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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山上的流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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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捞什么好处,我也没借你之手捞什么好处,问心无愧。听我一句话,人生旦夕,人生如梦,投入活一回,别太委屈自己,开心些很重要。”

  田新家想不到以前那个豪情满怀的刘一飞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趋身向前,紧紧握住刘一飞双手,久久不肯松开。

  半个月后,刘一飞病逝。

  田智明在得到确诊之后,没有接受医院治疗,他在病房只住了三天,之后就到大儿子家。

  儿子们把希望寄托在中医和土医上,他们四处寻医问药,托人在北京带回名贵中药方剂,接来民间土医诊治。他们商定,就算治不好病也要尽量提高父亲的生存质量,尽量减少痛苦,让父亲平静地走完最后一程。

  田新家跟吴凤喜商量把父亲接过来住的事情,吴凤喜一口回绝了,无论田新家说什么也没用,她的理由是那样会影响儿子的身心健康的。

  田新家大为恼怒,大哥和弟弟们都愿意接老父亲,嫂嫂和弟媳们也没二话,为何到了自己妻子这就通不过呢?父亲这病没传染,而且饮食起居尚能自理,这是做儿子儿媳向父亲尽孝的最后关头,妻子却是这样不近人情,他心中冒出离婚念头,但转念打住了。父亲病成这样,说什么也不能再给他添烦,忍一忍吧。

  田智明越来越容易出冷汗、感到疲倦、肚子胀,腿酸痛,但身体其他地方并没有特别疼痛。除了田新家,他在儿子们各个小家庭住了近三个月后,脚面开始浮肿,感到身体越来越支持不住了,就由县里老干部局安排车子送回乡下老家三贤村。

  儿子们、儿媳们大多回到三贤村侍候田智明,他们商定情况危急时,还留在单位上上班的立即赶回,现在交通发达了,最远的回来六七个小时也够了。

  时值八月,雨水非常多,村里路非常泥泞,厕所还是很脏。儿子们离开乡下,转眼已近二十年了,刚回来时,确感不适,但几天过去,也就勉强适应了。乡下开门见山、山青水秀、空气格外清新,夜晚蛙鸣,显得宁静而不失生气。

  田智明回到乡下,很多乡亲都探望,田智明和他们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他交待家里人,要备好饭菜,招待路远的乡亲。他让儿子扶着到房前屋后转转,到老屋看看。高大的老屋已有二百多年历史了。田智明的先辈们在此生活,田智明就在这老屋出生。厅堂还安放着供奉田家先人们的八仙桌。每逢婚丧嫁娶等等大事,这大屋的厅堂是举行大礼的地方。这里的一砖一瓦,见证了多少老田家的悲悲喜喜,如今这大屋已非常破败了,屋顶漏雨,椽子和檩大多已朽坏,大屋墙体开裂,地面坑洼不平,早就没人住了。十年前人们已把红白喜事搬到新屋举行。田智明要儿子们把老屋收拾收拾,不要让屋顶漏雨,买些水泥回来,把地面抹平,他跟儿子们交待,等自己快不行了,就把自己抬到老屋,自己要在老屋闭眼。到时肯定会有很多客人,让客人看到这么破烂的房子不好。

  家人立即行动,三天后,屋顶和地面都整过了。 。。

死別2
回到乡下第三天,田智明感到腿特别酸痛,人们给他按摩腿,这样酸痛稍缓解些。因为腿酸痛,他难已入睡,他说,能把腿据掉就好了。

  到了第五天,腿不再酸痛得要紧,他精神好起来,胃口大开,但他只敢吃一点,他对儿子们说,除了肚子有些胀,自己象没病一样。

  第六天晚上,他突然大吐血,吐得最凶时,要用脸盆接,人们按他的意愿,连夜把他抬到老屋,在老屋厅堂,给他安了铺床。

  他们一起来到他身边,他们想听他最后的告别,但他没说告别之类的话。

  从田智明被送到老屋后,人们就不让黎新荷过去照看自己的丈夫了。三个月以来,为了照顾丈夫,黎新荷没睡过一个安稳觉。风风雨雨一起走过近四十年的老夫妻,死别就在眼前,个中滋味外人哪能体会?

  第七天,儿子儿媳全部回到乡下。请来的西医说他熬不过今晚了。

  田智明穷苦出身,年轻参加革命,受党教育多年,平时并不迷信,但晚年之后乡民的风俗禁忌仍在他身上反映出来。所以他要以传统习惯告别人世。他已交待过,不要火化,要装棺入土。就在这天,人们为他买回了棺木,就放在厅堂,放在他身边。他和儿子们说话,声音虚弱了许多,他要他们用蜡把棺木的缝隙塞实。他说这些话时,是那样平静,就象吩咐儿子们干完农活洗好农具似的。

  他已两天粒米未进,时不时还在咳血,只能偶尔喂些米汤给他。儿子儿媳轮班值夜,还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和鼾声,第七天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第八天,他更加虚弱了,按照乡下风俗,即将去世的人不要放在床上,不然他的灵魂担着床前往阴间会很辛苦,儿子们铺上地铺,把他放下,田新家问父亲还有什么不放心?有什么要交待?父亲说:“没有什么了,你们兄弟要团结。”田新家事后回想,这就是父亲最后嘱托。

  当地人有个说法,家中老人过世,晚上要比白天好,晚上能守住财,这样阴间的老人和他在阳间的儿女日子都富裕些。这些说法田智明可能知道,不知道他是否也受这说法的影响,反正第八天白天他熬过来了。

  晚上,有一只蚊子叮他的脚,他感到痒,伸手去挠,还是痒,最后叫儿子拿来清凉油涂上,他神情还是那样镇定,说话条理声音还是那样清晰,令儿子们感到震惊,儿子们守候的仿佛不是一个垂危之中的父亲,他们敬佩父亲生命力如此强大,敬佩父亲在死神面前的镇定自若,他们甚至有这样的想法,父亲生命力这样顽强,也许奇迹会发生,父亲会逃过这一劫。

  夜深了,父亲睡过去了,他这两天常常是这样,小睡一会就醒了,看到父亲睡着,大哥田新保守着父亲,要其他人去睡觉,大家约定,有情况田新保立即过去喊大家起来。

  迷迷糊糊之中,田新家被叫了起来,儿子儿媳都赶到田智明跟前,大家问怎么了。

  “爸爸醒了之后,说他感到烦燥,不舒服”。大哥田新保说。

  田新家去抚摸父亲的手,父亲的手越靠外端越冰凉,他感到父亲的生命之火正在慢慢熄灭。

  “我心慌,呼吸吃力。”

  有人给父亲抚胸。

  “扶我坐起。”

  大家扶父亲做起。

  “还是不好,让我躺下吧。”

  父亲仰面躺着,身板笔直,他只有出气,没有入气,喉咙咕噜咕噜一阵响起,双脚一蹬。

  大家都知道阴阳两隔的时刻到了,围在父亲身边,小声对他说:“爸爸,你安心上路吧!”小弟田新国依照风俗,用小勺盛些米汤喂到父亲嘴角,对父亲说:“爸爸,吃饱上路吧!”

  父亲嘴角微微张开,一滴泪水从父亲眼角涌出,滑落下来,咽气了。

  这一刻田新家默默流下了热泪,有人小声哭泣。

  从被叫醒到这一刻,不过五分钟,刚才还在和自己说话的父亲,转眼到了另一个世畀,,人间的一切喜怒哀乐再也与他无关了,他到最后一刻都是清醒的,他走的是那样从容、镇定。这是真的吗?父亲真的去世了吗?田新家感到自己似梦非梦。

  当即,田新家和小弟田新国来到母亲床前,婶婶们已陪在母亲身边。

  “妈妈,爸爸刚才走了。”田新家小声说。

  “他辛苦吗?”母亲问。

  “不,爸爸走得很安祥。”

  母亲听完,哇地一声,哭开了。

  父亲走的时候确实是安祥的,给父亲装身时,田新家看到父亲脸上有浅浅的微笑。

  天黑膝膝的,厅堂里昏暗的烛光遥曳不定,田新家和大家一样席地为父亲守灵,父亲就在他前面伸手可及的地方,虽已阴阳两隔,但他心里并没一丁点隔膜和恐惧。

  丧礼在第二天举行,很多人不请自到,不算本家族,来吊丧的有一千多人,亲戚、故旧、四周乡邻来了,县有关单位领导也来了,有人在父亲灵前行跪拜大礼,失声痛哭,田新家内心伤痛,但他没有哭,当田新家熟悉的,尊敬的领导来到田新家兄弟面前,亲切地双手握着田新家的手,代表党组织对田智明的一生给予高度评价时,想到父亲坎坷的一生,田新家控制不住自己,热泪无言地滚滚而下。他了解父亲,父亲是属于党组织的,无论处在何种艰难困苦的条件下,没有动摇对党的坚定信念,没有玷污党员的神圣称号。对党,田新家的内心深处同样有种归属感。一个人伤痛时,可以不流泪,当他遇到自己所信赖、所依恋的人来安慰他,他能不洒下热泪吗?

  下午准备出殡的时候,暴雨突然而至,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昏天暗地,很多人担心出不了殡,半个多小时后,雨停云散,田智明出殡,仿佛天意。

  一年多后,黎新荷一病不起,随丈夫去了。

春心1
现在XX县南北鸿运商贸有限公司业务开展得不错,代理铁路货运在水湾镇坐头把交椅,这一块的年收入有二十多万,基本能维持公司所有项目的开支,公司派人在东南某省销售瓷用原料TH…1,每年余下三十万,白糖贸易虽然每年利润较低,但由于量上升得快,一年也余下十来万,公司把一百万流动资金主要用在TH一1贸易和代办铁路运输上,因为公司就这点资金,而食糖贸易是需要大本钱的,投入少了也不起作用,所以干脆不往食糖贸易上投资,食糖贸易能做就做,做不了就算。宋天雨是好样的,做糖业务,空手套白狼,虽然挣的钱不多,但渠道发展了,业务量也上升了。

  原来宋天雨刚入糖市时,是卖方市场,拉上地方官员和糖厂关系,就不愁没生意做。现在不同了,糖市平稳,糖厂没钱不发货,客商无货不付款,这做中间商的手无本钱,不是很难做吗?

  宋天雨的办法是:凭借良好的信誉,一找同行中关系好的,有资金的朋友,短期借贷,许以高息;二让利给客商,把客户的钱拿来短期周转,如张三要三百吨糖,在市价基础上每吨优惠十元至二十元甚至每吨倒贴十元至二十元向张三供货,条件是张三必须提前十天或一个星期把货款打过来,拿到张三货款,就可以用三百吨货款周转一星期到十天;三是拉住一些供糖的关键人员,如一些糖库保管员,与之交上朋友给予以利益,他们会大胆地私自先行发货,待客户的资金到宋天雨帐户后再补上票据,当然,第三招是冒大风险的,但宋天雨运气不错,他判断的客户从没失误的,第四招是十缸九盖、八盖、甚至七盖,这点也让宋天雨盖上了,宋天雨花钱大方,言行高调,和他打交道的对手没有一个不认为他资金雄厚的,和他打交道的圈内人没有不说他够朋友的。他的客户每次到广西调糖,吃、住、玩他全包了,如果不是私人客户,还外有回扣,他调货特别快,常常是铁路空车皮摆在那等着装车,难怪他铁路上的朋友说,给宋老板办事,没心脏病的要紧张出心脏病,有心脏病的要紧张到死。在宋天雨心中,就是想尽办法把糖贸易的量做大,争取更多客户,至于利润,他想打好基础后,以后肯定是有得赚的。

  现在宋天雨又碰到了老问题,没有资金周转,一个大的老客户订购六百吨糖,六天内六百吨贷款到帐,先发三百吨余下三百吨十天后发货,办不办呢?每吨白糖四千多元,先发三百吨,这就是一百二十多万呀,搞砸了这辈子就完蛋了。这个客户据了解挺有实力,信誉也好,很多大的糖司都在拉,如果不办,又怎能拉住这大客户呢?我们不信任人家,怎指望人家多打三百吨货款过来,我们所吹的实力人家怎信?办好了,手中有一百多万周转几天。如果要办,这么多糖去哪弄呢?这可不是平时想办法弄的一二个车皮,这是五个车皮呀,宋天雨挖空心思,苦着脸,不停地抓头,哀声叹气。

  看宋天雨愁眉苦脸的样子,胡军感到好笑:“这有什么值得苦恼的,不做这单生意就是了。做生意一就要稳,不稳不做,二要赚钱,不赚不做。象有些生意,不但不赚,赔费用不说,连本都赔,你还是要做,跳上跳下,辛辛苦苦,这有什么意义?不如呆在家里打牌,做生意不是有做就行了,要赚钱。赚钱才是根本!"

  田新家跟着说:“是呀,赔钱的生意干嘛要做。”

  “这个谁不懂,我们现在是打基础,要看得远些,目前有些赔钱生意不能不做啊”,宋天雨。

  “总讲打基础,打到什么时候”。胡军反驳。

  大家说不到一起,宋天雨只好说:“你们懂什么。”他心中方案渐渐清晰开来,拿定主意,先给对方发三百吨糖,他也不具体跟胡军和田新家说明情况,叫上田新家,包车直奔百公里外的G市。

  某大公司在G市有一食糖中转仓库,管库的是二小伙子,库里有上万吨蔗糖,宋天雨与这家公司有业务关系,常在这家公司调糖,和这管库的小伙子很熟。

  宋天雨和田新家来到中转仓,二小伙已备好饭菜,一番寒喧,宋天雨叫田新家和司机把名烟名酒和名贵水果从车上提到小伙子房间,并分别送上二个红包,少不了又是一番客套话。

  酒过三巡之后,宋天雨转入正题,他说:“这次我们过来,有事相求,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宋天雨,肯帮我,我十分感谢,如果不能帮,你们也不必为难,我理解,我们还是兄弟。

  “天雨哥,什么事,快说,我没二话。”

  “能帮就帮,还用说。”

  “是这样,我公司人员今天在石家庄已拿到一千吨白糖款的现金汇票,去订机票时把身份证搞丢了,转去买火车票,只有明天的票了,这样他大后天才回得来。我们已和对方签了合约,今天给人家装三百吨白糖,巧得很前二天我们把一百多万投到矿石业务上了,手头有些紧,你们看,能否先装糖过二天补票。”

  两小伙一时没吱声,田新家听了,心里吃了一惊,以前有过先装糖后补票的先例,但那只是一车,60吨,而且第二天就补票了。大家一时无语,气氛有些尴尬。过了一会,一个小伙说:"这个,数目太大了,不好办啊。"

  宋天雨说:"就二三天时间,这对你们还不是一句话吗?兄弟帮我解决这个困难,我会记住兄弟好处的。"宋天雨说完这话,只是微笑着注视两位小伙子。

  大家一下子又沉默下来。想到每一次宋天雨都不是空手而来,每次出手都很大方,另一个小伙子扛不住了,说:“天雨哥,汇票验过了吗?”

  宋天雨望着二小伙笑了:“哈哈,二位老弟,我宋天雨还骗你们不成?我为人怎样,你们都清楚,我们生意这么大,骗了你们,生意不做了?我们本地人知根知底的,真要那样,跑也跑不掉,值吗?”

  有道理,这小伙想,他总觉得对不起宋天雨,这样扛着,他心里难受,恨不得早点应了人家,心里轻松,他说;“天雨哥,一言九鼎,既然这样,我看行,你说呢?”他说完看他伙计。

  那小伙子不好不同意了。

  宋天雨落实了货源,让田新家留下来安排在G市装火车皮,他坐从水湾包来的小车上柳州接明天凌晨到柳州的另一个客户。

  六天以后,六百吨糖的货款到帐,宋天雨和田新家都暗暗地松了口气,补了G市中转仓三百吨提货票,剩下一百二十多万元,宋天雨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要挪用这笔钱一个星期,他带着田新家来到南宁。

  以前他们不经常来南宁,更别说住南宁的宾馆了,第一次到南宁住宾馆,住的是民航宾馆,当时宋天雨还以为抽水马桶的水箱是洗衣服用的呢,现在他们对南宁的宾馆熟练多了,南方、天湖、翔云、明圆新都、桃园、西园。这些大饭店都是他们常住的地方,宋天雨喜欢排场。

  这次他们住南方,开了2个标间,宋天雨和田新家一间,司机一间,安顿好之后,宋天雨约威哥出来吃饭。

  “田老师,在威哥面前说话要注意,我们要充些大头,不让他弄清我们的底,糖的事情你不要说,矿方面,如果他问,你就把生意夸大些。”

  “这我懂,跟威哥是老熟人了。”

  “正因是老熟人了,我怕你大意啊。”

  威哥八十年代在某国营贸易公司干业务,那时他就偷偷私自做些生意,到九十年代初,他自己开公司,现已有五六百万资产,南宁到白色,到崇左凭祥,这些线上的糖厂他都有关系,宋天雨拉上威哥这条线后,经常让威哥垫一二个车皮的货款,让他搞糖,给予厚利。

  不一会,威哥就到了,他四十岁左右,黑壮结实,打他手臂就象打在汽车轮胎上,打得你手好痛。

  他们就在南宁饭店吃饭。

  “宋总,最近我总感觉少了什么,今天才醒悟,是盼宋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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