,吐出的血在前襟上染红了一片,他完完全全的接了下来,或者说是想要接下来。

    之后,他试图挣脱她左手的束缚,这并不容易,力气很大,他紧紧抿着自己的嘴唇,别让自己显得太动摇,但自己脸和眼睛边上的肌肉已经痛了起来。

    总算勉强挣脱,他让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胸口,不再往下滑,而自己的胳膊也绕到她背后,环抱住她,手掌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嘴角发咸。

    继续思考,深入思考,有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解决眼下这个困局的方法。不过现在的他没有记忆,没有知识,没有常识,根据直觉判断处理那个青年的情况已经是极限,而现在的情况,绝对不是一时的急智可以解决的。

    所以真的没有办法,想不到任何可能的,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有想要把那些不成器思考残片说出口的冲动,但话到嘴边,又自己将其否决,也算是依靠的理性的底线才遏制住了歇斯底里的表现。

    只有一片沉默。

    被她的一句话所打破的沉默。

    「你能做到。」

    这句话和之前的那句一样,一瞬间将他击垮。

    他的右手向下滑,落到自己的口袋里,轻抚着口袋里的刚收下的匕首,匕首柄的触感冰凉。

    他也不愿意在这种伦理问题上纠缠太多,迅速跳到了执行的环节,只能告诉自己,之前已经是既定事项,是不可阻止的,不可改变的既成事实。

    该怎么做才能够尽可能的减少痛苦?心脏?咽喉?大脑?口腔?什么姿势,直刺?斜刺?他到底是会尽快结束她的痛苦,还是扩大她的痛苦,或者说,由他来结束合适吗?

    无人回答,无法回答,无从回答。

    他就维持住这样的姿势,将她抱住,这是他所能做到的唯一能聊以慰藉的事。她亦无声地依偎在怀中,久久无言,原本干下去的嘴角又有些湿润起来,是血吗?还是眼泪?是谁的血?又是谁的泪?

    无声地啜泣了一小会,她的动作有了变化,稍稍用力,从他的怀里挣脱,重新让自己的后背靠着石头。在向后倒去的时候,双腿也终于支撑不住,一软,猛地跌坐到地面。

    他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视线和她平齐。

    她握住了他的手腕——黏糊糊的,让人发自心底的不适——往自己的胸口拉了过去。他拔出匕首,顺着他的动作往里刺。只不过她使不上力,他也使不上力。所以匕首的刀刃只是抵到胸前,都没有刺开衣服,划了一道而已。

    他连忙收回手,免得留下伤口。

    放轻松点,自然,不要紧张,也不要有负罪感,你看,你之前对待那个青年也直接打了过去,没什么不一样的,没什么不同的。这是你的愿望,这也是她的愿望,除此之外,没什么其他的办法。你只能,只能够这样做,除非你能够提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他努力不让自己的心理活动写在脸上,深吸一口气,露出心意已定的样子:「这里对吧,我知道了。还有,你的名字是?」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同时,说出了一句话,恐怕是最后一句话:「愿地母神的庇护伴你左右。」

    声音微弱,近乎耳语,也被麻痹的,移动不便的舌头所影响,含混不清。最后听到的,只有轻柔而含混的声音,但的确是发自真心,让人仿佛能够瞥见神明。

    但如果真有神明的话,也显然太残酷了些。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回答,不过犹豫半晌,也只能仿照着她的口吻,一字一顿地,笨拙地挤出一句:「愿你死后得以安宁。」

    她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微微错开了点,穿过肩膀,看向他的身后。

    没有对准。

    不能再拖下去了。

    意识到这点,他缓缓抬起沉重的右手,发着抖,又用左手扣住右手腕,一并抬起,免得自己再度脱力。一边收回匕首,一边将手腕向外转了转,让尖端对准她刚刚带着自己指向的位置。

    然后,他屏住呼吸,将整个身体扭动着,右半身向前,左半身向后,将匕首用力的向前推。

    他没有闭上眼。

    虽然没有闭上眼,但眼前发湿,发烫,看不清她,也看不清自己的手。只是,他用力捅过去之后,又像碰到开水一般,很想迅速抽回,因为指间也热的厉害,匕首也发热的厉害,忍不住想放开。

    不过最后也他没有松手,而是加大力气刺到了底。

    或许那股热量不是错觉,而是血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用左手拭去泪珠。

    她的眼里,最后一抹生命的气息也缓缓消散,变成了纯粹的,均匀的灰色,手耷拉着下垂。

    一如沉沉睡去,只是沉沉睡去。

    身体也变得冰凉。仿佛徘徊的灵魂也得以挣脱这幅躯壳。

    他的身体也被抽空,一样站不稳。他绕开她的身躯,靠在石头的同一侧,重重喘气,努力让自己接受事实。

    活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你还没有脱离危险,不要那么多愁善感,等你活下去之后,自有时间思考,有时候为她做些什么的。现在,先活下去,逃离险境,尽快到某个安全的地方。

    他说服自己,重新起身,扶着墙干呕了一小会,回到她的身边——避开她的身体不看,取下挎包,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现在用得上的东西。以及能够帮助自己记住她的东西——他在心底补充。

    里面的东西不多,但很有用,一件能把人整个盖住的斗篷,没有大小之分,少量像是银币的玩意,罗盘。当他看到装的满满当当的,没被动过的水囊时,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喝了两口,很凉,很爽口。

    背后刮起了大风,能够听到枝叶的窸窣声,自后方,自头顶而来,刷刷,刷刷,刷刷地向前传播过去,如同雨声,别的什么都听不见,虽然实际上并未降下冰雨,但脊背仍不住发寒。

    他把这些东西都拿了出来,铺开在地上,拎着空空的背包一角,抖了抖,背包是匀质的,重心也在形状上的中点,即使真的有什么暗袋,最多也就装了些小东西,不会有什么重的玩意,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决定还是把小包的边缘仔细摸一边,以免其中真的暗藏玄机。

    毕竟,越难发现的东西往往越有价值。

    当他顺着碰到内侧的夹层,钥匙形状的物品时,背后的声音突然变大。

    似乎之前不仅是风声。

    急促的脚步声,立刻刹停,蹬着地面。

    他回过头,看到一把正瞄准自己的十字弩,以及十字弩后冰冷的眼神。

第4章 进军() 
「我只说一次,不要动,手放在外面。有其他武器的话,也丢在地上。」

    「但是……」

    「照我说的做,我耐心不多。」

    音调紧张亢奋,却有些生涩。他稍稍安心了一点——至少现阶段看来,他和那个冲着自己扔匕首的家伙不是一伙的,不然就直接就会扣下扳机。

    他依照指令,缓缓将手放下,微微垂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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