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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闹重生-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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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琴抿着嘴笑:“还是老样子,没啥好不好。”
上林有些不忍,劝着:“你也别老给他冷脸,男人都喜欢温柔,你总这么冷着他,都快两年了,惩罚也差不多点——他和小三还有联系?”
秋琴冷笑:“他倒敢!”神情自信,早不复当日懦弱无能。
“我心里有数,知道怎么对他——倒是你,小小年纪对男人这么了解,我真为长生担心,往后岂不是被你吃的死死的?”
上林不依:“乱讲!”
秋琴笑笑,对这个话题一带而过并不多说,只是想起最近听到的风闻,忍不住关心:
“你和电力局局长他儿子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和他好上了?”
不等回答,又劝:
“不是当姑姑的多管闲事,长生这孩子我们从小看到大,性格脾气没得说,将来是个好孩子,对你又一心一意,咱可不能见异思迁,东一个西一个!”
上林无奈。
她就纳闷了。李长生什么时候博得这么多长辈的好感,秋琴不是第一个劝她类似话的长辈——过年时姥姥劝过,今天吃饭奶奶又苦口婆心劝了一顿,前段时间张红卫不知从哪儿听到风声,嘟嘟囔囔的骂她不懂珍惜……就连父亲,都找她促膝长谈,由理想畅谈至人生,上升到哲学领域,拐弯抹角说明一个道理:做人要厚道,不能辜负李长生这些年的殷殷期待和等候!
她早恋,大家都不责怪。
反而怪她早恋的对象不是李长生?
这是什么逻辑!
殷殷期待,苦苦等候?长生何时成了苦守寒窑十八载的王宝钏?
闹得她否也不是,认也不是。自从在怀桥市发生那件事之后,她和季允文就陷入了尴尬境地。
上林还没多想,季允文却草木皆兵。
她和长生多说一句话都要发脾气吵架,演变到后来,甚至见不得她和亲弟弟聊天!
吵到寒假,俩人赌气,寒假谁都没主动联系对方。直到今春开学,季允文别别扭扭的来问她是否想通——想通你个大头鬼!
那是我亲弟弟,难道我都不能和我亲弟弟说话?
俩人还在僵持状态。季允文偶尔找她,总是说不了几句话又要吵,上林被他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实在闹心。
李长生精怪,知道她心情不好,从不主动招惹她,安安分分的上学、读书、吃饭睡觉。她有时不耐烦,冲他发脾气,长生也不恼,只是拿眼看她。一双大眼里似有无限委屈,却从不主动抱怨,每每此时都引得她心生愧疚。
长生有什么错呢。
错的是她。
却总是控制不住脾气,屡屡发火。昨天月考成绩下来,俩人都下降了不少,令她大怒,今天狠狠的发了一顿脾气,责令两人留在家温习功课。等消了火气,再看无辜的两个人,自觉对不住,尤其无法面对态度平静、面对她怒火不卑不亢的李长生。这才溜出来,借口看望爷爷奶奶躲避。
她本就有心事,听秋琴一劝,更觉愁肠百转。想起长生在她临走时说,理解她心情不好,成绩下降他们也有错,但这都不是她发火的主因,因为是一家人才体谅她之类的话,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长生平静、充满寒意的面孔。
这小子,突然间长大了!
和秋琴说了半天话,略微缓解郁闷的心情,拎着一大袋黄豆回家,盘算按琴姑姑说的方法炒黄豆做为赔罪……
秋上林所不知道的是,她刚一出门,被长生压着做垂头丧气状的秋下林蹦起来指着她出门的方向破口大骂——骂的对象不是秋上林,而是季允文。
骂了一通稍微纾解,悻悻转向李长生:“哥,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姐心情不好,咱俩都没好日子过——你还故意叫我别好好考,这不找着触霉头!”
长生埋首于试题中,头也不抬:“快了。就差东风了。”
暗忖,你以为我好过?月考不幸和你姐在一个考场,为平衡成绩,故意不做完试题,在考场上昏昏欲睡,差点被你姐发现,我容易?
上林追着不放:“快了是什么时候?真不用我去揍季允文一顿?这小子太孬了,虽然我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但他也不该挑拨我和我姐之间的关系!孬到没边了他!对了,咱假装成绩下降,到底要假装到什么时候啊?还有,我姐本就不高兴,咱俩成绩越下降,她不是越不高兴?”
长生抬头,平静的:“就快结束了。”
秋上林心情不好=疏远他们=动不动发火闹脾气=影响他们的心情=无心学习=成绩下降。
这份简单的等式题目他婉转透露,秋上林聪明的很,已经了解他的意思。怕是也在反省,因为她一个人的坏心情,导致家里鸡犬不宁,导致他们在重要的高中阶段无心学习……双管齐下,就不信她还坚持!
早恋?
哈!
在他看来,秋上林的这场早恋简直是最大的笑话。
季允文懂什么,秋上林又懂什么?小白脸,心地善良就天下太平爱情万岁了?若不是他私下里挡了欧阳林昊,他们的关系早被捅到学校。上林成绩再好,家里关系再硬,也逃不了一个计入档案的处分!
不过是她从小接触的都是殷夜遥、顾致远这种阴沉多思,狡猾如狐的家伙,偶尔接触个单纯的阳光少年觉得新鲜罢了——他完全忽视,秋上林身边阴沉多思、狡猾入狐的家伙应该算他一份。
去年的事儿虽险,想起就后怕。他其实挺感谢那几个坏家伙,若非他们搅局让上林看清楚她和季允文之间的隔膜,他的计划也不会进行顺利。
冷战?压根就没冷战这一说。
秋上林之所以现在还拖着不分手,不过是觉得对不住季允文,不想‘踹’了他落个薄情之名而已。
别看平时搞得挺大人挺懂事,遇到感情,秋上林还不如正常的高中少女!
吃豆吵架
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传说每逢二月初二,是天上主管云雨的龙王抬头的日子,龙王一抬头,雨水满仓流。庄稼人怕的多,旱涝霜雪,既怕又敬,对主管着民间生死的各路神仙都格外敬畏。
龙王老人家要抬头,自然不能白抬——那是普通的人头吗?那是一抬值万金的龙头!
从前隆重,二月二要办盛宴,让龙王看到民间的诚意,祈求一年雨水充沛,五谷生长。
现如今自然没那么多讲究。秋家这些年抛了种地的活计,早就不在乎龙王他老人家昂贵的头颅。
二月二,也仅仅成为民俗节日。
再忙,节日也得过。兴隆建在南郊的新厂出了点问题,张红卫和秋建国从正月十五一直忙着那边,连元宵都没顾得上,二月二也只在一大早打了电话,吩咐下林去奶奶家吃午饭。
下林撇嘴,瞅着厨房的方向:“你放心吧,我姐都弄好了,昨晚就泡了一大锅豆子,正在炒。中午我们在家吃,去了奶奶家又得听着小婶儿絮絮叨叨的说这说那——在家吃我姐还轻省点,只做我们三个的,去了就得做一大桌子,洗碗擦地都得她干,不是吃饭,倒是吃气去的!”
不知张红卫说了什么,他嗯几声:“下午就该去学校了,晚饭我们自己解决。”
挂了电话,冲无声询问的长生耸肩摊手,努努嘴,示意厨房。
上林灰头土脸端出一盆炒豆,吭吭咳个不停:“抽油烟机坏掉了,下林打电话找人来修。”
长生站起:“我看看去。”
上林故做怒状:“别想逃——过来吃金豆!还有你,秋下林,过来!”
磨磨蹭蹭,畏畏缩缩:“我突然想起还有个功课没做,下午要交哎……”
上林平静应对,不屑的扫一眼神情一致试图逃避的两人:“你记错了。作业我都检查过,有问题让你班主任找我。”
下林和长生对视——好大的口气……
灰溜溜的坐下,看着上林分豆。你一颗我一颗……
“我要这碗!”率先抢过一碗。
长生临阵夺食,瞪他:“我吃!”
下林撅嘴:“哥饭量比我大,吃多的那个!”
“吃饭的时候你可从不这么说!”
兄弟俩为几颗小豆子吵吵,惹得上林失笑:“尝尝就舍不得放下了,就怕你们为抢吃打破头!”
下林撇嘴:“得了吧。”不情不愿捻起一颗放进嘴里,慢吞吞嚼着,不紧不慢的神情突然僵住。长生询问:“怎么,不好吃?”犹豫着,是否要放进嘴里。
他没回答,却突然拿起好几颗放进嘴里用力嚼,越嚼表情越开朗:“哥不爱吃,那些都给我!”说话间伸手就去抢。
长生敏捷的护住,怀疑:“你故意骗我的吧?”
上林没好气:“拿来拿来,不吃拉倒。”
经过两天休整,学生们从家中得到补充,大包小包,互相分享父母准备的心意。
秋下林四周围了很多人,他得意洋洋:“尽量吃尽量吃,我姐的手艺绝对一流。”
王伟嘴里塞得没有空隙,眼疾手快的抢过辣子鸡块,尽量填进嘴里,语焉不详:“你姐究竟做了多少,我们班也有吃,你们班也有吃,刚才过来看长生哥身边也围了不少人。”
有人不满他吃着还霸着:“王伟,你们一班又不是没得吃,怎么还跑来我们这儿抢。”
周围人也随之起哄。
王伟和他们都熟悉,费劲的吞咽下口中食物,捶对方:“上林带的多,吃的人更多——季允文自己就霸占了一半,剩下那点够喂给哪个狼崽子?”
他说者无意,下林听者有心,笑着看大家吃了会儿,不动声色的挤出人群去找了长生,拉着他一起到一班。
一班也闹哄哄的,都趁着晚自习之前分享,上林周遭围了一圈人,就连欧阳林昊都笑嘻嘻的边吃边和大家聊天。
下林拽着长生挤进去:“让让让让,讨吃的来了。”
熟悉的人笑闹:“秋下林,你姐姐手艺这么好,回去让她再做嘛,何必来和我们抢。”
“我姐的手金贵,我们家轻易不让她下厨。这可是艺术家的手,嘿嘿……”
众人起哄:“艺术家,什么艺术家,我们怎么不知情。”
上林正想阻止,下林已显摆着:“二胡,二胡,我姐是二胡高手——艺校的老师都说她的琴艺是专业水平。我哥家书房有张素描,画的就是我姐拉二胡的场面,改天带你们去看。”
他这边笑嘻嘻的和大伙聊天,上林恨恨的瞪他,奈何秋下林皮糙肉厚,压根不在乎。
季允文本在旁边坐着,嚼着据说独家秘制的炒豆,心情甚好的看大伙争抢她带来的食物,得意于自己有单独一份。
他的表情从李长生出现,开始阴沉。
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听到上林会拉二胡,而李长生家甚至有幅她的素描画,啪的一声细微轻响,捏在手指间的一颗黄豆碎成几瓣,无声无息落在地面,被几只脚踩过,碾成碎末。
上林狠狠瞪了弟弟一眼,捡起一块咸酥炸豆腐狠狠塞进他嘴里,没好气:“吃你的吧,哪来那么多话!”
下林也不在意,还嫌事情不够大,转向安分坐着的季允文,嬉皮笑脸:“姐,我和哥的炒豆子不够吃,分一半呗。”
不等上林说话,径直去季允文面前的桌子划拉。有傻的不乐意叫着:“我说,你小子好歹给咱们留点,别都拿走!”
好家伙,手够大,一划拉没了一大半。
下林撇嘴:“留下你们也吃不着,还不如我拿走,回头去我们班吃!”
季允文的表情越发阴沉。定定坐着不动,盯着秋下林的目光如怨毒的毒蛇。有精怪的,察觉事态不对,打个哈哈躲了开来,更多的人没那么多心眼,吃着聊着调侃着。
下林来时特意拿了饭盒,捧着金黄的豆子往饭盒装,刚捧了两三捧,横空伸来一只手,按住,冷冷的:“行了。”
下林甩开,看也没看他:“那哪行,还有我哥的呢……”
又被按住:“这是我的。”
下林失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讽刺的看他一眼:“那是我姐。”
他语气过于讥诮,在众人面前一点都不给季允文留情。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大声质问:“秋下林,你找事是不是?”
下林啊哈一笑:“我可不敢找您的事儿。您谁呀,您威武不屈,面对持刀歹徒凛然不惧奋勇杀敌,呀哈哈,且吃我一棍……”存了故意气人的心,说到最后他甚至摆出架势学评书里的腔调,直把季允文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季允文一脚将桌子踢翻,重重砸在前面的长条板凳上,又哐当一下被前排桌子挡住,桌上吃食撒了一地,炒豆子四下乱滚。
“你想怎地?”下林见状也来了脾气,不退反进,直逼问到他面前。
长生见状,早让和上林交好的女生拉着上林离开,但她哪肯,挣扎着:“秋下林!”
下林头也不回:“男人打架,不管你的事儿。”
长生瞪了拉着上林的女生一眼,呵斥秋上林:“别过来!”
亲自去解围劝和,欧阳林昊也围着,劝说:“何必呢,何必呢,都是自家哥们。”
他俩不来还好,他们的出现更让季允文恼火。
自家哥们?自家哥们撬我墙角?不止李长生,你们一个一个都来,看我好欺负?
挥手打掉李长生的胳膊:“你他妈少管!”
长生的脸瞬间沉下来。
“季允文,别给脸不要脸。”
季允文不等他说完,挥拳就打,拳头带起的风在长生耳边急刮而过,他下半身不动,上半身微微后倾,躲过了这一拳。
危险地眯眼,伸手架住他随之而来的拳头:“你不是我对手。”说话间轻而易举的加重手上力度,季允文只觉得被他攥住的手腕生疼,狠狠咬住牙恶狠狠的瞪着他,死活不肯认输。
上林和女生们拉扯:“你们放开我,我不和他们吵还不行——放心伤不着我,他们不会打我……”有点郁闷于自己的好人缘。
平时没见她们和自己关系多好,怎么遇到事情一个两个全都跑出来拉她,七嘴八舌怕她受伤。
见挣不开她们,只得在一片混乱中扯着嗓子喊:“秋下林,不许打架。你敢打架我回去告诉爸妈!”
下林在混战中笑嘻嘻的回头望,招招手示意自己没动:“我不打架。”
“李长生,李长生!”她扯着嗓子喊。
长生排众而出,冷冷的:“叫唤什么,嫌还不够公鸭嗓怎地!”
她最近有些感冒,嗓音嘶哑。
长大之后,第一次吃他排头。上林不由愣住。
长生回望被众人拉住,表情不忿的季允文:“被老感觉我们欠着你——从前秋上林和你不熟的时候,别忘了是谁带着你玩!”
还有句话放在心中没说,做人不能太现实。从前那么好的关系,因为你在中间闹别扭,搞得大家都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累死老钱了~~~
这几天忙着搬家,捣鼓邮寄,像勤劳的蚂蚁一样搬来搬去,搬去搬来~~
而且很不幸的大姨妈找上门,痛得要死,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今年是个冷冻哩,有多冷咧。我所在的城市从来不下雪,今天却飘起了雪花~~~
邮寄东西好贵的,平邮还好,EMS简直就是抢钱,华丽丽的七百大洋呀七百~~
再怎么跨国邮寄都不好这样吃果果的抢钱嘛~~
今后我也要开家公司,就叫DMS~~~~
倒春寒
一场春雨过后,秋家村尚未撤掉塑料薄膜的人家也纷纷行动,将薄膜收起留待明年再用,地里的新品种蔬菜已经发芽生长,迫切需要接触更多的阳光和水。
秋河他爸从自家的塑料大棚钻出,夹袄提身的部分被汗塌透,经过热气蒸腾,散发出一股臭豆腐发酵的味道。他左右看了看,相邻的几家运来发酵好的农家肥,正往菜地里撒。
相熟的菜农笑他:“秋三家的小子,悟出痱子了没?”
声音爽朗响亮,临近几块地的菜农放下手中活计,直起腰笑,有人调侃:“人悟出痱子不怕,就怕你家的菜也悟出痱子,公司可是不收的!”
驻村技术员穿过另外几块地走过来,皱眉看着掀开草苫子但仍盖着塑料薄膜的大棚,口气不善:“秋大哥,这样可不行。新品种对阳光和温度的要求很高,你这样一直捂着不利于蔬菜生长。”
秋河他爸摸把汗,憨厚的笑:“小陈老师,我这不是,怕倒春寒……”
小陈毫不客气打断他:“我说过不会倒春寒!你这是杞人忧天,完全没必要!总不能怕被噎死就不吃饭吧?”
一直注意他们说话的菜农们哈哈大笑,善意的嘲讽:“秋老三谨慎惯了,和他婆娘上床都担心床架子会塌……哈哈哈。”
文化人小陈在秋家村工作时间不短,但架子一直端的高,农民们平时在他们面前说话也比较注意,很少冒粗话。猛然听到红果果的粗话,他皱皱文秀的眉:
“秋大哥你抓紧时间把薄膜撤了——天快黑了,大家都来帮把手,咱们帮秋大哥把薄膜撤了收工回家!”不知不觉,他习惯了发号施令。
几个人齐齐应声,放下手里的活计就要来帮忙。秋老三拦不迭:“不用不用,真不用。”
小陈脸色阴沉:“秋大哥你这是不信任我?”
秋老三讨好而又尴尬的笑:“陈老师,我不是……”
小陈不容他说完,断然打断:“那就撤了!”
说话间撸把袖子,抬高手去扯最低处的塑料布,白净斯文的面孔上布满对秋老三的不满。
秋老三见状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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