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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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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社的势力日益强盛。
有了以周延儒、吴伟业、侯方域等一干人,他们在名妓的相伴下,饮茶、喝酒之中商量出了共同推翻温体仁的根本大计,甚至还将一旦东林和复社得势之后的权力分配做出了详细的安排。
为了最终推倒温体仁,他们一致决定,必须首先进一步扩大倒温联盟。
吴三桂之父吴襄也是这倒温联盟中的一员,同时还有被温排挤掉的工部侍郎刘宗周,提学御史倪元璐等人。
这些人或文或武,在各方方面都有自己的关系网。第一个站出来的是钱谦益,他拿起自己那支辛辣而圆熟的笔发动起了一场文字反击战。
一篇又一篇专门攻击温体仁的文章在秘密策划中出笼了,他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与客观的口吻,不断罗列且评诉了温体仁或虚或实的罪恶。
对于复社的反扑和打击,温体仁虽愤怒之极,可一时之间,他竟也拿钱谦益没有任何办法,钱被他排挤出去已是布衣一个,更何况自己又没有掌握他的什么新的值得反戈一击的把柄。温只好把一腔愤怒暂时埋在心里,寻找着新的时机,决定一旦时机来临时便决计要让其永世不得翻身。
这帮倒温联盟在江苏雅客院认真策划并努力寻找着机会的时候,温体仁竟先下手为强,发动了一场强大的攻势。
当时,常熟有一个富户,他为祖上的一份产业和邻居发生了纠纷,此人为了最终能打赢官司,找上了和官府有着相当联系的钱谦益。钱谦益在心里十分讨厌此人的人品,当时把帮忙的事答应了下来,可真正当官司打起来的时候,他们却帮助了打官司的另一方。
此人没想到钱谦益会来这样一手,一时间他竟措手不及,官司自然打输了。此人遂怀恨在心,并伺机寻求报复。为此,他专门找到了一直在江南包揽讼事的张汉儒。
张汉儒虽是一介草民,却是首辅大巨温体仁的党羽。当钱谦益用他的笔杆子大肆攻击温体仁的时候,他将这些攻击的文章悉数收集了起来,准备一旦时机到来时可以用作反击的长矛。
温体仁不是早就在指使他人收集钱谦益等人的证据吗?
张汉儒把这一官司很快便告到了朝廷。
温体仁在内阁里见到这份文书,顿时便如获至宝。
温体仁又是何等奸滑之人,他略一思量,立时便派出心腹管家赶往常熟,要张汉儒再收集一些有关钱谦益的罪证。
接到指示的张汉儒便紧急上奏崇祯皇帝,说钱谦益:
“凭自己的喜怒把持人才进退之权,收受贿赂掌握江南生死之柄;宗族亲戚无不是奸诈之人,违禁出海贩运,没有不敢做之事;甚至侵吞国库之财,诽谤朝政,危及社稷……”
温体仁急不可待地在这份奏疏批上“一切皆由皇上定夺”几字,送呈崇祯时,又专门捡了一个皇帝颇感身体不适的时候。
温体仁持着这份奏疏一进到屋里便十分振振有词的说开了。
坐在龙榻上的崇祯强打起精神却又微闭着双眼仿佛在认真地听着,事实上,他压根儿就没有听明白他究竟说了些什么,还没等温体仁将钱谦益所犯的罪行全部奏完,崇祯皇帝就气愤而不耐烦地说道:
“卿全权处置便是!”
温体仁得此旨意,不禁在心里欢呼道:
“好你个钱谦益,老子今儿叫你这个老匹夫死定了。”
温体仁立即让刑部将钱谦益等人逮捕起来,押解进京关进了刑部的大牢。
温体仁对复社这反一击让复社成员个个有种人人自危的感觉。
吴襄认为吴三桂从老皇戚田弘手中把陈圆圆夺过来已是十分不妥的了,这次领兵北上,身边带着一个美人,如果温体仁之辈给他定上一个“贻误战机”罪,谁能承当得起呢?
吴三桂刚把自己要带着陈圆圆去山海关的想法说出来,就遭到了父亲吴襄的训斥:
“现在国难当头,奸臣当权,你想毁了我吴门苦苦奋斗起来的基业吗?…”
吴襄也看出了吴三桂与陈圆圆之间的感情之深,他训斥完了之后,把话头一转,口气也温和了许多,说道:“你既然与圆圆好,老爹就不反对了,你好好去宁远,等战事平静了可以回与她团圆。至于圆圆嘛,可以送过来,相互也好有个照看。”
吴三桂见老父主意已定,没话再说,他想把陈圆圆带走是千真万确的,不敢违背父意更是千真万确的。
吴三桂垂头丧气,无限失望地说道:
“孩儿就按你说的去作,只是,我走了,还托您老好好照看圆圆。”
吴三桂说罢又进入内房见了夫人张氏。
张氏一见到吴三桂进房就一泡眼泪一泡鼻涕地哭,吴三桂火了,骂道:
“你哭什么呀!我还没死。”
张氏见吴三桂发了脾气,便住了眼泪,吴三桂默了会才说:
“你都知道了,我出征去宁远,圆圆回来与你一块住,你不要亏待她……”
这张氏也是极懂事理的人,看出丈夫真喜欢上了这个歌妓,自己还不转弯只能自找难堪,点点头道:
“你放心去吧,我把她当亲妹妹待就是了。”
吴三桂听了夫人的话心里也不觉生出几分内愧来,自己自从与陈圆圆好上以来,他就几乎把这原配夫人给彻底忘在了一边,她虽然没有圆圆漂亮,可毕竟也是女人,她也有欲望和需求。
吴三桂用同情的心情打量着已显老态的夫人,他想自己应该得给她一点安慰。
吴三桂好言劝导了张氏一番,看着她脸上渐渐扩散的皱纹,回忆着她红腮白颈的过去,张氏读懂了吴三桂此时的眼神,她似温柔的小猫一般投进吴三桂的怀里,她想从丈夫身上得知自己还有多少魅力,她用昔日惯用的手法,温存地诱惑着吴三桂……
吴三桂想此时应该给予夫人一点什么,他顿然发觉自己是这样的无能为力,他失败了。他心里除了圆圆之外,任何女人都无法打动他,吴三桂在张氏幽怨的目光中垂头丧气而去。
吴三桂回到家中将此事告诉圆圆。圆圆听后眼泪含在眼眶,拼命忍住不流出来。
她搂着吴三桂的脖子,头伏在他的胸前,笑着说;
“谁叫你做了将军……就要打仗……去吧,妾会想你,等你……早回来……”
说着,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了。
那是一个令人揪心的离别之夜。
吴三桂的肩膀和前胸都沾满了圆圆的泪水,她只有紧紧抱着三桂,浑身哆嗦……吴三桂不住地劝她,但毫无用处!她贴在他的身上,好比一片树叶贴在树枝上,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吴三桂的心都要碎了,他的心矛盾极了。
“这是出征吗?这分明是预先把我葬送掉了啊?!”
然而,他怎敢抗旨不遵?他只有抱着瑟瑟发抖的陈圆圆的娇躯,每说一个字就呜咽一下:
“我的……爱妾……我的圆圆……我一定会回来……你就放心吧!我走后,家中人等,自然会照顾你,望贤卿好自保重!”
说完,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这也是吴三桂迄今与陈圆圆的最后一夜。
第二天清晨,陈圆圆头发散乱着,眼睛红肿浑浊而没有表情,好像一个神经失常的人。
吴三桂出门,纵身上马,陈圆圆拿着一个小包来到近前说道:
“等一等!”
接着,她将小包递给吴三桂。
“妾身在江南梨园时,绣得的一个荷包,一直带在身上,今日就将他送给将军吧!”
说完,这多情的美人儿再也忍不住,转身哭着回到屋里去了。
吴三桂看到此情此景,百感交集,难道分别将成为永诀?乱兵入京,玉石俱焚,谁有能力保护一个弱女人……
冲冠一怒为红颜
京师陷落。
李自成大军入占京都。
吴三桂恰似无所依傍的浮萍迷惘飘荡。就在这无所沉浮的波涛中,他思念着自己心爱的人儿,一想到她的命运,他的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圆圆难道真的要出事?不,不会……还是先别猜,说不定没人能找到她,她命大……
破天荒头一遭,吴三桂在大军进退维谷的危险处境下,竟然不去想如何进退,而是一脑子陈圆圆,他甚至没有想到母亲与家族会如何……
相约如梦,誓言如风。
梦已逝,风已去,人却依然活在心中。
吴三桂不能没有陈圆圆,若圆圆有个三长两短,我将……我将怎么办呢?
吴三桂依然在想着陈圆圆。
三天后,细作从北京带回了父亲的书信。
三桂我儿:大顺军陷城,为父与众臣已归降。家中无事,陈圆圆亦平安无事。儿可准备投降大顺,但须观大顺如何待明室降将。
吴三桂轻松地出了一口长气。“圆圆平安无事”最是令人快意了。
降李自成?如果李自成真有天子气像,那自然要降,否则我吴三桂还能到关外降清?我或当梁山好汉不成?
他对投降大顺并无反感。改朝换代的事,谁又扭转得了?良臣择明主,飞鸟择良木。万一将来李自成不信任我了,我就与圆圆遨游山林去,这打仗还能当日子过……?
吴三桂的心松驰下来,他在静候佳音。
三月二十五日,北京家中又来了一封信,短极了,字迹亦潦草颤抖:
三桂吾儿:父事大顺,勿忧,儿保重。陈圆圆单骑奔辽东寻你。
父字
奇怪的是,大信封中竟有一方丝巾,内含一绺青丝——圆圆的头发!
她既然来找我,为什么要留此青丝!?
这种男女永决式的剪青丝为念,吴三桂感到大惑大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吴三桂立即伏案回书:
父鉴:降顺儿甚赞同。父信中说圆圆只身匹马奔辽东。何曾见其踪迹?如此轻年少女,岂可匹马出门,父亲怎么能如此失算?儿实不放心,盼再告。
实际上,这是吴襄骗儿子的。
他想让儿子对圆圆死了心,就当圆圆死在乱兵路上了。大顺李自成、刘宗敏抢走圆圆,能说吗?况将来三桂还要投降大顺,这君臣关系怎么处?父受刑掠,也不能说……如今只有用言语安慰一些,盼到太平时日再说吧!
谁知次日即三月二十六日,吴府管事吴禄深夜逃出吴府,听说吴三桂的军马就在丰润时,他即连夜奔丰润而来。
来到吴三挂帅府,吴禄即刻求见吴三桂。
吴三桂听说是家中管事吴禄,立刻召见。
吴禄带来的消息使吴三桂目瞪口呆!
家产被李自成籍没!
家父被刘宗敏严刑拷打拘执!
家族人被软禁!
最为让吴三桂受不了的是:
陈圆圆被刘宗敏抢走……
吴三桂一下子失去了反应——他感到大地颠覆于一日之间,究竟是怎么了?
圆圆、家父、财产、家族……
他觉得一股热血骤然冲上头顶,几乎要倒下去了……他强扶起书案站定,他满脸通红,一直红到发根,鼻窦由于内心激动张得大大的,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条深深的皱纹从紧咬着的嘴唇向气势汹汹的下巴伸展过去……他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这样的目光使身边的侍从们大为惊慌,都害怕起来。
吴三桂牙齿咬得咔咔直响。骤然间,他转过身抽出兵器架上的斩将刀,突然发出一声只有听到过一只受伤的狮子的吼声的人才能想像得出的喊叫:
“李自成——!刘宗敏——!”
一刀劈下,书案即一声巨响被从中劈开。
众将闻声,哗然聚来……吴三桂只觉嗓子眼儿发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跄踉几步躺倒在地上。
众将纷纷围上来:
屋子里一片慌乱。
良久,吴三桂才悠悠醒来,他没有滴一滴眼泪,但眼珠红丝遍布,血充瞳仁,他见众将围在自己身边,向他们挥一挥手:
“各回营帐,容我思虑片刻,两个时辰后大帐议事”。
“那将军您……”
“我没事!”
众将纷纷走了。
吴三桂闭眼沉思:怎么办?进,李自成军已驻山海关。退,往哪里退?投降李自成?不,绝不能!我的圆圆,我的爱妾,我的美人,当初我为什么没把你带上随军出征,为什么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独守家门,如今贼人进入京城,圆圆已身陷魔爪,被李自成蹂躏,她那娇弱之躯,怎禁得住这帮贼人的践踏,李自成,刘宗敏,你们这帮猪狗!
吴三桂由陈圆圆发展到对李自成大军的全面仇恨,夺我爱妾——刑我家父——籍我家产——毁我皇室——逼杀皇上……国仇家恨,全部凝聚到李自成、刘宗敏身上,和这样的贼匪怎么能共事——那么,肯定要与李自成为敌了?是的,肯定为敌了!
如果与李自成为敌,那么就要赶快摆脱丰润这个危险地带。大军出京,丰润即日可下,这个地方地势平平,无险可守,明明是坐以待毙……当务之急,是必须先找个立足点,再图复仇根本,杀死仇家!
“传参军方献廷、胡守亮两位大人。”
吴三桂向书房外喊话,他需要这两位参军为他谋划一处立足点。
“方献廷,胡守亮参见将军!”
话音刚落,二人推门而入。
噫!来得如此之快?吴三桂看了他们一眼。
“参见将军!”
“二位请坐!”
“谢将军。”二人坐定说道,“我二人并未离开,我们一直守在营帐书房外面,只等将军商议大事。”
这真是两个见事极快的高明参军。
方献廷是原辽东巡府的公子,与吴三桂意气相投,其父死后他不做别的官,专门赶来为吴三桂作高级参谋,吴三桂甚为欣赏此人见多识广,二人无事不谈。
胡宗亮是军中谋士出身,也是吴三桂的作战参谋。他精通满语,足智多谋,尤其在实际战争中会随机应变,常有奇谋妙计。
吴三桂非常高兴,向二人一拱手:
“方、胡两位兄台:方今大势已明,我与李自成、刘宗敏不共戴天!但急需找一处地方驻扎屯兵,目下之计,不知二位有何高见?”
“吴将军所言极是,我二人早已想到一处地方——”
“什么地方?”
“山海关!”
吴三桂手一劈道:“我也如此想!刻不容缓,连夜回师北上,一切到山海关再议!”
一个时辰后,众将聚集营中。
吴三桂手捧尚方宝剑,脸色肃然,在营帐中来回走了几步,正色宣誓:
“诸位将军,这是大明先帝赐我的镇辽尚方宝剑!而今我军回师勤王后未几,闯贼已攻克帝京,灭我泉社,逼杀皇上,刑戮大臣,焚掠皇宫……我父被刑,家产被抄,爱妾被夺!国仇家恨,今日集于一身!我誓与闯贼李自成、刘宗敏周旋到底,不杀此贼,誓不为人!请将凡愿跟随我报此国仇家恨者,留!凡不愿复仇者,走!”
满帐一声吼:“愿随将军复仇!”
“好!我军连夜北进山海关,攻取山海关,再作计议!”吴三桂立即分派了行军次序。
一个时辰后,八万大军开出丰润。
这支大军在黑夜中无声无息向山海关扑去。
八、危命受难
“山海关诸员将土们!三桂蒙圣眷隆恩,统帅三军,今春伐狂寇,剪除闯贼,望众位将士齐心协力……”
有人说历史是疯狂的醉汉。
有人说历史是下流的娼妓。
但不管怎样,历史自有历史规画的运命与轨迹。
当历史早已翻过了几百个年头以后,我们很难去为发生在1644年甲申年这个黑色年代重新做出一系列的假定。
如果吴三桂早一步比李自成到达北京,历史会是怎样的?
如果李自成到达北京后更有战略眼光一些,历史会是怎样的?
如果李自成、刘宗敏没有籍没吴三桂的家产,没有刑拘吴三桂的家人,更没有抢夺吴三桂心爱的女人,历史又会是怎样的?
可事实却是:
李自成比吴三桂早一步到达了北京。
李自成似乎也仅仅只是一个杀富济贫的农民起义军的领袖。
他不仅籍没了吴三桂的家产,刑拘了他的家人,更抢夺了他心爱的女人。
于是,历史的规画也就有了怪诞的重组。
重据山海关
山海关,古称“天下第一关”。
易守难攻,是山海关的根本特点。
顾名思义,山海关者,依山傍海也。
海边大山雄伟,燕山山脉绵延不绝,气势宏大的长城到这里找到了尽头,如果把长城看作一条透迄的巨龙,那么山海关无疑是巨龙的龙头,它张牙舞爪、蜿蜒盘旋,好像要纵身跃入波澜浩瀚的渤海,这座威武的关隘居于辽西走廊的咽喉上且居中而断,成了天然的军事要塞,著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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