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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噶砬子轶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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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嘎砬子村公所里的汇报,还在进行着。

  毛驴儿的发言,不只得到了高鹏远的赞许,还得到了县里领导的赞许,特别是县公安局长连着说了好几个“好”,这叫毛驴儿有些得意忘形了。他漫无边际地说了下去。心里一放松,嘴上就没有了把门的,毛驴儿把他在巴嘎砬子干的一件件的坏事,也都抖落了出来。

  毛驴儿:“我们为了打掉地主老财的气焰,在尹家大院设置了一个关人的黑屋子,我们一下子就抓了他三十七个阔老爷,阔太太,男的女的都有,都关在了那个大房子里,把那个大屋子塞的满满的,我们还安排了专门的人,我叫他们是革命的铁扫帚,我们这把铁扫帚和地主老财进行了面对面的较量,在较量中,我们体会到,地主老财是不打不倒,扫帚不到,他们就不老实,只有狠狠地打,他们才把他们埋藏的金银财宝,拿出来,交给咱们贫下中农,……”

  高鹏远听毛驴儿把他打人的事,一股脑都说了出来,他不住地做着手势,不断地比划着,想制止毛驴儿无边无际的说话。可是,毛驴儿正说得性起,也没有看明白高鹏远比划的意思,他照旧是喷着吐沫,说了个没完。

  毛驴儿说得正兴高采烈,高连锁跑了进来,他也没看屋里都是什么人,进屋就喊:“不好了,不好了,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也没等别人有反应,高鹏远马上就站起来,拦住往里闯的高连锁,大声呵斥着:“你怎么一点儿规矩都不懂,县、区两级领导在听村里汇报,你愣啦吧唧地跑进来,算什么?”他一边呵斥,一边往外推高连锁。

  要是别人,被高鹏远这么一推,准被推出去,可闷葫芦高连锁,天生倔强,高鹏远越是往外推他,他越往里挤,边挤还边喊:“都打死人,你们还坐在屋里,稳稳当当地听什么狗屁汇报,你们还算是共产党的干部吗?”

  高鹏远一个耳光打过去,教训着说:“我看你小子是疯了,敢当面污蔑县区领导干部,你就真他妈的该打。”

  高连锁被打了,他反倒更来了劲儿,他面对高鹏远的淫威,毫不退缩,反倒据理力争起来:“我没有污蔑你们,那边死了人,你们还要在这听汇报,不去管那边死人的大事,你自己说,你算什么干部。”

  高鹏远理屈词穷,他举手又要打,张天鹰站起来,说:“高区长,你让他进来,让他把事情说清楚。”

  高鹏远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

  高连锁走进村公所,他梗着脖子,歪着头看着高鹏远不说话。

  左一兵把高连锁拉到张天鹰跟前,说:“你说吧,快说吧,谁把谁打死了?这是咱们县委书记,他会管这事的,人命关天呀。”

  高连锁一听他面前的人是县委书记,被高鹏远打了耳光的委屈也上来了,他含着泪说:“是小矬子高连吉,把高明礼打死了。”

  高连海一听,吓得他站起来坐下,坐下又站起来,嘴里叨叨咕咕地说着:“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毛驴儿一听,吓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呆呆地看着高连锁,嘴一张一合的,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高鹏远恨恨地看着高连锁,嫌他多事,可他什么也不说,还是稳稳当当地坐着。

  左一兵看着张天鹰,他要听书记发话。

  张天鹰抿着嘴,铁着脸,半天,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抓起来。”

  左一兵:“是。”

  高鹏远站起来,他轻轻地说了声:“慢。”然后,他走到张天鹰面前,说:“张书记,咱们是不是先去看看情况,然后再决定抓不抓人,光听这毛头小子一派胡说,咱们就决定抓人,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毛糙呀。”

  张天鹰听毛驴儿汇报时,就想去看看那个关人的黑屋子,现在,高鹏远说去看看,他也正想去看看,就对左一兵说:“走,一起去看看。” 。 想看书来

第十六章 古典悲剧与现代悲剧(5)
###(五)第十六章 古典悲剧与现代悲剧(5)

  (五)尹家大院的大房子里,小矬子看自己逼死了高明礼,他开始也有点儿慌,可他马上就恢复了镇定,他叫来了高明礼的家属,指点着说:“你们看好了,他是自己撞墙撞死的,你们再给我听好了,他,高明礼,撞墙而死,就是抗拒土改,自绝于人民,你们要和他划清界线,对他不能同情,我现在向你们明确提出三点要求:一,不准哭,一哭,就哭得满村人都知道了,影响不好;二,赶快埋,不要等什么三天七天,那是封建迷信;三,你们要守口如瓶,不能向外人说,说了,就说明你们对反革命分子还念念不忘,好了,你们赶快把他抬回家去吧。”

  高明礼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听小矬子这么一说,吓得什么都没敢表示,只有高明礼老伴儿,看见高明礼被撞得血忽忽的脑袋,忍不住哭了一声:“我的老头子啊。”就这一声,还被小矬子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打完了还指着鼻子说:“不准哭,你给我憋回去,再哭,我把你也留在这儿反省。”

  高明礼老伴儿抽泣了两声,再没敢哭出声来,高明礼的女儿赶紧拉着妈妈,走出了这间阴森恐怖的大屋子。

  左一兵按着张天鹰的意思要去抓人,高鹏远却对张天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左一兵站了下来,回头看看高鹏远,他对高鹏远的话很不满意,他觉着高鹏远说张书记做的决定毛糙,很没有道理,张书记决定抓打死人的凶手,怎么就毛糙了呢?他再转过身来,看着张天鹰,看张书记对高鹏远的话,是个啥态度。

  张天鹰对高鹏远的话,心里也很不高兴,他觉着高鹏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这个书记决定做的毛糙,一没礼貌,二没道理。但他又不能马上就反驳,那样,就显得他这个县委书记太没有涵养了,他闭着嘴,什么也不说。

  高鹏远也觉出了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些过分,他不该当众说县委书记决定毛糙。他也知道张天鹰心里不高兴,左一兵对他有看法,他低着头,谁也不看,又对张天鹰说:“张书记,我刚才的话说过了头,不该说您毛糙,您决定抓凶手是对的,我向您认错,可是,可是”

  张天鹰见高鹏远马上就向自己承认了错,尽管知道高鹏远不过是一种敷衍,但他心里的不高兴,也减少了许多,他听高鹏远后面又说了两个可是,知道高鹏远可能还有什么说词,他也想听听高鹏远为凶手怎么解脱,装着谅解了的意思,说:“高区长,你是个老同志了,工作经验丰富,当地情况又熟悉,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高鹏远故意把话拖长了说:“我是想啊………现在…还不能抓人,不能把高连吉抓起来,因为………”高鹏远不往下说了,他停下话茬儿,看着张天鹰。

  张天鹰:“有什么理由,说说看。”张天鹰想看看他高鹏远,还要耍什么花招儿,故意让他说说理由。

  高鹏远看了看张天鹰,心里说:小子,你别看你是县委书记,你想和我斗,你还嫩了点儿,他慢条斯理地说了起来:“张书记,我为什么说现在不能抓高连吉呢,我有以下三点理由,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还请书记把关。”高鹏远果然老奸巨猾,他想把他的意思说出来,还想把责任推给张天鹰,叫他把关。

  屋里的人有人为高鹏远暗暗叫好,比如毛驴儿,他听高鹏远把话说得那么得体,他既把话说了,又叫县委书记把关,真是进退自如,左右逢源,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张天鹰,看这位县委书记,是什么反应。

  高连海听了高鹏远的话,却有些幸灾乐祸,他觉得高鹏远这是自作聪明,他认为,说话的不如听话的,他都听出了高鹏远在为小矬子辩解,而且把责任推给了张书记。张书记难道就听不出来?对这样人命关天的大事,高鹏远还左右推诿,张书记一生气,还不把他的区长撸了呀。高连海倒巴不得高鹏远下台,也好摆脱他的控制,但他又怕高鹏远下台,他受到牵连,他为高鹏远是出过力,做过伪证的呀。他忐忑不安的看着高鹏远,看着张天鹰,看着他的上级之间,明枪暗箭的来往着。

  张天鹰当然听出了高鹏远这样说的目的,他高鹏远这样说,一是为他自己的手下人辩解,解脱那个打死人的罪责,也是解脱他自己的责任;二是为他自己搞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一旦有谁追究这事,他好推脱说,那是书记把的关。张天鹰为了弄明白高鹏远的真实意图,他装着什么也没听出来的样子,还是非常客气地说:“高区长德高望重,阶级斗争经验丰富,你只要说出来,准有道理,哪里还要我把什么关呀,你请说,你请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六章 古典悲剧与现代悲剧(6)
###(五)第十六章 古典悲剧与现代悲剧(6)

  (五)高鹏远见张天鹰上了他的“金蝉脱壳”之计,他板一板脸,做出一个非常严肃的样子,说:“高连吉打死人,这是事实,可高连吉是在土改工作中,为了贫农、下中农的利益,出于阶级义愤,才失手打死了人,这不能算是他个人的罪责,而应当算是工作中的失误,这件事,发生在我们三区,我这个区长,首先要负领导责任,再往上追,嘿嘿,我就不好说了。”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看了看张天鹰。

  张天鹰听了一乐,说:“再往上追,就是我这个县委书记了,我也要负责任,对吧,你也不用绕弯子了,往下说,往下说。”

  高鹏远:“这第二么,就得说说土改的意义了,在这场伟大的土地改革运动中,贫下中农要争得自己的权力,地主阶级一定要疯狂地反扑,他们要做垂死地挣扎,我刚才听说,这高明礼是自己撞墙而死,我认为,他这是威胁土改工作队,为他的阶级陪葬,所以,不能一死人,就要抓工作队的人,这样,叫工作队不好工作呀。”

  张天鹰板着脸听着,什么话也不说。

  高鹏远看了看张天鹰,嘴角微微撇了一下,又说:“第三,死的人是地道的地主分子,死了就死了,就象咱们在战场上,打死敌人一样,这,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呀。”

  高鹏远这么藐视人的生命,叫张天鹰心里实在忍不住了,不禁问了一句:“你说,这人死了就死了?”

  高鹏远也知道自己刚才这话说的过分了,但他话已经说了,收不回来了,就硬着头皮又说:“这就看站在哪个阶级立场说话了,站在贫下中农一边,死一个地主分子,他们都会拍手叫好的。”高鹏远横下一条心,顶着张天鹰这样说。

  张天鹰对高鹏远的顶撞,完全没有在意,他是有意怂恿着高鹏远这么说的,而高鹏远真的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明目张胆地为打人凶手辩解,露出了他的狰狞面目。张天鹰彻底明白了高鹏远的意图,心里想着对付的办法,一时竟没有说话。

  左一兵以为张天鹰是被高鹏远顶的没话说了,下不了台了,他赶紧走到张天鹰前面,说:“张书记,我看,这事也不忙处理,先调查调查再说吧。”

  张天鹰也还没有想出什么办法,他看着左一兵,答应着说:“好,好,就先调查调查,然后再说吧。”

  高家婆媳一阵慌乱,她们不知道门口那“咣当”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就在她们手忙脚乱的时候,跑进来的却是她们的孙子高记伊。是高记伊在门口听到了一个叫他害怕的消息,一摔门,发出了“咣当”一声。

  高记伊一进屋就拽着高占山老伴喊:“奶奶,奶奶,村里来个大官儿,叫…什么…鹰,在村公所……会呢。”

  高连城媳妇接过话,纠正着说:“叫张天鹰,开会呢。”

  高记伊:“对对对,是叫张天鹰,天上的老鹰。”

  高占山老伴儿听了,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高连城媳妇:“咋啦?妈。”

  高占山老伴儿:“那个什么鹰,就是…”她指了指躺在炕上的山雀。

  高连城媳妇:“咋?和她有啥关系。”

  高占山老伴儿:“那个什么鹰,是她兄弟,她的亲兄弟。”

  高连城媳妇听了,她憋得满脸通红,老半天才指着山雀,说:“她就是玉皇大帝的女儿,我也要报仇。”说着,她低头拣起掉在地上的锥子,回身就给了山雀一锥子。可奇怪的是,山雀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象扎在了一块死肉上一样。高连城媳妇不解气,又一连扎了几锥子,可山雀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高连城媳妇奇怪地凑近了山雀,看看她扎过的那白嫩的大腿,挤了挤,只能挤出一点儿紫血,气得高连城媳妇差一点背过气去。要是山雀在高连城媳妇扎她的时候,能疼的叫喊几声,高连城媳妇也许就解了恨了,就能饶了她了,可山雀偏偏没有反应,怎能不叫高连城媳妇又恨又气呢,她抓住山雀的脚脖子,又一连扎了好几下。

  山雀就这样被高连城媳妇折磨着,她没有觉出一点儿的痛苦,只是觉着麻烦,高连城媳妇抓着她的脚脖子,一会把她的腿抬起来扎,一会儿又放下来扎,她的腿没有反应,身上还是有感觉的,她身上的感觉也很难受,但她还是忍受着这一切。她打死过高家的人,心里愧疚,所以,她顺从的随着高连城媳妇,她要扎哪儿,就老老实实地叫她扎。

  小孩子高记伊也不知道是看不过去了,还是害怕了,他拉住高连城媳妇的手,说:“妈妈,别扎了,妈妈,她是老鹰的亲人,你扎她,老鹰不叨你吗?”

  高连城媳妇听了儿子的话,一下子呆在了那里,她倒不是怕什么老鹰,她是怕儿子忘了杀父之仇,她呆呆地看着儿子,看着儿子那稚嫩的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第十七章 高鹏远反斗张天鹰
###(五)第十七章 高鹏远反斗张天鹰

  (五)巴嘎砬子村公所里,张天鹰心里恨透了高鹏远,可表面上他还得应付这个恶棍,他现在虽然没有抓到他的把柄,没有办法惩治他,但这件事,可能就是惩治高鹏远的开始,打死人了,他说得还那么猖狂,说人死了就死了,人命关天啊,这人真的能象他高鹏远说的,死了就死了吗?他想,再放他一马,让他高鹏远再表演表演。他听了左一兵的话,答应先对这件事调查调查,他又稍微想了想,补充说:“调查这事,就交给你们县公安局查办,三区协助调查。”张天鹰把调查的执行权,收回到了自己这边,只是让高鹏远协助办理。

  左一兵马上就答应一声:“是。”

  高鹏远本想由他调查这件事,这样,他就可以把什么都隐瞒起来,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听张天鹰叫县公安局负责调查,叫他协助,所以,也很不情愿地答应一声:“是。”

  但高鹏远还是很高兴,因为他把小矬子这件事,到底压了下来。常言说:人命关天呀,这么大的的事,他一席话,就把县委书记说得没了词儿,只能表示要调查调查。也不只是因为压下了一件事,他更高兴的是,他把县委书记战胜了,可能是胜利冲昏了头脑,他又掀起了新的挑衅,他假装讨好似地对张天鹰说:“张书记,您想不想看看你姐姐呀?您要想看的话,我安排。”高鹏远的真实意图,是想用张天鹰姐姐的事,再刺激一下张天鹰,他话里的意思是说:你不是县委书记吗?你县委书记咋啦,你姐姐在我这儿,照样挨整、受苦,你连看都不敢去看。

  张天鹰心里是多么想看看自己的姐姐呀,他这次来巴嘎砬子,就是想看看姐姐的情况。可经过了刚才的较量,他明白,这是高鹏远的又一次挑衅,他不去,说明他胆怯,他去了,高鹏远就会抓他这个县委书记的阶级立场问题。他冷笑着看了看高鹏远,说:“你安排?安排什么?怎么安排?”

  高鹏远听了一愣,他没想到张天鹰会这么反问,问得他接不上话,停了一会儿,他才接过话,说:“对,对对,张书记说得对,亲人也得划清阶级立场么,可是,可是我原来想,她毕竟是您的姐姐,阶级归阶级,亲人归亲人么。”高鹏远又朝着张天鹰的心窝子里,捅了一刀,他说完这话,眨巴着小眼睛,幸灾乐祸地看着张天鹰。

  高鹏远这样说,张天鹰对他没有话说了,他狠了狠心,对左一兵说:“回去,我们回县。”说完,他站起来就走,走出了巴噶砬子村公所。

  左一兵追出来,追上张天鹰,小声说:“要不,我去看看?”

  张天鹰感激地看着左一兵,问:“你,怎么去看?”

  左一兵想了想,说:“我去,是代表县公安局检查工作,与你无关,就这样吧,我去了。”

  张天鹰看着左一兵向高占山家里走去,等左一兵走出了老远,他才对县里的一个司机说:“走吧,咱们先回县里,叫他们等左局长。”

  高鹏远送张天鹰上了吉普车,在车门前,他还得意地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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