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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州江山-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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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默征询李美娘的意见,李美娘却低着头始终一言不发,这让李默十分气恼。便喝道:“你至今还惦记着那个高丽人吗,他果然是为了你好,就不该心心念念要带你走,我中华上邦哪里容不下他了?”

    李美娘依然不发一言。

    李默就此拂袖而去。

    次日,在宫中设宴召见朱坨,宫中嫔妃在珠帘后暗自观察,事后李默问汪竹韵和商小青对此人的观感。

    汪竹韵道:“风流倜傥,学识文采也不赖,世家公子,到底不同凡响。”

    商小青道:“我观他眉目之间有一股戾气,恐怕脾气不大好,美娘性子咱们都是知道的,只怕将来针尖对麦芒,易生口角,还是咱们美娘吃亏。”

    汪竹韵道:“皇帝家的女儿他也敢欺负,借他几个胆儿。”

    商小青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儿家到底身子弱,总是吃亏的。”

    李默听了这话心烦意燥,骂道:“两个婆娘啰里啰嗦半天也拿不出个主意来,我还不如问一条狗去。”

    说罢拂袖而去。

    这桩婚事终究还是成了,朱克勋藉此彻底倒向了李默。

    李默觉得解决河北的时机成熟了。

    隆兴三年孟春,上谕以周湛为镇州大都督,召何茂进京为羽林军大将军,何茂不肯奉诏,杀镇守监军郑松,首先挑起叛乱,李默诏令幽州、魏州、青州、河东四镇出兵讨伐。

    魏州大都督王寅出兵扼守要道阻止青州兵北上,李默削夺其官爵,定为反逆。以韩江上为魏州大都督,周湛为镇州大都督,发左右神武军六万,神机营一万,忠勇、镇远、定远等军和河东、山东、幽州各军合计二十万人讨伐河北。

    四月,韩江上渡河,夺占澶州;

    五月,周湛出太行包围镇州;

    月中,韩江上击溃魏军主力,进抵魏州城下。

    六月初,幽州大都督朱克勋起兵讨贼,十七日,镇州城破,擒何茂,镇州遂告平定。

    七月,韩江上攻破魏州,擒杀王寅。

    八月,魏州平定。

    李默废镇州,以周湛为魏州大都督兼河北经略使,镇守河北。

    大晋用兵河北时,匈奴人就在河西搞事,骚扰凉州、会州、灵州。

    李默以李保国为凉州大都督、河西经略使,率部讨贼。

    待河北平定后,李默调韩江上西进,以李保国为元帅,韩江上为副帅,组织对匈奴人的反击。恰在这时,王钦茂病死,岳宪忠侵夺丰州,两镇互殴甚为激烈。

    李默立即调韩江上北上。

    韩江山北上与李道成会合,北上攻取丰州,杀王元德,继而挥兵东进,岳宪忠俯首称臣。

    此时,窦融奉命率十万军马北上延州,傅西山腹背受敌,陷入绝境。

    李默遣工部尚书唐安贞北上劝降,傅西山囚唐安贞,尽起所部南下攻打关中,途径汜水关时坠马重伤,不久病逝。

    其弟傅南山释放唐安贞,率所部归顺朝廷。

    李默召傅南山入朝,授金吾卫军大将军。

    西北平定,遂以韩江山为阴山大都督、中路军兵马元帅,朱克勋为东路军兵马元帅,以李道成为西路军兵马元帅,岳宪忠、李道奎为先锋将,以李保国为河西、塞北、幽云诸道兵马大元帅,节制各路军马总都统,在东起辽东,西至敦煌,纵横数千里的边境上,出兵三十万北击匈奴。

    三路大军八月起兵,历时四个月,深入草地千里,大小千余战,杀伤匈奴十二万七千人,重创匈奴。

    匈奴王努米奇里败走,越过阿拉善山脉奔回匈奴旧地。

    李道奎率三千轻骑蹑踪追击,纵横万里,终于在匈奴人旧地乌拉尔山下追上努米奇里,斩匈奴王及以下三万一千口,俘获牛羊无数。

    几乎是同时间,韩江上重炮攻破了匈奴左贤王苦心经营的王城,斩杀匈奴左贤王及以下亲王七、郡王二十二,贵酋六十七,俘虏公主、驸马、宫妃、宰相、元帅各色高级贵胄三百人。

    匈奴武士三万人解甲归顺,彻底瓦解了匈奴人在草原上的势力。

    匈奴即灭,山河一统,李默出京巡视,自长安出发,向西经凤翔入河西走廊,巡至凉州,然后向北巡视了灵州、丰州,又到了宁州,渡河巡视云州、匈奴王城,再向东巡视了幽州,自幽州出发向东巡视至营州方返。

    南下巡视了镇州、魏州和青州。

    群臣劝李默效法古之帝王封禅泰山。

    李默道:“山河虽然一统,百姓尚未能安居乐业,岂敢做封禅之举。”

    一日回到洛阳,对随行的朱克勋说:“幽州地方寒冷,不如洛阳繁华热闹,你年纪也不小了,何不留在东都做个太平翁?”

    朱克勋大喜,当即请辞去幽州大都督。

    李默遂以周湛为幽州大都督,封朱克勋为安平郡王,拜太师,常留东都。

    再次回到长安,已经是一年后,李默的心境与此前已经大不同,山河一统不再是一句吉祥话,而成为了现实,经过多年征战,他终于实现了一统河山的心愿。

    下诏次年改元平和,封长子李轨为安南王、李保国为秦王,李文山为中山王,李安民为河间王。

    诸王筑王府于地方,代天镇守四方。

    其中,李轨筑王府于广州,镇守岭南;李保国筑王府于凉州,镇守河西;李文山筑王府于太原,镇守河东;李安民筑府邸于幽州,镇守河北、辽东。

    封张显、冯布、韩江上、周湛四功臣为郡王。

    封纪逡、徐文胜、裴如卿、萧震川、梅华庵、唐百川、孙伯龙、薛士农、詹孝川、赵破阵、李道成、李文喜、郭槐、窦融等十四人为开国国公。

    封缪锦林、李道远、豆卢奇、赵是、程十万、李双喜、王雄诞、穆坤、傅南山、王敬尧、赵山大、孙文莱、朱梅森、关德侯、林哥儿、李道奎、张伯驹、范栗、宁买臣等十九人为开国郡公。

    封宋蕴、李连喜、吕本、吕石、李仲生、杜延、岳宪忠、戴让、陈典、汪竹明、陈河阳、张白露、程泛、孔奋、萧遵、郑重、崔巍、张炳坤、周鸾飞、裴仕等八十四人为开国侯。

    进汪竹韵贵妃、商小青德妃,萧凤安庄妃、张安安良妃。

    空皇后之位。

    (本章完)

第618章 平和年间的琐碎事() 
    平和前四年都是在一片祥和中度过的,朝堂上官、职分离,大批老臣、旧臣、庸臣纷纷被革退,年青一代逐渐崛起,目标坚定,手段柔和,故而少有大的纷争。

    地方上藩镇平定,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大批的军人离开营房返回故乡。社会生产力在逐渐恢复,军费负担大幅下降,国家的财政境况日渐好转起来。

    匈奴即灭,四夷畏惧,百族俯首,域内已无对手,大晋的江山如铁桶一般稳固。

    经济繁荣发展,海内日渐繁荣,皇室的日子也越来越好。

    太极宫的太极殿进行了一次整修,内外焕然一新,李默看了很满意,所以下一步他准备把大明宫也整修一下。第一步打通太液池的内外水系,把活水引入宫内,第二步清理太液池,呃,不对,第一步应该抽干太液池的水,清理淤泥,然后再进行第一步,整理内外水系。

    李默下诏让秘书省会同工部拟定计划,然后交由他亲自审定。

    然后……

    就遭到了户部和内阁的激烈抵制,理由是耗费太过庞大,府库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

    李默难免觉得有些郁闷,天下太平四方军费削减了三分之一强,仅此一项每年就省下几千万贯,清理一下太液池能花多少钱?几百万贯罢了,何至于如此不给面子。

    再说朕这是胡折腾吗,太液池被人弄成了一潭死水,夏天都发臭了,而且前朝这湖里死了那么多的人,冤魂怨鬼太多,不应该好好清理一下吗?

    皇帝觉得委屈就跟前朝耗上了。

    内阁和户部还好,只是哭穷,御史台那帮御史和朝中的言官简直就是目无君长,一个个上蹿下跳指着鼻子骂,就差骂自己是昏君了。

    李默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帝喜欢杀这些人了,这帮家伙实在是闹的太过分,但凡有点脾气的都有杀他们的心。

    不过李默还是忍住了,他没有杀他们,而是将他们赶出京城,毕竟皇帝的面子也很要紧嘛。

    既然公帑的钱不好用,那么就动用内库的私房钱吧。

    管理庞大皇室内库的是内侍省少府司。

    少府司的司正告诉李默内库的钱虽然不少,但花销也很大,如果把这笔钱挪用去清理太液池的话,那么其他方面就会很紧张,所以他委婉的劝李默还是要跟内阁和户部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从外面多搞一点补贴,这样内府的日子会好过的多。

    李默不再说什么了,他这个皇帝干的太憋屈了。

    那么任性胡为一下如何,譬如敲打一下户部叫他们拿钱出来?

    答案是痴心妄想。

    户部之所以敢驳皇帝的面子,不是因为他们有多牛叉,而是有国家的制度在给他们撑腰,而这些旨在抑制皇帝权力滥用的国家制度正是皇帝本人精心炮制的。

    所以李默这根本就是作茧自缚。

    想修太液池,可以,自己掏腰包吧。

    这项伟大的工程只能暂时搁置,因为皇帝很抠门。

    不过外面的大臣也不想把皇帝逼的太紧,既然在钱上不能满足皇帝,那么就在女人上给点补偿吧,所以很快就有人提议皇帝重开选秀场,选几百个妙龄少女进宫服侍。

    晋朝的内宫制度承袭前朝,规定每三年开一次秀场,从官民未婚女子中挑选品貌兼优的女子入宫侍奉。

    对秀女而言,皇宫深似海,福祸难测。

    而对皇帝来说这无疑是一桩妙不可言的福利。

    但李默还是婉言谢绝了,他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无福消受这天下的脂粉,另一方面来说把这么多年轻美丽的女子拘禁在这深宫空耗她们的青春红颜无疑也是一桩罪孽。

    或者正是因为这桩善举,李默的福报很快就来了,他的良妃张安安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而在此之前他最小的女儿都已经出嫁为人妇了。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还不算太老,他还有能力制造新的生命。

    皇帝重赏了良妃,许她没事出宫去溜达溜达,只要记着一年回来几趟就行了。

    不过很快就有人说良妃生的这个女儿是个野种,证据是良妃上次出宫足足一年时间,回来就生了这个孩子,你敢保证她的血统是纯正的?

    所有就有人建议李默来个滴血认亲,以确保皇室血统的纯正。

    这个人很快就被李默撵出朝堂了,罪名是离间皇室父女关系。

    嘴好堵,谣言也能平息,但良妃却如一头鸿雁,一去不复返了。

    李默派了很多人去查访,终究是一无所获。

    所以他只能自欺欺人地麻醉自己说张安安是看破红尘隐居深山修炼去了。

    张安安的无情让李默的心情变得很糟糕,他破天荒的有一个月未与大臣们见面,也没有去勤政殿看奏折和公文,他像一个受伤的野兽躲了起来,独自疗伤。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上官婉儿。

    那天昭仪小红、昭容香纹和修仪银铃三人在太液池畔饮酒品茶,被李默撞破,李默就骂三人没心没肺,明知自己心情不爽,也不知道来安慰,反而聚众在一起玩乐,扬言要好好惩罚她们三人。

    三人追随李默多年,他什么脾性她们还是摸的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能跟他混缠开玩笑,什么时候最好把嘴巴闭上。

    于是银铃就拿李默开涮,有些话说的很尖刻,让李默下不来台。

    小红意识到气氛不对就勾结香纹去灌李默酒,酒喝多了,李默就不再计较银铃的放肆,她们跟随他多年,谈不上爱情,但感情还是有的,岁月无情,她们也渐渐的老了,膝下无所出,在这深宫禁苑里她们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

    而他也确实冷落她们太久了。

    所以银铃的话半是玩笑,半是怨恨,他能理解,也能原谅。

    李默就借着酒劲对三人说:“深宫清冷,朕允许你们没事出去走动走动,看看那万丈红尘,尝尝人间的烟火味儿。”

    银铃听了这话,却幽幽地叹了口气,对李默说:“还出去玩呢,我们都一把老骨头了,玩不动了,也没那个心了,我们现在想的就是姐妹们能时常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却又怕被人说成了朋党相聚。”

    李默道:“朋党相聚?你们?别逗了,你们三个合在一起能攻占内侍省吗,我看未必吧,你们连内侍省都攻不下来,朕又何惧之有?”

    香纹道:“如此说陛下是允准我们时常相聚啦?”

    李默豪迈地说:“准了,朕准了,随你们什么时候相聚。”

    小红道:“金口玉言,说话算话,可不许耍赖。”

    李默拍着胸脯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一带着点匪气的动作把一个人逗乐了,她那时候就站在昭容香纹的身后,安静的像深谷里的一株幽兰。

    大晋建国之后,李默先后封了六个妃子、九个嫔、三个婕妤、六个美人,至于宫中女官、宫女更是不计其数,除了早年的几个妾侍,其余的都是一时人选。

    毫不夸张地说天下什么样的美女他没有见过,能让他怦然心动的已经越来越少了。

    但这个上官婉儿,他却一眼就喜欢上了。

    喜欢她的盛世容颜,喜欢她眉宇间流泻出来的忧郁气质。

    皇帝毫不避讳地握住她的手询问她的姓名。

    得知她居然叫上官婉儿,李默当即决定将其占为己有。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昭容只能割爱相赠。

    李默当晚就封上官婉儿为美人,专宠七天七夜,然后升婕妤,允其常伴在勤政殿。

    以宫人身份伺候在勤政殿,上官婕妤是第一人。

    婕妤不仅美貌,不仅聪慧,不仅通晓音律能歌善舞,而且见识非凡。

    李默常咨以朝政,上官婉儿总能给出令他满意的见解。

    一来二去,上官婕妤就成了皇帝身边须臾不可离的得力助手。

    (本章完)

第619章 流血的长安() 
    平和年间发生的最激荡的一件事莫过于太子李卓造反。

    太子因为担心自己被废,听信谗言,居然生出谋逆之心,最终铤而走险,走上了不归路。

    这是官方对此事的解释,更多的是归咎于他的个人品质,实际情况当然不是这样。太子李卓之所以铤而走险要干这一票是被一股强大的势力裹胁的结果。

    经历了平和前五年的休养生息后,整个王朝呈现出了安定繁荣的局面,抛荒的土地渐渐被开垦出来。人口在迅速增加,婴儿潮如期出现了,可以预见的是二十年之后,帝国一定会迎来它的第一个繁荣高峰。

    在皇帝持续不断的努力下,庞大的官僚机器已经被引入正轨,而且在可见的时间内会达到消肿和效率两个目标。

    李默当然也清楚,在这个社会生产力并不发达的时代,社会精英的出路其实并不多,可供精英们驰骋的新领域尚需慢慢拓展,而且根深蒂固的观念也亟需大的转变,这些都需要时间,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所以作为妥协之道,他设计了庞大的勋爵体系,目的就是用国家的力量把游离于官僚体系之外的社会精英们圈养起来。

    让他们吃好,喝好,有盼头,有尊严,尽可能的避免他们走到王朝的对立面去。

    但现在的问题是大批的功勋贵胄们却在凭借他们的优势的地位和势力在危害整个社会,他们野心勃勃,他们蠢蠢欲动,他们幻想着打破新的社会秩序,破坏皇帝的整盘计划。

    这是李默绝对不能容忍的,他必须反击,而且手段十分酷烈。

    因为上官婕妤告诉李默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女人的感觉是很敏锐的,尤其是在男人的身体状况方面,而且宫里的御医也再三警告李默不能再服用助兴药物,否则必有大害。

    这些御医甘冒如此风险出言谏阻,足可见问题之严重。

    李默已经有了强烈的紧迫感,他要赶在自己彻底垮塌之前扫除帝国长治久安的障碍,他要把这个恶人做到底,绝不推诿给后人。

    皇帝的这种紧迫感反映到具体的施政上就让很多人感觉吃不消了。

    他们先是怨声载道,遭到压制后就开始满腹牢骚,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之后,他们就变得蠢蠢欲动,他们互相勾连,背地里埋怨皇帝埋怨王朝,这种不良情绪一天天的凝结起来之后,终于有一天他们开始结成党派。

    这个过程中皇帝一直冷眼旁观,掌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就像一个冷酷的猎手,明明猎物就在他的射程范围内,明明可以一击毙命,但他仍然耐心地等待着。

    他的野心变得很大,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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