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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州江山-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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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陶家藏宝的地方。给我仔细地搜,一块砖,一块石头都不得放过,快。”
说话的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军将,绰号“独眼龙”的。他是牛庆兰之子牛世通的亲卫,也是青州叛军的干将。
几十个人在松林里展开地毯式搜索,每一寸土地都不放过,每一块砖、每一块石头,每一棵树都仔细搜查。
是夜,月朗星稀,松林里也不算太黑,众人又都举着火把,然而依旧还是一无所获。
“独眼龙”摸了摸下巴,嘿嘿一声冷笑,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厉害。”
他回头朝院墙下的黑影里瞅了一眼,一个罩着黑斗篷的年轻人就懒洋洋地走了出来,这年轻人整个儿包裹着黑色斗篷里,看不清他的脸,他笼着袖子,歪斜着身子,显得很傲慢。
“独眼龙”为人很凶残,但对这个人显然很忌惮,说话时很克制。
“我认输了,妈的。你来。”
黑斗篷淡淡一声冷笑,迈步走向松林,在一株大树前停下,辨识了一下方位,向左,向右,向前,又后退了两步,然后用脚在地上跺了跺,说了声:“挖开。”
七八个壮汉抡镐就刨,一通乱忙,突然咯吱一声,镐头被泥土下的石块硌了一下。
“找到了,找到了!”
“独眼龙”眉头一蹙,疾步向前,蹲下身,用手在土里拨拉一阵,果然看到一块灰色的石板,石板上有一排小孔,他举着火把正想看个仔细。
蓦然,噼噼之声连作。
三支弩箭贴着他的头皮飞上了天。
那一排小孔里竟然藏着暗器,吓得他浑身冷汗热汗一起涌出来。
“艹他么的,还有暗器。”
“小心点,陶家的密室是请高人建造的。”
黑斗篷淡淡一笑,笼着手扬长而去。
“独眼龙”闷哼了一声,发狠道:“点火,朝里面灌烟,我倒要看看这帮地老鼠能藏多久。”
(本章完)
第267章 筐中人()
牛世通为人刚直,读书颇多,却更喜欢舞刀弄剑,他并非大梁的忠臣,但对父亲牛庆兰与李默谈判中一味的妥协退让十分不满,他认为以青州的条件在谈判时可以更硬气一点,可以争取更多的利益,他几次三番插手谈判事务,被牛庆兰严厉呵斥。
不过今日午后一件偶发事件却帮了他的大忙,那个李默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地方,好端端的突然给城里发了一份最后通牒,要求青州城务必在月底前无条件开门投降。
通牒态度之蛮横,条件之荒唐可笑,一下子激怒了青州军的底层军官们——李默在通牒中竟要求牛庆兰先解散青州军,然后才能投降。
这个消息一透露出来,青州城里顿时炸了锅。
底层军官没有别的营生,就指着当兵吃饭呢,你解散了青州军就等于砸了他们的饭碗,他们能愿意吗,不造反才怪!
牛世通觉得机会来了,他跑到军营里一阵鼓动,底层军官们的怒火就被他煽动了起来,成群结队跑到督军府前请愿,喊出了拒绝谈判,誓死保卫青州的口号。
青州的督军使程敏是个没见识的,一时慌了手脚,牛庆兰知道是儿子作祟,他不动声色地诱捕了牛世通。
蛇无头不行,牛刺史以为这样就能把事态平息了,但他低估了猪队友们的愚蠢。
李默的条件的确是很苛刻,损害了许多人的利益,但这并不包括青州的最高层,对他们而言活着比什么都好,即便是归夏之后不做官了,这些年捞的好处也足够他们花销几辈子了。
所以平稳过渡才是最主要的,军官们闹事时,他们缩起脑袋装缩头乌龟,牛世通被他爹软禁后,闹事的军官群龙无首,开始退潮,这帮人觉得时机到了,开始大肆反扑,疯狂地捕杀请愿闹事的军官,闹的青州兵营里鸡飞狗跳。
处于软禁中的牛世通买通了老家人,获知了这一消息,就给处于危机中的军官们带了一句话,牛世通告诉他们与其让人当鸡仔一样宰了,不如奋起反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落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是绝对不肯松手的,处于绝望中的青州军底层军官们沸腾了,大批军将冲出军营包围了刺史府,把他们的精神领袖营救出来。
他们拥戴牛世通为首领,包围了刺史府和督军府,捕杀督军程敏,软禁了青州刺史牛庆兰,宣布接管青州防务。
牛世通一朝得势,立即对青州高层进行血腥报复。
这些人贪婪、懦弱,像一头头肥猪,任他宰杀。
这一日一夜里他杀了太多的人,砍的佩刀都崩了口,眼睛红了,嗓子哑了,脑袋里的那根弦绷的铁紧。他现在焦灼不安,无法入睡,看什么都烦躁,所以当“独眼龙”来报告说陶忠旺躲进密室弄不出来时,牛世通怒了,拔刀要砍“独眼龙”,吓得那厮拔腿就跑。
陶家的密室他是知道的,据说是重金聘请建造洛阳宫室的高人修造的,当然十分稳固,但世上哪有撬不开龟壳的乌龟。
他陶忠旺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既然囚禁自己的父亲,决心跟李默练练,那就不能容忍他的走卒穆杰在城里活动,这个陶忠旺是撑穆杰的,所以也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按照牛世通最初的想法,是把陶忠旺抓来,关起来吓唬吓唬他。
但他竟然敢躲起来,这说明这老儿不简单,消息灵通,行动果决,那就怪不得他牛世通心狠手辣了。现如今这青州城里,谁跟自己作对谁就得去死。
若是连个陶忠旺他都摆不平,又何以服众?
所以牛世通得到禀报后就率领兵马浩浩荡荡地杀入陶家大宅。
晨曦初露,松树林罩在薄雾之中,看起来“独眼龙”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林子里被挖的千疮百孔,先后使用了烟熏,水灌,野蛮拆迁等手段,结果都无法打开陶家的龟壳。
牛世通是个读书人,鄙视独眼龙的蛮干,他在松树林里转悠了一圈,嘿然一声冷笑,指挥士卒挑了几十挑麦秸草过来,每隔十步放一堆,布满了整个松木林,然后在草堆上泼上冷水,一声令下,一起点火。
湿漉漉的麦秸草燃不起火焰,只能冒浓烟,整个松木林里顿时浓烟滚滚,众人被呛的涕泪交流,纷纷闪避。
牛世通开始围着松树林转圈,瞪大一双血红的眼睛仔细观察脚下的动静。
突然,他疾步奔向东南一角,在一块坡地上用力一踩,那块“斜坡地”竟然一下子塌陷了下去。原来斜坡是假的,乃是一个木质通风口的盖子。
陶家这个密室工程浩大,结构非常巧妙,总共有四个秘密通风口,独眼龙只发现了一个,往里面灌烟时,里面的人把通风口堵死了,所以任凭他怎么熏也没有用,因为还有其他三个通风口可以使用。
牛世通四处点火,整个松树林浓烟滚滚,四个通风口全部歇火,不得已陶家只能冒险动用备用的通风口,这个通风口位于松林边缘,是一个可以活动的木盖子。
牛世通并非火眼金睛,他能窥破这个秘密,乃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
备用的通风口被堵死了,密室里的人只能束手就擒。
入口被打开了,陶家人像老鼠一样一个个被揪了出来。
牛世通一眼就瞧见了穆杰,他嘿然一声冷笑,揪住穆杰的脖领:“姓穆的,你不要怨我,是你主子不是东西。”
穆杰道:“牛世通,为人做事最好留一线,你杀我,我没话说,别为难陶家人,此事与他们无干。”
“与他们无干?哼,背主叛国的东西。”
牛世通手起刀落,斩杀了陶忠旺的小儿子陶安杰。
“不要——”
穆杰奋起扑向牛世通,躲在一边的“独眼龙”认为机会来了,上去一刀将穆杰劈翻在地。
“你杀我,我不怨你,别杀陶家人了。”
穆杰挣扎了两下,断了气。
“我艹你妈呀,谁叫你杀他的?”牛世通牛眼瞪的如铜铃,他虽然疯狂,却并不傻,穆杰是李默的亲信,杀了他,自己可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软禁自己的父亲,使用强硬手段接管青州防务,目的是跟李默讨价还价,谋取一个好的卖身价格,而非真的要跟李默对抗到底。
陶家人暗助李默,可以杀他一两个泄泄愤,穆杰怎么能杀呢?
这个“独眼龙”真特么的该死。
“将军,事已至此,咱们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一名跟“独眼龙”要好的军将发声劝道,牛世通怪眼一翻,心里破口大骂:“我要你教!”嘴上却说:“好,杀的好,咱们有刀,咱们手里有刀,有城池,有兵马,凭什么怕李默?”
牛世通本质上是个理智的人,他在青州军里只是一个管粮料的低级军官,因众人拥戴才做了将军,根基很浅,独眼龙是他唯一的兄弟,他能把他怎么办,不借坡下驴,就有可能被人卸磨杀驴,想驾驭这样一股强悍的兵马岂是一件容易的事?
众人松了一口气,老大没疯,老大跟他们是站在一起的,这样的老大才值得拥护。
但牛世通却被沮丧,懊悔包裹住了,他疯癫地点着头,擦着不知哪来的涕泪,然后忽然就捂脸嘶声大哭起来,像个疯子。
没人敢在上前劝解。
这个被他们捧起来的将军,早已不是早前他们认识你的那个意志坚定,充满理想的年轻人了,他变得嗜血残暴,杀人如麻,谁又敢真的去触他的霉头?
几百人的松树林里除了牛世通的自怨自艾,再无其他声音。
陶家的妇孺自己捂着自己的嘴,战战兢兢的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
干嚎了一阵子,牛世通纾解过来,他擦擦鼻子,把满手的鼻涕抹在“独眼龙”的胸前,一字一顿道:“祸是你的闯的,把这收拾干净。”
牛世通走了,身后很快传来哭天喊地的求饶声,怒骂声,嚎叫声。
他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也知道无路可退。
屠杀持续了一刻钟就结束了,陶家十八口男丁、十七名女眷和十六名男性伙计、二十八名侍女、仆妇被斩杀。
另有八名女眷因为姿色实在是惹人怜爱,暂时保全了性命。
陶新月才五岁,谈不上姿色,却也保全了性命。
陶家人被牛世通像地老鼠一样一个个揪出地下密室时,这个小姑娘正躺在她祖母董氏的怀里熟睡,董氏一咬牙,把她放进了一只柳条筐里,在她的身上盖了几片青菜叶子。
陶家惨遭灭门之后,叛军冲进密室,把能搬走的值钱东西都搬走了。
光银锭就搬走了四十多箱,还有数不清的珠玉、绫罗绸缎、香料、珍贵药材。至于那些米面、咸肉、酱菜,一开始是没人关注的。
直到所有的值钱物品都被搬空之后,一些老弱兵卒才开始扫荡这些不值钱的东西。
小姑娘早已醒来,她没有哭,而是战战兢兢地蹲在筐子里,瞪大了眼睛,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惊恐地盯着外面的危险世界。
一名老卒发现了她,大眼瞪小眼,跟她对视,小姑娘的楚楚可怜让他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他就在她藏身的箩筐里添了一些腌白菜,并把筐子搬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老宋,你干啥呢。”
“没啥,没啥,头。”
“嘿,老东西,我敢打赌筐里藏了个女人。”火头打趣道。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好容易来一趟,总得意思,意思。”老卒手足无措,脸皮憋的通红,幸亏光线暗否则一定穿帮。
“行啦,老宋,开个玩笑。你留着吧,别让人看见。”
年纪大的人眼皮子浅,别人抢金抢银抢女人,他争不过别人只好抢两筐菜意思意思。这叫贼不走空。
都是多少年的老兄弟,可以关照一下。
整整一天后,老卒才把陶新月连同那筐青菜叶、腌白菜搬回自己的小屋。
一进院门,他赶紧叫老伴把门关上,然后拼命扒拉,小姑娘软塌塌地躺着,一动不动。不过还好,她只是饿昏了。
(本章完)
第268章 围城()
促使牛世通囚禁父亲,斩杀李默的使者谭杰,并屠戮城中大户陶家的是李默的一道最后通牒,在这份通牒里,李默语气强硬,他要求山东各地务必在十一月底前全部归附大夏,否则大军到处,草木不生。
青徐之地民风强悍,对这道最后通牒十分反感,类似青州这样的叛变并不止一例,强硬派藉此翻身,主和派忍气吞声,本来一片大好的局势瞬间发生了逆转。
正在进行的和平谈判纷纷破裂,各地烽烟再起。
这其中抵抗最强烈的便是青州,青州督军使牛庆兰被自己的儿子软禁,牛世通不仅杀了李默的使者穆杰,还将城中大户陶忠旺一家灭门。
陶忠旺是最早归附李默的濮州刺史谭政森的舅舅,生前为李默出力甚多。
青州开了一个坏头,李默不能视若无睹。
他亲提大军出徐州折转向东,一路势若破竹,十日后将青州城团团围困。
他将自己的亲笔信射入城中,要牛庆兰斩了牛世通,否则大兵进城之日,鸡犬不留。
信先落在牛世通的手里,他拿着这封信跑去找自己的老爹,问道:“李默要您老人家割了我的头,我自知罪孽深重,要不您就杀了我,去为百姓请命吧。”
自打牛世通发动兵变软禁牛庆兰起,父子之间已经恩断义绝。
牛庆兰没有理睬自己那骄狂的儿子。
“您既然不肯杀我,那就烦劳您写封信给德州的郑叔。请他老人家领兵来救青州。我知道这样让您为难,但为了青州百姓,还是请您老人家勉为其难。”
牛世通把纸墨笔砚都给牛庆兰准备好了。
“孩子他爹,你就写吧,不然青州真的守不住了。”
牛庆兰的老妻张氏目不识丁,为人虽然贤惠,却少见识。
于是父子俩一起呵斥道:“你闭嘴。”
张氏咕哝了两句,嘀嘀咕咕地走了。
牛庆兰瞪了眼儿子,提起笔开始给自己的老友、德州督军使郑明德写信,请他率部援救青州。青州被围,即便他不写这封信,郑明德也会率部来救,他们是生死之交,他了解郑明德。
“我替青州十万百姓谢谢父母官啦。”
牛世通走了,牛庆兰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有三个儿子,一个早年夭折,一个死于非命,眼下只剩这一个儿子,他对他寄予厚望,督促他长学问,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但这孩子人格有缺陷,终究是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于是他改变策略,将他送到军中做一名低级军官,有个饭碗不至于饿死,也期望军法森严,能磨杀他身上的那一股戾气。
但事与愿违,做粮料官的儿子最终还是闹了事,闯下泼天大祸,得子如此,真是人生之大不幸啊。
他唤来自己的贴身侍从朱振,低声问道:“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朱振朝门口望了一眼,守卫在廊下和门口的甲士都是牛世通的亲信,他们两个都是囚徒,所不同的是他还有一点人身自由,可以出去办点事。
“已经有着落了。”
“那就好。”
……
李默督大军抵达青州城下,中军营距城十里。得知德州督军使郑明德已率三万人南下,便对周湛和邱清明说:“我听说这个郑明德跟牛庆兰关系莫逆,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邱清明笑道:“何止呢,他们俩以前同在洛阳游学,同宿同出,是一对野鸳鸯,后来郑明德看中了洛阳秘书省一位编修的女儿,就把牛庆兰蹬了,二人因此绝交。不过没多久,那个女人就死了,二人和好如初。后来一同中了进士,一起做了官,在秘书省做校书郎的时候同宿同飞,号称‘兰台双燕’,直到后来牛庆兰外放做了地方官才分开。当年二人分手时,哭的稀里哗啦,喝了很多酒,情到浓处相约一起跳河自尽,河是跳了,只可惜水太浅,没死成还滚了一身泥,一时笑杀了洛阳城呢。”
周湛道:“郑明德自不量力,是找死。请大帅下令,我愿生擒这只兔子。”
邱清明道:“捉兔子我是能手。”
李默笑道:“这种小活就不劳邱将军了,青州是重镇,城高池深,牛世通虽然不孝,打仗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请邱将军统筹城下各军,周湛去收拾那个远道而来的老兔子。”
这个安排,二人都没有意见。当下各自准备,周湛率独立营和飞龙营一部前去大河南岸在郑明德的必经之路上设伏。
邱清明入驻前军大营,统筹攻城事宜。
打发了二人,李默这才唤来左寺坊派驻大营的管事苗怀安。
“我前日接到密报,说穆杰死前遭到一伙不明身份的刺客的围攻,六名护卫全部阵亡,他本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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