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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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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每天练习的那队啦。”
“错!”珍妮斩钉截铁地说,“每个人几乎都那么认为,但实际上赢了的是天天空想的那一群人。”
“为什么?”
“因为意识,意识反作用于物质,正确的精神对物质有推进作用。”珍妮为我上了一堂哲学课。
“那为什么NBA的篮球运动员每天都要练习投篮而不是天天坐在家里空想呢?”
珍妮哑然失笑,“作为一个职业运动员当然要练习投篮,这说明我们要把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统一结合起来,达到完美的和谐,忽略任何一方都是一种严重的错误,这或许就是东方哲学里的天人合一吧。”
珍妮的这一番颇有道理的论断让我不由不对她刮目相看,“你现在需要我帮助你什么呢?”
“我希望我们一起把刘家生找出来,因为你是他发生异变成唯一与他联系密切的人,而现在知道事情真相的恐怕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珍妮顿了一下,“还有,我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勇敢人。你可以帮我”
“谢,谢谢,我尽量吧。”我耸了耸肩,“但想找到他,我可是毫无办法。”
“我们可以先去找他女朋友次吉白玛。”珍妮一语中的,“在西藏她大概是刘家生最想见的人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吧。”
“嗯。你等等,我把电台的采访车开过来。”
不一会,珍妮就开着她轻巧的吉普车驶了过来,这个美国女孩痴迷于中国文化,对藏传宗教也是深有研究,我发现在与她的神侃里竟然对她有一点点的喜欢了。
珍妮轻车熟路地在一处居民区找到了一所坚实稳固,楼角整齐的碉房。我下了车去敲门,一个中年男人过来为我开了门。我认出他就是那天在大排档的师傅,想来大概是次吉白玛的爸爸了。
“扎西德勒,格拉。我想找次吉白玛。”我微笑着报上家门,“我是她的朋友。”
“哦,欢迎您。”他热情地把我迎了进去,但他的眉宇间却藏着哀戚。珍妮悄悄地取出摄像机拍了几张照片,这是她的职业本能,这使我对她刚产生的一点好感又荡然无存。
“我叫普布那日,你们叫我那日就行了。”主人客气地介绍自己。
“星期四的黑蛋?哈哈,你的名字真好玩。”珍妮对西藏民族颇有研究,她缓和气氛地笑出来。
“那日拉(拉表示敬称),次吉白玛在吗?”我白了珍妮一眼暗示她少说失礼的话。
“先喝杯酒吧。”普布那日拿出青稞酒敬我们,我感谢地双手接过,先用无名指蘸一点酒弹向天空,连续三次,以示祭天、地和祖先,而后轻呷一口。珍妮吐了个舌头,也如此照作。
普布那日又及时添满了我的酒,这样喝了三次,第四次添满时又喝干了一杯。普布那日很高兴,认为我们礼貌周到而且很瞧的起他。我们盘腿端坐下来,普布那日抱歉地说,“小女近来很伤心,一直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她许多的闺中朋友来劝她也不听。”
“麻烦您就说是一个叫道信的作家朋友来看望她,希望能见她一面。”我恳请普布那日去叫女儿出来。
普布那日于是勉强又去叫了一回,我和珍妮都不敢当面提起刘家生的事,就怕惹的普布那日一家人不开心。
次吉白玛终于梳洗了一下走了出来,她面容憔悴,淡妆遮掩不住泪痕,“道信,你怎么来了?有阿生的消息吗?”
“啊?”我和珍妮对视了一下,我本以为世界上只有次吉白玛知道刘家生去了哪里,可是她竟然也是浑然不知。
珍妮对我狡黠地眨了眨眼,意思是次吉白玛可能在撒谎。
我于是和次吉白玛说了警方对此案的密切关注以及最新进展,可是次吉白玛也是神色紧张,真情流露,并不像是在刻意隐瞒着我们。
“也许我们应该去刘家生住的地方看看。”珍妮建议说。
“他平时住哪里?”
“住在布达拉宫广场边的孔雀大酒店。工程队把整层酒店都包下来几个月了。”次吉白玛告诉我们。
“看来工程师的待遇不错嘛。”我善意地笑了笑,脑海里却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孔雀大酒店?怎么又是孔雀?!
十三
我们三人一起来到了现代化的孔雀大酒店。从外面看倒是美伦美焕,绿色的窗户玻璃在阳光下反射出灼眼的光芒,楼顶天台上有一只开屏的斑斓孔雀的招牌,非常引入注目。
酒店一共有九层,而工程队租的就是价格最便宜的第九楼。九本来为至阳之数,可是当电梯到达第九楼后,我却发现这层楼黯然无光,楼层破旧。
“是楼顶的大孔雀遮住了阳光。”珍妮挖苦地说,“那只开屏的大孔雀雕像挡住了必要的阳光。”
“有些看起来很美好的东西其实却是多余的。”我一边说,一边朝九层的九号房走去。我从次吉白玛得知刘家生就住在九号房间,而且次吉白玛有他的房间钥匙,我们倒也避免了去服务台要钥匙的麻烦。
我们三人走在昏暗寂静的走廊里,木质的楼道只听到我们急促的脚步声,这层的房间好像都没有人居住,空气窒闷,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在我心里萌发。
这时靠近的八号房间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我们三人都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一个黄色的胳膊挥了出来,我临危不惧,一脚飞踢个正着。
“砰”的一声,那只手竟然被我踢断成两截,掉在地上。次吉白玛和珍妮又是一阵小题大做的尖叫。
“你们是谁?”对方同样用颤抖的声音害怕地问。
“老陈,怎么是你?”我这才发觉八号房里住的是老陈,而那只黄色的胳膊不过是一只打扫卫生用的扫把!
看来恐惧有时真的是来自人的内心而非外界。
“道信?”老陈和我有一面之交,“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是为刘家生的事来的。”我开门见山地说。
“哎。”老陈的脸变得凝重起来,他拾起那只断为两截的扫把,努力想合成原样,却怎么也回不到原样了。老陈的眼眶里有闪烁的泪光。“这孩子,是我害了他……”
“为什么?”我脱口质问。次吉白玛也睁大了美丽的眼睛,难道老陈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可是他这么老实木讷的一个老人连我也不相信他会去害人。
“是我把他带到西藏来的。”老陈悲伤地说,我在大学里就是当杂工的,那天我在广告栏看到了教育部援藏的工作计划就告诉了他。笃信佛教的他对此非常感兴趣。于是我们就一起写了申请报告,千里迢迢赶到西藏来了。”老陈长吁短叹地说,“哎,要是那天我没看到那计划书的话,刘家生现在还应该是大学里一名普通的大学讲师,过着平平安安的生活……”
“这怎么能怪你呢。这就是人生的变化无常啊”。我轻声安慰失落的老陈。说了半天,原来老陈是在自责自己。
还是珍妮的问题击中要害,“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呢?”
“死的死,吓的吓,谁还敢住在‘杀人魔王’的隔壁呢?”老陈浑浊的眼泪落了下来,“小刘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后生,我怎么想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了那么多人?”他重重地拍着自己的脑袋,“我当时看傻眼了,直到现在我还一直以为是在做梦,报警的时候我不停地掐着自己的身体。可是,可是是真的啊……死了那么多人……”老陈又沉浸在那悲伤的回忆里。
我转身看见次吉白玛的眼睛也是泪光滚滚,她对刘家生爱的太深,恐怕也是伤害最深的那个人了。
我不再多问老陈什么,只是用次吉白玛的钥匙打开了刘家生的房间。
“陈,刘的房间警察没有来看过吗?”珍妮一边取出微型摄像机,一边开始了她的采访工作。这些第一手的内幕也许就会出现在今天晚上的卫星电视上,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疯狂了。为了一个本来素不相识的读者而留在乌云笼罩的拉萨去揭开这个扑朔迷离的案件。
“警察来过很多次了,该拿走的,该拍照片的肯定都拿去了。”老陈悲伤地说。“因为是租的酒店,他们总不能把房子给封了吧。”
“这样也好。”我心里暗想就不会破坏现场了。而且小刘当时已在现场被擒,证据确凿,与酒店并没有什么关系,警方应该也不会来此乱动干戈。但我还是和珍妮各自取出一副医学手套戴上,免的留下指纹或是破坏了什么线索。
打开刘家生的房间,我就觉得一股尘封的压抑迎面而来,他的房间其实还是挺整齐的。看的出他是那种“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的人。床上被子迭的像豆腐一样,不过却已经很久没有主人的体温了。床头,书上,墙壁上全都是书,密密麻麻的书,五花八门的书。有关于古代建筑的,文明古迹的,修复专业的,林林总总的让人眼花缭乱。床头有一本很厚的藏语字典,看来他来西藏的确是花了一番苦心的,墙壁上还有许多梵文的佛经和许多五颜六色的唐卡(西藏独有的刺绣或绘画在布、绸或纸上的彩色卷轴画),我小心翼翼地抽了几张看,有慈眉善目的观音像,也有凶神恶煞的夜叉修罗,有一张唐卡深深地吸引了我。这张画画的是头有光环的如来立在一头五彩斑斓的孔雀身上,如来面有苦色,气氛怪异。
“这张画的是什么?”珍妮问。
次吉白玛回答说,“这是出自《佛母大孔雀明王经》的传说,如来被孔雀大明王吞入腹中,破其背而出,却言佛不可受生养之辱,欲杀之;众罗汉言孔雀于佛祖有生身之意;故佛祖只好尊孔雀为佛母。”
“原来如此。”我想起尼玛达娃似乎也说过类似的故事。
“这边有个保险柜。”我指着墙边的柜子问次吉白玛,“可以打开看看吗?”
次吉白玛犹豫了一下,“可以,密码是我的生日。”
“他好爱你喔,这么信任你。”珍妮羡慕地说了一句。
次吉白玛一边上前去按号码,一边却回忆起与刘家生甜蜜的往昔,不由潸然泪下。
这时“啪”的一声,保险柜的门被打了开来。“哇,好多的宝石啊!”珍妮羡慕地赞赞叹道。
我觉得眼前一片金光闪耀,茶点睁不开眼睛。大概有几十个珍珠,玛瑙,云母,绿松石等精美的首饰都零落地藏在柜子里。
“这,这是哪里来的?”我对刘家生的人品产生了怀疑。难道他是一个道貌岸然见利忘义的伪君子?难道他是为了钱财而杀死了其它的十八人?
还好次吉白玛很快为我解开了疑惑。“阿生……”她痴情地扑在保险柜上哭了起来,“你,你还保存着我们这些美丽的诺言啊。”
在她的哭哭啼啼里,我终于明白这些宝物都是次吉白玛送给小刘的定情信物,西藏民风淳朴,矿产富饶,有时未嫁女子常常把宝石织在首饰里送给自己的心上人。珍妮拿起首饰仔细地看了看,她小声趴在我耳朵小声说,“这些首饰只是手工精致,看起来很漂亮,但材料并不是很纯正,因此价值并非很珍贵。”我恍然大悟,珍贵的不是礼物,珍贵的是爱人的情意吧。
我们忙了大半天并没有得到什么重要的线索,次吉白玛关上保险柜,我们正要沮丧地离开。
走到门口时,次吉白玛突然依依不舍地说,“我,我想把那个绿松石取回家纪念,那是他准备在婚礼上送给我的礼物。”
“那好吧。”我于是和次吉白玛一起返回,那个绿松石镶嵌在一块丝绸上,当次吉白玛把绿松石取出来的时候,丝绸的一端卷住了另外一块宝石。无意一拉,宝石掉到了地上——我定睛一看——一块晶莹剔透的孔雀石!
十四
“又是孔雀石?”珍妮也从屋外再次返进来。
“怎么啦?孔雀石是很普通的矿石啊,你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们。”次吉白玛大方而伤感地说,“反正他都已经……”刘家生与次吉白玛的婚礼很可能永远无法实现了。
“此石非彼石!”我把这块孔雀石放在掌心,对着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一道明亮的光线穿透了孔雀石的中央。
“它是透明的!”珍妮大叫,“它太美了!”
“太美丽的东西往往难以预测。”我摇摇头说,“刘家生那天晚上就是说要回家研究孔雀石的,可惜啊。”我还是为前途无量的刘家生自毁前程而感到惋惜不已。可是一个正常的人一夜之间变成了杀人魔王,就好像突然告诉你你是从火星上来的非人类,你愿意相信吗?
“可惜了。”珍妮接过我手中的孔雀石对着太阳又照了一会。
“阳光之下,并无新事。”我感伤地说,“生老病死,是非恩怨,皆不过是过眼烟云。一切有为法,如露幻泡影。”
“泡影?”珍妮大叫起来,“这里有个影子!”
“哪里?”次吉白玛好奇地问。
珍妮把孔雀石举起对准了光明的阳光,在耀眼得睁不开眼的光线下,我们隐约看到了孔雀石中间有一个美丽的孔雀的影子,形象俱全,甚至还有一根孔雀翎一样的细孔从孔雀石内部延伸到表面。
“只是一个瑕疵吧。”我科学地分析说,“何首乌有时也会长成人形的,而且影子那么小,你想象成一个佛祖也是可以的。”
“对啊,好像又有点像人形。”珍妮调皮地说,“也许是幻觉吧。人生就是一场华丽的幻觉。”
“世界非世界而名世界。”我搬出了《金刚经》里的句子。“次吉白玛,你早点回家休息吧。我们送你。”我把孔雀石还给次吉白玛,她把孔雀石连同那块定情的绿松石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我们三人与颓丧不已的老陈告别。
我们走下楼的时候,老陈突然“噔噔噔”地跑下楼来,“道信先生!”
“怎么了?老陈?”
“我,我也许过几天就要离开西藏了。”老陈依依不舍地说。
“是吗?到时我去机场送你啊。”我微笑着说,“那最近几天还开工吗?”
“开!地下宫殿已经开到十七层了,我们一开始从佛经记载以及超声波距离估测法算出下面应该有十八层,等第十八层重见天日的时候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那样最好,老陈,别难过了。好好保重,其它的事只能随缘了。”
“我明白,道信先生,我一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客气话。但小刘的事能帮的,希望你尽量帮一点,就是判个死缓也好……”老陈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沧桑的脸,浑浊的眼泪又簌簌掉了下来。
“谢谢你……”次吉白玛感动地和老陈拥抱在一起。
“我会尽量的,希望这事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好言安慰了老陈几句。
坐在飞驰的吉普车里,我也是心神不宁。次吉白玛低头不语,只是手里紧紧地攥着那颗孔雀石。我们先把伤心过度的她送回了家。
我看着次吉白玛落寞地下车,走进她的家里。珍妮重新发动车的引擎说,“刘的案件不判死刑几乎是不可能的。”
“凡事总有一线生机。”我心中矛盾交加,虽然想刘家生得到从轻审判,可是那些无辜的死难者的亲属悲伤欲绝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再加上刘家生现在又多了一条越狱罪行,Bill教授的死大概与他也脱不了干系,恐怕……
“记得辛克利因案件吗?”我问珍妮。
“就是1981年对里根总统实施刺杀活动而被捕的那个家伙?”珍妮果然对美国历史上的著名案件如数家珍,辛克利因在审讯中表示刺杀总统只是为了引起好莱坞女星朱迪?福斯特的注意。后来辛克利因被认定精神病而免于处罚,1982年被送往华盛顿圣依莉萨白医院接受治疗,在精神病院已经呆了20多年后于21世纪初被无罪释放……
“我认为小刘的案件有点类似……”
“道信别傻了,这两件事是不一样的!”珍妮戳穿了我的天开异想。“刘是个思维正常的人,他之前毫无精神病史,我甚至查到了他的曾祖父那一代,从中国的封建社会起他们家族就是书香门第,怎么刘会突然做出如此反常的事呢?”
“只有一个解释。”我再次用作家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猜测。
“什么?”
“鬼上身。”
珍妮听罢盯着我的脸愣了半天,“咯咯,道信先生,你真的是太好玩了!”她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哎哟,那你说我们是要请上帝还是佛祖来妖降伏魔呢。”
“很可笑吗?”我尴尬地摸了摸后脑,“西方民间传说不是也有吸血鬼吗?其实吸血鬼的血统并不是一种超自然力,它事实上是一种在体内能大量变异的病毒,最后它能将主体转化成另一种生命形式。”
“那他们是变异的人类吗?”
“吸血鬼事实上是另一个物种。他们可以生殖,但他们并不是不死的。因为我们的世界并不认为吸血鬼是存在的,像刀锋战士这样的人会被认为是个十足的精神病患者。因为他每次杀死一个吸血鬼,吸血鬼不会留下尸体而会化成灰烬,所以很少有证据会留下来证明他所讲的都是真的。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吸血鬼是一种变异的人类,就像生活在喜马拉雅山上的大脚怪,雪人之类,只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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