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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州江山-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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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梁败亡,天下司首领邹正德选择归顺宁氏,邹正德能平安活到现在,难道不是因为他的手里有“石佛”这个筹码?
这个筹码太重要了,乃至宁是敬拼了命的也要保住他。
这些年他错杀了几十个疑似“石佛”的人,但真正的“石佛”却安睡在他的卧榻旁。
是他大意了,还是这根本就是天意?
总之,他没有再翻盘的机会了。
一阵秋风吹过,银杏树的叶子纷纷飘散,有一片恰恰落在了他的头顶。
宁杨紧了紧披风,带着那片叶子回到厅堂。
前院的骚乱越来越近。
他们来的好快。
“义父,我回来了。”
一名雄赳赳的武士跪在廊下,打开包袱,摆出一颗苍白的人头。
“石佛”赵美川,昨晚让他跑了,但他还是没活过今天。
只是这颗人头现在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宁杨甚至有些后悔杀了他。他是个聪明能干的人,有着美好的未来。
“义父,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们还有机会。”
“有吗?我怎么觉得穷途末路了呢。”
这位忠心耿耿、追随他多年的属下忽然变得脸色苍白,他解散腰带,袒露胸膛,冲着宁杨磕了几个头,然后说道:“属下就此拜别,先走一步了。”
他掣出匕首,毫不犹豫地送进了自己的心窝,但他的力道并不够。
他瞪着双眼在地上抽搐,满脸的痛苦。
宁杨微微叹息了一声:
“你是我部最有名的杀手,杀自己应该跟杀别人一样的干净利索。既然决意要死,为何要迟疑手软呢。”
他抓住匕首的手柄,用力地转动了一下。
那武士呼出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
宁杨拔出匕首。
血溅了他一脸。
院子的门被撞开了,访查司的大头领苏晋率部抢了进来。
一名身手矫健的番子扑倒宁杨,夺下他的匕首。
嘎吧一声,宁杨的一条手臂脱臼了,那番子倒剪他的另一条手臂,用脚踩着他的脖子,将他死死地按在地板上。
苏晋拉了把椅子坐下,皮靴距离宁杨的脸不足三寸。
“主上口谕,宁杨弑君,罪当诛,为保宁家之体面,赏他个体面。秦王,你是亲王,苏某念在咱们多年老对手的份上,赏你个全尸吧。”
一个番子走过来,手里挽着一条弓弦。
苏晋瞪了他一眼。
健卒退下。
苏晋示意将宁杨松开。
宁杨挣扎着站起身,笑着对苏晋说:“你这把椅子坐着不舒服,我有一把更好的交椅我送给你,希望你能坐得稳当。”
苏晋道:“那咱家就谢谢秦王殿下啦,请吧。”
宁杨微微一笑,抬眼望向蓝天,深吸了一口气,从容掸去衣袍上的尘土,跟着访查司的番子走了。
苏晋闭上眼睛,享受着深秋午后熏暖的阳光。
喝了一盏香茶,他掼掉精美的茶碗,起身去了宁杨的书房。
宁杨躺在靠窗的一张床上,那是他日常休息的地方,平日用一副屏风挡着。
他已经咽了气。
脸色很难看。
一名番子正用干布小心擦干他的脸。
苏晋看了看宁杨的手。
一个番子柔声细气地答道:“起先是一动不动,后来也挣扎,被我们死死按住,然后就断气啦。”
苏晋道:“把这收拾妥当,叫府里的人去宫里报丧。另外,把那张椅子给我带回去。”
走出阴暗压抑的书房,苏晋抬头看了看天。
秋天的长安,天高云淡,美的很。
在苏晋奉命处决秦王宁杨的同时,李默也走进了大长公主府。
谋害宁是勤的主凶是宁杨,同谋者中有宁崇玉的名字。
她是宁氏纯正血统的终极维护者,她参与谋害了宁是勤,但从未参与刺杀宁是敬。
“秦王已经走了?”
李默点点头,苏晋做事麻溜,这个时辰宁杨不可能还活着。
“我大他四岁,应该是我先死的。默之,你办事太拖沓了。”
“谋害大夏太宗皇帝的人中有公主吗?”
“有。”
“谋害当今圣上的人中有公主吗?”
“没有。”
李默道:“您是当今皇帝的姑姑,太宗皇帝是当今皇帝的兄长,都是血脉至亲,皇帝闻公主谋杀先帝痛心疾首,却不忍再杀至亲骨肉。公主自今日起应出家避世,常伴青灯古佛,赎去前半生的罪孽。”
宁崇玉深吸了一口气,泪水夺眶而出。
李默拜退。
在如何处置宁崇玉的问题上,宁是敬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李默决定放宁崇玉一马。
只是元首可恕,底下的人难免要揪出几个来交差。
李默选中了孟建山,不是出于仇恨,而是因为他够这个分量。
小七却忘不掉孟建山当年谋害之仇,不肯原谅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孟建山被带回卫府后小七亲自主持刑讯,一连给他上了十几道酷刑,眼见这个老人仍有力气骂人,就用杠子压断了他的脊梁。
老人无法入眠,彻夜嚎哭。
穆坤于心不忍,就把情况报告了李默,李默吧小七叫来,问道:“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你这样折磨他有意思吗?”
小七道:“我觉得有意思的很,你现在怜悯他,谁来怜悯奎四?谁来怜悯二胖?当年他俩差点被活活打死!我特么的居然被吓的拉裤子,我特么的又招谁惹谁了……”
李默道:“冤有头债有主,他对不起你的,你一刀杀了他便是了,你这样用酷刑折磨他,让生者作何感想?”
小七道:“是了,他主子怎么说,皇帝不追究啦,亲哥哥的仇不报啦?”
李默道:“你别忘了,大长公主也是圣上的亲姑姑,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小七道:“好吧,你们都是圣人,擅于忘记仇恨,偏我一个是小人,好了,反正他也半死不活了,我不管了。”
小七抹了把眼泪,含恨而去。
他当年亲眼目睹了李道成和李道奎受刑的全过程,闭上眼睛就能想到通红的烙铁按在皮肉上发出的吱吱响。
李默叹了口气,给穆坤使了个眼色:
七十多岁的老人了,断了脊椎,再让他活着实在是种残忍。
穆坤走进刑房,对孟建山说:“武定王赏你一个痛快,你怎么说?”
孟建山笑着回道:“替我谢谢他,告诉他,当年我是真心想收他做徒弟的。”
穆坤道:“我一定把话带到。”
走上前,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孟建山笑道:“勒死太费劲,你拧一下我的脖子,我会死的快点,你也省点力气。”
穆坤道:“承蒙指教。”
双手扶定孟建山的头颅,左右一错,拧断了他的脖子。
事情办完,李默去向宁崇玉回报。
宁崇玉听闻孟建山的死讯,双手合十,领着费茗和董颚开始为孟建山诵读往生咒。
李默给她磕了个头,再拜,告辞。
(本章完)
第455章 泰和元年()
回府之后李默方才得知文芫已经离家上了终南山普济寺,这是一座专门为贵族子女出家建造的寺院,堪称京城犯规贵族女子集中营,是当年曹皇后在世时倡议的。
文芫走后,李默让商小青抚育豹头李保国,姜鸢道:“你这个做父亲的,孩子是文翠的,当然应该还给文翠。”李默道:“那贱婢因怕文翠夺走她的孩子,自幼向豹头灌输,把文翠形容的十分不堪,这孩子恨文翠如仇人,如何还能交给她抚养。”
姜鸢道:“那还是我来吧,小青她太劳累了。”李默道:“你跟她斗了这么多年,小虎跟豹头能和睦吗,小青有两双儿女,多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鸢道:“你错了,我跟她斗来斗去,孩子们之间的关系却是顶好的。”
李默道:“你真心要抚养他我也由得你,只是我把好端端的一个孩子交给你,你可要用心养好了。”
姜鸢冷笑道:“你现在谁也不信任,我是那种恶毒的妇人吗?豹头说到底是文翠的孩子,我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照顾好他。”
李默嗯了一声,姜鸢又道:“我们这些人渐渐老了,多年未曾为你生育,前次皇后还关照夫人要为你多选姬妾,广大子嗣,我请示了夫人,决定为你添置二十个如花美姬,月内就接进门来。你意下如何?”
李默道:“你们若想我多活几年,最好罢手。我李默果然有那个本事把你们都照顾好,也就不会出这种事了,家门不幸,我李默能辞其咎?”
姜鸢道:“好啦,你也别太自责了,这件事已经过去,阿枝交由四娘抚养。对了,这么久了,你为何不去看望四娘,你恨她?你不该恨她,她有她的苦衷。”
李默道:“我知道她有她的苦衷,可她应该相信我,一个女人跟你隔心隔肺,你就不觉得寒心,箠青的死她有责任。”
姜鸢道:“说到责任,我倒要问问你,她为何信不过你,你自己先检讨,然后再去怪别人。”
李默道:“你——”
想了想,却说:“好,这件事怪我,是我李默自以为是,以为什么都摆的平,其实是眼高手低,满罐不响,半罐哐当。你去替我向她道歉去。”
因为这桩变故,李默心情一直很抑郁,这个年过的冷冷清清。
元旦日,宁是敬下诏改元泰和。
年后,李默辞去宁州大元帅和北都留后、兴元府府尹,阴山大都督之职,只保留了一个西北经略使的头衔。在长安也不愿意担任重要职务,除了卫府,什么都不想管。
但他毕竟已经站到了山巅,东西南北风,哪阵风都有可能刮到他。
开春之后,傅有德出任宁州大元帅,临行前登门拜访,讨教机宜,期间就问到了尚铁牛的事。李默唏嘘道:“腾龙年间,他孤军镇守阿拉善,那年北地奇寒,冰雪覆原,粮道断绝,他所部七千人冻死了一半,来年开春,匈奴人攻打阿拉善山口,累番激战又损失了一半。到次年大军北伐分兵前去接应时,七千兵马只剩下八百人。却筑起了一座城。”
傅有德道:“是啊,这些年他真的很苦,所以我决定把他撤回来。但他未必肯听我的。”李默道:“他现在隶属期门军,调防需要禁中下旨,但阿拉善城太过重要,爵爷倒是可以奏请主上增派一军协同驻守。”
傅有德听了默不作声,许久方道:“六安王要求随老夫出镇宁州,郡王以为如何?”
六安王宁买正是宁是敬的嫡长子,真元皇后所生,一直都是世子的不二人选,但自宁是敬登基之后却忽然失宠,至今仍是个郡王。
而宁是敬的次子宁买道却于去年年底封了相王,今年年初又入吏部判事,很受重用。朝中风传他将取代宁买正为太子。
受了打击的宁买正现在情绪十分低落,随傅有德去宁州,这若是宁买正主动提出来的,则代表着在皇储之争上他已经高悬白旗,主动认输了。
皇储之争历来血腥,宁买正果然愿意主动退出,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件事如此敏感,傅有德跑来跟自己商量是什么意思?有黑锅一起背,也太客气了吧。
李默笑着说:“草原虽平,北境战事未了,大皇子此刻北上,有大把的功勋可以建立啊。”
傅有德听了这话,举茶当酒敬了李默一碗,告辞而去。
傅有德没有带宁买正北上,北方形势果然如李默所言,还是不带的为好,一个失宠的王子若在你的手下立了功,将来这账怎么算,你能说的清吗?
泰和元年上半年,四方风调雨顺,处处平安,边境上的那些刺头被一个个拔出,北部边境迎来了建国以来最好的时期,万里疆土没有战火,百姓安居乐业。熊倪儿山以北的匈奴深陷匈奴王暴死后的混乱,加之有阿拉善城的拱卫,在可预测的时间里,匈奴尚不是大夏的威胁。
南方三萧又开始内讧,彼此攻伐,打的死去活来。
正当这个时候,河东的僵局也出现了一丝曙光。
与宁氏缠斗多年的萧健病倒了,正当大夏朝廷紧急讨论对策时,他又挂了。
他这一死,本来已经摇摇欲坠的河东局势瞬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幽州大都督兼判云州大都督事宁全忠奏请天子四路出兵解决河东,一举平定北方。
宁是敬有些心动,急召朝中三品以上在勤政殿议论。
结果是一边倒的建议立即发兵解决河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宁是敬决心遂定,以傅有德为西路军主帅,由宁州镇东县渡河东进,宁全忠为北路军主帅叩雁门关南下,以王世安为南路军主帅,由绛州北上,周湛为南路军副帅,出潞州取太原。以赵破阵为东路军主帅,率部过井陉,攻击河东的东面。
以李默为太原行营都统,节制四路大军,合击太原。
诏令一下,各方兵马一起行动,兵发二十万直取太原。
四路大军中傅有德行动最快,泰和年以来,四方安宁,唯独宁州尚有战事,军队一直处于战备状态,接到诏令后迅速拔营,由镇东县渡河东进。
只是镇东以东崇山峻岭,处处关隘,行军速度很慢。
所以傅有德是起个大早赶了个晚集,东路军还在崇山峻岭里磨叽的是时候,北路军宁全忠部已经在雁门关下干的热火朝天了。
几乎是同时间潞州大都督周湛也率部北上。
而南路军主帅王世安则态度消极,这其实也怪不得他,王世安这段时间足疾严重,不仅不能走路,连马也骑不得,只能让人抬着走。
主帅虽不必亲临战场,冲锋陷阵,但脚疼肯定影响心境。
所以斟酌再三后王世安就把南路军的指挥棒交给了周湛。
(本章完)
第456章 挖墙脚()
王世安的如意算盘是河东即便是打下来,也跟他无关,要不落入李默之手,要么被宁全忠侵占,甚至傅有德和赵破阵都有机会,唯独他王世安什么都不可能得到。
辛辛苦苦为他人做嫁衣裳,这种蠢事他才不会干呢。
萧健死后其子萧森继位,但这位储君地位并不稳固,只做了三天晋王就被一场兵败撵下了台,取而代之是不被薛家认可的萧隼。
萧健早年间依靠河东大户薛家在太原站稳脚跟,自萧梁覆灭后,他就逐渐胡化,转而疏离薛家,专一宠信羯胡族女子为他生的萧隼,他病死之后萧森在薛氏的辅助下顺利登基,但太原的守旧势力并不乐意,以大将阿史那摆百合为首的胡化势力不满萧森当政,所以策划了这场兵变,萧森被杀,萧隼继位。
太原的公开分裂,给了大夏千载难逢的机会。
三路大军里除了东路进展缓慢,其他几部都很顺利。泰和元年秋,李默来到绛州,组建太原行营,奏请傅有德、王世安为副都统,裴如卿为参军长,萧震川为粮料官,六安王宁买正为护军使。
宁买正来行营是李默的意思,他并不想带他来,但又不得不带。泰和元年夏季,长安城出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一段时间内,许多百姓家的幼童莫名其妙的失踪,虽然最后都被找到,但这些孩子变得痴痴傻傻,失魂落魄。
一些得道的高人便说这是被妖孽吸走了精魂,三魂七魄不全,故而如此。
天子脚下出了这样的事,宁是敬勃然大怒,诏令京兆府、卫府严查。两司的查访结果,一切线索皆指向六安王宁买正,很多证据表明,搞出这桩恐怖案件的正是六安王的王妃刘氏。
刘氏是镇州刺史刘胜的女儿,入选王妃三年,一直未有生育,四处求医问药不成,就生了邪念,以巫蛊之术获取幼儿精魂,以此招徕子孙。
证据确凿,刘氏被赐死,宁买正被勒令闭门思过,地位岌岌可危。
他求告到宁胜德门下,苦苦哀求,宁胜德既不愿见宁氏子孙骨肉相残,又不愿惹祸上身,一时左右为难。李默将他带出长安,无非是为岳丈分忧,却让自己陷入极大的被动,京中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趁机宣扬李默力挺宁买正,公然介入皇储之争。
自萧健胡化之后,河东便分裂了,此次王位之争更是激化了这一矛盾,强敌压境,河东内部非但未能停止内讧,反而加快分崩离析。
李默命西路军加快进军速度,镇东渡河后是连绵的山地,并不利于大军行进,但傅有德声名赫赫,麾下又是宁州劲旅。
河东因此将其作为重点关照对象,集合重兵予以围困。
这却正是李默所希望的,用傅有德的声名来吸引河东主力,布设一路疑兵,而让南路军来唱主角。
之所以把主战场选在南方,李默当然有他的考虑,太原之南是薛家势力,自萧森死后,薛家已经跟河东离心离德,更容易让他们屈服,而太原之后的忻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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