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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与情人 完结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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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克莱拉说。保罗冲过了马路。

    第二天他又来跟她聊天的时候,她却变得相当傲慢。

    “我们星期一去散散步好吗?”

    她把脸转到了一边。

    “你要不要告诉米丽亚姆一声啊?”她挖苦地回答他。

    “我已经跟她分手了。”他说。

    “什么时候?”

    “上个星期天。”

    “你们吵架了?”

    “没有!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斩钉截铁地跟她说,我认为我已经没有自己的自由。”

    克莱拉没有答腔,于是他回去工作了。她是如此镇静,如此傲慢!

    星期六晚上,他请她下班后一起去饭馆喝咖啡。她来了,但神情冷淡而且有些拒人于门外的样子。他要乘的那列火车要过三刻钟才到。

    一我们散会儿步吧。“他说。

    她同意了。于是他们走过城堡,进了公园。他有些怕她。她郁郁寡欢地走在他身边,仿佛不情愿,有一肚子怨气似的。他不敢握她的手。

    他们在阴暗处走着,他问她:“我们走哪条路?”

    “随便。”

    “那么我们就往石阶上走吧。”

    他突然转过身子走了。他们已经走过了公园的石阶。她见他突然撇下她,感到一阵怨恨,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回头看她,见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突然把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拥抱了一会儿,吻了她,然后才松手。

    “快来啊。”他有些赔罪似的对她说。

    她跟着他。他握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他们默默地走着。当他们走到亮光处时,他松开了她的手。他们俩谁也不说话,一直默默地走到车站。要分手了,他们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晚安。”她说。

    他上了火车。他的身体机械地行动着,别人跟他说话时,他仿佛听到一种隐约的回声在回答他们。他精神有些恍惚。他觉得如果星期一不马上来临的话,自己就会发疯的。到了星期一,他就可以再看见她了。他的整个生命都放在了这一点上,可这又被星期天隔着。他简直无法忍受这一点。他要等到星期一才能见她,可星期天却偏偏挡在中间——要焦躁地过一个小时再一个小时呢。他想用脑袋去撞车厢门。

    不过他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路上,他喝了几杯威士忌,谁知喝了酒之后,事情更糟。不过最要紧的是不能让母亲难过。他吱吱唔唔说了几句,就急急地上了床。

    他和衣坐在那里,下巴颏儿支在膝头上,凝视着窗外远处分散着几盏灯火的小山坡。

    他既没有想什么,也不想睡觉,只是纹丝不动地坐着,凝视着远处。直到最后他突然被寒冷惊醒时,他发现表停在两点半上。其实已经过了三点了,他精疲力尽,但由于现在还是星期天的清晨,他又陷入了痛苦之中。他终于上床躺下。星期天,他整天骑着自行车,直到实在没劲了才作罢。却不知道自己去了什么地方,只知道过了这一天就是星期一。他睡到四点钟,醒来后就躺着胡思乱想。他渐渐清醒——他仿佛能看见自己——真正的自己,在前面的某处。下午,她会跟他一起去散步。下午!真是度日如年啊。

    时间象是在慢吞吞地爬。他父亲起床了,他可以听见他在走动,后来就去了矿井,那双大皮靴咚咚地走过院子。公鸡还是喔喔地报晓,一辆马车顺着大路驶过。

    他母亲也起床了,她捅开了炉火。过了一会儿,她轻声地叫了他几声。他应着,装做刚醒来的样子。居然装得很像。

    他朝车站走去——还有一英里!火车快到诺丁汉姆了。火车会在隧道前面停么?

    不过这也没什么,它在午饭前总会开到的。他到了乔丹厂。半小时后她才会来的。

    不管怎么说,她快来了。他办完来往的信件。她应该到了。也许她就没来。他奔下楼梯。啊!透过玻璃门他看到了她。她做俯着身子在干活,这让他觉得他不能贸然上前去打扰她,可他又忍不住不去。终于,他进去了,他的脸色苍白,神情紧张局促,但他却装得十分镇静的样子。她不会误解他吧?他在表面上不能露出本来面目啊!

    “今天下午,”他艰难地说:“你会来吗?”

    “我想会的。”她喃喃答道。

    他站在她面前,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把脸从他面前扭开。那种没有知觉的感觉仿佛又笼罩了他,他紧咬着牙上了楼。他把每件事都干得很完善,他还要这么干下去。整个上午他好像被打了一剂麻醉药似的,看什么都象隔得老远,恍恍惚惚的,他自己仿佛被一个紧身箍紧紧地憋得喘不过气来。他的另一个自我则在远处干活,在分类帐上记着帐,他全神贯注地监视着远处的自我,生怕他弄出什么差错来。

    可他不能老是这样痛苦而又紧张。他一直不停地干着,可表还是才指在十二点钟。他的衣服仿佛都被钉在桌子上,他就那样站在那儿不停地干着,强迫自己写着每一笔。好不容易到了十二点三刻,他可以结束了。于是他奔下了楼。

    “两点钟在喷泉那儿跟我见面。”他说。

    “我得要两点半才能到那儿呢。”

    “好吧!”他说。

    她看了他一眼,看到了那双有些痴狂的黑眼睛。

    “我尽量在两点一刻到。”

    他只得同意。然后他去吃了午饭。这一段时间他仿佛被打了麻醉药,每一分钟都无限地延长了。他在街上不停地走着,不知走了多少英里。后来,想起自己可能不能按时赶到约会地点了。两点过五分,他赶到了喷泉。接下来的那一刻钟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无法忍受的酷刑,这是一种强压住自己本性使它不至于忘形的痛苦。

    他终于看见她了。她来了!他早已在等她了。

    “你迟到了。”他说。

    “只晚了五分钟。”她答道。

    “我对你可从来没有迟到过。”他笑着说。

    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服,他看着她那窈窕的身段。

    “你需要几朵花。”说着,他就朝最近的花店走去。

    她在后面默默地跟着他,他给她买了一束石竹花,有鲜红的,有朱红的。她脸色通红,把花别在衣服上。

    “这颜色很漂亮!”他说。

    “我倒宁愿要那种色彩柔和些的。”她说。

    他笑了。

    “你是否觉得你在街上走着就像一团火?”他说。

    她低着头,生怕碰上别人。他们并肩走着,他侧过脸来看着她,她颊边那缕可爱的头发遮住了耳朵,他真想去摸一下。她有一种丰腴的韵味,就象风中那微微低垂的饱满的稻穗一样,这让他感到一阵目眩。他在路上晕晕乎乎地走着,仿佛在飞转,周围一切都在身边旋转。

    乘电车时,她那浑圆的肩膀斜靠在他身上,他握住了她的手。他感觉自己仿佛从麻醉中苏醒过来,开始呼吸了。她那半掩在金发中的耳朵离他很近。他真想吻吻它,可是车上还有别人。她的耳朵会留着让他去吻的。尤其是,他仿佛不是他自己,而是她的什么附属品,就好象照耀在她身上的阳光。

    他赶紧移开了眼光。外面一直在下着雨,城堡下巨大的峭岩高耸在小镇的平地上,雨水从上面直泻下来,留下一道水迹。电车穿过中部火车站那片宽广的黑沉沉的广场,经过了白色的牛场,然后沿着肮脏的威福路开去。

    她的身子随着电车的行驶轻轻晃动着,由于她紧靠着他,他的身体也随之晃动。

    他是一个精力充沛、身材修长的男人,浑身好象有着使不完的精力。他的脸长得粗糙,五官粗犷,貌不出众,但浓眉下的那对眼睛却生气勃勃,不由得叫她着了迷。

    这双眼睛似乎在闪烁,然而实际却十分平静,目光与笑声保持着一定的协调。他的嘴巴也是如此,正要绽出得意的笑容却又戛然而止。他身上有一种显而易见的疑虑。

    她沉思般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他们在旋转式栅门前付了两枚半便士,然后走上了桥。特伦特河水已经涨得很高,河水在桥下悄悄急速地流过。不久前的这场雨可不小,河面上是一大片粼光闪闪的洪水。天空也是灰蒙蒙的,到处闪耀着银光。威福教堂里的大丽菊由于浸透了雨水,成了一团湿漉漉的黑红色花球。河边草地和榆树廊边上的小道上看不到一个人影。

    黑黑的河面上泛着银光,一股淡淡的薄雾弥漫在绿荫覆盖的堤岸和斑斑点点的榆树上空。河水浑然成一体,象怪物似的互相缠绕着,悄悄地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去。克莱拉一声不响地在他身边走着。

    “为什么,”她慢慢地用一种相当刺耳的语调问他:“为什么你与米丽亚姆分手?”

    他皱了皱眉。

    “因为我想离开她。”他说。

    “为什么?”

    “因为我不愿意再和她继续下去,而且我也不想结婚。”

    她沉默了片刻。他们沿着泥泞小道小心翼翼地走着,雨滴不停地从榆树上往下掉。

    “你是不想跟米丽亚姆结婚呢还是你根本不愿结婚?”

    “两者兼而有之。”他答道:“兼而有之。”

    因为路上积了一滩滩的水,他们只好跨上了阶梯。

    “那么她怎么说呢?”克莱拉问。

    “米丽亚姆吗?她说我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孩子,说我老是挣扎着想把她推开。”

    克莱拉听后沉思了一会儿。“不过你和她交朋友的时间不算短了吧?”

    “是的。”

    “你现在不想再要她了?”

    “是的,我知道这样下去没什么好处。”

    她又陷入了深思。

    “你不觉得你这样对她有点太狠心了吗?”她问。

    “是有点。我应该早几年就和她分手,但再继续下去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错上加错并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你多大了?”克莱拉问。

    “二十五了。”

    “我已经三十了。”她说道。

    “我知道你三十了。”

    “我就要三十一了,——也许我已经三十一了吧?”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这个。这有什么关系!”

    他们走进了园林的入口处,潮湿的红土路上沾满了落叶,穿过草丛一直通向陡峭的堤岸。两侧的榆树就像一条长廊两旁的柱子一般竖立在那儿,枝桠互相交叉,形成了一个高高的拱顶,枯叶就是从那上面落下来。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空旷、寂静和潮湿。她站在最上面一层的台阶上,他握着她的双手,她则笑着望着他的双眼,然后跳了下来。她的胸脯紧贴在他的胸前。他搂住了她,在她脸上吻着。

    他们一路沿着这条滑溜溜的陡峭的红土路走着。此时,她松开了他的手,让他搂住她的腰。

    “你搂的这么紧,我胳膊上的血脉都不通了。”她说。

    他们就这么走着。他的指尖可以感觉到她的乳房的晃动。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左边,透过榆树干和枝桠间的缝隙可以看到湿漉漉的红色耕地。右边,往下看,可以看见远处下面的榆树树顶,还可以听见汩汩的流水声。间或还可以瞥见下面涨满了河水的特伦特河在静静地流淌着,以及点缀在浅滩上的那几头小牛。

    “自从柯克。怀特小时候来这过儿以后,这儿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他说。

    虽然他说着话,但他却一直盯着她不满地撅着的嘴巴以及耳朵下的脖子,脸上的红晕在脖子这儿与皮肤的蜜乳色交融在一起。她走路时,挨着他的身子微微晃动着,而他则挺得象很绷紧的弦。

    走到榆树林的一半,就到了河边这片园林的最高处。他们踟蹰不前,停了下来。

    他带她穿过路旁树下的草地。红色的悬崖陡峭地斜向河流。河水掩映在一片树木和灌木丛下,闪着银光。下面远处的浅滩绿油油的绵延成一大片。他和她互相依偎着站在那儿,默默无言,心中惶惶不安。他们的身体一直紧紧地依偎着。河水在下面汩汩地流着。

    “你为什么恨巴克斯特。道伍斯?”他终于问道。

    她优雅地向他转过身来,向他仰起脖子,翘起嘴巴,双目微闭,她的胸向前倾俯,她像在邀请他来吻。他轻声笑了,随即闭上了眼,同她长长地热吻着。她的嘴和他的仿佛融为一体,两人紧紧地拥抱着,就这样过了许久才分开。他们一直站在这条暴露在众人眼里的小路边上。

    “你想不想到下面河边上去?”他问。

    她看了看他,任凭他扶着。他走到斜坡边上,开始往下爬。

    “真滑。”他说。

    “没关系。”她应道。

    红土坡比较陡峭,他打着滑,从一簇野草丛滑到另外一簇,抓住灌木丛,向树根下的一小块平地冲去。他在树下等着她,兴奋地笑着。她的鞋上沾满了红土,这使她走起来非常困难。他皱起了眉头。最后他终于抓住了她的手,她就站在他身边了。他们头顶悬崖,脚踏峭壁。她的脸颊鲜红,双眼熠熠闪光。他看了看脚下的那一段陡坡。

    “这太冒险了,”他说,“而且不管怎么说,也太脏了些,我们往回走吧!”

    “可别是因为我的缘故啊。”她赶紧说。

    “好吧,你瞧,我帮不了你,只会碍事。把你的小包和手套给我。瞧你这双可怜的鞋子!”

    他们站在树下,在斜坡面上休息了一会儿。

    “好了,我们又该出发了。”他说。

    他离开了,连摔带滚地滑到了下一棵树旁,他的身体猛然撞到树上,吓得他半天喘不过气来。她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着,紧紧拽着树枝和野草。就这样他们一步步地走到了河边。倒霉的是河水已经将小道给淹没了,红土斜坡直接伸到了河里。

    保罗脚跟深深隐入泥土,身子拼命往上爬。突然小包的绳子“啪”的一声断了,棕色的小包掉了下来,滚进了河里,顺水漂走了。他紧紧地抓着一棵树。

    “哎呀,我真该死!”他怒气冲冲地大叫着。接着,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她正冒险往下走。

    “小心!”他提醒着。他背靠着树站在那儿等着她。“来吧。”他张开双臂喊道。

    她放心地往下跑,他抓住她,两人一起站在那儿看着黑黝黝的河水拍打着河岸,那个包早已漂得不见影子了。

    “没关系。”她说。

    他紧紧地搂住她吻着。这块地方刚刚能容纳得下四只脚。

    “这是一个圈套!”他说:“不过那边有条野径,上面有人走过,所以如果咱们顺着沟往下走的话,我想我们一定能重新找到这条路。”

    河水打着旋飞快地流着。河对岸,荒芜的浅滩上有牛在吃草。悬崖就矗立在保罗和克莱拉的右边。他们背靠村干,站在死水一般的寂静中。

    “我们往前试着走走。”他说。于是他们在红土中沿着沟里某个人钉靴踩出来的脚印,挣扎着往前走去。他们走得浑身发热,满脸通红。他们的鞋上粘着厚厚的泥,沉重而艰难地走着。终于,他们找到了那条中断了的小道。路上布满了河边冲来的碎石头,不管怎样,在上面行走可比在泥泞中跋涉好多了。他们用树枝把靴子上的泥剔干净。他的心急促地狂跳着。

    他们来到平地上。保罗突然看到水边静静地站着两个人影,他不禁心里一惊。

    原来是两个人在钓鱼。他转过身去冲克莱拉举手示意,克莱拉犹豫了一下,把外套扣子扣好,两人一起继续向前走去。

    钓鱼人好奇地看了看这两个扰乱了他们的清静的不速之客。他们生的那堆火,现在已经快熄灭了。大家都寂默无声。两个钓鱼人又回过头去继续钓他们的鱼,就像两尊雕像站在这闪光的铅色河边。克莱拉红着脸低头走着,保罗心里暗自好笑。

    俩人向前继续走着,消失在杨柳树林里。

    “哼,他们真该被淹死。”保罗低声说。

    克莱拉没有回答,两人费劲地沿着河边这条泥泞小道走着。突然,小道消失了,眼前是结实的红土形成的河堤,笔直地通向河面。他停住了,恶狠狠地低声诅咒着。

    “过不去了。”克莱拉说。

    他直直地站在那儿,环顾着四周。前方是河流中的两个小沙洲,上面长满了柳树,但这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悬崖高耸在他们的头顶,像一堵峭壁。后面不远处就是那两个钓鱼人。午后,对面岸上冷冷清清的,有几头牛在远处默默地吃着草。

    他又暗自低声咒骂起来,接着抬眼盯着巨大而又陡峭的河岸。难道除了回头就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等一会儿。”说着他就努力在旁边陡峭的红土河堤上站稳,敏捷地往上爬去。

    他看着每棵树的根部,终于找到了要找的地方。山上并排长着的两棵毛榉树下有一小块空地。平地上铺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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