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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癞蛤蟆-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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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子不管用不用得上,都当做借来丰富一下我的阅历。
  韩道德笑道好咧,您放心,那些东西都在我脑子里,给我一个星期时间,保证都给您弄出来,而且不耽误我办正事。赵甲第调侃道韩道德你丫就是游戏bug啊,我感觉就像开了外挂。韩道德嘿嘿笑道在中国嘛,资本掮客金融巨鳄们不都是外挂越多越变态就越圈钱的,纯技术流派出来的高手,大多命不长,要么乖乖给人家打工,要么就是中途退场了,照我看,大少爷您外挂实在少得可怜,远的不说,您弟弟赵砚哥,不就扛了一大堆外挂,他妈,他亲舅舅黄睿羊,还有排着长队的外戚系成员,说不定还有看似立场中立其实早就倒向一边的王厚德,这些都是他打娘胎出来就有的附加东西。
  赵甲第想了想,笑道这么说的话,我其实也有两个,我奶奶,加上大妈。
  韩道德哈哈大笑,一张沧桑的脸孔布满真诚笑意。
  回去的路上赵甲第就迫不及待询问起韩道德许多vc和pe诀窍,海量的书籍专著教会了理科具备坚实基础的赵甲第许多大而泛的理论知识,但韩道德几乎是纯粹靠野路子打拼出来的阅历经验,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韩道德岁数不高,却无疑是一块尚未发光却足斤足两的金子,赵甲第极少见到滔滔不绝的韩道德,脑海中的老态男人,一直是伛偻着身体,说话不多,堪称字斟句酌,做事邪门,但绝对谨小慎微。
  按照韩道德的说法,他最拿手的是迅速炮制一份针对vc机构胃口的投资意向书,当年落魄的时候,最大也是唯一的乐趣就是在废纸收购站看报纸,几个馒头一瓶自来水就能对付一天,每当看到有用的信息就撕下来,起初收购站的小老板还收他几毛钱,后来看他手脚勤快,偶尔还能帮上点小忙,也就不在意那象征性的几毛钱,报纸随他撕,长年累月下来,韩道德以一种最笨鸟先飞的方式积累了相当程度的专业素养,然后他就开始去新华书店光看书不买书,带个小本子,采摘记载,一穷二白到了几乎真要去讨饭地步的他还是依靠滴水穿石的水磨功夫,一点点积攒原始资本,这个资本不是几块钱,而是他的头脑,思维的广度和深度。
  但京城里一般有钱人的圈子,已经不是20年前的那个时代,15年前,脏乱差的中关村几个人有一个点子就能披荆斩棘去创业,而如今,中关村已经是高楼鳞栉,当年的草莽们一个个衣冠显贵,所谈的都不再是如何成就伟大,而是如何养老,如何度假,这个时代,需要光环,需要简历,需要背景,而韩道德一样都没有,更致命的是他没有一个伯乐,所以只能沦为丧家之犬,还得每天当不要脸面的小丑,连酒店门卫和高尔夫球僮都对他白眼和推搡,这段不光是咬着牙几乎是咬碎牙的辛酸生活,逼着韩道德养成了畸形的性格,上层的成功人士,不屑与这个从未掘到金的门外汉平等谈话,而韩道德在终于拨开云雾后,也从不乐意去跟谁夸夸其谈,唯独今天在赵甲第面前,才会心甘情愿打开话匣子,将一肚子偏门的墨水倒出来。
  韩道德说得兴起,唾沫四溅,赵甲第听得开心,干脆到了小区后,让他一起上楼,擦掉玻璃黑板上的公式数据,让韩道德以如何完成一个商业计划书为例给出具体的解释,韩道德站在黑板前,颤颤巍巍拿着那支水笔,酝酿了半分钟,在黑板上写下了两个字,不好看,却很有力,“1。简介”,终于开口说道:“这东西是点睛,就跟赵家宅子门口的两尊玉石狮子。一份计划书的简介必须简明扼要,可以是清晰描述一种商业模式,或者描绘一个市场规模和潜在远景,务必要言之有物,同时不失亮点……”
  “2。产品服务。就是你想利用什么来让vc掏腰包,公司到底要靠什么去赚钱……”
  “3。市场。越微观详细越好,这需要大量数据支撑……”
  “4。团队。这一项往往是很多vc最关注的地方。也是我当年最大的软肋……”
  财务计划;股权结构;收入模式;投资额;估值等等。韩道德一口气写了24个注意事项,加上案例剖析,阐述解释了足足一个半钟头,中途没有喝一口水,一气呵成。
  赵甲第一直聚精会神,听得很认真,听完后笑道:“韩道德,你不去金融学院当讲师太浪费才华了。”
  韩道德轻轻放下水笔,弯着腰傻笑道:“都是瞎扯的玩意,不值钱。也就您愿意听一下。”
  赵甲第拿起水笔,站到黑板前,理了理思绪,将一些关键词写在上面,自言自语道:“回头我把你这套理论照搬教给袁树,她现在忙着跟当年的你这样的角色打交道,很需要知己知彼。”
  韩道德看了下手表道今天有点晚了,我保证这个星期内把九份不掺水的详细投资意向书交给您,剩下那些瞎忽悠骗钱的,就不敢给您了。赵甲第笑道别,都给我,别急着一个星期,给你一个月时间都给我,你那些骗钱的计划书,刚好给袁树当反面典型。韩道德点头咧开嘴道好嘞。赵甲第喊张许褚去给韩道德倒杯绿豆汤,韩道德赶紧摆手道不了不了,您休息要紧。不等赵甲第说什么,他就闪出书房,离开了房子。赵甲第盯着黑板,若有所思。
  在他脑中的一个隐秘框架中,将韩道德提前到只排列在麻雀之后齐树根之前的一个位置上。
  韩道德出了楼,并没有走向那辆永远停在楼道正对面车位上的a6,而是去了全天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一袋子罐装啤酒,一袋子小吃,然后再走近离a6不远的地下车库,钻进田图婓所在的标致轿车,问道小六没异样状况吧?身材可谓魁梧雄毅的青年摇头道没。在韩道德授意下,田图婓偷偷在小区安装了6个隐蔽摄像头,其中一个就在a6车上,不过这个寻常只在晚上才派上用场,晚上基本上都是韩道德盯着前半夜,后半夜才换田图婓,真正做到了24小时监护,韩道德将一袋子鸡腿火腿之类的食品丢给田图婓,再丢了一瓶啤酒过去,笑道不是韩叔小气,你傻小子长得壮,酒量实在比娘们还不行,不能多喝,喝了容易误事。田图婓啃着鸡腿很开心道晓得的,韩叔。韩道德嘿嘿一笑道韩叔从不骗你,说好了等杭州事情搞定,就请你吃鸡去,吃最好的,人家一晚上不收个七八千咱们都还不乐意了。田图婓涨红了脸,黄凤图老爷子的闭关弟子,还是处男,如假包换,简单得无与伦比啊。
  韩道德盯着监视屏幕,喝着酒,缓缓问道:“小六,你说大少爷咋样?”
  壮硕青年田直截了当道:“好呗。”
  韩道德被气乐了,“你这不废话?!”
  田图婓挠挠头道:“特聪明,我觉得师父说得没错,文曲星下凡,而且还没架子,不难相处。出了事情,把后背让给他,不用担心被捅刀子。所以小六愿意替他卖命。”
  韩道德乐呵呵道:“小六你其实不傻的。”
  田图婓跟着傻乎乎乐呵。
  韩道德一瓶一瓶啤酒灌进肚子,喝酒伤面,满脸通红,带着酒气道:“我这个人没良心,不长眼的人瞧不起我韩道德,我不介意,反而那些好人瞧着我可怜,施舍一点,我就受不了。”
  田图婓不插嘴,估摸着不太听得懂。
  韩道德喃喃道:“他是第一个把我当人看的人,我韩道德没啥大好良心,却不笨,也知道一句老话。”
  田图婓抹了抹嘴,却没有等到那句话,有点失望。
  韩道德轻轻道:“我16岁辍学到北京混饭吃,浑浑噩噩了8年,做过端盘子的,搞过传销,玩过碰瓷,也卖过假药,就是贴电线杆上的那种,24岁那年,憋疯了,就揣着仅有120块钱去一个路边小发廊吃鸡,说好了打一炮120,结果我不懂行规,让那个女人先吹了一次箫,结账的时候才知道这是额外服务,得另外算钱,30块,最后她只收了我120块钱。我出了小发廊,就想,就是一条狗,被宰了还能让人吃上肉,我他妈真是连狗都不如啊!我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成为有钱人。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就问自己,给我一百万,我能做什么?结果我发现,我除了用一百万去大吃大喝买车买房加上叫鸡之外,什么都不懂,然后我开始读书,看报纸,拼了命,身边只带了一本新华字典。当我知道一百万能怎么钱生钱后,我就又问自己,给我一千万,我能做什么?等我有了明确答案后,就开始跑酒店跑高尔夫球场,甚至跑高档浴场推销自己。碰了多少壁,吃了多少顿白眼,数不清了,也不想再去回忆,后来被赵太祖敲折了一条腿,我不恨,一半是不敢,一半也不想恨,因为他是第一个说出我那些东西不错的人,哪怕他是随口说的,我一样感激。大少爷是第二个,小六你愿意给他卖命,我不一样,我的命不值钱,我就愿意给他当走狗,当狗腿子,零三年的大年三十夜,我差点死在赵家门口,是他开了铁门,把我背了进去,给了我一顿堂堂正正的年夜饭吃,我啊,这辈子,哪怕以后侥幸逆了老天爷,却是再也吃不到那么暖进心里的东西了,他给我的四根烟,我到现在全都留着,没事我就会偷偷拿出来,然后跟自己说,韩道德,你就算是一条狗,但人若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国士 第198章 姐弟
  九溪玫瑰园有两幢毗邻临湖的老别墅,哪怕在富贵扎堆的小区也声名在外,其中一栋是因为最早掀起九溪玫瑰园开挖地下室的先河,使得一大批地下室如雨后春笋般屡禁不止,下有乾坤,可追随者的“乾坤”多半是为了弄露天游泳池,或者办个酒窖娱乐室之类的,但那位鼻祖却仅是为了造个地下图书馆,因为他家里的书籍收藏实在过于浩瀚,业主被美誉摊书拥百城,笔名也是燕颔儒生,古稀老人是西泠印社的资深社员,收集了一辈子的两浙图经志乘和乡邦掌故,尤精于董源水墨和金石篆刻,后来许多业主的地下室都被强制回填,最少也被罚了钱,唯独这户书香人家无人打扰。
  邻居的大名鼎鼎则要相对铜臭一些,起初是由于他们的保姆外出买菜都是开一辆专用奥迪a8,后来则是因为户主在转手卖了被称作浙江最大的拍卖典当行,获利巨大,加上老头浸淫收藏界半生,安心养老后很乐意走门串户,玫瑰园业主有点古董雅嗜的都愿意向他讨教真经,极少打眼。
  傍晚时分,一名穿着简洁素雅的神韵女子躺在一架老紫竹藤椅上,因为别墅临湖,户外蚊子多,藤椅旁边点了两炷特制蚊香,隐约有檀香味道。她手捧着一只紫砂壶,这里是她的娘家,父母和公婆都去天目山度假,她并没有去桃花源小区的丈夫家居住,反正那边同样无人居住,虽然那边的别墅面积几乎是这里的两倍,却更加增添了她的恐惧,她是一个长这么大只看过寥寥数部惊悚片仍记忆犹新的胆瘦女人,每次单独睡觉都要将楼上楼下大部分灯打开,还得在房间开着静音的电视。
  女人身边坐着一个拿收音机听越剧的邻居,老人摇头晃耳,陶醉其中。女人捧着紫砂壶,是一把清初制壶大家陈鸣远的荷花壶,充满天趣,她听着《孔雀东南飞》,听到自挂东南枝,习惯性忍不住一笑,老人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女人转头道范爷爷我要听三打白骨精,老人摇头道从小到大,你都听了几百遍了,还没腻啊,你不烦我都嫌烦了。
  女人笑眯眯道不烦不烦,不听也行,那你给讲讲你跟赵家的恩怨。
  老人叹息道这个你也听了几百遍了,我一个快进棺材的老家伙,当真是说不动了。女人撒娇道我要听嘛,范爷爷你最好了。老人伸出手指点了点眼前看着长大的女子,挫败道你呀你呀,自己就是个白骨精,还要听三打白骨精。我跟老赵家那点破故事翻来覆去讲了二十来年,再讲,我就要睡着了,指不定一合眼就不再睁开喽。
  女人刚要继续撒娇,眼角余光瞥见一个拎着一份知味观点心包装的男人,男子约莫30岁,身材修长,剃了个平头,穿一身得体的休闲装,麻质长裤,一件寻常人穿着会被拖累气场的中式衬衫,脚上踩着一双手工定制的安地华荷轻便皮鞋,依然是让普通男人望而却步的玩意,长得不是乍一看就觉得英俊的类型,给人坏坏的感觉,却又不坏透,点到即止,从头到尾,最大的感觉就是自信,自信到自负,这个家伙,再傻的女人也清楚不可能是朝九晚五一个月拿几千或者万把块死工资的小白领。女人一看到他,会心微笑,接过递来的点心,道还是小刘有孝心,知道心疼姐姐。
  男人哈哈一笑,自己搬了条椅子坐在湖边,踢掉鞋子,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远远的抽烟。
  老人显然与这个年轻人极熟悉,开玩笑道刘欣,怎么最近没听到你闯祸,我三天不听到你的段子就浑身不自在。刘欣苦着脸道范老头,咱都给外地佬戴绿帽了,哪敢再出去丢人现眼,这段时间都躲在地下室角落疗伤呢。老人笑道戴个球的绿帽啊,那女人本来就是你从别人那里抢来的,你小子会在乎,正愁没法子一脚踢开,你不就是面子上过不去嘛。刘欣翻了个白眼道范老头,我给别人戴绿帽那是一回事,别人给我戴另当别论的好不好,我可不豁达,淫人妻女乐呵呵,妻女被淫奈若何,tmd,这话真有道理,反正这回是遭现世报了,对面点子硬,敢拿枪顶我脑门上,草,还是把54,还有没有王法了!最后我老爹出马都不管用,老子不认栽都不行。
  坐到竹桌旁的女人差点被一只松丝汤包噎到,赶紧喝了口莼菜汤,没好气道喂喂喂,你们有点公德心好不好,一个为老不尊,一个口无遮拦,沆瀣一气。
  范姓老人爽朗大笑,拎着收音机起身走向自己别墅,偌大一栋房子,除了那个能做他孙女格外妖娆的漂亮保姆白天来解决伙食卫生问题,到了晚上,就他一个人,无妻无儿,也不觉孤单,起码他从未在谁面前流露出一丁点儿的寂寞。刘欣躺在椅子上,侧望着女人小口小口雅致进食,他的眼中满是简简单单的温暖笑意,若是他那个圈子边缘的货色,或者数不清的被他勾搭上然后始乱终弃的女孩少妇良家,都会诧异杭城首屈一指的无良大少也有这么发自肺腑人畜无害的一面,一般来说,他刘欣自称杭州败类第二,就没谁敢抢第一了。
  前两年有个开船厂的台州商人,找刘欣帮忙跑几个需要打点菩萨庙,结果老婆被他搞大肚子不说,最后事情还黄了,一批骨干全被刘欣的同行发小撬墙角,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气之下,那男人动用了道上的关系,结果没等人进杭州城,就给截下了,被泼脏水强加了几个子虚乌有的罪名,藏毒加藏枪,涉嫌黑社会团伙,丢进翁家坪的省六监狱,得牢底坐穿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中国美院简直被他当成了妓院,无聊了就带着狗腿子揣着银两开着一部宾利去勾搭一个,罄竹难书劣迹斑斑说的大概就是这家伙。可你若说他只会败家,也不正确,他跟杭州老一批庄家很有关系,跟宁波帮和温州帮的有钱人也有很铁的小圈子关系,05年以前在山西临汾和江西萍乡都赚足了黑心煤的钱,这十年来在房地产上斩获的金银就更不需多说,光是钱江新城那一块,就让绿城在内的许多本土房地产割肉得牙痒痒,只是随着某位大佬退位后,刘欣才消停了许多,本来一些在地铁项目上的爪子伸出去都缩了回来,消弭了各方面许多怨气。
  杭州能够让妖怪刘欣做回正常人的,也就只有章家儿媳妇少妇裴了,一开始刘欣得喊裴洛神嫂子,后来改嘴姐姐了,因为当年圈内很流行一句良家再好好吃不过嫂子。
  裴洛神皱眉头道:“刘欣,你少抽点烟。”
  刘欣弹掉半截烟,呵呵笑道:“没办法,戒不掉了啊。一个钟头不抽,就浑身不得劲。手痒,身上不放包烟,就要癫狂。”
  裴洛神吃完点心,犹豫了一下,笑道:“丢给我一根。”
  刘欣错愕,一脸匪夷所思,却还是听话地丢过去一根利群烟,加上一只都彭黑金超薄型打火机,裴洛神点燃香烟,吐了一口不像样的烟气,眼神迷离。刘欣小心翼翼道:“姐,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裴洛神没有说话。
  刘欣忐忑道:“你是不是外头有男人了?”
  裴洛神轻轻飘过视线,直视刘欣。这架势,姿态,哪像是被戳穿红杏出墙的女人,反而像是一尊女观音一位贞洁烈妇在审视质问别人。不愧是书香门第出来的知识分子。
  刘欣洒然一笑道:“其实吧,东风虽然是我哥,但你也是我姐,你们的事,我怎么都不该多嘴,但说心里话,不管姐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希望姐给自己留点余地。”
  裴洛神微笑道:“我有数。”
  刘欣屁颠屁颠坐到少妇裴对面,压低声音坏笑道:“姐,需要我给你打掩护吗?”
  裴洛神伸出一只手做了个扇耳光的手势,笑骂道:“别添乱。再说了,你这样做对得起章东风吗?嗯?”
  刘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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