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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

　　　　左道的嘴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狭长了起来，那更像是属于一头野兽，而不是人类的齿颚。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露出了一丝微笑。但是在这一张表情上面的微笑，看起来是那么诡异，那么可怖，令人毛骨悚然，冷入骨髓！特别是伴随着那一丝微笑，冷森森的锋利牙齿，在黑夜之中，闪耀着刺眼的锋芒！

　　　　“砰！砰砰！砰砰砰！”抬起自己的手来，对着那个已经倒下的尸体，左道的拳头仿佛如铁锤一般，一次次地落下，一次次让整个地面发出了剧烈的颤动！那骨折所发出的脆响，让在场的所有高昌族人心惊胆颤！

　　　　当左道抬起自己的拳头之后，一滴滴红sè的血液，顺着他的拳头，缓缓滴下。他的拳头已经被血彻底浸染，而在他的脚下，已经只剩下了一摊烂肉了。

　　　　左道的眼神之中闪耀着一股红sè的光芒，他渴望鲜血，但是这些肮脏的血液，他绝对不会去喝。不过，他想来一场沐浴，一场在鲜血之中，酣畅淋漓的沐浴！

　　　　“巫神使者，饶命，巫神使者，饶命啊！！！”早已经被吓傻的高昌族人，在这一次终于完全反应了过来。他们忽然觉得自己很傻，就仿佛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白痴！

　　　　刚才左道忽然就那么在石台之上消失了，而那捆得紧紧的绳索并没有被割断，依旧是完好无损的在那里。于是他自以为是地明白到了，左道的是巫神使者！他之前的种种作为，只不过是对他们的测试而已！

　　　　是的，他们太蠢了，早在当初左道凭空接下那一支羽箭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明白了。那一夜熊熊燃烧的火焰，那一个挣扎扭曲呻吟惨叫着的灵魂，似乎开始在他们脑海之中清晰了起来。

　　　　当人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的时候，他们就很容易忽略了很多事情。族长真的是左道杀的吗？他们没有亲眼见过，自然不能够如此肯定。他们之所以要追究左道，是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一个梦，一个渴望着自己能够成为族长的梦！但是，这一个梦带给他们的，不是美梦，而是噩梦！

　　　　“咔嚓！”左道那两排锋利的牙齿完全咬合在了一起，所发出的声音让人感觉到一阵阵的牙酸。面对着那一个个跪下求饶的人，左道并没有理会，转过身，他的脸上就如同蓝玉一般，挂着微笑，只不过他的微笑，看起来是那么残忍，那么令人心悸！

　　　　当感觉到左道在注视着自己的时候，猥琐强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随后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全身一阵阵冰冷，就仿佛刚从冰窟里面给捞出来一般。红sè的目光之中没有人xing，只有着一片血海，当他的目光对视上了左道的目光之后，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一下子冲击向了他的脑海之中。

　　　　“哗啦……哗啦……”黄sè的尿液从他那小小的毛毛虫之中不断地流出，溅洒到了地上，就仿佛一个小孩子一般。他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刚才所获得的骄傲，所获得的男人的尊严，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不见。不，是化成了噩梦了！

　　　　他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着，他想要求饶，想要跪下来向左道求饶，可是，因为太过恐惧，他的喉咙连求饶的声音都已经发不出来了！

　　　　左道在一次消失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再一次消失了！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左道已经在猥琐强的面前，他的脸上还是带着笑，一抹残忍诡异的微笑！

　　　　猥琐强的脸sè变了，他的整张脸开始扭曲了起来，整个人脸的脸完全皱到了一起。他的眼泪，他的鼻涕，他的口水，在这一刻一起流了下来。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猥琐的脸上，不知道是有多么的恶心，可是他却控制不住。是的，无论是谁，当自己的下体被人紧紧捏住的时候，恐怕都会是这样一幅痛不yu生，生不如死的表情！

　　　　“啪！”嘴角微微一翘，左道的手猛一用力，那两颗蛋，连同那一只毛毛虫，一起被捏爆，捏成了肉末！那侮辱过蓝玉的肮脏躯体，他绝对，绝对不会放过！

　　　　“噗！”左道的消失太过突然，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左道在哪。可是，很快他们就听到了一声什么被贯穿一般的声音。于是他们抬起了自己的头，看到了那噩梦般的一幕！

　　　　左道抓着猥琐强，将他的下体对准了一根木桩，狠狠地插了下去！巨大的木桩从猥琐强的下体贯穿，击碎了他的五张六腑，击穿了他的咽喉，撞碎了他所有的牙齿，从他的嘴唇冒了出来。而猥琐强整个人，就那么被从头至尾，贯穿而死！他的泪水和鼻涕依旧挂在脸上，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一滴滴鲜血，正在顺着木桩缓缓流下。

　　　　“啊！！！啊！！！”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所有跪下求饶的高昌族人都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吼声，当左道用那血sè的眼睛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忽然明白到了，求饶根本没有用，这一次左道是真的准备将他们这些人，一个不剩全部杀死！

　　　　所有人都乱作了一团，有的已经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得脚软，动弹不得，有得挣扎着想要逃跑。挤做一团的人们互相踩踏着，他们没有理会自己脚下的人，没有理会那一声声哀嚎与尖叫。他们仿佛忘记了自己曾经面对那残忍的祭祀都无动于衷。是的，无论多么血腥残忍的人，当酷刑真的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们可能比任何人都要来得不堪！

　　　　“嗥！”血与泪掺杂在一起，在左道的脸上横流着。仰头望着那无月的天空，在左道的眼里，那是一片血sè的天空。他要为那个女人报仇，为那个最爱的女人，那个始终无悔的傻女人，报仇！

　　　　左道的双手握住了两柄长剑，他要彻底把这里染红，他渴望着沐浴着鲜血，渴望着！

　　　　“啊！！啊！！！”

　　　　“求求你！！啊！！”

　　　　“放过我吧！！！啊！！”

　　　　“不要，不要，巫神使者！！！”

　　　　一声声惊吼，一声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这一夜的高昌族，是一个人间地狱！在黑夜之中，一个青筋暴露，隐藏在黑sè之中的身影，仿佛一直在撕裂着时空，不断地来回穿梭着。

　　　　他的手在舞动着，带着一抹抹在空中绽放的红sè花朵。他仿佛是一个黑夜的舞者，要将这一片天地染成红sè的舞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就是他舞动的音乐。那高高飞起的残肢，那一颗颗带着血液绽放在空中的头颅，就仿佛是他的礼花。那一抹抹点缀在空中的血花，是所有人对他这场jing美舞蹈的赞美。

　　　　是的，他舞出了一场人间地狱，舞出了一曲死亡的赞歌，舞出了一场血肉横飞的恐怖炼狱！这一场舞蹈，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舞者，一个脸上带着残忍微笑，却一直在流着眼泪的舞者。他的身上沐浴着鲜血，他的灵魂在发出着痛苦的嘶吼，将这里彻底染红！血流漂橹！

　　　　没有人在这一场舞蹈之中幸免，除了一个观众。一刻从头至尾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的人。他先是惊愕，不信，甚至是带着恐惧！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诡异，太过恐惧，连他也根本就不敢相信！不过，当绝望的惨叫声已经彻底停止，当那沐浴着鲜血的身影，缓缓地走到蓝玉身边的时候，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微笑。一抹惊喜。是的，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最佳的人选！

　　　　“嗥！！！嗥！！！”黑夜之中，抱着那个最爱的女子，左道的灵魂发出了一阵阵地哀吼，就仿佛要释放所有的一切，望着血sè的天空，让自己那凄厉的吼声，响彻天地！一股撕心裂肺的悲哀，贯彻胸膛！
第五十章　：贯彻胸膛
　　　　左道一直在黑暗之中漂浮着，他不知道自己漂浮了多久，他的意识似乎清醒，又似乎根本就无法思考。只有一种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感觉。不过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左道觉得自己的身体时而冰冷，时而火热。

　　　　特别是那脚底板，那里仿佛有着一种奇痒难耐的感觉，让左道弄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渐渐的，那种冰与热的感觉逐渐消失了，脚底板上面传来的那一阵阵奇痒难耐的感觉也渐渐的消失了。随后。左道便陷入了彻底的沉睡之中。

　　　　“啾……嘤……”当一阵阵鸟叫之声开始在左道的耳旁不断响起的时候，左道那模糊的意识又开始逐渐清晰了起来。左道的手指条件反shè般轻轻动了动，从指间传来的触感，是一种松软干燥的感觉，如果左道没有猜错的话，自己现在恐怕应该是躺在地上的。

　　　　左道试图睁开自己的眼睛，不过在睁开的那一刹那，左道又立刻将眼睛给闭上了。当一个人许久没有见到阳光之后，一张开眼睛就是刺眼的光芒，肯定是受不了的。所以，左道的眼睛睁开了一丝缝隙，随后，慢慢扩张，慢慢扩张，最后，整个的人的眼睛终于完全睁开了。

　　　　阳光照在左道那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上，薄幸无情的三白眼在阳光下看起来依然是那么冷漠。他的脸很干净。沐浴在鲜血之下的左道，现在看起来就如同一个阳光男孩一般干净，让人有着一种chun风拂面的感觉。

　　　　左道挣扎着坐了起来，原本左道以为这会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过程，可是左道只是稍微一用力，就已经坐直了起来。这让左道多少有些错愕。随后，左道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自己的脚上，然后他的眼中写满了不信！

　　　　他的脚底板，上面应该有着一个大洞，里面的脚筋应该已经被挑断了才对。就算是伤口结疤恢复，可是也还是肯定会留下伤疤的才对。但是为什么，自己的脚底板上面，竟然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伤疤呢？

　　　　于是，左道站了起来。理所当然的，他便那么站了起来，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在阳光下，看起来既平凡，又阳光。如果他脸上的表情不是那么冷，多少能够有些欣喜的话，那应该会好多了。

　　　　左道确实想让自己感到欣喜，但是胸口之中那挥之不去的悲伤感，让他根本就笑不出来。但是对于自己竟然能够站起来，左道却是是真的感到了有些激动。他迈开了自己的脚步，有些不信的尝试着走上两步。于是，迈开了脚步，左道就那么走了起来。

　　　　没有任何停顿，就仿佛以前一样，那是最平常的行走，没有任何的不适！左道想欢呼，想雀跃，但是他欢呼不了。显然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因为这里对于自己来说是那么陌生。

　　　　一阵阵清风徐来，一处处鸟语花香。还有两只松鼠，一只躲在石头后面，一只坐在树梢之上偷偷看着自己。这里仿佛是一片世外桃源一般，无论是在渔村，还是在高昌族的时候，左道都不曾来过这个地方。

　　　　很明显是有人将自己带到了这里，并且治好了自己身上的伤。那么，这么做的人究竟是谁呢？

　　　　左道的目光开始在周围寻找了起来。让左道有些失望的是，这里虽然像是一片世外桃源，但根本就不像是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嗯！”忽然的，左道那飘忽的视线一下子便停住了。是的，这里是没有人居住过，可是，那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块之上躺着的，不正是一个人么？

　　　　迈开了自己的脚步，左道朝着他的位置走了过去。伴随着越来越近，他的模样开始清晰地在左道的眼中显现了出来。

　　　　那是一个有些清瘦的背影，青sè的长袍在山风之中猎猎飘荡。他的头发已有近半已经变成了灰白，轻轻地垂落到石块之上。他的腰边有着一把剑，一把似乎清扫过青苔的剑，剑鞘之上沾满了青sè的青苔。

　　　　很显然这个人应该正在睡觉，所以左道原本打算问出来的话，一下子憋在了自己的口中。他打算坐下，静静等对方醒来。

　　　　不过，就在左道打算转身的那一个刹那，那清瘦的身躯忽然略微一翻，整个人的正面一下子就翻向了左道的位置。

　　　　他的眼睛紧紧闭着，细长的眉毛随着掠过的风儿微微颤动着。他的表情很安详，很宁静。嘴角轻轻扯着的那一抹微笑，让他看起来带着淡淡的痞xing。

　　　　当左道第一眼看到他的面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左道觉得自己的心中，有着一种震撼，一种动容。直觉告诉着左道，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能够在这样猎猎风中含笑而睡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否则，他早就感冒了！

　　　　“呜！……”紧闭的眼睛微微一跳，他忽然伸出了自己的手，抓住了放在石块一边的一个酒葫芦，轻轻地打开了盖子，就那么闭着眼睛，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咕噜，咕噜。”伴随着酒水灌入他的口中，还有一丝丝从他的嘴角溢出，一抹左道从未闻到过的浓烈酒香一下子便散发了开来。

　　　　“啊！”手中的酒葫芦用力地往地上一放，他的脸上满是享受的表情。能够好好地睡上一觉，喝上醇美的酒水，确实是人生之中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是你治好了我腿上的伤？”看到对方终于醒来，左道立刻躬身朝着对方一拜，恭敬道：“谢谢！”

　　　　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如果真的有恩于自己，自己也必须要感谢对方。脚筋被挑断，左道是十分清楚这是多么严重的伤势的。

　　　　“七天啊，我以为你还要再三天才能醒呢。”饮完了酒水之后，对方仿佛更加清醒了一般。花白的头发和眼角逐渐积累起来的鱼尾纹，昭示着他很有可能已经步入中年。但是他的眼睛却很清澈，如水一般。尽管那水底之下如何的激流暗涌，那便不是现在的左道所能够察觉得出的。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轻轻地对着左道点头道：“无需客气，我只是路过顺手救了你，举手之劳不算什么。毕竟，我也只能够救你一个人了。你应该是从那个寨子里逃出来的吧？我救出你之后，找到了那个寨子里面已经……”

　　　　说到这里，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扬起自己的头来，脸上有着一抹不忍的神sè。思考良久，最终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你是否是运气好还是如何，整个寨子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且惨不忍睹。整片土地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是活的！无论是男女，无论老人还是小孩，一个不剩，全部都已经……唉。现在，只剩下你一个活人了，年轻人，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一个不剩，全都死了么？”低下自己的头来，左道的双手一紧，他的眼神有着一抹哀伤。不是为那一个个惨死在自己手上的人，而是为了那一个女人，为了蓝玉而感到一阵阵的悲伤。用那些人给蓝玉来陪葬，左道觉得这并不算什么！

　　　　“我已经一把火，将那个山寨给烧了。”望着低下头的左道，他再一次发出了一声叹息，道：“那么多的残肢混合在一起，已经分不出哪一个人的手和哪一个人的头是配得起来的，所以，我只有将他们一把火烧掉，希望他们不会怪罪我莫承恩，好好安息吧！”

　　　　“全部，烧了？”听到了他的话，左道的眉头忽然一皱。一下子抬起自己的头来，目光死死地落在了莫承恩的身上，赶紧问道：“她呢？我应该是跟她在一起的？你把她也烧掉了吗？”

　　　　“她？”莫承恩眉头一皱，随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你说的是跟你躺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吧？很遗憾，她已经死了。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紧紧抱着她。可是，她已经……唉。希望你不要难过。那个时候我救人心切，所以只顾着救你，竟然没有顾上她了。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了，曝尸荒野，恐怕现在她的尸体，已经腐烂了……”

　　　　“你让她，曝尸荒野！”左道的眼睛在一瞬间就变红了，他仿佛忘记了是眼前的这个人是救了他xing命，治疗他伤势的人，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已经变成了他的生死仇人！一双拳头紧紧握住，随时都可能扑上去噬人！

　　　　“我很喜欢你的眼神。”面对着目露凶光的左道，莫承恩却忽然笑了，一丝很愉快的微笑，仿佛发现了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一般。他再次拿起了酒葫芦，轻轻滴抿了一口，随后笑道：“如果我告诉你，她并没有死透，那么，你会怎么样？”

　　　　“你说什么！”那一瞬间，左道的眼睛猛地缩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sè。没有死透，那岂不是还活着？左道想起了自己的伤势，想起了自己拿被切断脚筋的脚，于是，左道的膝盖一下子软了下来，他跪在了这个陌生人的面前，将自己的额头紧紧地贴在了地面，哀求道：“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少年人。”莫承恩的眼眸之中闪过一许光芒，随后忽然露出了一抹微笑，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