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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媳乌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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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生失笑,原来这一路上,她都是为了这个蚂蚁生气。这有什么好气的?不就是她与他回社区回春堂取衣服的时候,正巧碰见宋大小姐的丫鬟把他的被单衣服全都清洗了一遍吗?当时他还庆幸,乌荷可以少做点事情,却不想她好像不大高兴,非要索他的衣服去洗,无奈之下他只好将贴身的内衣内裤脱与她,本以为这下乌荷会高兴点,竟不知她耿耿于怀到现在。真是好气又好笑,恒生忍着笑首发郑重的点点头,“知道啦!” 
  乌荷脸色稍霁,“你路上小心。”说完,迈着两腿走进天香楼。恒生摸摸鼻子,郁闷的想,都不看他走了,可见是真的生气了,少不得歇下继续索取的打算,偷偷的想,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乌荷边走变想,宋大小姐真是的,干嘛要叫人帮恒生扫地擦桌子,洗衣洗裤子,药堂里那么多学徒的衣服裤子她不洗,为什么偏偏是恒生的呢?乌荷莫名的想起宋大小姐与恒生谈笑风生的场景,心里既难过又羡慕,她长的漂亮,学问好,脾气好,总之,样样都比她强,既然如此,大小姐为什么连这点她唯一会做的事情都要抢去呢?最重要的是,恒生居然那么开心!真是讨厌,自己好不容易要了他的小衣服小裤子,他还推三阻四,明明在家的时候吵着让她洗,而现在却这么不情愿。 
  “乌荷,你终于回来了!”乌荷正走神,乍然听人叫她,被唬的一愣。抬起双眸,原来是小黄哥,只见他站在前院与后院交接的月洞门前,发丝微湿,不知在那儿等了多久。 
  “小黄哥,有事儿吗?” 
  小黄将乌荷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遍,问道,“你好像不大高兴?我刚刚叫了你三声,你才应我。出什么事儿了?” 
  “没,”乌荷摇摇头,捂着包裹再不啃多话,小黄等了半响,见她实在是不愿意说,便道,“我今天拿了月钱。” 
  “真的吗?”乌荷抬起头,乌溜溜的眼睛中泛出快活的神采,“恭喜你呀,小黄哥。” 
  小黄戳着手,腼腆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给你买了好吃的,想叫你同我一起庆祝,你愿不愿意?” 
  乌荷使劲的点点头,有好吃的,她当然愿意呀! 
  乌荷跟着小黄去了后院的花圃,花圃中种满了给色美丽的花朵,在龚师傅的悉心照顾下,热烈的绽放。花圃中有秋千,有假山,有石桌,清幽雅致,芳香阵阵,是香堂里的人平日里最喜欢的地方。只是今日,不知何故,竟一个人都没有。 
  乌荷略略诧异了下,注意力便被石桌上的吃食给吸引了去,千层饼,龙须糖,油果子,粉条子,鸭脖子,鸡爪子,小牛肉……呀,都是她一直想吃而吃不到的东西。乌荷吸溜下口水,道,“小黄哥喜欢吃的东西和我一样。” 
  “是吗?”小黄装作很高兴的样子,从衣兜里摸出火折子,点燃石桌上的蜡烛,道,“既然,如此,快吃吧。”乌荷点点头,捻起一块鸭脖子放进嘴巴里,津津有味吃起来。 
  “好吃,”乌荷鼓着腮帮子,又抓起一个鸡爪子送与小黄,“你也来。”小黄伸手接过,却没有立即吃了,反而怔怔的看着乌荷,眼中含笑。 
  “怎么了?“乌荷眨巴着眼睛,露出疑惑的神色,小黄伸袖子替她擦了擦嘴角,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太平村的时候,你也这般贪吃。” 
  乌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那时候你也喜欢请我吃东西,馒头玉米肉夹馍,不仅如此,你还帮我干活。”乌荷想起了恒生不在的时候,小黄哥帮助自己的一点一滴,不免动容,“起初我还怕挨打不愿和你接触,没想到你一直帮我,挑水摘菜,洗衣服捡柴火……小黄哥,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乌溜溜的眼睛清亮明媚如点漆,小黄一时失神,不由道,“有恒生待你好吗?” 
  乌荷一愣,想起今天在回春堂发生的事情,闷声道,“恒生,也很好。” 
  小黄将鸡爪子放到乌荷面前,状似无意的道,“……我看你回来的时候不大高兴,出了什么事儿吗?” 
  乌荷本不想提,可想到小黄哥一直待自己很好,而且如今自己又吃了人家的东西,便不好意思瞒着他了。略略想了想,乌荷便将自己如何跟着恒生去见他的朋友,恒生如何醉了与自己宿在外头,又因觉得对不起他,要给他洗衣服,结果看见宋大小姐的丫鬟给他洗衣服,自己当时有多难过,然后强索了恒生的衣裤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小黄,末了又道,“我已经很对不起恒生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弥补的方法,偏偏让宋大小姐抢了去……” 
  小黄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乌荷与恒生宿在外头的事情上,不等乌荷忏悔完,便打断她道,“你们一起住一间房?呃——那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特别的事情?乌荷偏着头想了想,忽然胸口一麻,想起了恒生使坏的手。小脸腾的红了,乌荷眼睛飘忽的左右看了看,点点头,继而又使劲的摇摇头。 
  小黄见状,如同吞了根苦瓜一般难受。 
  “喂,你们俩做什么?” 
  尖利的声音惊得乌荷与小黄双双回头,只见薛露露叉着腰如一只骄傲的孔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俩,视线忽明忽暗,暧昧不清,小黄做贼心虚,立时站了起来,乌荷傻乎乎的唤了声师姐,戳了颗油果子请她吃。 
  薛露露嫌弃的挥挥手,对乌荷道,“这么晚了,跟我回去。”她小手一挥,乌荷赶紧抱着包裹站起来,冲小黄道了谢,再不敢耽搁丝毫,乖乖跟在她屁股后面回房间。房间里,舒言蹙着眉,面无表情的翻箱倒柜,好像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薛露露哧的讥笑一声,道,“买再多的沉香又如何,哪怕是南海极品香不也长翅膀飞了,哪里寻得见。”舒言不理她,继续翻找,突然她停下手,皱着鼻子朝乌荷走来,要去拉她的包裹。 
  乌荷惊的朝后一退,“你干……”嘛,一个嘛字还未出口,舒言已经扯了她的包裹,三两下解开,拿出里面一个蓝布小包裹嗅了嗅道,“这个给我,反正你也用不着。”说完,不等乌荷回应,她已经拿了蓝布包裹中的沉香放进自己的香料盒中。 
  “那是……我的……” 
  舒言抱起香料盒子同时瞪了她一眼,道,“这么小气做什么,我改日还你便是。”说完,头也不会的去香粉居,研究她的香料方子。 
  舒言平时性子冷清,不大与乌荷说话,因此在乌荷的映像中,她是个非常严肃的人,加上她公家的出身,乌荷有些怕她,如今被她一瞪,立时噤若寒蝉,可是心里却很不甘,舒言怎么可以像个强盗一样,不经过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公然拿了她的沉香呢?她还指望用这块沉香学会调芙蓉香呢!乌荷急得快哭了,正要追上去求一求,不想被薛露露给拉住了。 
  薛露露指着地上两件月白色的男子样式的内衣内裤,厉声质问,“这是谁的?”不等乌荷回答,她便像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样,双眼发亮道,“好啊,乌荷,看不出来你表面上老实巴交的,骨子里原来是这么不知廉耻的人,竟将男人的贴身衣物带在身边,你有没有廉耻心呀?快说,你与谁暗通款曲,败坏我们天香楼的名声?” 
  乌荷听她连珠炮似的几句话定了自己的罪名,吓得赶紧摇头解释道、“这是恒生的。” 
  “顾恒生?他不是你哥哥吗?”薛露露自作聪明的道,“你休想骗我,我看定是刚才那个人。哼,你不承认就算了,我要把这事儿告诉师傅她老人家,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抵赖!” 




  ☆、33、零叁叁 

  乌荷坐在床上,举起袖子擦了擦眼泪,薛师姐一大早就去找龚师傅告发她,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乌荷紧了紧怀中的衣服,像护住宝贝一般小心翼翼,刚刚薛师姐要抢,她拼了命不让她拿走,这是恒生的衣服,不能给她,就算生气也不能给。她要告就告好了,她又没有做错事情。可要是连龚师傅也生气了呢?乌荷打了个哆嗦,一颗心害怕的发抖。龚师傅喜欢师姐不喜欢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龚师傅都不会相信她的,她会像过去很多次一样,站在师姐那一边,然后责罚她。 
  这次师傅会打她吗?乌荷耸着眉头,挨打也好呀,总比将自己赶出去好。赶出去?!乌荷惊出一身冷汗,师姐一直瞧她不顺眼,说不定会趁着这次机会让师傅将她赶出去的。不行,不能这样,乌荷忐忑不安,她不怕被赶出去,她是怕恒生伤心。自己没有学会制香,恒生已经很难过了,可要是自己被师傅给赶了出去,恒生一定会非常非常难受的。乌荷抱起衣服跳下床,她得去找师傅求求情,就算挨骂,就算挨打,她也会乖乖受着,只要师傅不将她赶出去。 
  乌荷穿过回廊,穿过花圃,慢慢朝香堂那儿走,这个时候,龚师傅应该会在香堂教授大家香道,薛师姐要告状也只会到那儿去告。乌荷硬着头皮埋头走着,害怕遇上前来捉拿她的师姐,奇怪的是,一路上都是静悄悄的,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乌荷皱着眉头想了想,心里越发忐忑,是了,说不定师傅准备了棍子绳子在等着她呢!乌荷抓住哆嗦的小手,一咬牙,拖着发软的双腿挨到香堂门口,刚一靠近,就听见里边有个师姐问道,“乌荷,你找谁呀?” 
  话音刚落,香堂里所有的人便如同得了命令一般,齐刷刷的转过头,乌荷顿时呼吸一滞,呆愣愣的左右看了看,失望的发现并没有旁人,不由得朝后退了一步,怯生生回答道,“我……找师傅……” 
  “找师傅?那赶紧进来呀,师傅一会儿就到了。”马师姐笑嘻嘻的越出众人来到她面前,道,“师姐们正想与你说说话呢!”说着,便擒住她一只胳膊,将她拉到香堂中间。 
  周围其他的师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坐或站,俱都是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显然是正在说什么被她给打搅了。乌荷抱歉的点点头,却不想对上一道冷漠犀利的目光,定睛一看,薛露露唇边挂着道若有似无的冷笑,正拿看猴子的眼神看着她!乌荷惊的嘴巴微张,薛师姐既然在这里,那就还没来得及向师傅告状,也就是说她还有机会对师傅讲清楚了。 
  乌荷悬着的心松了松,这时迎她进来的马师姐好奇的指了指她怀中的衣物问,“乌荷,你怀里抱了谁的衣服呀?看起来好眼生,不像我们天香楼的东西。” 
  乌荷闻言,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赶紧将衣服死死捂住,不露出一只角叫人看了去。这是她要给龚师傅看的证据,证明这是恒生的东西,不是别的不相干的人。与马师姐交好的牛师姐瞧乌荷如此紧张,与马师姐对对眼神,蚂蚁。论。坛。首发便走到乌荷面前,伸手要去拿她的衣服,边抢边道,“师姐我刚刚丢了件里衣,快给师姐看看,是不是我丢的那件。” 
  “不是,不是……”乌荷一边否认,一边笨拙的躲避牛师姐的双手。马师姐在一旁激将道:“既然不是,那是谁的?你若说不出来,便是你偷的!” 
  “我没偷!师姐别冤枉人。”乌荷小脸绯红着辩解道。 
  马师姐本就是随口说说,眼见她傻乎乎的当了真,便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道,“既然你没偷,那你说东西是谁的?” 
  “恒生,是恒生的……” 
  “恒生?”牛师姐顿住手,诧异的看了看薛露露,继而问乌荷,“恒生又是谁?” 
  “对,你说,恒生是谁!”马师姐也跟着附和。 
  乌荷抱着衣服朝后退了三步,远远避开力大无穷的牛师姐,随后凝着小眉头道,“恒生就是恒生。” 
  这是什么话?等着听她答案的众位师姐面面相觑,怀疑这傻丫头听不懂她们的问话。这时一直坐在人群中冷眼旁观的薛露露清清嗓子慢悠悠道,“恒生是她……‘哥哥~’”她将哥哥二字说的婉转多情,意味深长,人群中有个惯会耍小聪明的张师姐听到后,立时尖着声音夸张笑道,“不会是……情哥哥吧,啊哈哈……” 
  其余人本来没想明白,一听她的解释,立即反应过来,随后掩着嘴巴嘻嘻直笑。乌荷初时还不大明白什么是情哥哥,可看他们一个个笑的前仰后伏,面色狰狞,便知那不是好话,不由得涨红一张脸,认认真真辩解道,“恒生是恒生,也是哥哥,但,不是情哥哥……”她越辩解,大家笑的越欢乐,彷佛根本不在意她说什么似的。只有那个挑起事端的张师姐收起笑颜,一脸严肃的冲众位师姐道,“大家别笑了,别笑了,乌荷说的对,恒生是哥哥,不是情哥哥。” 
  乌荷感激的看了眼张师姐,心想她虽然说话不中听,可关键时刻却愿意帮助她说话,这人是好人,自己不应该误会她欺负自己。却不想,那张师姐随后一句话就叫乌荷气的眼眶通红,只见她眉眼儿一挑,一字一顿道,“恒生这个哥哥呀,是床上的哥哥,没瞧见乌荷抱着他的贴身衣物不撒手吗?” 
  “哗——”这一句比上一句厉害百倍,学徒中大多都是良家女子,哪里听过这等污秽言语?个个在心里斥责张师姐不愧是市井屠夫的女儿,言行恶俗口无遮拦,可是面上,大家都忍不住偷笑,就连薛露露都顾不得矜持笑出声道,“瞎说什么呀,床上的哥哥是香料库房里的小黄。” 
  马牛二位师姐齐齐咋舌,“怎的又多了一个?” 
  薛露露便将乌荷与小黄如何花前月下亲亲我我,如何私相授受海誓山盟的话讲了出来,内容多是她在画本子中看来的桥段,如此添油加醋,愣是将乌荷说成了一个扮可怜装柔弱游走于两个男人之间的狐媚子。 
  “不是你说的那样,师姐怎么可以撒谎呢……”乌荷红着眼眶辩解着,奈何她一个人的声音抵不上十个人的声音,有人说“哼,我家二姨娘就是这样的人,我顶顶看不惯她!”又有人说,“我也讨厌,水性杨花,专会拆散别人的家庭”更有人直截了当来个“呸——”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根本不给乌荷辩解的机会,而且看向她的眼中都透着厌恶,就连刚刚还对她抱着同情的人都鄙夷的摇摇头。 
  乌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鼻子酸酸的,“不是,不是的,我一直都很乖很听话,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才不是呢……“ 
  “怎么不是?!“马师姐一喝,乌荷惊的抬起湿漉漉的眸子,两颗泪珠子挂在睫毛上,可怜巴巴的望着她。马师姐挥挥手,做出一副不会被她骗到的样子道,“你不用装可怜,你骨子里其实就是个狐狸精,表面上老实巴交,其实一肚子坏水,把两个男人玩弄在鼓掌中,大家都不及你本事大!” 
  “我不是狐狸精!”她怎么能是狐狸精呢,村里的叔叔婶婶们最恨蚂蚁狐狸精了,因此李寡妇被大家戳着脊梁骨骂的很惨很惨,大娘从小就教她,不许学李寡妇做狐狸精勾引男人,她为了不变成狐狸精,一直都听社区叔叔婶婶们的话,不出去玩,不出去闹,乖乖待在家里,认认真真干活做家务,村里的孩子她一个都不熟悉,除了小黄哥。可是小黄哥是恒生的朋友,是哥哥呀!连大娘都首发同意了的。乌荷眼泪扑簌簌往下落,摇着头喃喃自语,“我不是狐狸精的,我不是……” 
  “哼,你懵谁呢!”马师姐道,“你敢说,你没和他们亲过嘴,拉过手,没和他们一张床上躺过?” 
  “我,”乌荷紧紧抓着怀中的衣服,在师姐们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说不出一个不字,她和恒生拉过手,她和恒生亲过嘴,她也和恒生一张床上躺过,可是恒生却不是哥哥……为什么恒生不是哥哥呀?乌荷捂着羞红的脸颊,呜呜大哭起来…… 
  “师傅,你看,都这样了,你还不管吗?”香堂外,苏青着急的对早就站在窗外目睹了一切的龚师傅道,“你常说乌荷那丫头没什么心眼儿,容易叫人欺负了去,嘱我多多留心看顾。如今眼看着她被那起子贵小姐们欺负,你也不过问吗?师傅,你总说时机没到,时机没到,弟子不明白,要等到什么时候遇上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才会帮帮她?” 
  龚师傅凝视着窗内的一切,幽幽叹口气道,“就现在吧……”苏青喜的答了是,引着龚师傅正要往香堂去,却不想眼前飞快的冲过去一道影子,龚师傅怔了怔,问,“那是谁?” 
  苏青睁大眼睛看了看,并不十分确定,“好像是库房里的……小黄……” 
  小黄原本在库房里搬香料,听到来取香的学徒姑娘说起香堂里有人被薛孔雀带人给欺负了,他本没有打算八卦询问,却在无意中听到她们提到乌荷,着意打听之下,才知道乌荷叫人欺负了,气得他脸色铁青,香料也顾不得搬了,径直朝香堂跑去,一进门,就见乌荷孤零零站在香堂中间哭泣,脚边散落着两件月白色的男子里衣,而那群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学徒师姐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个个表情冷漠,骂着小狐狸精小娼妇,小黄狠狠瞪了眼人群中的薛露露,根本不用问就知道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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