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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院长-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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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童童的离去,让我整个人清醒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我,真的不想继续麻痹自己了,更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现在想得最多的问题就是,如果今后再出现小童童这样的事情,我该怎么办?难道还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又一个小童童死去吗?”说完之后,刘贺强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很显然,小童童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
对于刘贺强的这种心情,王文能够理解,因为他先前也反思过这件事!只是他没有想过现在就离开,更没有想过要放弃这个职业!
是呀!如果在出现一个小童童有该怎么办呢?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对不起自己的感情。如果自己出钱,一个手术就要几万,甚至要上百万。一个小医生,又怎么能付的起呢?何况就算讨了这笔钱,也不一定能够彻底的治愈。所以,这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情。
“离开医院,你打算干什么?”王文问道。
“我有一个同学,是一家医药公司的老板,他一直想让我去他的公司当副经理,年薪二十万加提成!”刘贺强望着墙上的小童童的照片,说道,“还是安心卖药为好。至少没有那些该死的规定和制度。不会再看到小童童这样的事情发生!”
年薪二十万,其实对于一个将要快升到副主任医师的医生来说,并不算多。像中心医院这样的好医院好医院,副主任医师一年挣个二十万搓搓有余,很轻松的一件事!
“你是真的厌恶了这份工作,还是觉得对不起小童童?”王文问道。
刘贺强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有吧!”
王文看着刘贺强,他知道刘贺强并不是为了钱才离开的,否则他早就离开了,而不是等到现在。应该是小童童的事情,触发到了刘贺强内心深处的某一处脆弱的地方,让他开始仔细的思考现在的工作和生活,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正如刘贺强所说的,如果今后在发生类似小童童的事情,就连王文也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医生,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感情上的受伤,是药物无法治疗的。一次的打击,就足以致命。又有几个人的感情,能够承受住连番的打击呢?没有人喜欢在感情上受伤!许多强人,都是被感情击倒的。
“你真的想好了?”王文看着刘贺强问道。
“这件事,我还没有跟其他人说。你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站的高,看的远,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刘贺强对王文说道。
“我的意见?”王文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自己该怎样做!又怎么能给你意见呢?”
“不!你应该知道,因为我觉得,我们是一类人!”刘贺强认真的看着王文说道,“我想,你也应该有自己的决定了吧?”
一类人?
王文的心中有些诧异,没想到刘贺强竟然能够看出他在想什么。王文经过先前的反思,心中确实萌生了一些想法,并且也决定去做一些事。小童童就在他的手中死去,王文的心,能平静下来吗?如果他还能保持原来的心境,他就真的是铁石心肠了!
王文听见刘贺强的话后,没有立即说话,他看着小童童的照片,心里想着是否应该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刘贺强,是否应该给刘贺强意见。自己的命运,可以自己改变。自己的路,可以自己走。不管结果如何,是对是错,都由自己负责。如果给了别人意见,特别是刘贺强有如此的认真,错了怎么办?他对改变被人的人生并没有多大的兴趣。除了救人!
也许,刘贺强,就是在等待他的挽救吧!
“说吧!我们对小童童的感情都是一样的,小童童也在看着我们呢!”刘贺强说道。
王文看了看小童童的照片之后,对刘贺强说道,“我会在考完职称,拿到主治医师的职称之后,离开这里,回北京。我想……自己开一家医院!”
“恩?”刘贺强微微一愣,“自己开医院?”
“医院的名称也许太响亮了,用小诊所或许更适合一些!”王文笑了笑说道。
“还干医生?”
“是的。经过小童童这件事,我为未来订了一个目标。自己开一家医院,一流的医院,自己当院长。所有的规章制度,都由我自己来制定,我要做一家与众不同的医院,让里面的医生和护士真心的热爱自己的医院,以医院为家,以医院为荣,同时尽心尽力的为病人服务,永远把生命放在第一位!那里没有冷漠,只有微笑。我知道这可能是天方夜谭,但是,我就要改变,我要为小童童创造出一方净土。”王文看着刘贺强惊讶的表情之后笑了笑,说道,“我知道我现在离这个目标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哪怕要用上十年,二十年,我也要为了这个目标继续的做下去!如果我无法去改变现有的这些烂规定和烂制度,那我只有自己去创造。我相信,医院、医生、病人、道德、利益、生命,这六者之间,一定能够有一个很好的平衡点。”王文在说话的事情,眼中闪耀着光芒。
“好!”也许是被王文所说的话感染了,刘贺强兴奋地拍着王文的肩膀,大声地说道:“如果你的医院开张了,一定记得要叫上我,让我也为出一份力,就算不给钱,我也干了!”
“恩!”
王文和刘贺强把小童童的房间收拾了一下,毕竟这里是医院的病房,小童童离开了,病房就要恢复到它原来的样子和功能,毕竟还有许多病人在等着床位用呢。中心医院,从来都不缺住院的人,只缺床位!王文和刘贺强来整理,也是为了防止其他人把这里的东西乱扔,这里的许多东西,对王文和刘贺强来说,都是很有价值的。例如那些照片,两人都没有扔,在把墙上的照片摘下来之后,都保留了起来。
因为小童童,王文和刘贺强的未来都发生了改变,选择了与现在不同的两条路。未来的路也许很艰难,而这些照片,就是很好的镇定剂。当遇到困难,举步维艰的时候,看看这些照片,心里就会有一种动力,让自己继续的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有这么多照片,这么多的小童童在看着,不管是王文还是刘贺强,都不会退缩的。照片,已经变成了一种精神上的力量!
“对了,手术费用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笔钱,不能让你一个人出!”王文一边收拾着房间,一边对刘贺强说道。他担心刘贺强等一会儿会去一个人把钱交了,所以就把这件事情说了一下。
“放心,这点儿钱我还是能够出的起的!”刘贺强听见后说道。对一个干了这么多年的心外科医生来说,一万块钱确实不算多,也就是一两个月的所得。
“这不是能不能出的起的事情,再说,这事你回去怎么跟嫂子交代?”王文说道。刘贺强是有家室的人了,如果让他的老婆知道,他拿一万多去救一个陌生人,不吵起来才怪呢!
“这事不用跟她说,我自己就能做主!”刘贺强说道。
“小金库?”王文问道。
“恩!”
“既然是你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小金库,那就更不能让你全拿了。我不跟你争,咱俩一人一半吧!”王文说道。其实在手术费用上这件事,王文还是很佩服刘贺强的,对方能够这么说,说明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王文对他那声‘强哥’,也没有白叫。交哥们,就应该交这样的哥们。虽然事情没有发生在王文的身上,但是王文知道,如果类似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刘贺强也会这么做的。这样的朋友,值得交,“我没能在小童童的身边,没有早点儿回来救她,这已经让我感到很愧疚了。如果不让我出钱,难道你想让我得忧郁症?”
刘贺强看着王文认真坚定的表情,知道争论下去也没有用,王文的决定是不会更改的,所以也就点了点头,说道,“恩,那咱们就一人一半!”
把房间收拾的恢复到原样之后,王文就回到了办公室,刚把小童童的照片放到抽屉里,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王文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胡茜打来的。
“喂~!”王文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在和刘贺强谈了那些话之后,他的心情平静了许多。虽然心里仍然为小童童的死而感到伤心和内疚,但他已经将伤心和内疚藏在了内心的深处,并且转化为了动力,以此来激励自己,完成自己的理想。那将会是一条很长很艰辛的路,也正因为如此,王文才要更加的坚强。
“王文,是我胡茜。”胡茜小声地说道,不过却遮掩不住她话语之中的兴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刚刚结束的全省五四青年标兵的评选中,你被授予了省五四青年标兵的称号。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是省五四青年标兵了,并且有机会去北京人民大会堂参加将在五月四号举行的全国五四青年标兵的评选!”
“哦?是吗?”王文的反应很平淡,经过小童童的事情,他已经把这些东西看的很淡了。得了能怎么样?不得又能怎么样?他宁愿把之前参加各种评选所浪费的时间,用在陪小童童上,这样至少他的心情会好受一些。
小童童最后喊着哥哥,而他却没有在身边,没有能让小童童最后看他一眼,这是王文最后悔的一件事情。
“当然是真的。现在孟主任正在台上替你领奖呢!”胡茜兴奋地说道。
“哦!”
“哦?你怎么了?你现在可是省五四青年标兵,怎么没有一点儿反应啊?是不是吓傻了?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不信,你听秀丽和柳青说!”胡茜听到王文没有什么反应,还认为王文不相信她,所以赶紧拉来一旁的方秀丽和柳青为她作证。
“王文,你真的得奖了!祝贺你!”
“她没有骗你,说的是真的,祝贺你!”
方秀丽和柳青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来,王文还能够通过手机,听到另一边鼓掌的声音。估计大会现场现在一定非常的热闹,这应该是整个大会的高潮!
“恩!”王文又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他现在不想听任何的事情,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这是什么反应?难道你之前就知道了?”胡茜问道:“我可是在台上宣布的时候,刚念到你的名字,我就给你打电话了!是不是省长的千金已经提前把结果告诉你了!”
王文不否认,他确实早就从宋佳那里知道的。只是他之所以反应很平静,并不是认为事先知道这件事,而是因为小童童,他现在没有心情。
“小童童走了!”王文说道,“就在我的眼前走的!”
“恩?走了?去那?”胡茜听见后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王文的意思,“啊!抱歉,我不知道这件事。”
王文没有说话,他靠着椅子坐了下来。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身心俱疲,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没有听到王文的声音,胡茜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我知道小童童走了,你很伤心,但你一定坚强,要振作起来,明白吗?”胡茜继续说道。
“恩!”
王文简单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真的听到心里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当做一回事。他闭上了眼睛,对着手机说道,“我现在不想说话,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时候,回去再说。”胡茜说道。
结束通话后,王文把手机揣进兜里,刚放进去,手机铃声又想了起来。不过这次是短信的铃声。王文打开一眼,是宋佳发过来的,上面写的内容跟胡茜刚才打电话的内容差不多,告诉他,省五四青年标兵评选已经结束,他评上了。在祝贺王文的同时,让王文不要伤心。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
王文知道宋佳发短信,是为了不打扰他,王文没想到宋佳还有这么心细的时候。
看完宋佳的短信之后,王文知道等一下,会有很多人会给他打电话,向他祝贺,但是他不想接。所以,为了避免外界的打扰,王文直接把手机关机,然后把手机扔到桌子上,自己一个人进了里间,躺在了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
现在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其实王文很想在这个时候睡上一觉,因为睡觉是最好的麻痹自己的方法,只有睡觉,人的大脑才不会胡思乱想。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王文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睡着。他用了各种自我睡眠的方法,但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他甚至想去药剂科拿点儿安眠药,不过他现在不想动,不想跟人接触。王文知道他获得省五四青年标兵称号的事情,医院这个时候应该知道了,如果他换这个时候出去,很可能会直接被抓到院长办公室或者会议室,为他开个报告会之类的。就像他当初从局里面和市里面评选回来之后,不是也被抓到会议室,讲了很长时间吗?
躺在床上的王文,思想仍然有些混乱,一会儿想着小童童的事情,一会儿想着将来的事情,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会出现幻觉,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脑中就会闪现出各种的片段,所以王文在这样的情况下很难睡着。
他参加过无数的手术,也有病人因为抢救无效而死亡,那个时候的王文除了感到惋惜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该吃吃,该睡睡,可是像今天这样,脑子里面不断的闪现出各种片段,并且影响到他情绪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感觉,真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
也不知道到底在床上躺了多长的时间,王文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了。他来到外面的办公室,从柜子里面把那些有关先天性心脏病的专业书全部找了出来,同时,还把有关马奎荣主任在先前教他手术时的那些内容的有关资料全都找了出来。
他想到先前在手术室内做的手术,想到马奎荣主任的那些话,所以,王文要对先前的那个未能及时完成的手术进行研究,他要对这个手术进行改造,让手术更加的省时安全,让小童童的悲剧不再发生!
“当当当……当当当……”
阵阵的敲门声,把王文从学习当中拽回到了现实。当他起身去开门的时候,看见站在门外的是苏涵。此时的苏涵并没有穿着护士服,而是一身的变装,肩膀上挎着一个包包,看起来好像要离开医院的样子。
“你这是……”王文奇怪地看着苏涵,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在上班时间离开医院。
“回家!”苏涵微笑地看着王文说道,“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了,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恩?”王文听见苏涵的话后一愣,“下班了?”他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竟然已经五点多了。算一算,自己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看了至少两个小时的资料了,没有想到时间竟然会过的这么快。
也许王文没有意识到时间的变化,也跟天有关吧!现在快到五月份了,白天开始延长了,虽然现在已经五点了,但是外面一样很亮,屋子里面也就很亮,屋内的光线没有变化,所以王文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已经很晚了。
“抱歉,我没看时间!”王文对苏涵说道,“你等等,我把资料收拾一下!”说着,王文就开始整理桌面。他把书看到的地方,用书签标记号,然后一本一本的叠在一起,最后从柜子里面掏出一个口袋,把这些资料全都装到了塑料口袋里面。王文刚要跟苏涵离开办公室,却又想到了一件事,他对苏涵说道,“你再等等,我去强哥那边拿点儿东西!”
“恩,去吧!”
王文赶紧离开了办公室,他生怕刘贺强已经走了,所以跑着冲到了刘贺强的办公室。好在刘贺强还没有离开,不过他正在整理着办公室里面的东西。看来,他真的下定决心,很快就要离开中心医院了!
“你怎么来了?有事?”刘贺强看着王文问道,经过一下午的调整,刘贺强的情绪看起来也稳定了许多,不过他的脸上仍然看不到任何的笑容。总之,用一个词来形容刘贺强脸上的表情,那就是:平淡!无悲无喜,看起来似乎大彻大悟了!
“强哥,你这里有小童童的病历吗?”王文对刘贺强问道。
“有啊!”
“你把病历给我,我要再看看!”
刘贺强听见后,奇怪地看着王文,问道:“你要小童童的病历做什么?”刘贺强一边问,一边在桌上的一个箱子里面翻找着。
“还记的马主任手术时说的话吗?我想看看小童童的病历,闲着的时候研究一下!我不能让小童童白死!”王文说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为了马奎荣所说的传承。二是为了避免小童童的悲剧继续发生。三,这样做,也算是给死去的小童童一个交代吧!小童童是死了,但是王文要让小童童死的有价值,而不是白白的死去!而改进完成这个手术,就是对小童童的死的最好的交代。
刘贺强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对,就算她去了,也要去的有价值!”刘贺强从箱子里面一堆的书本里面,翻出一个本子,然后递给了王文,说道,“这是小童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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