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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也无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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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声叫起来。 让孙以达更为惊异的是,瘦得出奇的童玢玢却有一对发达的Ru房。在和童玢玢恋爱之前,编辑部有男人议论起童玢玢工作多年了,怎么没个男朋友,有人以不屑的口气说:“她呀,实在太瘦了,身上一把骨头,胸部肯定是垫出来的,有哪个男人会感兴趣。” 孙以达抚摸到她沉甸甸的Ru房时,有着一股意外的快慰。他真想朝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扇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充满感情地揉搓着她,童玢玢似有感应一般敏感地意识到了,她浑身颤动地在他耳边激动地说:“以达,真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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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真的,以达,”童玢玢热切地说:“你摸着我的时候,我全身都抖动起来,你没感觉到吗?” “嗯。” “真舒服,你知道么,让你这一摸,我的病都要好了。我也要让你开心,让你,哎呀我真不好意思说,你、你要么?” 她的双手也在孙以达的身上游动起来,一边轻柔地移动,一边耳语般问:“以达,你喜欢吗?” 孙以达刚哼出一声,她的嘴唇凑了上来,吻着他的嘴、吻着他的颈项、吻着他的胸部,一双纤手配合着,又渐渐地往下移…… 孙以达和冯小檬有过性的体验,可他从没感受过这样主动的来自异性的爱。童玢玢一点儿也不掩饰她的欲望和需求,在肌肤相亲的这一时刻,她带着惶惑地享受着性的激动和欢乐,她也把喜悦和快活奉献给孙以达。起先孙以达还是主动的,两个人似争先恐后一般亲吻和抚摸着对方,以至于呼吸都急促起来,逐渐地他完全从属于被动的一方,听凭动作带一点儿生硬的童玢玢的摆布。他向后仰着脑壳,倚靠着枕头,合上了眼睛,他只觉得自己的身躯像在腾云驾雾,前方出现了|乳白色的浓云,浓云的尽头是一弯月亮,弯弯月亮的两头怎会变得这么尖呢,他微睁微闭的眼睛看到童玢玢披散的乌发像被风吹着般在飘浮,顷刻间,飘浮的乌发和厚重的浓云交织在一起,困惑之中,翻腾的云雾把月亮淹没了…… 当一切复归于平静时,孙以达只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他有些累了,仰面躺在床上,他的头脑里空无一物,茫然一片,只是感到有些燥热。和冯小檬在厢房楼上的时候,他从没有过今天这样的感觉。 童玢玢和冯小檬是不一样的 沉寂了好一阵,他才想到躺在身旁的童玢玢。她怎么也是悄没声息的,是不是累坏了。她这是在病中啊,他有点儿惊慌地伸出手去,他的手触摸到了她发烫的脸颊,他惊骇地坐了起来。他摸到了她一脸的汗:“你……你、你这是怎么了?” 幽暗之中,她轻声笑了起来:“我在回味……” “回味?” “是啊,我、我只觉得好舒服,好舒服。” “可你在出汗。”孙以达提醒她。 “出汗才好呢。出这一身的汗,我这病就好了。”说话间,童玢玢把脸向孙以达转过来,而后支起身子靠到他的身上说:“以达,你呢,感觉好么?” “好。” “那你要娶我,把我这个新娘子,娶到家里去。” “是的。” 有过第一次,一发而不可收拾地,便有第二次、第三次…… 孙以达原先硬靠理性压抑的欲望被热情如火的童玢玢唤醒了,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自从冯小檬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他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欲望,性欲望,而和童玢玢的相爱,一下子把他的欲望释放了出来。 而童玢玢呢,渴盼着和孙以达单独相处的愿望还要强烈。只要一有机会,她就想要孙以达到她那儿去,和她亲昵着睡到床上去。有几次,在她一人独处的打字室里,她甚至也要求孙以达的爱抚。 三个月后的一天,童玢玢依偎在孙以达的怀里,耳语般告诉他,近来她的身体感觉到一点儿变化。 孙以达愕然地瞪着她:“是哪里不舒服?” “身子。”她抚了一下腹部。 “痛么?” “痛倒不痛。” “那是什么感觉?” “想吃酸东西。” “呃……” “这两天上午,还伴有恶心、呕吐。” “那你快去看医生。” “不消去看。” “不看医生怎么行?” 她突然一把捏紧了他的鼻尖,嗔怪道:“你真是个憨包,我怀上娃娃了,你知不知道?” “真的!”他激动地坐直了身子,继而俯下脸去重重地吻了她一下,把她紧紧地搂着说:“那好啊。” 童玢玢柔弱地缩着身子说:“好是好,只是我们得尽快地成家了。” “那就结婚啊,越快越好。”孙以达爽快地说。 童玢玢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一下接一下地吻着他说:“你讲起来真轻巧。” 看得出,她对孙以达知道真相后的态度是满意的。 是装修、筹备婚房太过劳累,还是婚礼前前后后过于忙碌,婚礼上又闹得太凶,婚后第二天,童玢玢就流产了,那景象有些怕人,童玢玢流了很多血,医生却说她是流产不全,要行刮宫术。很无奈地,蜜月成了他们休身养性的日子。 童玢玢恢复得很快,几个星期之后,他们就开始了新的夫妻生活。新婚良宵,男欢女爱,孙以达和童玢玢的蜜月似在延续。起先,孙以达没有在意,婚前拘谨不安的羞涩感消失了,婚后的日子充满了柔情蜜意,孙以达也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欢悦。他想,所有新婚蜜月里的夫妇,大概都是这样的吧,大概都要经历这一阶段的吧。可日子久了,孙以达逐渐发现,童玢玢的性欲出奇的旺盛,她差不多天天晚上都会催促着他早点儿上床。一到床上,她那炽热的情感就会按捺不住地像野火般燃烧起来,生气勃勃,不到精疲力尽不会罢休。 在连续多日的折腾之后,孙以达心中开始纳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叙说。他只是根据和冯小檬曾经有过的性茭往,感觉到童玢玢要比冯小檬的欲望强烈得多。这使他感到困惑。照理,冯小檬是已婚妇女,长期遭到丈夫的冷落和遗弃,在回到泗溪的那些日子里,和孙以达有了感情,她该比童玢玢热烈得多。可现在恰恰相反,外人看去那么消瘦体弱的童玢玢,在婚后却表现出了远远超出于冯小檬的强烈的性欲望。  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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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呢? 孙以达只能在心中忖度,无法和任何人说。 童玢玢又怀孕了。 鉴于第一次的教训,孙以达要童玢玢充分注意休息,一点儿重活儿、累活儿都不要沾手,只要是有益于孕妇的营养,孙以达都弄来要童玢玢吃;童玢玢也十分当心,上下班不再挤公共汽车,连上下楼梯都要扶着把手,编辑部、文联机关跑邮局的事,一大半都由孙以达承担了。 可事情就是那么怪,越是小心翼翼,越怕出事,偏偏就容易出事。一点儿预兆也没有,童玢玢又流产了,和头一次很相似,又是流了很多血,又说是流产不全,又要行刮宫术。 这一次流产,童玢玢哭了。医生诊断说,连续两次了,这是习惯性流产的迹象,下一次怀孕千万千万要留神了。 千万千万留神也没有用,婚后近三年时间里,童玢玢怀孕五次,五次都流产不全,行了刮宫术。第五次失败以后,医生警告孙以达和童玢玢夫妻,由于连续五次行了刮宫术,童玢玢的子宫薄得像一张纸,若怀孕流产已经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如果怀孕以后再遇上流产不全,子宫经不起再刮了! 可孙以达盼望孩子,童玢玢比孙以达更强烈地盼望孩子。但他们不能经受失败了,一旦再怀孕,就必须万无一失地把胎儿保住。如若又遭逢流产,那后果更难设想。 对于常人来说,是那么简单、那么顺理成章的一件事,对于他们夫妇,却成了一件思想负担极为沉重的事情。 令孙以达困惑的是,童玢玢的性欲仍是那么强烈。到了夜间,一躺到孙以达的身边,她就要依偎上来抚摸他。他们往往要用极大的毅力,才能克制自己的欲望,可这种克制又是十分痛苦和难耐的。 孙以达和童玢玢的夫妻关系,也陷入了迟疑、无奈、滑稽、恐慌的怪圈。无论是他们互相之间,还是他们这个小家庭和社会之间,都有着一种无形的紧张感。 是猜忌、是惟恐遭人议论、是日益沉重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心理压力。 童玢玢变得更瘦了,真正地瘦成了皮包骨头。可她的精神仍显得很好,眼里总闪烁着灼灼的光。 孙以达呢,心中只觉得窝着一团无名火,但又无从发泄。 他们两个,惟有一点是相像的,那就是在瞅人的时候,眼神总是直瞪瞪的。让人感到他们的生活中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这是一个和风轻拂的秋夜,躺在床上,孙以达能清晰地听见从开着的气窗外传来的音乐,这是哪家邻居电视机还是收音机里传出来的,他分辨不清了,只是觉得这音乐很美,柔柔的,自然而然地让人的心灵深处,会升起那种亲昵的欲望。 童玢玢骨节突出的纤长细指试探地抚摸孙以达的肩膀时,孙以达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他转过脸去,薄明薄暗中,童玢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欲言又止地望着他,呼吸也变得惶恐了。 “嗯?” “嗯。” 他们没有对话,只是用燃烧的目光探究地瞪着对方。当孙以达的手向童玢玢搂过去时,童玢玢以一个激越的动作把整个身子向孙以达倾覆过来。孙以达亲吻着妻子,童玢玢回吻他的力度还要大、还要猛烈。 出院这一长段时间来,他们压抑得太久了。他们相互之间紧紧地搂抱着,纹丝不动地静默了片刻。 孙以达低沉而迟疑地发问:“你的身体……” “好得不能再好了!以达。”不等他讲完,童玢玢就迫不及待地说:“我们总不能像苦行僧般地熬下去啊,你说是不是?” “是的。” “告诉你,以达,今晚我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哪里特别?” “好像新婚夜一样……” “是么?” “我激动得不行。不信你听听,我的心咚咚跳。” 孙以达俯在她胸前倾听着,当真的,她的心在撞击般跳荡着。 就在这一瞬间,仿佛有一条火焰的河流,包围在他们的四周。他们的身体在床上扭动着,彼此交融着,汇成了一体。是的,他们原本就是结发夫妻,他们不用躲藏什么,不用感觉羞辱,更不用忍受那令人揪心的克制。他们可以放得开些,再放得开些,轻松而又自在,毕竟这是他们夫妇之间的正当权力,毕竟这是他们夫妇应有的欢悦。 火焰在翻腾,河流在喘息,波涛在汹涌,他们正在进入两情相悦的陶醉状态,一点儿预感也没有的,如同正在播放紧张情节的电影突然断了带,童玢玢轻轻地惊嚎了一声,脑壳往侧边一歪,整个身子都没有了感觉。 孙以达惊慌失措地跳起身来,抓着她的肩膀和头发,连连地晃动着童玢玢的身躯,凄声惨叫着:“玢玢,玢玢,玢玢你怎么了?啊……” 童玢玢人事不省地昏厥过去了。 幸好孙以达还有几分理智,他在慌乱中拨打了急救中心“120”的电话,才把童玢玢抢救过来。 医生的诊断像晴天霹雳,童玢玢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即使痊愈以后,也应节制房事。 童玢玢出院了,身体在逐渐恢复。 表面上看起来,日子仍在省城里一天一天平平静静地过去。 可在孙以达和童玢玢的心灵上,却已笼罩了一层阴影。本来,切盼有个孩子的心愿已经是他们夫妇生活中解不开的一个结;如今,童玢玢突然发作的心脏病,又给他们的小家庭生活增加了无时无刻不在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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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省城(7)
童玢玢出院以后,还需要在家中疗养一段时间,但她已不可能像过去那样包揽家务、风风火火地忙进忙出了。还在出院之前,他们就商量着要找一个保姆,来帮助他们料理生活。 刚出院那几天,孙以达既要上班,又要照顾童玢玢,还得忙活家务,虽说勉强能应付下来,可他却明显地瘦了。 夜里,躺在床上,童玢玢抚摸着他削尖了的下巴,歉疚地说:“这段日子,真苦了你啦,真的。” “没关系,”孙以达不想给她增加心理负担,微笑着说,“机关里的老同志都说,哪个家庭没点儿意外啊。” 童玢玢也笑了一下,不过她的笑容有点儿牵强,有些惆怅。她在孙以达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仿佛是感激,也似乎是宽慰,但却一点儿也没有过去常常感觉到的热辣辣的性感。 那天下班回家,掏出钥匙开门时,隔着门板,孙以达就听见了屋里有说话声。 童玢玢刚出院,来探望她的人多,来客人也是常事,孙以达没怎么经意。他开门走进屋,一脸倦容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童玢玢就笑吟吟地向他招手说:“以达,快来见见我们家来的保姆,还算年轻的。” 孙以达一转脸,一眼瞥见了保姆的侧影,他觉得这身影怎么有些熟悉,几步走过去,保姆也向着他转过身来,一眼看到了保姆的脸,孙以达只觉得血直往脑壳上冲,几乎自持不住。 童玢玢不无自得地对孙以达说:“这是冯小檬,区里面的保姆介绍所介绍的,我托他们好久了。认识一下。” 冯小檬也在拿眼睛瞅他,她那复杂的眼神好像在责备他什么,又要制止他什么,还带了点儿幽怨。 几年不见,冯小檬显得老了好几岁,脸颊上皮肤粗糙、脸色苍黑憔悴,是太阳晒多了,还是山风吹的?搁置在围裙上的一双不安地绞扭着的手粗粗实实的。 孙以达陡地有一股陌生感。 他们的眼神只在一瞬间碰撞了一下,便移开了。 最初的骇然过去以后,孙以达镇定着自己,眼角扫了一下童玢玢,淡淡地朝冯小檬点了点头:“好、好、好的,麻烦你了。” 这天夜里,孙以达失眠了。 童玢玢终究年轻,身体恢复得快。 三个多月以后,医生同意她可以上半天班,干一些轻便的活儿。她的工作本来就不重,确诊她是心脏病以后,市文联机关聘了一个打字员,像她一样,兼管收发和编务,每天跑一趟邮局。现在她只能上半天班,机关里的打字员照聘,让她管一点儿机要和编务的事儿,接接电话,登记一下稿件,非常轻松的。 每天,孙以达陪着她一路慢慢地走着去上班,二十分钟的路,和她一起要走半个小时。到了中午时分,她就回家休息。开头几天,怕她在路上出意外,孙以达不放心,还送她回家。后来童玢玢说,这点点路,她完全对付得下来,不用送了。孙以达也就不再来回折腾,在机关吃了饭,小休片刻,便能在编辑部专心读稿、编稿、组织稿件。 日子像平静的流水一般在过去。 只是,冯小檬走进他们这个家以来,孙以达始终没得到一个可以单独和她相处说话的时间。童玢玢全休时是别说了,就是她上半天班以后,孙以达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乍一见到她时,他觉得有那么多别后的话要问她。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他却又不急了。开头几天,他以为冯小檬发现无意间撞进了他们家,看到他已和童玢玢在一起生活,会受不了,不几天就寻找一个借口主动离去。 他的心情是矛盾的。他怕她住下去,却又怕她离去。在忐忑不宁的焦虑中熬过了一段日子,见她没有走,和童玢玢相处得十分融洽。他的心绪渐渐地平静下来。平心而论,她来之后,他的负担轻得多了,她包揽了所有的家务,还把两室一厅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更让他心奇的,是她也在变,尽管她整天在家务琐事中忙碌,住在他们家的小间里,吃着和他们一样的饭菜,可几个月下来,她明显地变得白净了,粗糙的皮肤变得细腻,憔悴的神情变得安详,脸颊上泛着健康的光泽。他把这归功于省城里的水土和安定的生活条件,虽说做的是家务活儿,但毕竟不同于山乡粗重的农活儿,整日里沐浴的是热辣辣的太阳和凛冽的风。 这一天是“三八妇女节”。市文联机关组织全体妇女去梦溪湖游湖,坐船环湖游一周,遂而去湖心岛,游程并不累,就是时间长,要一天。征求童玢玢意见,去,大家欢迎,也会始终有人陪伴她;不去,就放她的假,别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 不料童玢玢想也不想地回答,她要和大伙儿一起去,她不会碍大家的事,吃不消她自会坐着不动,少游几个景点。 “三八”节这天,虽是早春时节,可天气出奇地好,风和日丽的。看着童玢玢和机关的妇女们坐的面包车开出大院,孙以达回到编辑部,安坐着却再也静不下心来读稿子。 脑壳埋在稿面上,那一行行的字却是花的。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问着自己,要不要回去,要不要回去?这是几个月来惟一能和冯小檬说话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机会,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和她说上话呢! 在编辑部如坐针毡地呆了一个小时,他卷上两篇稿子,对主编说约了两个作者上茶馆谈稿子,终于还是离开了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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