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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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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艳摇摇道:
“不,我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唱这歌,我打很小的时候他就唱。”
“唉!”吴三桂叹了口气道:“老前辈也是饱学之士,不能为朝廷效力,造福于百姓而隐居于山野,真是朝廷的悲哀呀。”
吴三桂说。
“我真羡慕小将军,这么小就能带领将士打仗。上前线杀敌,我要是个男儿也愿跟你一样杀敌去。”
红艳无限羡慕的对吴三桂说。
“姊姊愿意离开这里吗?”
红艳放下手中的活儿,眼睛望着窗外茫茫的夜空,说道:
“我从没出过这山,不知道外面怎么样,我从爹的歌里常听到‘开夜宴,何等奢豪,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我想一定很美了。”
吴三桂点点头道:
“确实是这样的,大街小巷人来人往……”
吴三桂给红艳讲皇宫、讲集市、讲节日等等,这些都是红艳第一次听说,吴三桂把她带入了一个天堂般的世界。那么叫她神往,那么叫值得幻想。
吴三桂和红艳在那松节油灯下说着话,说了很久、很久,孙老者仍在外面唱着:
——思量起,当日里,蟒玉朝天。如今别龙楼,辞凤阁,凄凄孤馆。鸡声茅店月,月影草桥烟。真个目断长途也,一望一回远。
正寒冬,风凛冽,霜拂征衣。更何人,效殷勤,寒温彼此。随行的是寒月影,吆喝的是马声嘶,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孙老者唱罢一遍,稍稍歇了一会儿,又从头唱起,声凋愈见悲苦,且有哭声夹杂其间。令人闻之泪落。
吴三桂在这孙老者凄苦的歌声中,躺在坑角,盖着麻编织的被褥慢慢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他就准备上路继续去寻找蕙兰。孙老者劝阻道:
“年青人,你还是留下吧,就要下大雪了,不等你走出这大山,雪就会把你封在里面。”
吴三桂看天,确是苍灰一片,寒风不住地叫。
“前辈,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山呢?”
吴三桂问。
“明年春天吧,雪融化了,你就能出山了。”
孙老者说。
吴三桂听到这儿,脸上顿时爬上了愁云。他一想到自己要在这大山里呆上好几个月,就焦急不安起来。
“年青人,老天爷的事谁也作不了主,你既来之就安之吧,老夫这里虽然孤单了点,可吃的不缺。”
孙老者说:
“我只是怕打扰老人家太久了,心里甚是不安。”
吴三桂说:
“这是拿轿都请不来的贵客呀,你就安心住下吧。”
孙老者说。
吴三桂在荒野上吃尽了苦头,再也不敢拿生命去冒险,只好听天由命留下来。
暴风雪愈来愈猛烈,刺骨的寒风带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就在一夜之间地上积了好几尺深的雪,把大山全封住了。
吴三桂这才完全相信孙老者说的是真话。
雪一连下了数天才完全停住,天很快晴了。
吴三桂第一次走出茅屋,第一次放眼打量着这大山。长林泂密,随着高低转折的峰峦,蜿蜒漫衍,努力显现伟大雄厚的气概;闪烁晶光的雪影射着寒厉勇猛的初日,黯云掩抑依徊时,却又不时微微的露出凄黯的神态,松杉的苍翠披着银铠晶甲的圣衣……
吴三桂初看这一切时觉得很新奇,当多看几次时他就彻底厌烦了。有时面对着这苍茫雪海,他想得最多的是蕙兰,家中的爹娘,还有他的五十勇士。
孙老者呆在炕上,整天喝着自酿的果酒。醉了就睡,睡了就喝。与吴三桂谈得最多的话是他的往昔,他在扬州那段最风光的日子。
有天他正喝着酒,一只老鼠从房梁上跑过撞落不少土掉下来,孙老者甚是恼怒,他把手中的筷子往上一掷,筷子把老鼠穿了个透过,落了下来。
吴三桂很惊骇这孙老者功夫不在他师父之下。
孙老者看出了吴三桂吃惊的样子,笑了笑道:
“年青人,在这大山里居住,没两下子早就被狼豹吃掉了。”
说完,乘着酒兴走了一趟少林拳,一招一式都讲究,显出不凡的内力来。孙老者走完了趟拳,又叫红艳走了一趟,那架式,那劲道的掌握吴三桂拍手叫好。
“年青人,你露一手让老夫也开开眼界。”
孙老者说。
吴三桂忙摇头道:
“我不会。”
“年青人,你就不要谦虚了,你用木棍射杀死狼,我就知道你受过异人指点。”
孙老者说。
吴三桂不好再推脱,只好放开架式也打了趟拳。
孙老者看完吴三桂所练的拳法、路数,眉毛一扬,问道:
“年青人,你的师父是谁?”
吴三桂摇头道:
“师父没有告诉我。”
同时把自己八岁时被师傅带走学艺等事给孙老者讲了一遍。
孙老者沉吟半晌,对吴三桂说道:
“这么算来我还是你的师叔,”然后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大师兄真的还在。”
吴三桂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秘密,他也不想打听,一个人知道的东西愈多就愈累。
红艳是一个很勤劳的女子,吴三桂每天都看见她在劳动,或作饭,或纺麻织布,或飞针走钱缝衣服……总是一声不吭。有时话总很多叽叽喳喳似画眉一样,向吴三桂问很多问题。有时眼睛眨也不眨地打量着吴三桂,似不认识一般,当吴三桂看她时,她脸一红慌忙扭开。
这天,天气很好,一点风都没有,她对吴三桂说:
“公子,我带你打猎去。”
吴三桂很高兴,他回头想给孙老者说一声,见孙老者睡得正香,便拿着弓弩跟红艳一块向密林走去。
雪已经被冻硬了,脚踏在上面“咯吱咯吱”乱响。
红艳走在前面,吴三桂忘情地看着她婀娜的身材,和那条乌黑锃亮的大辫子。同时发现她穿了一件颜色很红艳的衣服,这衣服是她自己织的,采山上的一种红石捣碎后自己漂染后便成了红色,穿在她身上很美,胜过了绫罗绸缎。
吴三桂这个富家公子惊叹着红艳的巧慧。
红艳在前面走了一段路,回头冲吴三桂露齿一笑,转过身大胆地把自己的小手放进吴三桂的手里,让他握着,朝密林深处走去。
落叶的树木枝丫上全都结上了银色的冰花,像一株株美丽的珊瑚树。低矮的荆棘灌木,浑身涂上了透明的银粉,像一枝美丽的珊瑚花。平日枝繁叶茂的青松,附着大片的白絮,像一朵朵白云悬挂在岩石之上,山石上的冰凌,像玲珑别致的玉雕。
尤其是那些长在风儿上的树木,迎风面上冻结着厚厚的冰层,最厚处有一尺光景,侧看像锋利的冰刀挂满了树丫。
还有,那些缠在树上的一圈圈古藤,全都凝结着一尾毛节茸茸的冰花,如玉带、如素色花环……
红艳似快乐的小麂鹿一样又蹦又跳。
吴三桂在一株朽树的窟窿里看到盛开着一朵不知名的红花,他怀着惊讶的心情把那花摘下来,插在红艳的长辫上。
红艳脸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一直漫延到耳后颈间,一双深潭般的大眼睛眨了几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气,从吴三桂手中抽出手,慌忙跑开了。
吴三桂快步追上去。
跑着的红艳停住脚,回头看着吴三桂,低声对他说道:
“有狍子。”
吴三桂蹩住呼吸,侧耳听什么也没听到。
红艳拉着吴三桂的手,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果然听到一种高亢如牛一样的叫声,叫声透着惊慌,又像是悲哀地呼唤着什么……
吴三桂把箭搭在弓上,等着狍子走过来。
红艳也闭住呼吸侧耳听着,没听到狍子走过来,却听到了一种“呼哧呼哧”的声音,她对吴三桂说:
“快上树,野猪来了。”
吴三桂抱着光滑的树杆好容易爬了上去.因为树杆上结着冰又凉又滑,爬上去很费力,红艳上树却轻敏多了。当两个刚在树权上站稳,野猪就出现了,长着宽阔的胸脯,粗硬鬃毛怒竖着,像是一座小山脊。龇着獠牙的长嘴带着一种愤怒、蔑视的神情。黑黑的鼻子特别弯曲,几乎盘成一团。
这野猪一走过来便闻到了人的味道,尾巴立起来,不停地抽动鼻子,流露出无比的憎恶,怒气冲冲地用身子去撞击树干,用嘴去啃树干,那长牙很轻而易举地啃下一块块树皮。
树上的吴三桂张弓搭箭对准了野猪的胸脯“嗖”的一箭射去,那箭撞在猪皮上,又掉在了地上,野猪一点感觉都没有,吴三桂很惊讶这野猪的皮厚得箭都射不进。
“要是我爹在,就有办法打死亡。”红艳对吴三桂说。
吴三桂不知道这孙老者是用什么办法打死这刀箭不入的家伙的。
这野猪没找到它所攻击的对像,摇摇晃晃走远了。
吴三桂和红艳从树上下来,在雪地里转了一圈没遇到猎物,空着手回家。
红艳知道很多动物的事,她给吴三桂讲雪地中猎红狐,讲睡觉的黑熊……
吴三桂没想到这深山里还有这么多大有兴趣的事。
吴三桂一直希望能看到孙老者狩猎一次野猪,可孙老者每天都醉在酒里,人一天比一天阴沉,隔三五天就蹲到雪野中去唱歌,唱他悲惨的命运,一唱就唱到半夜,也不怕冻。唱完回到坑上就不停地喘气和咳嗽。
红艳看着爹这个样子,焦急得就想哭。
吴三桂一直想找些话安慰安慰他,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话。
这一天孙老者没起床,也没喝酒,全身发烧,烧得胡言乱语仍在唱他悲惨的命运,仍在唱:
“——似这般荒凉,真个不如死!”
孙老者就这样昏迷了三四天,到第五天,他清醒了过来,红艳脸上挂着泪水也破啼为笑。
醒过来的孙老者对红艳说:
“给爹盛一碗酒来。”
红艳慌忙盛了一碗果酒递给她的爹。
孙老者把酒递给吴三桂,吴三桂把酒接过来,端在手里,不明地看着孙老者。
“喝了它。”孙老者对吴三桂说。
吴三桂把这碗酒一饮而尽。
孙老者笑了笑,已病入膏盲脸色十分难看,说:
“老夫时日已不多了,我想托你一件事。”
“前辈,晚生的命都是您救的,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
吴三桂说。
孙老者咳了一阵,脸涨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道:
“我惟一的牵挂是红艳,在这大山里苦了她这么多年,我去了以后劳你把她带出山去”……
红艳哭得似泪人一般。
“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姊姊的。”
吴三桂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孙老者说完,便又睡了过去。
孙老者就这样睡了两天,到三天晚上就悄悄地去了,第二天再也没有醒过来。
红艳悲枪地呼喊着“爹”放声抽涕着,浓密的睫毛底下眼泪哗哗地流淌。那些眼泪仿佛以前是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深井当中,现在才涌现出来。
“爹,你走了,你丢下女儿怎么办呀!”
红艳悲怆的痛哭声在山野中回荡着。
吴三桂像个成年的大人一般,很懂事地给死去的孙老者换上干净的衣服,在茅屋旁的一块空地上,掀开积雪,挖了个坑,把孙老者下了葬。
这一切都是在红艳的痛哭声中完成的。
红艳整日以泪洗面,吴三桂想很多话安慰她。
渐渐地她也从悲痛解脱了出来,她会带着吴三桂去林子中狩猎,有时会逮到一只兔子,有时会射到一只松鸡,这些猎物都能变成盘中的美餐。
这种狩猎不是那种王公贵族的娱乐,这种狩猎是为了生存,但吴三桂同时也能体验到一种乐趣,不怎么觉得日子是那么枯燥。
红艳从悲痛中解脱出来,脸上又有了笑意。当风雪很大的时候,吴三桂就与她呆在一张炕上说话,晚上各睡在炕的一头,在松节油灯下,各自睡去。
红艳虽然只有十四五岁,早已出脱成了一个大姑娘,丰满而婀娜,有着山野姑娘自然纯真的美丽和大方。
吴三桂渐渐感到红艳看他的时候越来越多了,无论他坐着还是睡着,总有一双动人的眸子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的眼睛每触及到她那脉脉含情的目光,就慌忙扭过头。
吴三桂害怕这种目光,害怕给她伤害,命运对她已经够不公平了,从出生就没了娘,现在又没了爹,孤苦仃伶多么可怜呀!
这天晚上吴三桂正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红艳闯进了他的被窝,红艳那白皙的胳膊搂着他那丰满而有弹性的胸脯,贴着她,少女的气息迎面扑来,他的头轰地一下炸了一般全身似着了火……
“不”吴三桂在心里喊道,“我不能伤害她,如果我伤害这样一位姑娘天地就不会容我的,鬼神就会罚惩我。”
吴三桂克制着内心那种强大的欲望,平静地抬起手在红艳的脸上摸到一手泪水。
“你又在想爹吗?”吴三桂柔声问。
红艳在暗中摇摇头,道:
“不,我没想爹,我在想要是你把我扔在这山里,我该怎么办呀?”
红艳抽涕着说。
“不,你就是我的妹妹,我走到那儿就把你带到哪儿。”
吴三桂边说边给她揩脸上的泪水。
红艳从被窝里坐起来,大声说道:
“不,我不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老婆,我要嫁给你。”
这就是山妹子的泼辣、大胆和直率。
从窗外溢进来的月亮映着她的身影,吴三桂第一次这么近看到红艳的肌肤这么洁白细嫩,这么娇美,这么晶莹透明。
吴三桂呆呆地看着,当他觉得自己的举动太唐突时,他忙扭过头对等着他回答的红艳说:
“你就当我的妹妹吧,我把你带回家,爹娘有一个你这样的女儿不知多高兴,他们会为你找个比我还好的夫婿的。”
吴三桂说得语无伦次。
“不,我不当你的妹妹……”红艳哭喊着,回到自己的被窝里。
08
那一晚吴三桂就听见红艳在抽涕,第二天红肿着眼睛,仍没事一般,只是发呆出神的时间更多了。
漫长的冬天就悄悄过去了。春天的太阳一天比一天热烈,地上的积雪开始溶化。
最先是朝阳的山坡处的雪融化了,慢慢地露出黄黑色的地皮,雪水滋润着泥土,浸湿了陈年的草楂。
山的背阳处虽还寒气凛凛,可是寒冷的威力已在渐渐衰竭,朝阳处的温暖雪水顺着斜谷流过来,融化了硬硬的雪层,冲开山涧溪水的面。
山野里便有了“哗哗”的流水声,整日喧响不停。
终于可以离山了。走的那天红艳在爹的坟头哭诉了一回,吴三桂也磕了几个头,便背着行囊踏上了出山的路。
红艳泪眼婆娑一步一回头看着那生活了十五载的茅屋和山野,两人在密林间走了三天。才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
红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见到店铺、酒店,就如不谙的小羊羔一般惊恐不安,又显得那么好奇。
小镇上来来往往的大多是满人,不时有一大队满州兵策马驰过。
吴三桂身上没有银子,只有惟一的一把短剑,剑鞘是银子的,还镶嵌着一颗宝石,他找到一家当铺当了剑鞘,得了二十两银子,到客店要了两个房间又饱饱地吃了一顿,住了一宿,第二天便继续向南走,他仍要去寻找他的蕙兰。
一路上所见到的都是因战争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的饥民,他们穿得破破烂烂,衣不护体,扶老携幼慢慢往前走,具体往哪里走,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一路上不时还有满州骑兵横冲直撞地闯进难民中,难民纷纷闪开,腿脚稍慢的就丧生在了马蹄之下,哀号声响成了片。
吴三桂与红艳同时看到满州兵四处烧杀抢掠。这就是大明的江山,就这样任铁蹄践踏。
吴三桂看着这一切,他就想到了他的吴家五十勇士,想到了战场,想到了打仗,他寻找蕙兰的决心就动摇了几分。
这天他与红艳投宿在一个小村庄。
这村庄没有遭到满州军骚扰,竹篱密密,茅屋重重。参天大树迎门,曲水溪桥映户,村民安详而和睦。
就在这天晚上,忽一阵凌乱的马蹄声惊醒了村民们的好梦。
吴三桂在人唤马嘶鸡飞狗跳声中起床,走到外面一看,满州兵丁团团围住了村子,村民一个个惊恐万状地站在那里挤成一团发抖。
在人堆里吴三桂看到了红艳,她从小在山里长大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式,吓得全身发抖。吴三桂悄悄挤过去站在她身边,握住她发抖的手。
红艳一看到吴三桂到了身边,就俯在他身上哭了起来。
吴三桂知道满州兵围住村子的目的就是抢女人和抢粮,然后放一把火把村子烧掉,他想像红艳这样漂亮的姑娘满州兵一定不会放过她,他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抹在红艳的脸上。
吴三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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