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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闹重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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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长生一记冷眼,不说话了。

李文文,在脑海中思索。和秋上林不对盘,动不动作对的那个?

身体单薄的一阵风能刮走,她有那个胆量散播谣言?

事情不难弄清楚。第二节课间操的时候,夏河帮着把范利祥约到了男厕——好吧,其实是把他脑袋夹到胳膊地下拽过去的。

李长生都没费劲吓唬,他全招了。

谣言是他散播的没有错,但他也没亲眼看见。

据说那早李文文想提前去练舞,看见礼堂有人,从门缝瞧了一眼,正看到秋上林坐着,李长生蹲着,俩人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难免就误会了。给孩子吓得不轻,连忙逃走,在外边碰到范利祥,见她魂不守舍就问怎么回事。李文文倒没敢断定,只是询问他的意见,范利祥一听还有这等好事,随口打发了她几句,回去就当成新鲜事儿到处讲。

谣言就跟长了翅膀的鸟一样,他最开始只是说俩人‘有可能’‘好像’躲在小礼堂亲嘴,传到最后,人人都很笃定,他俩就是亲嘴了!绝对亲了,要不干吗躲在小礼堂?

他动了两下拳头,范利祥吓得直求饶,长生倒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儿,主要厌烦别人总用奇怪的目光看他和上林,想了想,让他自己抽上十个嘴巴子,一边五个拉倒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夏河自告奋勇盯着执行。

长生没料到,范利祥嘴挺快,胆太小,十个嘴巴子一下没敢少,力道更十足,两边面颊都抽肿了——啧,这孩子傻得。

下午放学时间是四点,下课铃刚一打响,大强溜到三年一班门口,鬼鬼祟祟的朝下林招手。

他犹豫的看看旁边的上林,她没出声,也没管。

犹豫下,磨蹭着走出去,大强迫不及待:“走吧,今天不去大家乐,咱们看录像去,我刚知道一个方法不用钱也能混进去。”

下林心动,回头看看,想了想,忍痛拒绝:“不行,今天去不了。”

大强愕然:“最新的香港武侠片,你不看?”

下林也无可奈何:“我姐……”

我得去打工还钱,简单的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强了然,余光瞧见上林的视线扫了过来,连忙撤退:“行,那明天再说,我们先去了啊,回来给你讲!”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哦,昨天没有更新~~~

大矛盾、小矛盾

       体育课,操场上,秋下林不复往日的活蹦乱跳,叼着草根蹲在树下角落,盯着地面忙碌不停的蚂蚁发呆。

同班男生跑过来,带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踢球啊,怎不动了?”

无精打采:“别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对方陪他蹲下,好奇的看地上忙碌的蚂蚁:“你看它们?”

下林羡慕:“它们怎么就留不下脚印呢?”

对方诡异的,感到后背有冷风吹过,下林的神情认真,不是在讲笑话。

嘴里叼着的草根忽上忽下,怎么才能做到拖过无痕呢?

在子房镇的摩卡猫猫精品店打工已经两天,每天早起去打扫店面,上学,晚上放学去站柜台——他还不如柜台高呢!

作业就在店里解决,晚饭也在店里解决,到七点钟关门,整理一天的收入,理货,总结经验教训,回家,累的像头猪,倒床就睡。

拖地不行、价格记不住、卖东西和人吵架,秋上林说:你除了吃睡玩还会干什么?

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从未有过的挫败。

拖完的地面,为什么总会留下脚印呢?如果我会飞该多好,在天上飞着拖地,地上再也不会留下脚印,看秋上林怎么说……浮想联翩。

女生们聚在树荫下,交流‘八卦’各种小道消息。此时还不流行八卦这个词汇,但女生天生都是八婆。好奇心与生俱来,不需学校和老师的教导。

潘玲看看远处垂头丧气的秋下林,再看看安然若素的秋上林,好奇:“你弟弟的作业怎么办?”

“店里不可能随时有客人,每天给他半个小时时间做作业。”

“难道不影响睡眠时间吗?老师说我们要睡足八小时才能长个子呢。”

“七点回家,八点上床,六点起床,他的睡眠时间足足十个小时。”

“但他就不能玩了呀。”

“学习也是玩耍的一种形式。”秋上林铁面无私,绝不法外容情。

疼就疼到心尖上,训也训到骨子里。既然决定当他心中的坏姐姐,就要扎扎实实给个教训,让他再也难以忘记。

潘玲吐吐舌头:“幸亏你不是我姐。”

上林失笑,视线扫过无精打采的秋下林。懂得思考了?懂得思考是件好事,如果磨砺和挫折能令他成长懂事,我不介意多加磨砺。

摸摸下巴,也许现在的程度太轻,再多磨砺一些?

李长生正打算过去安慰下可怜的娃,瞧他浑身上下都笼罩在灰暗的光线中,别提长生有多心疼。他一直认为秋上林大题小做,这要是别的人,敢这么欺负下林,长生早二话不说大巴掌忽上去了,但秋上林教训亲弟弟么……我毕竟不是他亲哥,也不好插手。

夏河跑过来,揽住他:“哎,说个事儿!”

长生皱眉,扭身巧妙的闪开:“有事说事,别娘们儿似的抱来抱去。”

他讨厌身体接触。

夏河也不以为意,对他的怪癖早见怪不怪。

“吴哥邀你晚上去台球室玩。”

不假思索的回绝:“不去。”

“他请客。”

“不去。”

瞪大眼:“他请喝酒,在镇上小酒仙饭店,档次可不低!”小酒仙是近来新开的饭店,掌勺大厨是鲁菜高手,在城里大酒楼干了一辈子,退休后回了家乡,饭店自开业之日起就非常火爆。

“没兴趣。”

吃香喝辣,对别人或许有诱惑,对李长生而言,见怪不怪。

自从认识秋上林,吃喝穿住样样都要求精细,不求贵的,只求舒适健康满意。别看这三个形容词说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麻烦透顶。单单满意二字——要秋上林满意,知道得下多大功夫不?

小酒仙?秋上林和秋下林的晚饭就是打那儿送来的。

长生正打算放学不回家,和他们一起在店里吃饭,省的姥姥还要单独做给他吃。

啥,小酒仙不外送?

对外人当然不送,秋上林是它半个老板,也不送?

他是不知道上林的生意做得究竟有多大,究竟有多少存款啦。但上林和人合资开饭店的事儿他还是知道的,毕竟在眼皮子底下。

张红卫问起,她轻描淡写:“闲着也是闲着,有人找我投资,别人的面子关着,不好回绝,就当拿点钱玩吧。”

嗯,玩出个两层的大酒楼。

夏河实在佩服李长生八风吹不动的镇定,是不是天塌下来他也不害怕?

“吴哥很看好你,他说了几次想和你吃顿饭,认识认识,你别只拒绝,认识认识又没坏处,再说吴哥现在可是东街老大,我听人说他底子很硬,在省城也有关系!”

他口中底子很硬的东街老大今年十七,初中都没毕业,好勇斗狠,凭着不要命的拼劲,为人仗义,很是笼络了一帮小家伙。现在罩着东街两家台球室,自己也搭关系在台球室放了三张台球桌,收入都归自己所有。雄心勃勃要收拢整个子房镇的地下产业——见鬼的地下产业,子房镇能有个屁的地下?

天上还有太阳照着呢,小小的子房镇别说黑帮,遇到严打,他们这群乌合之众都得四散。

长生看得很明白。如果说从前迫于生计无可奈何,他要走的和吴哥会是同一条路,但现在不同。秋上林对他寄予厚望。

想混黑道,也不在小地方,有本事你去大城市打下半壁江山,比如南方老大或者北方老大,我就服了你——秋上林的原话。

并且,她很明确的告之,无论现如今,抑或是今后,都是金钱当道的世界。义气、歃血为盟、兄弟,全是虚的,混黑道就可以没有钱拿大刀片子砍?

李长生清楚记得她不屑的表情,也记得她的耳提面命。

喜欢习武是一回事,走偏路?不合适。

咱也算要钱有钱要名有名的小名人,也不差啥,干嘛要去走偏门混吃喝?

夏河无奈何,叮嘱:“你好好想想,想好了晚上就去小酒仙,六点,记得啊!”

余光扫到班主任从教学区走来,骂了一句,拔腿就跑。五年级的班主任捣着小短腿,边挥手边骂:

“夏河,你XX又逃课,给我站住,回去上课去!”

夏河跑的比兔子都快,边跑边扭头瞧,暗骂:“你个短小粗跑起来还挺快,我傻啊回去上课?晚上还有自习呢,上了自习课我吃个屁的饭去!”

杨海倚在货架前,瞪着无神的大眼睛。

上林于高级会计教程中抬头,分神给了他一点注视:“太闲不如去读自学课程,快考试了吧?”

他报名中专会计自学,打算进修,将来不做店员,做会计,专门坑死秋上林的会计。

有时想想也觉得可笑,都十八了,和一小孩儿计较。

他正待回嘴,玻璃门上的悦耳风铃响起,杨海精神一振,有客上门!

他和木木同时挂着温暖亲切的微笑:“欢迎光临!”

三声合一,哦,忘了,如今又加了秋下林。

杨海离门最近,正要迎上去好生展现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争取想买十块说的他买二十,想花五十说服他花一百,秋上林吩咐:“秋下林。”

不情愿的自货架后转出,捣着小短腿,深深的微笑:“您好,请问需要我的帮助吗?”

客人是对母子,儿子比李长生大点,脸上挂着不开心的表情。

母亲没料到招呼的店员这般与众不同,有些吃惊。

木木连忙解释:“我们正在培训新店员,请您见谅。”

母亲大汗,新店员……童工哦……

木木也觉得不好意思,窘迫的加了句:“教育从娃娃抓起。”

效果还不如不说,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儿子不耐烦:“快点买!”

说完率先走到柜台前,口气很不善的指使:“给我那个本子!”

本子的位置有点高,杨海忙帮忙拿下来。又把下林抱到小凳子上,看他当家作主,独立售货。

想着之前死记硬背的内容,绕口的介绍:“本子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出于保护视力的意图,纸张颜色略微有点发黄,是一款对保护学生眼睛很棒的笔记本。”

对方不满意,啪的摔在柜台上。

“把魔方给我看。”

正在看其他笔记本的母亲不满:“不许买玩的东西!”

下林干巴巴的解释:“阿姨,这不单纯是玩的玩意儿。魔方能够帮助人增强空间思维能力,也是一种教学工具,有利于学生培养空间思维能力。”

母亲好奇:“哦,是吗?”说着就要伸手接过仔细看。儿子却很不耐烦,重重的又摔在柜台上:

“思什么维!不要不要!”

杨海面色一紧,心叫不好。

果然秋下林脸色不太好,气鼓鼓,只是忍着。

母子二人又看了其他东西,倒也买了不少,虽然儿子颐指气使,但母亲却很喜欢肉呼呼的秋下林,一直夸他可爱又聪明。越是如此,儿子越是不高兴,看下林的目光仿佛两人是宿仇。

终于在最后结账时,矛盾终于爆发。

儿子听到总钱数,把手里的自动铅笔往柜台上一扔,大声质问:“你抢钱哪,卖的是金子呀?什么东西这么贵!”

下林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爆发,手里的小本也啪的扔下,比他更大声:“你没脑子啊?不会自己算吗?上面标签都标着呢!”

这可捅了马蜂窝。

少年正在敏感的青春期,别人轻轻的一瞥,无意中的笑容都能引发他无数猜想,正因为考试成绩不好和母亲吵架,听一小孩儿也敢嘲笑他没脑子,简直忍无可忍。脸涨得通红,不顾母亲的拉扯,隔着柜台揪住秋下林的衣领,扯到近前: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秋下林偏是驴脾气。

若是来软的,指不定他还考虑考虑;你和他来硬的?秋上林那么厉害都制不住,更别提外人。

挣了几下没挣开,二话不说一拳就揍了上去,动作带着配音:“滚你妈的蛋!”

杨海拉都拉不住。别看下林年龄小个子小,力气可不小,和李长生学过几手,知道哪里能避开要害,哪里打上去疼,两人的距离又近,对方扎实的挨了一下,顿觉火辣辣的生疼。

也闹了火,伸手就要打。

杨海和他母亲连忙一个挡一个抱住,拉架不迭。

杨海是觉得在自家店里,自己店员给人打了太没出息;他母亲则怕儿子把人小孩打坏了。

李长生夏河吴哥几人进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杨海抱着秋下林站在柜台后面,柜台前女人死命抱着儿子的手,苦苦的劝说,连呼带喊加骂还吓唬,都不管用,男孩儿脸涨得通红,死命挣扎,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问候秋下林家的户口薄。

木木站在一边不知所措,上林拉住她,不许她靠近,好整以暇的呆在货架边,隔岸观火。

吴哥笑:“哎哟,长生这就是让你不舍得走的地方?”

李长生脸阴沉,甩下书包冲到里面,打量着上林没事,绕进柜台,按住下林不断挣扎的胳膊,问:“挨打了?”

他原本还很激动很气愤很不平,然而一见到李长生,所有的激动气愤不平都像扎破的气球,瞬间跑没了气。

眼眶一红,鼻子泛酸,抽抽着:“哥,他欺负我!”

护短的李长生马上就要恼,正准备不管不顾先揍了再说。

秋上林煽风点火:“人没打他,他可打了别人一拳。哎阿姨,您不打算找他家长嘛?不然告警察也行,打人是犯法的。”

下林心里那个委屈哟,就别提了,死命的咬着下唇盯着姐姐,一言不发。

我是你亲弟弟不?

不,我一定是捡来的!有对亲弟弟这么狠毒的?劝着别人把自己往警察手里送!

长生也不满。

亲弟弟受了委屈,不管也就罢了,还说风凉话,再和他闹脾气,也不该胳膊肘向外拐。

倒是吴哥,诧异的盯了她一眼。

看到进来这么多人,男孩儿也渐渐平静下来。

“小子,你叫什么!”

这话放出去,就是没完的意思。也就是说我现在不揍你,但你告诉我名字,我早晚要找你茬!

李长生正要说话,秋上林缓步过来,笑嘻嘻的:“他叫秋下林。”

无视长生的瞪视,笑嘻嘻的玩着手指头:“我叫秋上林,是他姐姐,亲姐姐哦。也是这间店铺的小主人——阿姨对不起,打了你儿子。”先对那位母亲报以歉疚,她局促的笑笑,明显没适应眼前的状况。

“刚刚你问候的,是我爸我妈我奶我爷我姥姥和姥爷,哦,好像还有上几辈的祖宗吧。”努力回忆。

“我替他们谢谢你挂念。”我很好脾气的,你看,你骂了我家的户口薄,我都没生气。

吴哥再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笑声会传染,他一笑,原本忐忑不安的夏河也跟着讪笑,偷偷抹了把冷汗。

吴哥听说长生不肯接受邀请,难免过不去面子,却也大度的没追究。谁想到就那么巧,路上偏碰着要来精品店的李长生,吴哥问了他一句,不咸不淡的说随他过去看看。夏河生怕两人一言不合,闹了矛盾,长生身手不错,但再不错,他也才十二……

大柳树村

     小酒仙的切菜工抽开食盒,将大厨精心制作的两菜一汤摆在里屋小间桌上,小小的隔间突然塞进五六个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点点头,自站着的几人挺…胸收腹贴墙站立为他让出的空间挤出,到了隔间外才觉得天地空旷,深深呼吸,惊觉木木怪异的注视,讪笑,忽又想起大厨的叮嘱,忙回头问:

“师傅问你明天吃什么。”

上林拿了筷子在手,思考从何处着手分开盘里的桂花鸭,闻言抬头想想:“随便,只是记得明天开始多加一道菜。唔,这未免太奢侈,以后我们只吃青菜。挣的钱都赔光了,还谈什么鸡鸭鱼肉。”

切菜工脸上的青春痘神经性抖动几下,奢侈?嫌奢侈你别点酒楼的饭菜呀。联合商场里头多的是小食摊,大米干饭把子肉,一块钱就能填饱肚子,你巴巴的点了店里的菜,又嫌太奢侈…我还觉以大厨的手艺给你精心做两菜一汤奢侈呢,找谁说理去?

怀揣满肚子腹诽,提着食盒走远了。一边想回去怎么和老板说吴哥的吩咐——让去了的自己吃,吃完挂他账…也不知她怎么会和这帮不务正业的家伙搅和在一块。

秋上林压根不想认识什么吴哥胡哥刘哥,倒不为瞧不起他们不务正业,而是讨厌他们引诱李长生——引诱不成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跟着上门,死皮赖脸的不走。

莫欺少年穷,她一贯的原则,此刻却要打破,自顾坐着,两只筷子拨弄桂花鸭,全无招呼客人坐下的意思。

隔间本就是勉强隔出给员工休息放杂物的地方,坐下他们三个已是勉强,不请自来的…。。抱歉,站会吧。

李长生完全没有歉疚或者不好意思的自觉。他来吃饭的,有人非要跟屁虫,既然撵不走,也休想他多一分客气。

至于秋下林…。老天保佑,他还满腹牢骚无处发。

方才的那场闹剧,以打八折为代价,哄得母亲眉开眼笑,闹脾气的儿子虽别扭,却也诚心的为他的不文明用语向秋上林道歉——可不是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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