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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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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思忖着，这个绿油油的人影除了跟自己在学校公厕里面碰到的那个性别不同之外没有什么差异，同样的属于光屁股的艺术境界。
林一峰对于泛着绿光的人体艺术没有陌生感，只是觉得看男人永远没有看女人那么美观，身上那点零件怎么看怎么龌龊，何况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除了比他的腊排骨状态稍稍好那么一丁点。
“何必呢，早知道就不会挨上一斧头。”他说，心里却没底，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老三像头死猪一样瘫在地上，想去看看情况又怕这绿油油的家伙乘虚捣乱，干脆就耗着吧，继续脚踏干尸高举斧头有一茬没一茬的闲扯。
“这位仁兄，想必死不瞑目，一定有什么冤屈吧？”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躲在浴缸下面的……我们并没有恶意地，这个你放心，天一亮我们就走了。”
“你是不是因为活着时买不起房子，死了都不甘心就用这种方式来完成活着时的愿望……恩啊，呵呵，买不起房子也不是件丢人的事情，要学会释怀，是吧？再说你一个人也没必要占着整栋楼不是？住一间就够了，别没事跑出来吓人……别生气，我的意见仅供参考。”
绿油油的人影一直没有回答，只是漂浮在一个安全距离紧紧盯着被别人踩在脚下的尸骨。
怎么回事，难道他只能听到我的话却不能跟我交流？
林一峰似乎有些明白了，刚才老三的模样肯定是大脑被控制了，也就是说这绿油油的东西真是通过脑电波之类的方式干扰人的思维，就是传说中的鬼上身，而且应该是一对一的控制，前面针对两个人的鬼打墙属于浅层控制，只能制造一些幻觉，不然他一下子完全控制自己跟老三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有一点想不明白，他既然知道只有自己能够看到他便悄悄贴在后背上，为什么不干脆控制自己反而去控制本就看不到他的老三，况且自己当时握着斧头，被控制后只要一斧头就能让老三开瓢，然后再带着自己爬到窗口跳下去一了百了。
非常费解，难道他没办法完全控制自己？很有可能，自己的眼睛异于常人，这脑电波一定也超强，根本掌控不了。
这样一想，凛凛冒了一阵冷汗，幸好自己抢着拿到了斧头，否则就算他没办法控制自己，要是在控制老三后冷不丁的来这么一斧头，恐怕这绿油油的东西从此不会在这栋楼里寂寞了。
“好吧，既然你没办法回答我的问题咱们就用姿势沟通，我说得对你就点头，错就摇头。”林一峰想了下说道。
那绿油油的人影果然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么一来方便多了。
“你是不是有冤屈？”林一峰问道，看到绿油油人影点头，又说：“你是不是一直躲在浴缸下面，需要有人把你挪出去？”
绿油油的人影又连连点头。
“好吧，我保证天亮之后帮你报警，这样不但可以帮你从浴缸下面出去还能伸冤。”林一峰说道。
那绿油油的人影似乎楞了楞，猛地一阵狂点头。
好啦，林一峰长长舒了口气，把脚从干尸身上拿下来：“你现在暂时回浴缸下趴着，我要看看我的朋友怎么样了。”
得到绿油油人影的首肯，他拎着斧头依然不敢松懈的退到一旁，盯着那绿油油的人影漂浮到干尸上面，慢慢的融合进去，又恢复了最初的状态。
随着咔哒咔哒奇怪的声音，泛着绿光的干尸走着机械步走回了903室。
林一峰才算彻底的放松，跑过去看人事不省的老三，满嘴白沫。
第十章测试
天终于亮了，看到阳光心情极好。
老三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后依然昏迷不醒，医生对他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心律正常，脑部也没有扫描出什么异常，额头只是皮外伤，腿部并没有骨折，只是崴了脚和肌腱拉伤，也就是说没有生命危险。
见老三没有什么大碍，林一峰便把他暂时托付给护士料理，熬了一整夜疲惫得很，全身如同脱了水般的干巴巴紧绷绷很不舒服。
回家冲了个澡精神了许多，泡了碗泡面，胡乱的吃了点，打开电脑上网，到学校的论坛里逛了逛，很意外竟然没有一点关于自己癫狂裸奔的帖子。
不由的郁闷，自己在学校里的影响力未免太微弱了吧，制造那么大的阵势都被人无视，看来要想提高知名度不仅仅是靠脱光衣服就能做到的，要脱也要脱得有智慧，脱得神采飞扬。
他不知道之所以没有关于他的帖子和视频出现全归功于学校领导老师出于对一个疑似精神病患者的人道主义关怀而下达了全校封口令，通知的大概内容是：不得在任何地方以任何方式散播谈论那晚的事情，以免刺激加深该同学的病情，大家要发扬友爱精神给予该同学春天般的温暖，不得歧视和嘲笑，当然也要注意个人安全，特别是在该同学出现的场所，提高警惕，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一旦发现异常马上撤离并通知校保安部或是报警。
为了避免发生误会，通知上还附带了林一峰两寸免冠照，以供某些不知情的同学辨识。
此通知一发，林一峰自然成为全校最熟悉的面孔，他的视频也在私下传播，其身体某处器官的伟岸已经令许多男生自卑，许多女生心生怜惜，若非忌惮他的精神状态，恐怕有好几个春心荡漾的女生抱着果篮赶来探望了。
林一峰并不知道这些，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那些无良的同学冠以神经级猛男称号，简称神男。
浏览了一遍网页，挖了几颗地雷玩了几把接龙，浓浓的困意袭来，倒头便睡。
这一觉睡得踏实，醒来的时候天就快黑了，拿过手机看到几个未接来电。
前面是几个并无深交的同学，留了号码就没有联络过，突然造访肯定是抱着围观的心态来关心自己癫狂的细节，假惺惺的肯定没按什么好心肠，说不定只是为了积累取笑自己的素材，并非没有这种可能，想自己在学校里一直被人当做弱势群体肆意拿来消遣，好在本少爷脾气不错，从来不跟他们计较。
这样的同学没必要浪费时间理会，还是办正事紧要。
最后的未接来电是老三，回拨过去，老三刚刚苏醒不久，茫茫然的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憋不住满腹疑惑的要来问真相。
这种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林一峰只好告诉他：“你就在医院里慢慢养着，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又对着逐渐掩映过来的夜色发了阵呆，想想这两天发生的邪门事情真是匪夷所思，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能看到那些古古怪怪的东西究竟是福还是祸。
他不能不认真琢磨自己的眼睛，对着镜子观察了许久也没有发现异常，传说很久以前有个叫赌圣的家伙能够用眼睛看穿色盅和别人的扑克牌，并以此发家致富，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在做完落魄的富二代之后还有机会到赌场里奋斗成富二代他爹。
这样想过不禁有点欣喜，决定马上测试一番，找来锅碗瓢盆、饼干盒、普通纸盒一一测试，结果真令人沮丧，在这些物体的阻隔下自己的眼睛根本没有任何神力，¨。电子书 ＺＥi８。ＣＯ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更别说厚厚的象牙色盅了。
如果只能看到腊排骨那样恶心的东西难免单调，他很不甘心，想到那些绿油油的东西应该属于阴气很盛的东西，兴许自己的眼睛在绝对黑暗中有其他功能。想到了就要做，他把房间的窗帘全拉上，灯全灭了，然后睁大眼睛观察绝对黑暗中的物体，果然在眼睛慢慢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之后，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真的能看清房间里的一切东西，随手拿起一本书，上面的字迹也是一清二楚。
这种能力似乎没什么特别用处，除了在黑屋子里玩躲猫猫有点优势，可是这个高危游戏早在民间禁止了，除了官方偶尔开展，然后呢？就只有在晚上不开灯省点电费，再也不用亮着手电躲在被窝里偷看黄色画报了，要想凭这点本事成为富二代他爹有难度。
嗟叹不已，总不能将来就凭着这点技术帮人驱魔送鬼吧，搞不好还要把小命搭上，昨晚那个已经属于忠厚老实之辈了，就差点把自己跟老三折腾得活不过来。都说玩火者必自焚，那么玩鬼者必怎样……玩鬼者必遭天谴，昨天只能算是好彩，下次不见得这么幸运，以后还是少招惹这种是非，每个异常的事物背后必然藏着非同寻常的真相，也不知道物业那些人有没有在浴缸底下刨出什么，要是没有，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可就成了一个笑话，加上在学校里癫狂一次，搞不好会被人强制送进精神病院疗养。
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赶到医院，看到阿莲正在照顾老三吃饭，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来点恋人间的小情趣，见到林一峰，两个人终于收敛了些，把如胶似漆的味道浓缩在暧昧的眼神里。
毫无疑问，老三将很快就失去辟邪的童子尿了。
林一峰暗笑，阿莲告诉他为了确定他的说法，物业公司上午就找了几个工人把浴缸挪开了，果然在下面找到了一具风干的尸体，然后报警，警方来进行初步勘查，根据散落在尸骨周围的遗物初步估计死者应该就是半年前在903室做装修的工人，当时连小包工头一起共有五个工人，没干几天就一起不辞而别，恰好业主自己也出了事故便没人理会这桩怪事，看来是那四个人杀害了他们的同伴并把他藏在浴缸底下，至于为什么杀他还需要警方进一步调查。
这个消息令林一峰放心不少，既不用担心被别人当做疯子，同时真的兑现了要替腊排骨伸冤的承诺，听老祖宗说过可以欺人，但千万不要欺骗天地鬼神。
然后详细讲了老三被那绿油油的人影控制后的情况，听得阿莲惊叫连连，老三在活过来后又恢复了死鸭子硬嘴壳的臭脾气，特别是在自己的初恋面前，坚决不承认自己有林一峰描述的那么窝囊，尤其是撒童子尿在地上爬来爬去的糗样。
为了维护自己的光辉形象，老三颇不以为然的说：“我老三再不济也在保安界算得上一号人物，当时觉得无聊陪鬼玩玩而已，要是个女鬼我玩得更疯，恐怕最先就把你这位瞧得见鬼的怪物吓个半死。”
说完，老三抹抹嘴，涨红着脸讪笑。
“你真的能看到那些东西——鬼？”阿莲非常讶异的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林一峰说。
“天赐良机。”老三突然兴奋的说道：“你的这个本事可以让咱们财源滚滚啦，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做那装孙子的保安了，给你做经纪人——从今以后，天下第一抓鬼大师他娘的就诞生了——根据我的分析，凡是闹鬼的地方都是有钱人，凡是怕鬼肯花大价钱驱鬼的也都是有钱人，昨晚是第一次，咱们的表现不够完美，就像男人女人，第一次都那么生疏，多磨合几次就会配合默契百战百胜了。”
第十一章郁闷
老三的精神虽然恢复了，但是腿伤没好，需要在医院住上几天，正好跟阿莲加深感情。
林一峰对他所谓抓鬼大师的说法不屑一顾，也许可以利用这种能力挣钱，总归名声上不好听，很容易被人误解为神棍之类靠坑蒙拐骗谋生的江湖术士，大多数人都会对这类人敬而远之，特别是那些挑剔的姑娘们，谁肯同一个满身邪气的人交往，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为了自己的性福，非常没有必要把这邪门歪道当做职业，所以唯有继续完成学业才是正道。
闲了两天，觉得非常无聊，憋不住蹬着单车回到学校，其实他对上课没有多大兴趣，大部分时间都是躲在宿舍里面上网或是冬眠，在校园里浪费青春或多或少会带来某些心灵上的安慰，偶尔忏悔，感觉并没堕落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并不知道早在前一天学校特别发布针对他的关爱倡议书之后，自己已经成为全体师生最为熟悉的人物，只是感觉到很多饱含复杂情绪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想来那晚制造的混乱还是给很多人留下深刻印象。
回学校没多久就被那位据称超前进入更年期的辅导员大姐拉到一僻静处谈心，这位大姐年轻时颇有几分姿色，可惜当初心高气傲，脾气坏得只有仁慈的上帝才能宽容，结果骄傲的小公主没做成反把自己蹉跎成神憎鬼厌的老处#女，目前她的人生乐趣完全寄托在找学生训话和贪污活动经费之上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跟随辅导员走进每个夜晚都会有大批恋人造访的林荫深处，周围的草丛里散落着大量的造人遗迹，据说大多数男女生都在这里留下过自己的基因，这片树林号称本校最完整的基因库。
林一峰还没有机会到此朝圣，非常不解为什么这位大姐偏偏把自己带到这里谈话，难道她也曾经不慎在此遗落了人生最宝贵的芳华，借个机会过来祭奠难得的一次水乳*交融的往事？
林荫深处有回廊和八角亭，还有几排石凳。
“坐吧，咱们好好谈谈。”辅导员大姐指着石凳说道，自己也坐下若有所思。
林一峰只得坐下，偷偷瞄着她眼角的鱼尾纹诚惶诚恐，那没有表情的脸庞让他猜不到她究竟想说什么。
“你最近怎么样了？”辅导员大姐沉吟了片刻，似乎终于酝酿出一种与她的脾性相左的慈祥语调。
“没怎么，挺好。”林一峰随口回答。
“嗯，思想上不要有压力和包袱，现在的医学很发达，一切都会好的。”辅导员大姐又在她慈祥的语气中添加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怜惜的作料。
“什么意思？”林一峰并没有为这位平素以冷酷严苛著称的大姐突如其来的温言软语感到受宠若惊，只是觉得愕然，根本不理解她要表达的含义，反常而没有合理的解释，他不得不联想到这些天离奇的经历，难不成这位大姐也被某种邪物附体？
这样一想不觉得心里发毛，左右张望确定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何况是大白天，朗朗乾坤，如果大白天都能碰到只能怪自己的生辰八字太差，那些数字密码组成的就是一个巨大的霉字。
“是这样的，学校领导非常重视你的情况。”辅导员大姐继续用一种和蔼的语气说道：我们并没有抛弃你，而是要跟你一起共同面对，你要有信心和勇气挑战病魔。”
“啊。”林一峰总算明白了。
“我们也了解你的家庭情况，所以学校准备替你举行一次募捐，当然了，除了募捐还会从财务拿出一些救济金，你千万不要担心费用的问题——你是我们的学生，学校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但是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病，那晚的事情纯属意外，我保证以后不再发生。”林一峰辩解道。
“你不能太倔强，这样就不是好孩子了。”辅导员大姐饱含温情的责备：“其实我们专门咨询过这方面的专家，根据专家分析你还处于早期症状，及时治疗很容易康复，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归校园——另外，我们这么做不但是为你负责，也是为学校负责，你要配合治疗，我们还可以帮你安排条件好的医院。”
“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林一峰哑然，这个学校以压榨学生著称，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所以能来读书的都是些家境富裕的孩子，怎么突然变脸做起慈善来了？
“我们不光对你这么好，凡是来这里求学的学生都是一视同仁，今天是你下次可能是别的学生，只要有困难我们都会伸出关爱之手，你千万不要有顾虑。”
“我没有顾虑！”林一峰蹭的站起来，心里很不爽，仅仅因为自己失态一次和那位什么狗屁专家自以为是的分析就把一个正常人定性为精神病，这样的做法未免太过草率和霸道，而且根本没有顾及自己的尊严和感受，很多谣言都来源于捕风捉影，自己恐怕会因此背负疑似精神病患者这个可怖的标签遭人歧视，刚才进校园时碰到的异样眼光就已经证明谣言的威力。想到这些，他不能不表达自己的态度：“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负责人了，就算我真的有病也要等医学鉴定后再散播，怎么就一点都不考虑我的名誉权和隐私权？”
“你千万不要激动，深呼吸，慢慢调节情绪。”辅导员大姐被他突变的态度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退出几步远，她已经主观认定这个学生精神有问题，便不得不表现出自我保护的姿态，最主要是学校领导专门为此事闭门磋商，他们之所以如此重视是因为前不久另外一所大学有位学生精神病发作制造了一场骇人听闻的校园血案，为了避免悲剧重演，去除学校的责任和麻烦，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大家一致同意务必让林一峰这种高危人士休学治病。
没必要跟她废话，他扭头就走，回到宿舍里面生气，宿舍里几位平时关系不怎么样的同学照例在翘课，一见这位已经被学校通报严防的公众人物心情不好，纷纷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由觉得非常无趣，忽然手机响起，掏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您是林一峰林大师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听起来年纪四十多岁，非常的客气礼貌。
什么林大师？林一峰不由愣了愣：“你是谁？”
“我是听潮苑小区的物业经理，咱们见过面。”
“原来是王经理。”林一峰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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