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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城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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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彻迷迷糊糊地应声,翻身起来,原本应当撑着车斗的手,按在了一只软软的手背上——估计劲儿不小。他赶忙移开,就看见眼泪汪汪的程锐正瞪着自己。糟了,睡太死,忘了身边还有一活的。姜彻忙伸手去擦他眼泪,说:“你没事吧?我睡傻了,你别哭啊喂!我给你吹吹……”
  程锐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抿着嘴不出声,可怜巴巴的。
  姜彻无奈,说:“好吧,你坐一下我的手,还回来?”
  程锐把眼泪擦干,看向他说:“不疼。”
  姜彻一愣,泄了气:“不疼你哭个屁。”
  姜老头把程锐提下车,摸摸他的脑袋说:“看电影看哭了,你看得懂?”
  程锐摇头,又点头,说:“那个人死了,他们没有结婚。”
  姜彻从车斗里跳下来,捏捏他还带有泪痕的脸,说:“屁大点儿人。”
  “干活去,”老头拍他的背,又对程锐说,“快回去吧,外头怪冷。”
  程锐说好,走开两步,又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人关仪器收幕布。姜彻隔了老远,不经意回头见他还站着,便大声问:“你自个儿能回去不?要不等等我送你?”
  程锐在地上蹭蹭脚,借着昏黄的路灯看到姜彻年轻的脸,说:“不用了,我要回家了!你们明天还来吗?”
  晚上的风很大。姜彻的声音顺着风传过来:“明儿早就走。”
  程锐低低哦了一声,转身回家。路上还有人,也不害怕。乡下的夜太冷,他一路小跑回去,还是冻得一下子蹿进被窝。坐在火炉边织毛衣的程湘婷给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敲门。程锐见妈妈出去,又很快回来,便问是谁。程湘婷给他掖被子,说:“是昨天晚上那个哥哥,他问你回来没。”
  “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怕黑。”
  “怎么不是?”程湘婷亲亲他的脸,坐回去絮絮地说,“孩子不管长多大,当妈的眼里都是孩子。你今天看了什么电影?不要总是乱跑,夜里黑……”
  程锐满脑子是电影,转动的放映机,还有白色的幕布,并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锦川是个很小的县城,四面环山。走在路上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青山,笼罩在蒙蒙的雾里。隔着浓浓的山雾,看到的仍是依稀的远山。不管什么时候,抬眼望向窗外,看见的都是山的轮廓。一道河水穿城而过,这小城倒像是专为它起了名字似的,人们不觉得那恒久不变的山是锦川的山,这过客般的河倒是锦川的河了。城里的建筑都依着山,从这个山脚往那个山脚蔓延,渐渐聚成一块,终又绕着河,成了县城中心,带些喧宾夺主的意味。
  城北是县城唯一的汽车站,车不多,院子很大,便显得空荡荡的。为了填补这空挡,院子周围便挤挤挨挨地盖满小楼,屋顶贴着屋顶,院墙粘着院墙。从山顶望去,底下像是一块有着无数补丁的花布,颜色是暗淡的。姜彻就住在这补丁里的一家。从朝北的窗户望过去,山石树木触手可及。
  从桃园村回来,他有一周的时间可以呆在这儿,算是家。说是家,也不过是租了间屋子,一个人住。十天半月不回来,桌上已经落了灰,一开门,扑鼻就是尘土味。姜彻抱着半月没睡过的被子下楼,挂在晾衣绳上。院子里有两棵无花果树,房东在树上系了绳子,很方便。
  这天阳光很好。
  姜彻晾好被子,提着桶到车站大院打水。天气冷,大院的自来水管一冻上,他就要断了水源,便买了只大桶在屋里放着。他站在水池边,把桶涮了一遍,开始接水。临近正午,院子里没什么人,停了几辆客车,司机躺在驾驶座上睡觉。周围的住户家传来炒菜的声音。姜彻盯着渐渐上升的水面,想中午要怎么吃饭。
  程锐拿了钱从家里出来,穿过大院要去买饭的时候,遥遥便看见了他。
  姜彻从没想过还能再见到这个孩子。
  所以听到程锐叫他的时候,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孩子是谁。
  程锐走过来仰头问:“你住在这里吗?”他穿着蓝色的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这孩子很漂亮,也很干净,眼睛亮亮的望着他。姜彻想起来了,说:“我一直住在这儿。你在这儿干嘛?”
  程锐眼睛一亮,说:“我也住在这里!”他扭头指着院子那头,“看见了吗?三楼的那个,窗台上有一盆花。我和妈妈住在那里。”
  春天还没到,姜彻看不出空荡荡的花盆里有什么,点了点头说:“以前也没见过你,原来咱俩还是邻居。”
  “我和妈妈刚搬到这里,就在上上上……”他数了数手指,笃定道,“上上上上个星期。”
  桶里水满了,姜彻关掉水管提着水打算回去,对他说:“那我回去了——你在外头做什么?不回去吃饭?”
  程锐晃晃手里的钱,说:“我妈妈去上班了,我到外边吃。”
  从大院出去,要过一条马路,对面有很多小吃店。姜彻问:“你总是出去吃?马路上车多。”
  “我已经能一个人上学了,不怕过马路。”小孩子大概都不喜欢被当作孩子,程锐反驳道。
  姜彻不再说什么,对他挥了挥手要走,不想程锐又追了过来,停在他面前问:“你家里有没有那个?”
  “什么?”
  “就是那个,”程锐伸手画了个方形,又画了两个圆,望着他说,“能放电影的那个东西?”
  姜彻笑了:“小屁孩儿,那玩意儿我怎么买得起。”
  程锐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低头不说话了。
  姜彻看他这样,便揉揉他的脑袋,说:“不过我家里有录像机,要是修修,兴许也能看。”
  “真的?跟那天的一样吗?”
  姜彻笑道:“你不信就算了,假的。”说罢要走,程锐忙拽上他的胳膊,说:“现在就去看,现在就去!也有潘冬子和那个电影吗?”
  姜彻左手拎着水桶,被他一拽就失了平衡,身子一歪,小半桶水洒了满身——“我操!就这身儿还干净了!”
  程锐吐吐舌头,乖乖松手。
  姜彻在他脑门上敲个栗子,恶狠狠地说:“我就知道,小孩子最麻烦了!”
  程锐缩着肩膀小声说:“对不起……我让妈妈给你洗洗,好不好?”
  提着桶重新接满,姜彻翻了个白眼说:“又不是脏水,晒晒就好了——唉!我说,这次你别拽我了!”
  程锐收回刚刚伸出的手,跟在他旁边慢慢走回去。
  房东家小楼盖了两层,第二层专租出去,一条长走廊并排住着两三家。姜彻租了一间,没有厨房和洗手间,便在门口摆了个液化气灶。程锐看着他开门,问:“你一个人住吗?”
  “嗯。师傅回他家。”
  “真好,”程锐看看身边的简易灶台,“能自己做饭睡觉,没有妈妈管着。”
  姜彻摸着后脑勺,说:“羡慕吧,我们换换?”见程锐没搭腔,真的在考虑似的,又补充说,“想得美,给一百块钱也不换。进来吧,把电视开开。”
  房间里一目了然,一张钢丝床,一把椅子,一张矮桌上放着小电视,地上是蒙着灰的录像机。程锐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开电视。姜彻把桶放在走廊里,往锅里舀了点水烧着,心想:要是能有个妈管着,大概也不错。
  程锐不会用录像机,便坐在床上看电视。收到的频道不多,还是黑白的,不过刚好有动画片,他看得很认真。
  姜彻在外头吆喝:“程锐,中午吃面条,成不?”
  “好。”程锐抬高声音,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

  ☆、一个拥抱

  生活是否永远如此艰辛,还是仅仅童年如此?——《这个杀手不太冷》
  姜彻并不怎么会煮饭。饿了的时候随便下些面条对付,更多时候吃泡面。一个人生活了很久,做饭的水平仅在于吃不死人。
  但程锐似乎毫不介意。中午放学回来,总喜欢跑到姜彻家蹭饭。
  看着正在长个的小孩子抱着方便面闷头呼呼吃,姜彻有些不好意思,寻思着改善伙食,无奈囊中羞涩,况且除了面条也不会煮别的。
  直到程锐在这里蹭饭的第三天,两个人才吃了顿像样的饭——程湘婷从百货楼下班,特意拉程锐来谢谢他。姜彻正趴在床上看录像带,听到敲门声,继而是程锐还带着小孩子稚气的声音:“哥哥,我妈妈来看你了。”
  姜彻从被窝里一骨碌爬起来,被子信手一卷,关了电视踢着鞋子过来开门。
  程湘婷站在门外,一手牵着程锐,一手提了个塑料袋,笑道:“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柜台里有些忙,中午走不开。我听锐锐说一直在你这里吃饭。所以想来看看。”
  姜彻一手抓着门板,不自在地用身子挡住母子俩看向屋里的视线,笑笑说:“没什么,不麻烦不麻烦,还用阿姨——姐姐,还用姐姐你特意来。”
  程湘婷摸摸程锐的头,说:“叫程姐吧,锐锐不懂事,该叫叔叔。”
  程锐乖乖依偎在她身边,抬眼看着傻笑的姜彻,点头说好。
  “对了,我买了些东西给你,”程湘婷把塑料袋递过去,又从程锐书包里拿了顶帽子出来,“我给洗了洗,本想着在村里给你,哪知道你走得那么早。”
  姜彻低头,看见她白皙的手,衬着黑色的毡帽,慌忙挪开视线,接过帽子说:“真是麻烦程姐了。”
  程湘婷依旧温柔笑着,也没有走的意思。姜彻硬着头皮把她让进来,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屋里也没有地方坐,我一个人就……啊,你坐床上就行。”说着忙把摊开的被子信手一团,推到里面。
  程湘婷把东西放下,看到椅子上没来得及扔掉的泡面桶,关切道:“一个孩子自己生活,真是难为你了。我给你收收。”
  姜彻还没来得及推脱,程湘婷已经指挥程锐去洗抹布了。程锐对这里的构造熟悉得很,端着姜彻的脸盆到走廊上,舀了水把干巴巴的抹布泡进去。于是姜彻只得站在一边,看着母子俩一脸自然地大扫除。
  忙碌之后,程湘婷自然而然替他煮了饭。
  屋里没有餐桌,姜彻找邻居借了两把小凳子,自己坐在装衣服的纸箱上,看看摆在椅子上的两道菜,捧着米饭连连说:“麻烦程姐了,还专门过来……我其实……”
  程湘婷正在给程锐夹菜,听他这么说,又笑道:“锐锐说你住在这里,我还想着有人照应。哪知道你一个人,自己都照顾不好。以后有什么事,就到那院找我。”
  姜彻的耳朵有些发红,摇头说:“没,我也不怎么住在这儿,平时都在外头。”
  程锐看看姜彻,又看看母亲,小声说:“姜彻哥,我晚上过来找你看电影好不好?”姜彻修好了录像机,程锐已将他存下的带子看得差不多了。
  程湘婷拿筷子敲他手背,说:“程锐,叫叔叔。叔叔也有自己的事,你不能总是缠着他。”程锐吐吐舌头,乖乖吃饭。程湘婷又给他夹了菜,转而对姜彻说:“这孩子被我惯坏了,小姜你别见怪,不用理他。给你添麻烦了。”
  姜彻赶忙摆手,接连说没事。
  程湘婷笑笑,不再说话。
  程姐和程锐,姜彻看看两人,一边吃饭一边想这称呼。
  程湘婷还很年轻。
  晚上睡觉的时候,程锐躺在被窝里,睁大眼睛看着程湘婷,它散着头发倚在床头织毛衣,暖黄色灯光下的脸庞素净而温柔。他想起来有次家长会,同学指着他妈妈羡慕地说,又好看又年轻。
  “看我干吗?快睡觉,明天还有课。”程湘婷说。
  “妈,”程锐往被窝里缩了缩,屋里没有暖气,还是有些冷,“你是不是喜欢姜彻哥哥?”
  “瞎说什么呢,想哪里去了。”
  “可是你对他真好。”
  程湘婷伸手抚摸他的头发,见儿子不说话,便又转过去,一边打线,一边淡淡地说:“瞎想,妈正想跟你说,以后不要总去他家里,又不是亲戚。你看他邋里邋遢的,手脚又笨,一个人住,不会照顾人,没个正经工作,不知道是什么人。你离他远点,听妈的话,我是为你好。”
  程锐将脸埋在被子里,说:“不是。”
  程湘婷叹气,放下针线,躺回被窝里抱着他,轻轻拍他的背,程锐一动不动,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母子俩对峙半晌,程湘婷有些恼了,拔高声音说:“你想干嘛?我说不许就是不许。”她声音尖细,程锐捂上耳朵缩成一团,眼睛里已含了泪。程湘婷冷哼一声,啪的一声关了灯,背过身去。
  过了一会儿,程锐听见她压抑的哽咽声,贴着自己的脊背也在颤抖。他轻轻探出手,摸着她的背,怯懦地说:“妈——”
  程湘婷转身一把抱住他,抽噎道:“锐锐,你听话好不好?我知道我不是合格的妈妈,我对不住你,可我真心待你好,你听话行不行……妈一天累死累活的站柜台,让你总是到外头吃,对不起,我不该骂你的……妈就是忍不住,你别怪我……都怨你爸,要不是他,咱们母子俩就不会这么命苦……听话,就剩咱俩了,听话……”
  黑暗里她的声音带了湿漉漉的水,让程锐想起潮湿的夏天里沉闷的空气。
  程湘婷絮絮叨叨地说:“我太傻,都怨他……锐锐,我只有你了,你听话,对不起。我不该骂你,别怪我……”
  程锐想问她,是不是在想爸爸,却又说不出口,鼻子发酸。爸爸酗酒,还打人,妈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带他搬出来住。只要惹她生气了,事后总要这样说很久。程锐试图想些开心的明朗的东西,却想不起来,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他开始哭,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他抱住妈妈,哭着说:“你别哭了……别哭了,我听话,我听话……别哭了……”
  这次她很快就不哭了。
  因为有人在敲门。狠狠地,一下一下地,更像是拍,或者砸。
  程锐听到来人的声音,下意识蜷起身子,将自己蒙进被子里,咬紧了嘴唇。程湘婷捂着嘴,抱紧他。
  “程湘婷,你给我开门!”
  “我知道你在!湘婷!程湘婷!”
  “邵子锐!快来开门!小兔崽子,你他妈给我过来!”
  模模糊糊的声音隔着被子传进耳朵里。
  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程锐抱紧膝盖竭力想要控制住,却还是没有办法,越抖越厉害。周围黑乎乎的,什么也感受不到。
  他听到母亲开灯,下床,趿着拖鞋去开门的声音。
  她轻轻的、压抑的声音传过来:“会吵醒房东的,你有什么话进来说。”
  然后是什么东西轰然倒地,重重碰在地板上的声音。
  “操你妈!没听见老子让你开门吗?邵子锐呢?邵子锐?邵子锐!”
  要把被子抓紧。缩成一团。将自己包裹起来。
  “你发什么疯!孩子都睡了!”是程湘婷尖利而沙哑的声音。
  “我是他老子!我让他开门,他是死了还是聋了,怎么不过来?”
  沉沉的,不稳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了。
  被窝里很闷,他有点喘不过气。
  “邵为均你能不能正常点,整天喝成这样,然后来找我们闹事……你别吓着孩子!”
  要闭上眼睛。捂紧耳朵。
  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睡着之后就好了。
  明天就好了。不要动。不要说话。是个梦,天一亮,什么都好了。
  被子被猛得拉开,灯光刺进眼睛里,程锐下意识地去捂眼睛。
  邵为均一手扣着他细细的胳膊,用力扯下床,问:“怎么不给我开门?”他说话带着很大的喘息声,呼哧呼哧的扑在脸上。程锐嗅到他身上熟悉的酒精的味道。
  坐在地上的程湘婷一把拉过程锐,挡在身后,抬头瞪着他说:“你早晚喝死在外边!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给我滚……这是我儿子,是我儿子!邵为均,你不要以为我好……”
  她的话断在一声闷哼里。
  程锐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
  他看见醉得一塌糊涂的父亲,撑墙站着,狠狠踢上母亲的肚子。程湘婷倒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嘴里的骂声搀着哭泣和哀鸣。
  “操,你是老子的女人,还他妈想干嘛!骂啊!骂!看我不抽死你这张贱嘴!还他妈敢不给老子开门,学硬了啊!”邵为均蹲下,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拉离地面,一巴掌掴了上去。
  程锐咬着嘴唇,眼泪刷刷地流了一脸,流进衣领里。
  他想大哭,目光忽然对上了父亲的眼睛。
  幽深的,像是一汪污黑的沼泽。
  他闭嘴,撑着地站起来,拉开门跑了出去。
  外头已经完全黑了。
  程锐跌跌撞撞地跑,眼泪鼻涕在风里被吹干,又不断流出来。他抬袖子不停地抹,一味地跑。
  那些喧嚣的声音都会被风抛在脑后,什么也不会听到了。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程锐喘着气停下来,看到院子里的无花果树,伸展着干枯的枝桠朝向漆黑高远的天空。
  睡梦间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轻轻的声音,又很急切。
  姜彻拉灯,刚一开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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