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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书画-美人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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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王在之前对云氏一族有所察觉,便将手中的玉玺交到了胡姬的手里,想派人将她送走,却不料云氏一族手脚很快,在胡姬带着那一双孩子逃离的时候抓到了两个孩子,而胡姬却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逃离了西戎,逃到了岐南,胡姬一路窜逃,试图将手中比命还重要的东西藏好,随后再回去救孩子,不过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逃跑就要了她半条命,别说回去了,能活着把东西藏好已是不易
九数寒天,冰雪覆盖了整座岐南山,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捉弄人的东西,就在胡姬还余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让山上的一个和尚给碰到,几番挣扎胡姬还是将东西交到了和尚手中,并求他希望他救下她的一双孩子,胡姬说完咽下最后一口气,睁着一双紫色的眼睛看着那茫茫世间,像是紫色的绒花瞬间绽放在冰雪之中
胡人是妖怪一样的存在,不吉利,身份低下,还带有诅咒,为了解除诅咒,所以要祭祀,而西戎的祭祀就是血祭,让两个孩子流干那一身不干净的血,才可以解除诅咒,云妃怎么想,巫师怎么说,那些下人就怎么做
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冷,也很可怕,那是赫连书画在走出西戎皇宫之后唯一的感受,没有教书先生口中所说的自由,没有大鹰,也没有繁花,没有锦绣繁华,那些唯美到梦幻的东西,果然只会存在于人们的口中,和她父汗口中所说的那些美好的承诺一般不可信,她想
她们被带到西戎一处高山荒凉之地,巫师开始作法,将她们抛在厚厚积雪的地上,喂他们喝了迷药,割开他们的手腕而后将他们抛下,施行了所谓的血祭
灰暗的天,白茫茫的地,山头除了冰雪和险峻的石头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单调的像是一张白纸,有人说那荒凉之地可以在一个时辰内冻死一个人,也有人说那地方有凶恶的白狼,只要闻到血腥就会循着味道而来,传说是可怕的,而更可怕的却是你要把那传说变为真实
她在那天看到了许多的人,身着狐裘的云妃以及朝中叛变的所有大臣,他们坐在华丽的软轿中,手中捧着暖壶,脚踩绒毯,由丫环伺候着喝着热茶,偶尔眼光扫到她们,还可以和一旁的人言笑谈论,像是坐在自己的庭院看一出精彩到极致的皮影戏
教书先生曾说过,她的哥哥有着难得的天资,是他从未见过的聪明,若是好好塑造,将来必定是西戎难得的人才,可是在那天,她一直最为引以为傲,最为崇拜,最为爱她的哥哥却是死在了她的面前,以最为痛苦的姿态,最为卑微的神情,他求他们放过恐惧到不能言语的她,只用杀他一个就可以,他跪在那些人的面前,磕着头,一声又一声,比她阿娘弹奏的琵琶还要悲鸣,还要酸楚
她的哥哥是世间最好看的人,却在那一刻磕烂了额头,红红的鲜血留了如玉的面庞,留到他的面颊,下巴,流进了他白色的里衣还留到了他那双若星辰般透明的眸子,像是宝石上洒下了洗不掉的染料,身后的她更是被吓得发抖,只能爬到他身边学着他的动作向那些高贵的人磕头,用力的,毫不迟疑的,宽阔的茫茫山头,她们无数次的抬头磕头,就似永不疲惫一般
也许是那些人离他们太远,也许是他们身影太小,也有可能是他们自己的确是犯了滔天大罪不能被原谅,他们的恳求终究被掩埋在那白茫茫的山中
那些人最终还是实施了血祭将她们埋在了厚厚的积雪中,那一刻血染白冰,染成的是最艳丽的一道风景
她曾从书中看到过关于穹苍皇室那些残酷冷血的刑事,每一样都会令人痛不欲生只求一死,但在那一刻,她却是在想,其实世间最残忍的死法其实是血祭
亲眼看着自己的生命一滴一滴慢慢流逝,的感受着体内的血液慢慢流出,慢慢从温热变为冰冷,那是一种世间最为残忍的死法,她亲自体会到那种恐惧在她的四周游走,她感受着自身慢慢虚浮,慢慢的冰冷下去,她感觉自己传不过气,如入冰窖,赫连琴棋等着那些人离开,挣扎着刨开了他们身上的积雪,他的手血涌如流,他却不管不顾将她从冰雪中抱住,用他所剩下的体温挡住了外面四周涌来的寒意,没有人救她们,时间慢慢流逝,他们最终还是以拥抱的姿势躺在了红色的中央,她问躺在她身旁渐渐闭上双眸的赫连琴棋想不想去吃一吃他们所说的糖人
赫连琴棋用仅剩的力道捂住她不断涌着鲜血的手,点头安慰她叫她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带她去
那是她在失去意识前最后一面看到他,最后听到他说话
许是上天不忍心她抱着遗憾死去,赫连琴棋为她捂住伤口总归是让她多活了一点时间,也就是那点时间为她争取到了救她的人出现
她能活着实属不易,救她的人用尽一切办法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救她的人是南疆的一位神医,说她血亏严重,就算活下来将来也会落下一身病根,若是后期再出现大量流血的事,她恐怕活不了几年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她本就是该死的人,多活几年也算是上天的恩赐,她这么想
救她的是一个和尚,身姿魁梧,面容慈祥,她问他她该怎么称呼他,他说
“认识我的都叫我老和尚,你也这么叫,孩子,叫我一声听听”
那是赫连书画初见桑浒,一个奇奇怪怪的老和尚,她是这么为他定义
老和尚是她离开岐南山上时唯一的亲人,山上有一个破庙,泛着霉臭和潮湿,那个破庙一到夏天,雨水就会变得多,每年一到那个时候苏画就恨不得自己是那冬眠的蛇,睡着睡着一个冬天就过了,饿着饿着一辈子就过了
她从没把他和闻名天下的将军一起做比较,对她而言,那完全就是一个北一个南那样的距离,他仁心慈厚,上山请他帮忙这样那样的人很多,他从不推辞,每每都忙了一天后却换来几个冷硬的馒头,他偏偏笑的开怀,她却很不高兴,明眼人都把他当作傻子,他还乐呵呵任人欺负,她气急之下就想跟着他下山讨个说法,却被他拦下
老和尚告诉她
“外面的人都不怎么待见胡人”
她问“什么是胡人?”
老和尚说“就是眼睛颜色不一样的人”
她道“可是对于我而言,你们的眼睛颜色才是和我不一样的”
她活着的世界里,紫色的眼睛才是正常的颜色,她没有走出过她们生活的后院,不知道胡人的定义,却在那一天被告知她们是奇怪的存在
老和尚对她说“世界一直都是这么不公平的,改变不了我们就得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她再一次被迫停留在了岐南山上的破庙里,好在是比西戎的后院大,过个几年也不在话下
老和尚为了让她不这么无聊便常常会教她一些很有用处的功夫,他说他已经很老了,害怕自己哪一天就永远的睡下去,要是以后没了他,她也可以以防他不在了她被人欺负,她年少不懂人世,每当他那么说的时候便会对他说
“你不会死,永远都不会死,我阿娘说好人是会有好报的,你这么好,一定会活神仙这么长”
人都是爱听好话的,老和尚也不列外,每当听到她用一脸真切的样子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时就总是笑的像是弥勒佛一般,眼睛都看不到
老和尚教了她很多实用的功夫,在他所教的那些功夫里她最为喜欢的是他能用三支箭射中三只高飞的鸟,那是她第一次觉得她所认识的老和尚不太寻常,她从没见过那样厉害的人,连她父汗也做不到
老和尚教他的时候蹲在她身后,一双大手握着她的手,拉开他做的弓箭,他说
“想要比别人高人一等,你就得学会别人学不会的东西”
弓箭拉开,脱弦而出
“加重你右手的力道,看准你所看中的东西,像是把这一箭当作你能射出的最后一箭,对,就是这样,什么也别管,只看你看中的东西”
一天一天,她渐渐能明白那其中缘由,从一开始射中一只鸟开怀大笑到最后三支箭能同时射中,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那个过程会改变很多东西,时间,人,还有消失的岁月
她很喜欢岐南的生活,喜欢山上的野果野菜,喜欢山里的动物,喜欢山里的老庙还喜欢山里的老和尚
和老和尚生活的几年是她离开西戎最轻松最无忧无虑的日子,老和尚就是一颗能解所有毒的定心丸,哪怕她会想起西戎的一切,想起她哥哥的死,想起云妃的笑,但只有老和尚在她就觉得上天对她是眷顾的,让一个天大的好人成为了她的亲人,让她有了活下去的意义,哪怕一年半载也只能吃一顿油荤一顿热菜,哪怕她一辈子都不能下山不能看到世间的锦绣繁华,但至少她是自由的,好似林中鸟,只有一片树林和亲人的陪伴,她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在山上过了五年,从儿时到及第,老和尚渐渐开始神志不清,常常都对着她叫着另一个陌生的名字,有时候是烟儿,有时候是恒儿,他开始无防备的讲述着他的过往
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不是奇怪的老和尚,是一个教书先生常常提到的名字,他说,他叫桑浒,他有一个疼爱的女儿,她叫桑烟,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外孙,他叫墨恒,他说他女儿是全下下最有毅力的女子,就跟他的性格一样
说着说着他就开始笑,笑的温柔慈爱,他说,他外孙是最古灵精怪的孩子,整天都停不下来,东跑跑西跑跑,一口一个外公叫的人心都牵着
他满口说着他最爱的人,笑在眼中,暖在心里,可是说着说着他又开始满面愁容,他说他还有很多家人,很多很多,他数不过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每天都讲着讲着就默不作声,等第二天又开始讲,赫连书画也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坐在他面前听着,听他那辉煌的过去,听他那满心想要的归期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突然开始清明,望着她那双眼睛思索,似是在想着什么法子,她一度以为他是生了一场病,过了就会好,却不知其他的人都把那叫做回光返照
老和尚好了之后就带着破烂的包袱离开了岐南上,他说他去找个友人,一段时间后就回来,赫连书画拉着他衣袖不安的看着他,他哀叹一声摸摸她的头最终下了山,她一个人在山上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幸好是等回了他,他回到岐南山的时候身体却不大好,人就似瞬间老了很多岁,他给了她一种东西,他说那是可以改变她眼睛颜色的蛊,并叫她吃下去
她不知道那是他从什么地方得到的东西,但不得不说那个药蛊很有效果,她的眼睛在几天后慢慢的就变成了灰暗的颜色,她惊奇不已,惊奇的同时担心也越来越多,老和尚也终归是没有好转,神志不清得更加严重
他常常抖着他满脸的络腮胡,时而迷茫时而清明的打量着她
她不懂,但还是会回以一脸灿烂的笑,他也就会笑的一脸灿烂,那是苏画人生中笑的最值得的笑,因为此后的很多个日子里她都没有再见到老和尚,那几天雷雨响动,大雨倾盆,苏画在山里找了很久,最后都没有找到人影,直到山下的村长送来用竹叶编制的蛐蛐
接连几天的大雨,西江的水涨到了山脚,那里有一片竹林,老和尚总爱去那里呆上一天半天,却不料这次要呆更久,那是靖安三十七年秋,西戎与穹苍协议停战的第一年,百姓们好日子的开始,也是老和尚终于挨不过风霜,长此于世的日子
老和尚没有亲人,也就只有一个不明不白的她,她把村长给的蛐蛐埋在了竹林,插上一块石板充当墓碑,回破庙清了清家当,就像是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一般,他已经先很久就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她,除开西戎的玉玺,还有一张破损的绣龙皇布,皇布经过多年的侵蚀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她从中也只辨出寥寥几字,谋反,诛九族,她猜测着那是将桑浒推到岐南的原因,也是桑家没落的根本
桑浒在死前给了她选择,他用自己的能力给了她最后能帮到她的东西,改变了她眼睛的颜色,改变了她胡人卑贱的身份,她可以留在岐南过一辈子的安逸生活,或是下山找自己该走的路
留在岐南很容易,她会的东西很多,也没有什么挂念的人,活下去没什么困难
但若是下了山,她就必须背负很多东西,西戎,仇恨,亦或者桑浒的恩情
人活于世,必定会被自身所背负的东西所改变,家族,身份,还有旁人的期许,那些东西常常会不由自主的就冒出来,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你并不是一个人,她也是如此,哪怕她很努力的在忘却一些东西,或是不去想,但每到午夜梦回,席卷她整个梦境的恶魔就会跳出来,提醒她,告诉她,她的活并不是偶然,她母亲和哥哥的死,还有救她的桑老将军,全都是活生生的存在于世界上,善良的,从未争夺的活在世上,他们死了,害死他们的人却好好的活着
从夏到秋,岐南山漫山都被染着秋色,从秋到冬,又变回西戎特有的白茫茫
恨是一颗种子,它会在人心慢慢滋长,越长越大,最后蔓延我们的全身,直到我们变为另一个人的存在
她最终还是没有在岐南过下去,她在临走之前叩拜了那山中孤零零的孤坟,桑家对她有恩,那是一辈子都还不了的恩,她能做的只有把他死前所想表达的那些传到他们耳中,告诉他们,桑浒是世间最成功的英雄,但这个英雄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他所爱的人
她深深叩下三个头,离开了岐南山,离开了西戎,她手里还有西戎最重要的东西,她不能放任西戎不顾,不能放任仇恨不顾,不能眼睁睁看着西戎变成云氏的天下,她有很多的不甘心,所以她不能留在岐南,只能等着事情发生
所以最终她去了宣城,找到了桑浒的左右臂谨荣,也看到了那迷醉花雨之中独身而立的俊逸男子
所以她要争,她要留在权势渐渐大起来的谨家,她要西戎,她要云妃和那所有有牵连在其中人的命,她要让他们尝尝,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感受,那恨不得被一箭穿心就此了结生命的痛苦
“我记得”
墨岑说“我记得很清楚,我记得很清楚我是怎么被流放到南疆,怎么靠着桑家的权势活到现在,墨家又是怎么慢慢变为无用的存在,你以为我走到今天靠的是什么?别以为你现在对你好言好语你就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要杀你,比掐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赫连明月”
赫连书画抬头,双眼灼灼的看着他
墨岑起身从凳子上离开,他慢慢走到一旁的书桌,他的身姿雍容间带着王者特有的气质,
单手将书案上的一卷画轴甩给一边的赫连书画,赫连书画顺势接过,画轴往下卷开,上等宣纸散发出墨画的味道,画面上极尽细致的画出了一位惟妙惟肖的女子面容,眉眼如画,唇角带笑,似三月春水也似水中芙蓉,温柔中带着极致的高贵
那似她却不是她,她从来不会那样笑,笑的好似全天下都是她爱的人一般,她也从不会将身姿站的那般曼妙那般优雅那么柔弱无骨
她曾经见过画中的女子,那女子是和她不像的,怪只怪画出的人总是和真人有些偏差,墨岑再把那些偏差加着各种巧合一合并,于是就变成了她
她喃喃着“赫连。。。。。。。。。明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你倒是取了一个好名字”
墨岑却不缓不慢的笑了,像是想起了什么过往
“明月明月,想必在赫连王心中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赫连书画和赫连琴棋从小便被关在一方院中,没有封位也不被世人所知,被处死后也是在宫中成为禁忌,连照顾过他们的那些丫环也全都一个个莫名失踪
天下间会知道她存在的也就只有当面寥寥几个,所有人都查不出也不是什么稀奇,毕竟,连谨荣和谨晏他们也并不知道她是胡人的事
她叉开话题
“皇上其实也为瑜王取了一个好名字,以恒之心,表爱之意,我听那些个说书的人曾经说过,皇上和桑皇后曾在南疆边界生活了七年,不说现在,我想那七年中您至少是很爱桑皇后的”
赫连书画这般说,墨岑也没有表露出什么过多的情绪 ,甚至嘴边还有浅浅的笑意,他坐回她对面的位置,遥遥看着她手中的画像道
“说书的?难道桑浒没有对你讲起过那些细节?赫连明月,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救下桑浒并说服他投靠你西戎的,还有谨荣和谨晏,你一个被他人掌控的人,竟然能让我穹苍几大权势全都拜在你的手下,赫连王可真是培养了一个了不得的人才”
“皇上”她将画放在桌上正色道“桑浒老将军没有投靠我西戎”
“喔?”
墨岑明显是不信的,示意她继续把该讲的讲下去
“您大可不必害怕桑家会东山再起,因为桑浒老将军已经过世很多年了,他曾在我最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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