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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的清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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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世上最难的一课
这一生,我修过也教过许多课程。一直以来,我认为最难上的课,就是教人思考“理想是什么”和“怎么去实现理想”。因为这门课似乎随时都在进行,却不知道何时才会结束,没有修课年限,可能是一辈子,也可能是两三年,目标是完成自己的理想,并且列出一张完成的清单。
今天天气一反往常,变得又湿又冷,站在这座伴随着我度过青年、壮年大部分时光的教堂前,我不禁心潮起伏。此刻,从世界各地赶来参加我出任学院院长典礼的各界宾客、朋友,以及师长、神父都已就座,就在我即将得到梦寐以求的最高位置、实现一生最重要理想的时刻,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法:我需要重新检视自己的理想清单。
我的思绪澎湃起伏,突然再度思考起人生的意义,这个想法在我心里盘桓不去。今天我这是怎么了,教人思考人生意义不正是我的专长吗?我总是对自己的理解感到相当自豪。多年来,我积极规划人生,把所有的理想列成一张清单,把清单上的任务落实到每一年,甚至每一天,努力地,按步就班地一一完成。
其实,还是在大学时代,我就以优秀成绩通过人生理想这门课程。关于人活着的意义,甚至别人既羡慕又钦佩的称赞,我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然而自始至终,我的心中却有所怀疑:我当真完成了当初开列出来的理想清单了吗?
难道清单上,有我始终不敢面对的内容?我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望向远方。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人坚持着度过一生?如果不是因为理想,我真想不出来什么别的答案了。但理想也不能只是一个遥远的梦想,理想应该要实现,要在现实生活中一一实践。我们常喜欢问自己或别人:“如果有别的选择,我还会再做同样的选择吗?”我们也常常回答,“是的!这就是我的人生,我背负着的使命”。但是这样的思考是真实的吗?我们真的一点也不曾怀疑过吗?从来也不曾动摇过吗?我的理想清单完成到哪儿了呢?
就在这个时刻,我的心竟然如此从未有过地怀疑起来,思绪不断地闪回到从前的点点滴滴。
在求学的道路上,大学、硕士、博士,我都自认完成了清单上的每一个项目,这当中,无论是一次小小的考试、报告、论文、口试,还是公开答辩,那些可能令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地感到不安过的梦魇,却从来没有困扰过我,因为它们都是我清单中的一项;但就在这一刻,我即将完成理想清单上最重要的一项时,我却好像交不出来成绩单。我完成了清单的项目,内心却如此不安,是哪里出错了吗?是我不够真诚吗?
现在,我鼓足了勇气,希望交出清单,修完一生中最困难的这门课。这本小书,就是我在这最重要的关头,如何面对清单、面对内心困惑的过程。希望跟我有过同样心路历程的人,在经历过一辈子的努力之后,回首往事,不至于觉得后悔。
然而,师傅会怎么看呢?这会是我最后一次为自己列出理想清单,并标上了完成的日期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谁会告诉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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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的清单(1)
清单列下的那一年
1966年6月中旬,一个周六上午,天气虽然不像近年来这样如火炉般的炎热,但仍然很闷热,那时在学院里求学的人就那么些,因此几乎每个参加毕业典礼的学生都彼此认识。
毕业照早已拍过,在大学毕业仍属相当罕见的年代里,大家都相当珍惜穿上学士服拍照留念的那一刻,虽然我已确定留校工作,不用像大多数同学那样马上就要离开校园,各奔东西,但毕业时分的离别之情,依然感染着我,让我有些许的感伤。
我领着父亲参观当时还很显空旷的学院,其实值得看的东西实在很少,只有几栋简单的校舍,四处可见的绿草环绕。即便如此,父亲仍保持着高昂的兴致和我四处逛。
走到学院后方,我们碰巧遇上了影响我一生的老师——雷主教,我迫不及待地介绍父亲认识主教,父亲甚为恭敬地向主教问安。主教身材不高,但走起路来有一种极为特殊的气质,给人十分安定的感觉。此时主教正值盛年,穿着象征知识和权力的长袍,戴着红帽,脸上堆着笑容,用那一般人难以分辨的特殊语调,和善地向我父亲表示:“你的孩子是天主的恩典,他是我这些年来教过的最好的学生之一。”
我记得当时只感到满心的不自在,低着头不断地拨弄着手腕上戴的表,接下来父亲和主教都说了些什么,我几乎一点都没有听到,只是多年以后,我的内心又告诉我,应该就是在那一刻,我已然被主教的话深深地影响。
“班尼(老师和熟悉的朋友都习惯如此叫我),我的好孩子,下星期记得到我办公室来,我们还有事要做。”
主教在道别时,紧握着我的手,讲了这句唯一让我听进去的话,我只是点头,微微的脸红却发不出一语。父亲在一旁微笑地看着我,脸上满是虔诚恭敬,仿佛一场祭献正进行着。
主教走后,父亲问我会不会听主教的话,我只是点头,仍然没有回答,我记得那时主教似乎是满脸欢喜的神色,而我之所以没能说出些什么,似乎是因为我看到了他脸上的光辉。
“一次偶然,往往成为一生的必然”,不记得是谁说过这句如此透悟的话了。是的,日后回想起来,正是这一次与雷主教的偶遇,成了师傅对我一生的感召,让我愿意一生无悔执着地追随。当时我不自知的,仿佛与主教做了某种人生约定。竟就是从这一刻起,我心中的清单已悄然镌刻上一个最重要的项目,让我开始走进一条往而不返的生命轨道,向着目标前进。这项高悬的目标,历经长时间的努力靠近,不曾偏离、没有怀疑,就这样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主教的前行步伐。
而将来,我更将从雷主教身上领悟到,真正的理想没有所谓的结束,只有不停的奋斗。理想,真的不是生命清单上可以轻易删去的项目。
影响我今生的人
曾经有许多教导过我的老师,而当中,我只称呼雷主教为“师傅”,因为他不只在知识上启发我,更开启着我一生的事业。即使我长年希望完成师傅的愿望,但我始终不能确定,由我来担任学院领导是不是师傅的愿望?虽然我始终是这样想的,也这样要求自己;当心中泛起类似的怀疑时,我总是竭力把它压下去,用种种方法将怀疑与不安暂时释怀。但是不踏实的感觉始终走了又回,从来也没有真正离开过。无论是在顺遂的事业发展阶段,还是困厄的沉潜时期,都没有。
第一章 我的清单(2)
怀疑时常会发生,但怀疑绝不能变成真实,因此怀疑终究只是怀疑。当理想终于实现之后,就该不再怀疑了,不是吗?
当德国侵入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欧洲大陆爆发,战火向四面八方蔓延时,当时还很年轻的雷主教,作为一名普通神父,正在未被战火波及的美国求学。在那个动荡的年代,爱国心很容易在年轻的学子心中萌芽。雷主教学成后,不顾战火仍未止息,毅然回到了祖国。
遭受战火轰炸后的校园,已不堪使用,教室及广场上,只剩一大片的碎石和满地的泥泞,教室前的那棵大榕树已经失却原貌。
雷主教对那棵大榕树充满了回忆,曾经,同学们经常像古希腊的哲人们那样,围坐在树阴下高谈阔论。但如今,无情的战火焚烧了那美好的记忆,只剩下枯黑的半截枝干。
随后的消息更使人震惊,大逃亡开始了,政府彻底崩解,重建学院的路变得更加的艰辛、遥远。当时的学院领导带领各院系师生,随着流亡政府四处迁移,寻找重建的机会,最后终于在这个小岛上展开历史的新一页。重建学院的工作千头万绪,物质贫乏,没有资金,更欠缺人手。雷主教就在这一片荒芜的土地上,在物资条件极其恶劣的情况下,凭着信念和胼手胝足的努力,终于让学院在千里之外的地方,点点滴滴地逐步重生。
学院重建的初期,雷主教正值盛年,肩负重任的他,几乎历经了学院草创时期的所有磨难,对追求学问的热爱和爽朗的性格,使他深深受到学生们的喜爱。
他喜欢带着学生在户外上课,微风徐徐的秋日午后,在学院里某一片安静的草坪上,师生们像古希腊哲人苏格拉底那样,在彼此热烈的对话和讨论中,追求真知。他相信在辩论的过程中,真理会越辩越明,人对于真理的认识就会越清楚。冬天下雪的时候,他会亲自下厨,邀请学生到家中享用餐点,也谈论人生与哲学的各种问题。虽然战后物资缺乏,饮食的简单却无损大家放言高论的兴致,每每都要讨论到夜深,大伙儿才肯罢休。
雷主教十分乐见学生们对于“知识”的热切追求,因此从来不曾下过逐客令。有时讨论得太晚了,他会让学生们留宿在家中,因为实在不放心学生们在风雪中行走。
雷主教主持的讨论课程持续了许多年,这种以交互讨论为主的上课方式,成了学院的教育特色。
学院恢复建设之初,招收的学生极少,学生强烈的求知欲,常让他觉得感动。他住的神职宿舍并不算小,当初建时,就已经为未来扩增规模预留了很大的空间。战后世界经济快速成长,学院也获得各界不少的支持,需要占用到雷主教的住处时,那已经是多年以后了。
学生有时会帮些忙,包括我在内的几位同学,是神父家中的常客,几乎天天报到。其中有一个叫做罗素的,是我同班同学,老师与其他同学都习惯叫他“罗”,而我总是习惯叫他全名。
从师傅身上,我们不只学到知识,还有更多有关世界上不同国家、不同文化的各种事,尤其是在那个年代,能够像雷主教那样,拥有渊博知识和开阔视野的人,实在是少数。
岁月流逝飞快,师傅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白发苍苍?我居然一点儿也没有印象。
只记得大学毕业后,我与大多数的同学不一样,我选择留在学院中进修并且工作。随着战后经济复苏、社会各方面的活力恢复,学院与外界必需的接触也越来越多,原本安逸的生活再没有了,生活变得想象不到的忙碌,让我总觉得像是在与时间赛跑。
然而,无论多么忙碌,我总是习惯隔一段时间就去见见师傅,跟已经成为主教的师傅吃吃饭,报告我最近的工作状况。
在近年里,师傅的身体出现了一些不适,尤其是在去年的秋天,师傅因为不明原因而食物中毒,住院了一段时间。更糟糕的是,食物中毒竟然引起了并发性的内出血,经过抢救,虽然病情稳定住了,却必须定期洗肾,一开始一周两次,而最近增加到一周三次。对于身体的病痛,虽然师傅从不向我们说起,但我知道那种滋味,毕竟,我的父亲在人世的最后日程里,也有过相似的经历,那时我也一路陪伴。
师傅的病情虽然暂时稳定,但总的来说并不乐观,尽管他仍总是握着我的手,跟我说:“其实,还是和从前一样。”但我明白,这只是为了不让我担心,可以专心工作的安慰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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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命中注定的“宿敌”(1)
大学毕业典礼之后,我几乎没有休息,便去学院的行政部报到,开始协助工作;虽然大学时期我曾经在这里负责些简单工作,但现在可不一样,这可是我正式的工作。几个月后,研究生涯也即将展开,我终于可以真正地向师傅看齐。
接受师傅的安排,协助行政工作,对此我从没犹豫过,我认为这是师傅对我能力的肯定,而且行政工作无论多繁杂都难不倒我,我始终轻松以对。即使在数十年后,年华不再的今天,我仍是从容应对。
终于等到新学期开始时,我兴致勃勃地前往雷主教的课堂,我知道除了第一次上课之外,其余的课程中,上课地点都是不确定的。依照惯例,师傅会在每次下课前,与同学们一起讨论下次上课的地点。
当时的我,热切期待开学的生活,毕竟行政工作终究使人气闷,学术研究才是我期盼的。课堂上,师傅在为新学期的课程进行导读。环顾一起修课的成员,目光在一位同学的身上停下。喔!是罗素,一个暑假不见,他变得不一样了。记得毕业典礼前,我因成绩优秀,社团活动的经验丰富,再加上常在学院行政部门里帮忙做事,便被推选为毕业生代表,同样成绩优异的罗素,当时还相当有风度的恭贺我,谦虚地说自己的能力不足,由我去代表毕业生在典礼上作演讲再适当也不过。当天,因为上台领奖的喜悦,我没有仔细想,为什么罗素要说自己能力不足?但是事后我心中一直疑惑,他为什么这样说?他一向不是个会说客套话的人。整个暑假,每当想起这件事,我始终疑惑不已,难道是场误会?他应该是真的认同我做毕业生代表才对。
在课堂上与罗素重逢,该是消去心中疑惑的时候了,我这样告诉自己。毕竟,在我的清单里,容不下不确定的感觉。
讨论课的进行方式与在大学部的方式相同。由老师指定阅读的教材,我们在课前预习,然后在课堂上讨论。课堂上所讨论的问题,一向没有标准答案、没有结果,师傅认为,讨论的重点在于过程,在沟通中学会清晰地表达与倾听,理解自己论点中的失误。
然而,我始终相信世界有最终的真理,只待我们去追求,而且传统的知识与方法有其价值,不可轻言抛弃。罗素则和我不一样,他始终不认为追求真理很重要,他更看重思考的方法。罗素和我在思考的起点上就已是大相径庭,更不用说对许多理论的看法经常相左了。
在我看来,从理性的、形而上的角度来思考、看待世界,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而偏偏罗素重视的是现象与经验,其他的他好像都不甚在乎。我和他很像是各有所长,但其实更像是天平的两端,一会儿他重,一会儿我重;在摇晃的运动中也许有过短暂的平衡,却永远也不会交汇。
每一个师傅丢出的问题,我总是竭尽所能,以正统的理论力求完美地回答;而罗素总是在他的笔记簿上写满符号进行推论,或者随意地翻阅他手中的书本,他的回答有时天马行空,有时又能切中要点。
一次,师傅问:“大家同意人有灵魂吗?”
“有的。”我说,“根据柏拉图的理论来说,灵魂的存在是可以被证明的。”我自信地依照古典理论回答。
“不一定吧!”罗素紧接着我说,“毕竟谁也没见过灵魂啊!或者说,见过灵魂的人都来不及把这事写下来。”罗素说完,大家哄堂大笑,甚至吓着了餐厅里坐在隔壁桌的小孩。
第二章 命中注定的“宿敌”(2)
我不满地回应:“罗素同学,你这只是一般性的推论而已。”
“没错啊!不过柏拉图的理论,也是一种推论,而且是建立在人的知识是一种回忆的说法之上。我不认为有比一般推论高明到哪儿!”他双手一摊,表现出不置可否的模样。
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创建了伦理哲学,如什么是正义、非正义、勇敢、怯懦、诚实、虚伪、智慧,什么是国家,什么品质的人能治理国家等等。他使哲学“从天上回到了人间”。
柏拉图 40岁时建立了学院,并写出著作《理想国》。对于科学的形成和数学的发展,起了不可磨灭的推进作用。
亚里士多德 创立了形式逻辑学,丰富和发展了哲学的各个分支学科,对科学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哥白尼 70岁时完成巨作《天体运行论》,他是现代天文学的创始人,“日心说”的创立者。
弗兰西斯·培根 44岁发表著作《学术的进展》59岁发表著作《新工具》,他是是近代资产阶级第一个唯物论哲学家,是英国唯物主义和整个现代实验科学的真正始祖。
牛顿 60岁时担任英国皇家学会会长,被誉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创建了微积分和经典力学。
康德 德国古典哲学创始人,德国古典美学的奠定者。57岁时发表了“纯粹理性批判”,奠定了他在哲学史上的不朽地位。
黑格尔 德国哲学家,创建了逻辑学和辩证法,代表了19世纪德国唯心主义哲*动的顶峰,对后世哲学流派如存在主义和*的历史唯物主义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达尔文 英国博物学家、生物学家,提出了生物进化论,被恩格斯列为19世纪自然科学的三大发现之一,50岁时发表了《物种起源》。
“当然比较高明。柏拉图的理论自有一套论述、思想的方法,有一个形而上的理性作为基础,灵魂的存在因而获得了证明。”我继续专业严谨地论述着。
“你说得对。只是我可不认为柏拉图的理论不能质疑,嘿!班,你应该不会介意我对他的质疑吧!”罗素似乎对这么重要的问题没有很大的兴趣,只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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