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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静静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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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律师头都没回,十分笃定地吩咐着我,我不好意思再说走了,因为他说的都对,时间对、逻辑对、情份儿也对,我无话可说。
  闷闷地站在王律师侧面,看着他煎饺子,那油烟的味道一阵阵冲进我的鼻子,整个厨房都散发着油腻腐败的味道,这顿饺子要能好吃才怪呢!
  饺子要想好吃,一是饺子皮要筋道,二是饺子馅要鲜,三是煮的火候要好,正是老百姓话儿说的吃饺子要吃热饺子,我吃的这是回锅饺子,根本谈不上皮儿筋不筋道、火候是不是好,顶多也就尝一尝馅了,现在的我哪有心情尝什么饺子馅呀,不用说,饺子馅肯定不好吃了。不过坐在饭桌上的时候,我还是习惯性地说了几句客套话,草草地吃了几个饺子,可是吃一个心里别扭一下,吃一个心里别扭一下!越吃越不对味儿,越吃心里越堵得慌,他母亲的,就算我离婚了,就算我住在单位,就算我现在比较凄惨,那也不至于惨到吃剩饺子的份儿上呀!不要吃剩饺子!不要!!!我放下筷子坚定地看着王律师说:“我吃饱了,真的要走了,不然回学校晚了,系主任会发火的,一个星期就这么二个到校日,犯不上让他说我。”
  王律师看看我的表情,我想我的表情一定非常纯洁+善良+真诚,因为我一惯给人这样的感觉,他没有再说什么,放下筷子说:“那好吧,我不留你了,不过你还欠我一顿碗没洗,下次来我家补上哦。”
  “呵呵,好,一定的。”
  我说着话便向玄关走去,我想快点换了鞋,快点离开王律师家,因为我现在的全部心思就是快点离开这桌剩饺子。
  从王律师家到学校,只有一站地的路程,我没有坐车,慢慢地向学校走着,一边走一边生气,一点点梳理着情绪,一点点回忆着刚刚的过去,我会了一上午的情人,别说我预想的黑椒牛排一点儿影都没有,连普通的吃喝也没混明白,只混了顿剩饺子吃,对,还额外混了一堆刷碗的活没做?
  不爽!非常不爽!!极其不爽!!!
  正自不爽间,路上的一颗小石子又硌了一下我的脚,我抬起脚使出全身的劲儿把它踢得老远,连石头也当我好欺负吗?真是气死我了!一边走着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我的心里忽然一阵悲伤,觉得自己很没用,不会利用女人本色,不会使用合理化武器,不会对男人提要求,又不会发嗲,实在浪费了女人的先天资源,实在不佩女人的称号!不过转念又想:这样的我还能混顿剩饺子吃已经算不错了,再想想也不怨王律师,因为我一个字也没对人家说过我想吃华梅的黑椒牛排,人家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虫儿,怎么可能知道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这样的一想,我马上有些后悔,后悔出来的太匆忙,如果下午再陪他聊聊,没准儿就可以找个机会说出我爱吃黑椒牛排了,可是这样的假设我自己都觉得太过不真实,还有谁更像我一样了解我自己呢?我是绝不会对陌生人提什么要求的。况且他还是一个有钱的陌生人,我的自尊也不会让我说出口的。
  走到学校的时候,刚好一点半,我骗王律师说下午有会,其实什么会也没有,我坐在办公桌前,无聊地看着窗外立交桥上穿梭不停的车辆,心里很郁闷,为什么别人说起情人来都眉飞色舞的,好像受用得不得了,为什么我的情人都这模样的?按说他们也算符合我的情人标准,王律师要钱有钱,要事业有事业,王苏要模样有模样,要技巧有技巧,可是为什么我不happy?不但不happy,还弄得自己极其不舒服!我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我要睡觉,我要在梦里会情人,会见我最喜欢的情人__三浦友和。
  我趴在桌上眯起双眼望向窗外,依稀仿佛的,我变成了三口百惠,躺在三浦友和的怀里,悲伤地说:“我的病是治不好了,你也不要太难过,等我走了以后你再找一个新娘吧,我不怪你,只要记得每年的今天到我的坟头给我上一客黑椒牛排就行了……”
  三浦友和深情地握着我的手说:“不要乱想费精神,你不会死的,你的病明天就会好了,等你病好了,我天天给你买华梅西餐厅的黑椒牛排,只要你喜欢,只要你想吃,不论是黑椒牛排还是白椒牛排、花椒牛排还是胡椒牛排,我都会买给你,乖乖地睡吧,等你醒来的时候,就会看到黑椒牛排。”
  我觉得眼睛有些湿了,有三浦友和这样疼我宠我,此生做人妇复何求?我乖乖地闭上眼睛,头晕晕的,好像睡了,又好像没睡,一下午的郁闷就在这半梦半醒间打发了过去。
  看看时间差不多,应该去买菜给女儿做饭了,但我真的懒得动,没情没绪地斜靠在椅子上发呆,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汽车驶来驶去,一坐就是半个小时,忽然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现,我的神情为之一爽,到女儿的学校接女儿去。
  女儿走出校门看到我很意外,自从她上中学以后,我还没有到学校接过她,她像儿时一样,小鸟般快速跑到我跟前,一脸灿烂地问:“妈,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去吃饭。”
  “去哪儿吃饭?”
  “去华梅,我请你吃黑椒牛排。”
  “哦,好好好。”
  女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媚气,看着她的笑,我也笑了,我的女儿真的很像我,她也很愿意吃黑椒牛排。我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女儿老规矩地坐在驾驶副坐上,刚刚关好车门,就听她老练地对司机说:“去华梅西餐厅。”
  女儿的声音小大人般透着稚嫩,春风般扫掉我一下午的郁闷,我坐在后座上,侧头看着车窗外急驰而过的车辆,黑椒牛排?呵呵,一部出租车就可以搞定嘛,我裂开嘴角,笑了。
  8 无法释怀的避孕套
  和女儿坐在华梅西餐厅,我一点没犹豫地点了二客黑椒牛排,虽然点了二客黑椒牛排,但我的那份基本上都进了女儿的肚子,我只切开一小块尝了尝,一点感觉也找不到,女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特别能吃肉,看她吃自己的那份黑椒牛排吃得那么香,我把我的那份儿也推到了她跟前:“我觉得今天的牛排做得老了,口感不好,你如果觉得还可以,我这份儿也给你吃吧。”
  “真的呀?”
  女儿好情绪地看着我,她在琢磨我是真不喜欢吃还是想让她多吃些,我的女儿,当然明白她的心,我肯定地对她说:“真的是口感差了些,如果你也觉得口感不好,不要勉强吃,扔掉算了。”

()
  “还行还行,呵呵,那我吃吧。”
  女儿笑着把我的那份儿黑椒牛排拉到她跟前,笑眯眯地拿刀切起来。看着女儿吃得那么香,我很疑惑,都说吃东西不香的时候,人就快完了,我不会是快完了吧?怎么可能同样的牛排女儿吃得那么香,我却味同嚼蜡呢?倒亏了没叫王律师请这道菜,真的点了,却吃不下,好像故意祸害他钱似的,多不融洽呀,想到王律师,又想到在他家里吃的剩饺子,我的食欲更没有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哇塞,再没喝过这么苦的咖啡,谁呀?吭我!没放糖?!!!
  “小姐,二袋白糖,二袋黄糖,谢谢。”
  我厉着声儿喊着,全没了往日的风度,女儿抬起头看了看我,不解地问道:“妈,今天怎么放这么多糖?”
  “换换口味,饺子好吃,总吃也不香。”
  本来是顺嘴的一句话,偏偏又提到了饺子,真是点儿低喝凉水都塞牙,没等糖来,我大口地喝起苦咖啡,烫!
  自从和女儿在华梅西餐厅吃过黑椒牛排以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想让王律师请我吃黑椒牛排,关于黑椒牛排一事,认真地剖析一下我自己,觉得不能怪王律师,主要怪我太过主观,太过急迫,一来王律师并不了解我的食好,二来我一次也没和王律师提过,况且二个人的生活方式肯定不同,如果王律师能按我喜欢的方式来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当然是很美妙的体验,也是很高段的处事之道,但是不能因此就非要让王律师按照我喜好的方式来处理问题,显然这样想是不讲理的,我平心静气地想了一个晚上,于是,在第二天早晨,我便和风细雨地和王律师继续交往了下去。
  粉紫的桃花落了,皎白的梨花又开了,我的婚姻之花凋谢了,我的情人之花又绽放了。
  严格意义上说,我现在已经有二个情人了:一个王苏,一个王律师,呵呵,二王做我的情人,挺厉害吧。不过我和这二王之间的关系还不尽相同,虽然我和他们的接触都已经是零距离接触了,但零距离的时间却各有先后,虽然前后只差了一个多月,但就是这个把月的差异却能让人体内的荷尔蒙有相当程度的升高或降低,都说婚姻的保鲜期是三个月,情人的保鲜期也基本上大同小异,虽然和二王相处的日子里,我没有爱上他们,我也承认每次和他们在一起都是make love,而不是love love,虽然make love和love love有着本质的区别,但也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make love和love love的最高境界都是double happy,我无法强迫自己爱上二王。但我却努力追求double happy的境界,认为这是生活应该有的态度。因此我在实践中的态度非常认真,没有一点耍人玩人逗人的意思,我也严格地遵守着情人规则,只索取我能索取的那一部分,只过问我该过问的那一段落,虽然我自认为维护得很好,不过还是不得不承认:我和王苏的保鲜期即将过去了,和王律师的保鲜期估计至少还能新鲜一个月没问题,这绝不是我水性杨花,也不是我想找借口,实在是事实就是事实,二层楼虽然不矮,但却不能说二层楼就是高。我承认事实的同时,也有些颓废,并对我自己进行了严格的审视:我是不是人?是不是正常人?是不是女人?怎么可能在跟二王亲密了以后,反而找不到应该有的某些感觉?我理应因这亲密而产生某些依恋,某些爱昵,可是我没有,一点也没有,如果非要问我有什么感觉,那就是对二王隐隐的不满意和想结束这场游戏,这让我又想起张钢说过的话:“上床就意味着游戏已经结束了”,真的是这样吗?我本以为上床只是情人关系的开始,但二次实践下来我发现,上床似乎不是开始而是结束,怎么可能呢?假如说因make love的技巧不行而产生了厌倦那是说不通的,因为王苏的技巧很好,假如说因为没有耐性而产生了厌倦那也是不准确的,王律师的耐性堪称一流,可是为什么就找不到感觉呢?肉的接触是有了,可是灵的接触在哪里?甜蜜如酒的情人关系也会和夫妻关系一样吗?情人关系也要像夫妻关系那样最后转变为亲情吗?还是抛弃了再重新找过?坦白讲,抛弃和保持,在我心里的比重各占一半一半,这种想法一方面可以归为人的本性,另一方面实也是这二王的一些行为实在是可圈可点。
  在和王苏交往一个月的时候,即我们去那个宾馆开钟六次以后,我终于和王苏达到了high 之最高境界——double happy,经历了极度的快感后,我很放松地躺在床上想:快感快感,应该是很快就有感觉,可是我这很快的时间也太长了些,整整一个月的预感期,生孩子好像也没这么费劲! 反思一下我为什么会在一个月后才有high的感觉?为什么我在前五次没能达到high,偏偏在第六次high了呢?
  王苏还是王苏,每次我们在宾馆开钟,他都像啄木鸟一样勤勤恳恳,像老黄牛一样棘棘业业,我当然也像蛇一样蜿蜒,像羚羊一样乖顺,如果主观方面没有问题,那当然是客观方面的原因了,我想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得出结论:之所以能在第六次double happy了一下,那是因为在第六次开房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客观环境,即习惯了在make love的时候,时不时在走廊里有脚步声响起,那脚步声虽然还和第一次开房时一样的频率,一样的音量,但是却再也不能分散我的注意力了,因为我真的已经习惯了。这就好像家里墙上挂的钟,刚刚挂上的时候,每到整点的响都会影响你,可是时间久了,钟在整点时虽然还会响,但你会听不到钟声了,同理可证,一个月后,我也听不到走廊里的脚步声了。从那次以后,我们每次去那个宾馆开钟的时候,我都能达到high的最高境界,这充分说明我的分析是对的,但是坦白讲,我越来越不愿意去那个宾馆了,甚至有一次还娓婉地回拒了王苏的约会。这种心理的改变绝不是我喜新厌旧,主要还是和王苏兜里的避孕套有关。
  记得那是个星期天的下午,女儿去课外的补习班学习,我上了一会儿网,看到论坛上全是骂骂咧咧地排泄物,感觉很空虚,进了聊天室,聊天室里也正在骂人刷屏刷得正欢,想想即使在这骂人高手里有一个二个特别的,充其量也不过是骂人的特别高手而已,实在没有什么美感可言,无情无绪地关了电脑,打开电视,换来换去都是无聊的广告,真的是没情绪,看看表才二点钟,我起身去了舞厅,那里人多,还有音乐,够热闹。
  我们学校旁边的舞厅什么都是三流的,三流的椅子上坐着三流的乐手,三流的乐手嘴里吹出三流的音乐,三流的音乐中伴着三流的歌手唱着三流的歌,三流的歌声里人们迈着三流的舞步跳着三流的舞厅舞。坦白讲,我非常不喜欢那里,之所以不喜欢还来,实在是因为这里离我单位近,图个方便而已,因为我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一会儿女儿回来还要给她做饭吃。
  舞厅里灯光昏暗,萨克斯正吹着蹩脚的<回家>,在这三流的舞厅里,要想听到好音乐也不太可能,我皱着眉头站在舞池边忍受着三流音乐的折磨,看着鬼影般的人头在舞池里攒动,声音和热闹是有了,可是心里却莫名地有些烦燥。
  “小姐,请你跳个舞。”
  正自有些郁闷的时候,一个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含糊地响起,我头也没回地答道:“不跳!”
  “不给面子吗?”
  那人说着话便拍了拍我的肩头,我愤怒地回过头去,刚想教育教育这个不懂礼貌的人,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再没想到拍我肩头的人是王苏。,我有些意外地说:“嗨,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跳舞呀,你不是也在这里吗?”
  王苏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他说的对呀,来这里当然是跳舞了,我这个问题的确有些弱智。 不过我还是有些转不过劲儿,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王苏在舞厅里就是怪怪的。
  “小姐肯赏脸吗?”
  王苏再一次含笑邀请我,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找不到一丝在宾馆时的感觉,不过我还是乖乖地随他走下舞池,为什么不呢?
  王苏站在舞池里,腰板笔挺,高高挑挑,很提气,他是一个很抢眼的模子,先不论舞跳得好不好,他的身材就可以吸引很多女舞伴的眼球,这让我有一种满足感,想必那舞池周围的女人们正在羡慕我呢,我偷偷地向他靠了靠,王苏似乎对我靠近没有太大的激动,但他还是像亲人一样把我紧紧地拥在怀里,这种默契令我低调的心终于甜蜜了一下下。可是当王苏把我紧紧地拥在他怀里跳慢舞的时候,并没有引起我的激动和某些生理或心理的反应,只是一门心思地比较着在情人怀里和在一般舞伴的怀里有什么不同?一首曲子没完,我已经想了许多许多,心理问题说起来实在太复杂也太纤细,只说一点明显的不同:和一般舞伴跳舞的时候,我会把中腰给对方,极其一般的舞伴只给中腰,稍微熟悉一点的舞伴会把中腰及中腰以下也给对方,但是和王苏跳舞的时候,我不但把中腰给了他,把腰上腰下的部位也都给了他,因为我们是情人嘛,当然他可以抱个满怀,当我给了王苏中腰及其上下以后,我用身体感觉着他的身体,感觉到他中腰以下并没有紧紧地挨着我的身体,这让我多多少少的感觉没面子,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挨着我?不喜欢挨着我吗?在幽幽的灯光下,我忽然起了戏谑他的心,常在舞厅玩儿,哪有没见过热舞的?可是我还真就没有和谁热舞过,想倒是想了很多次,看人家热舞得脸红头热的,我当然也想了,可是总没有合适的舞伴,今天和王苏跳,倒是最最合适的实验田,我合着极慢极慢的音乐节奏,开始前后左右地扭动着中腰以下__对王苏跳起了慢镜头的桑巴。
  舞厅里的慢舞总是最长的曲子,我曾经好奇地计过时,一个慢舞下来居然用去十分钟,有一次跟燕姐说起这件事,燕姐笑称:“快手的,十分钟基本上可以完活儿了。”我想起燕姐的话就想笑,可是我的手儿也不慢,我的舞技也不赖,我跳了将近一个曲子的桑巴,王苏的身体却一直不配合我,我不相信我的舞蹈不能感染他,我加大幅度跳起了摇滚的桑巴,终于跳到王苏开了口:“我们出去。”
  跳桑巴很累的,我跳了尽十分钟,终于等到他这句话,我心里再一次对我的舞技充满自信,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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